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人物陪我上课by坐下发呆
坐下发呆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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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为唐高宗李治与女皇武则天的所生,自幼受宠。
“太平”是她八岁出家的道号。
虽然出家了,她却是一直在宫里和父母一起住,这时,她看见天幕上那些人被老师带着往“操场”去了,喊来宫女将船往岸上划。
“我贵为公主,寝殿的窗户都不是这种一整块的无色琉璃呢,我要去让母后把我的寝殿修一修,也要这样式的。”
秦良玉还在路上奔驰。
她看清了那些人整齐的排列。
看学生们听话的跟着领头的老师和同学往某个方向走,她不得不改变之前不关注天幕的主意。
“一柱香时间内几百人排列整齐,规规矩矩听人讲话……”
这哪里是学生与老师!
“这分明就是在练兵!”
蒙恬蒙毅两兄弟聚在一处,看着那天幕上学生们的一番动作,两位领兵打过仗的将军如此判断。
无数于兵事人心敏锐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李世民在此时对着长孙无忌发出来同样的感慨。
方蜻站在排队的人群中,跟着前面走起,觉得肚子饿,揉揉肚子,一心等着放学。
上午报名,认认老师和同学的脸,先在学校和班级附近熟悉一下场地。真正的军训要下午才开始的。
没多久,方蜻和袁萱挥手告别,将新书塞进书桌,背上书包,兜上家门钥匙回家了。

和学校的距离不算远也不会太近。
在学校和家这段路程上,单程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往返靠11路车大概连吃饭都赶不上。
幸好是有公交车。
幸好小区门口就有个公交车站点。
换成乘坐交通工具的话,一下子把时间缩短许多,走路一个半钟刚刚看见家门,坐公交车一个来回三四十分钟。
能赶上吃饭。
吃的快还可以短短地躺床上眯一眼。
太困的话,车上的时间也可以用来休息……方蜻坐着一个靠窗的位置,看见了小区的单元门出现。
“叮咚咚——”
公交车到站了。
“桦烟花园北门到了,下车请往后走。”
“桦烟花园北门到了,下车请往后走。”
提示声响了两遍,许多坐着的人起身。
方蜻等着前面的乘客下车。
桦烟花园是住宅区,在这个站点下车的人平时可能少些,但今天是学校报名的日子。
同小区在上学的人跨年龄段蛮大,方蜻就和好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人混了个脸熟……不过这辆车上暂时没看见比较熟悉的那几个。
等待的这一小会,方蜻看见司机乘机拿起方向盘边上放着的茶杯喝水,褐色的茶叶打着旋,展出几多句话的模样来,贴附在保温杯的内壁上。
东汉末年。建安。
今天是个热辣的晴天。
张仲景带着药童,将房间中病人的医案拿出来晒晒,免得记录着病人病情的竹简和书页潮湿发霉或被虫子吃了去。
太阳在天上。
天幕居其下。
里里外外的忙活,难免会说些什么来打散体力劳累的苦,几个药童就凑在一起说起话来。
“真的没办法去想那天上住的人过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日子,他们的房子看着和我们平常看见的不一样,又高又亮,四四方方,而且连木头都看不见,都是一片片的粉刷过的,那得多有钱啊。”
“可是看那路上的树啊花啊什么的,看着也和我们地面上的差别不大啊?”这药童摇摇头,“有一些树看那树杠子还蛮细的。”
晒竹简和书页的百米外,直直立着一棵需要三个药童合抱才能围住的老树。
“可能……可能神仙都不需这些花花草草,不是说花草树木上了百年通人性,上了几百年就修成人形了吗?”
“我怎么没听过?”
“话本里就这么写的!”
“你想想,要不是话本,哪里有这样像大铁牛一样的车子,开车的车夫,哦,他们管车夫叫司机,司机是个女人,坐车的很多女人,她们甚至……“
药童年纪太小了。
他不曾见过太多世事。
他无法用言语形容人在封建乱世的面貌和人在平和现代长出来的面貌和气质的差别。
“哦?什么话本啊?”
药童犟嘴到一半卡住词,听到反问刚想接着话题往后聊,看见老师张仲景站在自己边上顿时头皮一炸。
张仲景没多苛责,只叮嘱着:“闲聊玩乐是一回事,言语谨慎些,要牢记敬鬼神而远之。”
几个药童应声:“是。”
张仲景检查病案,脑中想着那司机所喝的茶水中舒展开的菊花,喊来一个童子,也来尝试制成茶。
“车起步,刚上车的乘客请坐稳扶好。”
“前方到站,麒麟新村。”
“为构建和谐车厢氛围,乘车时请您讲究文明礼貌,尊老爱幼,从每一个做起……”
桦烟花园三单元202是方蜻家。
一个上午过去,单元楼边上的垃圾桶有环卫阿姨清理,垃圾桶空了……嗯,地面的积水还是很脏的样子。
方蜻瘪了下嘴。
很明显,环卫阿姨很尽责,太阳却是个懒货。
它没将地面的积水晒干净!
还没推开家门,方蜻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进屋就是餐桌,桌上满当当摆满了菜。
方蜻的妈妈叶芳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大瓶的椰汁:“方蜻把门关上,吃饭吃饭!”
大明皇宫。
一处少有宫人关注的宫殿。
朱见深抬着头,看着天幕上那一桌的鱼、肉、虾、鸡、饮料……
他说不出来那些菜叫什么名字。
他不知道那奶白色的液体是什么。
他只知道方蜻一家四口在一个饭桌上吃午饭,有说有笑。
“咕噜、咕噜、咕噜。”
他……很饿。
比身体更饿的是对父母的渴求。
他母亲离得远,如今父亲亲征被俘,怕是也回不来了。
万贞儿沉默的将朱见深抱住,和他一起看天。
朱见深贪恋地看着上方那一家四口吃饭的模样,仿佛这样就能让口舌品尝到一样的美味,就能让打雷的五脏庙充盈发撑,就能让孤独和不安消散。

方爸方妈坐在沙发上边打盹边聊天,方盛畅进了房间睡觉。
方蜻手受伤了,端碗和用筷子夹菜都会扯到,生出点点痛感,是最慢吃完的一个。
方蜻家里,从方蜻大了之后都是由妈妈叶芳和方蜻收拾碗筷的,手不想沾水,她将碗筷扫到洗碗池里,也睡觉去了。
这时的朱见深才刚刚吃饭。
万贞儿端来饭菜,朱见深左看右看,都不及那天幕上一家人吃的那般好吃,见万贞儿眼中挂着担忧,他在她将饭菜递到嘴边时张口吞咽。
“殿下不再闷着气亏待自己就好,饿了总是不吃饭,你还是小孩子,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身体会坏掉的……”
万贞儿哄朱见深吃饭,又劝着让朱见深多多见见宫中的太后,毕竟太后和新皇之间隔了一层吗,他才是亲孙子。
万贞儿民间出身,年幼入宫,以宫女身份在太后娘娘孙氏身边陪伴侍奉许久。
孙氏是朱见深的奶奶,是被俘虏的朱祁镇的生母。
她不像朱见深一样是个受诸多太傅大臣教导的皇子,却也不似他年幼。
活的年头比别人长的乌龟都能成神兽呢,何况如何是太后的孙氏。
有哪位帝王在坐上皇位之后,容许不是自己血脉的子嗣继位?!
太后没听过这种事情。
朱见深也没有听过这种案例,他只听到太傅们含蓄提点他新皇仁厚,平定局势后安抚人心,让·他不要忧虑过多。
太后相护?
太后只是后宫妃嫔,她不能干前朝政事,她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压制大臣们立她的亲孙子为幼主垂帘听政。
纵然有孝道压着新皇,她未必还能活几年。
朱见深小声道:“多谢贞儿姐姐愿意陪着我。”
万贞儿笑弯眼,收拾起碗筷,“都怪那天幕,好端端地突然出现在天上,惹了殿下伤感,不过下次就不要说这种生疏的话了……”
要是在以前,不管是哪个宫人看见朱见深因为情绪不佳不吃饭,都会耐心又温柔地哄着他吃饭的。
但,今时不同于往日。
朱见深谢万贞儿,是因在奶奶问她要不要继续陪着他她答应下来照顾自己。
在询问别的宫人他们都惊慌拒绝时,她选择了自己。
贞儿姐姐……选了一条可能会死的路。
饥饿的人脾气总是要差些。
朱见深填饱了肚子,又有万贞儿陪着,低落的情绪暂时缓解,开始思考往后自己该如何在宫中行事。
这时,有一个小太监到了朱见深和万贞儿的面前。
他带来了一个消息和一份圣旨。
还有一群侍卫。
朱见深两岁时,生父朱祁镇被俘虏,叔叔郕王监国、登位。
三年时间,朱见深的处境越发不好,朱祁钰的帝王之位越坐越巩固。
朱见深沉默地抓住身旁的万贞儿,听完了废太子的诏书。
前一刻的年幼皇太子,下一刻,被主人赶出紫禁城。
方蜻轻轻关上家门,打着哈欠往学校去。
“啊啊啊!下午就军训了,能不能不要军训啊!”

这也是前面教官在介绍自己时方蜻没有认真听的根本原因。
香樟树高大好长,一年四季都青青葱葱的,特别有生机,还自带香味。
可它有一点不好,它太大!太青!太招小虫子了!
方蜻刚刚往操场时有个小果子掉到了身上,拍开的时候看见了里面的小虫子……
她在底下小幅度伸着手。
悄悄摸摸在自己身上缓慢拍来拍去,把有可能从树冠上掉下来的虫子拍走。
“好,现在你们也都认识我了,可以喊我王教官,不要嬉皮笑脸的,我对你们要求是很严格的,要是在我训练过程中继续偷懒耍滑……”
“那我就会罚你们跑步。”
刚刚因为虫子开小差了,方蜻没听清王教官的名字,她看着那个身体板正的教官说到这时带点恶劣的笑,“来,现在大家先跑五圈热热身!”
方蜻:“?!!”
大太阳,大操场,方蜻跟着前面的人大步往前跑。
不止是王教官一个人这样干。
剩下的一群教官都是这样让学生“热身”的,三两下,所有的学生就被打包到了操场跑道上。
一群数量多达几千的、身体健康的半大少年,男女都有。
“啊!这算哪门子的热身啊!”
“教官,可不可以不跑步啊!”
“不可以。”
“那可不可以少跑两圈啊?跑三圈也很足够热身了!”
方蜻从那边过,看见那个班的教官轻描淡写一句话,让那个班所有人哀嚎。
她说,“少两圈不行,但是可以多两圈,你们跑个七圈吧。”
他们穿着一致的衣裳,教官一发话,天幕上能清楚地看见他们几乎所有人垮下来的脸,甚至有胆大的挤在人群中讲价、反抗。
但最后,他们依然乖乖地去跑步。
组成了天幕部分人眼中的大场面。
也有部分人对此不怎么瞧得上。
自古战场搏斗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一场大战后,民间十室九空乃是史书常见记载,而能让人听到名字的将帅,一将功成万骨枯,甚至,何止是万骨。
这群“教官”自我介绍说是“当兵的”,可是,一个个看着身上都没肉,这样的兵,上了战场如何抵抗行军途中的饥饿?
肚腹部根本没有任何脂肪堆积,当兵看着挺精神,教人……毫无名将之气!
一些亲身走过战场的兵将开始对着天幕中的军训大大摇头。
“好看的花样子罢了。”
“中看不中用。”
“跑圈有什么用处?上战场了,让兵逃命更快一点?”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进了屋,谈论道:“先前还觉得令行禁止有点意思,现在看来,这些教官有些纸上谈兵啊,这样练出来的军队士气太虚。”
明明是学校,第一件事却是军训。
学子不先读书,先学服从和怎样当兵?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认为这个天幕中的后世人,所处国朝的局势,应该颇有动荡。周围定然是有强敌虎视眈眈,但此国本身实力不会太差,才能维持住表面的繁华似锦。
稍有不慎,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太平,就尽付东流水。
长孙无忌又笑着和李世民说道:“应当也没那么差,看那些人眼神个个都傻狍子一样,应当都没上过战场,上位者有居安思危的明悟,民众也愿意服从,差不到哪里去,一打眼看去起码比咱们大唐好。”
李世民想起李元吉和李建成,皱着眉头思考什么样的时机合适和兄弟父亲们谈一谈。
此时的他,身体康健,虽然和手足闹了矛盾,还留有对兄弟的感情。
他想得到会李元吉和李建成对他厌恶,却不知这时,已经准备好了数计要他性命,他与朋友谈论天幕中的后世,他的兄弟谈论他的生死。
平阳公主府。
柴绍轻摸胡须,看着天幕里面的练兵兴致极高。
他是靠真刀真枪厮杀出来的名将,天天幕中那等练兵手段对他而言,虽有可取之处,却稚嫩了些,没有血气。
但,他在那看见了过往的回忆。
庭园另一头出现个女子,正是柴绍的妻子,当朝公主平阳。
“夫人你看,这些咋咋呼呼的新兵有趣的很,”柴绍靠近平阳公主,声音明显放柔,“有夫人当年的驰骋沙场的三分飒爽英姿。”
平阳公主和柴绍是少年夫妻,感情不错,听闻这话却是摇了摇头。
军训里面,少有女子为教习官。
却有大半女子是老师和学生。
平阳自知纵然是娘子军,两边人数对比起来,也只能说是少数女子号令兵卒。
一女为将,如何比得过不论男女,人人皆可为人师?不论男女,人人能战?
一人之力,难敌世人万万。
她贵为公主,位高权重,夫妻相处也和美,但单论时局,平阳道:“我远不如天幕也。”
方蜻爬个楼都累得直喘气,何况是大步跑圈?她累得跟条狗一样时,大部队突然停下来了。
前方有人吵架!
解救了她!
她和周围的同学全部借着这个时间光明正大的休息,甚至有个别人眼中迸发出了想知道八卦的猹之光。

“勇气”可是作文题目界经典永流传的冠军命题。
所以,就算前面堵住了,后面撞空气墙一样卡住的,大家都还是乖乖排队的好学生。
刚从小学升上来的初一小崽子,脖子上的红领巾都还没有到取下来的时候。
大部分人都站在原地,像一群群笨大鹅一样探头探脑,嗡嗡嗡的自以为小声讨论着。
蒙恬正在练兵。
“自商鞅君变法以来,我秦国以法治国,一国如此,一军更是如此。”
“往前几年,韩、赵、魏、楚、燕、齐六国尽是当世强国,如今尽灭国于我秦军过阵之处……天幕人玩闹之举,无论如何也无法和我等浴血而战来的威力大。”
秦孝公时,发布求贤令,自那以后,秦国以法治国,军队渐强。
秦国国情国法自此与军队息息相关,二十等军功爵制下,凡是秦国子民,入军队,上战场,杀一敌人便得一军功,有罪的奴隶可以赎身,穷苦的贫民可以加官进爵,攒下家底的薄产之人可以全家无忧!
越是勇往直前敢于杀敌之人,越能为自己挣一份前途!
按军功颁赐爵位,以爵位赏赐土地和隶农!
赳赳老秦,勇武之名,天下皆知!
蒙恬看看头上天幕上的称不上乱的小小动静,再看看自己身前眼神喋血的士兵,满意至极。
六国亡前,每一个敌国的人不仅仅是同为人族的同类,在秦军眼中更是行走的战功。
可如今,六国尽灭,已不再是威胁。
也不能再是升阶的军功。
操练兵卒的蒙恬也许看到了这积压制度下的活山火,也许没有,只是,在他操练一整天难得小休一会时,无数在严苛秦法下怨气冲天的人盯着天幕,含恨等着看天幕中人对秦始皇陵墓的轻慢赏玩。
他们不敢对上还处于壮年的嬴政,却因后世人那些嬉笑心神大畅!
方蜻跟着周围两个女同学的视线往那边看。
她眼神没那么好,看不到现场,也穿不过中间许多人声听清楚情况。只看见班主任冯左景朝那边走去,另外有两个看着情况的班主任也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个班主任的头顶有点反光啊。
少年人带着三分得意三分惋惜的摸摸自己的黑色头发,方蜻还没来得及和周围的女同学在背后埋汰中年男老师的头发,就瞥到远处有一张有点熟悉的脸。
就昨天!那个嘴巴臭的一万年没刷牙的家伙!
那个男同学站在人群中心,几个过去的老师都围着他,一看就是引发事件的核心人物。
方蜻吃瓜看戏的心空了,翻着白眼就要和袁萱说话指一下人,一转头,看见袁萱兴冲冲挤开人群,已经朝那边小跑过去了。
方蜻:“……”
袁萱,勇还是你勇。

停滞住的人流重新跑动。
三个老师将爆发矛盾的两人领到一边,看着样子,另外的两个像是旁观矛盾发生的见证人。
方蜻跟着前面的人从旁边跑过。
平头的男老师站在那个扎高马尾平刘海的女生面前,那女生半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旁边那个嘻嘻笑的男生向老师告状。
听不清啊。
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鬼。
方蜻和周围同学的第一号情报官回来了,因为袁萱看准时机从看热闹的地方重新挤到队伍中。
“刚刚那里为什么堵住啊?”
“袁萱,你看到什么情况?”
袁萱一脸的幸灾乐祸:“有人手贱踢到铁板了呗!”
前面闹那么一出,每个班的教官本来就会在学生周围看着,这下子有几个直接跟在学生周边跑起来。
袁萱周围的部分同学,就在这种情况下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包括和袁萱只隔了一个女同学的方蜻。
那是初一二班的队伍,因为他们班占地离操场比较近,是前两个跑起来的队。
方蜻她们班的人开始跑步的时候,二班的人都已经跑完第一圈跑第二圈了。
那个男生就是方蜻在开学那天遇到的嘴贱家伙,他在跑操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扯了前面女同学的头发,还伸出手脚去绊人家。
正常走着路被人扯住头发或者绊住脚步都会踉跄摔跤,何况是跑步的时候。
“那个女生因为他摔了一跤,还被后面的人踩到了,然后就堵起来了。”
方蜻:“……这人手脚真多。”
方蜻和袁萱中间隔着的女生叫于小芜,她听到这里也觉得那个女生真的是倒大霉。
于小芜压低声音:“刚刚看着那个女生站着没什么事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被踩到重要的部位,这种情况很危险的……那么多人呢。”
密集处摔倒被人踩踏会受伤,运气不好甚至会没命。
这已经算得上学校老师塞给学生的生活常识之一了。
“不止是手脚多呢。”
袁萱撇了撇嘴,说:“我刚刚凑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们二班不仅是女生不喜欢那个男生,男生也很多讨厌他的,我问了几句,说是他把人书撕了,被撕书的人生气,他反过来说人家小气开不起玩笑。”
方蜻:“……”
于小芜:“……”
拳头硬了!
今天才开学第二天呢!
刚发下来的新书,还没开始上课,有几本名字都还没有写呢!
“幸好这种人不是我们班的,不然太让人恶心了。”
方蜻听到于小芜这么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五圈还没有跑完,她已经累到肺部扩张挤占呼吸了。
方蜻看着前面乌泱泱的人占着操场的边,心酸的想,怎么初中的操场比小学的大了那么多呢,那么大那么大,跑起来都没有尽头……到底什么时候……能停下啊!!!
孔子面前,正有一个提着腊肉来求学的学子。
他将腊肉收下。
那学子见拜师礼被收下喜形于色,可下一刻,学子就看见孔子原本平和的面孔板起来。
他只见刚才一脸良师慈师相的老师沉着脸由坐变站,魁梧身形一下子压住了自己面前的阳光,含怒将手中的腊肉往天上重重一掷!
“入学校求学撕毁同学书籍,是为鲁莽无脑,奔跑路途刻意害人却是品行卑劣、心思恶毒!为何不严惩此人!”
怒气不是对着自己,学子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去,见一大鹅卵圆环中,那少女方蜻裹在人群中略有狼狈,另一位刚才受伤的少女被女师长扶着进入教室,与方蜻一前一后,行向不同的方向。
而始作俑者?
他竟跟着“教官”,重新进入队伍中去了。
春秋时代的孔子,如何透过时间和空间将愤怒穿过天幕呢。
腊肉“嘭”一声,掉到了地面。
兵乱开封。
宋钦宗赵桓的宋国风雨飘摇。
金人冲过他的国都、伤累宋国子民,虽然没有实质冲进他的皇宫、冲进他的库房和他皇后妃嫔儿女的寝宫,却使赵桓低头称臣,实质性地吞食下宋国的一切。
金人向刚从金营脱身的赵桓索要大量钱财,和一千五百位年轻少女。
宋钦宗赵桓民间收刮不够钱,将皇后妃嫔的首饰都拿了去,可是……
赵桓数着大臣搜刮来的钱财和少数哭哭啼啼的女孩,惴惴不安:“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这些再让大臣找找也许能找到,金人要的一千五百多位少女怎么还不够?还差那么多……”
开封被征给金人的女子,自尽颇多。
宋钦宗想到这,望向天幕,看着上面国泰民安师生融融的场面悲从中来。
见那少女被长辈带进房屋,又着了魔的和左右道:“若此时此刻那天幕中人能出现在朕身边该多好,数千人,进可替朕防御金兵,退一步那些少女也不止一千五百,何必使民间哭声一片……老天待我不公啊。”
李纲手持奏折,走过长街无数百姓哭嚎,听到了皇帝这句话。
向来有言,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掌控一国的那个人若是明君,朝廷安稳,百姓纵然只有一草堂也能安乐,可国主优柔寡断、懦弱无能、愚钝不堪。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的抗金计划,也不会被采纳的。但李纲依然跪地,压下悲愤,呈上奏折。
之后,李纲遭受贬谪。
方蜻已经跑完了五圈,和前后左右各有一臂距离,正在大喘气。站着休息没几分钟,她们就被要求站军姿。
方蜻咬牙坚持着,心里咆哮:累死我算了!!!

“刚刚有两三个同学左右不分,转的方向和大家都不一样,这回看清楚一点哈……”
接着,王教官声音立马严密凝实起来:“向左看齐!向—左——转!”
方蜻按照教官的指令跟上动作,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很少有这么重过。
跑圈跑到快要断气,停下没多久又一动不动站军姿。
一会抬手,一会抬脚。
这些动作机械性的重复几百遍到底是有什么用啊!
只有偶尔听着王教官指令转身时,方蜻看见远处的操场有个男生沿着线罚跑,慢腾腾的动作满是精疲力倦,她才能用阿Q精神在心里劝自己说很不错了,罚跑的那个更惨。
操场周围各个班级的学生聚成一个小方块。
方块所在的位置各不相同,但被教官要求做的内容大同小异。
按身高排成整齐的队列,立正,稍息,一个接一个报名字。
左右看,整齐报数,停止间转法,齐步走、踏步、立定、蹲下、起立……
孔子的眼神早从那个受罚的小子身上移开。
他看着那些举手投足行走坐卧都被教导的少年人,见他们在短短几炷香的时间里,一个个从散漫傻乐到板正规矩,喊哭喊累都是在教官说休息之后。
李世民看向天幕。
一大群学生们站如松,行如风,服帖却又不失生气。
大唐如今正用府兵制,民兵合一,有所需要,土地上的乡民一经整合则变身为士兵,事态平息,兵归为民。
且为防武将不听管束,大军细分为几部分,领头的武将会在各个被分开的小军队中移动。李世民想起如今皇宫里随处可见的熟面孔,不禁为父亲李渊那些帝王的制衡心术失笑。
天幕上那些学子聚成了兵,散了后,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呢?
李世民有些可惜有时候天幕会移得远,叫他窥听不到一些有可能是关键的东西。
一个上午匆匆而过,中午赶场一样回家吃饭小睡一会,又回到了熟悉的操场,继续晒大太阳受罪。
有人眯着眼打哈欠,方蜻也难免有些累。
但她听边上住宿的男生女生说,中午她们和他们都没睡觉,因为教官进宿舍楼里,教把被子叠成豆腐块。
豆彩小声抱怨着,脸色迷迷蒙蒙:“我眯了一下,然后那个豆腐块就扁了……我叠不回去。”
方蜻:“……为什么要叠豆腐块?”
袁萱也不太明白,她俩只能庆幸自己回家,不需要这样受罪。

赵昺抬头看天幕上一群开始闹哄哄起来的学生,心中酸涩难忍。
就在去年,他的堂兄赵昰死在了恶劣的局势中……堂兄是病死的。
“陛下?”
陆秀夫宽松的衣袖下露出像是山崖苍松一样力道的手臂,“陛下应该认真听臣的教导,如今时局动荡,敌军虎视眈眈……”
“丞相,朕错了。”
年幼的孩童收起看向天幕时那又羡慕又酸涩的表情,努力跟着陆秀夫的话静下心来学。
赵昺刚刚回忆起了他的兄长,想着他走的时候那蜡黄脸色的模样。
宋朝死亡的年幼帝王、他的兄长,死的就像宋朝如今颓败的国势一样的难看和难以人力挽回。
陆秀夫将最近的一些军阵给小皇帝赵昺讲解了一番,急匆匆继续处理事务,赵昺实在是忍不住了,“丞相,如果宋朝是天幕中那样国泰民安就好了,我们就不用四处奔逃,大臣们也不用这样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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