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by橙与白
橙与白  发于:2025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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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闲庭:“王爷不必忧心,此事有了转机。”
诚王:“说来听听。”
顾闲庭:“那晚微臣与乔姑娘在山洞里发现了一具骸骨,那是乔姑娘的朋友苏姑娘。”
苏姑娘……诚王突然想到了那日在白山观时乔棣棠曾与他提起过此人,想来这位苏姑娘对乔姑娘而言非常重要。
顾闲庭:“三年前,邹禹奇伪装成富商的身份去了云城,将苏姑娘从云城带回了京城,半年前苏姑娘死在了听风苑。”
诚王一脸怒容:“畜生!”
顾闲庭:“若是能证实当初在云城的富商是邹禹奇,苏姑娘也是跟着他来的京城,就能证实三年前九月邹禹奇不在京城,而是在云城。只可惜苏老爷拒绝来京城认苏姑娘的骸骨,也不愿吐露邹禹奇的身份。”
诚王冷笑:“太子定是许诺了不少好处。”
顾闲庭:“对,苏家这半年来在北慕开了二十多家分店。”
诚王轻哼一声。
“这些分店怕是如今都成了太子私产了。”
顾闲庭:“此事还有待查证。”
诚王回到刚刚的话题上:“你想了什么法子?”
顾闲庭:“不是微臣,是乔姑娘想出来的。”
诚王挑眉:“说来听听。”
顾闲庭:“此事需要王爷的帮助。”
诚王:“但说无妨。”
顾闲庭将乔棣棠的计划和诚王说了。
诚王点头:“这法子可行。不过,乔姑娘就不怕得罪福王府和永宁侯府吗?”
顾闲庭:“微臣问过乔姑娘,她对此事非常坚定。”
诚王感慨:“乔姑娘当真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
顾闲庭默默点头。
诚王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乔姑娘难道是为了苏姑娘才来的京城?”
顾闲庭:“王爷猜得没错。”
诚王细细想了想乔棣棠来京城之后做过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乔棣棠是个聪慧又有胆识的好姑娘。
顾闲庭想到一事,怕诚王不悦,道:“她不是故意接近王爷的,她只是想查找朋友的下落,希望王爷能宽恕她。”
诚王:“我怎会因此事而怪罪她。她并未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接近我也不是为了谋取利益。她一个商贾出身没有任何权势的小姑娘能查到这么多,也当真是不容易。为了朋友能不惧权势,做到这个地步,我都有些佩服和欣赏她了。”
顾闲庭眸色微变。
诚王察觉到这一点,笑着说:“放心,我只是单纯的欣赏,不会和你抢人的。你动作也快些,别让这么好的姑娘被别人抢走了。”
顾闲庭:“嗯,微臣知道了。”
闻言,诚王笑了。

第49章 做戏
昭元郡主这两年一改往年的低调喜静,十分喜欢热闹。半个月前刚刚为未婚夫婿准备了生辰宴,这几日又准备菊花宴了。
菊花九月盛开,如今刚刚入了八月听风苑却已经摆满了菊花,足以见得郡主的财力。
听风苑位置不错,风景也极好,受邀的少爷小姐皆欣然前往。
乔棣棠这一次也收到了帖子。
她原就打算去的,藉着诚王的势去,没想到自己也有了帖子。
昭元郡主竟然亲自给她下帖子,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她今日就是奔着得罪死永宁侯府七少爷和昭元郡主去的,也就不用昭元郡主究竟为何请她了。
宴席那日,乔棣棠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襦裙。她肤色本就白皙,五官又精致立体,穿上鹅黄色的衣裳越发显得明艳动人。
诚王亲自来府中接人。
泰平伯原本已经准备去上朝了,得知诚王来了府中,当下便告了假,匆匆去迎接诚王。
“没想到殿下竟然亲临蔽府之中,下官有失远迎。”
诚王:“泰平伯客气了,本王今日是来找贵府大姑娘的,伯爷且去忙自己的事就好。”
虽然诚王态度冷淡,但他承认了是来找他的长女,这件事令他十分开心。
“那怎么行,岂不是怠慢了王爷?不如王爷随下官去书房一叙?”
诚王:“本王还要去参加昭元郡主的宴席,耽搁不得,马上就要走。”
诚王亲自来接女儿赴宴,岂不是承认了女儿的身份?
看来女儿没有骗自己,诚王殿下是真的很喜欢她。若诚王殿下能娶了长女,他们伯府的爵位不就保住了吗?
“殿下,听闻礼部正在拟降爵人家的名单,不知——”
话未说完就被诚王打断了。
“本王就是一个闲散的王爷,不参与朝政,伯爷应该去问礼部的官员。”
泰平伯被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讪讪的。不过,面前之人是皇子,是王爷,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等了没多久,乔棣棠过来了。
看着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姑娘,诚王眼里满是欣赏的神色。这位乔大姑娘长得可真是美艳啊,京城中的一众贵女在她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乔棣棠朝着诚王以及泰平伯行礼:“臣女见过王爷,见过父亲。”
诚王:“乔姑娘免礼。”
泰平伯看着女儿笑呵呵地点头。
乔棣棠:“劳王爷久等了。”
诚王:“等美人是应该的。”
泰平伯看着诚王看向女儿的目光,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一切原本十分和谐,突然,有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臣妇见过王爷。”
“臣女见过王爷。”
唐氏和乔月楠不知何时过来了。
看到她们二人,泰平伯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唐氏笑着说:“王爷何时来的,伯爷怎么没让人通知一声,妾身好招待王爷。”
泰平伯:“王爷还有事要忙,不会在府中久留。”
唐氏也不在意泰平伯究竟说了什么,她的目光从诚王身上滑到了乔棣棠的身上。
“大姑娘今日怎么没去刑部?”
乔棣棠眼神微变。
唐氏又派人跟踪她了。
唐氏笑容加深:“我听说大姑娘日日去刑部寻武昌侯世子,两个人相谈甚欢,今日怎么不去了?”
泰平伯瞪了唐氏一眼,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府中尚有庶务需要打理,夫人还不赶紧去。”
唐氏躲开了泰平伯的目光。
乔月楠看了一眼父亲,也在一旁说道:“姐姐不是一向与顾世子交好吗?那日在孙记酒楼你们二人就单独去吃酒了。”
乔棣棠终于明白这母女二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们。
泰平伯看了一眼诚王的神色,赶紧找补:“王爷,您可千万别误会,棣棠和顾世子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偶遇,对,是偶遇,吃饭一事更是无稽之谈。”
诚王:“本王怎么听说顾侍郎有个案子需要乔姑娘协助,所以乔姑娘才日日去刑部的。”
泰平伯先是一愣,很快松了一口气。
王爷没误会就好。
“就是这样的,王爷说得没错。”
乔月楠见诚王不相信自己,赶紧上前,又道:“不是的,他们之前就……”
话未说完,脸上挨了一个巴掌。
乔月楠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
父亲一向疼她,今日竟然为了乔棣棠打她。
“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你祖母不是安排你跟着嬷嬷学习规矩吗,谁让你跑出来的?来人,把二小姐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院子!”
立即就有嬷嬷上前将乔月楠拉走了。
泰平伯又瞪了一眼唐氏,转而笑着看向诚王:“王爷不是要和棣棠一起去宴席吗,你们快去吧,路上小心。”
诚王:“嗯,就不打扰伯爷处理家事了,我和乔姑娘先走了。”
泰平伯:“下官恭送王爷。”
诚王的马车朝着府外驶去。
唐氏心里十分愤怒,道:“老爷,您为何就是不相信我和月楠,我们说的都是——”
话音未落,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泰平伯怒视唐氏:“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唐氏心里一紧,眼里满是委屈。
泰平伯怒目而视,威胁唐氏:“你若是敢坏了这件事,我就休了你。来人,把夫人带回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一步!”
在泰平伯心中爵位重于一切,谁敢破坏谁就是他的敌人!
马车上,诚王一脸八卦地看向乔棣棠。
乔棣棠问:“王爷,臣女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诚王:“乔姑娘最近真的日日去刑部吗?你和子随何时这般熟悉了?”
乔棣棠抿了抿唇:“一切都是为了案子。”
诚王挑了挑眉。
乔棣棠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王爷,今日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诚王:“麻烦什么?本王即将得到第四幅文斋先生的真迹,是本王赚到了。”
乔棣棠:“您肯帮忙我就很感激了,这不是金钱能衡量的,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您。”
诚王:“乔姑娘太客气了。这案子本就是刑部的案子,本王出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便死者不是乔姑娘的朋友,是任何一个普通人,本王都会出手的。况且,本王和子随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是就是我的事。”
乔棣棠嘴上没再言谢,心里却十分感激诚王和顾闲庭。
诚王看着乔棣棠笑得意味深长。
瞧着快到听风苑了,乔棣棠终于忍不住问道:“顾大人今日不去听风苑吗?”
诚王看着乔棣棠的眼睛,说道:“乔姑娘似乎格外关心子随。”
乔棣棠抿了抿唇。
她不是关心顾闲庭,而是担心这么重要的时刻顾闲庭若是不在场的话后面的事情不太好办。
诚王:“你放心,在该出现的时刻子随就会出现了。”
得到诚王的保证乔棣棠安心了。
她或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信任和依赖顾闲庭,得知顾闲庭要去,她心里安稳不少。
诚王和乔棣棠一起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虽说传闻诚王想要娶泰平伯府的嫡长女,可毕竟那些都是传闻,没有得到证实。今日众人亲眼看到这二人在一处,传闻一下子成了真。
昭元郡主在见到乔棣棠时神色十分复杂。不过,看到她喜欢的人是诚王,她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跟了诚王,应该就不会来跟她抢阿奇了。
她转头看向邹禹奇,发现邹禹奇正不着痕迹地打量乔棣棠。
阿奇上次见乔棣棠时也是这样的神色,女子的容貌对一个男子而言就那么有吸引力吗?昭元郡主的指甲渐渐嵌进了肉里,掐出来一道道红痕。
昭元郡主看向乔棣棠,结果发现乔棣棠也在看着邹禹奇,眼里顿时就冒出火光。
她都有诚王了,为何还要打她的阿奇的主意。
难道真的如乔二姑娘所言,这位乔大姑娘是狐狸精转世,是个男人都要勾搭着?
不,阿奇是她的。
昭元郡主看向邹禹奇:“阿奇!”
邹禹奇回过神来,看向昭元郡主,满眼柔情:“郡主请说。”
昭元郡主:“阿奇,刚刚二哥哥问你如何养得花,用的什么肥料,怎么把花养的那么好。”
邹禹奇笑着说:“我笨手笨脚地哪里会养花,都是跟着府上的老师傅学的,老师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是多费些功夫,多用些心罢了。我生怕花儿长得不好看,会令郡主失望,所以日日亲自照看着这些花,”
昭元郡主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渐渐消失了。
她的阿奇果然对她最好了。
“我哪里会对你失望,只要是你送的花我都喜欢。以后你不用亲自动手,都交给下人就好了。”
邹禹奇:“没关系,我白日里虽然忙,可晚上有时间,我可以晚睡一会儿。”
昭元郡主感动得快要哭了,她道:“怪不得你都有黑眼圈了,原来每晚都要照顾这些花。可是花哪里有你重要?”
邹禹奇笑着看向昭元郡主。
“在我心中郡主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郡主喜欢,我什么都可以为郡主做。”
乔棣棠远远看着,心中冷笑。
这位邹七少还真是会装。
诚王开口打断了这二人的卿卿我我。
“昭元,本王听说你最近新得了一套四君子图,放哪里了,快带我去看看。”
昭元郡主笑了:“我说二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赏花了,原来是惦记上我的画了。”
诚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着回应:“本王就这么一个爱好,世人皆知,走走走,去看看。”
昭元郡主:“行,那几幅画就放在藏书阁里,我带二哥哥去。”
乔棣棠瞥了一眼青儿,青儿默默退后了几步。
刚刚诚王和昭元郡主说去赏画时,在场的没几个人。过了一会儿,一行人尚未到书房,这个消息不知为何就传开了。在各处赏花的人纷纷朝着这边走来。
邹禹奇皱了皱眉,看着走在前面的诚王和昭元郡主,想要阻止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青儿很快就回来了,朝着乔棣棠点了点头。
乔棣棠看到不远处躲在人群后面的云儿。
云儿冲着她点了点头。
日前,她找到了云儿,言明罗幕之事,云儿一口答应为此事作证。
有了人证再加上物证,这件事便稳妥多了。
只可惜阿黛那边拒绝了她,不然证据更加充足。不过她本就对阿黛没抱什么期待。
乔棣棠怕人发现,只对着她眨了眨眼便转过头去。
书房那边,昭元郡主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提前去找诚王想要看的画。
她们二人刚进去,一个小丫鬟也匆匆过来了。
门口的两个嬷嬷拦住了她的去路。
“干什么的,谁让你来的?”
丫鬟转头看向不远处将要上桥的人群,道:“嬷嬷,您没看到吗,郡主和王爷朝着这边走来了。”
嬷嬷自然也看到了人群,只是不解此事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丫鬟:“您快让让吧,王爷要来参观郡主的藏书阁,郡主嘱咐我来把门都打开,整理一下里面的书籍。”
两个嬷嬷看了看丫鬟手中的钥匙,又看向越走越近的人,放她进去了。
小丫鬟跑到院子里后,将假钥匙藏了起来,拿下来头上的簪子,快速打开了所有的房门,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不多时,昭元郡主一行人来到了书房这边。
诚王看了一眼院子,道:“昭元,你这院子真不错,挺大的,环境也好,想必里面放了不少藏书。”
昭元郡主笑着说:“都是阿奇设计的,我并未做什么。”
说完,她看向了邹禹奇。
邹禹奇看着藏书阁旁边那个房间门被人打开了,脸色顿时变了。
昭元郡主不知他心中所想,正想问一句,只听诚王道:“走,去看看画。”
昭元郡主来不及多问,连忙跟上了。
诚王从旁边走上了回廊,率先路过了一间会客厅,他停下脚步往里面瞧了瞧。
“这房间不错,环境清幽,很适合坐在这里看书。”
昭元郡主笑着说:“我和二哥哥不谋而合,我很喜欢坐这里看书。”
诚王又继续朝前走去,接着便是那间放置旧书的杂乱的房间。
“咦,这里都放着什么书?”
诚王朝里面看了看,好奇地问道。
昭元郡主:“都是一些旧书,这里的门一直锁着的,今日不知怎么开了。”
事实上,昭元郡主不光这间房间打开一事感到奇怪,对于刚刚路过的那间会客厅打开也很奇怪。那间房间平日里也不会打开的,只有来客人时才会开,不知怎么也开了。
或许是两个丫鬟觉得诚王要过来参观,所以都打开了?
见诚王想要进去,邹禹奇连忙上前阻拦:“是啊,都是旧书,乱糟糟的,不知哪个下人不小心打开了,王爷这边请。”
说着,他便要将门关上。
诚王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睛四处看着,见邹禹奇要关门,他抬手按住了门框。他似是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抬步朝着里面走去。
邹禹奇心里大惊:“王爷!”
诚王像是没听到一般,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昭元郡主觉得邹禹奇今日怪怪的,侧头看了他一眼。不过是一间放置杂书的屋子罢了,诚王看看也没什么。
她捂住鼻子,走入了房间。
“二哥哥,这里太脏了,不如咱们先出去。”
诚王来到一幅画面前,眼里满是惊喜,小心翼翼地将画拿了起来。
“这幅画是何人的?”
邹禹奇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瞧着诚王朝着密室的方向走去,还以为他发现了密室,没想到只是一幅画。
他上前看了一眼画,道:“没什么印象了,郡主,这画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吗?”
这里的东西不是他的就是昭元郡主的,既不是他的,多半是郡主的。
昭元郡主瞥了一眼诚王手中的画,画技虽然极好,可没有落款,看不出来何人所画,估计不是什么大家,也不值钱。
“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下人从哪里得来的吧。”
乔棣棠深吸一口气,抬步朝着诚王走去,目光异常坚定。她来到诚王身侧,看着诚王手中的画作,惊呼一声:“呀,文斋先生怎么会放在这里?”
此话一出,议论纷纷。

众人都朝着诚王手中的画作看了过去。
昭元郡主的目光再次落在画上,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确没有落款。
既然没有落款,乔棣棠如何得知这是文斋先生的画?莫不是知道诚王喜欢文斋先生的画,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来讨好他?
“这幅画上并没有文斋先生的落款,也不是文斋先生擅长的画风,你怎么确定这是先生的画?”
乔棣棠:“因为我见过这幅画。”
昭元郡主正欲说些什么,一旁欣赏完画作的诚王开口了:“正如乔姑娘所言,这的确是文斋先生的画。”
世人皆知诚王殿下最喜欢文斋先生的画作,他说是文斋先生的话,那绝对没错。
众人知晓文斋先生的画作十分难得,且市面上有消息的都在诚王那里。诚王又对画作十分宝贝,因此很少有人见过文斋先生的画。
得知诚王手中的便是,众人很是好奇,纷纷往画作上看。
诚王:“昭元,你刚刚说这幅画是下人放在这里的,你能否去找找看这是何人放在这里的,能不能割爱让给本王?”
乔棣棠目光看了看昭元郡主,又看了看邹禹奇。
昭元郡主:“二哥哥,我还真不能确定这画是谁的,一会儿我找人问问。”
邹禹奇眼里流露出来一丝精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众人嘀嘀咕咕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仆人能得到文斋先生的画。”
“当真是仆人的吗?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不管从哪里得来的,总之是个不识货的。”
听着众人的谈论,再看邹禹奇的眼神,乔棣棠垂眸不语。
好一会儿没说话的邹禹奇在这时开口了:“我想起来了,这画不是旁人的,是我偶然从别人那里得到的。”
鱼儿终于上钩了。
乔棣棠扯了扯嘴角。
众人又道:“果然不是仆人的,原来是邹公子的。”
邹禹奇的确不记得这幅画是从哪里得来的了,这里的东西不是郡主就是他的,既然郡主不记得,就算不是他的也是他的。
谁人不知诚王殿下喜欢文斋先生的画作?若是能借此卖诚王一个人情,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诚王看向邹禹奇:“邹公子,你确定这幅画是你的吗?刚刚昭元不是说这是府中下人的画吗?”
邹禹奇:“王爷说笑了,下人哪里能得到文斋先生的画作。这书房里放的东西都是我和郡主的,是不是啊,郡主?”
昭元郡主自然是无条件支持自己未来的夫婿,她点头肯定了邹禹奇的说辞:“阿奇说得没错,这里的书画是我二人的。这幅画既然不是我的,那肯定是阿奇的。”
诚王背着众人看了乔棣棠一眼,又转身看向邹禹奇:“邹公子,你能否割爱将这幅画给本王?本王愿意拿东西来换。”
邹禹奇:“王爷既然喜欢我本应该亲手奉上。只是这画实在是来之不易,怕是不能轻易送给王爷。”
诚王:“你开个价,本王都能同意。”
邹禹奇:“王爷,不如一会儿咱们去书房细聊。”
诚王:“好。”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邹公子,你确定这幅画是你的吗?”
邹禹奇看向乔棣棠,眼底有几分不悦。虽说乔棣棠是跟着诚王来的,京城也在传诚王有意娶她,可他觉得乔棣棠这等身份压根儿配不上诚王,皇上是不会赐婚的。
“自然确定是我的。”
乔棣棠微微一笑,说了三个字:“你撒谎!”
邹禹奇皱眉。
昭元郡主护夫心切,又加之之前对乔棣棠印象不好,出声道:“你这姑娘好生无礼。这里是我和阿奇的地方,东西自然是我二人的,你怎能说阿奇撒谎?”
一旁的世家贵女也站在昭元郡主身边,说乔棣棠的不是。
诚王适时道:“本王记得刚刚乔姑娘刚刚说曾见过这幅画?”
乔棣棠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诚王:“哦?你在哪里见过?”
乔棣棠:“这是我朋友的画,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不可能送给任何人。”
听到“朋友”二字,邹禹奇顿时心里一紧,目光凌厉地看向乔棣棠。
昭元郡主:“你朋友?谁啊?会不会是上一个拥有画作的人?”
乔棣棠一字一顿:“苏—罗—幕!”
闻言,昭元郡主神色大变,手微微抖了一下,快速看向了邹禹奇。
邹禹奇虽然心里有了些准备,但还是变了脸色。
他忽然想到了最后一次见苏罗幕的情形。
苏罗幕得知了他与郡主的关系,他骗她说自己身份低微,无钱无权,无奈之举。于是她拿着一个箱子来到了这里,说她有钱,可以帮助他,希望他能和郡主解除婚约,不再受郡主的掣肘。
他看过她箱子里的东西,的确是一些值钱的宝贝,唯有那一幅画作没有什么落款,他原以为那幅画是她自己画的,放错了位置,随手丢弃在了一旁,没想到竟然是文斋先生的真迹。
乔棣棠眼睛一直盯着这二人,看着他们的反应,道:“这幅画她一直带在身边。自打她来了京城我从未见过她,邹公子和郡主可是见过她?”
昭元郡主看向邹禹奇。
邹禹奇皱眉:“苏姑娘?我从未听过此人,郡主听过吗?”
昭元郡主眼底流露出来一丝诧异的神色,抿了抿唇,道:“没有。”
乔棣棠:“既然二位不认识,她珍藏的画作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邹公子又为何说苏姑娘的画是你的?”
邹禹奇看向乔棣棠,微微眯了眯眼。
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乔棣棠之前在侯府中是故意接近他的,目的便是她这位朋友。
“乔姑娘,我实在是有些不懂,你出身商贾之家,你的朋友想必也是商户。以郡主的身份如何会认识这等身份低贱之人?”
邹禹奇竟然直接将苏罗幕的事情推到了郡主身上。
一点男子的担当都没有。
乔棣棠愣了一下,险些被邹禹奇气笑了。
他想摆脱自己的嫌疑?做梦!
“是啊,郡主不可能认识,邹公子会不会认识呢?听说这处院子原来是邹公子的。”
邹禹奇:“本公子又岂会认识?乔姑娘说这番话可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破坏我与郡主的关系,其心可诛。”
今日来的人都是和昭元郡主交好之人,听到这里纷纷指责乔棣棠。
舆论开始一边倒。
巧言善辩!
乔棣棠扯了扯嘴角。
邹禹奇:“众所周知,文斋先生是当世大家,他的画作更是难得,就连王爷也只得了寥寥数幅。敢问苏姑娘一个商人之女如何能得到这般珍贵的画作?”
画作上没有任何的标识,他就不信乔棣棠能翻出花来。
不光不能翻出花来,他今日定要让乔棣棠身败名裂,滚出京城去!
邹禹奇瞥了一眼一旁冷眼旁观的诚王,道:“乔姑娘,那日母亲寿辰上,你便在府中对我投怀送抱。我心里早已有了郡主,于是拒绝了你。今日王爷在场我本不想说的,没想到你竟怀恨在心,想要破坏我和郡主的关系。”
闻言众人看乔棣棠的眼神都变了。
“这位乔姑娘真是好手段,原来她还勾搭过邹公子。”
“可不是么,我听说还有武昌侯世子。”
“啊?那诚王还能看上她?”
“谁知道呢,说不定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乔棣棠冷笑一声,她真不知邹禹奇是如何厚着脸皮倒打一耙说出来这样的话的。
昭元郡主垂了眸,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她朝着乔棣棠走了两步,从袖中拿出来一块玉佩。
“乔姑娘,那日侯夫人寿辰你藉着衣裳被茶水打湿离开了宴席。你不是去换衣裳了,而是去勾引了阿奇。有丫鬟看到你了,还捡到了阿奇的玉佩。”
众人看乔棣棠的眼神越发嫌弃,议论声也更大了。
乔棣棠瞥了一眼昭元郡主手中的玉佩,忍不住冷笑出声。
她之前真是高看了昭元郡主。
她刚刚不敢承认见过罗幕,此刻还拿出来所谓的“证据”佐证邹禹奇的话,竟是一点是非都不分。
果然,若二人不是一路人不会相携那么久。既然她和邹禹奇能定亲多年不散,想来两人都差不多。
昭元郡主对自己的敌意就是因为这块玉佩吧!
她能隐忍这么久不发作,也是个人物。
诚王皱了皱眉,张口想说些什么,乔棣棠冲着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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