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by遇淮
遇淮  发于:202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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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声线明显比刚才磁哑不少。
沈月灼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劲,秀眉轻轻一蹙,稍微拔高些许音量,“霁哥,你在干嘛呢?”
“想再听你叫我阿霁。”他提出要求,音调听起来很苏,也很温柔。
让人很容易沉溺在这份绵密的缱绻里。
或许只是因为太晚了,又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亲昵依赖地唤她,呼吸才乱了些许。他之前就说过不喜欢自渎,怎么会在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做这种事,沈月灼为自己胡乱揣测他而感到羞窘。
她翻过身,手肘撑在穿上,抑制住让她沉迷其中的飘忽感,软声:“阿霁。”
“嗯。”褚新霁鼻息略重,“我在。宝宝继续叫我阿霁好不好?”
漫然似诱哄般的语调,酥得快要入骨,沈月灼感觉自己整个胸腔都在轻轻震动,明明他根本就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却羞得捂住脸,也不知是为他现在随口就来的‘宝宝’而脸红,还是他纵溺到无底线的柔情。
沈月灼咬住唇,身体不由自主陷进床褥中,尾音闷闷的,“阿霁,阿霁,阿霁。”
她一连应他所求唤了好几声,心脏被填得满满的。
“我困了。”她在床上滚了一圈,仰头看向挂着星点小夜灯的天花板,被惬意和雀跃的少女心事所取代,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褚新霁温声说:“把手机放远一点,我来挂就好,你先睡。晚安。”
沈月灼吐槽:“这种对话听起来好像恋爱中的大学生情侣呀,黏糊地谁也舍不得挂断电话。”
“我大学时没有这样的经历。”
听出话语中若有似无的醋意,沈月灼悻悻摸了摸鼻子,“好巧啊,我也没有。”
“阿霁。”她这么唤他,自己倒是先红了脸,他那声低吟的“嗯?”听得她心口微痒,沈月灼骄矜地吩咐:“你、你不许趁我睡着做坏事。”
回应她的是须臾的沉默。
沈月灼以为他没听懂她的话,正打算把这个话题搪塞揭过,静谧的空间里传来他兴味的低笑。
“这种坏事,月灼不在,我一个人没办法完成。”
她瞬间涨红了脸:“挂了!”
这通电话也不知打了有多久,第二天早上手机都没电关机了。沈月灼下午抵达新悦大厦时,他正在小会议室里开会,隔着玻璃门,她的视线也被他牢牢吸引。
沈月灼发现他们开会很少用PPT,屏幕上只有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各种预测数据,光是瞟一眼都觉得眼睛难受,追求极致的高效率,平时压力一定非常大。
别人都是坐着,褚新霁站在屏幕前,单手斜插入西裤兜里,身形落拓而冷峻,高挺的鼻梁间夹着冷调的金丝框眼镜,来自身高的压迫感极强,周遭噤若寒蝉。
赵檐步入会议室中,朝他颔首,“褚总,沈小姐到了。”
褚新霁转过身来,神情从冷冽一瞬松弛,交待几句话话,便离开了会议室,如此利落果断的转变让高层纷纷好奇地往门外看。
今日参会的员工是游戏研发组,年龄层不高,等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赵檐回身去拿笔记本电脑,八卦的讨论声响起。
“卧槽!刚才那个就是褚太太吗?看起来好像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皮肤好白好嫩!美得像仙女呜呜!”
“褚总刚才的眼神好温柔救命!”
“好想跳槽去昭月工作室,这样就可以天天磕cp了。”
“真夫妻就是好磕,你们看到刚才褚总迫不及待追过去的样子了吗?这也太甜了吧啊啊啊!”
话题中心的两人前脚刚踏入办公室,沈月灼还没来得及把礼品袋放下,就被褚新霁摁在门边深吻,掌心箍紧她的腰,以免她因缺氧而跌倒。
犹如久旱逢甘霖,两人都分外意动,却又知晓这里并非亲密的地方。
因此唇瓣相离的那刻,沈月灼推开褚新霁,他也没有太过阻拦。
“给你买的新婚礼物。”沈月灼唇瓣翕动,声音里还带着糯意,兀自捉住他的手腕,认真地帮他戴上她新买的帕玛强尼机械腕表,三百多万的价格自然比不上他那块百达翡丽,却是沈月灼现阶段能够负担的顶级奢侈品了。
“之前听成屹哥说过你喜欢这款,不过它已经停产了,我还是几近波折才从一位手表收藏家那买到的。”沈月灼一边观察着走针,一边说:“知道你有洁癖,这枚是全新的,所以霁哥不用担心。”
褚新霁的手腕很好看,骨感分明,青筋隐约可见,戴上复杂的高精密机械表,更显得气质不凡,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感。
他心疼地牵住她,摩挲着小姑娘的掌心,见她仰头巴巴地望着自己,眉峰挑起浅淡的弧度。
沈月灼长睫眨了眨,“你不喜欢?”
“喜欢。”褚新霁说。
“我从你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开心。”沈月灼腹诽,这可是她亲自挑的新婚礼物,“霁哥就算不喜欢,也应该装一装。”
“我比较担心。”褚新霁稍瞬一顿,见她抽回手不肯让他碰,狐狸尾巴都快炸毛,无奈地将人强势地搂入怀中圈住,“这样的礼物会不会让你倾家荡产。”
他的体温比她高,如同一座火山似的,靠近时,热浪裹挟着雪松气息席卷而来,轻易就将她罩住,再也无法逃脱。
沈月灼本来就是故意同他闹,这会倒是乖乖不动了,同他戴着腕表的那只手十指交握,“还行啦,我会努力赚钱的。我给我爸也买了一枚,江诗丹顿的,他念叨好久了,一直舍不得。他以前老说我是吞金兽,现在知道了,吞金兽也会爆金币。”
她骄傲地扬起下巴,表情灵动,褚新霁疲惫的情绪都被这份明媚感染,又不免担心小姑娘委屈,“力所能及就好,也别太为难自己。”
沈月灼抿唇:“实在没办法的话,我还可以争取啃啃霁哥。”
她说的啃,也包括字面意思,沈月灼眼瞳里转动着狡黠的光,蓦然凑近他,在他饱满锋利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力道不重,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印子。
褚新霁喉结滚动,倒也配合她的动作,只不过眼底的幽暗更甚,宛若暴风雨前的海面般压住她。
沈月灼心中警铃大作,正要逃跑,腰臀却被他用力按住,彼此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穿着依旧体面,隽冷的五官轮廓似乎还带着点冷峻的味道,同身下苏醒的猛兽形成强烈的反差。
偏偏他今天还带着那副金丝框眼镜,镜片折射出蓝调碎光。
“怎么不继续啃了?不敢?”
沈月灼放缓了呼吸,快要被那久违的热意烫化,昨晚那通暧昧缠绵的电话勾起的难耐仍旧历历在目,仿佛陷入那充斥着侵略性的视线中,双颊都跟着发烫升温。
“我、我要走了。”她不敢再耍小心思,毕竟她撩他的本事很大,真把人惹怒了,在办公室里做出什么也未必没有可能。
她依稀记得,之前她厚着脸皮让赵特助带她参观总裁办时,曾提过一句,墙边的柜子是道旋转门,推开后,里头做了个隔间,放着一张床,供褚新霁小憩用。
不过褚新霁没有午睡的习惯,因此那个房间长期闲置,不曾有人踏入。
沈月灼想到这里,愈发觉得危险。
褚新霁喉结滚动,勾住她的下巴,“再叫一声阿霁就放你走。”
“或者,吻我。你选一个。”
他这个人真的很坏,每次让她做的选择里,必然有一个是接吻。沈月灼脸蛋红扑扑的,在他怀里踟蹰半晌,才对上男人英俊的面容,嗓音如蚊呐般。
但他听清了。
一声娇嗲的,宛若撒娇般的低吟。
他恐怕要食言了,不想放她走。
想把她衣服扒干净,摁在昏暗的隔间里,在所有人午休的间隙,和她无声地黑暗中做.爱,要她欢愉到濒临极致时,也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失控绷紧,只在他怀中,被他尽数吞没。
这些下作的想法刚冒出来,褚新霁就开始感到罪恶。
沈月灼甜腻腻地叫完阿霁,主动踮起脚,将温软的唇压在他的唇上,本欲一触即分,却被他用力扣住后脑勺,占有般地攻城掠地。这个吻比先前还要凶,她很快沦陷,双腿发软,脸颊也染上一片霞色。
不过并未持续太久,褚新霁褚新霁亲自开车送她回沈宅,同沈歧和沉曼铃寒暄,又留在沈宅用了晚餐才离开。
她的手一直被他牵着不肯放,因此湿黏的内裤也没法换,又被他时不时用掌心拖住后腰,力道合适地揉按着,心猿意马到了极点,如坐针毡。
等他走后,置顶聊天框发来消息。
[霁:今晚记得给我打电话]
沈月灼羞愤不已:[你刚才绝对是故意的!!]
[霁:我怎么了?]
故意把她亲出感觉,在她身上撩拨,又不负责售后。
沈月灼气鼓鼓地发现,自己完全玩不过老狐狸。知道她不好意思跟他说,人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等的就是她主动。
她决定扳回一城,给他发消息:
[内裤黏了一下午,好难受(猫咪哭泣.jpg)]
正在开车返程的褚新霁看到这条消息,心念无可规避的乱了。
他找了个车位停稳,无奈之下,回她:
[下次给你赔罪]
沈月灼没有再打扰他,从赵檐每日发过来的行程表里仔细研究了一阵,瞅准褚新霁回集团加班的间隙,趁着父母入睡后,溜回了湖心馆。
夜里九点,沈歧和沉曼玲已经步入养生觉行列,而褚新霁这个时间点还在加班,刚好给了她机会钻空子。
她美美地洗完澡,把主卧里的灯关了,钻进被子里,还特意了下,以免他一进来就发现床上多了个人。
听到开门的落锁音,沈月灼竖起耳朵。
褚新霁并没有先进主卧,而是径直去了廊道的那间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沈月灼拨通电话,没一会儿,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借着卧室门缝里透出来的一点光亮,她看见他发梢水滴流淌,在宽坦分明的肌沟壑中绵延往下。
窄腰袒腹,纵横的人鱼线隐匿在浴巾里。
想不到为了避免错过她的电话,他竟然连沐浴中途都会停下来。
熟悉的嗓音同时在客厅和耳机中传来。
“这么早就休息了?月灼,这不像你。”
沈月灼分神去听门外的动静,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膛,努力定了定心,“今天想多和你聊聊天不行吗?”
余光里,男人的身影回到了浴室。
“你在干嘛呀,这么久才接。”她佯装不知,故意把腔调拖得软软的,听起来责怨的意味不强,反倒更像在撒娇。
“刚到家。”褚新霁音调微沉,稍瞬一顿,“在洗澡。”
沈月灼轻哼一声,“洗澡还接电话,小心手机被你弄坏。”
“那我就不打扰霁哥啦,先挂了。”
“等等。”褚新霁温磁的嗓音传来,对她极尽包容,“先别挂,我会尽快结束。”
听到他这么说,沈月灼心口像是炸开了一簇簇烟花,心满意足地扬起眼尾,把脑袋往里埋得更深,熟悉的香味包裹着她,让她整颗心都甜滋滋的。
“好喜欢你呀,阿霁。”沈月灼糯着嗓,比喊哥哥时的音调还要娇气,像是要撞入他心底,把他所有的邪火都勾出来,在她一口气喊了成串铃铛似的“阿霁”过后,听筒里传来低沉沙哑到底的闷哼。
那是他隐忍到极限才会发出的声音。
“沈月灼。”
这一声警告意味十足,沈月灼在他浓重的鼻息中酥了半边身子,却没有半点惹事的自觉,“礼尚往来的话,你应该叫我灼宝儿。”
“我刚才录音了。”褚新霁放低嗓音,诱哄道:“宝宝再叫几声阿霁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还是没写到orz,没关系,下章见,猜猜录音拿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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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与她共同攀登。◎
沈月灼涨红着脸, 甜腻地喊了好几声。‘阿霁’和‘哥哥’两个词轮番换着往他身上砸,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受得住,耳机里静悄悄的, 唯有偶尔难抑的呼吸声夹杂在淅沥水声中, 仿佛能够穿透耳膜, 直钻心窝。
“够了。”
褚新霁沉哑着嗓喊停,喉结极重地滚动着,“月灼,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 水声骤停,紧接着是窸窣的声响。
沈月灼猜测他大概在擦身上的水珠,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卧室,蓦然生出做坏事即将被抓包的慌乱感,指尖都蜷在一起。
他待会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会惊喜又开心吧?
还是冷着脸问她怎么一个人偷偷跑过来了, 然后再将她拥入怀中, 继续下午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沈月灼对自己的各种设想都很满意, 期待感拉得很高, 情绪价值给足, 心情自然也跟着飘上云端。
“我好困,我先去睡觉了, 霁哥晚安。”
不等褚新霁挽留, 她佯装打了个哈欠,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 调整成静音免打扰模式, 伴随着客厅里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她的心脏也跟着那节奏怦怦跳个不停。
褚新霁推开主卧的门, 窄劲利落的腰腹下裹着一条浴巾,胸肌上的水渍粗略擦过,宽硕的脊背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即便这样,也挡不住滚烫体温的烘炙,弥漫着稠浓的潮雾,宛若荷尔蒙张力的具象化。
沈月灼全身绷紧,小腿尽量抻直,避免刚开始就暴露。
——太容易通关的游戏就没有意思了。
身侧的床褥塌陷一侧,他随意掀开被子,靠坐于边缘。
廊道里的那间浴室里只有她的各种护肤品、沐浴露,基本都是各种花香味的,沈月灼想,他肯定是嫌弃味道太香了没有用,否则距离这么近,一定能闻到熟悉的花香味。
而现在,只有充斥着热度的雪松香气席来,比往常更淡,若有似无地飘过来,烘烤着她。
沈月灼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晚上总喜欢抱着他,像是有神奇的疗愈功能似的,精神衰弱的病症减轻了很多,每晚都睡得特别香甜,只要待在他怀里就很安心。
这种依赖的感觉让她上瘾,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褚新霁还巴不得她天天像树袋熊似地黏着他,两人在这件事上默契地像是与生俱来的一对。
或许人与人之间就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呢。
手机屏幕的冷光洒出来,沈月灼正天人交战要不要佯装睡着了,转过身去环住他的腰,静谧的房间内飘出娇糯的少女音。
“阿霁阿霁阿霁——”
“哥哥?你到底更喜欢哪个称呼,哥哥哥哥——”
刚才大着胆子撩他的时候,喊出这些称呼倒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从音频里外放出来时,则全然不同,她竟然被自己细声细气的软音弄得羞耻万分。
她平时故意掐着嗓子叫他哥哥时,有这么娇气吗?
沈月灼还拿这事揶揄过他,说他对这个称呼有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生反应,是名副其实的闷骚、斯文败类、道德败坏、思想龌龊,现在看来么。
是她错怪他了。
就在沈月灼听不下去,准备起身同他摊牌时,身侧的人用力阖上眼,脖颈高仰,锋棱的喉结失控般滚动,牵制着道道绷起的青筋。屏幕的蓝调冷光洒在英俊而隽冷的五官轮廓上,宛若镀上一层昳丽神秘的柔边。
从门缝罅隙里落进来的一束暖光,如同神明俯视人间时,意外覆洒的碎金,随着一声似难耐又似欢愉的喟叹而跃动。
让人头皮发紧的电流从脊椎骨窜至全身。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让沈月灼的脸颊唰地变得滚烫异常。
她瑟缩在床边,纵然被羽绒被盖住了脑袋,辨不清外面的情况,却能清晰地到感知到他的动作。
知道他在做什么后,沈月灼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就那样僵在原地。
录音里的少女声线到此为止,停滞两秒后,又回到音频前段,如此周而复始,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无尽漫长的白昼,她进入了一个未知的四维空间,时间被扭曲成网状——她看到自己在线性中穿过,耳边只余下嗡鸣。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终于,那宛若时间轮回般的音频中止。
骨节宽大的手掌坠入枕芯中,临近终点,却无处泄力,始终不得其法。
沈月灼在这声闷响中抽回了神思,尽量屏息,脸颊倏地烫成一片。
她知道他没有到。
此刻或许正难耐到了极点。
好似只差临门一脚,又或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似乎是并不打算继续,正欲起身,沈月灼的小腿腹蓦然抽筋。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褚新霁的眉眼里掠过一抹阴戾,翻身将她牢牢桎梏住,男人宽大的骨掌精准地掐住她的脖子。
“谁?”
他的警觉性强到可怕,沈月灼反应哪有那么快,喉咙发不出音节,倒是先呛出了声。
凝滞的几秒内,褚新霁蓦然松开手,将柔弱无骨的小姑娘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眉心的郁结在那一瞬松开,倏尔又拧地更紧。
“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说一声。”褚新霁翻过身,将她拢在怀里,掌附住她纤薄的脊背顺气,等她俏白的脸蛋一点点恢复血色,后怕如蚀骨剧毒般浮至心头,让他浑身都跟着发寒、发冷。
沈月灼耳根的红意未退,整个人还处在微微怔懵的状态,树袋熊一般环着他,眼尾因刚才的呛声染上红意。
“我就想给你个惊喜。”
褚新霁箍紧她的腰,那样纤细,像一株花枝似的,就连情到深处不敢握得太用力,生怕将她折断了。他不敢想象,要是刚才的力道再大一些,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他气得不轻,见她黏糊糊地贴着他,那股郁结更甚,躁乱得他想狠狠惩罚她,突然侵入,让她长长记性,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褚新霁调整着语气,怕又菜又爱作的娇气小姑娘掉眼泪,他尽力平复着呼吸,黑沉的眸子居高临下地凝着她,“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要是没能收住力量,伤了你怎么办?”
沈月灼没能听出他话语里的颤意和害怕,她此时被他圈在怀里,对他身体的变化感知分外清晰,心跳也未平息,“我在房间里待了好久了,你不开灯,也没发现我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能怪我。”
两人说的话根本没对上点。
褚新霁抬起她的下巴,她眼眶还沾着湿意,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睫,嘟囔道:“而且你还听录音自……”
说到这里,沈月灼的脸悄悄红了,后面的音量逐渐降低到没了声,干脆扭头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像只刺猬似的在他颈侧梭巡。
带着薄茧指腹轻划过她颈侧透薄的肌肤,褚新霁的嗓音染上了些许沉哑,警告过后,沈月灼立即张牙舞爪地坐稳,似嗔似恼地觑着她,让他本就无处可泄的邪火窜得更高。
“下午没有克制住,吻了你。你晚上又故意用那种嗓音叫我,我怎么忍得住?”
听到他也被那个意犹未尽的吻扰乱心神,沈月灼心里舒坦许多,勾了下唇,“我哪知道你连听我念阿霁都会有反应啊。”
褚新霁眯了下眸,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小九九:“我看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享受我为你失控的样子,又怕被我看出来。”
他收紧臂膀,屈指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到底是谁坏?”
沈月灼缩着身子躲,发出咯咯的笑声,嘴硬不承认:“就算有,也是你惯出来的。”
她怕痒,只不过是间歇性的,真正到了亲昵温存时分,眼里潋滟着水色,无论怎么碰她都不会痒。闹腾起来的时候,跟小朋友似的,轻剐蹭她的腰都会笑。
小姑娘倒是被哄开心了,柔软的身躯无可避免地在他坚硬绷紧的胸膛上碾过。
“是。”褚新霁眸色明显黯了几分,同她五指交握,用温热的掌心安抚她,声线嘶哑:“ 我步步纵容你越界,直到你肆无忌惮地踩在我头上,究其罪责,是我引狼入室,让你这小狐狸得逞。”
沈月灼仰起脸,开怀笑过的杏眸晶亮,笑吟吟地纠正,“引狐入室。”
这反以为荣的架势,让褚新霁哭笑不得。
沈月灼的手被他抓住,动弹不得,歪头用一只手懒洋洋地拨玩他的喉结,“霁哥,待会你要送我回去吗?”
闻言,褚新霁长睫微敛,目光一寸寸扫过如玫瑰般盛放的少女,“你觉得呢?”
沈月灼:“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他们都不知道,我爸明早还要去公司监督套链的修改进度,大概八九点的样子。”
自从接受了沈月灼和褚新霁的事情后,沈歧也跟着妻子上心,把家里压箱底的高净度海蓝宝原石从银行保险库里取出来,从设计稿到成品都倾注了不少心血。
冠冕也做了一套,正好可以和褚新霁送的那顶在婚礼上换着戴,不同造型对应不同的首饰,每一步都精心计划过,沉曼玲对此十分满意。
不出意外的话,沈月灼明天也得跟过去,趁着还有时间,不满意的可以随时提出来,让工匠再进行细微的调整。
褚新霁:“那就七点送你回去。”
“好啊。”沈月灼说,“不过我肯定起不来,要是我实在睁不开眼睛,你就掀我被子……”
“车上还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他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不用担心。”
沈月灼挽唇,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低眸吻她的唇瓣。
从唇瓣绵延至她光洁小巧的下巴,辗转掠过锁骨,舌尖勾饶,沈月灼闭上眼,沉迷其中,连睡裙什么时候散落在地都没发现。
温存了半晌,再度睁眼时,这个吻逐渐失控。
或许是觉得铺垫已然足够,他掀眸凝住她,眼神黯如幽潭,箍紧她的腰。
“太涨了……”
以往都会先留足时间让她适应,这次却没有,沈月灼整张脸都烧起来。
她早就见识过他疯狂的一面,身体的应对方式快过大脑,在那头不受控的猛兽面前,率先丢盔卸甲。
褚新霁心软,没再有所动作,极力忍耐着,“月灼自己来?”
沈月灼无比配合,半阖着眸同他对视,“你不可以反悔。”
褚新霁没说话,一瞬不瞬地睨着她,她总是犹犹豫豫,迂回婉转,目标近在眼前,却不敢直达目的地,吊得他不上不下。
“月灼。”
纵然不及灭顶,也足够她渐渐失了神,陡然听到他沙哑到底的嗓音唤自己的名字,她低垂着视线同他相撞。
褚新霁的眼神专注得可怕。
仿佛藏着足以吞噬她的黑洞。
“还有一段。”
他轻挑起一边眉梢,遒劲有力的手臂依旧横亘托在她的臀上,却暂时选择了按兵不动。
经他这么提醒,正舒服得神智餍迷的小姑娘低眸看了一眼彼此的结合处,蓦然惊呼一声。
刚才还飘忽到不着地的眼神一点点清澈,连耳垂都染上了糜艳的胭脂色。
寒潭深目般的视线暗沉沉罩住她,“要吞就该吞到底。”
“我不敢……”光是那样的尺寸就让她无措又害怕。
她只好攀着他的脖颈跟他磋磨,央求道:“就这样嘛。”
褚新霁没有回答她的话,“累不累?”
沈月灼很诚实地点头,“有点。”
下巴被他温柔地啄吻着,烙印似地落下来,绵延到了耳垂,很快也变得湿漉漉的,没了负隅顽抗的力气,听到他温声问,“换老公来,好不好?”
低到微不可闻的语气太具有迷惑性,轻易让人卸下防备,殊不知她迷蒙着眼做下的决定,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一贯到底。
成功引得怀里的人从喉间溢出一声娇呼。
紧接着,是密密麻麻匝实的碰撞。
冰与火,暴烈燃烧,激颤出雾气迅速沸腾挥发的奇妙反应。
境地陡然翻转,沈月灼红着眼求饶,不忘控诉:“你、你、你这个骗子。”
“我什么风格,月灼应该很清楚。更何况,我没有说过,会像你刚才一样,留一段在外面。”他覆身揉按着她的腰窝,否认了她的指责。
“而且,我看月灼应该也很喜欢。”
“你听——”
沈月灼险些失声,扭过头不情不愿地咬紧牙关。她确实喜欢被他这样对待。在黑暗中注视着彼此不再清澈的眼,看着对方深陷沉沦。
听到她的话,褚新霁眉心蹙紧,手掌掐住她的脖颈,收了劲。
不过是虚握住而已,那种溺毙般的后怕再度浮上心头,知道她永远不会明白那种足以压垮一切的惊惧,满腔爱意滚杂着失而复得的沉重无处可诉,只能化作更重更狠的动作。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嗓喉压抑的喟叹:“灼宝儿。”
“永远别离开我。”
昔日清冷到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此刻为她染上近乎偏执般的爱意。
沈月灼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人,眼里涌上她看不懂的复杂和担忧,她的心脏也跟着抽紧,忍着涨意主动环紧他布满涔涔汗雾的脊背。
她认真望进那双晦暗的眸子,在内心深处许下誓言,“好呀,我们一起共赴白头。”
日照金山下游,总会延伸出无数寸草不生的崎岖沟壑,荒芜之地绵延未有尽头。
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不是差一点到顶。
而这场濒临极致的雪山之巅,只能与她共同攀登。
【作者有话说】
审核大人,已老实,求放过(
带下《陷落春日》的预收TvT,感兴趣的可以点个收藏
岑稚许从小离经叛道,休学回国专注文物修复那年,在朋友组的局中一眼望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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