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提出要见齐嫣,徐家人支支吾吾说,齐嫣被贼人掳走了,并暗中打量姜立的反应。
姜立略微皱着眉,吩咐冯望尽快把人救回来。
徐家人和知府冯望一时间云里雾里,齐嫣莫非真是被贼人劫走了?
可这案子说大也不大,值得怀国公府世子亲自来一趟么?
摸不清姜立真正的意图,这令徐家人和冯望惴惴不安。
冯望想请姜立去家中住,也好监视姜立的一举一动。
姜立拒绝了,冯望还想派官兵守卫他的安危,也一并被他拒绝了。
陆清悦:“哥哥,既然你早就打算暴露身份,为何一开始还要掩饰身份呢?”
姜立笑着摇头:“非也,我是迫不得已才暴露的身份。”
陆清悦明白了,其实她和哥哥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怪不得她觉得哥哥做事毫无章法,一会儿一个样子,她都被整迷糊了。
姜立笑眯眯:“乱点才好,他们越是理不清,就越是多想,便越容易出差错。”
瓮早就布好了,但是得请徐家自己钻进去,他才好动手。
陆清悦感叹,在朝为官的,果然心眼子都多。
姜立又让人去给徐家送了一封要赎金的信,这回赎金翻了一番。
徐盛的邪症好了,迫不及待来了丰隆客栈,不曾想会遇到徐茹和徐云伊。
但陆清悦和姜立并不在,他们在陆氏的铺子。
管事和伙计们被打成这样,陆清悦心中内疚,给了一大笔银子补偿他们。
他们一下子高兴了,冲着陆清悦磕头,陆清悦叫他们起来。
“你们这些天暂时歇着吧,铺子不用管了。”
那边,徐盛晚了一步知道陆清悦和姜立的身份,以及几人的计划。
他当即表示自己也要加入:“她竟然就是害我的贱人,那我更要把她得到手,好好折磨她了。”
徐枫一合计,也不是不行,陆氏女的身份也不简单,一起收入囊中更好。
两个姐妹争一个人并不光彩,但徐茹和徐云伊并不在意这个,她们更在意怎么接近姜立。
姜立一直围着他的妹妹转,整天陪着他妹妹出去游玩,简直就是个妹妹魔头。
徐盛想要接近陆清悦就更难了。
徐家三兄妹寻了好些机会,愣是没有一点儿进展。
姜立天天催促冯望快些去把贼人抓到。
冯望拿着贼人送来的信,接着商议的名头,请了姜立和陆清悦,还有徐家人一起来家中。
姜立和陆清悦来时,冯望和徐家人显然已经等候许久了。
徐枫和徐舟悄摸对视了一眼,这兄妹二人的确不凡。
冯望恭恭敬敬请两人上座,并叫人上了茶。
陆清悦掀了掀茶盖,一股茶香涌了出来,她很快重新盖上了茶盖。
姜立回眸,陆清悦对他眨了眨眼,姜立轻轻颔首后,对着冯望道。
“事不宜迟,快些说罢。”
冯望的意思是,想请姜立与他们在送赎金那日,一同前去生擒贼人。
姜立没有答应,冯望赔着笑道。
“世子请安心,我们这边会派人护着小姐的安危。”
姜立没有心思跟他们玩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说出一句足以令他们心下咯噔,冷汗直流的话。
“连个贼人都擒不住,你们当初是怎么剿灭山贼的?”
冯望和徐家人紧张地对视一眼,难道他发觉了什么?
冯望躬着身,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假笑:“那都是好久的事情了,两位请喝茶。”
姜立起身:“不必了,这茶我们喝不惯。”
冯望:“呃…”
姜立狐疑:“怎么,你这茶里莫非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冯望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下官送两位出去,这边请。”
姜立和陆清悦前脚刚走,徐盛三兄妹后脚跑了出来,见到两杯没动的茶,心底不解。
徐盛:“爹,为何不按计划行事?”
他本来今晚就可以得到美人的。
徐枫冷着脸:“别吵。”
徐云伊看向徐舟,徐舟摇了摇头。
冯望回来了,急得满头大汗:“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这该怎么办!”
徐枫站起身:“待我去请一请爪山大当家的。”
徐舟:“大哥,请大当家可以,但先别急着杀他们,先把他们绑上山,要是他们真的不从,再杀也不迟。”
徐枫看向徐茹和徐云伊,那怀国公府世子看着是个不错的男子。
“知道了。”
徐茹和徐云伊一喜。
这天夜里,徐家准备好了赎金,官府这回也准备得更充分了。
冯望寻了好多借口,好说歹说,才请动了姜立帮忙。
姜立打算将护卫都留给陆清悦来着,陆清悦不放心,非要他带走一半护卫。
姜立叮嘱:“妹妹,你自己小心点儿。”
陆清悦:“哥哥才是,他们请了你去,定是打着别的算盘。”
姜立勾起了笑:“正等着他们来呢。”
姜立一走,躲在暗处的徐盛的机会来了,他带着家丁进了丰隆客栈。
丰隆客栈掌柜的背地里与徐家干系不错,将陆清悦所在的房号出卖得干干净净。
徐盛很满意他的识趣:“很好,日后你们丰隆客栈依旧是江封最大的客栈。”
他带着家丁冲上楼,护卫拔出刀,挡在房门前,厉声呵斥。
“什么人!”
冯望派来的官兵率先反水,抽刀冲向护卫。
外面响起了打斗声,陆清悦早有准备,转了转手腕上的腕箭。
绿玉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来吧来吧,正好挥霍一下夫人准备的这些瓶瓶罐罐。
徐盛带的家丁十分凶悍,护卫被打得撞破了房门。
客栈里有不少客人,他们恐惹祸上身,没一个敢出来。
徐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护卫,得意洋洋地走进来。
陆清悦和绿玉似乎被吓到了,站在屋里一动不动,徐盛搓着手。
“两位美人是在等小爷吧。”
他对着身后的家丁:“把她们给我绑回去。”
家丁和官兵对着两个弱女子,没有设防,一起冲向陆清悦和绿玉而来。
暗中的影九才翻进来,正要出手,绿玉抓起了几个瓶子扔到了家丁和官兵的脚下。
屋里瞬间弥漫起了各种药粉,徐盛和家丁,还有官兵捂着鼻子一阵咳嗽。
绿玉担心剂量不够,把兜里的药瓶都砸了过去。
待药粉散去,家丁和官兵一个个面色紫红,捂着脖子,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有些想摇摇晃晃想跑的,绿玉一个箭步上前,一脚把他们踹倒。
然后,捏着他们的嘴巴,给他们灌药粉,并骂骂咧咧道。
“让你们欺负我们,往哪儿跑,都给我吃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喂的是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盛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外爬,陆清悦慢条斯理走到他的身边。
“徐公子要去哪儿?”
徐盛说不出话,陆清悦踢了踢他:“徐公子才来,怎么就要走呢?”
影九扫了一眼逮着人就喂药的‘凶残’的绿玉,又看向踩着徐盛的陆清悦,他张了张嘴。
“姑娘。”
陆清悦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她盈着柔柔的笑:“快来,帮我把他们绑起来。”
影九:“是。”
徐盛,家丁和官兵都被捆在了一起,陆清悦拍了拍手。
“绿玉,招待一下徐公子。”
绿玉:“明白。”
她拿出了一条帕子,往上面洒满了药粉:“徐公子,这是上次给你用的药。”
徐盛害怕地摇头,绿玉把帕子塞进了他的嘴里,不一会儿,他就肿了。
姜立那边反被埋伏,被绑上了爪山。
绑回徐家,恐怕要引起麻烦,绑上爪山,要是他不从,就在爪山解决了他。
真要追究起来,就说是山贼余孽未除。
丰隆客栈掌柜想派人去通风报信,被影九一起抓了进来。
绿玉又来活了,一手一个瓶子往他们嘴里灌。
姜立落入手中,冯望和徐家人长舒一口气,以为要高枕无忧了。
打道回府后,徐家人发现徐盛并没有回来,去了客栈,只看到被捆在一起的众人。
徐枫大怒:“盛儿呢!”
“被,被那两个女子带走了。”
黑漆漆的树林里,陆清悦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绿玉踢了一脚肿得不成样子的徐盛。
“老实点儿。”
徐盛:“唔!”
绿玉:“叫什么叫,再叫我喂你吃别的药粉信不信!”
陆清悦支着下巴,她怎么感觉绿玉变得好生霸气。
果然,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武力不足。
爪山,山贼把姜立扔到了一间木屋里,边贼笑边抱怨,这小子真有福气。
姜立睁开眼睛,徐茹和徐云伊出现在他面前,他挣了挣,身上的绳子很结实。
徐茹迫不及待摸上他的胸口:“世子,别挣扎了,能得到我们姐妹二人的伺候,世子该好好享受才是。”
徐云伊还有几分矜持,端了一碗茶水来:“世子,可要喝些水?”
姜立皱眉,怪不得妹妹要提醒他小心徐家的女子。
他冷笑了一声:“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能拉我下水?”
徐云伊抿嘴一笑:“世子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流落烟花之地吧。”
姜立眼里结了冰霜:“我妹妹怎么了?”
徐茹:“世子的妹妹如今应已经成了我哥哥的人了,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徐云伊:“要是世子不配合我们,那等我堂哥玩腻之后,您的妹妹就只能去烟花楼里接客了。”
姜立盯着两人,徐云伊把茶碗捧到他的面前:“喝了吧,世子。”
姜立喝了茶水,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徐云伊拿出了一把刀,在姜立昏昏沉沉之际,割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徐茹伸手去解姜立的腰封,徐云伊拧了拧秀眉:“你能不能别那么猴急。”
徐茹:“你不急,那让我先来。”
徐云伊自然不肯,两人凑到姜立面前,随后,两人倒在了床上。
姜立起身,吐出了喝下去的水,回头看了一眼徐家姐妹,笑道。
“妹妹的这些药还挺有意思的。”
徐家在到处寻找陆清悦,绿玉还有徐盛。
陆清悦估摸着大哥哥那边要完事儿,她乖乖地等候在原地,等着姜立来接她。
不一会儿,树林里亮起了许多火把,一堆人往这边而来。
不过不是姜立,是徐家的人,他们的动作还挺快,这么快就找到了她们。
徐家人把陆清悦三人围了起来。
徐盛蠕动着往他们那边走,绿玉拽着绳子,不让他动。
徐枫黑着脸下令,陆清悦抬着手腕,尖锐的婉箭对准了徐盛的眉心。
“不要乱动。”
徐枫抬了抬手:“你想如何?”
“等等我哥哥。”
徐枫忍不住嗤笑:“你哥哥?他可不会来了,劝你识相点,放了盛儿。”
“你在劝谁识相?”
徐家人齐刷刷回头,姜立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他们背后。
徐枫惊诧:“你,你怎么会?”
姜立:“你以为你们徐家这些年做的事儿能瞒得过那位?”
他挥了挥手,徐家人全都被伏了。
姜立上上下下端详着陆清悦:“妹妹,我来晚了,可有受伤?”
陆清悦摇头:“我困了。”
姜立:“走,回去歇着。”
江封的百姓一觉醒来,发现天变了,一夜之间,不仅爪山被抄了,徐家和府衙也被抄了。
徐家和官衙还有山贼勾结的事情,也被公之于众。
徐家在附近养了一山头的山贼,显然是想要造兵谋反。
因此,徐家落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陆清悦睡得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头,她顿时惊醒。
燕聿笑吟吟看着她:“朕有那么吓人?”
陆清悦哼了一声,盖上被子不愿意理他。
燕聿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陆清悦扭着脸,燕聿拍了拍她的后腰:“江封之行,开心吗?好玩吗?”
她回过脸瞪他:“好不好玩,陛下不知道吗?”
燕聿:“我是怕小狸奴跑出去了,把心玩野了,就不知道回来了。”
陆清悦没说话,在她发觉自己和姜立才是障眼法后,她就知道燕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姜立只是来走个过场,顺便摸出爪山山贼的藏身之处即可。
有危险,但不多,什么掩藏身份,都是在陪着她玩,或者说,是在逗着她玩。
看着她在江封的局中被玩得团团转,被玩得稀里糊涂,他还真是恶趣味。
燕聿按着她的腰:“你和你哥哥立了功,朕该好好赏你们。”
陆清悦推了推他:“我才不敢抢陛下的功劳。”
燕聿拉起她的手:“真让你在江封待两个月,朕等不下去。”
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悦儿这下也知道被人骗有多不好受了吧。”
陆清悦凝视着他,他这是发现了什么?
燕聿含着笑,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燕聿捏了捏她的脸:“这么严肃看着朕做甚?”
陆清悦垂下眼,羽睫慌张地抖了抖。
燕聿一寸寸捏着她的指尖:“悦儿在怕什么?莫不是瞒着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陆清悦没有回应,她心底起了一阵寒意。
“欺骗朕的下场,悦儿还没见过吧?”
陆清悦身下一紧,腰身被掐得难受,她咬了咬下唇。
燕聿用了点儿狠劲儿,残忍地笑着亲了亲她。
“只要你安心待在朕身边,朕可以既往不咎。”
陆清悦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哼哼唧唧道:“陛下,我疼。”
燕聿松了劲儿,揉了揉她的腰身:“等会儿给你上些药。”
陆清悦抱着他的脖子,乖顺地点头。
燕聿要带着她先回京城,但姜立要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姜立支支吾吾站在陆清悦面前:“妹妹,我…”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陆清悦解释。
陆清悦:“没关系,我都知道了。”
姜立叹气:“妹妹,这就是我不想让你跟那位来往的原因。”
陆清悦明白了,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水乡的徐婧收到了信后,连夜给自家女儿徐还瑶去了信儿。
为了掩人耳目,她捎带上了徐还瑶要吃的丸药。
皇宫里徐还瑶才收到信,便得知了徐家被抄的事情。
她气得将信撕得撕碎,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还想让她冒险帮忙。
这下好了,只能靠她自己了,她还得想办法撇清和徐家人的关系。
徐家除了,守在那边的暗卫也收了回来,燕聿轻抚着陆清悦的睡脸。
她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在马车上就忍不住倒在燕聿怀里睡着了。
燕聿轻轻在她耳边道:“悦儿,你到底瞒了朕多少东西?”
陆清悦微微皱了皱眉,在他怀里睡得十分放肆。
燕聿抬了抬膝盖,把人顶近一些,对着她脸侧咬了一口。
“罢了,等朕都查出来,再与你算账。”
回去的路上,燕聿纵容着陆清悦到处游玩,那日在丰隆客栈的话,仿佛是陆清悦的错觉。
回到京城,陆清悦感觉自己快要累坏了,骨头都要散架了。
燕聿调侃她:“这么快就累了,以后可还想着出去玩了?”
陆清悦扁着嘴:“恭送陛下。”
燕聿挑眉:“我还未说我要走。”
陆清悦:…
燕聿漏了点儿笑:“不逗你了,回去好好歇着,别折腾了。”
陆清悦老老实实:“是。”
她跟着姜立一起去江封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
齐羡的事儿得要等到姜立回来再处理,陆清悦不需要担心。
她如今最担心的是,燕聿到底发现了什么,她疲惫地揉着眉心。
“红棉,这些日子京城可有事情发生?”
红棉:“没有,但太傅之女王姑娘来给夫人下了两次帖子。”
“我知道了。”
陆清悦摆了摆手,歪倒在软榻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儿。
红棉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绿玉也摸不准:“估摸着是舟车劳顿吧。”
陛下的事情,她还是别说出去了。
姜立没有在江封耽搁太久,很快押送着徐家人和冯望回了京。
紧接着齐羡和齐嫣的事儿,也重新被提审。
徐家人吵吵嚷嚷要见太后和徐还瑶,太后召见了徐还瑶。
徐还瑶紧张地来到太后面前:“姨母,叫我来有何事?”
太后开门见山:“瑶儿,你们是不是跟他们有来往?”
徐还瑶跪了下来,一脸无辜。
“我不敢欺骗姨母,因为我的顽疾,我们在水乡的日子过得艰难,他们帮过我们。”
太后:“你们日子艰难,为何不来信与哀家说?”
“那是因为姨母贵为太后娘娘,而我们只是一介平民。”
太后:“你母亲是哀家的亲妹妹,哀家岂会放任你们不管,婧儿真是糊涂啊。”
徐还瑶往前跪了几步:“姨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不可以跟他们来往,他们不是我们的家人么。”
太后盯着她的面容,见她似乎真不知情,这才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先皇驾崩,燕聿刚登基那会儿,徐家人就起了要夺位的野心。
他们撺掇太后一起谋反,要把大燕朝改姓为徐氏的天下。
皇帝是她的儿子,太后自然不可能做傻事。
她把徐家人赶出了京城,并警告他们,要是他们野心不死,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了。
皇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当做不知此事,毕竟那是太后的亲人。
但太后知道,皇帝这些年一直在防备着徐家。
要是徐家老老实实待在江封,不犯事儿,皇帝就不会对徐家出手。
偏偏徐家自己非要犯蠢事,还养山贼意图谋反,实在罪不容诛。
太后对着徐还瑶道:“总之徐家人的事儿你别去沾边了。”
徐还瑶:“是。”
不一会儿,皇帝便来了太后宫中,语气冷然道:“她真不知情?”
太后:“皇帝,哀家与她娘亲,跟徐家的往事,你也知道,她们不至于这么糊涂。”
徐家人和冯望最后都被斩首示众了,江封的山贼也被剿灭了。
徐家囤积的金银产业,以及从山贼那里搜出来的东西,通通充入国库。
这一遭,国库又充实了不少。
徐还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很不利,她慌里慌张写了信给自己母亲,让她快些上京。
齐嫣和齐羡得了该有的公道,求见了陆清悦,向她磕头致谢。
齐嫣与齐羡长得很像,只是齐嫣更楚楚动人一些。
陆清悦命红棉绿玉扶两人起来:“不必客气,你们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齐羡抬起头:“我们想要留在京城。”
陆清悦给了红棉一个眼色,红棉拿出了一个钱袋子。
“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安身吧。”
齐嫣又要拉着齐羡跪下,绿玉眼疾手快把两人拖起来。
“行了行了,别跪了。”
陆清悦微微抬了抬下巴:“去吧。”
齐羡很是犹豫,在齐嫣拉着他离开时,他挣脱开齐嫣的手,一溜烟跑了回来。
“夫人,您能不能收留我们。”
绿玉嘿了一声:“你这个小鬼,我们夫人救了你们,你们还打算赖上我们家夫人了?”
齐嫣慌张来拉齐羡,齐羡不愿意走。
“夫人,我们不要银子,您收留我们吧,我们绝不会在府里白吃白住的。”
陆清悦笑了笑:“齐羡,留在府里要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儿,你们…”
齐羡还未说话,齐嫣先一步跪下。
“夫人,羡儿他还小,我们姐弟二人无依无靠,在京城里怕是也难安身。”
“要是夫人能收留我们,我们必定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齐羡重重点头,跟着齐嫣再度跪下。
两人板板正正看着陆清悦,眼里的乞求和期待几乎要夺眶而出,
陆清悦的目光在齐嫣和齐羡之间转了转,这两人都是懂审时度势的妙人,留下他们也无妨。
“我可提醒你们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齐嫣和齐羡一喜:“谢夫人。”
陆清悦吩咐绿玉带两人下去学规矩。
很快,皇帝的封赏下来了。
陆清悦去了江封的事情,也相当于公之于众了。
徐还瑶揪得帕子都破了洞,又是这个陆清悦,她为什么每每都要坏她的事儿。
怀国公府的人则是狠狠斥责了姜立一顿。
老国公:“你几岁了,还如此犯浑,明知有危险,还带着妹妹去冒险。”
怀国公姜樊拍着桌子:“去也就算了,还不与我们说一声。”
姜谢:“要是悦丫头出了什么事儿,你对得起小姑姑吗!”
姜立没有反驳,老老实实挨训,姜溪在一边幸灾乐祸。
姜立还得去跟妹妹解释江封一事儿。
在江封时,皇帝在身边,他不宜说太多,但他可不能替皇帝背锅。
他才跟妹妹亲近了些,可不能因陛下做的事儿,和妹妹有嫌隙。
陆清悦去见姜立时,明显比先前亲近了许多,姜立欣慰,这江封一行,带妹妹去对了。
陆清悦:“哥哥,我都知道了,你不必与我多解释。”
她揪了揪自己的袖子:“反倒是我还害你被外祖父他们责怪。”
姜立:“祖父他们责怪我是对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儿,的确是我之过。”
“但江封一事儿我得说清楚,那日,陛下得知你要随我去江封…”
陆清悦从姜立的话里得知,燕聿很清楚徐家的一举一动。
她还得知了一些秘闻:“这么说,徐家早就有了谋反之意?”
姜立:“嗯,但他们是徐家人。”
也就是徐太后的娘家人。
他接着道:“所以陛下格外开恩,留了他们这么多年。”
陆清悦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儿。
她怀疑,燕聿留着他们,不只是给太后面子,而是留着徐家生银子。
等徐家的银子生得差不多了,他就寻个借口,把徐家除了。
只是徐家自己犯蠢,还未等燕聿动手,自己一头撞了上去。
“江封若是真的险峻重重,陛下是不会准许你跟我去的。”
“因此,陛下才在背后吩咐了一切,还不许我告诉你。”
说着说着,姜立忽然意识到不对,他怎么替陛下说起好话来了。
“妹妹,总而言之,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也是受命而为,君命难抗。”
陆清悦抿了抿嘴:“我明白了,我没有怪哥哥的意思。”
姜立放下心来:“那就好。”
接着,他忽然想起一事。
“对了,妹妹,你当时为何反复叮嘱我小心徐家女子,你是如何知道她们的意图的?”
“啊?”陆清悦眼神晃了晃,“因为她们看你的眼神,就像徐盛看我的眼神一样。”
姜立敛了眸色:“说到那个徐盛,真是可惜没弄瞎他的眼睛。”
陆清悦:“他都已经斩首了,就别说他了。”
姜立:“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同时开口。
姜立:“妹妹。”
陆清悦:“哥哥。”
两人相视一笑,陆清悦看着他:“哥哥先说吧。”
姜立:“你的那些药粉全是商队从外番带回来的东西吧。”
“嗯,不过那些东西我不常用,就是用来防身的。”
而且,那些东西寻常人很难买得到,她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攒下来了这些个。
姜立笑道:“我知道,你的那些药粉的确很有意思,我是想问你们的商队有没有见过蛊毒?”
陆清悦微微紧张地问:“哥哥为什么要问这个?”
姜立:“这件事我不能说。”
陆清悦眼眸微转:“我们商队是去做正经买卖的,蛊毒这种东西倒是没见过。”
姜立似乎有些许失望:“这样啊。”
陆清悦:“不过哥哥要是对这个感兴趣,我可以让商队带回来一些,只是蛊毒这种东西应该不常见,想要找来也要费上不少功夫。”
姜立:“没事儿,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还是不要把妹妹再拉进来了,江封一事儿就已经足够冒险了。
而且把妹妹拉进来,只会让她跟那位牵扯得更深。
怀国公府没有中蛊毒之人,姜立寻蛊毒或许是跟皇帝有关。
陆清悦还以为燕聿中蛊之事,没多少人知道呢,现在看来,燕聿确实很看重怀国公府。
姜立:“妹妹要与我说什么?”
陆清悦回过神:“我见过太傅之女,王姑娘了,王姑娘出了孝期,今年要与哥哥成亲了吧。”
姜立点了点头:“母亲已经在着手安排了。”
陆清悦打趣:“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吃到哥哥的喜酒?”
姜立笑道:“好。”
到了该回府的时辰,姜立站在陆清悦马车前。
“妹妹,真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必,就这点儿路程,哥哥也快些回去歇着吧。”
陆清悦顺道去了一趟学堂,把齐羡接了回来。
齐羡这孩子很聪明,好好培养,说不准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
那她对齐羡也算有知遇之恩了。
齐羡坐在马车外边,絮絮叨叨与陆清悦说着学堂的事情。
陆清悦问起:“你姐姐怎么样了,在府里住着还习惯吗?”
齐羡停顿了一会儿,回道:“我们住着都好。”
陆清悦敏锐察觉到了他语气的变化:“是吗?那就好。”
“要是有不适应不习惯的地方,你可与我说说,也可与绿玉和红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