我不可能和反派HEby饯冬
饯冬  发于:2025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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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均安继续说,“看来郡主的消息不够灵通啊,奴婢已和二爷达成一致,取消婚约。”
徐知意眯起眼,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奴婢自然不敢对郡主有所期满。”薛均安说。
“你知道我是郡主?”徐知意问。
“奴婢虽生来贱民,脑子尚且还算好使。”薛均安淡淡道。
徐知意不再说话,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盯着薛均安,似乎是想在她脸上找出什么端倪。
“你这贱民竟会答应取消和惊冬哥哥的婚约?”徐知意皱眉。
不对劲。
“郡主放心,奴婢对二爷绝无半分贪念。若口中有半句谎言,他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薛均安回答。
徐知意终于放心,收起竹笛,转身坐在薛均安床榻上,“那便好。”
小姑娘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心上人婚约取消,顿时喜上眉梢。
注意到薛均安在看她,徐知意轻咳了声,“看什么看啊你?你该庆幸婚约取消了,否则,本郡主定要扒了你的人皮做下酒菜。”
薛均安垂眼,“奴婢知郡主爱慕二爷久,奴婢怎会妄自菲薄到和郡主抢心上人呢?”
“算你识相。”徐知意冷哼了声。陡然间意识到什么,忙不迭问,“贱民,你怎知我喜欢惊冬哥哥?”
“我……表现得很明显?”
“自然不是。”薛均安故意停顿几秒,“郡主就差把‘花痴’二字写在脸上了。”
“嘿!你这贱民!”徐知意马上从床榻上弹起,双手叉腰,继而摆手,“也罢,和你这贱民谈不来,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喜欢过别人。”
薛均安顺势放了个钩子,“奴婢心悦之人乃太子殿下。”
鱼儿很快上钩。
“你、你,你喜欢徐让欢啊?”徐知意来了兴致,“也是,徐让欢生来俊俏无比,儒雅偏偏,全京城女子没几个不喜欢她的。可惜……”
“可惜什么?”薛均安开玩笑的说,“可惜他有断袖之癖?”
“那倒不是,”徐知意顿了顿,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说,“罢了罢了,本小姐今日心情好,告诉你也无妨。”
“这传说呢,很久以前,这不近女色的徐让欢是有一个心上人的。”
“那女子肤若凝脂,眉如新月,出尘艳艳,冰肌玉骨,实乃一代佳人。”
“哎,无奈红颜薄命,那女子尚不满花信年华,便香消玉殒。这才叫徐让欢从此无情无爱。”
徐知意表情丰富,比起街头卖艺的说书人来,也是毫不逊色。
“敢问郡主,郡主口中的那位女子是哪家千金?”薛均安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徐知意耸了耸肩,“不过据说,那女子死后,徐让欢特意筑了一幢密室,里面放的全是那女子的贴身物品用以惦念。”
“那郡主可知,密室地处何处?”薛均安又问。
“想知道啊?”徐知意乐起来,“看你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随本郡主来吧。”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不过那密室的通道没人知道。”徐知意领着薛均安来到东宫后边一处空地。
空地周围种满腊梅,不远处还有一座堆满积雪的凉亭,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好端端的尸体都能弄丢?”
忽而,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薛均安敛了下肩上的披肩,顺着声音走去,看到一群人正跪在地上,被段尧责骂。
“段尧,你在干什么?”徐知意大声呵斥。
段尧见状,连忙行礼,“参见郡主。”
“起来吧。”徐知意说。
徐知意小小声凑到薛均安耳边,“和徐让欢不同,他的这个侍卫段尧,脾气可大着呢。”
薛均安沉默不语。
依她看,分明是仆人随了主人的恶毒。
徐知意清清嗓子,“说吧。段尧,你为何训斥手下这些侍卫?”
段尧似乎不想回答她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郡主,今日您父亲不是要抽查您的功课吗?”段尧说。
话音刚落,徐知意一拍大腿,“死了死了,我给忘了!”
接着,徐知意鬼哭狼嚎逃离。
支走徐知意,段尧看着薛均安,“你不是要证明你有多爱太子殿下吗?”
薛均安思量了一会儿,“是。”
段尧拔出佩剑,朝薛均安丢过来,“那就照我说的做。”
薛均安捡起剑。
段尧冷眼下指令,“将你的皮肉全部割下来给我。”
听见这话,身边侍卫们个个都汗流浃背,独独薛均安笑了。
“段侍卫,这是何意?”薛均安问。
“这到底是要证明我多爱太子殿下,还是证明我到底是不是个听人吩咐、毫无主意的笨蛋呢?”
段尧冷冷看着她,须臾,从她手中夺回剑,“你可以走了。”
“打扰段侍卫教训手下了。”薛均安听话的离开。
目送薛均安离开,段尧只身走进凉亭,摁下机关,便进入地下。
东宫地下,阴冷潮湿。
薛均安去而复返、跟着段尧进来的时候,不自觉打起寒颤。
想不到这地下竟也别有一番天地。
看着面前蜿蜒曲折如迷宫般的洞穴,薛均安不禁发自内心的感叹起来。
徐让欢的秘密远比她想的多。
只可惜,进入地下后,她就跟丢了段尧,只是循着地下独特的芳香在走。
巧的是,循着那股独特的女子香,薛均安很快来到一处装饰华美的屋子前。
在地下建屋子,真是煞费苦心。这里边肯定有秘密。
这般想着,薛均安推开玉门。
谁知,一具年轻女子的尸首赫然出现在眼前。
薛均安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女人躺在竖立的棺材中。
姣好面容,皮肤通透白皙,全然不像是死人,却确实没了气息。
薛均安屏住呼吸。
看来,徐让欢有派人悉心照料棺材里的女人。
薛均安盯着女人的脸,皱了下眉。
能让尸身不腐的秘术,中原鲜少有闻,冬宵吟怕是最简单的一个。
不过这秘术需大量新鲜女子尸首做辅。
薛均安突然明白什么。
原来如此。
徐让欢要武将之女的血液,那成山的尸体就给了这棺材中的美人儿。
真是一举两得。
那么,这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谁呢?
能让杀人如麻的徐让欢如此温柔……难道她就是徐知意口中那个女人?
薛均安看着棺材里的女人,嫣然一笑。
不管怎样,这一趟,我可真是没白来。
从地下密室出来已是子时,薛均安将手腕上的刀口藏于身后,笑着看东宫内燃着的烛光。
徐让欢,
我倒要看看你还舍不舍得杀我。
东宫内,段尧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您交代奴才的事,奴才已置办妥帖。”
尚未得到徐让欢答复,就别薛均安打断。
“太子殿下,奴婢已恳请二皇子取消婚约,以表对太子殿下忠心。”薛均安并未行礼。
男人坐在案边,闻声慢条斯理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可笑。”
“如今你没了二皇子的庇护,我又有何理由不杀你?”
说罢,徐让欢将扳指取下,缓慢来到薛均安身前。
男人的大手陡然间捏住她的脖子,指骨深入她的皮肤。
薛均安下意识反抗,“等等,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那狐妖昏迷前和我说了什么?”
徐让欢看着她的眼睛,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薛姑娘的演技委实拙略了些,我怎会不知狐妖昏迷前一字都未曾与你说过呢?”徐让欢一字一顿。
“如今的薛姑娘于我而言,不过是一颗废棋。”
男人指骨在她脸上轻轻滑下,又用食指卷起她散乱的发丝,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该是时候下场了。”
“那……”薛均安嘴角掀起一个弧度,偏头,有样学样靠近徐让欢的耳,“太子殿下就不担心棺材里姑娘的安危吗?”
话音落下,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阴沉。
薛均安继续说,“东宫,后院,凉亭地下,那位婀娜多姿、躺在棺材里的女子。”
徐让欢的脸瞬间冷下来,睨向跪在一边的段尧。
段尧立刻把头磕在地上,“太子殿下恕罪,是属下失职。”
气氛就这么静了几秒。
徐让欢终于松开薛均安的脖子,“无妨。”
他慢条斯理绕到桌边桌下,斟了两杯茶,“薛姑娘这般急着将徐某的秘密说出来,岂不更是叫徐某杀人灭口。”
“说吧。”
“薛姑娘真正的筹码。”徐让欢说。
“太子殿下果然聪慧过人。”薛均安坐在徐让欢身边。
段尧立刻炸了锅,“滚下来!就凭你也敢和太子殿下平起平坐?”
被徐让欢制止。
“段尧,不能这么对姑娘说话。”徐让欢说。
薛均安看都没看段尧,轻抿了口茶,又放下,语气颇为乖顺,“现在已经子时,太子殿下还喝浓茶,怕是对睡眠不好,奴婢实在是担心太子殿下身体。”
徐让欢温柔的笑。
薛均安这才切入正题,“奴婢不知在何处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说,若想保住尸身不腐,便需女子尸首无数,每日以其肉糜喂食,以冰玉存之,寒冰冻之……”
“还以为你有什么手段,就这?”段尧拔剑逼上薛均安的脖子。
薛均安指腹捻上剑,笑,“段侍卫别急呀,奴婢还没说完呢。”
薛均安继续说,“奴婢还知,死去的女子若想复生,断不可用其他女子的血液喂养,一日咽血,便每日都得饮那一人的活血,那人若是哪日忘了续血或是死了,那尸身也会跟着摧毁,无法复原。”
“简单来说就是,奴婢死了,那棺材里的尸首也别想保存下来。”
“太子殿下如此悉心保存的尸首,不会要因为奴婢而白白葬送了吧?”薛均安一脸惋惜。
段尧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已经喂了血?”
“正是。”薛均安说,“所以你们杀不了我,离开我的活血,棺材里的女子,尸身就别想留!”
“你这毒妇,竟舍得割肉放血!太子殿下,此人万万不能留在身边!”段尧睁大了眼睛。
整个过程中,徐让欢未说一个字。
直到段尧情绪激动之时,徐让欢才眉目淡淡的叫他的名字,“段尧。”
“不得无礼。”徐让欢说。
“我还不知薛姑娘竟对我这般情深。”徐让欢粲然一笑,“好啊,既然薛姑娘如此痴情,就来我东宫,做我太子妃可好?”
薛均安看着徐让欢的眼睛愣了几秒,也笑了,“恭敬不如从命。”

第22章 太子妃(一)
有免死令牌傍身,徐让欢自然奈何不了薛均安,于是吩咐段尧,将解药交给?薛均安。
薛均安咽了下去,如释重负,“谢太子殿下。”
徐让欢却不再看她,转向段尧,“薛川现在还没醒?”
段尧说,“回禀太子殿下,薛二少爷昏迷数日至今还未曾有醒来的迹象。”
“继续派人盯着。”徐让欢说。
“是。”段尧回答。
看准时机,薛均安清了清嗓子,打断二人谈话,“那个,段尧,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家主子有要事?要谈。”
鬼鬼祟祟的模样实在叫人难以信服,段尧看着徐让欢,表情有些为难,“太子殿下,这……”
直到徐让欢点头方?才离开,“是。”
段尧走?后,薛均安一只手趴在桌上,另一只撑住下巴,食指不停在脸边轻敲,目光直勾勾盯着徐让欢的脸。
而徐让欢气定神闲,淡然细品口中茶香。
比谁沉得住气,到底还是薛均安输了。
她是个急性子,任务交代下来自然是越快办妥越好?。
“妾身料想夫君定不是仅仅想要保存尸首这么简单吧。”薛均安自以为语不惊人死不休。
谁料,徐让欢只是讥笑,“薛姑娘这称呼改的倒是快,别忘了,你还没过门。”
他与她对视。
谪仙般的面?容委实不似凡人能有的。
“这早晚的事?嘛。”薛均安笑着趴在桌上,“夫君,您觉得婚事?办在哪日好?呢?”
“随你。”徐让欢说。
那可就?越快越好?了……反正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要什么黄道吉日?
早日让你命丧黄泉,才是上策。
婚期定在腊月十?七,也就?是后天?。
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喜事?将近,宫中久违一派祥和之气,将近期闹得沸沸扬扬的妖鬼之事?全都抛诸脑后。
“薛妃,您和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用这个凤冠可好??”
未央前殿内,薛均安正被?春桃伺候着试穿婚服。
她再也不用同春桃挤在同一间下房,如今,徐让欢赏了她整整一座富丽堂皇的未央前殿。
见主子不说话,春桃拿着衣裳,探头探脑继续说,“要不奴婢给?您试试吧?”
“哦。”薛均安如梦初醒,温柔的笑,“都好?。”
凤冠霞披,
好?一个凤冠霞披。
梳妆打扮好?后,薛均安端坐在铜镜前,面?无表情盯着铜镜中倒映出的那一抹红唇,思绪已然飘到之后的棋该如何走?。
身后春桃一个劲儿鼓掌叫好?,“薛妃真是太美了。太子殿下送来的婚服您穿起来简直是仙女下凡!”
“娘娘真是好?福气,能嫁给?万人敬仰的太子殿下。”春桃说。
万人敬仰?
薛均安讽刺的笑了,“能嫁给?太子殿下,只是我运气好?而已。”
话音落下,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欸,依本宫看,薛妃可不只是运气好?。”
贤妃和侍女踏入未央前殿。
“薛妃定有过人之处,这才叫小欢动了心。”贤妃笑眯眯的。
这贤妃也真是愚昧,那徐让欢还有心?
见到贤妃,春桃赶忙行?礼,“奴婢见过贤妃娘娘。”
“免礼。”贤妃说。
薛均安捻起裙边欲要行?礼,被?贤妃阻拦,“薛妃,咱们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贤妃厉声对丫鬟说,“小莲,本宫准备的贺礼呢?怎么还不给?薛妃呈上来?”
说罢,小莲将一堆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悉数赠予薛均安手中。
“多谢贤妃娘娘。”薛均安说。
二人在桌边坐下。
薛均安料想贤妃此行?不仅仅是简简单单送个贺礼,于是命春桃沏茶后,差遣婢女去房外守着,静候贤妃切入正题。
果然,一口茶水下腹,贤妃开口,“薛妃今年年方?几何?”
“小女今年刚满十?九。”薛均安回答。
贤妃笑,“哎呀,正是如花似玉的年岁。”
“和我们小欢还真是相配,小欢今年也方?才弱冠。”
贤妃说罢,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桌上。
书名被?刻意划掉了,看不真切。
“这是?”薛均安不解的皱眉,看看书,又看看贤妃。
贤妃笑而不语,“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薛均安听话的打开。
下一秒,瞳孔放大,薛均安立刻合上画册,双颊微红,“贤妃娘娘这是?”
“本宫是看你年纪小,”贤妃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依旧在笑,“怕你服侍不好?如意郎君。”
“又怕你尴尬,这才想着用画册子教你。”贤妃继续说。
“贤妃娘娘的好?意,心领了,不过,这画册贤妃娘娘还是带回去吧,我不……”薛均安有点想吐,说话断断续续的,“我不需要这个。”
“这么说来,薛妃是已经?会了?”贤妃故作惊讶。
薛均安没有回答。
贤妃放下茶杯,“依本宫看,这画册还是留下吧。”
“总会有用得上的那日。”
“小莲啊,回宫。”贤妃说。
贤妃走?后,薛均安又偷翻了翻画册,顿时口干舌燥,将桌上茶水一饮而尽。
区区一个徐让欢,杀他还需要赔上她的身子?
他也配!
婚礼前夜,内务府设宴款待,举国同庆,热闹非凡。
一时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喜庆的大红。
许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人设,徐让欢在大家面?前又装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少年搂着薛均安的肩膀,笑着对已入座的薛谭说,“能将安安许配给?我,实乃徐某福分,日后定会与安安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说完,徐让欢温柔的看着薛均安。
薛均安与他相视一笑。
未等薛谭回话,祖母邹氏便?抢着插话,“太子殿下哪里?的话,小女能踏入皇室大门,这都是咱们薛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是我们的福气啊!”
只是,要进得了这皇室的大门,并非易事?,撇开徐让欢不谈,还有其他种种阻碍。
比如——
坐在对面?的五公主嗤笑一声,“欸,月儿,你瞧见没有?对面?那老?太太的穷酸样。”
“还说什么神灵庇护,简直是废话。能嫁给?太子殿下,自然是她薛府几百辈子修来的福分,否则,哪轮得到区区武将之女嫁入我皇室。”
五公主所言,字里?行?间都在讽刺薛均安的出身。
念在大喜之日将近,薛均安便?没在意。
可惜冤家路窄,落座之时,薛均安才发现,一侧坐的是陌生面?孔,另一侧正是请君入瓮的五公主。
也好?,
也好?,
就?当是给?日后的苦日子敲警钟了。
薛均安扶额。
下一秒,纤纤玉手手握酒杯伸到薛均安桌前。
薛均安抬头,五公主正笑弯了眼睛看她,似是要和她举杯共饮。
薛均安顿了一下,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
措不及防之时,“哗啦”一声,五公主手中酒杯故意打翻在薛均安的衣袖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五公主幸灾乐祸的笑。
彼时,徐让欢正与薛家上下交谈甚欢,顾不得给?她出头。
还没等薛均安自保,三公主一怒之下拍了桌,“五妹,这么大双眼睛白长了?这是人喝酒还是衣服喝酒啊?”
五公主笑容暗下去,“妹妹近日气虚无力,这才不慎将手中茶杯洒在新娘身上。不过,这新娘子都还没生气,三姐又是生的哪门子气呢?”
三公主懒得同她胡搅蛮缠,看向薛均安,“你可有事??”
“只是衣袖被?打湿一角,不打紧。”薛均安回答。
三公主点头,“你可当心点,我这五妹绝非善茬。”
“三公主何出此言?”薛均安问。
三公主看了薛均安一眼,又看了徐让欢一眼,欲言又止,“我家五妹虽常与幕僚寻欢作乐,可这心里?却始终记挂一个人。”
薛均安很快明了三公主的言外之意,立刻转向五公主。
“五公主如此为难妾身,可曾想过亦是叫让欢难堪?”薛均安故作无辜的眨眼。
“大胆!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五公主拧眉,似乎对薛均安宣示主权的行?为很是不满。
薛均安继续装傻,“不敢不敢,论大胆,这放眼全天?底,谁人能敌得过五公主呀?”
说罢,薛均安凑到五公主耳边,压低声音,“竟妄图与自己的亲哥哥苟合。”
“你!”五公主一时语塞,用力甩了下衣袖。
目睹全程的徐知意笑开了花,“喂,你这贱民,几日不见,这嘴皮子倒是变得好?生厉害。”
徐知意抱拳,“佩服佩服。”
薛均安看向身后的徐知意,“郡主也知道的,我这人睚眦必报,生平最爱逞口舌之快。如今灭了某些小肚鸡肠之人气焰,舒服多了。”
“你说谁小肚鸡肠?”五公主闻言,立刻抬起手,欲要赏薛均安一记耳光。
没成想,手举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拦下。
“五妹这般对待我未过门的妻子,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兄长的位置?”
少年居高临下,顶着谪仙般的清秀面?容,温柔的笑着。
鲜少有人觉察到温润儒雅的眸波底下,掩藏着一丝锐利。
“不、五妹不敢。”五公主看着少年握住自己手腕的指节,飞速低下头。
徐让欢松开五公主,反手环住薛均安的腰,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我知安安并非最合适的太子妃,可我偏偏心悦于她,望在座各位念及我太子之位,莫要再为难我家夫人。”徐让欢说。
语音落下,徐惊冬几乎快捏碎手中酒杯,低着头,久久不愿抬起。
“好?了好?了,”最后还是徐胜出面?打圆场,“喜事?一桩搞成这样,都入座吧。”
徐胜今日很开心。
一来,二皇子答应拉徐让欢下马。
二来,徐让欢娶妻沉迷女色,必然会对皇权野心骤减,他徐胜也好?多做几日皇帝,怎么想都不亏的事?情。
皇帝自然笑容满面?,“只可惜老?大老?二远嫁他国无法连夜赶回京都,在座各位可都要……”
徐胜在上面?说着,徐知意在身后一脸愤愤,“最明事?理的两位公主嫁去和亲,昏君,真有你的。”
薛均安侧目看徐知意。
徐知意说,“你还不知道吧?宫中统共六位公主,数大公主和二公主最为和善亲民,其他几个都各自有各自的陋习。”
“偏偏那皇帝老?儿昏庸不堪,就?为了一丁点儿蝇头小利,便?将两颗掌上明珠送给?东渊蛮夷贺寿。”
“昏君!实乃昏君呐!”
伴随徐知意一字一句的介绍,薛均安眉目一个个略过各位公主的脸。
三公主、五公主及其生母贤妃,薛均安已经?见识过。
剩下的就?是四公主、六公主,及她们的母亲丽妃。
四公主肤色偏黑,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长发竖起,满是阳刚之气。
六公主看着不过六七岁,稚气满满,非常依赖四公主。
虽看着不是面?善之人,但好?在都没为难薛均安。
时间平静的流逝着,很快来到婚礼当天?。
大红盖头一盖,三跪九叩各种仪式倒是顺利的很,伴随一声“吉时已到,送入洞房”,薛均安被?安排进入房间,静候太子殿下回房为她掀开红盖头。
薛均安未曾行?过男女之事?,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之时,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陡然间,她想起什么,拿出贤妃赠予的书。
打开第?一页,那些不入流的画面?再次浮现,薛均安皱起眉,还没撑到翻页,就?把书丢到一边地上,心中暗骂自己可耻。
你可真是糊涂了!
你是来杀他的!不是来伺候他的!
学个屁啊!
这般想着,木门“咯吱”一声响了。
伴随轻柔的脚步声,一双婚鞋映入眼帘。
薛均安下意识瞪大眼睛。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年停在她眼前,不紧不慢捡起地上的画册,语气淡淡。
“薛姑娘,这是何物?”

只是他大大方方的读出来,倒显得薛均安有些小家子气了。
男人温柔的拾起?画册,坐在薛均安身边,修长食指漫不经心挑起?她的红盖头,丢到一边。
薛均安抬眼看他的表情。
上一秒还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突然换了副面孔。
徐让欢的嗓子里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原来夫人竟这样痴迷想得到我的身子?”
没来及反驳什么,徐让欢死死摁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床榻之上。
“嘶。”薛均安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二人的呼吸很近,她甚至能清楚看见他眼尾抹上的猩红,感受到他胸腔的剧烈起?伏。
徐让欢好像……很兴奋?
下一秒,男人笑容暗去,面无表情睨着?薛均安的眼睛,“放心,我对你那?副身子没兴趣。”
笑眯眯的,令人后怕。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成了一道及时雨。
徐让欢开?门?,见来人是段尧,冷冷开?口?,“何事?”
“太子殿下,这是方才有人命奴才交给您的。”段尧埋着?头,手上拿着?一个精巧的红色盒子。
徐让欢接过,修长手指挑开?上面的红丝带,打开?红盒。
里面放的是饴糖。
儿时垂涎久却终不可得的饴糖。
似是想起?什么,徐让欢合上盖子,眉毛拧成深重的颜色,“谁给你的?”
“那?个……就是……”段尧倒像是失忆了,支支吾吾说个不清。
徐让欢一把抓起?佩剑,“立刻加强宫中守卫。”
只对薛均安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
便头也不回,匆匆离去。
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变得冷清,薛均安倒是松了口?气,自顾自喝了半壶热酒,便宽衣解带,倒在热炕头上呼呼大睡了。
一直到子时,徐让欢才回房。
没能捉到赠予饴糖之人本就心思砸乱,这会儿又见到床上的人四仰八叉更是心烦意乱。
他不习惯身边有人伴他入眠,这只会叫他想起?儿时被太监凌/辱之事。
于是,徐让欢非常不友好的踹了踹薛均安的屁/股,语气恶劣,“喂,谁让你睡在这的?”
薛均安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徐让欢回来了,以为在做梦。
女人一把搂住徐让欢的脖子,用力抱紧他。
徐让欢皱眉,马上就要推开?她。
薛均安用微弱的音量在他耳边耳语。
“喂喂,徐让欢,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呢?”
陡然间,被抱住的徐让欢全?身僵直,愣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吐出三个字。
“滚下去。”
昨日夜里,薛均安在地上睡了半夜。
一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精神?萎靡。
回薛府的马车上,她愁眉苦脸捶了捶肩膀,“夫君,昨夜你几时回屋的?”
“大约子时。”徐让欢眼也没抬,专心看手中公文。
“那?夫君可看见我是如何掉下床榻?”薛均安满腹疑惑。
气氛寂了寂。
徐让欢淡淡道,“夫人并非掉下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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