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人物陪我上课by坐下发呆
坐下发呆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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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同啊!”
“百姓富足,没有买卖奴隶,人人都有谋生行当,官府让治下每个百姓盐铁无忧、钱财来自正道……”
只是这样看一看,想一想,王莽都无法自控的沉醉进去了。
人很难去理解自己见识层面之外的东西。
王莽看天幕上的现代生活,不知道什么是“现代”,也不知道偶尔听得一两句的“21世纪”指的是什么,更无法想象方蜻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了皇帝这个职业。
他对此最大的理解,就是“天下大同”。
但这个理解,却又在某个点上,和古往今来数不胜数的悲苦心声融在了一起,无比准确的击中红旗上随风飘扬着的金色星星。
第一节课,开始了。
肚子胖脑袋秃的九班班主任老冯出现在九班门外。
他在走廊上,隔着窗户,用冷淡而警告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教室内的学生们,然后,消失不见。
方蜻知道他现在应该进隔壁班去了。
但袁萱不知道。
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真的很烦一些老师,好好的前门不走,干嘛总是爱从后门窜出来!站在后面偷看真的很爽吗?!”
“很爽吧,毕竟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我们很多动作,而且我们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挨罚了。”
袁萱人不动眼神乱飞:你胆怎么变得这么肥了!居然不压低声音说话!不怕他突然窜出来?!
big胆方蜻把抄下来的课表往袁萱那边一推,“呐!”
看清内容,袁萱在确定班主任是真的离开后,从抽屉里拿出冷掉的油条,一口咬掉半截,又来一口,油条就全部进肚子了。
她犹有些委屈:“方蜻,我现在吃饱了,可等下又饿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这么能吃……”
老师拿着书进来了。
第一节是地理课。
地理老师是个高挑的女老师,中长发略松的扎着,穿着宽松的到膝盖的裙子,踩着一双平底鞋。
她姓刘,名字叫刘舒舒。
但没几个学生的视线落在黑板上的姓名上,学生们有意无意的将眼神落在她的腹部。
“老师你肚子……”
“肚子怎么了?没见过怀孕大肚子的人啊,看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地理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窃窃私语又偷瞄自己肚子的学生们,书一卷,表情淡定无比,“来,认真上课了,翻开书,看看目录,现在开始讲课……”
“伤风败俗!谁家妇人有孕在身还出门乱走的!那个刘氏还挺着大肚子当人老师!”
“简直、简直叫人火大!”
“对!也不嫌晦气!”
三个男人走在一园林石径上,以一种格外忌惮的厌恶眼神看向天幕,尤其是落在那明显凸起的腹部,更是脚步越快,说话声音越高,好似这样就可以让天幕上那孕妇马上消失!
“我看那天幕就是个礼乐崩坏的妖魔地,看看,一个个的,都不成样子!”
“产妇最是污浊,最容易给人招来霉气,原以为天幕上那学校是个好的,再乱了男尊女卑那也让人人有书读,谁知道……”
“谁知道你娘生了你,你在这里大发狂言孕妇晦气,就该让你娘怀你的时候把胎盘留下把你丢泥地里去!”
那人被人抢着呛了一句,脸色不好看了,再一看,原来是石子小路旁一个提着水桶的奴仆。
“我等是主人家请来的客人,你一个奴婢,居然敢对客人无礼!”
女奴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孕妇晦气,该死,我说生你的老母最应当第一个死,这不是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吗?难道我顺着你的话说也是错了?”
她提着水桶要走,走前对三人阴阳怪气,“要知道,天下所有王侯将相都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你看不起女人,以后可千万别让女人给你生儿育女,到你老了孤魂野鬼一个,还要记得和别的野鬼说女人生怀晦气啊。”
那男人对着胆大女奴背影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想冲上去打,又觉得失了男儿风度,转头回了宴会,对着主人家告状,索要女婢,想好好训教一通。
这个女婢性格本来就胆大,见到人多也不怯场。
她快言快语把之前几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复述一遍,正要搬出主人家的老母亲和老祖母来给自己脱身,就听到旁边赴宴的人群中,有人出声给她说情。
是个和那三人年纪相仿的男人。
他觉得她说的话话糙理不糙,而且对那三人不想学问、不念亲眷、不关注民生,就想着怎么居高临下点评天幕和女人的愚蠢表示不屑……
那人道:“羞与你等为伍!”

有了第一个开头发表意见的, 后续这一场宴会,就分成了两派各抒己见。
女婢退到角落处,成为了无人在意的背景组成部分。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群身份比奴高的人里, 会有这么多比我一个奴愚蠢、傲慢、恶毒的家伙?而像我这样懂事明理的人,居然只能做奴?
女婢胆大, 干活的时候偷听过先生教主人家小少爷读书,因此偷偷认识了几个字。
她看着那个叫方蜻的女子翻过目录, 匆匆看得几个“第二节地图的运用”、“第三章陆地与海洋”、“第四章天气与气候”[1]……
“方蜻老师教的那些内容, 好像和先生教小少爷的不一样……”女婢感叹着,没有停下手上的活。
但她也想……那样正大光明的坐在宽敞明亮的大教室里读书。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样更快活!!!
人站在大地上,从来不缺人自傲于自己是万物之灵长,但文明和科技的进步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这段时间漫长的以千年计, 更有书名《中华上下五千年》。
天幕所在的时间、出现的事情向来无比引人注意, 更不用说, 这次明显就是在授课!
孔子端坐, 打算认真听听后世人在学些什么。
春秋战国, 四处战乱,游离城邦之外的野人也常见, 能遇到老师、出得起学费、跟着游学的人……绝无可能是吃不饱饭的平民。
战国、秦汉、隋唐、魏晋、南北朝、五代十国、宋辽、元、明、清……数不胜数的人,将目光投向天幕。
便是之前方蜻军训, 心里有过过家家念头的那些个,这种时候也多了几分认真。
因为“知识”。
对于方蜻来说是充斥在空气中司空见惯的东西, 义务教育直接能在刑法上找到, 在很多朝代、在很多朝代中贫瘠穷困地区, 别说义务教育这种事,连会写自己的名字, 都已经是无比幸运的事情。
那是无数片举断了手都挨不到“知识”的苦海。
刘舒舒老师站讲台上:“好,大家也都拿到书翻开了,也认识老师了,现在咱们开始正式上课。”
“地理课虽然不是主课,但也蛮重要的哈,同学们,我们学地理学的是什么呢?”
坐讲台左边的男生看着书大声捧哏:“辨别方向、天气与气候、地形与河流、农业生产、工业生产与分布、城市规划与交通布局、生态环境与环境保护![2]”
刘老师端着意味深长的笑,看了眼调皮捣蛋专座,“不错,我们生活完全离不开地理……”
刘彻呵呵笑了下,对卫青道:“辨别方向?朕看这门地理课李广得好好跟着学学,免得哪天用上他了,他又带着兵不知道迷路到了哪里去。”
匈奴从刘彻还没有登上皇位开始,就是刘家的忧患,一个又一个的刘家女人送到草原去和亲,一个马邑之谋失败,就有再一次为战提拔的卫霍……
要不是这方天幕出现的刚好,李广率军大漠迷路,哪来今天大好局面!那匈奴单于就给逃了!
这个平行世界的汉,天幕恰好出现在漠北之战的时间点,那单于被吓了一跳,军心溃散下,直接被卫青率兵给削了脑袋带回给刘彻复命。
“天有日月星辰谓之文,地有山川陵谷谓之理[3]……”有人跟着天幕所说,从所学之中去理解。
“等下,那女老师讲的那是什么?什么球体,什么地球仪?不是‘天圆地方’吗?荒缪!”
“兀那骗人的鬼东西快从天上下来!”有人极不认可这种否定过往所知所学的内容,怒而向天幕投石。
石子砸空,落地。
方蜻坐在课桌上,跟着上面老师讲的话开始翻动书页。
地理虽然是一门小学阶段没有的新课程,但好像也不是很难。
老师课堂上说的内容,九成九都是照着书上来的。
像证明地球形状的麦哲伦船队航行、计算赤道、经纬线、地球自转,都挺好懂的。
方蜻这样想着,对地理这门课接受良好,甚至觉察到了几分好好上课被知识吹拂的乐趣。
一群看着天幕的历史人物:“…………”
天幕你放的是什么东西?
我们接受不良好!!
后世人上课学的东西对我们这些古人来说太挑战了!整个世界就像被外界重锤打破的鸡子一样!
想到这,刘邦咬住一口肉,唾了声,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聊:“他奶奶的,按照那刘老师说的,这天地浑圆如鸡子一点倒是对上号了!”
一节课不过就四十分钟。
刘舒舒照着备课内容给学生讲课,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下课了,就挑了个经纬线的题让学生自行讨论答案,而她,则在教室里上下转悠,观察着学生。
方蜻和同桌袁萱翻着书对照答案,两人的答案一样,正确!
两人就都笑开了,脑袋开始凑前,举着其他类似的问题换着答。
方蜻的地理老师刘舒舒虽然怀孕了身体有些不方便,但她并不是刚刚入职的新老师。
作为教学老手,她卡着个时间,让学生的自由讨论停留在聊完答案有些发散、但并不怎么能大聊特聊开小差的点上。
这节课的最后一点时间,刚好够她慢悠悠地一圈走完停下来后,从一群学生里拔了个课代表。
“同学们,马上就下课了,大家觉得地理这门课是不是很简单很有意思啊?”
“简单!”“有意思!”
“特别好懂,听不懂的都是傻叉!”
老师站在台上笑眯眯的,啧了声,“你给我好好讲话!别天天跟个流氓一样!”
“好了,马上就要下课了,废话不多说,有没有哪位同学有兴趣当地理课代表的?“
方蜻在底下看时钟,看到离下课就剩三分钟了。
课堂上安静地可以。
“怎么没人说话呢?刚刚不是说咱们这节地理课上的还挺不错的吗,也不难,对吧。一个毛遂自荐的都没有,老师有点下不来台啊。”
方蜻安静闭嘴,双手端端正正放在桌面上……在等下课。
反正她是没有当课代表的心思的。
“老师,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看我!”
讲台左边的男生手举巨高。
女老师空挥了一下卷着的书,“你你你个头,你上课就没认真听过,一边玩去!”
林幼玉叹气,看向母亲,“我听这地理课十分认真,也有毛遂自荐的心思,可惜那刘老师看不见我,不能让我当她的课代表。”
林母没说什么,她的目光在地理老师的腹部上。
“怀着孕下地干活家里纺织的见得多了,教书的……希望天幕放了这些,能多些好事吧……”
一个老师少说也要管两三个班的课。
一个班级几十个人,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挂在老师身上,于是,就有了分担部分工作的班长、小组长、课代表之类。
四十分钟一节课下来,大部分学生的性格刘舒舒心里都有底了,再对着入学成绩,她很迅速就在无人主动的情况下,选出了自己的课代表。
“袁萱,来,站起来……”
方蜻略歪着脑袋,看同桌懵乎乎站起来,她拒绝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顶上了地理课代表的名头。
而袁萱刚坐下,下课铃就响了,地理老师把书一卷,出了教室。
公子扶苏略有不舍:“……这便下课了么?刘老师,你只说了世界是个球,可我大秦在那球上是哪个位置?”
胡亥和其他公子公主在一旁玩耍,童言童语,“刚刚他们不是说了吗,那块写着‘种花人民共和国’的地块就是他们天幕人的国家,之前父皇和大臣们不是争吵一番后得出结果天幕是后世人吗,他们那块地就是我们大秦的呗。”
公子高和几个年纪大点地姐妹听了胡亥这话都是摇头,“往后肯定是还有授课,再看看吧,也许有说呢。”
天幕播放着教室情况。
十分钟的课间活动时间,三分之二的学生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不是喝水、结伴上厕所,就是几几熟悉的扎堆一块聊天。
方蜻和袁萱的座位空了会,等她们从外头上厕所回来,就直接到了霍燃燃的座位旁,作为霍燃燃在转班之前就“熟悉”的朋友,说不定转班还有她两在这的原因,问起她适应不适应来,两人就格外的热心了。
霍燃燃爽的很!
“挺好的,没什么不自在的,方蜻袁萱,我跟你们讲,我之前在二班倒霉死了就坐那憨批旁边,不是东西莫名其妙被抢走,就是听着课突然就边上岔出来搞鬼,现在终于!舒服了!”
方蜻抽出Q|Q糖和辣条分给两人。
袁萱压低着胳膊,“我刚刚和方蜻特地从二班那过,没看见他了诶,我找了个人问,他说他转校了,刚刚上课的时候就出去办手续什么了……”
“这样啊……”方蜻捏着开袋的葡萄味(嚼嚼嚼),“那霍燃燃你不是不换班也没问题,呆哪个班都见不到他了。”
霍燃燃瘪嘴:“换了挺好,你俩忘了,二班那个班主任我特别讨厌,还和他吵架来着,这要是不换,说不定我会因为很讨厌他迁怒那门课,这样别说成绩了,说不定我还会厌学。”
“也是哦。”方蜻深觉有理。
袁萱张开嘴凑方蜻面前,满意得到上天赠与的投喂。
朋友嘛,就是要站在同一立场。
袁萱:“我听说(嚼嚼)本来他不至于转校的(嚼嚼嚼),是年级主任还是谁说要转班,但没有哪个班的班主任要他(嚼嚼嚼)…那个我拉着问的人可讨厌他了,翻白眼骂他为什么不退学呢(嚼嚼嚼)…”
一通话吃完了糖,袁萱又向方蜻的方向凑去,得到了可乐味的糖。
“转校其实已经蛮重要了吧,不可能会退学的,我们现在还是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呢,他们疯了让学生退学?”
“对,老师和学校应该没这个权限来着……”
崔福这个人和他带来的事以后是不会撞见了。
三个人聊了会就不再把心情浪费在他身上,聊起了零食口味。
霍燃燃从袁萱这里学去了动作,凑到方蜻面前,叼走她刚开的辣条,斯哈斯哈翻出水来喝。
还嘀咕猜起地理老师这么大的肚子什么时候会休假,到时候是不是换老师上课还是刚好到了放寒假……
才刚开学没多久,她们就已经开始展望寒假了!
武媚娘思索着:“九年义务教育……”
短短几个字,她却是从头到尾一场天幕不落的看了的,心里对这件事早有成算了,“从小培养人才,养成直接能用,法子自然是极好的,但国情时局不同,贫家寒门子弟可用,世家子弟摒弃,倒不能像天幕那样大气,凡是适龄孩童全收了去教。”
王莽牵着剪了短发穿着裤子的妃子,欣喜道,“知我者天幕也,虽然那顽劣的学生处理结果宽容太过,但学校的存在很合我心意,我也办个学校来!”
课间的十分钟眨眼过去。
上课铃还没响,老师就尽责站在了黑板前。
方蜻是个在不熟的人面前有些沉默寡言的性子,新老师对她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她不像别人喋喋不休,翻出自个前面抄好的课表,贴在了桌面侧边不碍手的地方。
上午四节课,地理、英语、语文、数学。
下午三节课,英语、历史、体育。
只有星期五是个例外,下午更轻松一些,只有两节课。
至于早上的跑操晨读和晚上的两节自习,方蜻就只画了两三条波浪线表示。
方蜻张贴好,袁萱就省事不用再搞了,她瞧了眼,压低声:“等我们上初二,好日子就到头了,晚自习能有三节,这不得上死我们啊……”
天幕挂着方蜻抄的课表上面,将上面的字迹如实投放出来。
怼着课表的屏幕片段好一会才消散。
“像那样的课,一天有七节?”
“娃他娘,这一整天除去吃饭睡觉,不是安排的和牛一样了麽……”
“地理是跟着那方蜻小姑娘上过课了,语文、英语、数学、生物……嘶,这些又是些什么东西?”
“地理课一个‘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个球体’已经叫我头疼了,这几门课想来也不是什么让人轻松的东西……”
“唉,这群天幕人也忒不讲究了,这些字怎么全是缺胳膊断腿的,一个个看着让人心烦,偏偏这内容又让人忍不住去听!就不能好好写字么!!”
“这学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音乐、美术、体育、数学、历史这些尚且颇有道理,毕竟我等学子也有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乃是必学之道,可是那政治是何意?这是何意!小小少年,居然、居然……”
注意到“政治”两字的人气的迷糊了脑袋,囔囔好久也没囔出句完整的骂人话来。
“那学校好大胆子,居然如此大胆,直谈‘政治’!是不要命了吗!”
英语老师清了下喉咙,“老师知道,在座的大家在进入初中之前都有接触过英语,只是呢,现在大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不管以前成绩是好是坏,只要认真听课,相信大家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对英语来说,音标是最基础的东西,来,我们先来熟悉一下音标……”
天幕围绕着方蜻的课堂播放给众多历史人物看。
而他们,刚从地理课的理论中回过神来,方蜻的英语老师就讲完了音标,对她的学生们说——“学语言呢,环境是很重要的,讲的怎么样不用管,最重要的是发声,以后我的课堂会是全英讲课,同学们努力适应一下我的风格……”
她说完后,将这段话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秦始皇:“?”
刘彻:“?”
李隆基:“?”
朱元璋:“?”
讲的什么东西!这些课,怎么一门比一门怪异?方蜻姑娘,你学这些东西到底是拿来干啥用?
朱元璋对着儿子朱标直摇头:“标儿啊,她前头那个军训还有两下看头,起码打的有个样子,你看现在这鬼咕隆咚的英语,你老子我头都晕了。”
方蜻正摊开笔记本,握着笔唰唰唰抄单词。
力求记熟点,早点背下来!

天幕播放现代,男女老少从来混在一块生活, 无论是学校还是大街上,每个场景里都不做刻意的区分……除了厕所。
方蜻不知道, 她手上那一点伤口遗留的红点痣, 是一个会播放她生活片段到诸多平行世界的系统。
而这个系统哑巴的很,绑定了宿主却连宿主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在一些涉及宿主隐私的地方仿佛会智能跳过……这种有规则存在的播放机制下,最后呈现给人看的方蜻,
天幕放在英语老师的脸上, 但围观天幕的众人比起关注她作为一个年轻女性的容貌颜色, 第一眼看到的是方蜻英语老师那属于师长和工作的严苛姿态。
镜头跟着她的走动而缓缓移动, 导致在她走过方蜻身边时, 不少心理素质不太行的围观人员也跟着心理一紧!
小刘禅抓紧了相父要他背的书:“helen!map!相父你看我会背了!”
紧张下, 他竟是跟着方蜻蹦了几句不太错音的英语出来。
老师路过方蜻时微微放缓,刘禅能明显看到她板着的脸上多了两分满意。
刘禅的紧张心情顿时就因为感知到徐老师的那点子满意放松了。
没办法, 有些人就是天生比较敏感,在看人颜色…在情感共情上格外有天分。
袁萱垂着眼看着英语老师的背影, 不知道为啥,心理感觉怪怪的。她皱着眉头往同桌方蜻这边看了一眼……等下?!有点怪!
翻开的是同一页, 但是方蜻现在划线的地方和她的不同!
袁萱悲愤:“方蜻你就背完了?你现在在背后面的单词了?你个卷王!”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拿你当朋友低头一看你超我那么多!让不让我活了!
“昂!”方蜻说, “来!我们换着背, 效率更高点!”
这话听着好tm有说服力,最后, 袁萱把个人情绪收回来,合上书,和方蜻合作检查背诵结果。
她觉得方蜻说的没错,这样的确效率更好点。
春秋战国,赵国长街。
廉颇赤着上身,背负荆条请罪于蔺相如,正是两人说清过往那点不满握手言和之际,正对于天幕播放方蜻袁萱两女背书。
蔺相如笑了,“今后我与将军一文一武,合作互助,对我赵国而言,也是万事效率更高!”

第32章 语文老师有点猥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好像流行起了一种很炫酷、很有用、老师在不厌其烦教导、学霸们都表示“对,没错,我就是这样做的”记单词方法, 叫联想法。
把两种八竿子扯不上关系的东西和单词联系起来,用自己的想象力把它拆分变成一个独特的故事记忆起来……
方蜻在这种时候总是很格格不入, 她很沉默。
每一次都是如此。
因为她的想象力真的不丰富。
而且和其他同龄同学比起来……方蜻她发现自己似乎也不是很爱八卦。
于是,这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好用的江湖秘籍, 对她来说, 就像是没有自宫之前守着葵花宝典的林平之,只能看着别人神功大发,自己望着秘籍反复煎熬、煎熬、再煎熬,最后煎出一张低分试卷回家挨骂。
那个姐弟两个需要家长签名的时间段, 家里难免会有会安静的不得了的情况发生。
方蜻会因为吃完饭没有立马洗碗、扫地、丢垃圾被骂。
弟弟方盛畅会因为看电视、吃零食、说话大声、鞋子没摆放整齐挨骂。
连她爸也逃不了。
他会因为左脚先进门被妈妈叶芳阴阳怪气一通……
幸好呢, 笨人有笨招!
前面多读多背, 然后, 把里面一些单词随便遮住部分, 再凭借记忆去填, 或者拉个人互相复述教导检查,那些面目可憎的单词方蜻就很快熟悉起来。
英语单词是这样, 语文要背的古诗和数学要背的公式也能这样干!
难怪有人会说以不变应万变,一招吃遍天下鲜!
下课铃响了。
英语老师上课时满是老手的干练, 气场一开整个班级所有人的都不得不跟着她的节奏来,但她居然是踩着下课铃出班级门的!
方蜻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走了走了, 下去做操了。”
班上女生许念双在和谁聊天, 声音有点大, 很快,她们那一伙女生连着起来出了教室前门。
天幕贴着方蜻所在的初一九班, 所有的学生或快或慢从自己座位上起身,整个班的人化成两股人流走出教室前后门。
镜头拉远,整个楼层的人从两边楼梯下去,人跟着人。
镜头又往上飞了些一样,所有有教室的教学楼里的人,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出来了。
他们都到了操场上,快速的排好队,天幕俯视视角播放人类的群体行为,总是显得人像蚂蚁。
天幕很快出现了方蜻的所在。
她们是按照军训时排队的模样接着排,她混在中间位置。
李白喝着半杯浊酒,略略好奇,“他们怎么动不动就一块排队?不是刚升国旗么?一天要升几次?”
有酒喝的地方酒鬼最多。
便有半醉的酒鬼听了个声,也不管认不认识,就直接搭话,“谁知道呢,这天幕也是头一回见,稀罕物,可能天幕里的皇帝下了令,教他们学校就是要这样一天三遍的叩、叩拜国旗呢?!”
“也不是没可能啊……也许天幕里的皇上就喜欢这个颂圣的调调……”
“换了我,那我也喜欢嘿嘿……”
李白顿了声空杯,“呵!庸俗!”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语言和文字占大头,但是,绝对不是全部。
人说话时语气的高低、表情是真心还是不屑嘲讽、肢体动作如何对人,其他与其对话的人会有明确的感知。
李白便靠一声呵惹了一群醉鬼!
“嘶!你这人怎么说话啊!你呵什么呵!你在看不起老子!”
“他奶奶的,怎么搞的啊,一个个的,新衣新裤的!他奶奶的老子这件破衣穿两年了都没买新的,那群天幕上的发新衣,我!呸!我!我!”
有个醉鬼跌跌撞撞摔了跤,他呜咽着,哭声里骂的话逐渐让人听不清他在骂些什么。
一群醉鬼不明方向的乱撞乱骂。
李白摇摇头,走出了酒肆。
“嘟嘟嘟嘟嘟宕宕宕——”
“第九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原地踏步!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
方蜻跟着提示做动作。
抬脚,原地踏步!抬起手臂,开胸运动!左边扭扭!右边扭扭!
李白:“??”
他们鬼迷日眼的在干些什么?!
这群天幕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声势浩大的做那么难看的动作?!
越看脑壳越疼,李白干脆借着那一点酒劲舞起了剑!
酒肆老板卷起草帘,生涩念着那酒狂人用手中剑刻的诗。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1]”
天幕高高挂起。
方蜻做广播体操的动作还在标准范围之内,但队伍后排的男生已经开始手脚乱舞了,天幕距离太远,围观的人也听不明白他们哄笑了什么。
春秋末期战国初期的人。
比不得孔子带着三千学生周游列国推销他的理念,墨子只有三百个学生。
一个学生趁着方蜻他们做广播体操的时间整理前面两节课的内容,另有两个学生观察着方蜻他们做广播体操的动作,合力画动作图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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