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吾彩  发于:2025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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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致庭又狠狠挨了几棍子,一手捂屁股,一手捂脑袋,四下里跑着躲。
薛颂在一旁看得直解气,恨不得要叫几声好。
动静闹得太大,陈氏闻讯匆匆赶来,一见薛致庭被打得鼻青脸肿,当即拦在他面前厉声质问:“驸马,你这是做什么?”
薛致庸今天来,就是来出口恶气,也没想着把人打死,打了一顿便收手,把棍子丢到侍卫手里,冷着脸问:“你们俩还有脸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
薛致庭浑身上下都疼,一时说不上话,也是心虚,不敢吱声。
陈氏见丈夫像个哑巴,只得强撑着场面出头:“不就是跟你府上一个下人打听了一些琐事而已,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薛致庸负手而立:“打听了一些琐事,然后呢?准备做什么?”
陈氏嗫嚅着没接话,伸手扯了扯呲牙咧嘴的薛致庭。
薛致庭对这个照拂他颇多的大哥还是有些惧怕,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大哥,我真没想干什么,就是关心你,所以才多打听了几句而已。”
薛致庸冷嗤一声:“舍得花那么多银子,给马三在北街买了个宅子,还给他送了个女人,就只为关心我?”
薛致庭和陈氏没想到这事竟暴露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往回圆谎,都耷拉下眼皮,不敢和薛致庸对视。
薛致庸指了指两人,警告道:“你们心里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从今往后,都给我安生点。”
他们谋害凝儿的事,他决不会就此放过,可他还得等一等,得先弄清楚他们为何要那么做,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
陈氏一听这警告,顿时破罐子破摔,甩开薛致庭,梗着脖子不满道:“老大,你自己当了皇亲国戚,出入宫廷,风光体面,可却断了致庭的前程,害得他永无出头之日。”
薛致庸哈了一声,直接气笑了,指着薛致庭:“你不能入仕,竟赖在我头上?”
“你自小学东西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什么都坚持不下来,足足考了三年,才考过童生,就你这样的,还想靠着科举入仕?简直痴人说梦。”
“且不说你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压根没那个本事,就说当年我刚认识公主那会儿,就问过你二哥和你,我说但凡你们任何一个想走科举想当官,我都回绝了公主的美意,可你和你二哥都十分赞成,没表现出一丁半点的不愿意。”
“后来我和公主成婚之前,公主又逼着我回来再一一问过,当初也是老三你最为支持,说能和皇家结为亲家,那是何等荣耀,你扪心自问,这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薛致庭嘀咕了一句:“我那时不是想着,你当上了驸马,我们可以跟着沾光嘛。”
“可这些年,我托过你多少回,让你帮我弄些盐引,茶引,让我也做做皇家的生意,为你侄子们赚点家底,可你帮过我吗?”
薛致庸冷嗤一声:“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做那等大生意的料,你只知道皇家生意赚钱,可你却看不到这里头藏着多少凶险。”
“我是没给你弄盐引茶引,可这么多年,你打着我的名头在外头捞的钱还少吗?但凡你安分些,少买那些古董字画,少铺张浪费瞎讲排场,你早就攒下万贯家财了。”
陈氏在一旁满腔怨愤地帮腔:“大哥自己过得锦衣玉食的,可我们却过得紧巴巴,眼看着几个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彩礼都还没着落。”
薛致庭跟着附和:“我这个弟弟过得穷酸可怜,你这个当大哥的在公主府坐着高头大马,出手阔绰,你心里就过得去?”
薛致庸一瞬间觉得无比心寒,懒得再与他们争辩,“能尚公主,那是我薛致庸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若有那个本事,自己也尚一个公主来。”
说着又指了指陈氏:“还有你,既然如此羡慕皇家生活,那你干脆和老三和离,看看那些年长的王爷们哪个愿意要你,上门做个妾去,岂不比指着老三要来得快些。”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薛颂冷冷扫了一眼夫妻两个,转身跟上驸马。
夫妻两个被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人留意,不远处的月亮门后,一个小脑袋嗖一下缩了回去。
薛婉抱着小兔子一路狂奔,回到和她姨娘住的小院,让婆子把院门锁好,进屋之后,拉着姜氏把方才看到的一幕全说了。
姜氏吓得脸色一白,拉过女儿小声问:“太太没瞧见你吧?他们丢了大脸,心气肯定不顺,要是再瞧见你看见了,指不定要把气撒到你身上。”
薛婉摇头,“娘别担心,我躲得好好的,没人瞧见。”
姜氏松了一口气,将女儿抱进怀里:“那就好,娘没用,护不住你,你自己要处处当心。”
薛婉靠在姜氏怀里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娘,我凝儿阿姐说,让我去她那里多住一阵子,我答应了。”
姜氏松开女儿,有些担忧:“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你阿姐那边,会不会改了主意?”
薛婉摇头,语气肯定:“不会,我阿姐说话最是算话,答应过我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
姜氏点头,又问:“那你过去长住,会不会太过叨扰?”
薛婉摇头:“不会,阿姐喜欢我,我也会乖的。娘,以后我长大,我想求公主伯娘帮我说门我能当家做主的亲事,到时候我把娘也带过去,咱们离开这里。”
“傻孩子,只要你能好好的,娘在哪都成。”姜氏笑了,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小脸,又说:“要是公主能帮你说亲,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你在公主府一定好好陪着你阿姐,凡事多让着她些,在公主面前也要乖巧。”
薛婉点头:“女儿知道。”
姜氏起身,到柜子里翻出一个荷包,递到女儿手里:“婉儿,这是二百两银票,你拿好。”
“你阿姐喜欢出去逛,你在公主府住着,她出门想必要带上你,在外头能自己花的你就自己花,不要什么都指着你阿姐付账,若是遇到一些小玩意儿,也给你阿姐买一些,虽说不能和她送你的那些好东西相提并论,但咱们得有这份心。”
薛婉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将荷包收下,捏在手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娘,你攒点儿银子不容易,我会省着花,往后女儿赚了钱会孝顺你。”
姜氏笑:“好,娘等着。”
驸马带着儿子回到公主府,把在薛府发生的事一说,华月郡主乐得跳脚:“打得好,爹爹打得好。”
说完又懊悔不已:“我真该跟着去看一看的。”
澜真公主掐掐女儿的脸:“好了,快去抱上你的小兔子,咱们进宫去给你外祖母请安。”
一家人便收拾收拾,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沈知诺今天有个大任务,给皇后做个大花篮。
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用过堪称午膳的早膳,小姑娘就拉着姐姐和仍旧游手好闲的二哥去了后花园,挑花去了。
两个小姑娘抱着兔子,东跑跑,西跑跑,指挥着沈为清摘花。
文安郡主:“二哥,再折两枝杏花,杏同幸,寓意幸福美满,祖母肯定喜欢
沈为清便去折了两支杏花,放在竹篮里。
沈知诺奶声奶气:“二哥,我要桃花,桃花也好看。”
沈为清又照做。
这个折几枝,那个折一束,不多一会儿,提来的竹筐就装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姐妹俩蹲在竹筐边上,产生了分歧。
文安郡主有些发愁:“诺儿,这也太花了吧,要不,咱们挑一挑,用同一个色的?像这个黄色的迎春花有些太过突兀了,要不,咱不要了?”
沈知诺摇着小脑袋:“祖母喜欢花团锦簇,我觉得花花这样好看。”
沈为清听得直乐,伸手在妹妹头上揉了揉:“呦,我们诺儿不得了,还知道花团锦簇呢?”
两个小姑娘见二哥手又欠,齐齐回手打他,沈为清一个青蛙跳蹦出去老远,嘻嘻笑:“来呀诺儿,来打二哥呀。”
沈知诺懒得理那个幼稚鬼,拉着姐姐继续讨论起花花来。
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就听华月郡主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慧儿,诺儿,我来了。”
兄妹三人闻声起身,笑着看过去,两个小姑娘齐齐招手:“姐姐。”
华月郡主笑着跑近,一把抱起沈知诺,对文安郡主说:“我爹爹回来了,进宫来给外祖母请安,外祖母让我来接你们,说晌午一起在凤仪宫用膳。”
沈知诺笑了,拍了拍小手,一派天真可爱:“好,去吃饭饭。”
又有大事可听了。沈为清眼睛一亮,抬手招呼远处的小太监,吩咐道:“把这一筐花送去正院给珊瑚,就说小郡主晚些时候再拾掇。”
小太监应是,拎着竹筐走了。
沈为清一挥手:“走走走,咱们去见姑父去。”
四个孩子出了东宫,很快来到凤仪宫。
一进门,沈知诺就转着小脑袋四下里张望,当看到人群中那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时,她笑了。
在心里说:【狗狗,我姑父回来了,咱们去扫他的脸。】
小黑狗嗖一下出现在沈知诺眼前:【好的小主人。】
华月郡主怕隔得太远扫不到,直接把小姑娘抱过去。
屋内众人一听小姑娘已经和阿桶聊上了,连忙朝要行礼的沈为清和文安郡主使眼色,让他们免礼。
眨眼功夫,小黑狗就绕着驸马薛致庸飞了一圈,随后飞回沈知诺面前,直接开讲。
【小主人,原剧情里,驸马薛致庸并没有死,或者说他在剧情里最后出现的时候,是没有死的。】
这些天,大家伙都下意识以为,驸马失踪那么久,薛颂又遍寻不到,那他肯定是必死无疑。
此刻听到他竟然还活着,都深感意外,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沈知诺也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死了,我姑父却没死,难道,他是坏人?】
这话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心不由自主吊了起来。
澜真公主也看向丈夫,目光中没有怀疑,只有不解。
听到“坏人”两字,薛致庸的嘴角抽了抽,朝澜真公主摇了摇头。
系统答:【他被人关了起来,逃不掉,也死不了。】

殿内坐着皇后, 澜真公主,驸马薛致庸和薛颂,一听这话, 四人皆是一愣。
澜真公主想象一下丈夫生不如死的模样,心中一痛, 隔着椅子握住他的手,薛致庸偏头看妻子, 用力攥了攥她的手,朝她笑了笑。
薛颂也微微蹙起了眉,心中猜测是何人要如此对待父亲。
华月郡主也着急知道答案, 快步将沈知诺抱到皇后面前, 将小姑娘放在榻上。
沈知诺见到祖母,先是抱着小拳头朝皇后拱了拱:“诺儿见过皇祖母。”
“诺儿乖。”皇后伸手接过小姑娘。
沈知诺虽然急着问阿桶接下来怎样,可见到长辈要行礼的规矩还是要遵守,于是又朝着澜真公主三人弯腰拱手:“诺儿见过姑姑,见过姑父, 见过哥哥。”
原本想省却寒暄的众人,见小姑娘如此,便也都笑着说好, 沈为清和华月郡主便也跟着上前请安。
按照规矩都见过礼之后,众人再次落座,沈知诺被皇后抱在怀里, 这才接着问:【是谁那么对待我姑父,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姑父又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系统:【小主人别着急, 我从头开始讲哈。】
【话说驸马薛致庸为了向陛下求恩典,好给儿子薛颂求个在京任职的机会,从今年年初就开始着手绘制山川舆图。】
【要绘图, 便少不了要实地勘察地形地貌,这一年来,他便一直在外奔波。】
【年底那次外出,是在中秋过后启的程,他想趁着年前再走上两个省,然后就赶回来过年。】
【薛致庸虽对仕途不感兴趣,可自幼喜读杂书,天文地理,数学医药,都有涉猎,尤其是地理,他最是感兴趣,对矿藏也颇有研究。】
【薛致庸这次外出,在湖广境内勘察地形时,无意中发现了金矿,且是体积相当可观的金矿。】
金矿?众人面色皆是一变,心中隐隐猜到驸马为何会被关起来了。
沈知诺却有些不明白:【发现金矿怎么了?】
系统:【大宣律法规定,金矿、银矿、铜矿、铁矿,都属朝廷所有,任何人不得私自开采。驸马发现之后,自然要上奏给朝廷。】
【可他知道,这一两年太子和陛下的关系有些紧张,所以他便写了封密信给太子,派心腹送入京城,想让太子派人先来跑一趟,随后再带消息回京禀报陛下,这样一来,陛下必然大喜,父子二人的关系或许会缓和稍许。】
沈知诺:【我姑父用心良苦。】
皇后目光赞许地看了一眼薛致庸。
系统接着说:【信送出去以后,薛致庸便不再赶路,带着侍卫和随从到百里外的万安县住了下来。一边在客栈慢慢画图,一边等着太子派人来。】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人,可来人并不是太子派来的,也不是户部或工部之人,而是一名宦官。】
【那宦官自称是陛下亲封的矿监税使,奉旨前来勘察金矿。】
矿监税使?这是什么职位?大宣何时设了这个职位?
皇后,澜真公主,驸马,薛颂几人都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
沈知诺也不知道这个官职,便问:【狗狗,这个矿监税使,是个什么官?】
系统:【剧情上面说是负责替皇帝开矿,找钱的。】
沈知诺不懂朝政,哦了一声,只当是个寻常官职。
可这个回答却解答不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因为大宣开国至今,不曾有过这个官职。
但既然阿桶说有,那想必是从现在到年底这段时间,朝廷新设的。
只是开采金矿这样的大事,好好的户部官员不用,陛下怎么让一个宦官来负责?
沈知诺又问:【对了狗狗,那个太监叫什么名字?】
系统:【这里只看得到是王公公,具体名字暂且不知。】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决定,回头得好好查一查宫里头姓王的太监。
沈知诺:【那后来呢?】
系统:【驸马写给太子的是私信,既然朝廷来了人,薛致庸便猜测,太子不想抢夺他发现矿藏的功劳,直接将此事禀报了陛下。】
【但他觉得奇怪的是,按照朝廷以往惯例,但凡发现矿藏,朝廷应该委派户部相关官员连同地方衙门共同负责,可这次却来了个从未听说过的矿监税使,还是个太监。】
【而且,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即便禀报了朝廷,也一定会派个可靠之人一同前来,即便不方便派人来,那也该给他捎封信的,绝对不会做出这等没交没代的事来。】
【薛致庸心中疑虑更甚,他便试探着问了一些问题,诸如太子向朝廷禀报时是如何说的,还有太子对寻找金矿开采一事的意见,可那自称矿监税使的太监的回答却纰漏百出,有一些话绝对不是太子会说出口的。】
【于是,驸马便意识到,自己的信被人给截了,他的那封信压根就没到太子手上。】
沈知诺:【是那个送信的人的问题?】
系统:【不知,剧情没交代。但根据薛致庸这方面的信息可知,他派出去送信之人是对他忠心不二的心腹,所以他推测,那人已经遭遇了不测。】
【连太子的信都敢截,而且来人还当真拿着圣旨,薛致庸便判断,太子在京城失了势。】
沈知诺:【既然我姑父的信都被劫了,那会不会,圣旨也是假的?】
系统:【根据薛致庸的判断,圣旨是真的。】
沈知诺:【那个王太监就是老皇帝派去的了?】
系统:【小主人,严谨来说,剧情里只提到,驸马判断圣旨是真的,但没提那太监是不是老皇帝派去的。】
沈知诺听得着急:【那我姑父怎么办?】
系统:【好在驸马也不是那种死板之人,发现事情不对之后,也没有当面拆穿,只说自己只是怀疑附近山脉有金矿,并不十分确定到底是不是。】
沈知诺:【可是我姑父在写给我父王的信中,不是已经说了嘛?这还怎么糊弄得过去?】
系统:【驸马薛致庸是个行事谨慎之人,给太子的信中话语含糊,也未说得十分肯定。】
【只是他知道太子了解他的为人,没有把握的事,他绝对不会千里迢迢特意派人送信回去,所以他笃定,太子见到他的信,必定确认他已经找到了金矿。】
沈知诺:【那个王太监,他信了我姑父说的话吗?】
系统:【应该是不信的,因为那个王太监一直追着薛致庸要金矿的确切地址。】
【薛致庸便就近随意指了座山脉,那王太监便派人出去确认,没找到之后,又来问,薛致庸便再指一座,于是他们又派人出去找,几次三番,每一回都是无功而返,那个矿监税使便怒了,翻脸不认驸马,直接下令将薛致庸关了起来。】
沈知诺:【那他们就不能自己找吗?都到了附近了,想找自己去找啊,为什么非得逼着我姑父说。】
系统:【那一片的山脉连绵不断,若没有个具体方位,找起来极其艰难,那些人不想费工夫。】
【况且,驸马当时带着侍从远离了金矿,到了百里之外山清水秀的万安县落的脚,所以他随便一通乱指,那些人还真就很难找到。】
沈知诺看了一眼人到中年,却仍旧风度翩翩的薛致庸,由衷夸赞:【我姑父可真聪明。】
被一个漂漂亮亮的小胖娃娃夸了,原本听得精神紧张的薛致庸没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带着些骄傲和得意,看得澜真公主也忍不住笑。
系统附和:【驸马是聪明。】
沈知诺:【那后来呢?】
系统:【那太监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便对薛致庸威逼利诱。薛知庸性子比较圆融,不硬扛,也不对着干,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当真不确定那金矿是真是假,而且这么多天过去,当初怀疑是金矿的那座山脉到底是哪一座,他早就记不清了。】
【再逼得急了,他就闹咬舌,闹撞墙,说活不下去了,干脆死了算了。】
【他想尽办法和那群人周旋,只想寻着机会逃脱,回到京城,看看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妻儿可都安好。】
【可那些人不达目的怎会轻易放人,又怎会让人死去,便在他的饭食中下了软筋散,让他活着,却不能跑。】
沈知诺在心底叹气:【我姑父可真不容易。】
是挺不容易的。澜真公主捏捏丈夫的手,目露心疼。
沈知诺又问:【狗狗,那我姑父带出去的那些随从呢?他们怎么不保护我姑父?】
系统:【因为那王太监一行人是带着圣旨前来,且后来是突然发难,把人都绑了关了起来。】
沈知诺:【那他们知道金矿的位置吗,那太监有没有去问他们?】
系统答:【问了,可一问三不知。那王太监软硬兼施,使尽了手段,都没能从那些随从嘴里问出一个字来。】
沈知诺:【他们为什么也不说?】
系统:【驸马深谙人性,哪怕带出去的人素来忠心,可他还是有所保留,当初看出金矿之后,他并未声张出去,而是带着那些侍卫随从们又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座山,这才去了万安县住下。】
【这一年来驸马一直如此,走一阵子,停一停,再寻个地方画一画,身边人都习以为常,并未多想。所以他们不但不知道金矿的位置,他们连驸马找到了金矿都不知道。】
沈知诺:【那他们后来怎样?】
系统:【那太监发现真的问不出来之后,将人全杀了,只留了驸马一人。】
薛致庸带出去的十几个人都是公主府的精锐,都是年轻力壮又忠心能干的青壮年,且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妻儿都在府里谋生,竟然一下子都被杀了。
听到这,薛致庸面色紧绷,澜真公主的脸色也不好看,想到那些鲜活的面孔,夫妻二人心里都不好受。
沈知诺:【我姑父到最后也没说出金矿一事?】
系统:【没有,在这篇群雄大乱斗的权谋文里,薛致庸这个没有实权的驸马,也算不上是什么重要人物,笔墨不多,关于他的信息就停在被关柴房那里,后面再没交代。】
沈知诺想了想,说:【狗狗,会不会交代了,但是你看不到呢?】
真不是她信不过狗狗,主要是这个测试版的系统吧,他实在是不大行。
系统:【小主人所说,也有道理。】
众人心中也都跟着点头,觉得不可能就那样一直关下去。是死,是活,总要有个交代吧。
如果一直被那样不死不活地关着,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可转念又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总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众人心中摇摆,抓耳挠腮,恨不得亲口再问问阿桶,但谁都没敢开口。
沈知诺:【那我姑父为什么不干脆告诉他们得了,一座金矿再值钱,那也是朝廷的,他死死护着干吗?哪怕那金矿给他,可命都没了,要金矿还有什么用。】
系统:【因为薛致庸知道,不说才有可能活着,一旦把金矿的位置交出去,他就没有价值了,兴许立马就会被灭口。】
沈知诺在心里叹气:【哎。】
众人也跟着在心里叹气。
虽然阿桶不知道驸马最后结果如何,可其实大家也猜得到,即便驸马想尽办法拖延着不说,可这天底下,又不只有驸马一人会寻金矿,那几座山脉就在那,那个宦官带着人手一路找过去,迟早能找到金矿所在。
而当他们找到金矿时,驸马的命,也就到了尽头。
众人心中还有个疑惑,若这个矿监税使当真是陛下派去的,驸马不配合,他光明正大直接往京城递个奏折,向皇上禀明,陛下自然会降旨过来训斥或责罚,那时驸马不想说也得说了。
可那个王太监,为什么要用私刑,还草菅人命?
所以,此事必定有鬼。
沈知诺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又问:【那我姑父这里,还有别的什么消息吗?】
系统:【暂时查不到了。】
沈知诺:【那好吧。那我想个办法提醒我姑父不要再出京了。】
系统:【加油小主人。】
小姑娘和系统聊完,才突然发现屋内安安静静的,她抬起小脑袋转圈看了看,心中好奇大家怎么都有点怪怪的。
众人一见小姑娘那双大眼睛骨碌碌转,立马开始和左右两边的人说起话来。
皇后便顺着小姑娘先前的想法,率先开口:“驸马这次回来,可还要出去?”
驸马拱手,就势答:“回母后的话,一年半载的都不会再出去了,阿颂如今大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我留在京城帮着澜真张罗张罗,免得她一个人太过劳累。”
澜真公主嗔他一眼:“算你有点儿良心,这回你在家,我可要做一回甩手掌柜,从今儿起,我也要吃喝玩乐好好享受一番。”
大家都笑了。
沈知诺也挺高兴,亮晶晶的大眼睛弯了起来:【狗狗,你说神奇吗,我姑父竟然说不出去了。】
系统老调重弹:【世界出现偏差很正常。】
那边,沈为清笑完,拉着薛颂:“表哥,回头咱们俩去演武场切磋一下吧。”
薛颂笑着摆手:“我打不过你。”
华月郡主也问文安郡主:“慧儿,先前你们在花园里折那么多花做什么?”
文安郡主:“是诺儿要的,想做个花篮,不过你先别说……”小姑娘声音渐渐低下去。
一时间,大家都热热闹闹聊起天来。
沈知诺只当自己先前是错觉,也没在意。
她静静听着,发现大家聊的都是一些日常琐事,便从皇后怀里下来,自己攀着榻边出溜下地,溜溜达达往外走。
【狗狗,上回凤仪宫的人咱们还漏了一些没扫完,现在咱们也没事,去找找看他们来了没有。】
文安郡主见妹妹往外走,急忙牵着华月郡主跟上去。
等几个小姑娘走出殿门,看不见身影,屋内几人这才低声开聊,把方才阿桶说的事又讨论了一遍,最后做出决定。
驸马把舆图一事暂停,日后都留在京城。
跟太子和十一皇子说一下那个姓王的宦官,让他们暗中查一查。
回头再跟太子商量一下湖广境内万安县附近那座金矿,让他向陛下申请派人开采。
大宣于战乱中建国,在那之前打来打去大了二十几年,整个国家元气大伤,天下虽已安稳多年,可百姓仍旧贫困,国库仍旧空虚,镇守边疆的战士们仍旧缺衣少食。
一句话,穷。
如果能够把那座金矿开采出来,于朝廷,于陛下,于百姓,都是一大乐事。
沈知诺在凤仪宫内逛来逛去,逛了两圈,终于找到了在皇后生病那晚,值夜时睡过去的两名宫女。
华月郡主和文安郡主默默记下那两人,打算回头去跟皇后说。
可狗狗扫过她们之后却说:【这两个宫女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稀里糊涂中了别人的招。】
沈知诺不放心,再确认:【所以她们俩没有害我皇祖母的心?】
系统:【没有。】
沈知诺:【上回你说是有人在她们的饮食上做了手脚,知道是谁吗?宫女们都在一块吃饭,没道理就她们俩中了招,其他人都好好的呀。】
系统又看了看剧情:【这里提了一句,说是两人吃过晚饭之后,正准备去当晚值,恰好遇到同屋住的宫女下值回来,带着皇后赏赐的点心,喊两人一起吃,两人便各自吃了一块。】
沈知诺一拍小巴掌:【狗狗,我觉得问题就出现在这个点心上了。那个分点心的宫女叫什么?】
系统:【叫玉莺。】
沈知诺:【好,那咱们就去把这个叫玉莺的找出来,你扫扫她的脸,要是个坏的,那我就告诉皇祖母,说我不喜欢她,让她到别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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