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一个枭雄by拭微
拭微  发于:2025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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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从珚无法反驳,她也想穿越时光回去捂住自己的嘴,想了想,只好道:
“或许,这就是吃醋吧。”声音细弱蚊蝇。
拓跋骁听得这句话,终于转过身来。
他脸上的怒意完全消失了,碧绿的瞳仁中绽放出极惊人的亮光。
“你说什么?”
他掐住她的肩,都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道,姜从珚疼得皱起了眉,却没阻止他,摇摇头,“没什么。”
“你再说一遍。”
“你没听见就算了。”
“你再说给我听听。”
男人此时执着得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儿,她不说就不罢休。
姜从珚被问得有些恼了,可又挣不开男人,他现在激动得完全听不见别的话。
肩膀被他铁掌般的爪子钳着,实在有些疼,她有些忍不下去了,想了想,只好踮起脚,主动亲他一下。
亲到了下巴。
她本来想亲他的唇的,可惜两人身高差得有点多,他不低下头根本够不着。
男人一愣,这双向来睥睨天下的碧眸竟呆滞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下一秒,他长臂一伸就将她抄起,直直往后帐的床榻走去。
姜从珚一见男人这架势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心跳漏了瞬,有些慌。
男人将她放到床上,接着就压了过来。
“过去好几日了,身上干净了吧。”
姜从珚:“……”

第70章 “你点灯干什么?”
她是昨日干净的, 但最好再等一两日行房会更健康,不过看男人这架势,就算她说没干净他也不会相信了。
自开了荤男人从没素过这么久,前两天有一晚躺在她身边, 一开始只是亲亲搂搂, 结果蹭着蹭着他又蹭出了火, 实在忍不住了, 她又被他抓着手弄了一回, 除此t之外再没有别的。
刚来月信那天她就招惹了他, 看他那时的表情就知道他过后不会轻易放过她,更不用说中间又发生了这事,实在把他惹生气了。
“新仇旧恨”叠在一起,她今晚岂能安生?
来道歉前她主动打扮过,本身就有点这方面的暗示, 也料到了现在, 可想起他那粗壮的体格和惊人的体力,事到临头姜从珚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怕的,脖颈缩了下,眼神瑟瑟。
此时天色愈黑,她那一截嫩笋般的脖颈却白得愈惹人眼,晕着胭脂的面颊粉粉嫩嫩、色泽明艳, 睫羽轻颤, 犹如一朵摇曳在风中的凝露蔷薇,他简直恨不能狠狠蹂躏, 直到将她捏碎。
拓跋骁甚至浑身肌肉都兴奋得颤了起来,发出无声的咆哮。
姜从珚瞧见男人这般,甚至后悔起来, 她没说那些话现在说不定还安生些。
等了两息,她不回答,男人便没了耐心默认可以,张开嘴亲了下来。
他的吻跟他性格一样粗狂,从来都不温柔,一大口咬下来,不像接吻,反倒像撕咬,让姜从珚都感觉自己变成了块肉。
他又吮又咬,不过片刻她唇就又肿又痛,她本打算好好顺他一回的,却也忍不下去了,伸出指甲掐他下颌,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还边朝外推。
“你轻点,疼!”
语调也被他吞得含含糊糊。
拓跋骁终于停了下,不满她这时还推拒自己,低头一看她的唇确实又红又肿,转瞬记起自己刚才做的好事,是亲得重了点,遂低低一笑,搂着她哄,“那我轻点儿。”
他俯过来就要亲,却再次被一只手捂住嘴巴,软得跟水一样。
“你洗洗。”她说。
拓跋骁:“……”
都这时候了,还要他去洗澡?!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确实带着浅浅的汗味,但也算不上很难闻吧。
他今天没出去跑马也没去练武,但夏日天气暖和,他是个火炉一样的体质,依旧出了点汗。
没靠近时味道不明显,现在贴在一起,姜从珚就闻到了。
“就一点点汗。”他早已急不可耐,实在舍不得放开她。
别的事姜从珚还能妥协一下,唯独这件不行,不仅仅是洁癖,还有健康,可男人又一副一秒都等不下去的样子,她怕他真的不管不顾,只好细声哄道:“你去洗洗,我今晚就顺着你……”
最后几个字低得几乎叫人听不见,她说得也十分羞赧,耳根红了一大片,脸颊烫得不行,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拓跋骁心神荡了下,眼睛一亮,浑身绷得更紧了,“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将人放开跳下了床,大步朝后面的浴室走去。
他以前一个人住,王帐布置得也简单,前面一大间议事的厅堂,后面就是起居坐卧的地方,床另一头的角落简单用帷帐隔了片空间做洗澡的地方,没有浴桶很是简陋,比不上她那边齐全又精致。
地上摆着几桶凉水,却没热水,他也不要热水,直接脱了衣裳往身上浇,抓了把皂粉飞快搓了几把,“哗啦”响了几下,几瓢水下去就冲干净了。
看他去洗澡,姜从珚赶紧理了理领口的衣裳,虽然她也知道这是徒劳,可不做点什么总心慌,像是回到新婚那夜,带着未知的忐忑。
她甚至冒出了逃跑的念头,被她马上掐掉,她躲得了一时,等男人追过来又能躲到哪儿去呢,只会刺激得男人更加恼怒从而把她折腾得更狠。
姜从珚揣着惴惴的心,一直等男人飞快洗完澡,大步扑过来。
她缩到床角没去看他,男人钳住她脚踝,胳膊轻轻一收就将她拽了过来。
一团阴影笼下,姜从珚赶紧道:“我、我还没洗。”
拓跋骁双臂从她腋下插过,将人搂到怀里,脸埋近她脖颈里,深深地闻了一口从她肌肤和头发里散发出来的独属于她的自然馨香,“你身上又不脏,连汗都没出,香得很。”
他是个火炉的话,她就是块寒玉,体温总低他许多,也不爱出汗,随时都干净清爽。
“那我脸上还有脂粉。”她赶快补充。
拓跋骁一笑,“反正等会儿还得洗,到时我给你洗。”
“……”
姜从珚实在说服不了他,只能任由他了。
然而男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竟突然离开了她,转而下了床。
姜从珚疑惑地睁开眼,看过去,只见昏暗光线里一道朦胧的强健身躯,背对着她正在捣鼓什么,片刻后,一团橘色的火光亮起。
“你点灯干什么?”
“看你!”
“……”
热意猛地窜上了脸颊,她浑身发烫,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你把灯灭了。”她娇声斥道。
男人不仅不灭,反而把灯台挪到最近的桌子上,转过身,“看看怎么了?”
姜从珚气得拿枕头砸他,被男人随手接住。
两人之前同房那么多回,自然该看的也看了,但那是自然而然发生的,现在他特意搞这么一出,就显得那么……那么……
终于拖延不住了,男人最后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彻底压了下来。
但他这回竟没有急急去扯她胸口的衣裳?
姜从珚还以为男人转性了,心底正松了些,就感觉大腿上的贴身孰裤被狠狠往下一扯。
绯色的裙摆堆叠到了腰间,一层又一层的红纱,像天边铺满的云霞,女孩儿明眸善睐的脸半掩在这霞色中,雪光莹莹,犹带春情,圣洁又糜艳……
她也不知道男人哪根筋突然开窍了,学了这些花样,明明身上还穿着衣裳,她却感觉比不穿衣裳还羞耻。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两个时辰?她实在受不住了,已经涩得有些疼,只好低低哀求他。
男人抽了下身,离开她。
姜从珚还以为他肯放过自己了,正闭上眼睛喘气平复呼吸,却突然感觉他又靠了过来。
等看清他手里的瓶子后,她瞳仁猛颤了下,哆嗦着问,“这是什么?”
男人笑着答她:“药膏。”
“你、你哪儿来的?”她颤声问。
想到某种可能,她羞愤欲死,撑起酸软的腰肢就要去夺。
男人任由她扑过来,而后长臂一收捞住了她的腰。
“我问了,你手下那个医士会制,这是好东西,你不也需要吗?”
问的谁?他自己去说的?
头一次新婚,若澜担心她去要了以防万一就算了,结果一罐不够他还主动去要,丢脸都丢到别人面前去了。
什么叫她需要,她不需要,要不是这狗男人太过分……
“你什么时候去要的?”她咬牙问。
“就你来月信第二天。”
“……”这么早就打算好了。
男人又道:“你先前不答应了都顺着我?”
“……”那我也没想到你能这么狗!
拓跋骁是真觉得这东西不错,不仅让自己更顺畅快活,还能帮她不受伤,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不愿意。
姜从珚还想夺,可男人一只手就抓住了她两只胳膊,她本也酸得不行没有力气,再怎么也挣扎不过。
姜从珚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时人还困得不行,眼皮似有千斤沉,睁了好几次才睁开,等眼前的水雾散去看清现在的环境,她脑子懵了下。
这居然是她自己的寝帐?
那她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心中一惊,刚一动,她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就像散了架般酸疼,几乎都要比得上被乌达鞮侯掳走那次了。
狗男人!她在心里将他骂了八百遍,仗着她一时失理就可劲儿欺负她。
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她听到室内响起轻微的动静,试探着喊了句,“阿榧?”
阿榧快步过来撩起床帘一角,“女郎?您醒啦?要不要喝水?”
姜从珚轻轻摇头,“我怎么回来的?”
“快天亮时,漠北王抱着您回来的,他说王帐那边白日议事,怕吵您睡觉。”
“路上没人吧?”她谨慎地问,脸色一红。
阿榧也红了脸,“没有,就我们两个。”
姜从珚心里的气顺了点,还好没被别人瞧见,否则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打帐吧,我要起了。”
阿榧钩好床帐,姜从珚见窗户外透进来的天光还挺亮,“我睡到中午了?”
阿榧:“……刚过未时。”
姜从珚:“……”

“女郎, 您渴不渴,饿不饿,要不我叫人摆上饭?”
阿榧见女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副心如死灰万事不想管的模样, 忍不住出声劝了句。
女郎昨日白天t就没吃什么东西, 晚饭也没来得及用就去了王帐, 一直到现在, 都过去整整一天了, 早该吃点东西, 尤其女郎身体本就不算强健,张老神医说更该好好养生,那好好吃饭自是重中之重,多吃身体才能好起来。
她心里又忍不住埋怨漠北王,明知女郎柔弱还把女郎折腾得这么累, 以为谁都跟他般壮得像头牛吗。
这么腹诽他有点不敬, 但阿榧想反正他又不知道。
姜从珚捂了下额,五官皱巴在一起,可怜又可爱。
腰腿实在酸疼得难受,可想到还有事,再说,成天躺床上也不像话, 只得让阿榧扶自己起来。
又缓了一会儿她才让探出脚踩在地上, 大腿处果然酸得打颤,只能强耐着。
她没看自己身上情况如何, 想也知道肯定被他弄得不成样子。
阿榧捧来一件浅草绿的丝绸软衫,没多少刺绣,也没缀珍珠璎珞, 只以柔软舒适为主,颜色又清新。
姜从珚看了眼,便知她的贴心。
阿椿阿榧两个丫鬟都是若澜亲自带出来的,又跟了她好几年,对她平日的习惯喜好再了解不过,不需多吩咐便能照她的心意安排好一切。
阿椿性格泼辣些,镇得住场,阿榧相对软一点,但做事仔细,也很堪用。
姜从珚撑着酸软的四肢洗漱收拾好,缓步来到饭厅,阿榧招了招手,便有两个小丫鬟将饭摆上来。
一碗放了石蜜的小米粥,一碗小馄饨,还有一小碟拇指汤包和小菜。
可能是累过头了,肚子明明很饿,她却没多少胃口,吃了几个馄饨和两个包子就搁下筷子。
“女郎再吃点吧。”阿榧忧心忡忡地劝。
姜从珚只好又喝了两口米粥,然后就吃不下了。
“时辰不早,离晚饭也没多久了,我垫了肚子,等会儿晚上再吃便是。”
唉,说是晚上再吃,可也未必吃多少。阿榧心里暗暗叹气。
姜从珚又让她把兕子唤过来。
兕子从小习武,并非按侍女的要求培养的,做的更像是小厮一类跑腿的活儿,兼之一点贴身护卫的工作。
这些日子姜从珚跟甘萝他们沟通作坊的事就派她去跑腿儿,她反倒十分喜欢,在楚王府那一年多可把她憋得不行。
兕子很快就回来了,她下了马,停在帐前,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才“噔噔噔”跑进来,像闯进了头小鹿。
“女郎,您可醒了。”
姜从珚:“……”
阿榧见女郎脸色不自在,朝她使了个眼神,兕子这才意识到什么,忙打了下嘴,瞪圆了眼睛小心看着女郎。
姜从珚假装无事发生,问她:“莫多娄将军出发了吗?”
兕子点点头,“莫多娄将军昨日傍晚点兵,今日寅时就出发去土默川了,轻装简行,一日就能到。”
这样,姜从珚心里就有数了。
若澜跟她很有默契,她昨日就回了信,若澜现在应该收到她的信了,今晚就会行动。
要是别的事还能缓两天等万无一失,但关乎农事,多等一天麦苗就多受一分损失,哪怕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这么多麦子也是几千人的活命粮。
土默川垦出了三百万亩麦地,暂且算是开垦过吧,虽然目前的模样跟草地大差不差,之前已经死了一半,若澜去后也只救回七八成,相当于今年只有大约一百万亩的麦。
一百万亩,就按最低产量估计,应该也能产五十万石麦,只考虑最低活命标准,能支撑三十万人度过四个月的冬天。
最近几年的冬日十分寒冷,甚至南方都发生了雪灾,根据擅看天气的老农和星相官判断,今年之寒恐怕更甚去年。
姜从珚只知道梁朝末年天灾不断,不过除了几场格外严重写上史书的灾情,其余的也记不太清。
唉,早知有这么一天,她该把所有关于梁国的研究史都看一遍,再把人类工业革命的科技全部刻录在脑子里,可惜,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连她也不敢相信穿越重生这么玄乎的事。
所以,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
鬼倒是有了,她自己就是,那神呢?
姜从珚思绪发散了会儿,便又听兕子道:“女郎,我今天还遇到兰珠了,她说很感谢您之前送给她的糖,问我您什么时候方便,她想来亲自感谢您。”
“嗯……明天吧,你告诉她,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
“好,那我就这么跟她说了。”她语气轻快。
姜从珚扬了下眉,打趣道:“这有点奇了,这么开心,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
兕子点点头,眉飞色舞地说起来,“前几天我骑马出去,遇到个鲜卑人在背后嘀咕我说我坏话,兰珠听到,帮我骂了那人一顿,我们就这么成朋友了。”
“你鲜卑话不是还没学好,能听懂?”
兕子摆摆手,“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也不影响我们做朋友啊。”
“也是。”姜从珚失笑。
接着兕子又说了几件关于作坊的事,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甘萝自己也能处理过来,只是要叫她知晓心里有个大概。
不一会儿,阿椿也回来了,跟姜从珚汇报这几日的教学成果。
不过看她脸色有点黑,心情好像不太好。
姜从珚便逗她,“我们阿椿老师回来了。”
阿椿嗔了女郎一眼。
她可算明白在凉州时那些夫子脾气为什么这么大了,昨天教他们五个字,今天再问,能写出一个就不错了。
“女郎,要不,您还是从凉州请几个先生过来吧。”阿椿有些赌气似的说。
姜从珚笑道,“这才刚开始就气馁了?年纪轻轻的,正好磨炼一下耐性,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叫你头疼的。”
阿椿听出了点苗头,“女郎是有什么打算?”
姜从珚摇头:“你只管先做好现在的事,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
阿椿猜女郎肯定要做大事,重新振作起来。
姜从珚曾在凉州帮助外祖父开办官学,不计出身招揽学子,可入学的都是男子;倒也试着建了间女子学堂,但能来的都是家境殷实的贵族女性,数量并不多,这是世情所迫。
但她仍想做出点改变。
她手下的人,尤其是跟她时间久的,识字的倒是不少,尤其是几个侍女,水平肯定比不上那些士人,但简单教点小学程度的识字算数知识完全够用。
她并不追求高深,反而是这种基础教育越多越好。
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如何从数年后的乱世中保全凉州和自己,大头的人力物力依旧投入了作坊和军中,其余的,只能看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难得都凑到了一起,几个丫鬟围着姜从珚叽叽喳喳地聊起来,气氛十分融洽,就在这时,一道高挺的身影渐渐靠近,出现在了帐门口。
拓跋骁来了。
帐内热闹的气氛仿佛一下按了暂停键,几个丫鬟瞬间噤了声,呆呆地看着拓跋骁越走越近。
她们原是围着女郎坐着,见漠北王走过来,连忙起身让开。
拓跋骁好像完全没看见她们几个,从一进帐,眼神就直勾勾地落在了姜从珚脸上,然后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仅仅一道眼神,气氛就变了。
几个丫鬟尴尬地站在原地,连兕子这种心宽的都感受到了微妙的氛围,相互看了眼,也不知怎么形成的默契,同时朝姜从珚看过去,“女郎,我们就先告退了。”
姜从珚张了下唇,最终没能说出什么。
等几个丫鬟一走,帐内更安静了。
此时天色还不算晚,暖光透过窗户的格栅漏进来,幽幽地浮动在空气中。
男人靠得近,姜从珚几乎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属于健硕男子的体热,比这夏日的热浪还要灼人,将她团团包裹、密不透风。
她很不想理他,昨夜折腾得这么凶,可又是她理亏在先,便不好摆脸色,只好不说话。
姜从珚垂下眸,睫羽乌黑,面颊雪白。
拓跋骁畅快了一回,按理今天该平静了,可一见到她这副模样,又起了念头,喉咙滚了下。
“什么时候醒的?”
“一个时辰前。”她淡淡说,依旧没抬眼。
他知道她累极了需要多睡会儿,但这比他想的还超出了些。
拓跋骁干咳了下,难得生出些许不自在,毕竟是他害她这样累的。
可她生得这么美,他怎么能忍住不亲近,更不要说她昨夜难得柔顺,说干什么都从他……
想起昨晚,拓跋骁的视线渐渐移了下来,最终落到了她的腿上,此时虽被衣裙遮着,但他知道有多修美。
那时她衣裙未褪,只被他扯了里裤,露出一双匀亭笔直的玉腿t,他把住她的脚踝搭在肩上,一眼就望到盛开在层层红纱中的花蕊,然后碾破……
姜从珚见他久久不说话,有些疑惑,终于肯抬起眼皮看他,却见他目光直直盯着一处——正是她的腿。
这种眼神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眼神。
“……”
狗男人!

第72章 她笑不出来了。
姜从珚忙把手挡在腿前, 但她两只细细的胳膊又能挡得住什么?本就有她裙子遮着什么都没露,可只要男人脑子不正经,她穿再多都阻止不了他乱想。
她简直恨不能把他打晕算了。
昨夜的情况……姜从珚自然没失忆,或许后面发生的她不知道了, 但前两个时辰她记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男人并没有脱她的裙子, 只扯了里裤, 这本就叫她有些难为情了, 到后面, 也不知他从哪儿学了花样, 他以前只管横冲直撞,她的腿是搁在他腰侧的,结果昨夜他竟抓了起来搭在他肩上。
后面,他有一会儿没动作,她疑惑地看了眼, 便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床侧的桌案上, 一盏明黄的烛光蔓过来,没有床帐,暖光直接落到她雪玉嵌粉的肌肤上,一层浅浅的水泽,被烛火衬得犹如一朵晶亮莹润的花。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碧眸幽幽, 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
她当时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七手八脚地要放下衣裳,却被他钳住手脚一动也动不了。
她从没这么羞耻过, 险些委屈地哭了出来,大概后面男人见她真羞愤得不行了,终于没这么看了, 只狠狠撞她。
她不想再回忆昨晚,可男人这时又这么看她,盯的位置还是腿,那些羞耻的画面便排山倒海地袭过来。
姜从珚绷不住表情了,也不想再管男人,起身就要朝内室走去。
刚转过身,一只大掌倏地勒住她的腰。
脖颈晃了晃,后背撞上一堵热墙。
紧接着另一只手也环了过来,完全笼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逃离的可能。
“生气了?”男人俯下身,贴着她耳后根问。
呼出的热气让她后颈的肌肤冒起一颗又一颗细小的鸡皮疙瘩,又烫又痒,姜从珚侧了下脖子,却还是躲不开男人。
“没有。”她说。
“真没有?”男人抓起她胸前一缕头发把玩。
“没有。”
“嘴硬。”男人笑斥一句。
“是我有错在先,自然该给王赔罪。”
听听这话,还说没生气,但拓跋骁有些不理解。
他松了些,掰着肩膀将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小脸果然很冷淡。
“我只是看一下,这都不行?”他没脸没皮地说,接着又道,“你要想看我我就随便你看,看多久都行。”
“……”
姜从珚脸色更不好了,肩膀都颤抖起来。
谁要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那么丑,不知羞!
她气得不行,握起拳头砸他胸膛。
男人任由她打了几下出气,然后握住她的拳,“我倒是不疼,你手打红了。”
“……”
见她绷着一张脸,拓跋骁又将人搂紧了些,捏起她的脸,“好了,你先前故意气我,我昨晚欺负你一回,算是扯平了,不许生气了。”
听他这么说,姜从珚的眼神一点点软下来。
那事确实是她冲动做得不对,拓跋骁现在不计较了,她心里松了口气。
或许他今后会变,但现在是把她放心上的,既然这样,她就好好经营吧。
她以后绝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了,相反,如果不是他自己起这念头,她会尽量维系好两人的关系,绝不给别人机会。
“好。”想通这些,她没再抗拒男人的怀抱,将脸靠过去,主动伸出胳膊回抱住他。
男人身体一僵,肌肉瞬间绷硬。
“……”
她赶紧收回手。
姜从珚抬起眼,推了他一把,谴责又恼怒地看着男人。
她真的什么都没干,两人和好气氛和谐,她只是想轻轻抱他一下算是一点回应,结果他就这样。
别人说,人是一年四季都发情的动物,她看他简直是一年三百六十天、一天十二时辰都在发情。
昨晚折腾这么久,还不够吗?
他还怪她不够主动,她不主动都这样了,要是再热情些,她岂不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拓跋骁看到她嫌弃的眼神,干咳了下,移开视线,“我也不想的,我以前也不是个好色的人,不然我早妻妾成群了,只是遇到了你,你长成这样,又娇又美……”
“闭嘴!”
拓跋骁“嘿”笑了一声,把她再搂紧了些。
只要不做别的,姜从珚就由他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审美,她的模样在汉人中算是不错,却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她这种纤弱挂的,还有喜欢阳光活泼的、妩媚妖艳的,至于鲜卑的审美就更不同了。
他们普遍喜欢强壮活泼的姑娘,草原条件恶劣,只有身体强壮的人才能活下去,生孩子的风险才能低些,他们很多人并不觉得她这风一吹就倒的身板有什么好看的,反而嫌弃她瘦弱。
但拓跋骁却好像格外喜欢她的模样,他更像是汉人的审美。
或许这是受他汉人母亲的影响?
其实她挺好奇的,他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拓跋骁从没主动提过,她便不好问。
两人和好了,晚上,拓跋骁又回她这儿来睡了。
昨夜折腾得精疲力竭,今晚说什么她都不做那事儿,拓跋骁也猜到她的态度,难得没有来缠她。
吃完晚饭,姜从珚照例去书房歇息看书。
拓跋骁也跟了过来。
姜从珚挑了本书,坐在榻上,轻轻靠着他的肩,翻开书页,给他念了起来。
这些日子,两人要是没那么忙,晚饭后都这样相处,她给他念书听,而他也从一开始的消磨时间,到后来认真起来,还主动挑起了书,大多是些兵书、史书,还有一些时政名篇。
他识得的汉字不少,完全能自己看,可他就喜欢她念给他听,听着她轻灵娇软的声音,于他而言都是一种享受。
姜从珚默默观察过,他不讨厌汉文化,但要说多喜欢也没有,更像是觉得这些知识有用,能稳固他的统治,所以愿意了解。
但使用相应的手段进行统治和以汉文化为国家理念基石完全是两个层次,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自己原本的理念,去接受一个全新的体系。
改革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关乎到文化理念和国家体制,稍有闪失就是引火自焚。
她摸不准他是不是现在就有改革的苗头了,并没有多问,她跟他才结婚不到一个月,算上路上的时间也还不到四个月,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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