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霖小墨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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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见,方知公主之才早已远超我等所能想象!”
“精妙确实是精妙,但……”
人群中,有同样敬佩圣安公主之才,但思维却还有些古板守旧的贡士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把门做成这样,又有何用处呢?”
抬手推门和抬手拍石头的区别大吗?
圣安公主既有如此才能,为何不用于正途上,反而要浪费在这等奇技淫巧之上?
“所以我就说不喜欢这帮读书读傻了的人!”
正站在角落里兴奋地琢磨着回头也要给自己院子里装上这么一扇门儿,冷不防的忽然听见这么一句扫兴到了极点的问话,
季永添忍不住吐槽道:
“跟我爹还有我大哥他们一个样儿,无趣到了极点!”
“确实无趣。”
云舒点点头,指着院子里方才开口说过话的几个人询问季永添:
“你之前说,只要是你见过的人,就算是戴了面具,穿了斗篷你也一样都能认得出来。
那这几个人,你可认识?”
“差不多吧,就有两个我是真不认识。”
之前就因为自己的这项技能被云舒夸赞过,季永添当然不吝于再多展现一二。
将云舒手指过的,除了郑桥章和质疑“自动门”究竟有何作用的这两个人之外,其余所有人的身份全都一一辨认了一遍,
直到认完了,他才想起要问一句: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记一下。”
云舒撩开斗篷,摘下面具,泰然自若地朝着人群走去:
“创新,自然是为了进步。”
“进……圣安公主!”
一群男子的声音中间,忽然混进了一道清亮的少女音,
众人循声回头,看清云舒那张脸的瞬间,
虽然还隔着一张面具,但云舒仍能清楚地感受到,有几个人明显慌了:
“拜见圣安公主!”
“圣……”
还想伸手拦她的季永添震惊之下一不留神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捂着嘴,满脸惊恐地看看云舒,再看看还站在自己边上的“小屁孩”:
“你……你们……”
“没事,慌什么?”
云楚焕咧了咧嘴,用只有季永添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安慰”道:
“你也就是当着我五姐姐的面儿说了一堆她的坏话,还叫本皇子小屁孩儿而已。
能有什么大事?我们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顶多也就是让人把你杖毙吧!”
季永添:“!!!”
“六……”
“嘘!”
抬手打断了季永添想要求饶的话,云楚焕恶趣味地继续吓唬他:
“再说话现在就把你给砍了!”
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季永添瞪着一双惊恐的眼,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憋死。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却已经兴致勃勃地看向了云舒那边。
彼时,云舒已经走到了方才发问的那名贡士面前,神情自然随意地抬了下眼:
“不知本宫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圣安公主尽管问!”
虽然理解不了“自动门”存在的意义,但作为寒门学子,于秉天对云舒本人还是心存感激与敬意的。
见云舒走过来,他连忙行礼应声道:
“必定知无不言!”
“好,第一个问题。”
云舒伸手竖起了一根手指:
“衣物这些东西,是开天辟地之初便有了的吗?”
“自然……不是。”
于秉天愣了一下:
“衣物是由布匹剪裁而成,而布匹是由丝线纺织而成……”
“那,第二个问题。”
云舒点点头:
“最早的衣物,和你如今身上穿的衣物,是否一样?”
“自然也不一样。”
于秉天若有所思,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现如今的衣物,比之从前,必然是要更加方便舒适的。”
“第三个问题。”
随意撩起自己身上的一小片衣料,云舒眉梢轻挑:
“你身上的衣袍,比之本宫这件如何?”
“远不及矣!”
于秉天顿了顿,了然道:
“殿下是想说,眼前这门与寻常门的区别,就是绫罗绸缎与麻布之间的区别?”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
松开手里握着的那一小块衣料,云舒微微颔首:
“本宫的太傅曾经说过一段话,
他说,他入仕是为了天下百姓,但却又始终想不到究竟有什么是只有他能为百姓们做的。”
“只有他能为百姓们做的?”
人群中,好些个心怀抱负,都如叶清安那般真心想要为百姓做些什么的贡士们闻言,神情也都有些恍惚起来。
“那不知,太傅最后可有想到答案?”
“想到了。”
目光自在场众人身上轻扫而过,云舒勾了下唇:
“太傅说,读书是为了让人明事理,吸收古人智慧,获得精神慰藉,
同时还可以培养人的品格修养,拓宽眼界,启发思考,突破创新。
而时下天盛朝,最缺乏的,便是突破创新。
或许他真正该做的,便是通过‘突破创新’,将自己毕生所学化作一样又一样诸如如曲辕犁,印刷术这样可令天下百姓生活得越来越好的东西。”
天盛朝终究还是有些太落后了。
她既然决定了要做这个女帝,那就必然要竭尽全力将天盛朝带到一个真正繁荣鼎盛的时代。
这个时代缺乏创新思维没关系,她可以一点一点来逐步改变。
就从现在开始,从眼前这些即将走上朝堂的新一批贡士们开始。
也许他们之中绝大多数的人依然不会有任何的明悟,
但没有关系,毕竟不管是在哪个时代,推动历史与科技发展的,永远都只是极少数的那一部分人。
注意到最前面站着的唐牧之、郑桥章以及于秉天等人眼底似乎都浮现出了点点深思之色,
就连宣武帝都深深地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云舒面上神色一顿,紧跟着又重新绽出了一抹无害的笑容:
“既然关于这道自动门大家已经再没什么疑问了,
那么,诗会继续。”

对噢,现在还在诗会。
被她这么一提醒,许多人瞬间也都回过神来,然后神色各异地看向了季永兴三人——
也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圣安公主究竟是什么时候到的,
若她早就到了,那岂不是……
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的季永兴几个默默往人群中钻了几步,试图将自己藏起来,省得引起云舒的注意。
然而……
“季公子,王公子,李公子,三位为何要往后挤?”
笑眯眯地精准点出了三人的身份,云舒好奇地偏了下头:
“你们不是还和这位……有个赌约吗?
正好,本宫也很想看看,最后获胜的人究竟是谁。”
竟连他们的身份都已经知晓了!
季永兴三人面如土色,便是再想逃避,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给云舒赔罪了:
“殿下恕罪,我等见识浅薄,今日之前从未想到过这大门还能用机关术自行开启,因久未寻到线索,一时情急,才与此人有了些言语上的误会与冲突。
但对殿下您绝无半点不敬的意思,您……”
“无妨。”
云舒摆了摆手,很是宽宏大量的模样:
“本宫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你们赌约照旧,
放心,就算最后真是你们赢了,本宫也绝不会偏袒半分!
保证做到,绝对的公平。”
最后那几个字儿一字一顿,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话里的针对意味极强。
但没有办法,她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
不管季永兴内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想法,至少当着云舒的面儿,除了顺从,他别无选择。
“这位兄台还不动吗?”
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柿子要选软的捏,
季永兴满腔憋闷发泄不出,对着云舒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之后,扭头便又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宣武帝阴阳怪气起来:
“莫非是想认输了?”
宣武帝:“。”
很好,他成软柿子了。
这辈子就没遇上过这么离谱的事儿,宣武帝生生都给气笑了。
他也懒得再去和季永兴这种注定嚣张不了多久的家伙计较什么,转身的时候,那凉飕飕的眼神直接越过他,落到了云舒身上。
虽然无声,但那一眼传达出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逆女!竟还看起朕的热闹来了!”
云舒乖觉地揣起小手,一脸无辜——
“是父皇您自己隐瞒身份跟人家打的赌,儿臣也没办法啊!”
“……”
四目相对,宣武帝冷哼一声,率先挪开视线,继续不疾不徐地在内院里头找起了线索。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
唯独季永添在提心吊胆好半晌之后,忽然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另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眼前这位跟他大哥打赌的中年男子,到底是谁?
六皇子的大哥……大皇子如今也才二十一岁,绝非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啊!
莫非他是不小心知道了什么皇家辛秘?
完了完了,他这条小命这回真要玩儿完了!
季永添泪汪汪地捂着嘴,第一百零八次后悔自己今日闲着没事儿,偏要跑来看这什么破热闹。
早知道这是要命的热闹,他一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打死也不出来!
呜呜呜,这下好了,他要和最讨厌的大哥死一块儿了!
并不知道自己的庶弟正在哭唧唧地诅咒着他这个闯了大祸的大哥,
季永兴这会儿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宣武帝身上。
当宣武帝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他就会在心中暗暗窃喜,
当宣武帝疑似拿到了什么线索后,他又会惊怒交加,整颗心都跟着提起来。
眼睁睁看着宣武帝从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机关当中陆陆续续找出了好几个上头雕着小动物的字章,
之后又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要重新回到前院去拿什么东西。
季永兴彻底沉不住气了。
趁着宣武帝走回到前院,而云舒还优哉游哉地坐在内院里头等结果的空当儿,
季永兴几个跨步走到宣武帝身边,直接伸手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且慢!”
季永兴不会武,自然也察觉不到,在他伸手拦住宣武帝的那一个瞬间,数道杀气几乎都已经快要在他周身凝成实质了!
若非他的手只是停在宣武帝身前半尺的位置,再加上后头宣武帝又不动声色地给出了暂时不要出手的指令,
只怕季永兴这会儿都已经出现在排队去下辈子的路上了!
“有事?”
宣武帝淡淡地抬了下眼:
“你挡着路了。”
“你不会真以为圣安公主这就变成你的靠山了吧?”
被宣武帝轻蔑的眼神刺激到,季永兴差点儿没能按捺住脾气。
好在讽刺完那一句之后,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他又强行忍耐下来:
“你自己好好想想,圣安公主毕竟只是一个公主,即便如今已经在朝为官,也不过只是区区一介五品小官而已,
而且还是没人肯当,才让她捡了漏的总商会会长之位。
她能给你什么?”
“公主不能,你难道就能了?”
没想到这季永兴竟还妄想着要收买他。
宣武帝眼底讽刺的意味更加浓重了:
“你是觉得你的权力能比公主更大?”
“我或许是没那个本事,可太子呢?”
季永兴压低了嗓音道:
“太子总比公主更有权力吧?”
“你是太子的人?”
宣武帝眯了下眼:
“可我怎么听说,宣平侯府从不掺和这些事情?”
“那是之前。”
宣平侯属于中立派一事儿,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眼前这人虽是“寒门学子”,但眼看着马上就能入朝为官了,能够知晓此事也并不奇怪。
季永兴这会儿一心只惦记着他绝对不能输掉赌约的事情,压根儿来不及多想,就想着一定要说服对方:
“最近右相一直在私下里同我爹接触,我爹也正在犹豫当中。
若我开口,我爹最终必然还是会答应站队太子。
届时,我们只需在太子面前随口提上一嘴,
以太子的权势,你还怕谋不到自己想要的锦绣前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殿试之后,所有进士的调任皆由吏部安排。”
宣武帝面无表情地望着季永兴:
“听说吏部侍郎宋大人乃是三皇子的亲舅舅,难道他也会听从太子调遣?”
“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了。”
眼见着宣武帝的问题越问越偏,季永兴也有些不耐烦了:
“你只需要知道,投靠我们,你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但若是你非要选择圣安公主,那最终会是什么下场,我可就不敢保……”
“你们聊什么呢?”
少女好奇灵动的嗓音俏皮活泼,明明是很好听的声音,
可在这个时候出现,却还是让季永兴后背猛地一凉。
他心惊胆战地回过头,果然就见云舒正站在离着他们不到两步的地方,笑吟吟地询问道:
“那首词的答案找到了吗?”
“自,自然是……”
见云舒面上并无什么别的神色,看起来好像是刚刚才到,没有听到他方才和宣武帝说的那些话,
季永兴稍稍放心了几分,正想说“自然是没有找到”,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宣武帝干脆利落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
“自然是找到了。”
季永兴:“!!!”
他不敢置信地扭头瞪着宣武帝,碍于有云舒在,也不敢说得太明白,只能压着怒意,咬牙切齿地提醒一句:
“你何时找到了?”
“刚才。”
压根儿没把季永兴那所谓的威胁放在眼里,
宣武帝直接无视掉他,缓声开口道:
“前院中几盏花灯上的图样,与内院中几枚印章上的雕件凑在一起,刚好可以组成十二生肖。
再加上最前面那一盏象征着轮回的八卦图样花灯所对应的字谜,
这首词的最后一句总共是十三个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有人下意识地将这首词从头到尾完整的念了一遍,越念,那眼神便越发的亮得灼人:
“好一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本以为前面就已经足够惊艳,却没想到这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精华所在!
敢问殿下,这词究竟是由何人所作?
为何如此大才,我等却从未听说过他的姓名?”
“因为他是一位隐世大才子,名叫辛弃疾,和他一块儿隐世的,还有他的几位好友。
像李白啊,苏轼啊……等等,都是才华横溢之人,本宫也不过只是侥幸遇到过他们一次。”
全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也没法儿变出来。
云舒信口胡诌,忽悠的话说来就来,顺带着还不忘给自己这闲庭打个广告:
“好在他们觉得与本宫还算投缘,所以赠了本宫好些诗词。
自今日起,往后每个月,闲庭都会拿出一首诗词来,并以那首诗词为主题,布置更多类似这样的解谜庭院,
诸位若是有兴趣,往后可以常来!”
“每月一首?”
本以为这样的诗词能有一首便已是幸运,
可没想到云舒居然张嘴就是一月一首!
这下别说是那些寻常贡士们了,
就连唐牧之都忍不住诧异地抬了下眸:
“都是这样的水准?”
“本宫敢以自己公主的名义担保,每首都不会让你们失望!”
开玩笑,华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粹,还拿捏不了一个小小的天盛?
云舒信誓旦旦地道:
“若有哪首你们觉得不够好的,当月的闲庭解谜,本宫分文不取,直接免费!”
一首诗词不好,便一个月不收银子,
这得是多大的自信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云舒这话一出,满院皆惊。
人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此事,唯独季永兴三人偷偷摸摸地沿着墙角一路向外退去。
眼看着再退个几步,便能逃出闲庭,
下一刻,两把雪亮的大刀,就那么突如其来的被横在了他们面前!
冷兵器出鞘那一瞬间的声音,好似直接给这热闹的闲庭按下了静音键。
人心惶惶,唯独云舒面上那一副纯良无害的笑容直到这一刻也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她笑盈盈地望着季永兴三人,语气甚至还带着几分轻快:
“本宫方才就已经说过了,不管今日结果如何,本宫都一定会做到绝对的公平。
如今你们三个已经输了,这赌约都还没有履行,你们想去哪儿?”
“他们明显就是想逃啊!”
戏看到这里,再接着隐藏身份也没什么意思了,
云楚焕索性也丢开斗篷面具,乐颠颠地加入进来,幸灾乐祸道:
“但他们不知道,闲庭还有五姐姐你找父皇要来的守卫守着,
今日就算是他们几个的亲爹来了,闹事之后还想逃,也一样会被拦下来!”
陛下派来的守卫!
季永兴面容扭曲,他心知不妙,只是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这双膝盖也实在是跪不下去。
“殿下何必如此?”
勉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季永兴张了张嘴,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二,
云舒却已经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了,直接抬手比了一个手势。
刀鞘抽在膝盖弯上,以及膝盖径直磕在青石砖上发出的声响,光是听着就让人腿疼。
然而看起来十分好说话的云舒这时候却只是满意地微颔了下首:
“你们赌约是怎么说的来着?先跪下,然后呢?”
“磕头赔罪。”
宣武帝掩在面具后面的唇角不易察觉地轻勾了一下。
没想到他竟还有需要这小崽子帮着出头的时候,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儿不习惯,但感觉倒是意外的不错!
难怪这小崽子平时一遇到什么事儿,就总想着第一时间跑来找他告状。
生平第一次体会这样奇特的感受,宣武帝颇有些新鲜地站在云舒旁边,
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多头的小崽子威风凛凛地又挑起了眉,语气嚣张:
“还等什么?磕啊!”

大概是见季永兴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动弹,身后的侍卫再次发力,按着三人的脑袋就往地上撞,甚至都没有给他们摘面具!
那力道之大,再加上金属面具硌人的边沿,
只一下,就差点儿让季永兴差点儿厥过去!
身娇肉贵的季大公子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在缓缓往下流动着。
圣安公主是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想给他们留。
她完全不担心得罪了季家、王家又或者是李家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她兴许……真的听到了他方才说季家未来会投靠太子的那一番话,所以才会这般毫无顾忌!
感受到按在他后脑上的那一只手似乎又有了要往下发力的趋势,
季永兴来不及多想,哐哐两下自己就磕了下去:
“我赔罪,我赔罪就是了!
是我见识浅薄,愚昧无知,嫉妒公主殿下的才华,恶意诋毁,还望圣安公主与……这位兄台不要与我计较!”
“这就怂了?”
云舒啧了一声,还有些遗憾。
平时高高在上的时候,说什么世家风骨那都是一套一套的。
她都准备好要看看这些人所谓的宁折不弯了。
可没想到……
这不是弯得挺快的吗?
无趣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两名侍卫盯着季永兴他们把三遍喊完,
云舒转身让人把早就准备好,要送给本次诗会第一名的那幅宣武帝亲笔字画也拿了出来,
亲手转交到……宣武帝手中:
“恭喜啊!”
宣武帝:“……”
拿到自己随手写的几个字儿这是能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地方?
面无表情地接过那幅不用打开,他就知道上头一定是写着“不忘初心”四个大字儿的卷轴,
宣武帝顺手就塞给了站得离他不远的郑桥章:
“送你了。”
“使不得!”
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大方至此,连陛下亲笔都能随手就送了。
郑桥章吓了一跳,连忙推辞道:
“这是兄台你自己凭实力得来的赏赐,如此珍贵,怎能……”
“父皇也没说这幅字不能送人,既然他送你了,你就接着吧。”
别人不知道宣武帝的身份,云舒还能不知道吗?
正好这郑桥章也是本届春闱中榜者中,她比较看好的一位,
接收到宣武帝投来的视线后,云舒清了清嗓子,令郑桥章接下那幅字后,又一本正经地冲着宣武帝招呼了一声:
“你随本宫走一趟。”
“欸……”
郑桥章本来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可圣安公主带着人说走就走,那风风火火的架势,看着还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他也不好再继续追上去,只能感慨着作罢:
“宣平侯府的那位这次恐怕是看走了眼,
这位兄台的身份……不一般呐!”
不一般的宣武帝离开闲庭之后,便同云舒还有云楚焕二人一道上了马车。
随手将面具取下来扔到一边,宣武帝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淡淡道:
“诗会不错。”
“儿臣也觉得不错!”
云舒半点儿也不谦虚,顺势便往前凑了凑:
“所以父皇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
宣武帝哼笑一声,正想说没有,
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出现了的光幕,又猝不及防地弹了出来——
【模拟人生选择系统为您服务。
请选择您接下来要做出的决定:
A.告诉云舒,没有奖励;
B.奖励金银财宝;
C.奖励工部水务司任职。】
看到最后一个选项的时候,宣武帝眸光一顿,
很显然,根据模拟人生选择系统一贯的做派,这一题的最佳选择必然就是C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跟前这小崽子,定然又能做出不菲的功绩来。
水务司……莫非南方什么地方,又要下暴雨闹洪灾了?
指尖轻轻在摆放着茶水的小几上敲击两下,
为了不错过所有可能获得的信息,宣武帝照例还是最先选择了A。
【您选择了A,云舒嫌您抠门,闹了下小脾气,一个半月之后,京城暴雨,堤坝被冲垮,京城被淹,百姓死伤数万之众。】
竟然是京城!
宣武帝瞳孔陡然一缩。
要知道,京城的位置是比较靠北的,天盛朝北方气候向来比较干燥,几十上百年也不见得会出现一次洪灾。
所以他一开始的时候压根儿想都没有往京城这边想过。
京城被淹!
若不是这四个字出自绝对不会有错的模拟人生选择系统,只怕他都要骂上一句荒谬的程度!
还好,还好他有系统预警!
暗暗吐出一口气,宣武帝紧跟着又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果不其然,答案稍有变动,但最重要的那部分,却一子未改——
【您选择了B,云舒十分开心,狠狠拍了您的龙屁,一个半月之后,京城暴雨,堤坝被冲垮,京城被淹,百姓死伤数万之众。】
这小崽子,还真是现实得很!
要事当前,宣武帝无暇腹诽太多,很快又做出了第三次的选择。
【您选择了C,您被绊了一跟头,一个半月之后,京城暴雨,但堤坝固若金汤,京城部分地方出现积水,百姓死伤数十人。】
果然,这小崽子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一出手便把百姓伤亡人数从数万降低到了数十。
简直功德无量!
从得知京城未来会发洪灾之时便高悬着的心,终于踏踏实实地落回了原地。
宣武帝松一口气之余,也终于注意到了这第三个选项当中与其他内容格格不入的那几个大字儿——
什么叫他被绊了一跟头?
不就是修个堤坝吗?
难道是他太兴奋,跑去看新堤坝的时候,不小心绊着了?
那他若是小心点儿……
要是在堤坝上走路时小心点儿就能避开的话,人生选择模拟系统也不会单独把这事儿拎出来提上一嘴了。
不就是绊个跟头吗?
跟京城暴雨破堤,京城被淹,百姓死伤数万之众比起来,那也算事儿?
不甚在意地关上了光幕,宣武帝偏过眸,像是刚刚考虑了一下,这会儿正好有了结论:
“朕确实有个奖励想要给你。”

云舒眸光一亮。
她本来还以为按自己这便宜父皇的性子,估摸着能说出什么“让你举办诗会本就是给你的奖励”之类的话来,
没想到这随口一问,竟还真给自己问出个奖励了!
云舒兴奋地询问道:
“什么奖励?”
“你不是对工部很感兴趣?”
宣武帝状似随意地道:
“朕看你之前没事儿总往工部跑,正好工部水务司那边如今空出了一个闲职,便交给你吧。”
“工部水务司?”
她是喜欢往工部跑没错,可她那也是为了做出点儿天盛朝没有的新鲜物件儿啊!
水务司的一个闲职能干嘛?
云舒撇了撇嘴,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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