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by遇淮
遇淮  发于:202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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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步留心,小心靠近。
直到她以为要追上了太阳。
他却因一档综艺走红。
更是在悄无声息中不告而别。
为了追逐他,她麻木、执拗的跑了很久,到头来却发现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有结果的。
十八岁少女的暗恋至此深埋,他们走在了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但她没想到的是,一别经年再重逢,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竟会化身成可怜小狗,一遍又一遍的祈求:
——“所以,你还能接受我吗?”
——“求你。”
-非欧几何下平行线是可以相交的,如果你跑不动了,便由我跨过来。

◎今夜,焰火只为你闪耀。◎
余韵平息过后, 沈月灼额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将她锢着的左脚放下来,任由她扶着玻璃勉强站稳身形。
今晚这样翻来覆去的动作太频繁了, 她都已经分不清是第几次, 再度对上那双被情潮侵染的黑眸时, 她本能想逃,却又发现无处可躲。
“我又不是因为你吻我才抖……你不要偷换概念。”
褚新霁:“那你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沈月灼话语讲到一半,正对上他兴味的眸光, 只好硬生生咽下去,“反正都怪你。”
若不是城府深重的老狐狸有意退让,她根本就斗不过,到头来还让自己面红耳赤,怎么看都是一场亏本的买卖, 还不如蛮不讲, 揭过话题。
“是,都怪我。”他含笑的揶揄语调钻入她耳蜗, “和你敏感的体质没有关系。”
沈月灼:“……”
语罢, 褚新霁垂首调节着水温, 凌厉流畅的下颚线凝聚着水珠,沿着深凹纵刻的肌线条纵横往下, 在腹肌处被人鱼线截断。
平心而论, 他的身材真的很劲,多一分则过满, 少一分则缺少男性荷尔蒙的魅力。沈月灼其实不太喜欢如松竹般骨瘦的男性, 也有些难以欣赏健身房里夸张到肌肉暴起的美感, 要在薄肌的基础上, 再多一点张力,像拉满的弓。
她默不作声地欣赏了几秒,目光堪堪在人鱼线处停滞,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起来,她好像都只在模糊的光影里看过他的。
上次还是在年前,房间内漆黑一片,仅能勉强看清狰狞的轮廓。
不容小觑的尺寸。
沈月灼想到这里,好奇心战胜了智和羞赧。她半眯着眼,一点点将目光往下挪。可惜褚新霁此时侧着身,髋骨挡住了大半,让她错过了完全展露的机会。
正所谓,窥一隅而观全貌。
她感觉自己呼吸都随之一停。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惊愕的片段,就连刚软过的双腿都隐隐发颤。
滚烫的掌心扣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而易举地带入怀中,任由水流漫过彼此,褚新霁挑起少女的下巴,势如破竹般拓开先前的地带。
“刚才在看什么?”
沈月灼的呜咽声被他用手指探入,他轻曲起指骨,摩挲着她皓白的贝齿,不疾不徐地勾着她的舌尖,频率与另一处全然相反。
“你怎么又有反应了……”沈月灼分不清是谁被谁紧紧包裹,捂着脸结巴了半天,连一句完整的字节都吐不出来。
“不是又。”褚新霁抽出手,猛地俯身含住她未有丝毫防备的蝶翼,“刚才没结束,怕你觉得我不够怜惜你,才想让你缓缓。”
挞伐的响声淹没,沈月灼死咬住唇,眼尾又溢出热泪。她根本站不稳,窈窕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荡漾出白腻的波澜,像在月光下起伏的潮汐。
余光里,她看到自己的手腕被他宽大的手掌牢牢握住,他的手掌骨骼清晰感很强,青筋毕露,罩住她的腕骨仍旧绰绰有余。
她深思游离地想,难怪他先前说自己从不自读,按照两者的比例。膨胀过后比她的手腕还粗上几分,就算他能勉强罩住,恐怕也难以纾解。
褚新霁锁住着她的眼睛,喑哑的声音沾上喟叹的疯狂。
“而且你盯着我看,还要怎么我保持冷静。”
比起往日无休止的抵死缠绵,褚新霁今夜已经算得上足够克制。
“明天就别回去了,再陪我在港岛待一阵好不好?”
褚新霁原本的出差计划是四天,沈月灼卡着第二天就过来了,工作自然是全都安排好了,也没打算走得如此仓促。不过这句话由他提出来则意义不同,沈月灼心脏被填满了甜蜜,嘴角高高翘起,“我最近不忙,倒是勉强可以匀一天给你。”
褚新霁唇边笑痕渐深,“只匀一天给你老公,是不是太小气了?”
“那就三天呗,正好凑个周六周末。”沈月灼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内心则很享受。
褚新霁细致地替她擦拭着半湿的发尾,动作温柔,哄小朋友似地将她捧起来,“既然这样,沈小姐打算怎么安排?”
有人耐着性子服务,沈月灼犯了懒,“先去逛街购物,买点礼物送给池心怡,毕竟她送了我一套晚礼服,虽然大家都不缺这点东西,不过礼尚往来还是要遵守的。”
褚新霁本想说交给他来安排,又怕小姑娘嫌弃他掌控欲太强,退让半步道:“我让司机送你过去,不过下午的时间,建议你留一部分给我。”
沈月灼小心翼翼地用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有什么事吗?”
他沉声解释,“补针。”
“避孕针每月一剂,正好港岛这边才空运过来少量的针剂,免得回京市以后,被筹备婚礼的琐事耽搁,效果会大打折扣。”
“噢。”沈月灼仰起脸,双手探向他,黏黏糊糊地要他抱,尾音拖地低低的:“要是坚持打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戴……”
褚新霁动作稍滞,静默两秒,缠绕的呼吸微乱,冷下来脸来。
“不可以。”
“避孕针的作用也未必完全有效,现在应用并不广泛,人群样本也不够多,意外也偶有发生。”
解释及此,褚新霁的思绪竟也被她带偏,从正人君子到斯文败类不过一念之差,连他都觉得荒唐,却又不可抑制地陷入她步下的假设陷阱里。
褚新霁沉叹一声,“退一万步讲,就算百分百安全,也不能成为我们次次都这样放纵的由。”
这句话更像是在警醒自己,不要再往下坠了。
他说这话,沈月灼不乐意了,瘪嘴小声反驳:“放纵的明明是你……除了最后出去和留在里边,也没什么区别。”
根据医生的科普,在没有打避孕针的情况下,危险程度几乎相当持平。
褚新霁深吸气,额间青筋狂跳,极力维持着镇静。
主动邀请他弄进去,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引狼入室?他怕自己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绝对会将她就地正法,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这究竟是多么荒谬且天真的想法。
因此,他咬重了语气,故作冷漠地说:“沈月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了,你别那么凶好不好。”沈月灼面颊隐隐发烫,含糊地埋怨他。已然直面过苏醒的凶兽,每每同它相触,腰窝就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麻。
她有点后悔看清楚了……
跟他本人斯文藏锋般清冷的外貌,全然不符。它看上去那样粗犷,狰狞,像一头随时能将她撕碎的丛林猛兽,蓄势待发,虎视眈眈。
沈月灼也因此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对他的冲击究竟有多大。
她有些害怕,耳根绯红,松开环住他腰身的手。
“我先去吹头发了。”
刚才还拢着他撒娇的小姑娘作势要逃,明明承受能力差得可怜,还偏要撩拨,到了需要真枪实弹的时刻,狐狸耳朵都怂得垂下去,反过来还要责怪他太严厉,像不知变通处处管教她的兄长。
“刚才语气放重,只是想警告你别太调皮。”褚新霁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将人摁在怀里,惩罚似地咬了下她的耳垂,“以后别用这种事来试探我,否则,可能真的会一发不可收。”
他身上哪里都烫,肌肉也绷得硬邦邦的,哪怕只是将她虚搂在怀中,也如同置身于烘箱。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双眸如秋瞳含露,佯装天真般弱着嗓音挑衅,“你会怎么样?”
“真的想知道?”
褚新霁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
沈月灼本能地嗅出危险的气息,第六感在脑中疯狂报警。
然而话已出口,就如同剑已出鞘,没有收回的余地。
啪嗒一声,浴室内的光源暗下去,柔黄的光线衬得他面部轮廓沉肃又平静,额间发梢淌了水,贴紧她的脖颈,俯身将她压在瓷砖台面上,沉声一字一顿道:“会灌满你。”
“每天。”
他一定会日日夜夜无休止地索要她。
褚新霁深冷的目光下涌动着疯狂,“我做不到适可而止。”
沈月灼的双腿悬在半空,涂着透明指甲油的脚趾被他握在掌心,慢条斯地摩挲着,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明明才亲密完,萦绕在彼此之间的旖旎氛围又轻易燃起火。
停留在小年夜的记忆浮出水面,沈月灼脸上布满红晕,腿心竟也如有实质般传出讯号,让她恼羞成怒地蜷紧脚尖,“不准说了。”
褚新霁喉结滚了滚,任由她如一尾锦鲤般逃窜,没再继续逗她。
从浴室里出来后,沈月灼吹干了发尾,将窗帘掀开一角,探出个头去欣赏这里繁华的夜景。
之前就听宋知许说过,褚新霁在港岛也有部分高奢酒店产业,地位置足够优渥,服务品质高,自然有源源不断的客流,因此他来港岛的时间并不多,没有花太多心思打。
顶层的套房每日挂网,却从不对外展示,是他来到港岛的专属住处。
从卧室往外走,还有一个恒温无边游泳池,在暮色中荡漾着零碎的、五光十色的粼粼波光。
沈月灼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关上推拉门。褚新霁已然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浴室也被人纡尊降贵地清扫过,地面干燥,空气中已没有潮湿的水汽。
见他正拧着眉梢,睨向透明的玻璃墙。
她顺着视线望过去,雾面玻璃的大片墙上都沾满了透明的水珠,交叠的掌印也因此格外明显,光是如此匆匆一瞥,便足以想象到这里才经历了怎样激烈的一番酣战。
再往下一点,则是意外沾上去的星点白晕。
沈月灼整个人像被定住,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褚新霁面不改色地用清水冲洗,再用湿纸巾擦去,余光见小姑娘红着脸站在门边,衬衣底下罩着一双纤细笔直的腿,他眉心微皱,“傻站在这儿做什么,去床上等我,别着凉了。”
“霁哥。”她抿着唇,眼神四处乱瞟,活像个检查进度的监督官。
衬衣恐怕是从衣柜里翻出来的,不长不短,刚好盖住臀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挑的衬衣偏偏是夏季的,薄纱似的面料沾了潮汽,若隐若现地贴着雪白的胴体。
“怎么了?”他滚了滚喉结,噙着温沉的语调询问。
灼热的目光让沈月灼的心弦被撩拨了一下,她嗫嚅片刻,少顷,才软着嗓音说:“不止这面玻璃,还有瓷砖台面,浴缸边缘可能也有,你要记得仔细检查……”
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止了声。
抬眸时,正巧听见褚新霁散漫的语调不紧不慢传来:“不用刻意提醒我,我们做了几次,用了哪些姿势,在什么地方,我都不会忘记。”
沈月灼脊背瞬间绷直,宛若受惊的麋鹿。
在她因羞窘而跨出浴室时,他掀来淡淡笑意。
第二天早晨,沈月灼薅了一张褚新霁的银行卡。
她此行没有太强的目的性,司机将她送到尖沙咀后,便候在不远处等待。逛了一圈,给池心怡买了一条丝巾、一对耳环,以及一双时新的高跟鞋,可惜需要配货。
现在奢侈品都喜欢玩这种饥饿营销,之前许夏为了拿下一个稀有款鳄鱼包,愣是咬牙买了五个自己有的款式,最后以七折全新的价格转给二手黄牛。
奢侈品导购捧着她晃眼看过的几双高跟鞋站成一排,笑容殷切又不惹人反感,沈月灼原本没想拿下的,也被这天上有地下无的夸赞吹捧得心动。
驼色软皮底,裹踝的款式,细细的跟踩在脚下,竟意外地适合。
“沈小姐,这双鞋简直就是为您而生,您穿上它,它才被赋予了设计的灵魂。”
沈月灼自己也满意,又试了两双,逐渐动摇。
正当她把玩着手里的黑卡时,导购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仿佛将她当成了随手一挥就能盘下整个店的大主顾。
一则微信消息心有灵犀般弹出来。
[霁:逛街逛得还开心吗?]
沈月灼敲字:[还不错]
对面秒回:[你先生不怎么开心]
沈月灼点了个“?”过去,下一秒。
[霁:褚太太不刷我的卡,没办法安心工作]
哪有人主动催着让别人花钱的,沈月灼故意娇矜:
[一次性刷六位数,我怕你嫌我败家]
她此刻心情很好,连带着怼人的语气也轻飘飘的。
聊天框很快有了回复:
[六位数而已,只要你开心,花八位数也不要紧]
[但如果是九位数,记得提前告诉我]
沈月灼:[原来爱也是有上限的]
她正划拉着挑选表情包界面,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男人清磁温沉的语音条被她不小心点开。
“银行给我个人的日流水限额为三千万,如果超过这个数目,会有人打电话向我确认,需要K宝才能完成交易。”
“月灼,我不会给你设置任何上限。正如同你在我这里,也探不到底。”
两条语音相继播放,大庭广众之下听到这么深情的话,沈月灼脸红成了熟透的虾。
旁边的导购面露春风,钦羡地夸赞她丈夫对她真好之类的。说来也奇怪,不管别人怎么花式夸她,她的内心毫无波动,但听到有人夸她和褚新霁般配,无论这份祝福是虚情还是假意,都让她十分受用,愿意为这份祝福买单。
刷完卡,褚新霁那边大概也收到了短信。
中午两人在酒店套房碰面,沈月灼已经派人将礼物送到了池家,才拎着战利品一一展示给褚新霁看。
褚新霁刚脱下外套,踱步站在她身侧,看着蹲下身炫耀似地摆弄的小姑娘,心念微动,“穿上试试。”
赞助商都这么说了,沈月灼也乐于炫耀,见他俯身,食指同无名指捻起裹踝的驼色细带,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爱看男人把玩高跟鞋。
他倾身时,清冽的雪松香气混杂着冬日的霜冷席卷而来。
包裹着精壮身材的西服马甲绷紧,掌背的筋络和纹分外性感,沈月灼脑子里浮出了许多新卡池的想法。
等她倏尔回神时,他已经单臂抱着她坐下,慢条斯地为她系上鞋带上的金属扣,指腹掠过如绸缎般细腻的肌肤,让沈月灼想起之前趁他打电话时,缠着让他帮她系手链。
那时候,她恐怕做梦也不敢想,平日里沉肃古板的褚新霁,竟然会为她做这些琐事。
足间落地,褚新霁手掌拖住她的后腰,待她站定后,才松开手。
“应该还不错吧?”沈月灼说,“不过通勤我肯定是不会穿的,这么高的跟,脚跟很容易磨疼。”
“嗯。”
褚新霁异常冷淡的反应引起了沈月灼的不满,她目前还不太适应这双鞋,踩着猫步都摇摇晃晃的,像一株风情万种绽放的玫瑰。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高跟鞋缩短了两人的身高差距,险些吻上他的下颔,褚新霁怕磕到她,仰起脖颈,躲开了她莽撞的触碰,“今天上午那位合作方抽的是雪茄,味道有些重,你等我洗完澡再抱你,好不好?”
沈月灼不依,委屈地控诉他,“霁哥,你好冷淡。”
闻言,褚新霁无奈挑眉,“哪里冷淡了?”
“你都不夸我。”沈月灼抓住蛛丝马迹不肯放,“以前你就算不知道怎么夸,都会说颜色很衬我,款式很独特之类的。”
她絮絮叨叨地念着,杏眸里氤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你刚刚只有一个‘嗯’。”
“难道是我刷你的卡,让你不开心了吗?”
小姑娘强词夺,三两句话就把他的罪名定下,褚新霁箍紧她的腰,将她压在单人沙发上,俯身去摸她的脚脖子,温凉的触感,单手就能掌控住一整圈。
“很漂亮,但是太漂亮了,会让我想一些下作的事情。”褚新霁耐着性子解释,掌心摩挲着她脚踝上细细的绑带,“你确定要听吗?”
沈月灼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中,脚踝还被他提起往上拽,因他醇厚慵懒的气音而心神荡漾一瞬,叛逆因子消散,咬唇说:“不听。”
话都点到了这里,怎会收回去,褚新霁垂眸凝住她,“晚上,穿上它试试。”
之前在苏格兰踩着鹅卵石地面,就是利用了台阶的高度差。因此哪怕他的话并不露骨,沈月灼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刻意跟他作对,“不要。”
知道她不会同意,褚新霁并拢指腹,抬起她的下巴,也没再这件事上和小姑娘争论。毕竟到了夜里,要么他悬空抱着她,要么则穿上高跟鞋,只有这两个答案,哪个都入得一样深,她自然会做出选择。
褚新霁:“我这几年攒了一些钱,足够你挥霍,就这点小数目而已,不要有心压力。毕竟,挣钱就是给你花的。”
知道他是在回应她刚才没走心的控诉,他总是这样,句句有回应,半点胡思乱想的机会都不给她留,细心到挑不出错处。沈月灼很喜欢这种被捧在手心里重视的感觉,扬起笑靥,在鸡蛋里挑骨头,“为什么是这几年?难道前几年给别人花啦?”
“也许是从前些年开始,某个没良心的家伙不再问我要过年红包。”
沈月灼明白过来,‘攒’字的含义,心脏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霁哥今年也没给我发红包。”她振振有词,试图缓和这种让人眼眶泛潮的气氛。
细细碎碎的吻落下来,褚新霁眼神流转,“从今往后,每年都有。”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在她被吻得晕晕乎乎之际,褚新霁抱着她进了上了候在楼下的阿斯顿马丁。
他没有告诉她此行的目的地,只知道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车辆,一路呼啸着驶向漫无边际的海岸线。
一架通体纯白的巨型豪华游轮停靠在码头,自她们下车的地面铺了厚重的红毯,两边摆满了盛放的玫瑰,他牵着她的手,从容而漫步地引着她走向游轮。
沈月灼:“不是说要去陪你补避孕针吗?”
“明天再补。”褚新霁说。
赵檐今日穿得格外正式,见到两人,同穿着白色制服的船长朝他们恭敬道:“褚总,沈小姐,已经筹备好了。”
每艘游轮正式入海前,都会举行下水礼。按照港岛富商们崇尚祈佑的习俗,通常都会邀请一名位高权重的长者,心怀虔诚地用小金锤敲碎香槟,以此来祈愿谐音“岁岁平安”。
现场记者云集,都在为这艘万众瞩目的莫拉夫人号下水礼收集素材。
舰身长达344英尺,共有五层船舱,恢宏大气,宛如海上游动的绿洲。
除了底层甲板可容纳1030吨的货物外,还带有圆形可伸缩屋顶游泳池,直升机停机坪,以及各种配套的spa、台球室、户外酒吧及按摩浴缸等,无论内饰还是配套设施,都算得上国际顶奢航运前列。
船长是位德国人,躬身将小金锤奉给这位叱咤风云的年轻掌权人,“Herr Chu, es ist Zeit, mit der Flaschenbruchzeremonie zu beginnen.(褚总,可以开始击瓶仪式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眉目清寂沉冷的男人侧过身,眸光温柔地将那枚象征着整艘游轮所属权的小金锤放入妻子手中,“迟到的新年礼物,请原谅你先生的失礼。”
这也意味着,高调向世人宣布,从此往后,这艘价值3.5亿美元的豪华游轮及其持续运营所获得的全部收益,都将完全归属于她。
港岛的冬季比京市温暖太多,海风缠绵掠过她发梢,沈月灼眼眶里的湿意如同冬雪消融。
她小时候就梦想过拥有一艘自己的游轮,还抱着褚新霁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公主要住在梦幻风的城堡里。
他被缠得无奈,一板一眼地告诉她,除了英国、丹麦、荷兰、比利时等二十多个国家还保留着皇室外,其他都是童话设定。
想不到时隔多年,命运的回旋镖击中心脏。
哪怕这不是一个完美的童话世界,充斥着尔虞我诈、利益纠葛。
那又有什么要紧,她永远是他唯一的公主。
沈月灼指尖收紧,碰撞声响,香槟如泉涌般汩汩而出,欢呼声掀翻海面,与此同时,顶层甲板炸开绚丽的朵朵焰火。
“今夜,焰火只为你闪耀,沈小姐。”
【作者有话说】
有谁还记得月灼除夕夜没看到烟花
→当然是霁哥
解释一下:避孕针设定纯属是想多写点play
温馨提示大家回忆前面的马场情节:
是的,霁哥准备做航运就是为了送豪华游轮!!
感谢在2024-06-27 23:20:23~2024-06-29 23:09:37期间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venmissu 10瓶;罔啊罔 5瓶;野妄、纪修染的fr、Desperate. 3瓶;Elegant 2瓶;樂雾.、shine、小岛、hell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Dirtytalk◎
临近傍晚, 海面连同天际绵延成一片火烧云,海面深处透着雾霾蓝似的黑,烟花持续一阵后便暂停了, 甲板上的记者和无关人员清场后, 莫拉夫人号才从码头边缘准备入海。
沈月灼和褚新霁在副船长的引领下, 进了第二层甲板的休息间。穿过中央的小型宴会厅,靠近海岸线的那一侧是影音室,装修带有中世纪色调的复古风格,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花香。
“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褚新霁问。
“没有哎。”沈月灼不擅长取名, 每次给角色想名字都要耗费一大堆脑细胞,不然她也不会给曙光里的主角安上‘序列987’的代号,她托腮想了一阵,“要不就叫霁月号吗?有你也有我。”
褚新霁唇边弧度略弯:“这是你的船,自然全都由你做主。”
“要是实在想不到合适的, 也可以先暂时放着, 回去再慢慢想。”
经他这么一说,沈月灼也觉得不太合适。
霁月号, 听起来太招摇, 太像光明正大秀恩爱了。
沈月灼声音上扬:“那我回去问问许夏和孟安然的意见。”
她推开窗户, 神采奕奕地观察着四周,第二层船舱的视野不算好, 也难怪改成了娱乐室。
“待会轮船入海, 可能会有些颠簸,这里隔音还算不错, 我们最好坐在这里稍等片刻。”
褚新霁岔开长腿, 在沙发上坐下, 随手拿起桌面的平板, 挑选着影片,问她:“想看什么电影?”
游轮入海,多么难得的体验,沈月灼骨子里有着冒险因子,哪里会乖乖坐着等。
她偏过眸,摇了摇头,对投屏幕布上滑动的电影提不起半点兴趣,“霁哥,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海面啊?”
“大概还有十来分钟。”褚新霁说,“他们需要点时间准备一下。”
褚新霁朝她伸出手臂,示意小姑娘先坐在他腿上。
沈月灼一听还有这么长时间,兴奋劲很快过去,走到他面前时,对上那双漆黑如雾的眸子,脸颊晕出浅淡的绯色,不再有所动作。
“怎么了?”褚新霁原本松弛的姿态,因她迟疑而忸怩的犹豫而逐渐绷紧,手掌自然地揽住她的腰,眉宇间溢出淡淡笑意,“觉得无聊了?”
“不是。”沈月灼用指尖拨弄着他的领带,软着声,喃喃道:“这又不是在家里,我才不要坐你腿上。要是被别人看到,好丢脸。”
他今天的领带是她挑选的,酒红色,衬得他如清冷霜雪一般,就连睨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些许不近人情的禁欲感。
冷淡的性子配极度张扬的红,也难怪他早上看到时微微蹙眉。
不过最后还是按照她的想法搭了这样一身。
谁让她喜欢呢。
褚新霁压了下唇角,掐住她的下巴,意味不明道:“丢脸?”
“对啊。”
沈月灼没察觉出他周身泛出来的危险意味,还得寸进尺地将下巴就势枕在他的虎口上,亲昵地蹭了蹭,“我都多大人了……还坐你腿上,要是传回去,肯定有好多人笑话我。刚才外面那么多狗仔,说不定有混进来拍照的呢。”
送这么贵的游轮给她,就已经够高调了。等她回到京市,指不定被大家在怎么调侃打趣,虽说都是善意的揶揄,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听到这里,褚新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小姑娘在撒娇,少女心思黏糊,想坐又不好意思。
他平静地注视着她,指腹在细腻柔软的腮颊边轻点两下,“船舱里没有不干不净的外人,就算有,也没办法靠近这层。”
两人靠得极近,沈月灼站在他岔开的长腿中间,穿着肤色丝袜的腿腹紧贴着冰凉的西裤,布料之间摩擦出了热意,她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耳热。
她似乎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义,咬着下唇,又怕是自己多想,“那我们晚上要在船舱里住吗?”
褚新霁的热息落在她颈侧,“你没有出过海,也许会晕船。”
“更何况我们的行程暂时没有计划航行。”他静默地凝视着越来越红的耳垂,手掌握住她的腰,“还是说,我给你的新鲜感已经不够了,所以你想尝试更多体验?”
“我才没有这么想……”她羞得面红耳臊,“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半句话还没说清楚,小姑娘就悄然止了声,只顾着拨弄他的领带。在他出差港岛的日子,她换了新的美甲,宛如鲜嫩多汁的蜜桃,点缀的蝴蝶甲片偶尔覆上他的喉结,状似无心,却又像是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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