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幼崽后被宿敌捡回家by钟星星
钟星星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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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罗剑阵!”
纪通大声道。
星罗剑阵这是隐剑宗的独门困杀剑阵,由上千把?修士的本命剑组成,威力极强。隐剑宗弟子们领命,纷纷合力祭出本命剑,连长老们都将自己的本命剑掏出。
上千把?款式不一的长剑汇集在一起,组成铺天盖地的剑雨,再?度朝着蛟龙斩下。
这些?长剑虽然无法洞穿蛟龙的鳞甲,但如此密集地打在身上的滋味也不甚好受,蛟龙在剑雨中盘起粗长的身躯,暂时龟缩了起来。
眼见那蛟龙暂时被剑阵所困,糜月眼尖地发现在靠近蛟龙后爪的腹部,有一小块部位没有被龙鳞覆盖,在每一次剑阵和法宝落下时,它都会?将那处刻意保护起来,似是它身上唯一的弱点。
“谢无恙,我和娘亲的烬花神?相最能克制蛟龙,但是距离太远,烬火的威力会?消减,你帮我吸引它的注意力,我要近它的身。”
她看?出来了,因为修为相差太大,这些?修士的作?用也仅限于?组阵法,真正和蛟龙正面对上的只?有她、谢无恙和糜芷音三人。
“好,你当心?。”
谢无恙也正有此意,相隔太远,加上这蛟龙有电光和鳞甲护身,他的无为剑也无法发挥全?部的力量,与其这般耗下去,不如放手一搏。
他独自提剑御风靠近蛟龙的正面,而糜月则找机会?,绕到了蛟龙的后方。
剑阵并未能持续太久,这类阵法本就讲究一招制敌,极为消耗灵气,然而这蛟龙在缚灵阵和剑阵之后,连一处显眼的外伤都没有,仍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倒是弟子们灵气损耗大半。
纪通的后背不由冒出了冷汗,这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杀啊。
他正焦灼时,忽然看?到一道雪色身影御风逼近蛟龙的正前方,召唤出了他的神?相白?蟒。
白?蟒的体型在同类中,已经是庞然无匹的存在,可跟眼前这体长百丈的蛟龙一比,瞬间就成了小泥鳅。白?蟒被召唤出来后,看?到面前体型是它数十倍的巨龙,并未畏战,反而义无反顾地朝它游冲了过去。
白?蟒的蛇嘴大张,咬住蛟龙脖颈处的皮肉,硬生生地撕扯下来两片龙鳞。
纪通眼睛一亮,这是蛟龙第一次受伤,虽然只?是两片龙鳞的皮外伤,但似乎有戏!
蛟龙吃痛,狠狠地抬起锋利的龙爪裹挟着疾风迅速对着白?蟒抓去,“叮当”地一声脆响,谢无恙手中的剑身挡开了它的攻击。
在蛟龙的注意力全?被谢无恙吸引时,糜月已然悄然来到了蛟龙的身后,一道完整的烬花神?相从她双手中凝聚,旋转的九瓣烬花燃着能焚烧一切的烬火,瞅准时机,便朝蛟龙的腹部砸去。
蛟龙生性狡猾,在与谢无恙对战时也在时刻提防四周,在感受到那股令它恐惧的灼热逼近后,它立马回身,扭动着身躯灵敏地躲开了这一击。
一双比铜铃还大的猩红双瞳瞪着这个胆敢偷袭它的人修,瞬间调转了攻势,怒不可遏地抬爪朝糜月抓去。
糜月刚凝出一道神?相,短时间内无法瞬间再?凝结,而临时凝结灵力屏障又根本挡不住蛟龙的这一击,她急急地朝后御风褪去。
“月月!”
在龙爪落下之前,两道光芒挡在她身前。
一道是谢无恙的本命剑,另一道是她娘亲的烬花神?相。
两道同样强大的攻击,同时震开了蛟龙这一爪。
见糜月无事,不远处的糜芷音才暗暗松了口?气,方才见糜月朝蛟龙身后飞去时,她就心?感不妙。
她怎么这么大胆,敢和蛟龙近身搏杀!
“等第二波缚灵阵,先?退!”谢无恙对糜月沉声道。
这样的距离,他自顾不暇,实在不放心?糜月。
此时的蛟龙意识到它周围的这三人才是最难缠的,龙嘴里凝结出一道道雷球,呼啸着朝他们袭去。
“缚灵阵和剑阵只?能拖延时间,并无法伤它!”
糜月堪堪侧身躲过一道雷球,咬牙说道,越拖下去,对他们越不利。
得想个办法,分散蛟龙的注意力,一击即中才行。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不久前,从弦音宗缴获来的那件镇宗法宝。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那只?魂音铃,在灵力灌注后,那只?金铃瞬间膨胀到千倍,涨大到足有洪钟般大小。
她喊道:“谢无恙,娘亲,捂住耳朵!”
随着她话音落,一道震荡心?神?的音波以那金钟为中心?,迅速层层朝外扩散开来,巨大沉闷的钟声一时震得海浪狂翻,风云颤动,有些?修为低的小修士瞬间流出了鼻血。
本来快要腾空而起的蛟龙,乍闻这道比佛刹古钟还要浑厚的钟声,瞬间被卸了力似地砸进海面。
糜月并不确定这法宝对蛟龙有没有效,只?是拿出来一试,没想到效果卓然,她立刻抓住机会?,纵身向前,一道烬花神?相重新凝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蛟龙暴露的腹部。
空气里顿时蔓延出烧焦的腥臭味,感受到腹部的剧痛,蛟龙发出高亢又痛苦的龙吟,一时爆发出最强盛的力量,龙嘴大张着吐出一股股足以铺满海域的雷焰。
距离蛟龙最近的是白?蟒,几乎逃无可逃,雷焰包裹了它全?身,顿时痛苦地嘶叫翻滚起来。
谢无恙与它神?识相连,浑身猛地僵住,糜月那句“小心?”还回荡在他的耳边,然而神?识被雷电灼烧的剧痛,到底让他慢了半拍。
蛟龙同样锁定机会?,选中这个离它最近的剑修,锋利的五爪疾如雷电般地落下,眨眼间洞穿了他的心?口?。

第79章 一个吻便让他失态成那样……
眼睁睁着谢无恙被龙爪洞穿,糜月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待到发凉的手脚有了知觉,她身体快过脑子地冲上前去。
谢无恙手中持剑,寒凉的剑光闪过,没?有龙鳞覆盖的龙爪瞬间连同根部被削去了一截,他纵身后撤,握紧胸口处残留的利齿,果断地拔出?。
“噗——”
不知道是蛟龙的血还是他的血,飞溅了出?来,将那?雪白?的衣衫染透。
与此同时,糜芷音凝出?烬花神相,朝着蛟龙已然被轰出?一个大洞的腹部,再度补上一击。
一声龙吟嘶吼声响彻天地,蛟龙如同被钉入了七寸的蛇,庞大的身躯扭动?,掀起巨浪,旋即一个猛子扎进海底。
片刻之后,龙尸渐渐浮了起来,深红色的血染红了大片的海水。
铜铃大的龙眼仍怒目圆睁着,看起来似是死不瞑目。
“师弟!”
“师叔!”
“月月……”
周遭仿佛有很多道声音在说话,糜月都听不见了,只有眼前刺目的血红。她上前拥住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他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她的肩上,雪松香混着腥甜的血腥气沁入她的鼻底。
她虚搂着他的腰身,不敢使力怕弄疼了他,只敢轻扯着他的衣角,忽然感觉到胸前一阵湿濡,他汩汩冒出?的温热鲜血将她的衣衫也给染透了。
“谢无恙,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糜月的嗓音带着不自知的慌乱和颤抖。
身前的人没?说话,但似乎还有气息。
缓了片刻,似是感受到她过于?紧张和绷紧的身体,他抬起眼睫,低声安抚。
“我没?事……”
“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好似微风拂过耳畔,糜月找回了力气,被定?格的世界又恢复了嘈杂。
几道身影飞到他们身边,拿止血药的拿止血药,扶人的扶人,场面一度混乱。
静谧的午后,日头?正盛,却不显燥热。
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片片碎金,落在明净的窗台,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台阶上,落在正睡在台阶上的绒毛肥兔子身上。
月饼的皮毛被日光晒得温热,睡到无知无觉,浅浅地翻了个身。
“玄长老嘱咐汤药每日三副,丹丸每日一服,都在这里了,还有伤口处要每三日换一次药……”
程令飞将手里的丹药放下,有些拘谨地挠着头?,不敢正视面前姿容明艳的女子。
隔着竹帘,他隐约看到师叔倚靠在竹榻边的身影,他似乎都能坐起身了。
“嗯,我知道了。”糜月应声。
“那?师叔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哈……”程令飞连忙道。
他这趟和夏沥过来,就?是给师叔送药外加探望的。
糜月端起手中的汤药,在撩开竹帘进屋之前,随口说了句,“夏沥,走之前帮我给院子里的月饼梳梳毛。”
夏沥一愣,旋即应道:“哦……好。”
随着糜月进屋,夏沥和程令飞也来到院子里,俩脑袋凑在一起,一边给月饼梳毛,一边小声嘀咕。
“师姐,你有没?有觉得,月月的五官和糜宫主像极了?”
对战绞龙时,夏沥和程令飞都是剑阵中的一员,站得离战场中心太远,只远远瞧见了糜月的身影,而上次铸剑大会就?更不用说了,假扮糜月的薛紫烟全程带着面纱,他们根本?没?看过糜月长什么?模样。
方才近距离看到糜月,程令飞都看傻了。
感叹那?位烬花宫主是真是生得极美,难怪能让心冷似雪的师叔动?情,但五官和月月也是真的像,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废话,月月本?来不就?是师叔和糜宫主的女儿,当然像了。”
“说的也是,”程令飞一边拿出?灵果喂月饼,一边随口同她闲聊,“糜宫主杀了蛟龙之事,在四境都传开了,那?个弦音宗主到处说,糜宫主能杀蛟龙,多亏了他们的镇宗法?宝。”
夏沥也听说了那?件事,在场有看不过江禄山自夸的修士,回怼他“怎么?那?法?宝在你手中时,不见有那?般威力?”江禄山便不吭声了。
要知道,法?宝的威力也取决于?使用者的实力修为,得亏那?法?宝在糜月手中,已是九重境的她自然能将法?宝的威力全运用出?来。
总之经此一战,江禄山也不再问隐剑宗要说法?了,烬花宫宫主屠龙之事如今也成了四境美谈,当然,还外加还有师叔和糜宫主的风流韵事。
糜宫主在那么多人面前抱了他们师叔,这两日又陪在他身边照顾,更实锤了当年那?桩俩人情投意合已育有私生女的传言。
夏沥想到什么?,梳兔毛的手顿住:“不过,糜宫主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
“你那?两个师侄来给你送汤药了。”
听见糜月进来的动?静,倚靠在榻边的人缓缓睁开眼。
此时天色已然见暖了,谢无恙穿着一件单薄里衣,领口处露出了层叠包扎的纱布,墨发松散地披在脑后,本?就?冷白?的肤色因为缺失气血,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清冷的破碎感。
糜月将手中的丹丸搁在桌案上,转眸看着床上的人,他神色如常,如今已经能坐起来看书了,若不是左肩连着胸膛处缠着几圈的纱布,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身受重伤的模样。
但她想到那?日的情景,却还是忍不住地后怕。
玄机子说,那?龙爪洞穿的位置距离他的心脏只差一寸,修士虽然在受了外伤后,借住丹药能恢复得很快,但唯有两处若是遭受重创,神仙难救,一处是头?颅,另一处便是心脏。
“趁热喝吧。”
糜月旋即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他,榻上的人轻轻看她一眼,垂眸道:“都是皮外伤,慢慢就?能自愈,没?必要喝药。”
“……?”
糜月狐疑地看看他,后者始终敛着眸子,没?有与她对视,仿佛在遮掩什么?。
她想起她变成幼崽感染了风寒的那?次,她不想喝药,他还去城中给她买了糖葫芦回来……这人不会也怕喝苦药吧?
可眼下,她可弄不来糖葫芦给他吃。
“昨日,烬花宫的人便都已经启程回去了,你……为何没?有回?”
糜月正想着要不要捏住他的下巴,把这药强灌下去,听到他的问话,动?作一顿。
当时她安排谢无恙作为诱饵吸引蛟龙的主意,是因为除了他再无别?的选择,若换成别?的修士,便是纯送命的份儿。
而他在与蛟龙斡旋时,无为剑还一直围绕护在她身边,为她抵挡蛟龙的攻击,所?以才没?能在神识受创后,第?一时间用剑抵御蛟龙的那?一爪。
她心里有内疚自责,更有说不清的疼惜,如实道:“我得看着你把伤养好。”
“所?以……我伤好了,你就?会走。”
谢无恙的语气肯定?,带着些许沉闷的消沉。
他只怪蛟龙没?有把他伤得再重一点,是不是要像师父那?样,残缺了一只眼睛,她才会因为内疚,从而多陪伴在他身边?
可是那?样,她会不会又嫌他不好看了?她一向?只喜欢漂亮的事物。
糜月从他无波无澜的表情里,完全猜不到他此时千转百回的心思,但又从他的话里悟出?几分?了然。
原来,这人是因为担心她离开,所?以才不肯好好喝药的么??
她把手中汤碗轻搁在案头?,碰出?一声脆响。
谢无恙以为她生气了,然而下一刻,如三月桃花般淡淡的幽香倾近,少女纤白?的手指捧起他的脸,带着馨香的柔软印上了他的唇。
糜月没?接过吻,她也不会,只是用唇珠和柔软的唇瓣在他的唇角蜻蜓点水地蹭了蹭,
片刻后,她从他的唇上移开,狐狸眼轻眨了下:“这样……可以安心喝药了么??”
狭长的凤眸里瞳孔如墨染地扩张,连呼吸都静了下来,从她俯身亲吻到离开,榻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仿佛被咒语定?住了。
糜月第?一次在谢无恙的脸上看到状似呆愣的表情。
“你要是乖乖喝药,还可以……”
她浅抿了下唇,忽然觉得心跳加快了几拍。
很奇怪,明明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许多回了,单单是亲吻,怎么?会让她觉得耳根发热。
手中的汤碗瞬间被人夺走,谢无恙托着碗底仰头?喝下,因为喝的太快,还差点被呛到。
眨眼间,便将满满一碗的汤药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了。”
谢无恙将空碗放下,乌墨的眸锁定?在她身上,眼底闪着清浅的亮光。
糜月还未反应过来,有力的手臂揽过她腰间,微凉的薄唇压着她吻过来。
似是不满足方才隔靴搔痒似的轻吻,双唇再度触碰时,舌尖抵进她的牙关。
温热的吐息交缠,她尝到了他口中汤药的苦涩。
糜月不会接吻,谢无恙却很会,亲她的唇角、唇瓣,勾着她的舌尖,互相渡着气息,不知是从书上学到的,还是情深所?至,亲得她手脚有些发软。
糜月觉得嘴唇发麻,舌头?也麻麻的,整个人陷在这个吻里,头?脑一片空白?。
以前她不太理解,谢无恙为何在双修时总想着亲她,现在有些明白?了,是全然不同的体验。他积攒已久、无从释放的爱意,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一个个吻。
她被亲得气息不稳地带倒在了榻上,腰间传来的力道很紧,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
糜月不禁想,这人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有劲?
“谢无恙,压到你的伤口了……”
谢无恙眼下还哪顾得上什么?伤口,她的这个吻简直比这世间最好的灵药都管用。
雨过天晴,日出?薄暮,堆积在他心头?那?患得患失、时浓时淡的阴霾,仿佛都被那?个吻驱散治愈了。
她按着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唇瓣微红还泛着水光,拧起好看的眉:“等下伤口崩出?血了,又要重新包扎……”
而且……
以对彼此身体的了解,再亲下去,真的会烈火干柴,无法?收场。
她没?想到起初只是想哄他喝药的一个吻,便能撩拨得他失态成这样。
谢无恙握着她的手腕不松,糜月只好陪着他躺下来。
“所?以……是不走了?”
他敛眸看着她,忍着再度想亲上去的欲/望,小心向?她确认。
“走是要走的,我好歹是宫主,整日在你这里待着算怎么?回事,”糜月顿了顿说,“再说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先前同他双修,纯纯是贪图他的修为,可在认清他的心意和蛟龙之事后,她心中已然有了个决定?。
总不能……睡完就?不负责了。
谢无恙总说受得是外伤养养就?好,可糜月想到白?蟒被那?蛟龙雷焰灼烧的情景,加上他这几日贪睡,近距离更是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灵气的紊乱。
她不放心地说:“走之前……你的灵府得让我进去看看。”
谢无恙没?有多言,侧过身来,额头?与她相抵。
俩人就?这么?呈着面对面半拥的姿势,糜月的神念被他拉进灵府。
他的灵府之内,依旧是那?副春暖花香,日和风惠的景象。那?棵桃花树经年常开,灼灼繁盛。
白?蟒恹恹地盘缩在桃花树下,身上的多处蛇鳞都被炸开了,露出?了焦糊的血肉,正卧着休养生息。
糜月看到白?蟒这副样子,心也跟着揪疼不已。
神相都伤成了这样,那?人还能忍着一声不吭,甚至还在纠结她什么?时候走。
她在白?蟒身边席地而坐,双手覆上它受伤的鳞片,用自己的神魂一点点地滋养它,助它疗伤。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温和灵力,缓解了伤口处的疼痛。
白?蟒勉力抬起沉重的头?颅,看到为它疗伤的少女,轻吐出?蛇信,小狗似地舔了舔她的手心,似是在表达感谢。
不知何时,糜月见到白?蟒,已经没?有惧怕和厌恶了。不管它是什么?形态,它都是谢无恙的神相,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她心疼他,同样地,也会心疼它。
从少女手中凝出?来的温和神魂之力,让白?蟒太过舒服,它轻舔了两口,蛇脑袋便耷拉下来,安心地枕在少女的腿上,于?恬静的花雨之中,渐渐陷入了沉眠。

第80章 聘礼。(正文……
糜月在隐剑宗呆得过于久了?,糜芷音三催四催地发来传音纸鹤,直到语气里带上了?些勒令,她方才姗姗回到琼山。
“娘亲,我错了?……”
糜月蹭在糜芷音怀里撒娇,宛如小时候那般。后者则好笑地抚了?抚她的鬓发,明?知故问:“那隐剑宗有什么特别的,让你流连至此,都不想回家了??”
糜月这些时日,都在给谢无恙的白蛇神相疗伤,在她神识的滋养下?,白蛇长出了?新鳞,已然有些见好了?。
本该早些回来的,然而每次她一说要走,谢无恙并不会说些肉麻的挽留的话?,只是?单单不语地瞧着?她,眼尾红红的,那神情仿佛被遗弃的可怜小狗。
糜月几次脚都跨出院子了?,回首看?见窗扉下?,没有束发的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独自坐在窗边,眼巴巴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的眸光比月色还要清冷易碎,没忍住脚步一拐又回去亲亲抱抱他了?,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呃……当然是?因为,如今宫里有娘亲主事,所以我才能?放心晚归,”糜月歪头看?了?看?她,抱有期待地问,“这烬花宫主之位,原本就是?娘亲的,如今娘亲回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甩手卸任了??”
“想得美。”
糜芷音一句话?就断绝了?她的念头:“宫主之位既然传给了?你,哪里有收回的道理??再者,不日我便要离宫外出,这宫中事务自然都要交给你打理?。”
“外出?”糜月心下?一紧,攥住她的袖口,“娘亲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又要离开?”
糜芷音忍俊不禁:“放心,不过是?困在那幻境里太久,想同不眠去四境云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玄机子说,秦不眠失忆的症状能?通过调养,慢慢恢复,但多让他接触以前的人?和事物,或许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所以她决定?要带秦不眠去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多走走看?看?,说不定?哪天他就能?记起以前的事了?。
哪怕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她不在意过去,只在乎未来,毕竟那些过去对他们来说,虽有值得回忆的部分,但痛苦更多。
“……”
娘亲要和她的老?情人?去云游,糜月自然无法?多说什么。
她低头握着?娘亲的手,轻轻叹气:“好羡慕秦不眠,分走了?娘亲这么多爱。”
糜芷音反握住她:“月月,你会因为有了?在意的男子,而减少对娘亲的爱么?”
糜月果断道:“当然不会!”
“所以……是?一样的,”糜芷音看?着?她,笑意温柔,“你不必羡慕任何人?,你在娘亲心里,永远是?无可取代的。”
糜月心里划过暖流,鼻尖有些发酸,她的娘亲便是?世上最好的娘亲。
不过说起来这个……
“娘亲,还有一桩事,我也要征求下?娘亲的意见……”
糜月挠了?下?脸颊,尚不知怎么开口,就见糜芷音挑眉问:“是?你和谢无恙的事?”
她微讶地睁大眼睛:“娘亲你已经都知道了??”
糜芷音见她吞吞吐吐,早就已经猜到,她在隐剑宗迟迟不归,无非是?因为那姓谢的小子受了?伤。
“娘亲又不瞎,早在幻境里的时候,我就看?出那小子对你非同一般,”糜芷音认真地看?她,“你考虑清楚了??对他可是?真心的?”
糜月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心喜欢,因为从未有人?给过她这样的体会和感受。
又或许,是?因为种种的误会在前,她不想和杀母仇人?的徒弟有所瓜葛,所以潜意识里一直在否认和逃避这个问题,
如今尘埃落定?,在谢无恙被蛟龙所伤之时,她是?真的心惊胆战,彷徨失措了?。
在那一刻,她害怕失去他。
她会因他受伤而揪心牵挂,也会因和他的亲近和触碰,而感到身心愉悦。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世上再没有男子,能?抵得过谢无恙在她心里的份量,能?左右她的情绪。
他已然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块地方,那地方很小,只能?装一个人?,而且是?再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侵犯的那种。
迎着?娘亲的目光,她轻点点头。
见她点头,糜芷音眉眼舒展:“只要你真心喜欢,任他是?名?满天下?的剑修还是?凡夫走卒,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要委屈自己。”
她不会让她的月月步她的后尘,走她走过的岔路,只要是?她看?上的人?,哪怕是?天上的仙君,她都能?给她弄来。
“娘亲只愿你此生尽得欢愉,无忧无愁,得与真心所悦者相伴,回首无憾。”
娘亲温柔的话语落在耳边,糜月的鼻尖更酸了?。
她以为娘亲会不喜欢谢无恙,没想到娘亲会说这样一番话?,更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然而眼下?,抛开她和谢无恙的事不说,导致两宗误会的祸乱蛟龙已除,但摆在烬花宫和隐剑宗之间仍有个棘手的难题。
便是?那座刻有烬虚诀心法?的地宫。
这么多年,烬花宫刻意与隐剑宗为敌,全是?因为那座地宫的存在。而如今,不管以糜芷音和秦不眠的关系,还是?糜月和谢无恙的关系,再谈将隐剑宗以武力驱逐,已是?不可能?之事。
针对这个难题,糜芷音和众副宫主们聚在一块,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好对策。
有人?提议,向隐剑宗买下?那块山头,让他们搬宗,也有人?提议,干脆将那地宫毁去,毕竟糜月已经将九重境心法?都学完了?,那地宫自然也没了?作用。
这两个提议都被糜芷音否决了?。
隐剑宗在玉京山也定?居了?数千年,若他们愿意搬迁,俩宗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样,而炸毁地宫更不可行,地宫石壁上雕刻的心经,那是?老?祖宗留下?的传承,怎可因为学会了?就轻易毁去?
还是?糜月忽然灵光乍现,眼睛发亮地拉住糜芷音的手。
“娘亲,我想到一个办法?,这样行不行?”
数日后,隐剑宗执事殿。
“糜宫主是?说……将地宫搬走?”
纪通和众长老?目目相觑,继而望向座位上姿容美艳、又气场十足的女子。
“嗯,”糜芷音平静地说道,“玉京仙山原是?我宗的旧址,山底有处地下?秘宫,里面刻有我宗传承,我与众位副宫主们商议后决定?将那地宫里的传承之物搬走。”
烬花宫人?搬去西?境之后,更喜欢那里四季怡人?的气候,屡次来犯,只是?为了?这山底的地宫。
这地宫当初修建的目的,一为镇压蛟龙,二为传承心法?,如今蛟龙被杀,地宫存在的价值便只剩心法?了?。
糜月提出了?个办法?,既然整座地宫搬不走,她们就只把那刻着?心经的石壁拆卸下?来,运回琼山。
而糜月刚好在宫殿下?也修建了?一座密室,虽然面积比地宫小一些,但将那些刻有心法?的石壁嵌入,是?完全足够的了?。
“因此我宗弟子近日要频繁出入玉京山,还请纪掌门行个方便。”
虽然不知糜芷音要如何做,但她保证不伤玉京山的根基,只是?将地宫里的一些物件带走。
纪通求之不得。
烬虚诀是?配合烬花神相才能?发挥作用的心决,他们隐剑宗都是?剑修,那被烬花宫视为至宝的心诀,对他们来说不仅全无用处,更是?个烫手山芋,他巴不得她们赶紧把那烫手山芋接走。
“还有那蛟龙鼎……”
“那鼎我们实?在不知是?贵宗之物,如今知晓,自当还给贵宗。”
“多谢纪掌门。”
糜芷音朝殿外等候的弟子们使了?个眼色,弟子们搬进来一抬抬的箱子,全是?紫檀描金的箱匣,豪气十足,里面装着?的似乎是?灵石。
纪通问:“那些是?什么?”
“聘礼。”糜芷音淡定?道。
“???”
“左边那些是?我的,右边那些是?我女儿的。”
“……”
“糜宫主,这、这可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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