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捌月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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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羡嗯了一声,到底是没忍住开口道。
“夫人,我姐姐她看起来没什么事儿,但我常看见她躲起来偷偷地哭,我担心姐姐她会…”
齐羡的担心不无道理,齐嫣被徐盛强行糟蹋过,她要是毫无反应,那才可怕。
据说,齐嫣能在徐家撑下来,就是为了齐羡,齐嫣的心性已经超乎寻常女子的坚强了。
齐羡沉重地抿紧嘴,陆清悦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他。
齐嫣站在府门口等着齐羡,见到齐羡和陆清悦一道儿回来,她露出一个很放心的笑容。
“夫人,您真是个大善人。”
陆清悦瞧了她一眼,发觉她的状态不太对劲儿,与刚见到她时消瘦憔悴了许多。
陆清悦:“旁人再善,也比不上亲人,齐羡幸好还有你这个姐姐在。”
齐嫣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汇成一句谢谢。
陆清悦吩咐绿玉:“你派人多看着齐嫣点儿。”
绿玉:“是。”
红棉附到陆清悦耳边:“夫人,下边人传来消息,查到救了卫韵儿那人的身份了。”
“是谁?”
“北乐王。”
陆清悦并不意外:“另外那伙人应该也查到这个消息了吧。”
“是,那伙人已经撤走了。”
燕聿想来心里也有数了,卫韵儿背后的人是北乐王。
也就说,燕聿身上的蛊毒跟北乐王有关了,那么北乐王会不会知道蛊毒的解药呢。
蛊毒来自蛮夷,风璃说的话没错,北乐王还真与蛮夷有勾结。
说来,燕聿的位子真不好坐,一个个都惦记着那个位置。
陆清悦随口问了一句:“中间没出什么纰漏吧?”
红棉:“我们的人在查的时候,有两次差点儿跟那伙人碰到了。”
陆清悦骤然凝眸:“此事怎么不早说?”
红棉低了低头:“夫人恕罪,我也是才知道。”
陆清悦心下思索,莫非是燕聿的人发现了她的人,所以才有了江封的那些话。
她道:“吩咐下去,以后出了任何纰漏,要及时与我说,倘若不报,他们知道后果。”
红棉:“是。”
陆清悦再问:“北乐王身边的那个丫鬟的身份查明白了吗?”
红棉摇头:“没有,按理说,寻常买卖来的丫鬟,要查起来并不难,但那个丫鬟好像不是买卖来的。”
陆清悦:“人不会凭空出现,继续查,这一次让他们小心点儿。”
红棉:“明白。”
过了几日,太傅之女王潼又来帖子了,陆清悦去见了她,王潼身边还跟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王潼脸上满是歉意:“真是抱歉,给你下那么多次帖子,多有打扰,这位是我的小妹,王恬。”
水灵灵的小姑娘蓦然瞪大眼眸:“你是那日的夫人!”
陆清悦暗自颦眉:“你是?”
王恬歪着头:“你不认得我了吗?上元节那夜,我不小心撞到了与你同行的公子身上。”
陆清悦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呀。”
上元夜差点儿撞进燕聿怀里的小姑娘。
王潼闻言,压了压眉头:“好啊,上元夜你偷偷跑出去了?!”
王恬干巴巴一笑:“我…我就出去了一小会儿。”
王潼戳了戳她的脑门:“回去再与你算账。”
王恬连忙转移话题,对着陆清悦道:“您是陆夫人,那与你同行那位公子是?”
陆清悦:“他是王公子。”
王恬疑惑:“王公子?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位公子啊,他是哪家的?”
陆清悦:“呃,我也不清楚,我是与他做买卖结识的。”
“做买卖?他是商户?”
王恬还以为王公子是夫人的夫君呢,这么说,王公子还未婚娶啦。
但王公子是商户的话,对于王恬来说,就大打折扣了。
王恬:“对了,夫人怎么在上元夜与他同行啊?难道?”
她笑嘻嘻看着陆清悦,仿佛得知了一个小秘密。
王潼头疼:“好了,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别烦着夫人了。”
王恬直言不讳:“姐姐,我年纪也不小了,也得尽早为自己寻心仪之人呀。”
陆清悦扬眉,这个小姑娘喜欢燕聿?
不是,她连燕聿的脸都没见着,只是不小心肢体接触了便喜欢上了?
王潼听了脑门直抽抽:“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能不能自重些。”
她歉意地对着陆清悦笑了笑:“夫人,别见怪,她这性子有点儿野,我们也时常管不住她。”
陆清悦摇头:“直爽些也不是坏事,王姑娘找我是有何事?”
王潼解释:“也没什么事,就是…”
王恬插嘴:“不是姐姐找夫人,是我缠着姐姐要见夫人的。”
王潼无奈地点头:“她很喜欢你的诗作,知道我与你相识,天天缠着我要来见你。”
王恬高兴地牵上陆清悦的手:“陆夫人,不是,地青居士,能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遇到这么个热情的小姑娘,陆清悦有些招架不住。
都说烈女怕缠郎,陆清悦算是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王恬不会累似的,缠着她不停地说话,陆清悦但凡回应一句,就让王恬激动得不行。
期间,王恬拉着陆清悦的手,就没松开过。
幸好王潼出言制止了好几次,不然王恬都要抱着陆清悦,和陆清悦强行贴贴了。
要分别时,王恬还不舍地拉着陆清悦的手,语重心长道。
“居士,那个王公子看起来是不错,可他一个商户,怎么能配得上你。”
“听说商户最会巧言令色了,你可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王恬在与自己喜欢了许久的诗人说上话后,什么王公子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
尤其,陆清悦比王恬想象中的地青居士还要好。
随之,王恬对王公子的态度转变得非常之快,现在对王公子是哪哪都看不上眼了。
陆清悦心底一跳:“我知道了。”
你别说了,小心掉脑袋。
王恬拍着胸脯:“居士要是信得过我,我来为居士选些更好的。”
她可物色了不少世家公子,要是居士需要,她能把压箱底的都掏出来。
王潼直摇头:“你够了,快随我回去。”
王恬从车窗探出头来问:“居士,我以后还能再找你说话吗?”
陆清悦:“当然。”
她笑着看着两人离去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这小姑娘很伶俐,就是性子确实有点儿‘洒脱’。
陆清悦回到府上,才下马车,就有婆子慌慌张张来报。
“夫人,不好了。”
“怎么了?”
“齐嫣投河了。”
陆清悦忙问:“人救回来了吗?”
“救回来了,红棉姑娘和齐羡这会儿正守着呢。”
陆清悦一边往下人房走一边吩咐:“你细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婆子:“我们听了绿玉姑娘的吩咐,这几日一直派灵翠看着齐嫣。”
“方才她忽然说要去学堂接齐羡,走的却是护城河的方向,灵翠跟了去,就见她投了河。”
“护城河边那会儿没什么人,灵翠着急忙慌回来喊人,我们这才赶去把人救了上来。”
陆清悦面色微微难看:“她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齐嫣已经醒过来了,她苍白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虚空,齐羡紧紧拉着她的手。
婆子:“夫人来了。”
齐羡擦了擦眼泪才回头行礼:“夫人。”
陆清悦抬了抬手,让他这种时候不必多礼,红棉来到陆清悦身边道。
“救得及时,呛了些水,无性命之忧,只是…醒了之后,她一直是那副样子。”
陆清悦轻轻颔首:“我想与她单独说些话,你们且出去。”
红棉领着大家退出屋外,齐羡走时,回头看了陆清悦一眼。
陆清悦走到床边坐下:“这是何苦?”
齐嫣稍稍有了点儿反应。
“我努力苟活着,就是想确认羡儿还活着,如今羡儿有了安身之地,夫人对羡儿也好,我便安心了。”
陆清悦叹气:“你一直装作无事样,就是为了让齐羡放心吧。”
“可齐羡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再弃了他去,让他独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齐嫣默默流下两行泪:“我不想拖累羡儿。”
陆清悦捏紧了手:“如果我能早些去救你。”
齐嫣摇头:“我被徐盛掳走了第一日便被他侮辱了,您能救下羡儿,已是我们的大恩人。”
她声泪俱下:“世人都知我被徐盛侮辱了,羡儿,怎么能有我这个肮脏的姐姐。”
“我害死了爹娘,不能再让齐家背上骂名,也不想让羡儿受人指点,我只能以死谢罪。”
“只有我去了,羡儿才能清清白白留在世上,他日后若是能成大器,也不必受我牵连。”
陆清悦拿出手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擦了擦眼泪:“傻姑娘。”
“什么叫肮脏,什么叫干净,不过都是人凭一张嘴说出来的。”
“你受的那些罪,并不是你的错,脏的人是徐盛,不是你。”
“你无需为了他们那些人活着,你是为了你在乎的人活着。”
齐嫣:“可是我这副样子,怎么能苟活于世。”
陆清悦收了帕子:“人固有一死,死,其实是很轻易的事情,人这一辈子也不长,你还怕没机会死吗?”
“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只让齐羡进来与你说吧。”
“但齐羡不是在乎那些事的孩子,他要是那种孩子,我早把他赶出去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看来是我做错了,早知如此,我那日就不该收留你们。”
齐嫣支起了身,急道:“夫人,不是的,就算您没收留我们,等我安顿好了羡儿,我也会…”
陆清悦站起身:“别偷听了,进来吧。”
齐羡走了进来,眼泪汪汪看着两人。
陆清悦:“你们二人好好说说吧,要是说不通,我也不拦你们了。”
这世道对女子的贞洁如此苛刻,对男子却如此宽容,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却容不得有一点不洁。
这么说来,她倒是离经叛道,她对娘亲有承诺,又牵挂着爹爹,她太渴望活下去了。
要是齐嫣还看不开,一心寻死,那救多少次都没用,她也不必再派人守着了。
死了,也一了百了。
陆清悦回了院子,吩咐道:“红棉绿玉,你们去传话。”
“我不知道外面怎么说,但我的府里有谁爱嚼舌根的,通通绞了舌头发卖出去。”
红棉和绿玉:“是,我们这就去。”
齐羡和齐嫣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反正齐嫣是不在寻死了。
齐嫣养好了身子,便来向陆清悦跪下磕头道谢。
“夫人,您说的是,要死,日后多的是机会,我万不能在这种时候舍了羡儿去,夫人,也求您别赶我们出去。”
陆清悦沉默片刻:“起来吧。”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齐嫣这也算是另一种想开了。
陆清悦由着她去了,并让绿玉多派些活儿给她干。
忙起来就没心思,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陆清悦自己也忙起来了,她去江封时,铺子的事情全交给了红棉。
回来之后,她自然要自己接手回来。
近来,郡王府出了件大好事,段嫆生了,生了个男婴。
郡王府虽然不喜欢段嫆,但她生下来的小公子,还挺得郡王妃和周姨娘的喜欢。
段嫆的地位自然母凭子贵,水涨船高了。
孟素轻却是一脸阴沉,不可能,段嫆肚子里的是死胎。
死胎怎么可能会产下一个活生生的婴孩,还是个男婴。
段嫆来到孟素轻跟前,对她轻蔑一笑,孟素轻扭紧了手帕。
孟母暗中与孟素轻相见,臭骂了她一顿。
“你这无能的东西,不是让你动手了么,她怎么还能生下来。”
孟素轻咬着牙:“我亲眼看着她把药喝下去了,我怎么知道她为何还能把死胎生下来。”
孟母:“你看着我做什么,那药是我用过的,从来没有一次失手过。”
孟素轻思忖:“那就怪了,莫非她察觉了我计划,将计就计喝下那药?”
可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她那药下得隐蔽,甚至没经丫鬟的手,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她道:“除非那婴孩不是赵天良的骨肉。”
孟母:“你的意思是说?”
“如果娘你的药没有问题,那她肚子里的就是个死胎,死胎怎可能死而复生。”
孟母:“找个机会,滴血认亲便是。”
孟素轻:“嗯,替换死胎这事儿,凭段嫆一个人做不成,娘,你留意一下少将军那边的动静。”
孟母:“知道了,你也抓紧些怀上孩子才是,你弟弟还等着你帮忙呢。”
孟素轻心底略微有几分不耐烦:“知道了。”
郡王府要为段嫆的孩子办个周岁宴,给怀国公府下了帖子。
郡王妃和郡王反复再三,还是给陆清悦下了帖子,陆清悦到底是诰命夫人。
要是因赵天良,段嫆,孟素轻之事,不给陆清悦去帖子,岂不是白招话柄。
赵天良在下人那儿打听到此消息,别提多高兴了,他纯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段嫆冷言嘲讽:“你最好还是老实些吧,别又被怀国公府打个半死。”
赵天良指着段嫆的鼻子:“你这小贱人,是在咒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生了我的孩子,就有了仰仗。”
“你现在没了身孕,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母亲送你去乡下庄子去。”
段嫆:“你!”
她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没再说话。
被周姨娘掌了嘴之后,她学会忍气吞声了,她也终于看清了现在的局势。
少将军府在郡王府面前没什么话语权,郡王府也没一个人喜欢她,暗处还有个孟素轻在虎视眈眈。
她必须好好忍耐住,等哥哥拿到了蛊毒,她再与他们算总账。
孟素轻那个贱人,亏她还惦记着曾经的闺友之情,从来没想过对孟素轻下手。
可那个贱人居然给她下药,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要不是她及时发现,待她诞下一个死胎,她就完蛋了。
段嫆眼底凶狠,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郡王府来了帖子,陆清悦这边也为难,郡王府有三个难缠的人,她不太想去。
可她要是不给郡王府面子,说出去,只怕又给她平白招些风言风语。
她把帖子随手放到矮桌上:“真是麻烦。”
这时,怀国公府请了她去,陆清悦收拾了一番便去了。
她正好去跟外祖父他们说一说江封的事情。
是她非要跟着姜立去的,却连累姜立被训,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沈氏拉着她进去:“瞧瞧你愁眉苦脸的,就知你是在为郡王府的事儿烦心。”
陆清悦笑了笑:“知我者,大舅母也。”
沈氏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别忧心了,有些时日不来,母亲他们都惦记着你呢。”
话厅里,老国公等人都在,叶氏把陆清悦拉到身边,仔细瞧着她。
“怎么去了江封一趟,还瘦了?”
怀国公姜樊的眼刀,嗖嗖刮向姜立。
陆清悦连忙解释:“没有瘦,大哥哥一直带着我到处吃吃喝喝呢,我倒觉得我胖了许多。”
她站了起来,对着几人鞠躬:“江封一事儿,你们不要怪大哥哥了。”
“其实是我一直央着大哥哥带我去的,此事全是我任性妄为。”
“大哥哥是受君命而去,我却贪乐,强行让大哥哥带我一起去。”
她自责道:“去了之后也没帮上什么忙,还累得大哥哥被骂。”
姜立没有跟老国公他们透露燕聿的事情,妹妹替他说话,他心下高兴得不行。
叶氏朝她招手:“好啦,没人怪你,我们是怕你有危险。”
陆清悦看向姜樊,姜樊收了眼刀道。
“训也训过了,此事揭过了。”
陆清悦这才重新坐回到叶氏身边,叶氏拍小孩子一样拍着她。
“以后可不许一声不吭跑去危险的地方了,你好歹与我们知会一声,多派些人跟着去,也好护你周全。”
陆清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沈氏:“行了行了,悦丫头正为郡王府的事儿烦心呢,先说说那事儿吧。”
怀国公姜樊道:“郡王府既然给你下了帖子,你只管去就是了,你大哥哥和你一起去呢。”
姜立:“嗯,你只管跟在我身边,没人敢动你。”
姜溪在旁边挪了挪身子,他也好想和妹妹一起去赴宴。
姜立和陆清悦一起去江封一事儿,他已经足够羡慕了。
可惜他还有任务在身,没办法跟着去。
姜谢:“大哥说得不错,你无需多担心,赵二小子要敢再生事端,我们绝不会放过他。”
陆清悦安心地点头:“好。”
话说,陆清悦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少将军府的事情了。
他们之前卖了段嫆的嫁妆,要搞的小动作,她还没查清。
她不知道的是,少将军府的日子不好过啊,王氏花了一笔银子,替段嫆换了胎。
过些时候,要去郡王府赴宴,还得收拾得气派些,不能丢了礼数,王氏可愁了。
近来,还有一个消息在京城传开了,太后的妹妹徐婧来了京城,太后已经派人将她接宫里去了。

太后见到亲妹妹,两人姐妹情深地相拥而泣,倾诉着这些年的思念之情。
钟嬷嬷:“娘娘,莫要太伤神了,身体要紧。”
太后点了点头,抹掉了眼泪,徐婧也急忙止了眼泪,笑道。
“瞧我,姐姐如今是太后金躯,我还惹得你落泪,实属不该。”
太后嗔怪:“哀家还能与你计较这些不成?”
但她也不是全然没有责怪:“阿婧,你糊涂呀,你怎么能跟徐枫他们还牵上关系,你忘了他们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了?”
当年,徐太后与徐婧双亲病逝,家道中落,相依为命,来到江封寻求徐家人收留。
徐家人收留了她们,却没有善待她们,只把她们当成低等婢女。
后来,徐太后入宫当了宫女,得了先帝的独宠,一路扶摇直上当了贵妃。
徐家人这才巴巴地来到京城巴结投靠徐太后。
徐太后知道徐家人的本性,看在徐家收留过她们的份上,她对徐家人也算仁至义尽了。
徐太后原本想为徐婧觅了一桩好姻缘了,但徐婧自己选中了一位举人。
倘若举人高中,也算是个良人,只可惜那举人最后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丞。
之后,徐家人想夺权的野心暴露后,太后与他们决裂,这事儿徐婧当年也是知道的。
太后:“你明知与他们牵扯上是自寻麻烦,为何还要如此做?”
徐婧:“我知道,我以为他们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我真是一时糊涂才信了他们的话。”
“但他们的计划,我和瑶儿真的毫不知情,如果我们知道他们还藏着大逆不道的祸心,我绝不会再跟他们来往。”
她说着,就给太后跪下了,双眼朦胧地看着太后。
“太后娘娘,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太后让人把她扶起来:“哀家要是不信你,又怎会在知道你回了京城后,就叫人把你接进宫来。”
徐婧顺着嬷嬷搀扶的力道站起来:“我还怕我们这么多年未见,生疏了。”
太后:“说什么傻话呢,咱们姐妹从小相依为命,那些是时间消磨不掉的。”
恰时,徐还瑶来了,她像是归巢的乳燕,一把扑进了徐婧的怀里。
徐婧嘴上道:“快些起来,在太后娘娘面前怎么还这般没规没矩。”
徐还瑶抱着她撒娇:“我不,姨母才不会责怪我呢,对吧,姨母。”
太后慈祥地颔首:“这些日子,也亏得瑶儿在宫里伴我,替我解闷。”
徐婧抱着徐还瑶:“这丫头的性子还如小时候那样顽皮,我还怕这丫头讨太后娘娘烦呢。”
太后含着笑:“哪儿的话,你舟车劳顿也累了吧,先下去歇息吧。”
徐婧和徐还瑶被带了出去。
母女二人进了宫殿内,徐还瑶命令婢女下去,待宫殿里没人之后,徐还瑶急急拉住徐婧的手。
“娘,你可算来了。”
徐婧抬手掩了掩她的嘴:“嘘,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
徐婧站起身往外看了看,徐还瑶拉了拉她。
“娘,你放心吧,香杏在外头守着呢,没人能进来。”
徐婧:“香杏这丫鬟还算有点儿用处。”
徐还瑶不禁抱怨:“香杏有用处能干成什么大事儿?”
“倒是徐枫他们,真是没用,谋划了那么久,就这么轻易被抄家了。”
徐婧:“好了,他们好歹也算你的长辈。”
徐还瑶不屑:“死都死了,还什么长辈,说什么要助我一臂之力,结果呢,差点儿连累了我们。”
徐婧自己也尚在郁闷当中,她瞒着太后偷偷跟徐枫等徐家人串通。
眼看着就要荣华富贵了,没想到徐家人这么不堪一击。
这么多年的筹谋一下子化为乌有,她如何不难受。
“如今只能靠我们母女自己了,瑶儿,你必须要争气些。”
徐还瑶烦躁:“我知道了,可燕哥哥的心思都被一个琵琶女给抢走了。”
徐婧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关系,一个小小的伶人而已,要是她的手断了,还能再给皇帝弹曲儿?”
徐还瑶:“可是燕哥哥很是护着她。”
“那又如何,总能寻到机会的,而且皇帝也不见得真心宠爱她,否则她怎么还是个伶人呢?”
徐还瑶眼底一亮:“娘说得对。”
徐婧:“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去向太后请旨,为你做主赐婚。”
她摸了摸徐还瑶的脸蛋:“那皇后之位,除了你,谁都不能坐。”
徐还瑶一脸甜蜜地靠在徐婧手臂上:“娘,我也想快点当燕哥哥的皇后。”
“放心,娘一定会让你如愿的。”徐婧面容上满是蓬勃的野心。
凭什么,姐姐能当高高在上的太后,而她只是一个小小县丞夫人。
她不甘心,她分明比自己姐姐年轻貌美,先帝居然看不上她。
不过没关系,等她的女儿当了皇后,生下皇子。
到时候,她就能跟姐姐说永别了,毕竟太皇太后也只有一个位置。
徐还瑶想起一件事:“对了,娘,这次坏了我们事的是一个陆氏女,要不是她,徐家不会出事。”
徐婧敛了神色:“我在徐家来的信上看到了一些,陆氏女是哪家人物?”
徐还瑶:“一个和离妇,但特别会生事端,常常搅得京城满城风雨。”
一次次抢她的风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损了她的面子,她这口恶气还未消呢。
徐婧:“本事这么大?倒是要找个时机会会她。”
徐还瑶:“郡王府的周岁宴,她会去,不过她还是怀国公府的外孙女。”
“同时又是燕哥哥亲封的五品诰命夫人,要寻她麻烦,怕是要掂量。”
徐婧抓到了重点:“皇帝亲封?”
“是啊,听说她对燕哥哥有救命之恩。”
徐婧:“这么说,这陆氏女真不能小瞧了,只是寻常女子是怎么能近身救皇帝的呢?”
“据说,是燕哥哥遇到刺客,跌落山坡,被她路过所救。”
徐还瑶:“娘,你怀疑这个陆氏女有问题?”
徐婧:“嗯,最好派人去暗中查一查她。”

第256章 称兄道弟
徐婧是不能一直住在皇宫里的,在宫中陪了太后几日,便回到了曾经在京城的故居。
徐还瑶也跟着住到了宫外,但太后额外恩准她们时常进宫去陪伴太后。
徐还瑶离了宫,要说最高兴的人,非影五莫属了。
但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得知了一个噩耗,陛下今日又跑出去了。
她真是服了,她真是半日闲都偷不着,真想跟影九换一换。
而且,陛下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了。
想见陆姑娘,为何不把她召进宫里,非要跑出去。
陛下不会是不想批折子,才跑出去的吧。
再说回皇帝这个位置,她是不太懂为什么这么多人觊觎这个位置。
每天要批那么多折子,多累得慌。
陆清悦回去看望爹爹了,并不在府邸,燕聿正好去陆府看看老丈人。
他才到陆府,院中杂扫的两个丫鬟惊诧出声:“新姑爷?”
她们正是被之前陆清悦和燕聿撞到说小话的那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连忙捂住嘴,她们平常私底下打趣惯了,竟不小心说顺嘴,说了出来。
燕聿闻言,笑吟吟道:“我来拜访陆老爷。”
守门的小厮已经进去通报了,老管家出来请燕聿进去。
两个丫鬟低着头,一声不吭,等人进去之后,两人才躲到了一边。
“这下完了,王公子不会怪罪我们吧,都怪这嘴。”
一个小丫鬟恨恨地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子。
令一个丫鬟:“我看王公子挺高兴的,应该不会在意,不会与我们计较的。”
“希望如此。”
燕聿不会计较是真的,但在意是真在意。
陆清悦和陆回在堂厅等他,他踏着光而来,见到两人时,抬手摘下了面具。
掩藏在面具下的俊美的脸庞,如玉蚌吐珠般露了出来,着实令人惊艳。
他眉眼柔和,声音润如玉:“陆老爷,许久不曾来拜访了,今日不请自来,还请陆老爷莫要见怪。”
陆回笑逐颜开地迎上去:“我常盼着你来呢,怎会见怪,快快入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陆回对燕聿十分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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