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摆烂日常by越长风
越长风  发于:2024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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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这也是舍不得儿子啊?”阮家家财,理应由儿子继承才是,这也没错啊。
阮承富心里冤枉,也不敢辩解。
周云芝静下心来,千说万说,儿子安危最重要。
这次清舟中的毒,就连京中御医都束手无策,若非紫凝送信将徐师傅请来,只怕清舟这次凶多吉少了。
纵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生死关头,她还是一咬牙道:“行吧,幸得清舟遇上徐师傅这位高人,能助他度过此劫,那便多派些人随行,万不能再出岔子了。”
一旁的阮承富叹气,这个徐曦,已经来了京城,就不能多留些时日么,非要让他们父子分离才高兴?

徐曦一行人的行程定在三日后,周云芝虽万舟不舍,但也没有办法。
知子莫若母,依儿子的个性,志不在阮家这些生意和家财,若强行将他留在京中,万一再出什么事情……
去往江南路途遥远,她想亲自为他们张罗张罗路上的一应物品,刚出府便看见站在门旁面带忧虑,神色迟疑的魏明溪。
看她红红的眼眶,明显是哭过了。
魏明溪没想到阮夫人会出来,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下也尴尬,怔了片刻走上前来福了福身:“明溪见过夫人。”
“快起来吧,你来了为何不进去?”
阮夫人这么一问,压在心底的心酸又涌了出来:“其实我早就听闻阮公子受了伤,只是一想着他伤势严重,又有高人照顾,便想着等公子好些再探望。”
她早就想来的,可听闻一直都是徐姑娘在照顾阮清舟,心中还是迟疑了。
近些日子,她每天都会来阮府外面打听情况,听说阮清舟醒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周云芝上前拉住她的手:“傻丫头,咱们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你不必如此拘谨。”
阮夫人的亲近包容让魏明溪不禁又眼眶一红,抿唇摇了摇头。
看出她的为难,周云芝上前:“既来了,正好我要去街上逛逛,给清舟准备些路上用的东西,你若有空,不如陪我一块去?”
正好可在路上说说话,一会买完东西,同她一块回来也能免了尴尬。
稍作迟疑,魏明溪点头:“好。”
两人上了马车,周云芝哪会看不出魏明溪那女儿家的小心思,奈何姻缘之事天注定,就算她是清舟的娘,也从没想过多干涉儿子的亲事。
对于儿媳的人选,她不盼着身份贵重,也不需家财万贯,只盼着他能寻个两情相悦,共度一生之人。
明溪这姑娘早前的确娇惯了些,但周云芝看得出来,她骨子里并不坏,如若与清舟真的情投意合,她这个做娘的也不会反对。
可自从徐紫凝出现后,周云芝便知道,她们两个不可能了。
别人都觉得儿子烦透了紫凝那丫头,起初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慢慢的,她发现,一向吊儿郎当的儿子竟知道她的喜好个性。
吃饭的时候,他总会吩咐厨房做几样清淡的小菜;她给紫凝那丫头做衣裳时,他自然而然说出了她不喜欢的颜色;紫凝那丫头一发脾气,在逃不掉的情况下,他这火爆的性子也能压得住火气,耐心哄着……
她是过来人,看得通透,这份青梅竹马的感情也许清舟之前没看清楚,可自从她受伤后,紫凝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这么些日子,就算是再榆木疙瘩的脑袋,怕是也该开窍了。
“阮清舟,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徐紫凝寻着药味来到花盆边,眼中怒气越来越重。
阮清舟佯装虚弱的睁了睁眼,有气无力:“紫凝,你来啦。”
徐紫凝抿唇,心口的闷气快将她憋出内伤来了:“你还装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好难受啊。”
“难受?”徐紫凝咬牙切齿:“为了不回江南,你竟将药给倒了,若是被爹爹知道,看他怎么收拾你。”
生气之余,更多的是伤心,自打他中毒以来,从起初的命悬一线到如今总算有了好转,徐紫凝只觉她这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哪怕片刻见不到他,心中便难以安稳,深怕他有个差池。
本来爹爹说带他回江南时,她还暗自高兴了好久,可近些天他搞出各种幺蛾子,不是倒掉药,就是无痛呻吟,可查看之下,又无甚大碍。
久而久之,徐紫凝岂会猜不出他所思所想?
他就是不想回江南,这么想着,百般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趴在桌上不动了。
阮清舟只是想多留几日,看看到底是谁想害他,可师傅非要三天后启程,他担心姐夫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
师傅的个性他了解,若非万不得己,做下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可师妹怎么就哭了呢?
从小到大,师妹抹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阮清欢当即乱了阵脚。
强撑着从床上起身来到桌边,拍了拍她的后背,承认错误:“好了好了,这次是我不对,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还敢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让爹爹现在就绑你走?”徐紫凝越说哭得越厉害:“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之后我多害怕,爹爹如果再晚来一天,你的命就可能保不住了。”
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从小到大,她总是英姿飒爽的江湖女子,就算偶尔有些小争吵,最多也只是掉两滴眼泪,哄哄便能过去。
就算他们一同被师傅责罚打竹条,她也是咬着牙不哭出声,倔强的像个小毛驴。
像今天这样难过后怕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
阮清舟心底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子,从前只觉她是个孩子,说出的话也是童言无忌,什么喜欢他,想嫁给他,都是小孩子不经大脑胡言乱语的。
只因她自小在师门之中,见过的男子太少了,才会把依赖和信任当成喜欢。
徐紫凝见他半天没反应,就任她这么伤心难过,哭得更大声了:“我就知道……你……你不想回江南,就是……因为……讨厌我是不是,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在师兄心中,我是不一样的,是我自己太傻了。”徐紫凝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生气,蓄着泪水的眸子瞪向阮清舟,笃定道:“师兄不必害怕,待你回江南医好了伤,想什么时候离开便离开,我决不会再赖着你了。”
说完转身便走。
阮清舟心口堵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听得十分清楚。
徐子凝冷哼一声。
这样的话,他说了多少遍,她都记不清了,不讨厌也不代表喜欢:“知道了,师兄休息吧。”
阮清舟:“……”

第118章 哪有什么话是她不敢说的?
房门打开,徐紫凝同周夫人和魏明溪撞了个正着:“见过夫人。”
周云芝见她脸色不好又刚哭过,无奈的往房内看了眼:“紫凝啊,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我就是想家了。”
说着打量起周夫人身边的魏明溪,这个女子她知道,自打师兄回京以后,她便总缠在师兄身边。
她的风格和自己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闺阁小姐,难道,师兄喜欢这样的姑娘吗?
可他明明和自己一样,出自江湖,怎会喜欢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只同她打了个招呼,徐子凝便经离开了。
周云芝:“她这些日子累坏了,明溪不要放在心上。”
“明溪都明白。”
周云芝点了点头,她今日之所以将魏明溪带回来,就是想给她一个同清舟告别的机会,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相遇虽然不一定能开花结果,却也别辜负了这份缘分。
房中,阮清舟又躺回床上,正后悔自己任性将药倒掉,脑海中都是紫凝伤心流泪的模样。
像他这样能将师妹气哭的师兄,只怕世上难遇了。
季明魏的到来让他有些意外,好在有母亲陪着,气氛也不至于多尴尬。
魏明溪将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阮公子,之前承蒙你多次出手相助,明溪心中感激,听闻你中毒受伤,特煮了盅燕窝送来,聊表心意,还望你……不要嫌弃。”
魏明溪左思右想,既然他们有缘无份,就不该以实物相赠,那样只会徒增烦恼,便回去熬了碗燕窝送来。
“多谢魏姑娘。”
经过这么多事,魏明溪突然发现,他们之间能聊的话题真的不多,今日见他安然无恙,她便安心了:“公子身子还未痊愈,明溪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朝着周云芝福了福身
魏明溪走后,周云芝轻叹,短短数月光景,从过去的刁钻刻薄到如今的娴静沉着,她就像是个换了个人一般。
收回心思,来到床边坐下,看着瘦了一圈的儿子,即心疼又生气:“你今儿个又怎么气着紫凝了,好好的姑娘哭成那个样子。”
“我……”说到阮清舟闹心处:“我只是想在京中多留几日,便倒了些汤药。”
“胡闹。”周云芝一听,当即冷下脸来:“性命攸关的大事,岂可儿戏?”
“我也只是一天少喝一次而已,恢复的慢点,不然怎么可能瞒过我师傅?”
周云芝气得抬手想打他,可举了半天还是放下了:“别说你师傅,为娘气得都想打你一顿。”
“哎呀娘,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想看看这件事的调查结果。”
周云芝眉头微动,飘上一缕忧思:“自从你出事,你姐夫日日早出晚归,可见事情不简单,你也不必执着于此,先回江南医毒要紧,待有了消息,娘自会给你去信的。”
也只能这样了。
阮清欢叹气,好好的武举,若没出这档子事,他应该已经编入守城军了。
正失望,前院的家丁急步来禀报:“夫人,公子,宫里来人了。”
周云芝:“……”
阮清舟:“……”
阮清欢早一步来到正厅,许公公笑着迎上前:“老奴见过丞相夫人。”
阮清欢福了福身:“许公公多礼了,不知公公今日来……”
许公公笑道:“阮公子在此次武举中入了三甲,皇上很是器重,说是若没发生意外,许能拔得头筹也说不定。”
“皇上惜才,也知阮公子伤得不轻,但加封之礼自是不能免的。”
周云芝和徐紫凝扶着阮清舟出来,阮家一应人等皆到齐了。
许公公手举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阮清舟武艺超群,胆识过人,荣登三甲,特封江南守军副将,待伤愈后即可上任。”
阮清舟如附云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姐姐推了他一下,才叩头谢恩:“谢皇上隆恩。”
许公公将他扶了起来,话却是对阮清欢说的:“皇上知晓阮公子伤情要去江南,正好江南守军副将日前调度,便将阮公子安排在此处,这可是个极好的锻炼机会呀。”
“谢公公提点。”阮清欢将谢礼奉上,许公公却推了回来:“老奴分内之事,不敢贪功,老奴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这便告辞。”
阮家一家人都陷入不可思议之中。
这次武举试炼当场出了行刺之事,原以为比试结果会作废,哪曾想非但没有,清舟还因此封了江南守军副将。
如果阮清欢没记错,早在不久前,江南守军主将的人选刚刚换过,好像是从季凌川军中调走的一个将军。
短短时间内,江南守军将领接连换人,明显不大对劲。
鹤安忙了一天,总算在下职的时候做完了手上的事,季凌川带着楚离在门外的马车上等了半天,有些着急。
见人出来,季凌川白了一眼:“你要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走了。”
鹤安没有说话,眉头紧锁。
楚离瞪了季凌川一眼,示意他闭嘴。
季凌川心里憋屈,他着急,还不是怕她饿着吗?
鹤安:“裴展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一提这事,季凌川噗嗤笑出声来:“可别提了,裴家内院的花花事可多了,今日若非高城跟着,身份险些暴露。”
鹤安敛眉。
裴展这棵棋子至关重要,绝不能出错。
看出他担心,季凌川解释:“早前我就纳闷,裴冲那么心狠手辣,连着大伯和堂兄都杀了,为何独独留下裴展的夫人,今日可算是知道了原由。“
鹤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便没多问。
若这个林秋棠真与此事有关,将其拿下,那就又多了个证人。
楚离并不知事情经过,好奇道:“为何?”
这种事,季凌川怎么好意思告诉她,敷衍道:“不为何。”
“不是你说,内有缘由,难不成是裴展的妻子联合裴冲害了自己的夫君?”说着惊愕捂嘴:“林秋棠该不会和裴展……是那种关系吧?”
季凌川:“……”
是他想多了,楚离岂是一般女子,哪有什么话是她不敢说的?

第119章 阮家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自从出事后,阮家便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害得老夫人忧心成疾,直到听说阮清舟的伤有所好转,病情总算好转了些。
今日又接到清舟任命江南守军副将的圣旨,老太太高兴之余又是后怕,在清欢来看她时,抹着泪感慨道:“这难道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阮清欢拥着祖母:“清舟此次考得武举三甲,也算是为家门争了光,不过,他此后可能要在江南久居,祖母怕是又要难过了。”
老太太一声长叹:“这有何妨,我老婆子一把岁数,待日后清舟成家立业,我便搬去江南,帮着他们照看重孙子。”
此话一出,祖孙俩相视一笑。
来之前,她还担心祖母会因为这次意外,极力阻止清舟走上仕途,见她老人家想得开,也是件好事。
老太太怎会不知他们的想法,说句实在的,伴君如伴虎,她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在京中,当下朝局她也能看出几分。
皇子之争党派分明,夺权之事凶险万分,这些原本和阮家这样的白衣商贾没多大关系。
但如今,清欢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是相府主母……
清舟这次武举又入了皇上的眼,被封了江南守军副将。
如此一来,阮家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天色渐暗,阮府上下灯火通明,喜气将之前的阴霾晦暗一扫而空。
阮清舟房中却安静得很,他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床顶发呆。
只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便下意识侧头看去,可一会脚步声又远了,明显只是路过的下人。
眼里的失望一点点累积,白日里接旨时的兴奋不自觉淡了下去。
平时这个时辰,师妹正在房中观察他的情况呢,一会摸脉,一会按摩,实在没事干的时候,就给他讲来京城这一路的见闻……
房中突然这么安静,让人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看来这次,紫凝是真的生气了。
阮清舟正懊恼,忽闻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失神的眸子浮上一抹笑意,他就说嘛,以师妹的性子,气一气自会过去的。
房门开了,阮清舟撑着坐起身,抬头见到来人,不自觉现出一抹失望来。
季云川见状嗤笑一声:“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见到我俩这么失望?”
“季大哥,姐夫。“
鹤安见他脸色好了些:“过两天就要回江南,长途赶路一定很辛苦,如果你还未恢复好的话,我可以同徐前辈商量商量,晚几天启程。”
“不用了,还是按原计划吧。”
季凌川敛眉:“你小子变得可真快啊,日前还不愿意回江南呢,这刚封了官就迫不及待,表现的也太平显了吧?”
“左右早晚都要回去,不如早一点。”他可不希望师妹再引起什么误会。
鹤安点了点头。
阮清舟关心案子的进展:“姐夫,刑部那边怎么样了,可查出什么线索?”
“情况有点复杂。”鹤安倒了两杯茶,端起一杯推到季凌川面前:“眼下朝中局势紧张,京中关系千头万绪,你到江南任职是好事。”
阮清舟明白姐夫的意思,猜测道:“姐夫的意思,武举试炼场的事,可能和皇族有关?”
鹤安没有否认。
季凌川性子急:“这事现下不好说,但你去江南也绝非安然度日这么简单,江南是东召最为富庶之地,守住江南,方可稳定江山不乱。”
季凌川说完揶揄了句:“前途未卜,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鹤安:“一旦入了职,便是局中人,清舟,这事,你该想清楚。”
“姐夫,瞒着你参加武举是我不对,但即我得了三甲,也绝不后悔。”
鹤安:“好,到了江南之后,你且好好历练。”
从阮清舟房中出来,季凌川纳闷:“你怎么不告诉他,江南这官职是你费力求来的?”
皇上本想将清舟编入守城军的,可眼下,裴冲身在兵部,又在护城军担守将,如果清舟真拨到他手下,那可真是处处受牵制。
阮府的小路被照得灯火通明,前院的宴席当是摆的差不多了,依稀可听见热闹的说话声。
鹤安双手负于身后:“我这么做,不止是为了清舟,近五年间,江南四大家族的势力渐渐出现倾覆,周冯两家是商道,如今受制于何家,秦家,再这么下去,江南可能就由姓何的说了算了。”
季凌川点头:“看来辰王还是不死心。”
阮清欢将祖母送到正厅,见到楚离,这才知道鹤安今日提前回来了。
楚离奉上礼品,是把精铁打造的宝剑:“这是我和季凌川为清舟选的礼物,刚落在车上了,等我拿来就没见到丞相大人和季凌川,要不,你陪我一块送礼去?”
说着便挽住阮清欢的胳膊:“走吧。”
阮清欢打趣道:“你送的就是你送的,季将军送的就是季将军送的,你们两个一起送……这说明什么?”
楚离当即红了脸:“亏得我亲着你叫嫂嫂,你却得着机会便打趣我。”
来到后院,两人正好撞上往前厅走的鹤安和季凌川,楚离放开阮清欢跑过去,将剑扔到季凌川怀里:“丢三落四,害我被嫂嫂打趣了。”
季凌川云里雾里,将剑又给了鹤安:“这是给清舟的,劳烦相爷亲自跑一趟吧。”
楚离识趣得很,近来丞相大人一直忙着案子事,早出晚归,今日可算早些回来,两人一定有话要说。
“还愣着干嘛?”扯着季凌川的袖子便走:“今日正好来了,咱们去看看老夫人。”
尽管鹤安一副沉稳肃穆之态,但阮清欢还是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疲惫:“晚饭还等一会开席,咱们先回去歇息一会。”
鹤安没有反对,揽着她往回走。
清舟的事,他一直心存愧疚:“若我对武举之事多关注些,清舟便不会遭此一劫。”
“这事不怪你,他有心想从武举入仕,别说是你,家中无人知晓此事,可见他是铁了心的。”
阮清欢心绪有些低沉:“我只担心,阮家以后……”

第120章 这靠山真的是皇上吗?
“放心,阮家出了你这位一品诰命夫人,辰王就算再心急,也不敢将手伸到阮家来。”
阮清欢垂首,话虽这么说,但这次清舟受伤,却让她不敢再掉以轻心。
回想当初他带着她去卢城赈灾时,她本是不愿的,如今想来,却是给阮家换来一份保障。
“回天丸是怎么回事?”
徐前辈说过,这颗回天丸极为稀有珍贵,鹤安是怎么得来的?
阮清欢突然发现,他对鹤安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原本以为成亲两年后,便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起初对他的事自是没太上心。
可如今不同了,她们成了真夫妻,感情顺遂,自然彼此记挂。
不知不觉回到房中,鹤安知道此事定瞒不过她:“回到丸是我师傅虚阳真人所炼制,我和季凌川幼时在虚阳谷拜师习武,师父承诺送我一颗回天丸,做为紧急之时保命用的。”
“所以,你为了清舟,将这颗回天丸求了回来?”
“这颗回天丸也算物尽其用,有了它,在经过徐前辈的医治,清舟断不会留下病根。”
阮清欢心中感动,靠在他怀中。
近些天发生的事,让她身心俱疲,尤其在听说清舟命悬 一线时,那种担心害怕又无计可施的感觉,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静静靠着他半晌,她突然轻声道:“鹤安, 有你真好。”
前厅之中,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不止阮家的亲朋好友,还有不少京中任职的官员也前来捧场。
碍于面子,阮家二房和裴家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裴雯自打进门,见着阮家富丽堂皇的院子后便开始阴阳怪气:“哼,同样都姓阮,差别怎么这么大,姐姐封了一品诰命,嫂嫂却还得靠着我们裴家方能找回些面子。”
阮晓月冷着脸坐在一旁, 眼见一旁的裴冲对小姑的话无动于衷,心中堵着一口气,可碍于当下人多口杂,也只能忍着。
裴老夫人瞪了女儿一眼:“你少说两句。”
裴雯哪是省由的灯,当初裴家之所以同意娶阮晓月,看中的就是阮家家财,现在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阮家二房干脆被赶到别苑住了:
“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咱们来了这么半天,你看看,阮家人哪将咱们看在眼里?”裴雯心中不忿:“这还不都是拜嫂嫂所赐,明明随了份子,还要受其冷落,怎不叫人生气?”
裴冲自打入府以来,便打量着今日的客人,阮家不可能给官员下帖子,可今日来的官员可不少,自然都是给鹤安捧场的。
近来辰王那边越来越难应对,因为毒杀阮清舟的事失败,多方打点的银子全是裴家出的,再这么下去,怕是撑不住了。
眼下,要想拿到银子,除了阮家,再想不出别的地方了。
眼见岳母正在同阮老太太说话,裴冲:“夫人既回来了,便去给祖母请个安,说说好话,若岳父岳母能搬回阮府,往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阮晓月:“……”
他打的什么主意,她岂会不知?
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对着大房一家低声下气是绝不可能的。
裴冲冷下脸来,声音虽不大却透着威胁的意味:“阮晓月,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周遭的人见气氛不对,纷纷侧头看来,有些是阮家的亲戚,对阮家二房被赶到别院的事早有耳闻。
怪只怪二房夫人没个分寸,怎么敢监守自盗,篡改账目?
难怪老夫人最终也默许了这事。
僵持之下,忽然听门房大声传话:“刑部侍郎,江大人到坊。”
此话一出,院中片刻安静。
这位新上任的江大人,如今成了朝中官员的噩梦,刚上任不久,便查办了不少朝中大员,就连与之结亲的户部侍郎齐大人,只怕这次也难逃大难喽。
当下朝中传得最火的,便是户部侍郎想与江大人结亲这事,江大人也答应了。
本以为江大人会因此对齐家高抬贵手,不想前两日上朝,江大人亲手提交的贪墨案证据中,齐大人又被牵扯在内,如此一来,倒在皇上面前坐实了忠君之名。
但也让其他朝臣对其更加避之不及。
此人喜怒无常,行事狠辣,让那些想巴结讨好的人只能退避三舍,否则,不知其何时会在背后捅上一刀。
阮清欢面露不悦,江杰此人深不可测,虽说鹤安曾言明,说与其之间是合作的关系,可她总隐隐觉得,他似乎有意针对鹤安。
明明官职低上几品,也无半分露怯,可见其背后定有靠山。
只是这靠山真的是皇上吗?
还是……辰王?
鹤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夫人放心,我去看看。”
江杰倒是丝毫不见外,与鹤安和季凌川见了礼后同桌而坐:“江某今日来,是有要事同丞相大人汇报。”
鹤安不动声色:“劳烦江大人深夜赶来,应是大事,可否移步去偏厅?”
“不必了,此事虽重要,却算不得什么秘密。”江杰面露忧色:“日前抓获的武场刺客,咬舌自尽了。”
季凌川一拍桌子:“什么?大理寺是怎么看管犯人的?”
“当职的狱卒已经清除了可能出现危险的一应物品,没想到他会咬舌自尽。”
季凌川处在愤怒边缘,想要起身被楚离按下,小声道:“且听丞相大人怎么说。”
说什么?
人都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阮清欢眸光一沉, 她心里清楚,若那人真是辰王派来的,想要灭口容易的很。
可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想得到,鹤安自然也想的到。
反观江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可见是吃定了自己不会受到牵连。
鹤安沉默片刻,语气淡淡:“出了这样的事,江大人应该做的,是明日早朝,如何向皇上复命,而非连夜来找本相。”
“相爷此话差矣,此案,皇上命相爷督办,下官自是不敢怠慢,另外伤的是相爷的妻舅,如今害人者已死,也算是给他犯下的罪伏法了。”
阮清欢闻言冷笑:“是不是真正的伏法认罪,自有皇上定夺,江大人此刻定论,为时尚早。”
眼见他递了个锦盒给鹤安,不紧不慢道:“丞相夫人说的是,此事江某定会如实禀告皇上。江某今日除了公事外,也是来庆祝阮公子得封江南守军副将一职,备了些薄礼,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阮清欢敛眉,没有说话。
鹤安:“江大人有礼了。”

第121章 哭出来,心里好过一些
刺客必须得死 辰王才能放松警惕,而江杰之所以选择在这样一个场合说出此事,又给丞相大人送了礼,看似有赔罪之意。
今日阮家这场宴席,最难过的当属二房一家,郑巧慧不禁暗忖,阮清舟这次怎么就逃过了这一劫,若他死了,阮家就只剩清弛一个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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