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by橙与白
橙与白  发于:2025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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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打听打听那日福王和昭元郡主会不会去。”
没过多久青儿就打听出来了,福王几日前便去了寺中,那日不会去的。但是,福王妃和昭元郡主会去。
只要昭元郡主去乔棣棠就准备去。
五日后,乔棣棠早早起床,准备去兴王府赴宴。
青儿一脸不开心地从外面回来了。
乔棣棠:“怎么了?”
青儿:“还不是正院那边。夫人生怕您不去,一大早就让人趴在咱们门外探听消息。”
乔棣棠:“不必生气,给他们个准话,就说我一会儿去兴王府。”
青儿:“奴婢已经说过了,可那些人还是不肯走。”
乔棣棠:“那就不必理会了。”
青儿去一旁拿衣裳了。
这一次她准备的是一件极其普通的衣裳,衫裙披帛全都是蓝色的,上面一点花纹都没有。区别在于裙子的蓝色浅了些,近乎白色,衫的颜色稍微深一些,披帛的蓝色更深一些。
不过整体上看还是浅蓝色的,非常素净淡雅。
“今日怎么不花心思为我打扮了?”乔棣棠问。
青儿:“姑娘的亲事就是夫人和福王妃二人商议的,我怕将姑娘打扮得太美福王妃更喜欢您了。”
闻言,乔棣棠笑了。
青儿:“姑娘,您竟然还笑得出来。那可是王妃娘娘啊,伯爷在她面前都不算什么,咱们更无法反抗她。她若是执意要让您入府,伯爷定会立马送您过去。”
见青儿脸上布满担心,乔棣棠收敛了笑。
“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这件事我已经有主意了。”
青儿顿时安心了。
若是福王在乔棣棠或许没把握能成功,但若只是见福王妃那就容易多了,这门亲事今日便可解决。

乔棣棠今日虽然没穿百花蝴蝶裙,但今日赏花宴上却有不少贵女穿了。
上次她在永宁侯府穿过之后,吸引了不少贵女的目光,为铺子里招揽了不少生意。
这些贵女们身份尊贵,家世地位相当,时常在同一场合遇到。为了避免尴尬的情形,能为铺子里维持住长久的生意,她特意吩咐绣娘每一件衣裳都要做成颜色、花色、样式不同的。
所以,今日虽然有不少贵女穿着百花蝴蝶裙,但每件都不同。有的以红色为主,有的以白色为主或者其他颜色为主。蝴蝶和百花也在不同的位置上。
贵女们瞧着大家身上不同的百花蝴蝶裙,都挺开心的。
青儿:“还是姑娘聪明,听掌柜的说这次赚了几千两银子。”
乔棣棠:“也多亏了你,我已经吩咐过掌柜的了,让他将这裙子的收益分你两成。”
青儿:“奴婢不要,奴婢整日跟着姑娘,不缺吃不缺穿的,没有花钱的地方。”
乔棣棠:“若你将来出嫁了呢?”
青儿犹豫了一下,道:“奴婢一辈子不嫁人,一直守在姑娘身边。”
乔棣棠笑着说:“随你。若你遇到良人就嫁,遇不到我就养你一辈子。”
闻言,青儿笑容加深:“好,我一辈子陪着姑娘。”
乔棣棠虽然穿得素净,可她那一张脸摆在那里,即便是披着敝衣,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也不会被人忽视。这一路行来,收获了不少目光。
乔棣棠本想跟唐氏分开,唐氏这次却不像在永宁侯府那般忽视乔棣棠,不带着她去见诸位夫人。她热情地引着乔棣棠去水榭见兴王妃。
乔月楠心里嫉妒死了。
唐氏来不及和女儿多解释,只警告了她几句,带着二人去了水榭。
虽已经快入秋了,天气依然有些炎热。水榭凉快,因此众人几乎都在那里。
通往水榭的路是建在水上的,回廊两侧是各色的花,三三两两的姑娘和夫人在一处说着话。
穿过回廊,她们一行人来到了水榭。
水榭倒是不同于别处的热闹,只有四位夫人。上面坐着两位,左右各坐着一位。
唐氏:“见过王妃娘娘,见过侯夫人。”
乔棣棠和乔月楠在她身后行礼。
唐氏笑着为人介绍:“王妃娘娘,侯夫人,这位是妾身的长女,名唤棣棠,这位是妾身的次女,名唤月楠。”
兴王妃和福王妃的目光都落在了乔棣棠的身上,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满意的神色。
乔月楠越发嫉妒了。
事情进行到这里一切都非常顺利。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乔棣棠冷不丁地出声:“你也配称我为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就连想让乔棣棠出丑的乔月楠都没料到她会自己暴露自己,在外面这般直白地不给母亲面子。
瞧着两位王妃娘娘以及一旁的夫人们皱起的眉头,她虽然心里很开心,但也为母亲叫屈。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娘?我外祖父可是安顺伯,我娘是他的嫡长女,你自幼长在商贾,你这样的身份能得到我娘的承认是你的福气!”
唐氏自然也看到了在场各位王妃和夫人的表现,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假意训斥女儿:“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姐姐,你姐姐的确不是我生的,是我逾矩了。”
闻言,乔棣棠笑了。
唐氏还和从前一样,最喜欢装柔弱,明着是在指责自己的亲生女儿,实则是在说她的不是。
不过,她显然忘了今日带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下意识就开始贬低她。
福王妃是个好脾性的,相貌普通。她想为丈夫找一个相貌绝佳的贵女为侧妃,当然,这个侧妃品行脾气肯定要好。
唐氏越说她的不是,福王妃就越讨厌她。
乔棣棠眼角瞥到福王妃的眉头已经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乔棣棠脸色未变,继续开口:“你也配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问问你娘怀你的时候她是什么身份?我母亲那时仍是泰平伯夫人,你娘连个侍妾都算不上。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
唐氏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竟低声抽泣起来。
这时,兴王妃气得猛拍一下桌子。
“放肆!”
唐氏心里一喜,有王妃娘娘来收拾这个死丫头再好不过了。
唐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嚷嚷道:“是妾身教女无方。”
乔棣棠和乔月楠也跪下了。
乔棣棠嘴里仍道:“你确实没教好你女儿,让她敢在我面前叫嚣。”
兴王妃越发恼了,直接将茶盏扔到了乔棣棠面前。
唐氏垂着头,脸上的笑止不住。
乔棣棠瞥见福王妃阴沉的脸,心里暗道,稳了。
不过,福王妃身边的那位侯夫人看她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她既没有发怒,也没有劝说,似乎在审视着她。
她连忙垂下头,没再看那位夫人。
福王妃终于开口了,她看向唐氏,问道:“这姑娘平日里也这样说话?”
唐氏垂着头藏起来的笑顿时僵住了,她猛地抬头看向福王妃,瞧着王妃眼中的失望,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坏事了。
福王妃又问:“你不是说她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吗?”
唐氏嗫嚅着:“对对对,平日里她的确……”
乔月楠见两位高高在上的王妃都恼了乔棣棠,生怕母亲又像从前一般为了伯府的颜面忍下来,立即插了一句:“王妃娘娘高见,我这位大姐姐一直这样的。我祖母和父亲请她回府,给她写了几十封信,求了她几个月她才回来。初次见面她……”
唐氏脸色铁青:“闭嘴!”
兴王妃:“让她说。”
乔月楠越发兴奋,继续道:“初次见面她就当众骂了我,祖母让人去请她回府,结果她将全府的人晾了一整日,等到后半晌才回去,让祖母、父亲、母亲等长辈们等着她。后来她回了伯府还骂了我娘,气得我娘心口疼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唐氏心里一凉。
完了,全完了。
她不该为了让女儿在王妃面前露个脸以便找个好夫婿将她带过来的,此时再阻止也没用了。
兴王妃看向乔棣棠,质问:“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乔棣棠坦然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做过啊,谁让她当年干那些寡廉鲜耻的事情,我已经对她很容忍了。”
唐氏没料到乔棣棠会这般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抬眸看向她。
只见乔棣棠神色十分轻松,丝毫没有被王妃权威压迫的害怕,也没有被女儿指责的愤怒。
她甚至轻轻瞥了她一眼,眼里有几分得意。
唐氏心里咯登一下。
回想今日的事情,她突然怀疑乔棣棠会不会是故意的。
乔棣棠虽总是跟她对着干,但平日里最多是无视,不会当众给她难堪。
今日她却突然就发难了,还似乎有些故意闹大。
难道她早已经知道了此事,故意设计圈套引着她去跳?
不,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这么聪明的。
尉迟蕴就是个直性子,不可能生出来这种有着七窍玲珑心思的女儿。
兴王妃斥责:“不管从前如何,她如今是你父亲的正室,是你的长辈,你当唤一声母亲。”
乔棣棠轻启朱唇,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她做梦!”
虽然乔棣棠没有对兴王妃不敬,可兴王妃着实被她气到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礼数的姑娘,你给我滚出去!”
乔棣棠一副懵懂的模样,问:“为什么啊,王妃娘娘,我又没说错话。我在府中说这样的话祖母都没说什么,还让她俩给我赔礼道歉了。”
饶是脾气好如福王妃也被气到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不仅不通礼数还一副自己有理的模样。若是这样的人入了他们福王府中,还不知会闹出来什么样的事情。幸好此事尚未定下来,还有反悔的机会。她扶了扶额,抬了抬手,道:“快把她拉出去,别让我再看到她了。”
立即便有婢女将满脸不服的乔棣棠拉了出去。
水榭里闹那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早就听到了,只不过碍于两位王妃的身份,大家不敢靠太近罢了。但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家多少都听清楚了。
看到被撵出来的乔棣棠,大家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说泰平伯府家教不好,说她粗鄙不堪之类的。
青儿满脸担心地上前,快要哭出来了。
“姑娘……”
乔棣棠整理了一下衣裳,抬眸扫视着众人,昂起头来,道:“我又没说错什么,怕什么。”
说着,她大大方方离开了。
水榭里,兴王妃被乔棣棠气得头疼,福王妃被她气得胸口疼。
乔月楠得意极了。自从乔棣棠来到京城她就没过过一日得舒心日子,今日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了。
唐氏看着两位王妃的模样,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乔棣棠说了那些不敬的话之后拍拍屁股离开了。
但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了,对他们伯府的名声不利。她看着水榭外,众人看看乔棣棠,又看看水榭里,时不时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婆母和丈夫叮嘱她办的事情没办成不说,反倒是让伯府更加丢脸了。
他们伯府的爵位怕是保不住了……
不知回府之后婆母和丈夫会如何责罚她。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将事情全都推到乔棣棠身上,免得婆母和丈夫怪罪她。
唐氏跪在地上磕头请罪:“王妃娘娘,她常年在云城长大,不是我教的,也不是伯府教的。我原以为姐姐是个和善的性子,她教的女儿也不会差,却没想到她竟是这般不堪。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乔月楠很不开心,她真是搞不明白,母亲为何老是为乔棣棠道歉,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乔棣棠啊。
“母亲,不是你的错,是大姐姐自己的问题。”
唐氏刚想要说说女儿,只听兴王妃道:“你这女儿说的倒是对的,不是你的错,是你府中那位大姑娘的问题。”
福王妃叹气。
兴王妃看了一眼福王妃,转而道:“不过,你不该欺瞒大家,应该早些让大家知道她的品行。”
唐氏明白兴王妃话中之意,心里凉透了。
“是,是妾身的错。”
福王妃:“你们退下吧,我乏了。”
乔月楠扶着唐氏出去了,众人对她们指指点点,不少人对唐氏投以同情的目光。
等到无人处,乔月楠不忿地道:“都怪乔棣棠,不然王妃娘娘不会迁怒于咱们。”
唐氏此刻心情十分差,斥道:“你闭嘴吧。”
乔月楠不解,为何母亲又怪她。
“明明是大姐姐的错,母亲为何要骂我?”
说着,她哭哭啼啼跑开了。
唐氏心情差极了,对一旁的芙蓉道:“看着你们家姑娘,可别再给我惹事了。”
芙蓉:“是,夫人。”
诚王在书房找到了顾闲庭。
看着本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人如今却坐在书房处理公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事情不急在一时去做,你那日伤得那么重,险些丢了性命,你自己不清楚吗?”
顾闲庭放下手中的账册,道:“微臣已经躺了数日,身体好多了。”
诚王:“好多了?你瞧瞧你的脸色,晚上出门都能当鬼了。”
顾闲庭:“微臣想着躺着也是无事可做,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恰好发现了一些问题。”
诚王虽然也好奇顾闲庭查到了什么,但他觉得顾闲庭的身体更重要。
“我记得旁边就有张床,你先躺下再说吧。”
顾闲庭:“于礼不合。”
诚王:“本王让你躺下你就躺下!”
说着,诚王亲自推着顾闲庭去床上。
顾闲庭本就受了重伤,又因对方是王爷,他只好去躺下了。
诚王:“药吃了没?”
顾闲庭:“吃了。”
诚王:“嗯,那就好。”
顾闲庭将账册递给了诚王。
这本账册是他那日在孙记酒楼偷来的。这账册初看一点都不像账册,记得东西乱七八糟的,他仔细看了三日发现了端倪。
账册上的数字需要隔一行去看才能看明白,第一行和第三行是紧挨着的,下一行应该是第五行。所以是按照一三五七九二四六八十,这样的顺序来看。
诚王听后,按照顾闲庭说的细细看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诚王合上了账册,面露疑惑:“这孙记虽然赚钱,但不至于每月盈利那么多。我粗算过,孙记每月盈利差不多两千两左右,可这账册上却有五万两之多。钱是哪里来的?”
顾闲庭摇头:“这一点微臣也没有想明白。”
诚王:“太子所有的产业加一起每个月也没有这么多盈利,除非他还有别的私产。会是什么呢?”
顾闲庭:“若这账册上记录的钱财数额是真的,太子每年就有六十多万两银子入账,这些钱用在何处了?”
闻言,诚王脸色顿时变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养私兵!
诚王:“他若养私兵的话定不敢在京城。”
对于这一点,顾闲庭和诚王想到一处去了。
顾闲庭:“今日一早我已写信给二哥,请他查一查。”
顾家大公子子承父业,守卫边境,顾家二公子在地方上任忠武将军。
诚王:“有忠武将军帮忙我就放心了。”
说完正事,诚王怕顾闲庭一直思考这些事情不利于养病,于是提起来别的事情。
“今日兴王妃设宴,邀请各府的公子小姐去府中赏花。名义上是赏花,实则有别的目的。”
顾闲庭看向诚王。京城中常有聚会,他不明白诚王何故突然说起此事。
诚王:“福王妃去了。”
顾闲庭依旧不解。
诚王:“乔大姑娘也去了。”
顾闲庭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变。
诚王美错过好友脸上的变化,道:“你猜对了,这场赏花宴是福王妃拜托兴王妃办的,目的就是相看乔大姑娘。若此次相看比较满意的话,估摸着年前乔姑娘就能入福王府了。”
顾闲庭脸色有些难看,放在被子上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
诚王:“子随,这件事你怎么看?”
顾闲庭停顿片刻,艰难开口:“王爷,您能不能帮一帮乔姑娘?”
诚王挑眉,他这是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还说自己对乔姑娘没意思,分明有意思得很。

看着诚王调侃的目光,顾闲庭垂眸,解释:“那日在孙记时乔姑娘救了我。”
诚王惊讶极了:“乔姑娘救的你?从前你救她,今日她救你,你俩这是什么缘分啊!”
顾闲庭也觉得奇怪,他最近总是遇到乔棣棠。
诚王继续追问:“如若那日在孙记你没遇见乔姑娘呢,你今日还想不想帮她?”
顾闲庭抬眸看向诚王,脸色有些严肃,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诚王点到为止。
“哎,可惜了,你说晚了。”
顾闲庭脸色骤变。
诚王欣赏完好友的脸色,不再逗他:“乔姑娘已经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顾闲庭松了一口气。
诚王笑眯眯地看向好友。今日可能还会有别人关注乔姑娘,不过,这件事就没必要跟他说了。
乔棣棠绕了许久的路都没看到昭元郡主,她正打算找人打听打听去,结果迎面看到昭元郡主气冲冲过来了。
看到乔棣棠,昭元郡主抬手就是一巴掌。
然而,这一巴掌并未落在乔棣棠脸上,她抬手握住了昭元郡主的手腕。
母亲是大将军之女,从小就习武。母亲怕她受委屈,也教她习武,她虽武艺不如母亲,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郡主何故打我?”
昭元郡主满脸愤怒:“你竟还敢问为何?你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吗?”
乔棣棠:“不清楚,还请郡主解惑。”
昭元郡主:“你将我母亲气得旧疾复发,我今日打定你了。”
不光是母亲的事,还有阿奇的事情。听说她还迷惑了诚王,武昌侯世子……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凭着她这一张艳丽的脸做尽了坏事。
“来人,给我按住她,狠狠地打!尤其是她这张脸,给我撕烂了!”昭元郡主咬着牙道。
当下便有嬷嬷和婢女要上前。
乔棣棠低声道:“王妃娘娘喜静,并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郡主就不想知道她为何今日来了吗?而且,我身份低微,她又为何特意来见我。”
昭元郡主怔了一下。
关于此事她的确有些不解,母妃深居简出多年,怎么今日突然来了。今日的赏花宴是兴王妃为儿子选郡王妃的,母妃为何要来。
还特意见了一个伯爵的女儿。
乔棣棠松开了昭元郡主的手腕。
嬷嬷已经上前来,她们正欲抓住乔棣棠,昭元郡主突然开口:“等下!”
嬷嬷停止了动作。
昭元郡主:“好,我听你的解释。”
乔月楠上前:“郡主,你别听她的花言巧语,她定是害怕了,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刚刚我全程在场,亲眼看到王妃娘娘被她气病了。”
昭元郡主却没有完全听信乔月楠的话,对乔棣棠道:“你当真有合理的解释吗?若是不能令本郡主满意,本郡主定要加倍打你。”
乔棣棠淡淡瞥了乔月楠一眼,又看向昭元郡主:“郡主,此事十分机密,咱们借一步说话。”
昭元郡主看向身边的婢女和嬷嬷:“你们不必跟着。”
两人到了数步远的树下。
昭元郡主:“说吧。”
乔棣棠:“王妃娘娘自出生起就有心疾,这些年时常被此病困扰。”
昭元郡主冷冷地看向乔棣棠:“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莫要再多言。本郡主也怀疑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等着人来救你。你将我母妃气病了,此事莫说是诚王,即便是皇上来了你也得受罚!”
乔棣棠:“郡主且听我说完,若我的答案不能令郡主满意,随便郡主处置。”
昭元郡主:“你最好说话算话。”
乔棣棠:“我向来说话算话。”
昭元郡主冷哼一声,没再多言。
乔棣棠:“去年冬天王妃的病情加重了。人在察觉到自己生了重病时,往往会想要了了自己的遗憾。王妃娘娘的遗憾是什么,想必郡主应该清楚。”
昭元郡主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乔棣棠继续道:“王爷和王妃甚是恩爱,二人成亲多年并未有他人。王妃娘娘有心疾,产子会有生命危险,王妃在生了郡主之后王爷就不想让王妃再孕育子嗣了。可王妃娘娘不甘心,后来又生了乐心郡主。王妃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王爷发了很大的火,后来王妃没能如愿。”
昭元郡主:“我父王和母妃的事情与你今日将我母妃气病有何关系?”
乔棣棠:“王妃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下一个儿子延续王爷的香火,去岁重病一场后,王妃便求着王爷应下此事。”
昭元郡主震惊地看向乔棣棠。
此事无论是父王还是母妃都从未与她提及过。
乔棣棠:“王妃想为王爷纳一名年轻貌美脾性好家世好的侧妃,为王爷诞下子嗣。王爷位高权重,不少人家都心动了。只是碍于脸面又或者是心疼女儿,很少有人真的去找王妃。可我家不同,父亲和母亲早已和离,父亲并不疼我,如今的伯夫人是在我外祖父孝期和我父亲在一起的,也是她当年将我母亲赶离了伯府。他们二人恨极了我,想拿着我去换取荣华富贵。”
昭元郡主脸色极其难看:“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乔棣棠:“我知道郡主一直不喜欢我,也在二妹妹那里听了不少关于我的传言,想必都不好听。那些事都是真的。我性子确实不好。可唐氏却跟王妃说我性情乖巧,知书达理。今日王妃见识到了我的真性情,心里失望透顶,所以才病了。要是说起谁害王妃生病,那应当是欺骗王妃的唐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郡主,我也是受害者。”
昭元郡主盯着乔棣棠,一字一顿说道:“我不信!”
父王和母妃一向恩爱,是她最羡慕的神仙眷侣。母妃怎么可能会为父王纳侧妃,父王又怎会同意。
乔棣棠:“郡主只需去问一问王妃娘娘,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昭元郡主怒视乔棣棠:“你若敢骗我……”
乔棣棠:“郡主,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骗你?”
昭元郡主盯着乔棣棠看了许久,转身快步离开了。
看着昭元郡主离去的背影,乔棣棠心里愈发轻松起来。有了昭元郡主的“帮助”,这门亲事更不能成了。
只不过她心中尚有疑虑,如昭元郡主这样的性子怎会主动结交乔月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之前昭元郡主还跟着乔月楠去捉她的“奸情”。昭元郡主看上去不像那么没脑子的人。
根据她打听到的事情来看,昭元郡主从前并未跟乔月楠有什么联系,似乎是从那日宴席开始二人才有了牵扯,后面的联系也越发密切。
昭元郡主结交乔月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她隐约觉得此事似乎和她有关,可她却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昭元郡主。她和昭元郡主并不相识,她一没抢昭元郡主的夫婿,二没破坏她的家庭,三没在背后议论郡主说郡主的不是。
当真是让人想不通。
乔月楠远远看到乔棣棠和昭元郡主说着什么,随后昭元郡主气愤地离开了,但昭元郡主没再说要惩罚乔棣棠。
“郡主,您怎么走了,您还没说怎么罚乔棣棠呢?”
昭元郡主理都没理她,走得更快了。
乔月楠气得在原地跺脚,转头看向乔棣棠。
乔棣棠讥笑一声:“蠢货!”
乔月楠快要气炸了,她快步走到乔棣棠面前,气愤地说道:“你别得意,我不知道你究竟跟郡主说了什么让郡主免了对你的惩罚,但我告诉你,郡主十分厌恶你,早晚有一天会收拾你的,你就等着吧!”
乔棣棠微微蹙眉。
果然和她猜的一样,昭元郡主很讨厌她。
可她想不通讨厌她的理由是什么。
她故意试探道:“二妹妹莫要危言耸听,我对郡主一向恭敬,从未得罪过郡主,郡主这般身份尊贵高高在上之人怎会记恨我这种小人物,你在撒谎!”
乔月楠哪里受得了这种激,立即道:“哼!你表面上对郡主恭敬,谁知道你背地里靠着这张脸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乔棣棠进一步试探:“你乱说,我什么都没做过。郡主肯定不会这样想我的,你莫要在郡主面前编排我的不是。”
乔月楠:“呵,还用我编排吗?郡主早就知道了,是她主动问我的。”
乔棣棠眼睛微微一眯。
昭元郡主问乔月楠关于她和男子相处一事?
这搞得好像她抢了郡主的男人一样。
她自问和邹禹奇只见了一面,私下没和他有过任何的牵扯,昭元郡主怎会这样想她。
乔月楠见乔棣棠没说话,以为她是害怕了,得意地道:“你等着吧,昭元郡主以后定会收拾你的!”
说完,也离开了此处,朝着昭元郡主离开的方向走去。
乔棣棠想了许久也没想通为什么,她觉得此事或许有什么误会,她准备等下次见到昭元郡主时好好解释一番。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目的也已经达到。因为福王的事情昭元郡主怕是短时间内不想见到她,她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乔棣棠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她朝着外院放置车马的地方行去。
刚走了一刻钟左右,她就在花园里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位夫人她刚刚在水榭见过,记得唐氏称呼她为侯夫人,具体是哪个侯府她不清楚。
刚刚在水榭时这位夫人看她的目光就有些奇怪。
难不成也是为福王妃抱不平的?
乔棣棠稳了稳心神,从容行礼:“见过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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