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by遇淮
遇淮  发于:202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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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新霁轻咽喉结,干脆将领带扯松,顺手扯下来缠住她胡作非为的手,沈月灼还处在深思游离的状态,等反应过来之际,双手都已经被他用领带缠拢在一起。
或许是怕绑得太紧了伤到她,领带结虚缠住她白皙的手腕,沈月灼欲抽手,才发现这个结大有玄机,刚好卡在手掌处,没办法借力。
“你干嘛!”她扬起眉毛,张扬的语气也没什么威慑力,“解开。”
褚新霁:“自己解。”
“不就是无聊玩一下你的领带吗,霁哥好小气……”或许是心里有鬼,沈月灼埋怨的腔调也低低的,像是羽毛挠过他胸口。
“你玩的可不止我的领带。”褚新霁好心提醒,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脖颈也因此而仰起,指向被她的指甲划出的痕迹,“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自然要抓捕罪犯。
话音落定,褚新霁一手扣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捉住领带,使了点巧劲,往里一拽,沈月灼措不及防地跌入他怀中,他轻松用臂弯圈住她,长腿也往里收,完全的防御姿态,碾碎断绝了她逃离的希冀。
沈月灼今天穿的是半身短裙,下摆缀着一圈白色软毛,外层是软皮面,贴紧里侧则是厚厚的羊绒,既好看又保暖,只是这样的姿势,短裙难免绷着,没办法像以往一样环住他的腰。
褚新霁漫不经心地将手掌覆在她的大腿上,将短裙往上推。无名指上戴着闪耀的钻戒,戒托剐蹭着单薄的丝袜,让沈月灼心跳随着那细微的声响阵阵发悸。
他像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掌控欲,即便是这样近乎于调情的动作,也并不显得轻浮和浪荡,反而让人萌生出期待着那双眸子染上情潮的渴望。
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黑曼巴,亦是深渊里沉睡已久的索隆之眼。
蛊惑着沉沦,下坠。
沈月灼以为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坐在他腿上,因此没有做出太大反抗,谁知他的手竟还在往上移动,指腹轻捻起那层薄薄的丝袜,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下一秒,她听见了裂帛声响,在沈月灼错愕的目光中,他撕碎了她的丝袜。
他曲起指骨,惩罚似地往里轻顶。
“放心,不会在这里做。”褚新霁说着安抚她的话,毫无预兆地吻上了她的唇,捉住那条早已揉出褶皱的领带往上抬,沈月灼因此而挺起胸腹,宛若投怀送抱般贴上了他坚实有力的身躯。
他吻地极尽克制,只咬着她的下唇轻柔慢缓地含吮,幽暗的瞳孔注视着她因手臂被高高举起而拱起的纤柔颈线,她这样子实在是太乖了,仿佛任他摆布。
沈月灼脑子里一片混混沌沌,感受到他唇边沾着着她的甜津,心跳怦怦颤动,明明该恼怒他撕坏了自己的丝袜,现在却渴望着他再过分一点。
这种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摁了下去,变得愈发难以启齿。
褚新霁薄长的眼皮撩起,从容收回手,不紧不慢地轻捻着,指腹缠绕的湿意使得摩擦力分外明显。
彼此的目光都落在他修长骨感的手上,沈月灼无端察觉小腹一阵酸胀,又羞又窘地夹紧腿,对上他那双漆暗的深眸,即便他一言未发,她仍有种被一眼洞穿后无所遁形的慌乱。
“湿了。”褚新霁似是也意外,眉心轻拧,薄唇吐出两个简单的音节。
沈月灼此刻是半跪在他腿上的,因此感受不到他隐藏于智下的失控,愈发觉得羞耻,丝丝缕缕被玩弄的委屈浮了出来,蜷伏在他肩侧,眼泪夺眶而出。
褚新霁还处在同欲念天人交战的思绪中,平复着愈发粗重的呼吸,抬眸便撞见小姑娘眼泪如串般掉出来,心脏蓦然狠狠抽紧,随着她起伏的身躯而距剧烈颤动。
他不明白,今天已经忍得足够辛苦,连手指都没碰到她的软肉,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抵着她的舌根纠缠,那些汹涌下作的想法全都深深掩埋于心底,为的就是表现得足够绅士,免得小姑娘责备他不够温柔。
怎么这样也要掉眼泪?
比起从前的恶劣,吻她身体深处的另一朵花,指腹摩挲揉弄她脆弱的耳垂,又或者哄着她扶着桌椅,看她跌宕起伏的腰臀线如海水般淌动,哪一点不比现在过分?
“怎么哭了?”褚新霁冷峻的面容浮上深深的无奈,对她的情绪变化心疼得紧,俯身吻去她眼尾的热泪,解开绑在她手腕间的领带,将人拢在怀里,压低嗓音哄:“弄疼你了?”
双手重获自由的沈月灼兀自擦着被他吻过的泪痕,心间那股难耐的痒仍旧萦绕着她。
本来没有什么的,最多是因为身体的反应,和他稳坐高台的稳重感到落差和羞耻,现在经他这么一哄,沈月灼骨缝里的娇憨都被勾出来了。
她有些难为情,故意躲开他的触碰,咬着唇不吭声。
“月灼。”褚新霁耐着性子妥协,怕惹她难过,也不敢勉强,唯一的底线便是用青筋嶙凸的手掌握住她细软的腰身。
至少闹别扭的时候,别从他怀里离开。
沈月灼挪了下身子,内/裤湿黏地沾着,耳根一点点染上绯红。褚新霁似是完全不懂要怎么哄人,极力放低的嗓音黏着哑意,又裹挟了一点砂砾感,细细密密地碾过来。
温沉,轻缓,很欲,也很苏。
让她半边身子都快酥掉了。
要不是因为她挤出来的眼泪起了障眼法的作用,褚新霁绝对会发现她面颊潋滟的春色,以及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如果他再强势一点,譬如抬起她的下巴,也能察觉出她眼尾氤氲的红究竟是源于什么。
但他一颗心都被她填满占据,妥协一降再降,低声唤她:“灼宝儿。”
沈月灼吸了吸鼻子,捂住脸,心跳一声怦过一声。
“宝宝。”他搂紧她的腰,薄唇印在她掌背,灼热的吐息像是棉丝,争先恐后地钻进她被他这一声声称呼搅弄得泛滥的心窝。
须臾,褚新霁低叹一声,温热的吻隔着她的指缝,落在她眼角,“公主。”
“小祖宗?”
“大小姐?”
他将她曾告诉过他那些称呼全都念了一遍,想不到从前嫉妒得快要发疯,如今却要效仿。
“掉那么多眼泪,待会鼻腔该不舒服了。”他一边温声细语地哄着,一边掰开小姑娘的挡住脸的指尖,“你要是生气,咬我、打我都行,别哭了,好吗?”
四目相对,小狐狸眼瞳里一片清凌,娇艳的脸蛋白里透红,唇瓣被她自己咬得红润瑰丽,长睫因害羞和狡黠而簌簌颤动,俨然是一朵含露绽放的玫瑰,哪里有想象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着了道,褚新霁反倒如释重负。
“我没有生气。就是、就是……”她软着嗓音解释,腔调含含糊糊的,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褚新霁斜觑向她,神情染上一点似笑非笑的温柔,替她找借口,“经期前激素水平紊乱,影响情绪很正常。”
他对她的经期一向记得清楚,甚至还专门建立了备忘录,有时候迟个三四天,还会特意照看调整她的饮食,给她安排补气血的食物。
台阶自个挪到了她面前,沈月灼红着脸踩下去,小声埋怨:“丝袜坏了,待会还要回去呢,被人看见的话,我以后都没法见人了。”
“外头套了裙子,谁能看见?”
沈月灼到底还是难为情,忸怩着,“这和不穿安全裤有什么区别……”
“抱歉。”褚新霁道歉倒是从善如流,英俊的五官依旧斯文持重,温声道:“每次看到你穿这种半透明的丝袜,我的确很难控制住心底的凌虐欲。”
不止是撕碎这么简单而已。
薄如蝉翼,别说用指腹轻轻碾碎,他细细抚摸的时候,甚至想毫无预兆地撞入。
沈月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从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中,读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哼,我以后再也不穿了。”沈月灼又羞又窘地低下眸,作势要从他身上起来。被褚新霁用力按住,身体相撞,彼此都被勾出了一丝心猿意马。
她反应过来那座沉默已久的山峰是什么,面红耳热地伸脚踢他,在他纤尘不染的定制西裤上留下浅灰色的脚印,褚新霁不明意味地扫了一眼,听她嗔骂他流氓,心情却意外地舒畅。
“在家里穿给我看。”褚新霁淡声说。
“凭什么要便宜你?”她愤愤盯着他。
嚣张骄矜的语气俨然对得起外头对她的评价,也难怪褚清泽这种混不吝的性子都拗不过她。
褚新霁眯了眯眸,压住心底那点莫须有冒出来的浮躁,就不该叫她小祖宗的,现在连同和他的相处模式也要回到跟褚清泽相似的境况吗?
不可能。他不是褚清泽,就算让着她,也不会完全被压制、被掌控。
褚新霁视线上移,凝住她,“不穿也行。”
“更方便我C你。”
沈月灼耳边滚过一片轰然,仿佛有人在她脑海里接二连三地投射炮弹,轰鸣声炸得她发懵。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有听过褚新霁说如此直白的话。
轰鸣声过后,心跳声盖过耳膜,沈月灼对上那双漆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腿根不由自主地发软,双眸睁圆又紧缩,刚才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化作潮湿的雾气。
游轮沿着码头边的金属轨道缓缓滑向海面,缠绕的链条一圈圈放松,金属同水泥地面摩擦的轰隆声骤响,船舱也随之而颠簸。
在她愣神之际,那张依旧沉肃贵重的面容逐渐靠近。
他强势地压着她的后脑勺,凶狠而充满张力的吻铺天盖地砸下来。
轨道沿着斜坡一路铺设,直至海岸深处,距离海面越近,船舱的颠簸也就越剧烈,周遭晃动地像是经历了一场罕见的海浪侵蚀。
沈月灼被这个充满进攻性的吻弄得迷迷糊糊,担心自己跌出去,双臂下意识紧紧缠住他的腰,褚新霁拖住她挺翘起伏的臀往里压,他稳坐如泰山,处变不惊地撬开她的牙关,抵着她的舌根缠弄。
游轮入海到电力推动器转动,足足有十三分钟。
一吻结束后,他大发慈悲地放开气喘吁吁的她。
太罪恶了。
在这样颠簸颤动的情境下,彼此严丝合缝地贴紧,随着船舱时而抛起、时而坠下,让彼此都生出一种强烈的错觉。
像是她摆着臀在他身上摇曳起伏。
沈月灼被吻得香汗淋漓,浑身止不住地发烫,唇瓣如同过了电一般发麻、发疼。
“抱歉。”他声线喑哑得不像话,“没能让你目睹游轮下水的场面。”
今晚,他一共向她说了两次抱歉。
却没有哪一句带着诚挚。
沈月灼大口地攥取着氧气,脸蛋涌上殊艳,泛滥的湿潮将他的西裤都洇上点点暗渍。
意识到这点,她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去擦,动作显得有些粗鲁,引得褚新霁眉心狠皱,脖颈青筋毕露,扼住她火上浇油的手腕。
她羞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更不想承认,自己听到Dirty talk会有生上的反应,大脑深处的神经被激颤,仿佛进入了全然陌生的领域。
“没事,反正我也不是很感兴趣。”沈月灼垂下眼睫,声音如蚊呐般,只想赶紧结束这段对话。期盼着游轮快点驶入海面,好将她从这弥漫着热潮与迷惘的空间中解救出来。
她自以为瞒天过海,直到耳畔那道直迫心房的嗓音响起。
“不过。”他刻意停顿,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挖掘出了有意思的事,也不算遗憾。”
【作者有话说】
完了,感觉番外灵感越写越多(?

◎检查。◎
回到京市后不久, 定制的婚纱也做好了,沈月灼去试婚纱的时候,故意不让褚新霁陪着, “要是太早看见, 婚礼上就没有惊艳的感觉了。”
褚新霁微微挑眉, 知道小姑娘大概有自己的心思,也就没再执着,任由许夏跟孟安然把她接走,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 话题就跟怎么也说不完似的。
平时两人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偶尔还要被其他事务和应酬占据,工作日相处的时间可谓少之又少,到了周末,她们光是妆造就试了整整两周, 沈月灼早上欢欢喜喜地出门, 晚上回来时也笑吟吟的,哼着歌, 开心劲跟小时候没两样。
“最后确定好妆造了吗?”
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嗓音, 沈月灼被他捞入怀中, 斯文冷峻的面孔下,是一双漆如点墨的黑眸。
“确定好啦。”沈月灼环住他的脖颈。“悄悄告诉你, 眼影是蓝紫色的哦, 很梦幻,像童话里的人鱼。”
褚新霁:“一整天都在化妆, 不会无聊吗?”
提起这个, 沈月灼不免有些心虚, 试妆其实总共不过才花了三个小时而已, 她们下午还去逛了街,正巧碰见一家新开的密室逃脱,意犹未尽地刷了两遍,体力消耗地差不多了,自然而然就去附近的餐厅打卡。
网红餐厅,味道说不上多好,不过拍照真的很好看。
想到那家主题扮演餐厅,沈月灼摸了摸鼻子,主动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还好,毕竟有夏夏和安然陪着。”
褚新霁没有多说什么,散漫地扬起眼尾,“月灼。”
听到他蓦然唤起了自己的名字,沈月灼登时坐直了身姿,屏气凝神地盯着他。
优越的骨相,薄淡的唇色,若不是眼尾那颗蛊惑人心的痣被点掉了,这双深邃的长眸只会更显多情。
她的心思飘忽一瞬,暗暗想,餐厅里靠着浓妆和各种垫肩维持形象的男waiter,怎么比得过褚新霁得天独厚的松弛感。
对视过后,沈月灼移开视线,睫毛止不住地颤。
“怎么这么心虚?”褚新霁慢悠悠摩挲着她环在自己腰际的手指,清隽眉目蕴着一点审视的意味。
仿佛被戳中心事般,沈月灼舔了舔唇角,含糊道:“没有啊。”
她的微表情变化根本逃不过褚新霁的眼睛。
他蹙紧眉梢,掰过她的下巴,英挺的鼻梁蓦然凑近她的那刻,沈月灼心脏微微一悸,呼吸萦绕铺洒而来,带着清淡的雪松香气。
“喝酒了?”褚新霁就这么吻上来,唇舌来势汹汹地进攻,掌心的力度也蓦然加重,彼此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沈月灼被亲得有些腰软,无力地攀着他。厚舌勾着她的唇腔轻轻舔舐,不过稍许,尝过了她的滋味后,便退出去。
周身都被他蓬勃成熟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裹着,沈月灼耳尖一点点烧红,“没有喝……”
“嗯。的确没有。”褚新霁瞥了她逐渐染上绯色的耳垂一眼,不轻不重地揉着,“刚才检查过了。”
她今天或许是试过妆的关系,卷发弧度比以往更甚,全都拢在而后,一张娇俏明艳的脸蛋不着粉黛,唇色比以往淡些,难得多了几分温婉的韵味。
听到他这么说,沈月灼绞着手指头,“你出去应酬的时候,我都没有管过你。”
褚新霁从她的话中读出了撒娇的忸怩劲儿,轻笑:“你也可以勒令我不许喝酒,我绝不沾一滴。”
沈月灼抿着唇没吭声,转而去把玩他的腕表,精密的表盘是最经不起拨弄的,偏偏她玩得不亦可乎,褚新霁也就由着她。
“当然,我并不介意月灼像刚才那样检查。”
“谁要检查了……!”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炸毛的小姑娘,站起身,“你先去找睡衣,浴缸里的水我待会帮你放好。”
这个吻不过浅尝辄止,连意乱情迷的作用都没达到,就此结束,沈月灼反倒不习惯,踮起脚去拦他步入书房的脚步。
平时若不是顾及她,褚新霁连走路都是大步生风,冷峻的气场像刀枪不入的坚固城墙。因此她差点没追上,堪堪仅抓住他的手臂,褚新霁及时扶稳她,“怎么在家里也冒冒失失的。”
“谁让你走那么快,都不等等我。”
褚新霁从善如流:“我的错。”
沈月灼绕过他,往靠窗的方向走过去。桌面整齐地铺着婚礼请柬,两边的亲戚加起来很多,沉曼铃和宋知许又擅长交际,光是牌友都不少,粗略估计也有三、四十桌。当时她看到长辈们列出来的名单都快看得眼瞎,如今看到请柬,更为震撼。
她随手拿起一张,每一封的落款竟然都是用毛笔字手写。
字迹清隽,笔锋如刃,颇得褚老爷子赞誉。
沈月灼偏头,对上褚新霁温沉的眉眼,“现在请柬不都是让工厂直接印刷吗?这几百份都写到什么时候……”
褚新霁:“每天抽空写一点也就够了。”
“霁哥写了多少份了?”
“还差一百零三份。”
沈月灼的毛笔字根本没眼看,也帮不上忙。而婚礼的事务几乎全都交给他处,虽说宋知许跟沉曼铃也在帮着挑选伴手礼、喜糖,但最折腾的还是褚新霁。
她有些心疼地牵住他的手,“我们公司有个很不错的供应商,剩下的这些就包在我身上了,这种类似的楷书毛笔字印出来也很逼真,保证看不出来。”
褚新霁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发顶,“月灼,你不明白,婚礼请柬上落下的每一笔,都代表了我对你的重视。我不希望有人揣测我们的婚姻是否仅为利益所牵绊,质疑你的处境究竟如何,我想让大家看到你的幸福。”
他温柔地拂去她耳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怀里的人倏地将他抱得更紧,仰头巴巴地望着他,宛若琉璃般的眸子里晕开点点湿雾,看她那模样,就知道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了。
褚新霁半垂着视线同她十指相扣,“别哭了。”
“待会哭难受了,还要我哄。”
沈月灼故意把刚冒出来的眼泪蹭到他胸膛,鼻腔里沾着丝丝软糯,软着声:“你凶我,凶哭了也要哄的好不好。”
“我大你七岁,年长者本身就应该考虑更多,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你不用觉得自责。”抚慰的大掌慢拍着她的背,褚新霁目光缱绻,极具耐心地用慵懒的声腔哄她:“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她哪里需要他抱去洗澡,沈月灼的脸一瞬红透,拉着他的手指头晃动,纠结许久,坦白道:“霁哥,其实我昨天和今天都在外面玩了好久。”
“别乱喝酒就行,伤胃。”褚新霁很包容。
“……还去了那种餐厅。”沈月灼不知道怎么解释,娇气地黏着他,含含糊糊地说。
褚新霁极轻地挑起半边眉梢,温声诱哄:“哪种餐厅?”
“就是那种……”她的音量几乎快淹没。
他压了下唇,眸色深味,“你这么说,我哪里知道是什么?”
“角色扮演的餐厅,全是男服务员,穿着各种燕尾服、骑士装,还有中世纪诗人、侦探,戴着各种颜色的美瞳,会给你切牛排,洒料汁。”沈月灼低着头,温吞地解释着,“霁哥,你会不会吃醋呀?”
等到她终于有勇气抬眸看他,才发现凝在头顶的视线逐渐泛出丝丝危险的意味。
好半晌,褚新霁都没说话。
而是转身,阔步穿过客厅,走向卧室。
沈月灼心下一慌,跟过去,却见他拉开衣柜的门,筋络修长的手掌拎着她上次网购的那件性感的酒红色睡裙,吊带很细,下摆一直从小腿腹一直高开衩至腿根。
她收到货才发现自己买错了码数,尤其是胸前那处,根本兜不住。后背的布料堪堪仅能遮住腰窝,她试穿过后,面红耳赤地塞进了衣柜深处,发誓再也不要穿。
谁知竟然被他看见了。
卧室内的暖光灯将他的身姿勾勒得愈发清隽疏冷,褚新霁无波无澜地关上柜门,走进主卧的浴室,放好浴缸里的水,再滴几滴玫瑰精油,将清晨采摘送来的大马士革玫瑰花瓣一片片撕落。
“霁哥,你别生气嘛。”沈月灼小心翼翼地扯他衣角,他虽然没有拂开,却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圈住她。
“先去洗澡,明早还要送你回沈宅。”
婚礼前,沈歧和沉曼玲一致要求她回家住,说是按照礼数和习俗,新婚夫妻本就应该暂时分开住,等待婚礼那天,再由新郎迎接。
褚新霁自然不会拒绝这种要求,答应过后,也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只能在长辈们的眼皮子底下见面,至少短时间不能再这样亲昵地拥抱。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沈月灼才明白他的确该置气。
她凑过去吻他的喉结,浴室里倒也不滑,褚新霁仍是本能地护着她,察觉他身形微滞,沈月灼仿佛受到鼓舞,用余光觑他沉冷的神色。
她坏心思地用灵活濡湿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喉结。
浴室里只剩两道呼吸声。
褚新霁没有动作,只用那双静水流深般的黑眸睨着她。
沈月灼以为自己求和的方式不对,踮起脚要去吻他流畅的下颚线,腰际被他牢牢锢住,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剥落在地。
转瞬之间,她被他圈在臂弯中,跌跌撞撞向后退,坐在浴缸边缘。卧室里是单人浴缸,容纳不下两人,褚新霁手掌微曲撑在墙面,英俊而充满压迫性的五官逼近。
他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而她没有任何遮羞,如同玫瑰般暴露在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中,白皙的皮肤都激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沈月灼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神智微微餍迷,心跳骤乱不止,尾音的腔调颤着,“霁哥……”
褚新霁:“你最喜欢的男角色有哪几个?”
她摸不清他的想法,投机取巧地说:“最喜欢的只有霁哥。”
褚新霁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看着她的眼睛,“说实话。”
沈月灼被他撩得心神荡漾,随便说了几个受欢迎的男角色。
他皱着眉沉思稍许,“好。”
这下换沈月灼懵了,“啊?”
褚新霁:“你喜欢的角色,我也不是不能尝试COS,以后别去外面看了。”
他俯下身来,灼热的吐息落在她锁骨上,“好吗?”
虽说是商量般的语气,神情却夹杂着不容置喙,沈月灼以为他要吻下来,脑袋突突地跳,稀里糊涂地点头。
换作以前,让他穿那些衣服,她连在梦里都不敢这么想。
得到满意的答案,褚新霁退出浴室,沈月灼整个人还处在懵然状态。
她低眸看了眼透着清透熏红的身体,回味着他刚才的话,耳边染上斑驳红晕。
等她简单冲洗完,没入浴缸温热的水流中时,褚新霁拎着那件她羞于启齿的睡衣进来,放于置物架上,嗓音微哑,“你的睡衣忘了拿。”
沈月灼小声辩解:“这件不是睡衣……”
“是么。”褚新霁玉竹般的手慢条斯地捻起细细的吊带,丝滑的绸缎垂落摇曳于潮热的空气中,“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嗯?”
她做贼心虚地捂住耳朵,羞窘地埋怨:“你怎么偷偷翻我衣柜!”
褚新霁气定神闲,“它就藏在我的衬衣底下,这样张扬的颜色,很可惜,我的视力还算正常,要想假装看不见有点难。”
“……”
【作者有话说】
霁:能不能别买这些衣服挑战我的耐性
月灼:我买就买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穿给你看的
霁:再说一遍
月灼(小声):你有本事别看啊……
霁:好(吸气并拉灯)
省略500字↑
今天周三不能写太露骨,容易被锁,明天晚上更小别胜新婚嘿嘿
感谢在2024-07-02 12:38:54~2024-07-03 21:4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legant 3瓶;z小陈同学 2瓶;hello、FunTan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录音了,宝宝。”◎
婚礼前夕, 沈月灼回到家的第一天就紧张到失眠,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给褚新霁发消息。
[霁:怎么熬夜到这么晚?]
[何时能暴富:睡不着]
[何时能暴富:感觉好像有点婚前焦虑]
[霁:我也是]
两人就这样对着手机屏幕大眼瞪小眼, 没多久, 他问要不要语音通话, 沈月灼想着或许聊天是缓解思念的办法,也就同意了。
夜里四周都静悄悄的,他的声音比往常听起来更醇厚,“需要我哄你吗?”
沈月灼本来还打算起来刷会手机的, 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感兴趣了,她将免提声调低,“霁哥你等我一下。”
“好。”
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将卧室门阖紧, 整个人像松鼠似地窝进被子里, 确认不会影响到楼下后,才黏糊地启唇, “霁哥会讲故事吗?”
忙活这么一通, 褚新霁却显然不太领情, 温声道:“别把头埋在被子里,对呼吸道不好。”
沈月灼疑惑地掀开被子, 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 “你怎么知道?”
“你以前没少这么跟许夏聊个通宵吧?”
这都被他猜到?
她们三个煲电话直到天亮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第二天无精打采的模样铁定会被沉曼铃看出来, 因此她们也只敢挑暑假偶尔放纵一下, 孟安然比她俩大, 门禁早就自由了, 偶尔还会开视频带她俩见识。
之前孟安然去澳门赌场录了一段,险些被扣押在那,后来她们几个都老实不少,就算觉得再新奇,也得斟酌下场合。
沈月灼抿唇,故意揶揄他,“霁哥猜这么准,你上一份工作难道是间谍?”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裹挟着凌晨的微醺,入骨似地撩拨着她。沈月灼愈发思念他,翻开日历瞟了几眼,“我明天有东西给你,你什么时候在集团啊?”
“月灼要来找我的话,我随时都在。”
听到他的话,沈月灼心底漾开甜意,掐着嗓音软软地喊了一声,“阿霁。”
他似有些许诧异,又或是暮色太沉,思绪混沌,足足静滞了数秒,才用那含着一丝慵懒气的哑音不确定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霁呀。”沈月灼没觉得有哪里值得他特意追问的,轻快地重复,那端传来他沉沉的吸气声,几近缠绵时在她耳边说的情话,她无言顷刻,耳根泛起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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