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霖小墨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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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旎毫不怀疑,若是此刻这里突然出现一个长成太子模样的人形沙袋,云舒都能立刻冲上去一拳直接将沙袋干爆!
弱弱地抱紧了怀里软乎乎的小抱枕,云旎瞥了眼云舒,忍不住又有些好奇: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先睡一觉。”
狗太子毕竟不在跟前,云舒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重新躺回到沙发上,眼神略有些深沉:
“虽然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什么事儿,但……”想不起来了。
所以还是先睡吧。
睡醒了再想!

虽然这一届的春闱闹出了不少事端,但因为云舒处理得当,
除了窦继飞他们这些自找的家伙外,其他认认真真参加会试的考生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三日后,春闱放榜日。
一大早上,榜单还没放出来,那贡院外墙门口就已经挤满了等着看成绩的学子们。
云舒虽然名义上是主考官,春闱的许多相应事务之前也都是她在处理,但批阅考卷这一块儿,还真是连宣武帝都不敢放手让她来干。
故此,眼看着这榜单都要放出来了,作为主考官的云舒,也还是不知道那榜单上到底都写了哪些人的名号。
“紧张吗?”
低头吃了一口小馄饨,云舒笑眯眯地抬眸看向端坐在她正对面的唐牧之:
“表姐说外祖父这几日天天满府溜达,瞧着比你可紧张多了。”
“祖父主要是怕我没考好,丢了殿下的脸面。”
唐牧之无奈地摇了摇头: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出宫?不是说春闱结束后,殿下就该回上书房接着念书了?”
“这不是今日放榜么?”
吞掉最后一口小馄饨,云舒放下了筷子:
“云楚焕那小子非闹着说他没看过放榜,想出来瞧瞧,
再加上我一会儿正好也还有件事儿要办,就顺带着一起跟父皇说了声。
父皇一看我俩都想出来,干脆就大手一挥,又给放了一天的假。”
“六殿下也出宫了?”
唐牧之微愣:
“那……”
“他去工部了!”
知道他想问什么,云舒轻笑一声:
“那小子哪儿是想看什么放榜啊?他对这些根本毫无兴趣,
他出宫就是为了去工部找小元子,一块儿捣鼓那‘干了之后就踩不动’的泥,时刻想着绊父皇一个跟头呢!”
唐牧之:“?”
六殿下……原来也这么勇的吗?
“放榜了放榜了!”
两人正聊着,外头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呼喝声。
云舒扭头看去,果然就见一幅巨榜自贡院外墙之上唰的一下展开,
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上榜者的名字。
人群之中,时不时地便会爆发出一阵惊喜万分的呼声,但更多的,却还是愁眉苦脸,失魂落魄地转身挤出人群的落榜者。
隔了一段儿距离,云舒这双眼睛虽然视力良好,但想要看清榜上写的字却还有些困难。
好在文字虽然看不清,但唐家小厮的身影,她还是能瞧见的。
饶有兴致地单手托着腮,看那身形也不算高大的小厮踮着脚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才挤到前头,看清榜单后那一脸狂喜,
挤出人群后那仿若孙大圣刚刚破石而出,在海边狂奔的跑动姿势,
云舒顿时了然:
“恭喜。”
“是会元!”
楼下,恰好跑过的唐家小厮咧着嘴一脸傻笑,逢人便要吆喝一声:
“我家公子中了会元哈哈哈哈哈!”
“解元,会元。”
云舒挑了下眉:
“听说这种情况下,只要殿试表现得还过得去,一般都会为了图个吉利,凑个三元及第来。
表哥这算是提前预定了状元郎的身份了?”
“我尽力不让殿下失望。”
十年寒窗,终于有了一份具象的回报,
饶是气质清润沉稳如唐牧之,这一刻眼底也难免透出了几分欣喜之意。
云舒偏过头,看了听雪一眼,
后者会意,直接站到窗边,扬声道:
“诸位,我家公主为贺诸位榜上有名之喜,特于三日之后,在天外天酒楼后面的闲庭内设宴举办诗会,
第一名可获得陛下亲笔字画一幅!”
“陛下亲笔!”
会试上榜的惊喜还没结束,紧跟着又是一个巨大的惊喜砸了过来,
底下那帮上榜的学子肉眼可见的越发兴奋了:
“这要是能够拿到,都能直接当传家宝了吧?”
“你们刚刚听到这姑娘说什么了吗?她说她家公主……
圣安公主不会就在那里头吧?”
“听说这次春闱有十好几个作弊的家伙被查出来了,甚至就连太子殿下的舅舅都牵涉其中!
若不是有陛下和公主在,只怕这事儿就被糊弄过去了,
咱们这些排在末尾的,都得被那些舞弊的家伙挤下去!”
“是啊,真是多亏了陛下和圣安公主,三日后这诗会啊,我可是去定了!”
“我也去!早就听说天外天酒楼的吃食堪称一绝,只不过那价格对我来说着实是贵了些。
这回公主设宴请咱们去,我要不去那才是傻了呢!”
“……”
会试上榜的学子们兴奋地讨论着三日后参加诗会的事儿,
楼上,唐牧之神情诧异地望着云舒:
“这就是你方才说今日要办的事情?陛下也同意了?”
“当然同意了,不然那第一名的字画是哪儿来的?”
云舒理所当然地道:
“天外天酒楼包括闲庭在内,都是我和父皇共同的产业,
闲庭之前是因为一直没完工,所以才没有开业。
前两日表姐让人送了消息进宫,说终于全部收拾好了,
但若是直接在京城周报上发文章,告诉大家闲庭开业,可以预约了,这也不够吸引人。
刚好,春闱结束,一般会试放榜之后,殿试开始之前,朝廷本来就会举办一些不算特别正式的宴会,宴请这些贡士们。
我跟父皇商量了一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闲庭惊艳亮相。”
唐牧之:“……”
意识到云舒可能根本没有领悟到他真正感到惊讶的点,
唐牧之犹豫片刻,还是压低了嗓音:
“殿下可知,此前这样的宴会,都是由谁来操办?”
“谁?”
云舒随便猜了个答案:
“礼部?”
“不,是太子。”
唐牧之神情复杂:
“殿试基本不存在什么落榜者,也就是说每一届过了会试的贡士们,未来一定会成为进士,并且入朝为官。
换句话说,这群人中,必然会有未来的朝中重臣。
会试之后的这场宴会,便是收拢这些未来朝臣们的大好时机。
从前陛下有意让太子殿下去收拢这些人脉,自太子十二岁起,便将这份差事交到了太子手中。”
但现在,这份差事归她了。

“你的意思是……我这差事是从太子手里抢来的?”
储君之位,毕竟不是什么心念一动,想法来了随时想换就能换的东西,
宣武帝至今还没有流露出什么想要废太子的意思,
云舒这人又不爱自作多情,再加上她本身也没觉得自己之前的表现足以动摇太子的地位,故而并没有多想。
她的想法十分简单粗暴——
“那太子现在是不是又要气得在东宫里砸杯子了?”
唐牧之:“……”
可能吧。
也许陛下真的就只是因为不满太子最近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将这份差事给了圣安公主,敲打太子的同时,也给了云舒一份补偿呢?
三日后,闲庭诗会。
平日里就人来人往的天外天酒楼比往常还要热闹了许多。
云楚焕今日难得没有一出宫门立刻就往工部那边跑,
他兴致勃勃地跟云舒一块儿坐在马车里,嘴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五姐姐,你那闲庭都已经开业了,也该告诉我它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了吧?”
“它不同就不同在你之前没怎么见过。”
云舒两手一摊,笑容戏谑:
“你都没见过的东西,我怎么告诉你?”
“你可以大致描述一下啊!就……”
大概是想找个例子出来说说,云楚焕撩开窗帘儿,在外头一阵观望:
“就比如说那家点心铺的点心吧,我虽然也没吃过,但你要是告诉我,他家点心会把芙蓉糕捏成兔子模样,桂花糕捏成小狸奴,那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你确定?”
云舒挑了下眉:
“那我可说了啊!我那闲庭的门啊,它自己会跑。”
云楚焕:“?”
表情从兴奋到迷惑,只需零点零一秒,
云楚焕当场傻眼:
“五姐姐,你这不是忽悠人吗?”
“你看。”
云舒一脸无辜:
“我都说了,直接告诉你没用,还得你自己亲眼去看,你非不信,
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又觉得我是在忽悠。”
“可这……”
门怎么会自己跑呢?
云楚焕有些纠结。
他趴在马车窗户上,拧眉盯着沿途那一扇又一扇的大门,似是在努力思考这些门到底要怎样才能自己长腿跑掉。
那一张还有些肉肉的小脸上,变化莫测的复杂表情看得云舒忍俊不禁。
“五姐姐!”
忽的,云楚焕一脸严肃地回过头来:
“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
云舒忍住笑,还以为他要说的还是跟“门长了腿”有关的事情,
结果下一刻,就见这家伙神色十分凝重地指向了街角处:
“五姐姐你看,那人正在鬼鬼祟祟地朝着天外天酒楼靠近!”
顺着云楚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有一道穿着天青色广袖流云长袍的青年,正猫着腰捂着脸,带着一名同样狗狗祟祟的小厮,朝着天外天酒楼那边探头探脑的,好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瞧着确实不像什么正经人,
但要说他们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阴谋吧……
云舒也是不信的。
毕竟这一看就是个大聪明。
“走,过去看看!”
直接叫停了马车,带着云楚焕从那人身后绕过去,试着感受了一下这憨憨公子的视角,
并没能看出有什么特殊地方的云舒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二蛋!”
憨憨公子头也没回一下,不耐烦地晃了下被云舒拍过的地方:
“都说了,你老老实实地跟着本公子就行,拍拍拍拍什么拍?”
“小的没拍!”
蹲在地上同样双手捂脸的小厮十分委屈:
“小的蹲在您下头呢!”
“……对哦,你在下面,那刚才……”
憨憨公子低下头,跟无辜的小厮对视一眼,然后猛然回头——
“娘欸!”
被云楚焕那一张放大的脸直接吓了个屁股墩儿,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憨憨公子成功在小厮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神情幽怨:
“你这小孩儿怎么没事儿站别人身后吓唬人呢?”
“本……少爷什么时候吓唬你了?”
这人自己鬼鬼祟祟的,居然还倒打一耙,云楚焕顿时就怒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想干坏事儿被本少爷发现了!”
“谁想干坏事儿了!”
察觉到周围有不少人都被这小屁孩儿的大嗓门所吸引,扭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憨憨公子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脸,另一只手则是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小声点儿,我是在看某些人变狗!”
“人变狗?”
五姐姐之前说的“门会跑”就已经够稀奇的了,现在又来一个更加离奇的“人变狗”,
云楚焕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怎么个变法?”
“就我大哥他们呗!”
重新蹲回到角落里,继续望着天外天酒楼那边,憨憨公子撇了撇嘴:
“前两天他们那几个会试上榜的朋友全都跑到府上来了,聊天儿的时候说到了圣安公主今日在闲庭举办的诗会,
当时一个两个那叫一个信誓旦旦,说什么谁来参加诗会谁就是狗。
结果今天早上我大哥偷偷摸摸地从侧门出来,恰好被我瞧见了,
我猜他肯定是参加这诗会来了!”
“他们为什么要说谁参加诗会谁是狗?”
云舒听到这话,也跟着加入了群聊:
“是因为圣安公主吗?”
“那不然呢?”
憨憨公子不屑地哼哼两声:
“一会儿说什么圣安公主偏帮寒门子弟,侵犯世家望族的利益,
一会儿又说圣安公主一个女子,不老老实实地在后宫待着,非要跑到前朝来和男子争权夺利,各种瞧不上,
其实还不是因为害怕!”
“害怕?”
云楚焕好奇:
“害怕什么?”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害怕圣安公主啊!”
憨憨公子一脸“你个小屁孩儿怎么这都想不明白”的表情:
“我家府上那管事,娶的夫人可厉害了,之前还拿着棍子追了管事三条街呢!
那女人厉害吧?一点儿也不符合贤妻良母的形象,可我大哥就不在乎,
为什么?因为那女人再厉害,也不会影响到我大哥。”

第184章:你小屁孩儿懂什么?
“但圣安公主不一样,他们看圣安公主不顺眼,却又干不过公主,就只能背地里说公主的坏话。”
“还说坏话?”
云楚焕悄咪咪地瞥了眼云舒,嘿嘿一笑:
“什么坏话?说来听听?”
“大概就是说公主脾气不好性格不好,嚣张跋扈,向陛下提出什么婚嫁自由的要求,肯定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嫁不出去,稍微条件好点儿的男子都不愿给她当驸马什么的。”
憨憨公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哦对了,他们还说公主十分残暴粗鲁来着!”
云舒:“?”
云楚焕:“??”
“你大哥谁啊?”
明明之前起了“小坏心”,想听人家是怎么骂他五姐姐的人就是云楚焕自己,
可这会儿先不乐意的人同样也还是他:
“就算骂人也不能胡编乱造吧?五……圣安公主哪里残暴粗鲁了?”
“你小屁孩儿懂什么?”
憨憨公子嗤了声:
“北襄那个什么世子,就是年前跟着使团来咱们天盛朝的那个,知道不?
听说圣安公主当初一个手起刀落,那世子现在都只能蹲着嘘嘘了!”
云楚焕:“???”
北襄世子的事儿之前虽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但因为云楚焕年纪小,也没人跟他说那些细节的问题,以至于云楚焕之前其实一直都还不清楚北襄世子到底怎么个受伤法儿。
直到现在听完这憨憨公子的话,云楚焕短暂的迷茫之后,蓦地回过头,表情十分精彩地望着云舒:
“真的假的?!”
云舒:“……”
“当然是真的啊!”
还盯着天外天酒楼那边儿的憨憨公子并没有察觉到云楚焕的异常,还当对方是在问他,顺口便应声道:
“不过吧,听说也是因为那北襄世子先闹的事儿。
我倒觉得圣安公主这做法残暴归残暴,但还挺痛快的,而且……欸,我大哥!他果然来了!
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他居然还跟王家那个撞上了!”
“你大哥是季永兴?”
顺着憨憨公子的视线看过去,云舒轻挑了下眉:
“你是宣平侯府的公子?”
“你认识我大哥?”
没想到偷偷跑出来看他大哥的热闹,居然还正好遇上了他大哥的熟人,
憨憨公子面色一变,终于回过头来,惊疑不定地打量起了云舒:
“你也是我哥的朋友?”
“朋友谈不上,见过一两次。”
云舒扯了下唇角:
“不过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我是庶出的,和我大哥能一样吗?”
得知云舒和他大哥关系也就一般后,憨憨公子松一口气之余,忍不住又撇了撇嘴:
“我爹眼里估计也就我大哥这么一个儿子,其余的都是不重要的边角余料!”
“那你爹眼光还真是不怎么好,我倒觉得你比你哥有趣得多。”
云舒随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季永添。”
难得遇上一个认为他比他哥要强的人,季永添心中激动,顺嘴就把自己的名字给秃噜出去了。
说完之后才想起要警惕地看云舒一眼:
“你问我名字干嘛?不会是想去向我大哥告状吧?”
“这有什么可告状的?”
云舒不理解他的脑回路,她抬起下巴,朝着天外天酒楼那边示意了一下:
“你不是想看热闹吗?直接进到闲庭里面看热闹去不去?”
“那里头不是只有会试上榜的贡士们才能进吗?”
季永添一愣,目光在云舒和云楚焕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忽然一脸震撼地捂住了嘴:
“你们,你你你……”
这是终于认出他们来了?
云舒饶有兴致地偏了下眸,云楚焕更是傲娇地挺直了胸膛,
结果下一刻,两人就听见了季永添震惊到破音的声音——
“你才几岁啊?就中了贡士!”
云楚焕:“?”
云舒:“……”
她着实也是高估了这位的智商。
无语地摇了摇头,云舒直接抬腿从这阴暗的小角落走了出去:
“不去拉倒。”
“欸,我也没说我不去啊!”
没想到云舒二话不说抬腿就走,季永添站在原地纠结片刻,还是没能抵得住进入闲庭看热闹的诱惑,提着衣袍下摆快步追了上去:
“我这不是担心咱们进不去吗!”
“放心,我姐跟唐家大小姐关系不错,肯定能进得去的!”
可能是觉得季永添这憨憨逗起来十分有趣,云楚焕咧了咧嘴,十分“好心”地解释道:
“实在不行,咱还能扮成店小二混进去。”
“真能扮成店小二?”
季永添听到这一句,眸光明显亮了一下:
“那我要扮!我可不想被我大哥瞧见了!”
“不想被你大哥瞧见很简单啊,进门的时候会有人给你面具和斗篷的。”
走在前头的云舒听见这句,随口应了一声:
“脸和衣服一遮,到时候谁认识谁啊?”
“为什么还有面具和斗篷?”
这个消息是云楚焕也没有听说过的,他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这戴上之后还怎么认人?”
“就是要认不出人。”
云舒默默望了下天。
她原本其实也没想整这么一出,
可谁让父皇听了她描述的闲庭之后兴致大发,非要亲自来闲庭看看呢?
好端端一个让人放松玩乐的场合,陛下亲临,这还怎么放松得起来!
云舒磨了磨牙,现编了一个理由:
“今日诗会第一名的奖品人人都想要,戴面具可以防止某些仗着自己身份欺压他人的家伙出现,所有人公平竞争。”
“可是……”
可是真遇上那种非要仗着自己身份欺压人的,他戴着面具不也还是可以表明身份吗?
嘶,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云楚焕挠了挠头,跟着云舒一块儿从天外天酒楼后面绕去闲庭的时候,正巧还碰见了季永添他大哥和那个王家公子又遇上了另一个曾在季府放过狠话说谁来谁是狗的家伙的抓马名场面。
三人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演得尴尬——
“季兄王兄,你们也恰好路过啊?”
“哈哈是啊,没想到这么巧,不如……一块儿进去吃个饭?”

第185章:答案就藏在闲庭当中!
“行啊!不过我仔细想了想,咱们在这天外天酒楼吃饭,那圣安公主岂不是又赚了咱们一顿饭钱?
要不干脆咱们就去这后头的闲庭吧?让圣安公主请咱们吃饭,这样就是咱们赚了圣安公主一顿饭钱!”
“李兄言之有理啊!”
云舒:“……”
这帮人指定是有点儿毛病。
带着云楚焕和季永添穿过一道圆形的石门,云舒他们去到天外天酒楼连接闲庭的那条廊道时,里头已经站了不少穿着披风戴着面具的贡士,以及同样打扮的闲庭服务生。
不动声色地摆摆手,示意发面具和披风的那名女侍不必行礼,
云舒随手拿起一只狐狸面具,拢上披风后,便抬腿走进了人群当中。
云楚焕和季永添担心自己跟丢,连忙也都快步追了上去。
廊道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根本没人在意中间又悄无声息的混进来了三个。
大家伙儿的注意力全都在前头拦住他们去路的几名店小……噢,这里叫服务生来着。
“为何还不能进去?”
站在最前头的几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等这都来半天了,你们自己看看,现在这后头都站了多少人了?
大家伙儿都在这儿等着,就算是不能进去,好歹也给个理由吧?”
“就是啊!本公子都在这儿等得快睡着了!”
“能不能快点儿啊!”
“……”
催促的声音有了第一个,自然而然的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眼看着整个廊道上怨声一片,一道清亮柔婉的女音忽然自后方传来。
众人循声回头,轻而易举的就从一片黑乎乎的斗篷当中,看到了一道穿行而来的水蓝色身影——
是唐歆华。
和绝大多数只听过她名字,却没见过她真人的贡士们想象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什么哀怨,什么卑怯,什么压抑,什么愁绪……在她身上通通都没有。
十八九岁的姑娘宛若朝阳一般自信明媚,散发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大气从容。
这样美好的女子都不要,跑到外面去养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那姓曹的是不是眼瞎?
“实在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并不知道在场众人心中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唐歆华一边往前走,一边抬手比了个“行动”的手势,
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立在廊道两侧的闲庭服务生当即行动起来,将原本高高挽起的厚重帘布全部放下。
明亮的廊道瞬间黑了下来,人群也隐隐有了些要再度躁动起来的趋势。
但还不等他们真正躁动起来,最前面又忽然亮起了暖黄色的烛光。
缥缈琴音宛若夏日里的一缕清泉,顷刻间便抚平了众人心中的燥意,
“快看那墙上,有个人影!”
忽然间,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讶的低呼,
云楚焕个头太矮,站在后头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急得直跳脚:
“什么什么?哪儿有人影?我看不到啊!”
“嘘,小点儿声!”
季永添本就心虚,云楚焕这一嗓子,更是差点儿把他的魂都给送走了,生怕引来他大哥地注意,到时候他大哥回家跟爹一说,他又得挨顿揍。
急切地捂了两次嘴。都没捂住,季永添情急之下索性直接把云楚焕给抱了起来。
好在这一招终于奏了效,
云楚焕很快就被墙上那道潇洒的背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豪放不羁的嗓音一出,全场彻底安静下来,
如季永添这种听不怎么太懂的,就是忙着看那人影怎么动,
而那些贡士们自不必说,一个个全都屏气凝神地等着听后面的词。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墙上的人影缓缓抬起了手: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
墙上人影与颂词之声同时消失不见的那一刻,廊道里的贡士们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才有人急吼吼地抓狂道:
“然后呢?后面怎么没了!!”
“影子呢?快让那影子出来接着念啊!”
“这是哪位大才的惊世之作?在下之前为何闻所未闻!”
“众里寻他千百度,众里寻他千百度,咱们这下可真是要众里寻他千百度了呀!”
好不容易发现一篇绝世佳作,结果正好卡在高潮处戛然而止,这谁受得了!
一群急得抓耳挠腮,
偏偏这时候廊道两侧的帘布还又被人重新挽了起来。
那骤然重现的光亮,就好像是在无声地宣告——
想知道那首词的最后一句吗?
欸~我就不告诉你!
“哪儿有这样的!”
有人忍不住直接找上了唐歆华:
“唐大小姐,你就行行好,把那最后一句告诉我们,行不行?”
“这位公子可莫要为难我了。”
唐歆华轻笑一声,反手挥退了此前一直拦在廊道前头,不让众人进入闲庭的那些服务生们:
“公主殿下说了,这首词的最后一句,便藏在闲庭之中,
谁能第一个找到,便是今日这场诗会的第一名。”
“藏在闲庭之中?不会是写了个什么字条藏在哪个假山洞里了吧?
什么时候拿诗会第一还得看捉迷藏的能力了?
这不是小孩儿才玩的把戏吗!”
有人一边不满地嘴上吐槽着,一边又被那首词残缺的最后一句所深深吸引,迫不及待地朝着闲庭那边飞奔过去,
而诸如季永兴这样还惦记着写出这首词的惊世大才的,却强忍着想要立刻去找寻答案的迫切心情,先拦住了唐歆华:
“冒昧问一下,唐小姐可知,作出这首词的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抱歉。”
唐歆华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轻摇了下头:
“今日这场诗会,包括闲庭内的所有布置,皆出自公主殿下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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