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和反派HEby饯冬
饯冬  发于:2025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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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味道充满整个鼻腔。
段尧带领在?场所有士兵,拔出佩剑,忍痛奋力斩妖,“保护太子殿下!”
“全体保护太子殿下!”段尧喊着。
在?这片混乱中,老道士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罪不可恕,什么都没拿便匆匆逃走。
最终还是被看守薛均安的侍卫抓了回?来。
“死东西,是不是你指使这些妖物袭击太子殿下的?”侍卫凶神恶煞盯着老道士。
道士看着徐让欢的方向,颤颤巍巍没说话。
“说!”直到侍卫抓起道士的衣领,让他腾空而起。
老先生这才慌了,眼神飘忽道,“怎、怎么会呢?您借小的一千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对太子殿下造次啊!”
说的有道理。侍卫将他铐在?一边,只身加入斩妖的队列。
待到妖物全部驱退已是半炷香后。
谪仙般俊美的男人倒在?地上,周身鲜血淋漓,如?玉殒的仙君。
猩红沾上徐让欢苍白的嘴角,叫他显得愈发破碎和脆弱。
“太、太子殿下……”段尧哽咽的跪在徐让欢身边,对手下说,“快!快去找御医!”
徐让欢做了个梦。
他梦见十多年前的某天,心心念念的母亲回?来了,温柔的牵着他和妹妹的手,带他们上街,给他和妹妹买饴糖吃。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美的不像是真的。
也?确实不是真的。
夕阳西下,天际的颜色从白变成橘,吸引了兄妹俩的视线。
三人就站在?饴糖铺前面。
恍然间,橘色的天空骤变,转瞬间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他回?过?头,母亲已买好饴糖,笑眯眯盯着他看。
他想说什么。
可是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清楚看见母亲的脸一点一点扭曲变成妖魔的样子。
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猎物,女?人张开?血盆大?口,似乎是想要一口吞掉他整颗脑袋。
他恐惧的抓住妹妹后退,可下一瞬间,面前妖鬼的脑袋竟直愣愣落在?地上,只剩一个完美切口的脖子在?喷血。
他吓坏了,妹妹也?吓坏了。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还没来得及惊讶,女?鬼喷洒而出的血液便幻化成无数小妖,凶神恶煞的追逐他和年幼的妹妹。
徐让欢拉着妹妹拼命向前跑,连头都不敢回?。
周围的景物也?随着少年的奔跑随时?更迭改变,从繁华的长安街变成全黑的、毫无尽头的深渊。
徐让欢喘着粗气,拼了命的求生,不知跑了多久,“啪嗒”一声,求生的线断了。
年幼的妹妹跌倒了。
徐让欢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看着身后的恶鬼,又看着妹妹,最终选择背起妹妹一起逃。
可是他的速度太慢了,慢到不仅救不了自己,也?葬送了妹妹的生命。
跑着跑着,他的脸边落下一滴血珠。
回?头看背上的人,才惊觉那是妹妹的血。
不知何时?,妖鬼已经缠上妹妹的身体,将她啃食殆尽。
甚至没来得及对妹妹的尸骨发出痛苦的惨叫,恶鬼们朝他扑过?来,无数颗牙齿在?他身上撕咬,咬掉他一块块血肉。
额间冒出层层冷汗,徐让欢从梦中惊醒。
睁眼时?,啃食撕咬的声音全部消失,取而代?之,耳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醒啦?”薛均安坐在?床边,不情不愿的照顾他。
因为她有贤良淑德的义务。
装作贤良淑德的义务。
要说徐让欢战损这事儿?,薛均安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反正徐让欢这魔物杀不死……
多好的机会,能让她多折磨折磨他。
徐让欢没有理会薛均安的话,精致的薄唇紧闭,咬紧牙关,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段尧。”
“什么?”薛均安没听清。俯身侧耳,靠近他。
女?子身上好闻的玉兰花香钻进?鼻腔中,徐让欢只觉厌恶,青筋蜿蜒的双手攥紧被褥,虚弱无力的重复,“把段尧叫进?来。”
可是薛均安不听他的话,直起身,居高临下看他,“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冷吗?怎么在?发抖?”
徐让欢冷冷盯着她,“快点,把段尧叫进?来!”
薛均安慢条斯理端起一碗汤药,用勺子盛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段尧不在?。”
“太子殿下有何事吩咐妾身便可。”薛均安说。
徐让欢嘴唇紧闭,高傲的自尊心让他拒绝开?口,偏执的将脸转向另一侧。
薛均安也?不勉强,继续拿起一边的书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躺在?床上的徐让欢就抵不住身上的寒冷,主动开?口,“热酒,给我?热酒。”
也?不知道那群邪物什么来头,他现在?全身发抖,冷的快要结冰了。
还有,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竟让东宫中除她再无旁人左右。
薛均安抬眼看他,“哦——热——酒——啊——”
“您——别——急——啊——我?——这——人——动——作——比——较——慢——”
她故意拖长尾音,龟速拿起酒杯,斟满酒后,慢吞吞往他身边送。
不知道是伤得太重还是急火攻心,酒杯到嘴边的瞬间,徐让欢一口鲜血吐在?薛均安脸上。
浓稠的血液包裹着唾液,叫人打心底厌恶,偏偏是这脏物模糊了薛均安的视线。
女?人下意识皱眉,拿出帕子清理脸上脏污。
下一秒,徐让欢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将她往怀里一带。
女?人没来得及反应,惊呼一声,重重倒在?徐让欢怀里。
他身上还受着伤,女?人压过?来的时?候不由得闷哼了声,而后用尽全力咬住薛均安的脖子。
颤栗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清楚感受到他柔软的唇和锋利的牙齿。
柔软的嘴唇负责放松她的警惕,坚硬的牙齿负责咬破她的肌肤,贪婪的吮/吸她的血液。
“嘶。”薛均安倒吸一口凉气,吃痛的推开?他,大?骂,“你属狗的啊乱咬人!”
她胡乱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液,伸手去触自己的后脖,皱眉。
雪白指腹上全是血。
他的血和她的血,交织在?一起,纠缠不清。
薛均安怒不可遏的抬头看他。
只见男人干净的嘴角沾满血迹,若无其事,全然不像是犯错的模样。
反倒是一脸幸灾乐祸,冷笑着嘲讽她。
徐让欢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在?提醒她,眼前的恶魔死有余辜。
薛均安就这样看了他两秒,随后冷着脸起身。
她像是下了某样决心一般,直白的看着他。
指腹触上衣襟,薛均安一颗一颗解开?身上的纽扣,开?始脱衣。
衣物一件件褪下,直到只剩一件心衣。
徐让欢看着她,神情逐渐从厌恶变得唾弃。
薛均安一脸淡定的看着他。
直到他与自己四目相对的瞬间,才慢悠悠捻起徐让欢的被褥,掀开?,小鸟依人的钻入他怀中。
他讨厌人,
讨厌女?人,
讨厌任何事物,
也?讨厌她身上的气味。
好巧,这些薛均安都知道。
所以在?徐让欢顽强抵抗的时?候,她才能游刃有余的拿捏他。
身上的伤让徐让欢胸膛起伏,喘着粗气。
薛均安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的侧脸。
削瘦的脸上,白皙到几?乎泛红,喉结滚动,我?见犹怜。
看着看着,薛均安伸手,摸上他的腰,想要抱住他,为他取暖。
可惜,连他的心衣都还没摸到,徐让欢就一把推开?了她,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薛均安也?不是吃素的,立刻重新将手指朝他伸去。
比起男女?间的缠绵悱恻,二人藏在?被褥底下的互动,不如?说更像是在?舞剑。
就靠徐让欢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又能敌得过?谁呢?
二人推搡了几?个来回?,僵持不下。
薛均安戏弄够了,索性拿出致胜的法宝,来个一招制敌。
女?人贴近徐让欢耳边,慢吞吞吹了一口热气,“太子殿下,您就别再拒绝妾身了,妾身这样做也?是为您着想呀。”
“您伤势严重,妾身这才想以身体为您取暖,这样您的伤口也?好痊愈得快些。”
薛均安假装掉了几?滴泪,“太子殿下怎就不明白妾身的良苦用心呢?”
“别演了。”徐让欢冷冷说。
薛均安将下巴抵在?徐让欢的肩膀上,“太子殿下若是再这样推脱,妾身可就要……”
“妾身可就要亲太子殿下了哦。”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觉到徐让欢的身体僵直,像是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
薛均安趁此机会抱住徐让欢的窄腰,举止亲昵。
徐让欢脸色差的不像话,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薛小姐信不信,本?太子痊愈之日,就是你下地狱之时?。”
这是一句肯定句,耐不住薛均安依旧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的仰头看他,“太子殿下何必对妾身这样残忍?”
指腹在?男人胸膛上画了几?个圈,薛均安轻声道,“妾身这样做都是因为……”
“因为太爱慕太子殿下了呀。”
徐让欢的眉拧成深重的眼色。
薛均安满意极了。
亲爱的太子殿下,您厌恶的事情,就是妾身翘首以盼的事情。
当?然了,若您当?真能将真心托付于妾身,那么在?您最爱我?的时?候杀掉您,将成为我?此生最翘首以盼的事。

徐让欢难得听话,一动不动像块冰冷的石头,任由?薛均安依偎在他身边。
为了将怀中这块大石头捂热,薛均安转手把徐让欢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女子的柔软和温暖从指尖处徐徐传来。
徐让欢沉默良久,皱眉,缓缓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太子殿下?一定要在独处的时候对妾身冷言相向吗?”薛均安抬起头。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削瘦的下?巴。
她笑着说些不害臊的话,“您大可出去打?听打?听,妾身这脸皮子可是薄的很,如若不是真心喜欢太子殿下?,又怎会不顾脸皮做这些,只?为求太子殿下?施舍一点点的爱给我?呢?”
违心的话,她是越来越会说了。
男人?的肩膀因讥笑抖了下?,“可笑。”
他推开她,修长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冷冷盯着她的眼睛,“喜欢?”
“薛姑娘喜欢我?什么?”徐让欢问。
多?少人?说喜欢他。
喜欢他的年?轻、稚嫩、听话、抑或是浮于?表面,喜欢他长得漂亮。
从来没有人?喜欢过他的内心。
从一腔热血到恶毒寒冷。
且不说没人?喜欢了,甚至没人?愿意走近些、剖开他的心。
薛均安的下?巴被捏得有些泛红,依然?笑脸相迎,“妾身自?然?是喜欢太子殿下?这颗难懂的心呀。”
尾音落下?,徐让欢薄唇紧抿,看着她的眼睛。
捏紧她的下?巴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而后重重摔向一边,徐让欢偏开视线,冷冷反问,“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垂着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抬头时又被擦得无影无踪,薛均安温柔的笑着,“想了解也要太子殿下?给妾身机会呀,妾身现?在自?是谈不上了解,只?发表一些浅薄见解罢了。”
“知道浅薄就不必再说了。”徐让欢面无表情。
薛均安笑了一声,“太子殿下?难道就如此吝啬,吝啬到不愿分给妾身一点点的爱吗?”
她居然?在说爱?
徐让欢忍不住笑起来。
大声的,刺耳的,兴奋的。
大量空气钻入他的喉咙,让他的笑声听起来吊诡至极。
他应该是真的觉得好笑,泛红的眼尾甚至逼出了泪珠。
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凝聚成一个字,那便是爱。
爱是什么?
愿意无条件付出牺牲,看到她开心就会跟着开心?
啊……别开玩笑了。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爱,那只?是浪漫的诗人?们?在笔下?杜撰的传说,却被后人?们?向往憧憬。
没有人?会愿意用一颗真心换他人?一笑,如果有,那定是傻子,疯子。最?终没有好下?场。
这世道,本就无爱。
只?有痛苦和死亡,才?是永生。
徐让欢受伤的这段时间?,薛均安尽心尽责,努力在下?人?们?面前扮演一个好夫人?的角色。
她和徐让欢一样,很快便在宫中树立起自?己的完美人?设: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
要达成这个目标并不算难事。
一来徐让欢重伤卧床,
二来段尧被支走了。
最?大的两个阻力没了,要拉拢其他人?的心,简直易如反掌。
她只?需偶尔下?下?厨房,清洗徐让欢日常换洗的衣物,体恤侍女,做到常人?刻板印象里女子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某日下?午,阳光正好。
后花园内,薛均安和贤妃正坐在石凳上饮茶闲聊。
这时,她见到一个许久未曾出现?的面孔。
男人?脊梁微驼,身穿玄色战袍,脚下?沾满泥土,手中佩剑残缺半截,略显颓废之气。
看到段尧,薛均安先是一愣,而后放下?茶杯,急匆匆和贤妃告别后,赶回东宫。
薛均安赶到的时候,段尧在东宫门口被侍卫们?拦下?了。
段尧看着昔日的得力手下?,深感莫名其妙。
他皱起眉头,“怎么?现?如今东宫我?都去不得了?”
“尧哥……”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左右为难。
薛均安交代过,没有她的吩咐,其他人?不得擅自?进入东宫。
包括段尧。
届时,薛均安提着裙摆,跨上台阶,“你回来了?城中妖鬼都处理完了?”
是的,这些时日,她派段尧去城中斩杀妖鬼。
为的就是让徐让欢失去了左膀右臂,变得更好接近。
闻声,段尧回头,他看着女人提起裙摆,一步步走到他身边。
四?目相对,薛均安这才?发觉,段尧因为除妖一事,似乎老了不少。
男人?脸色倦怠,嘴唇周围长满青色的胡渣,嘴里还叼着根草。
“太子妃娘娘。”他向薛均安行礼,并表明来意,“如今城中妖鬼残余过多?,更有甚者?幻化为人?,藏在暗处,难以辨别,尚未全部斩杀,此次回宫是有其他要事禀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在休息,闲人?不得入内。”薛均安看着他。
段尧掀起眼皮,粗糙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夹在两指之间?,“这是东渊国使臣送来的信。”
“给我?吧。”薛均安伸手。
却被段尧躲开了,“娘娘,太子殿下?交代过,这封信需亲自?交到他手中,不得马虎。”
纤细的手指在半空中停了几秒,薛均安收回手,微笑,“段侍卫,你这是信不过我??”
“是啊。”段尧非常直白。
没人?再说话。
气氛就这么静了几秒。
薛均安温柔的看着看守东宫的侍卫,笑,“段侍卫是自?己人?,不会伤太子殿下?。自?是不用拦的。你们?两个领段侍卫进去吧。”
“不必。”段尧摆摆手,头也不回走进去。
只?剩薛均安一人?独自?站在原地。
她看着段尧的背影慢慢沉下?脸。
不愧是邪物养出来的狗,和它的主子一样惹人?厌。
段尧将东渊国送来的东西悉数交到徐让欢手中。
徐让欢靠在床上。
看见段尧,脸上并未出现?惊异,只?是淡淡拆开信封,查看上面的文字。
时不时还会开口问段尧几个问题,“准备何时回宫?”
他知道段尧被派去宫外,也算到段尧今日会来,唯一不太确定的,是段尧何时做完他那可笑的英雄梦,回来效忠自?己。
段尧缄默一瞬,“妖物横生,百姓们?……远比我?想象中过得清苦。”
“段尧。”徐让欢突然?抬眸看他,微笑起来。
那笑里藏有几分瘆人?,段尧不自?觉低下?头。
徐让欢的话低低飘入耳中,“段尧,你要背叛我?吗?”
段尧将头埋得更低,直接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属下?的这条命既是太子殿下?救的,属下?此生定对太子殿下?忠心不二,绝无背叛之心!”段尧说。
段尧说完好久,徐让欢都没有再说话。
等到段尧悄然?抬头时,才?发现?徐让欢早已?不再看他,而是漠然?打?开东渊寄来的盒子,审视里面的东西。
段尧抿了抿嘴,“那妖女……”
他想问什么,又怕说多?错多?,于?是借他人?之口,“薛妃娘娘看起来对太子殿下?很是上心。”
“我?今日回宫,在宫中听见不少关于?她的美闻。”段尧说。
“听说太子殿下?受伤这几日的餐食,都是由?薛妃娘娘亲自?在厨房准备,没有半点马虎。”
“太子殿下?觉得薛妃娘娘是真心还是……”
段尧的问题还没问完,说曹操曹操就到。
薛均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
她笑呵呵的,“段侍卫还在这里呀?”
段尧立刻起身,“属下?告退。”
临别前,二人?视线相撞,不过很快便移开了。
薛均安坐在徐让欢床边,用勺子盛了一口浓稠的粥,细心的吹去热气后,递到徐让欢嘴边,“太子殿下?这是在看什么呢?”
徐让欢没有理会,偏头避开她。
薛均安将勺子放回碗中,沮丧的说,“不喜欢?”
徐让欢没有说话。
薛均安垂下?眼睛,自?顾自?将勺子放回碗中,百无聊赖的挖了又挖。
“太子殿下?素来少食,那日薛府晚宴上,妾身见太子殿下?多?盛了几勺祖母做的甜粥,私以为太子殿下?很喜欢,特意去向祖母讨了方子。”薛均安叹了口气。
“看来是妾身多?虑了。”薛均安说。
徐让欢看也没看她一眼,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下?去吧。”
“是。”薛均安说。
女人?走后,徐让欢的眸光不自?觉停在那碗粥上。
可惜不到一秒,他便再次移开了视线。

第28章 黑尾蝶(一)
“额娘过了这么些时日才来?看望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会怪罪额娘吧?”
丽妃来?探望徐让欢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伤口尚未痊愈,走起来?还有些颤颤巍巍,需要人扶。
丽妃搀住他的小臂,垂眼看他一瘸一拐的脚,“你现在这副样子倒是让额娘想起你小时候……和景儿一起玩闹的样子。”
似乎是想起什么梦魇,丽妃眼中一闪而过几分悲伤。
徐让欢眼也没抬,温柔的拍拍丽妃的手背,“额娘可是又在为?景儿弟弟的死伤感?”
丽妃没说话?,表示默认。
徐让欢继续说,“额娘放心,欢儿日后会替景儿弟弟好好孝顺额娘的。”
听到这话?,丽妃欣慰的笑了。
女人抬手,拍拍他的肩,“额娘知道?你是好孩子。”
她叹了口气,继续扶着徐让欢往前走,“老实说,额娘从前并不喜欢你。可是景儿死后,是你替景儿找到杀害他的凶手,让景儿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额娘从前待你不好,你却?以德报怨……”丽妃抹了抹眼角,“你是个好孩子。”
“只?是如今这世道?不太?平,额娘不奢求你有何大?作为?,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的安危,别再做些危险的事,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额娘已经失去了景儿,没法儿再失去你了。”丽妃说。
徐让欢点点头,“铭记额娘教诲。”
“额娘唯一的心愿便?是看你家庭美满,膝下?儿女双全。”丽妃看着他病怏怏的模样,笑,“太?子身子骨还是一如既往的孱弱,也不知何时才能为?我皇室繁衍子嗣。”
语毕,薛均安推门走进来?,看见丽妃扶着徐让欢在床边走,先是一愣,“夫君怎么下?来?了?”
她将?徐让欢扶到床边坐下?,给丽妃行礼,“参见丽妃娘娘。”
且刚要起身,一股拉力从身后袭来?。
薛均安重心不稳,一下?子载入徐让欢怀中。
罪魁祸首正垂着眼,修长?手指捋了捋她耳边砸乱的发丝,“额娘大?可不必担忧子嗣的事,我和夫人感情正浓。”
四目相对,薛均安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
好好好,
你要这么玩是吧?
她索性朝男人凑的更近些,侧坐在他的大?腿上,举止亲昵,偏头靠上他的肩,将?脸埋在他脖间,“夫君,你总这样……”
丽妃合时宜的咳了一声,“好。你们感情好便?可。额娘就先走了。”
丽妃前脚刚走,薛均安后脚就准备从徐让欢身上起来?。
虽然她的目的是让徐让欢对他交付真心,可是天天与这妖孽亲密无间,她消受不起,反胃想吐。
不过,她失败了。
徐让欢一手扶着女人的细腰,另一只?像捻起一朵玫瑰似的捻起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薛均安静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睛,“太?子殿下?这是何故?”
“您不是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薛均安问。
徐让欢冷笑一声,“原来?薛姑娘知道?我讨厌肢体接触。”
他这话?似乎是在内涵她明知故犯。
她不知如何作答,于是没说话?。
男人的力道?一寸寸施加在她腰上,掐的人生疼。
她还纳闷徐让欢怎么还不恢复,原来?是扮猪吃老虎,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给旁人看。
“薛姑娘可是认为?,仅凭美色就能将?我玩弄于股掌?”徐让欢面无表情。
慢条斯理将?她的长?发卷在手指上把玩,“那我倒想看看薛姑娘究竟有何本事。”
这是让她明目张胆的使美人计?
薛均安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也是个好胜心强的主儿,立刻反身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的后脖,“太?子殿下?觉得妾身应该有哪些本事呢?”
说完,她挺起傲人的胸脯,毫不掩饰的擦过男人的肌肤。
徐让欢修长?手指漫不经心挑起她前胸的丝带,“脱。”
来?真的?
薛均安抿了下?唇,开始脱衣。
没等脱完,徐让欢低头,狠狠咬住她柔软的肌肤,女人不自觉低叫了一声。
徐让欢皱了下?眉。
她捕捉到了,索性又唤了几声他的名字。
一瞬间,男人头皮发麻,松口,将?她重重摔在地上。
她摔的很?重,龇牙咧嘴叫痛。
徐让欢就坐在原处,居高临下?睨着薛均安吃瘪的模样。
几秒后,他起身背对她。
方才,他有一种感觉,一种从未产生过的感觉,古怪的、全身发烫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徐让欢转回头,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如果薛姑娘认为?仅凭美色就可以将?我拿捏的死死的,薛姑娘可就太?天真了。”
“与其浪费时间在讨我欢心上,不如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东渊国送来一封信,和一个神秘的盒子。
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除了徐让欢没人知道?。
不过,薛均安曾亲眼看见他派段尧将?盒子藏在东宫后院的一处角落里。
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啊……
站在后院边界,薛均安用脚点了点各块土地,愁眉苦脸。
她分明看见段尧把东西拿到这附近的,难道?那盒子还会腾空消失不成?
薛均安皱眉。
就在这时,马蹄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薛均安回过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马背上的女子“吁”的一声呵住马儿,长?发高高束在脑后,英姿飒爽从马上跃下?,一身红衣铠甲,脸上还残留着恶战后的血迹。
好巧不巧,四公主也出现在这里。
四公主牵着马,走进她跟前,垂眼瞧她,“太?子妃在此处做什么?”
薛均安张口就来?,“春日里的阳光正好,待在屋里没事,我便?出来?随意走动走动。”
“太?子妃好兴致。”四公主没再多问什么,点点头,拴着爱马离开。
英姿飒爽的女子,来?去如风。颇有当?年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架势。
薛均安投去敬佩的眼神。
殊不知就是这一瞥,出乎意料,助她寻到那件一直找不到的东西。
玄色密信和铁盒赫然系在四公主的佩剑上。
薛均安愣了几秒,恍然大?悟。
原来?窥探徐让欢秘密的,
不单单是她薛均安一个。
薛均安两?步并作一步追上去,笑眯眯的探头,“这个时辰,四公主怎会出现在东宫呢?”
四公主头也没偏,漠然道?,“怎么?太?子妃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薛均安说,“刚好相反,欢迎得很?。若是四妹不着急,不如去我屋里坐坐?”
薛均安一边扯东扯西,一边小心翼翼靠近四公主的佩剑。
“不必了。”可惜四公主借着安抚马匹的由头,灵巧的躲开了薛均安的靠近。
薛均安佯装叹息,也蹲下?/身,假意对马儿关心备至,实则再次把手伸向铁盒。
“真可惜。还想和四妹一起探讨城中余孽呢,听说四妹可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女将?。”薛均安说。
说着,指腹触及铁盒,动作飞速解开上面缠绕的绳子。
得手了!
薛均安不动声色将?东西藏进衣袖里,非常淡定的等到四公主起身,才跟着起身,“四妹既然不得空,我也不多做挽留。”
“告辞。”薛均安说。
她自以为?演了一出好戏,不露一丝马脚,无奈四公主天生直觉灵敏。
下?一秒,锋利的剑笔直指向薛均安的脖子,只?差几毫米就要碰到她的脖子。
四公主眼底是藏不住的野心,“交出来?。”
薛均安缄默一瞬,将?东西藏在身后,微微笑道?,“四公主这是何故?这本就是我们东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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