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摆烂日常by越长风
越长风  发于:2024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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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溪心底刚刚的那丝慌乱消失了,眼神平静的看着阮晓月:“阮晓月,你这个人卑鄙,我早就知道,相信很多人也都知道,唯独你自己不清楚。”
阮晓月眸光一缩:“你还想吵吗?”
“我不想吵,我就是想帮你认清你自己。”魏明溪神色一凝,猝不及防的,又给阮晓月一巴掌。
阮晓月自是不能再忍,就想还手,却被魏明溪紧紧握住手腕,冷声道:“我同阮清舟的事,不容任何人胡言诋毁,若他真对我无意,我也不会死皮赖脸,不择手段。“
“我自认比你干净,比你坦荡,所以从你嘴里说出的恶心的话,我只能靠巴掌还回去了,希望你下次见到我时注意点,否则说不定,比这次打的还惨。”
阮晓月一走,魏明溪当即泄了气,在原地站了半天,才迟疑的转过身来,眼神闪烁间不敢看周夫人的眼睛:“周伯母,今天的事……”
“别说了,跟我回屋喝口茶,稳稳心神。”说着摇了摇头,拉着人往回走。
这丫头看着表面跋扈,但一看就没真的与人动过手,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
魏明溪本不想去的,但又不好拂了周伯母的热情。
其实,刚刚阮晓月说出她勾引表哥的话时,她心中就咯噔了一下,从没觉得喜欢一个人是种罪恶,她也是真的喜欢表哥,现在也一样。
只是她从前不明白,喜欢不等于爱,更不是占有。
所以,得知表哥成亲时,她的第一反应就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一心只想着抢回来。
周云芝让人扶刘嫂下去休息,亲自给魏明溪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悠悠道:“人呐,这一辈子要做很多事,但有时候,你会现,自己明明很努力,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不止如此,还可能被人诬陷诟病。”
心情低落的魏明溪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不解,听了阮晓月的话,周夫人真的不生气吗?
毕竟,魏明溪喜欢阮清舟的事,不是秘密。
周云芝怎会看不出她的局促,笑着摇头:“所以啊,一个人,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不要太意别人的看法。”
魏明溪咬了咬唇:“夫人,不讨厌我吗?”
她之前做了很多错事,表哥和嫂嫂的事暂且不说,就冤枉阮清舟一事,就足以让周夫人对她反感了吧。
周云芝笑着摇摇头:“傻孩子,你都认识到错误了,我又干嘛揪着过去不放。相反,在伯母眼中,你能勇敢承认自己犯的错,便是最难能可怪的品质。”
毕竟,这世上,一错再错,一意孤行的人,太多了……

第105章 全都喂了狗
阮晓月找到别院时,父亲阮成霖气得夺门而出,院内传出母亲和阮晓柔的哭声,推门进去,只见两人抱在一起。
阮晓柔哭得眼睛通红,见到姐姐忙起身跑过来:“姐,你回来了。”
阮晓月一把推开她,来到母亲身边,咆哮道:“为什么要分家,为什么要答应分家?”
“姐,分家的事,在你出嫁前就已经定了,而且祖母也没亏着咱们,给了很多铺子和田庄。”阮晓柔想解释。
郑巧慧则被她喊得有些发懵,回过神来便鼓起一肚子火。
本以为女儿回来是因为惦念她们,没想到一进门,看到这副场景,一句安慰也没有不说,开口便是质问。
“不分家能怎么办?大房有鹤安出头,我们一家拿什么跟人家斗?”
鹤家鹤家,又是鹤家,鹤安不是瞧不上阮清欢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不仅事事以她为重,就连阮家的事也要插手?
家中的一团乱麻还没解决,阮晓柔顾不得姐姐生不生气,劝说母亲道:“娘,你近些年投到舅舅家的银子,真的一分也拿不出来了吗?”
“我也想拿啊,没看你舅舅回信,说生意不好做,都赔了,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
“没有多,总有少吧,至少先还回来些,也好平平爹爹的怒气。”
郑巧慧抚额,烦闷不想再说这件事。
阮晓柔见状,只能干着急。
父亲因为这事,气得又和母亲动了手。
自从查出母亲贪墨公中银子的事,父亲只要生气,就会打母亲,如今知道母亲没少往娘家投银子,气得让她尽快将银子要回来。
起初阮晓柔也觉得父亲不近人情,毕竟,母亲想帮衬帮衬娘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当她得知母亲这些年,竟陆陆续续往舅舅的铺子投了近一万两,如此大的数额,已经不单单是帮娘家的问题,还有贪污银子的事,否则,母亲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阮晓月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满肚子委屈实在憋得难受,眼泪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裴家如今一团乱麻,阮家也指望不上了,说的好听,是分家自立门户,说的难听一点,还不是被人扫地出门?
她真不知道,母亲平时那般精明,怎么就落到今天这步的田地。
“清弛呢?”她要带清弛去见祖母,她就不信,祖母能舍得清弛在外面受苦。
阮晓柔:“清弛去堂姐家找子墨玩了。”
“什么,去鹤家了?”阮晓月像被踩到了尾巴:“你们还有没有点脑子,都被大房扫地出门了,还让清弛去人家府上,是嫌还不够丢脸吗?”
阮晓柔:“清弛和子墨很是投缘,再说,我们就算分家了,也是亲戚,难道一辈子不走动了吗?”
两人吵得郑巧慧头疼,眼下是想办法将她挪到娘家的银子堵上,可现下所有的银子都在老爷名下,自是动不得的,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晓月啊,你能不能先将你嫁妆的五千两借给娘,不然你爹的火气一直过不去,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一听母亲提到嫁妆,阮晓月眼神闪烁。
见她不语,郑巧慧失望抬眼:“这银子,娘会很快还你的。”
本想回娘家住些日子,但看着鸡飞狗跳的环境,只会让她更加心烦,只得回了裴府。
母亲说要借嫁妆一事,阮晓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虽生气,可让她完全袖手旁观也是做不到的,问题是她的嫁妆,现在只剩三千两了。
阮晓月自己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偏院,裴冲正趴在小妾肚子上,听着小东西在里面翻江倒海,闻言也只“嗯”了声,并不打算回东院去。
明珠假意推了推他:“夫人回来了,大人还是回去吧。”
“你这小妖精,竟想将我往外推?”
“奴家自是不想的,可夫人脾气大,我害怕她过后找我的短处,大人不经常在家,哪能时时护着我?”
“你现在有着身孕呢,料她不敢如此大胆,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我想办法升你做平妻。”
明珠闻言立马眉开眼笑,环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
冷清的房间内,阮晓月的心绪沉了下去,她回来有一会儿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裴冲是不会过来了。
这才成亲不到一月,两人的关系从天上到地下,好似一瞬间的事。
所有的美好都变成了假象,轻轻一戳,就破了。
次日一早,她让小青将剩下的三千两嫁妆给母亲送去,这个决定也是气愤之中做下的,既然裴家人不将她放在眼里,那就休想从她这里讨到一点好处。
因而,在裴雯再次前来想支银子时,阮晓月直接捧着那个木匣子去了裴夫人房中。
林秋棠正在给裴夫人捏着肩膀,见阮晓月冷着脸过来,眸光扫了眼她手中的匣子,不动动声色的笑了笑:“弟妹何时回来的,今儿早饭时怎么没见你啊?”
阮晓月:“我在房中用过了。”
裴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只当没看出阮晓月的怒气:“这是何故啊?“
周晓月将匣子放在矮几上:“母亲,晓月自认年纪轻,经验不足,没能力掌管府上中馈,还请母亲将掌家之权收回去吧。”
“这是什么话,你身为裴家妇,自当为裴家的事尽心尽力。年纪轻不是问题,你可以慢慢学啊,这就看你对夫家是不是用心了。”
阮晓月冷笑,她这话说的倒是一语双关。
用心,她的确是用过心,只不过全都喂了狗。
裴冲也好,裴雯也好,包括婆婆,哪有一个是真心待她的?
“母亲教导的是,那儿媳就等学好之后,再指掌中馈吧。”说完也不等裴老夫人说话,转身就出了房门。
裴老夫人见她如此无礼,气得大口喘气:“看看,看看,这就是商贾家的姑娘,实在缺乏礼教。”
林秋棠收回目光,一脸忧愁:“婶母,眼下齐江两家的贺礼还没着落呢,难不成真的要让小叔去外面借吗?”
“那怎么行,裴家的确是家道中落了,但也不能靠着借银子送礼,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说着心中有气:“冲儿也是的,眼下任由她闹腾些能怎么样呢,总得先将嫁妆哄出来再翻脸嘛。”

第106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躲在外面偷听的裴雯进了屋,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娘,哪有这样大胆的儿媳,竟敢全然不将您看在眼里,怎么能就这么放她走?”
裴夫人也生气,但面上却没发火:“你呀,又去惹她了?”
“什么叫我惹她,她掌着府上中馈,自是应该打理好家中的开支,我只是……”去找阮晓月要银子这事,裴雯是背着母亲的,有点心虚:“娘,齐姑娘成亲,我总得送个拿得出手的礼物吧,再说江大人是大理寺卿,与他走动近些,对哥哥没有坏处。”
“行了,人已经走了,你就少说两句。”裴夫人闭了闭眼,裴家这些年的日子,过的捉襟见肘。若是从前,她也的确犯不着去巴结那些大官,只要做好正常的交往就好。
可自打出了卢城赈灾一事后,她发现儿子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猜他与这事脱不了关系,也就动了四处打点的心思。
毕竟,儿子从前在二皇子手下做事,如今二皇子被禁了足,这就不是个好兆头。
至于齐家,裴夫人没放在心上,卢城赈灾贪墨案闹得满城风寸,就算齐家能侥幸躲过这一灾,日后也定然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但大理寺卿不一样,这个江大人晋升短短数月,却将朝中的风雨搅动得天翻地覆,可见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若能攀上这个新贵,对儿子来说,多少会有些助益。
林秋棠瞥了眼裴夫人眼中的算计,知道她想事的时候喜欢清静,便拉着裴雯出了房间。
出门,裴雯抱怨道:“这个阮晓月,当初上赶着巴结我,现在反倒给我甩起脸色来了,活该她不受我哥待见,嫁过来就独守空房。”
对于这个堂小姑子,说实在的,林秋棠也喜欢不起来,不过好在两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不喜欢阮晓月。
林秋棠安抚她几句:“裴雯,你是勋贵世家的小姐,若同她一般计较,反而掉了身价。银子事你先别急,等你哥回来我帮你问问,你先回房等消息吧。”
入夜,许是要下雨的缘故,虫鸣蛙叫此起彼伏,听得人心烦不已。
不知是心中烦闷,还是因为夏夜的燥热,阮晓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坐了起来。
没一会,去前院打听动静的小青回来,阮晓月眼中闪着希冀:“回来了吗?”
小青摇了摇头:“大人一直未归。”
阮晓月叹气。
想想也是,如果裴冲回来,若是知道她交出府上中馈的事,一定会过来问问情况的。
因为这事,她等了一天了,可他却一天都没回来。
自打成亲后,她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成亲第二日的亲近之外,几乎一直闹脾气。
如今,他更是连东院都不回了,不是宿在明珠房里,就是待在书房。这让原本打算以发火拿捏他的阮晓月变得很被动。
对于她的不满,裴冲干脆视若无睹,两人的关系就卡在了这里。
想到此处,她更加心烦,穿好衣裳来到院中。
难怪天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见一颗星子的漆黑天幕让人心情更加压抑。
小青忍不住替她抱不平:“少夫人一来便拿出两千两银子补贴家用,大人却这么对您,一定是那个明珠暗中使坏,仗着自己怀了身孕,不让大人回来。”
“哼,区区一个烟花之地赎回的小妾,也敢在背地里给我使手腕。”明珠是阮晓月心中的一根刺,只因成亲前,裴冲曾亲口承诺,遣散后院所有小妾。
安静的院中响起树叶的沙沙声,竟然起风了,这是闹雨呢。
阮晓月左右睡不着,深更半夜有些饿了,便吩咐小青去准备些吃的,自己则去了前院,想在厅中等着,看看裴冲到底何时回来。
刚走到前院的房山转角处,阮晓月隐约听到前面有说话声,她放轻脚步走到树下,借着大门边灯笼昏暗的光线,看到一对男女。
“二叔今儿怎么回的这么晚?再不回来,我可就不等你了。”
“堂嫂回屋等着就好,不必出来吹风。”
“还说呢,瞧你现在忙的,一个明珠总缠着你不说,现在又来个正妻,只怕早将我忘到脑后了吧。”
“怎么会呢,明珠现在不方便,这段日子,还不多亏了堂嫂?”
“讨厌”
看着这一幕,阮晓月脑子轰轰作响,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林秋棠她……
她是裴家大房的儿媳,裴家大房只有一个儿子,后来大伯和儿子相继因病过逝,裴家的掌家之权这才落到了二房手上 ……
本能想冲上去理论的阮晓月脚步顿住,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怎么可能这么巧,父亲和儿子相继死了,只留下一个林秋棠?
从前没觉得,现在看来,婆婆对她似乎太好了些,无论家中有什么事,她都在场。
按说一个守寡的媳妇,平日里都要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跟本没资格参与家中事务。
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间,小青将刚熬好的糖水端了过来,失魂落魄的阮晓月哪还有胃口?
裴家的混乱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以后该怎么办?
阮晓月就这么坐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当她想起身休息时,房门却开了。
裴冲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包袱扔给阮晓月:“过几日参加齐江两家的订亲宴,我命人给你做了新衣,你穿上让我瞧瞧。”
他明明是笑着的,笑中还带着丝讨好,在阮晓月看来却只觉恶心,她将包袱扔在一边:“时候晚了,明日再试吧。”
裴冲难得没计较她的冷淡,转身便去更衣:“听说,你将中馈交还给母亲了?”
呵呵,果真是为了此事而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实在没那么大的能耐。”这件事上,阮晓月不想妥协。
裴冲只着简衣,拿出五百两的银票放在阮晓月面前的桌上:“你心中有气我能理解,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裴家虽不比阮家有钱,但祖祖辈辈的名望在那里,日子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说完将她拥在怀中,凑上前去,阮晓月下意识躲开:“你刚刚去哪了?”

裴冲脸色一暗:“今晚营中有事,所以在忙到现在。”
阮晓月闻言,彻底失望了,一把将他推开,就想自己上床休息。
裴冲见状,好脾气也用尽了:“阮晓月,我回来是给你个台阶下,这里不是阮家,不要动不动就摆张臭脸。”
阮晓月冷冷抬眼:“是啊,这里是裴家,我的夫君不止有我一个正妻和怀着身孕的小妾,还有个不明不白的堂嫂。”
一声清脆的巴掌落下,阮晓月摔倒在床上,她捂着火辣辣的脸侧,不可思议的瞪向裴冲:“你敢打我?”
裴冲冷笑:“你要是再敢乱说话,丢了裴家的脸面,下次,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外面响起隆隆的雷声,阮晓月从未见过这样的裴冲,他眼中的冷酷好似要杀人一般,哪有一丝夫妻间的情份?
此情此景,尽管她气得浑身颤抖,也不敢再反驳一句。
裴冲将银票扔到她脸上:“从今天开始,做好主母该做的事,少惹事,若我高兴,倒也能给你个孩子,要是再不知好歹,小心我休了你。”
阮晓月:“……”
江家的订亲宴转眼就到了,近来,街头巷尾说的都是这个话题,大理寺卿一往情深,明知齐家岌岌可危,依旧排除万难娶了齐家姑娘。
这个故事的版本流传最广,也最为让人们津津乐道,主要是人们总喜欢给江杰这样冷酷阴鸷的人,打造出一个与之相反的深情模样。
这样的故事更加吸引人,说书先生也更愿意说。
清早,阮清欢是被不安份的鹤安给烦醒的,刚睁眼就对上一张大脸,随即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哄道:“夫人该起了,今日我们要去江府。”
阮晓欢眼含嗔怒:“我才不去。”
明知今日要出门,他倒好,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她现在浑身无力,只想睡觉。
鹤安又是揉肩,又是按腿,模样极尽滑稽:“好夫人,你若不陪我去,为夫岂不要让人笑话?”
“为何?”阮清欢不解。
鹤安扯着嗓子:“为夫乃朝中一品丞相,只有一个夫人还不愿陪同前往,人家会以为夫人不在乎我。”
阮清欢抿唇,佯装倔强道:“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左右我困了,就是不想起。”
鹤安也不气,将刚穿好的简衣干脆也脱了下来,就往阮清欢身边蹭,夫人不去,那本相也不去了,正好可以借机多陪陪夫人。
说话间,变得不老实起来。
阮清欢真是服了,他就会这样,只得起身洗漱。
门外传来孩子的说话声,当是子墨和清弛,阮清欢打开门,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两个小家伙穿得有模有样,像个贵人家的小少爷,只是一脸呆萌的样子逗得人想笑。
子墨扑到阮清欢怀里:“娘亲,舅舅说你和爹爹要带我们去订亲宴,可是真的?”
身为小舅舅的清弛立即跑到鹤安身边:“是姐夫说的。”
阮清欢一脸懵的看向鹤安,全然不知他要带着孩子们一块去的事。
鹤安朝两个孩子招手:“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们去了之后可要听话,夏莲姑姑会照顾你们,知道吗?”
阮清欢觉得不妥:“我们同江家没什么交情,送了礼稍坐一会便回来了,又不是亲戚朋友,相熟要好之人,还是不要带他们了。”
两个孩子一听,当即一脸失望,年纪小些的子墨更是当即红了眼,小嘴一撇,当下就是触到了阮清欢的软肋,只得退一步:“好好好,你和舅舅都跟着去。”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江府,今日门庭若市,院中厅中摆满了酒席,京中官员几乎全都来了,只是一些官职小的,送了礼后没坐一会便悄悄走了。
就大理寺卿的名号,都叫人心中生惧,深怕一句话不对惹祸上身。
席上,齐原昌早没了之前的战战兢兢,与众官员有说有笑,户部右侍郎坐在远处的桌子上,时不时拿眼角余光斜他两眼。
经过太子府的事,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鹤安和阮清欢来时,原本聊着天的官员们纷纷起身相迎,从后院出来的江杰走上前来:“丞相大人和夫人能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鹤安淡笑:“恭喜江大人喜得良缘,本相携夫人前来蹭蹭喜气。”
身后的清弛小大人似的拉着子墨走上前来,颇有礼数的朝着江杰了礼,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道:“恭喜江伯伯。”
两个孩子都不大,奶声奶气的样子顿时逗乐了众人。
有人好奇问道:“不知,这两位小公子是谁家的啊。”
阮清弛先开了口:“我是阮家的,我叫阮清弛。”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听闻阮家中有一个小不点,是二房的子嗣,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谁?
子墨胆子小一点,紧紧贴着阮清欢,还是清弛帮他做了介绍:“他叫鹤子墨,是我堂姐和姐夫的儿子。”
众人:“……”
有正在喝茶的,闻言干脆呛得一口茶喷了出来。
丞相大人这才成亲不到一年,怎么就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来?
鹤安也不解释,示意夏莲照顾好两个孩子,便拉着阮清欢来到女眷的席位前,将她安抚好这才去了男宾的区域。
阮晓月今日也在,她坐的是另一桌,相比鹤安的体贴照顾,裴冲自打到了江府就没再管过她。
两相对比之下,她只觉喉咙像是卡了根刺,难受得很。
阮清欢是丞相夫人,还被皇上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别说丞相大人亲自将人送来,就算阮清欢在府上不受宠,谁也没胆子敢下她的面子。
因而刚坐下,便有人奉承道:“这女人呐,要说过的好不好,看神态和脸色便能猜出一二,瞧瞧丞相夫人脸色红润,气度雍容,一看就是被丞相大人捧在手里疼的。”
“可不嘛,鹤少夫人真是命好,这次卢城赈灾立了大功,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真是让人钦羡不已。”
阮清欢又怎会听不出这话中真假,即是逢场作戏,她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诸位夫人说笑了,大人政事繁忙,平日里想见一都难,哪有空将我捧在手心里?”
看似谦虚,倒是大家都爱听。
嘴里羡慕你,心里嫉妒你,这是大多数女人的通病,尤其是当下三妻四妾的时代,在坐这些官眷府上,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不过是顶着主母的名头,自我安慰罢了。

第108章 我们姐妹只是聊聊天
这些夫人最想吃的瓜,当然是那个叫阮清欢娘的小男孩,众所周知,她成亲也有几个月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突然多出个养子,不免让人心生联想。
只是这么敏感的问题谁也不敢问。
相比阮清欢的众星捧月,阮晓月的境地就有些尴尬,与她同桌而坐的一些官眷夫人与她并不相熟,只知她是裴家的新妇,也是鹤少夫人的堂妹。
如今的裴家不比当年,人丁单薄不说,官职也没有太高的,裴冲虽是护城军南营守将,如今太平盛世,也难以积累军功,几乎没什么晋升的可能。
阮晓月觉得自己和当下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如今成了官眷,才知道这个圈子是多么难融入,人人看着表面和颜悦色,但心底早就将人划分出三六九等。
看不上的,都懒得多说一句。
阮清欢也注意到了她,阮晓月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她眼底的一丝怒意却逃不过阮清欢的眼,对于她日前来阮府吵闹的事,她听魏明溪说了,好在没惊扰了祖母,她也没打算追究。
就在阮清欢想着各自安好,互不打扰的时候,阮晓月突然端起酒杯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笑:“姐姐,多日不见,晓月想敬你一杯。”
她叫她姐姐,而不是堂姐……阮晓月的性子向来高傲,正常来说,绝不可能主动向她示好。
上次在太子府的游园宴,她主动亲近便不合常理,想是裴冲授意她那么做的。
今天,又是闹的哪一出?
阮清欢举杯,与她碰了下:“好。”
喝了酒,阮晓月并没主出开,而是站在阮清欢身旁:“姐姐,您和大人成亲这么久,尚未有孕,可是因为心急,才领养了子墨?”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周围女眷席上的人都听到了。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阮家堂姐妹不合的事,坊间有些传闻,但谁也没想到,阮晓月敢在这样的场合下,当众拆丞相夫人的台。
本以为会看到阮清欢局促不安又羞愧难当的模样,不想她只淡淡笑了笑:“我原想将子墨养在阮家的,将他留在鹤家,是大人的决定。”
众人意外, 是丞相大人提出领养的孩子?
阮晓月嗤笑道:“姐姐仗着大人眼下宠着,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言外之意,就是阮晓月拿鹤安当托词。
“我还以为众位夫人都散局了呢,原来大家都在看笑话啊。”楚离本不想来的,收到阮清欢的信,说鹤大哥非要让她一同赴宴,这才也来与她搭个伴。
结果,站在屏风后就听到了阮晓月挑衅的话,当即冷了脸。
楚离是国公之女,又是太子妃的表妹,更是京中的女霸王,众位夫人自是不敢怠慢,下人过来在阮清欢身边为她加了凳子。
阮晓月眉头微动,楚离口中的“笑话”两字,明摆着就是在说她,虽有气,但还是稳着情绪道:“楚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姐妹只是聊聊天。”
楚离走了过来,俾倪的看着阮晓月:“也对,姐妹之间自是应该多聊聊,哎呀,我听说,裴将军的小妾应该快生了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孩子出生后,也是要管你叫娘的。”
阮晓月当即黑了脸:“你……”
“我怎么了,只是聊聊嘛,你聊不起呀?”楚离说话间落了坐,将话题又引回子墨身上:“大家都好奇子墨的身份,这事做为同行卢城的我来说,最有发言权了。那孩子命运多舛,即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遇上了我们。如果不是嫂嫂早我一步认下那孩子,我也会将他带回国公府的。”
“那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领养一个孩子,哎呀……你们岂不是更要好奇他的身份,还有我领养他的用意?”
“没有没有。”有同桌的夫人眼见情势不好,忙打起了圆场:“那孩子是从卢城带回来了,我们都听说了,丞相夫人菩萨心肠,这孩无父无母,不忍他流落街头,这才带了回来,此等善举,我们钦佩还来不及,哪能往歪了想?”
有人附和道:“就是嘛,这次卢城赈灾,鹤少夫人和楚姑娘亲身参与,尽心尽力,深得皇上赞誉,岂容有心人胡乱诟病?”
“这话题是阮二姑娘提起来的,说句不该说的,虽然是堂姐妹,但这话听着,着实有些意味不明啊。”说这话的,是季夫人,季凌川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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