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吾彩  发于:2025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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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附和:【好的,小主人。】
于是,小姑娘就带着小黑狗又逛了一圈,见到个人,就让小黑狗去扫脸,报她们的名字。
结果把凤仪宫所有的人,全都扫了一遍,也没找着这个叫玉莺的人。
沈知诺站在院里,小手叉腰,满心困惑:【狗狗,怎么会没有呢?】
系统:【阿桶不知,不过宫人调动也是常有之事,兴许这时候还没来吧。】
沈知诺觉得有道理:【那行,那咱们以后常盯着点。】
一娃一桶说好,三个小姑娘回了殿内。
沈知诺跑累了,自己跑到桌子那,也不用人抱,手脚并用爬上椅子,抱起桌上备好的糖水咕嘟咕嘟喝起来。
喝了个水饱,小肚子圆滚滚,瞧着十分可爱。众人看得都忍不住笑。
沈为清上前抱起妹妹,难得温柔地用袖子给她擦着小脸:“下回去哪,跟二哥说一声,二哥抱着你去,瞧瞧都跑出汗了。”
沈知诺歪着小脑袋打量他:【狗狗,我二哥今天怎么说人话了?】
文安郡主和华月郡主凑到皇后耳边,正跟她说方才在院里那两个宫女,还有那个叫玉莺的宫女的事,皇后听完,说:“我这没有叫玉莺的,许是后头来的,放心,祖母会留意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吐槽沈为清,祖孙三个都忍不住笑了,可都记得不要让小姑娘察觉异常,便都忍着,小姐妹两个都笑倒在皇后怀里。
澜真公主几人也都忍笑,低头喝茶。
只有沈为清,被骂了还开心得很,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听到这冷不丁的笑声,沈知诺两只小手攀着自家二哥肩膀,脑袋往后缩,问他:“二哥你笑什么?”
沈为清不敢再笑,死命憋着,憋得肩膀都在抖。
沈知诺直觉二哥是在笑自己,可又搞不清自己有什么好笑的,便来了气,抬起两只小手就抓住他两只耳朵用力扭了一把,扭得沈为清呲牙咧嘴,“二哥错了,诺儿撒手。”
沈知诺哼了一声,松了手,伸着小手往皇后那边够,沈为清可不敢再抱这小祖宗,连忙把小胖姑娘抱去榻边放下。
沈知诺见两个姐姐都靠在祖母怀里,她便也挤了过去,和香香的姐姐们挨在一起。
皇后把三个小姑娘揽在怀里,笑得合不拢嘴:“我的乖乖哎,再大个两岁,祖母都快抱不住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
晌午时分,太子和太子妃带着沈为晏一起过来用膳,十一皇子放下手中事务,也赶了过来,一大家子团团圆圆,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
饭后,大家坐下来喝茶,两盏茶后,皇后开口:“行了,都先回去吧,明儿我生辰,都早些过来。”
众人应是,面上虽未显,可都心事重重。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家用眼神交流片刻,各自离去。

为了让皇孙们准备参加寿宴事宜,章华殿今日停讲。
沈为晏一早起来,先跟二弟沈为清在院中比试拳脚, 数十个回合下来,沈为晏落了下风。
之后兄弟俩又比试刀剑, 一阵刀光剑影过后,沈为晏还是败了。
沈为晏拄着剑, 笑着摇摇头,“最近一段时间,你陪着诺儿东奔西跑, 也没去演武场, 我本想着你荒废了,总能侥幸胜你一回,没想还是输了。”
沈为清大咧咧坐在兵器架下的木阶上:“大哥,要论学识才华,咱们这些兄弟们的脑袋加在一起, 也比不过你那一个脑袋。要是在武学上你再登峰造极,还要不要人活了。”
“登峰造极”几个字惹得沈为晏摇头失笑:“你还真当咱们是江湖侠客了。”
沈为清也笑,又说:“大哥, 你是皇长孙,身份尊贵,往后是要用脑子辅佐父王治理天下的, 又不需要你出去打仗, 武艺不如我就不如我吧。”
沈为晏扫视四周, 见院中并无他人,略微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 挨着沈为清坐下,低声说:“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要是传到皇祖父耳中,想必越发要疑心父王心存不良了。”
沈为清拍拍自己嘴:“一时高兴,没留意,大哥放心,我日后定会小心。”
随即又说:“不过,今晚宫宴过后,我觉得咱也没必要小心翼翼了,皇祖父纵使不信父王,但总能信阿桶吧。”
沈为晏擦着剑身:“希望如此吧。”
兄弟俩想着晚上即将面临的场面,一时都沉默了。
沈为晏擦完剑,把剑插回剑鞘:“罢了,不想了,父王自有定夺。”
沈为清也点头,小声说:“大哥,往后要是父王登基,你就帮父王打理朝政,我就做父王和你的大将军,你们指哪我打哪。”
说着,少年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了一圈:“我为父王和大哥征战沙场,开疆拓土,一统天下。”
沈为晏起身,揽住二弟肩膀:“好,若当真有那一日,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尽心尽力辅佐父王,开创一片太平盛世。”
意气风发的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齐齐朗声大笑。
随后各自回屋,沐浴更衣,赶去主院。
兄弟二人到的时候,沈知诺还没醒,文安郡主正坐在一旁守着。
两人凑过去,各自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呼呼大睡的小胖姑娘,沈为晏笑得满眼宠溺,沈为清则伸手轻轻戳了戳胖妹妹那一鼓一鼓的小肚皮。
文安郡主忙伸手推他一把:“二哥你又欠,娘说让诺儿睡到饱。”
沈为清伸手又去戳小姑娘小圆手上的小窝窝:“这日头都那老高了,咱们还得准备晚宴的事呢,诺儿那花篮不是还没做好呢嘛,不得抓紧时间。”
沈为晏伸手把沈为清又伸出去的爪子挡开,轻声警告:“回头吵醒诺儿,她要揪你耳朵,我可不拦着。”
想到小姑娘一揪人耳朵就下死手,沈为清把爪子缩回去,伸手摸了摸耳朵,“昨儿揪的我现在还疼呢。”
文安郡主忍不住笑:“活该。”
沈为清伸手去掐大妹妹的脸,文安郡主忙躲到大哥身后,怒目瞪他:“二哥你信不信我让诺儿打你。”
沈为清举手告饶:“可千万别。”
别看诺儿年岁小,可最是护着姐姐,每回慧儿要是跟诺儿告他的状,他都逃不了一顿打。虽说小姑娘小拳头小脚丫打得也不疼,可揪耳朵那可是真疼。
兄妹三人说说笑笑,哪怕极力压低声音,可沈知诺还是醒了,主要也是睡够了。
见小姑娘两条小圆胳膊伸过头顶,兄妹三人齐齐笑了,趴在床边看着小姑娘伸懒腰。
沈知诺一睁眼,就见床边有三张笑脸,她也笑了,爬起来,扑到文安郡主怀里,小脑袋往姐姐肩膀上一趴,奶声奶气:“姐姐。”
文安郡主抱着妹妹晃了晃,又把小姑娘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捋了捋,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亲,随后给两个哥哥递了个眼神。
兄弟两个一个拿衣裳,一个拿鞋袜,动作熟练地给小姑娘穿好。
文安郡主抱着妹妹到梳妆台前,给她梳好了头发,又戴好了昨晚上就选定的珠花,算是给小姑娘收拾妥当。
看着从头到脚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兄弟两个都伸手要抱,沈知诺却小身子一扭,自己下了地:“诺儿自己走。”
到了外间,沈知诺在哥哥姐姐们的注视下,自己抱着碗吃完了一碗虾仁小馄饨,又喝了一碗牛乳杏仁羹,便抱上自己的小兔子,先去喂了喂那两只绿孔雀,随后又去花园折了一些花,这才回去做她的大花篮。
兄弟姐妹四个围成一圈,坐在小板凳上。沈为晏和沈为清一人手里拿了把剪刀,修剪好花枝递给两个妹妹,两个小姑娘往铺满了湿土的花篮里插花,倒腾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终于把花篮做好了。
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看着十分喜庆。
沈知诺站起来,小手叉腰,看着那比她还高上不少的花簇,满意地笑了:“好看。”
沈为清说了和文安郡主之前说的一样的话:“诺儿,这花也太花里胡哨了吧。”
小姑娘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本正经道:“二哥你不懂,皇祖母这个年纪就喜欢这样的。”
矮墩墩的小娃娃,偏偏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惹得兄妹几人都笑出声。
沈知诺也跟着笑弯了眼,笑着笑着,却在心里叹了口气:【狗狗,要是一直能这样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系统:【谁说不是呢。】
沈知诺:【不过现在看,结果应该也不会那么坏。你看我皇祖母和我姑姑那边的事都往好的方向改变了,说不定老皇帝那边的事也不一样了呢。】
说到这里,沈知诺一愣:【哎,狗狗,你说奇怪不,我怎么好多天没见着老皇帝了,我本来还想扫他的脸呢。】
系统:【小主人别担心,早晚能扫到的。】
沈知诺点点小脑袋:【嗯,今天晚上就能扫到他了。】
沈知诺扭头看了一眼窗户,有些着急:【这还不到晌午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晚上。】
沈为晏,沈为清,文安郡主对视一眼,全都沉默了。
过了今晚,他们一大家子,不知会如何。
不光四个孩子煎熬,其他知道阿桶一事的人也都很煎熬,都觉得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的。
尤其是十三皇子和敬妃,母子二人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转个不停。
二人既期盼听到太子家那小丫头和那神秘男子的对话,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担心被皇上听到,回头不好收场。
但转了一会儿之后,母子二人都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收拾妥当就出门了。
和十三皇子这种做了亏心事的人不同,澜真公主一家和十四皇子夫妇坦坦荡荡,唯独就是有点儿担心陛下会因为阿桶一事对诺儿不喜。
心中担忧,未时刚过,日头刚刚有些西斜,两家便不约而同出门,朝着皇宫去了。
澜真公主一家四口在宫门口下了马车,就见十四皇子带着大腹便便的十四皇子妃也到了,大家都心照不宣,一番客气过后,携手进了宫门。
十三皇子带着正妃和侧妃两人晚一步到,远远瞧见两家人进门,他低声警告右手边的李侧妃:“入宫之后,谨言慎行。”
李侧妃嘟着嘴甩了一下帕子:“凭什么只说我一个。”
十三皇子没再看她,大踏步往里走。
十三皇子妃斜睨了一眼李侧妃,冷嗤一声:“因为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哪像你个蠢货,一天到晚瞎撺掇。”
说罢,抬脚跟上十三皇子。
李侧妃不满,冷言讥讽:“我撺掇什么了,说的好像你很想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似的。哦,对了,我忘了,你家就是那小门小户的穷地方,也难怪你不介意了。”
见她声音颇大,十三皇子妃冷声道:“这是宫里,你若不嫌丢人,尽管大声嚷嚷。”
看着宫门两旁肃然而立的禁军,李侧妃扭着帕子,终是偃旗息鼓。
她快走几步,超过十三皇子妃,赶上十三皇子,伸手想去牵他,“表哥。”
十三皇子眉间闪过一丝厌烦,皱眉躲开她的手,大踏步走到前面去了。
夜幕降临,永和殿内张灯结彩,鲜花满殿。
皇亲国戚们陆陆续续到来,宫人们按照事先排好的顺序,将贵人们引入席中落座。
皇帝和皇后的位置在上首,左手边是成了年的皇子皇子妃及皇孙们,还有公主驸马及皇外孙们,按照年龄长幼而排。
右手边是宫妃们,按照尊卑排的顺序。
太子一家的位置在左手边第一,紧接着是澜真公主一家,随后依次往下。
太子和太子妃忙完,带着孩子们过来的时候,除了承武帝和皇后,其余该来的人全都已经到齐了。
众人见到太子太子妃,全都起身行礼:“恭迎太子,恭迎太子妃。”
太子笑着让大家起身,随后也不像以往那般四处寒暄,而是带着太子妃径直走到自家位置处坐了。
沈知诺被大哥和姐姐牵着手走过来,四下里一看,全是人,顿时觉得好生热闹,打算把系统叫出来,让狗狗扫人。
还不待开口,华月郡主就上前抱住小姑娘,狠狠亲了几口:“诺儿,想姐姐没?”
这突如其来的过分热情,亲得小姑娘咯咯直笑,两只小手推着华月君主的脸:“想姐姐。”
太子龙章凤姿,太子妃仙姿佚貌,几个孩子的容貌也都极其出众,一家人都格外惹人注目。
自从一家人进门,众人的目光就不由自主一直跟随,此刻见可可爱爱的小胖姑娘笑得像朵花,也都情不自禁跟着笑了。
十三皇子借着给敬妃请安,离开自己位置,坐到了敬妃身边,看了一眼太子家那边,小声提醒:“母妃,之前儿子跟您说的事,您留心些。”
敬妃低声说:“我这自打宝宁小郡主一进门,我就一直盯着她,可瞧了这么半天,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啊。”
十三皇子:“儿子也只听过一回,且再看看。”
敬妃虽然觉得此事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可她从不怀疑自己儿子,闻言点头:“好,母妃盯着呢,你先回去坐吧,待会儿陛下要来了。”
十三皇子说好,起身回到对面自己座位上坐了。
他身边是十四皇子的位置,不过此刻夫妻两个都不在座位上,跑去太子和澜真公主那边说话去了。
十三皇子想起这几日老十四那个疯子做的事,有心找人换个位置,转念一想那样太过反常,便作罢,只是不动声色地把腿伸到桌子下面,用腿把桌子往旁边挪了挪,尽可能地离十四皇子的桌子远了些。
算着时辰差不多,承武帝先一步来到凤仪宫,打算陪着皇后一起去永和殿。
皇后亲自奉上一杯茶:“多谢陛下。”
承武帝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原本定在吉庆殿操办你的寿诞,你却非要改到永和殿,这几日在小朝会上,内阁几位阁老都在向朕打听,问此事为何突然改了。”
吉庆殿和永和殿都是宫中举办典礼的殿宇,只不过吉庆殿规模更大,重大庆典,大型宴会一般都在这举办,当初承武帝的登基大殿就是在吉庆殿办的。
而永和殿相对较小,一般只有皇亲国戚参加的家宴,或只有部分官员参加的宴会,会在这办。
皇后的千秋寿宴,原本定在吉庆殿,并令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都要出席恭贺,原先太子妃带领宫中各司也是这么操办的。
可后来出了阿桶一事,皇后思来想去,怕宴会上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场面来,回头再丢了皇家体面,便一力劝说承武帝,改在了永和殿,且只让皇亲国戚出席即可。
此刻听到皇帝这般说,皇后便问:“那陛下怎么答的?”
承武帝:“朕说,皇后上了年纪,不喜热闹,自家人吃顿饭也就罢了,就不劳动各位大人了。”
皇后:“陛下说的是。”
“这都是你敷衍朕的说辞,朕拿来敷衍他们罢了。”承武帝放下茶盏,目光审视:“你且与朕说说,到底为何?”
皇后笑了笑:“陛下,的确是有件奇事,只是这事吧,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到晚宴上,陛下便会知晓了。”
她昨晚想了半宿,还是决定得提前跟皇上打个招呼,免得回头他觉得大家伙都瞒着他,是在故意耍他,难免要生气。
听皇后这话不像要瞒着他,承武帝面色缓和些许,“所以,这阵子你宫里孩子们进进出出,就是因为这件奇事?”
皇后:“正是如此。”
承武帝:“那老大家几个小的见朕就跑,也是为此?”
皇后笑:“是。不光如此,这后头的事多着呢,今晚宫宴过后,陛下自己找孩子们问吧。”
见皇后一副老神在在,不管他怎么问她就是不打算说的模样,承武帝冷哼一声:“故弄玄虚,朕倒要瞧瞧,到底是何等奇事。”
见时辰差不多了,皇后起身:“陛下,走吧,孩子们应该都到了。”
承武帝起身往外走,皇后落后半步跟着一起走,两人一路无话。
快到永和殿门口的时候,皇后低声提醒:“陛下,待会儿不管发生何事,您都莫要当众问出来。”
承武帝偏头问:“为何?”
皇后也不解释其实是不要当着诺儿的面问出来,只笑着说:“陛下听臣妾的便是,臣妾断然不会害您。”
皇后越是如此,承武帝越是好奇,“那朕非要当众问呢?”
皇后便笑了:“那陛下便试试吧,回头可别怪臣妾没提醒您。”
承武帝从老妻脸上竟看出一丝幸灾乐祸,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再看,就见皇后确实是在幸灾乐祸,他顿觉稀奇:“你这是,等着瞧朕笑话?”
“臣妾哪敢。”皇后忍笑摇头,伸手指着殿前的台阶:“陛下,到了,小心脚下。”
承武帝停下,“当真不说?”
皇后再摇头:“陛下,若臣妾此时说了,岂非少了许多惊喜,陛下还是待会亲眼看,亲耳听吧。”
承武帝一问再问,皇后一推再推,可承武帝并没有生气,他已经许久不见老妻在他面前如此鲜活了,反倒觉得心情挺好,伸手点了点皇后:“你啊,真是越上年纪越不成体统。”
说罢,抬脚上了台阶。皇后在后头跟着,两人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进永和殿。
康元德小跑几步先行立在门口,高声唱喝:“陛下驾到,皇后驾到。”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全都起身跪地,高声请安:“恭请陛下圣安,恭请皇后金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知诺跟着哥哥姐姐们跪在爹爹娘亲身后,撅着小屁股在地上趴成粉粉的一小团,模样挺乖巧,可她却没有好好请安,而是在浑水摸鱼。
她只喊“恭请皇后金安”,“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和老皇帝有关的,她是只字不喊。
随后在心里说:【狗狗,快出来干活,老皇帝来了。】
那带着些许兴奋的小奶音,淹没在响彻大殿的恭迎请安声中。
可跪在小姑娘前头的太子太子妃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二人的心都是一颤,暗道终归是来了。
文安郡主兄妹三个都紧张地偷偷抬头看向皇上。
只见承武帝笑容满面往前走,边走边抬手:“都起来吧,今儿是皇后寿诞,这是家宴,都不必拘礼。”
众人齐声谢恩,随后起身,等皇帝和皇后落座,众人才坐回去。
老皇帝不喜繁琐,随意讲了几句,便把主场交给皇后。
皇后心中有事,也不多说,只说不要饿着孩子们,让把献礼贺寿的环节往后放,直接吩咐宫人上菜。
皇帝看向皇后,目露不解。
皇后笑笑:“太子妃操劳多日,张罗出这桌席面,让孩子们先填饱肚子吧。”
免得回头阿桶的事一曝出来,再无人顾得上吃东西,糟蹋了粮食不说,也白费了太子妃一番辛苦。皇后心中这样想,可这最后这句话却没说出来。
承武帝听出皇后意有所指,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皇后看向太子妃:“先传膳吧。”
太子妃笑着应是,朝几步外候着的女官点点头,女官屈膝行礼,转身去吩咐。
片刻之后,丝竹声起,宫人们鱼贯而入,端着美味佳肴走进殿内,一一摆放在各人的面前。
皇后抬手,吩咐用膳,随即看向皇帝:“陛下先请。”
承武帝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众人这才开始动筷。
承武帝想着皇后说的那件奇事,抬头环顾四周,一眼瞧见太子太子妃身后那个小粉团子,白白胖胖,笑得憨态可掬,看得人心情就跟着好。
承武帝笑着伸手一指,对一旁的康元德说:“你去,把宝宁郡主领过来。”
皇后忙伸手抓住承武帝的手,温声劝道:“陛下,还是让诺儿吃饱了饭再过来吧。”
康元德看向承武帝,承武帝看向皇后意味深长地目光,摆手:“罢了,先用膳,稍后再说。”
康元德应是,退到承武帝身后,垂手站好。
沈知诺坐在两个姐姐中间,刚想让狗狗去扫老皇帝的脸,就被两个姐姐拉着说话。
华月姐姐在她左边耳朵讲笑话,自家姐姐在她右边耳朵说悄悄话,惹得她耳朵直发痒,忍不住缩着脖子咯咯笑出声。
太子妃和澜真公主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今儿是皇后的寿诞,总不能一上来就搞事,好歹得让大家吃饱喝足,贺寿完毕再说。
于是两人就给华月郡主和文安郡主下了任务,让她们在宴会前半段尽可能地哄着诺儿,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没空和阿桶说话,免得一上来就把这寿宴给砸了。
两个小姑娘办事可谓十分妥帖,都这么久了,愣是没让小姑娘有机会和阿桶说上话。
皇后心中有事,默默用膳。
承武帝心中纳闷那个奇事到底是个怎样的奇事,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视线却在殿内众人身上来回扫视。
可仔细看了几圈,只看到老大一家和澜真一家都有些不同寻常的紧张,老十一还是那样一副要死不活的冰疙瘩脸,老十三似乎在刻意躲避他的视线,老十四还和老十三梗着脖子外,除此之外,再没看出什么不对来。
想着皇后说先吃饱饭,他便收回视线,默默吃饭。
沈知诺和姐姐们玩了一会儿,等菜肴都端上来,她便也跟着吃起来。
一时间,殿内都是筷子汤匙碰撞碗碟的声音。
大殿右边的嫔妃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小声说着,说今日的菜肴如何美味,说大殿的鲜花如何馨香。
皇贵妃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这等团圆的大好日子,咱们在这琼浆玉液美味佳肴,可怜我家老二,独自在北边喝风吃沙,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
在她右手边的荣贵妃以帕掩唇笑着说:“谁说不是呢,我们老四在西南那个地方蚊叮虫咬的,也好不到哪去。”
说罢,看向她身边的琬贵妃:“妹妹倒还好,虽说六殿下也在外头,可十二殿下还能再陪你一年。”
琬贵妃笑了笑,没有答话,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十二皇子,又转头看了一眼隔着两个座位的康妃,二人对视一眼,很快挪开视线。
嫔妃们这边笑语嫣然,一派和气。
可对面的皇子之间的气氛却没有这么和谐了,个别几位皇子之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剑拔弩张。
除了太子外,比十皇子大的皇子,包括十皇子在内,全都已经出京就藩。
比十一皇子小的,包括十一皇子在内,今日都在殿中。
一开始大家都还吃得好好的,兄弟们和和气气,算得上兄友弟恭。
可吃着吃着,也不知怎么的,昭妃所生的十七皇子和温嫔所生的十九皇子突然小声争执起来,也不知说了什么,最后两人都黑了脸。
沈知诺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四周,在心中暗暗琢磨待会儿该让狗狗去扫谁,刚好瞧见两位小皇叔吵架,小姑娘耳朵尖,听到他们彼此放了狠话,说明儿约到演武场去打过。
两人虽然没闹出多大动静,可在座之人有哪个不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对面的昭妃见自家儿子被气着,她回头横了一眼温嫔,目光极其不善。
温嫔虽位份低,但也不甘示弱,狠狠翻了个白眼。
沈知诺小脑袋转来转去,刚好把这一幕也瞧了去,小姑娘无奈耸了耸小肩膀,低头继续干饭。
这边两伙人刚消停,就听嘎吱一声,一道极其刺耳的桌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传来,刺得沈知诺勺子一扔,两只小手赶紧捂住耳朵。
众人也都看了过去,就见十三皇子阴沉着一张脸,而十四皇子则起身一脸歉意地朝众人解释:“真对不住,我这脚下一滑,不小心踹我十三哥桌子腿上了。”
敬妃坐在对面,气得脸色铁青。刚才她可是亲眼瞧见,十四皇子就是故意踹的十三皇子的桌子。
其实大家对最近两位皇子不和的事都有耳闻,一看两人表情,也都猜到了大概。
大家齐齐看向上首坐着的皇帝,就见承武帝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眼神微眯,不辨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发怒前的征兆。
众人心中都是一凛,赶紧敛气屏息,抱着孩子的也都赶紧喂了东西到孩子嘴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以免被陛下的怒火波及。
太子妃见状,忙给女官使眼色,女官叫停了丝竹,带着乐人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沈为清这个好信的也瞧见了十四皇子那一脚,凑到自家大哥身边小声说:“十四皇叔故意踹的。”
沈为晏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前,声音微不可闻:“嘘。”
沈知诺有些来气,这么多好吃的菜,本来都吃得好好的,可这些人也不知是好日子过多了还是怎样,偏要在她皇祖母的寿诞上找事,这是来砸场子的吗。
小姑娘气鼓鼓看向四周,就见她那些大大小小的皇叔们,虽然各个低着头做出一副乖顺的样子,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却十分清楚明了地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憋笑的憋笑,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
看得小姑娘火气更大了,拿起勺子,用力戳着碗里的羊肉羹,一边戳,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斗斗斗,可劲儿斗吧,最后斗得大宣四分五裂,你们也全都死光光了,我看还怎么斗。】
【狗狗,你说是不是?】
小黑狗蹦跶出来,毫无感情地附和:【死光光好,全都死光光了,咱们就可以走了。】
软软糯糯又火气十足的小奶音一响起,听得太子手一抖,手里端着的汤碗掉在桌上,汤汤水水洒了一桌。
太子妃脸色也是一变,掏出帕子给太子擦手的同时,还不忘往里挪了挪,试图将小女儿小小的身影给挡住。
沈为晏和沈为清还有文安郡主都往一起凑了凑,用身体把妹妹围在了中间,薛颂和华月郡主悄悄把椅子挪了过来,一起帮着挡住承武帝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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