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腴(重生)by桂花芋圆
桂花芋圆  发于:2024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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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只是萧夫人和虞氏自顾自的说,后来又将话题转向了尤今今。
在知道谢之骁回北屋过夜,二人竟还未同房过后,萧夫人便开始对尤今今谆谆教导。
后来虞氏走后,尤今今还被萧夫人留下来,塞了她几本书才得以脱身。
送的书倒是不出女郎的意外,是几本图画精美的秘戏图。尤今今倚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便将它收到了小匣子里锁上了。
犹记得前世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时,尤今今也是百般羞涩抗拒的。
可杨妈妈为了让她们学习闺中术,这样的秘戏图早就逼着她们看过数十本了。
甚至教习花娘还要给她们授课讲学,如今再看到这种玩意儿,尤今今倒是心中毫无波澜了。
只是她愁的是,萧夫人明里暗里的意思怕是希望她能早些和谢之骁圆房。
若谢之骁真要她侍寝,尤今今当然也不会百般抗拒。
毕竟前世她也做了梁珩也三年的妾室,并不是什么不通人事的小女郎。
侍寝这种事,无非就是眼睛一闭,一刻钟不到便能解决的事情,她倒也不必非死守这个所谓贞操要死要活。
礼法向来只会约束女子,而历朝历代女子也同样一个个的将贞洁看的比天大。像她这样出身女闾的女郎,早就被划为了下九流的低贱身份。
可自古以来,出入这些烟花之地的不都是男子,尤今今也从未见过有哪个男子失贞后会以死相逼的。
所以比起乱世之下人人自危的处境而言,所谓的贞洁又算什么呢。
只是如今谢之骁对她那样不喜,想必也不会主动找她侍寝。
尤今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算了,顺其自然吧。
能不去伺候男人,当然最好。
于是尤今今又悠哉悠哉地过了几日。
而萧夫人听说自家二郎回北屋依旧是和小女郎分屋睡后,细细琢磨应是他不通情事的缘故,于是便私下叫了大郎,让他去给他弟弟传授些人事经验。
谢之祈听到后,顿时颇为头疼。
如今权贵世家亦或是豪门富户家中年轻公子十几岁时便会有通房婢女侍寝教习公子情事,但他们谢家对此约束甚多,所以到了年纪也不会安排通房婢女。
而谢之祈当初唯一的学习方式也只是通过秘戏图。
所以当自家娘亲给自己安排了这门难搞的差事后,小年这天谢之祈便只找了两本秘戏图准备了事。
鹅毛似的大雪扑朔朔的下,屋内的碳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哥,你找我什么事?”谢之骁刚从校场回来,身上雪渍未扫,便被谢之祈叫进了他的书房,以为政务上有什么事,便毫无犹豫地跟了过来。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有些书要给你。”谢之祈神色颇为尴尬,说完便将书桌上那本包着绸布的东西递了过去。
谢之骁以为又是什么兵书,大剌剌伸手就接了过来,看着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掂量了两下,眉头一挑,觉得有些好笑,“不就几本书嘛,搞这么玄乎?”
谢之祈闻言面色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立刻就要赶人:“东西已经给你了,你自己回去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谢之骁一听,觉得自家大哥今日的语气格外古怪,顿时心生疑窦。
“到底什么东西啊。”说着便要拆开,谢之祈都未来得及阻止,便看那两本书已经被谢之骁扒了开来。
“我来看——”
他话音未落,摊开的书页上那白花花交缠的小人便皆落入眼底,霎时如同接到了烫手山芋一般,谢之骁一把将书丢了开来。
“这什么玩意儿!”他耳根滚烫,看向谢之祈的目光不可置信,漆黑瞳孔似乎都在微微颤动,“大哥你给我什么东西啊!”
谢之祈扶额叹气,直接无奈摊牌:“这是娘让我给你的。”
“娘?”谢之骁猛然怔住,错愕地眨了眨眼,语气有些结巴,“给、给我这个干嘛?”
看着呆若木鸡的少年,谢之祈俯身将书一一捡起,塞到了谢之骁怀里,颇有些语重心长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阿骁,你也快及冠了,如今还有了妾室,有些事也该自己学学了,别总是让长辈替你操心。”

第25章 错吻
小年这日,尤今今依旧悠闲。虽然萧夫人说让她不用日日去请安,但小年的日子毕竟重要,所以女郎早上还是照常去东屋和萧夫人说了会儿话,回北院后便便一直窝在自己的屋里围炉烤火。
院子里那鹅毛雪倒是一片片下个不停。
此刻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托腮看风景的小女郎,再看到院子里那层厚厚积雪时,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玩雪的心思。
于是等雪小了后,尤今今便披上氅衣拉着蒹葭去院子里玩雪。
两个小女郎都是长在南方,虽然晋安冬日也会下雪,但未等积雪往往就化了,所以先前二人从未见过这么厚的雪。
此刻在院子里堆堆雪人,挖挖雪坑都觉得分外快乐。
而玩着玩着,两个人就打起了雪仗。
蒹葭麻利地滚起了一团雪球丢到了尤今今身上后,便笑着往院门外跑。
“好你个蒹葭!”尤今今弯着眼睛大笑,立刻团起了一个雪球往院门的方向扔了过去。
“啪叽!”
雪球宛如弹炮一样在来人的玄色衣袍上开出了一朵白色的花。
砸错人的尤今今霎时愣住,正高高举着的手无措地放了下来。
雪球砸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日心里都要骂上几句的谢之骁。
此刻他站在院门口,一袭黑衣,马尾高束,周身似乎都在飕飕放着冷气。
已经跑到树下的蒹葭看到女郎丢错了人,察觉气氛古怪,瞬时找了个借口快速溜走。
只留下尤今今和来人大眼瞪小眼。
“我、我不是故意的……”尤今今一时有些无措,水润杏眼儿有些慌不择乱地眨着。
“料你也不敢。”谢之骁冷哼了一声,正要伸手去拍衣服上的雪粒子,可顾及到怀里揣着的书后,干咳了一声,略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胳膊。
随即目光暼见了不远处堆得歪歪扭扭的雪人,漆黑长眉霎时一挑,朝尤今今扬了扬利落的下巴。
“那个丑东西你堆的?”
尤今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来是她方才堆的小雪人。
霎时心中一阵憋屈,什么叫丑东西啊,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堆得小雪人好不好。
“它明明很…别致。”尤今今撅着嘴弱弱反驳,显然不愿承认“丑东西”这个评价。
谢之骁嗤笑,走近那个歪七八钮的雪人,俯身又看了几眼,嗤笑:“别致?你还真会睁眼说瞎话啊。”
“这么简单的雪人都堆不好,果真是废物一个。”
谢之骁习惯性地嘲讽了几句,见女郎果然一脸不满后,便得意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的尤今今一听他这话,确实有些恼了,随之眼波流转,当下便心生了一计,于是软声婉转道。
“既然妾身这么笨,郎君不如来教妾身好了,想必郎君应该很会堆雪人吧,妾身真的很想见识一下郎君的风采呢,定是厉害极了。”
小女郎语调柔柔,一副崇拜钦佩模样。
谢之骁听到,霎时脚步一顿,耳根有些发热。
“烦人。”
嘴上说着烦人,手上倒是一点也不闲着,很快就少年就利落地滚起了一个雪球,随后便踢在雪地上越滚越大。
“看吧,我这才叫球,你那个勉强算个墩子吧。”
谢之骁扯唇,笑容恣意,唇畔两侧的犬牙有些尖利。
“郎君真是厉害t,可妾身方才没看清,郎君能不能再给今今堆一次呀。”女郎又水汪汪地看了过去,眼中带着软钩子是的。
“笨死了,这都没看清,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嫌弃女郎太笨的谢之骁又俯身挖了团雪,仔细地团成了雪球后,又挑眉冲她道,“这下看清了吧。”
而小女郎依旧表示不会,且依旧含情脉脉地让他示范。
一下子在尤今今的细声细语下接连滚了五个雪球的少年终于在最后反应了过来自己又被尤今今给戏弄了。
“尤今今,你敢戏耍我?!”谢之骁气得将手里正在团的滚圆雪球砸到了一旁,在雪地上重重砸出个雪坑来。
尤今今见他反应过来,心中微慌,忙作出一副委屈无辜模样,水润杏眼天真眨巴:“妾身怎么敢,妾身就是太蠢笨了,总是学不会郎君教的……”
谢之骁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想到自己刚刚的蠢样,心中更是气恼,似乎想到什么,他突然敛起眼皮,那双漆黑的瞳孔由怒突然转成了一丝恶劣笑意。
“好啊,太笨了是吧,冻一冻可就不笨了。”
说罢少年便抓着一团雪就朝尤今今冲了过来。
看出他的意图,小女郎吓得立刻拔腿就跑,可哪里能敌得上谢之骁的那双大长腿,没跑出几步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不要——”尤今今扭身反抗,却被他牢牢钳制。
眼看着谢之骁手上那团雪就要碰到她的脸,尤今今着急就要跑,霎时脚底一滑便,惊慌失措地拉着他就这么栽倒在了雪地上。
而惯性使然,尤今今直接扑进了身后人的怀里。
清冽的气息迎面扑来,唇上一阵温热,尤今今从慌乱中回过神,睁大眼睛,发现自己的唇竟然是直接贴在了身’下人的脖子上。
脖颈处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谢之骁错愕愣住,那双向来喜欢半眯着的狭长眸子此刻睁得半圆,漆黑的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而鼻尖还缠绕着甜腻馥郁的木犀桂香,丝丝缕缕的顺着血管钻进了他的心脏。
周遭一片寂静。
仿佛能听到他剧烈起伏的心跳声。
“你——”谢之骁脸皮发烫,喉咙一阵干涩。
脑海中莫名奇妙地就浮现了书上那些个交缠在一起的小人画。
尤今今抬头捂住了嘴唇,水润杏眼里全是懵然,正欲解释什么,忽然感觉腰间被一个硬邦邦的物件抵住。
“这是什么?”女郎疑惑,垂眸只见身侧一个绸布小包裹静静躺在了雪地中,伸手摸了过来,方方正正的像是塞着什么书本似的东西,尤今今正准备拆开时,便听耳边疾声一呵。
“别碰它!”
身下的谢之骁猛然清醒,立刻伸长胳膊夺了过来,耳根已经烫到快要冒烟。
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将包裹塞怀里的样子,尤今今就更好奇了,正要问他些什么,突然院门口传来了郑媪的声音。
“二郎君,小夫人,该去东屋用膳了。”
还躺在雪地里没起身的二人同时扭头看了过去,在看到郑媪那张为微愕的脸后,谢之骁霎时面红耳赤地推开了身上尤今今。
今日是小年,晚膳尤今今和谢之骁都要去东屋吃团圆饭。
当然除了他俩,谢之祈和虞氏这对夫妻自然也是要过去的。
而经过了院子里的那么一遭,到东屋的时候,谢之骁的脸皮还是滚烫的,于是和尤今今坐一起时也格外别别扭扭。
而郑媪显然也将院子里看到的事都告诉了萧夫人,这会子看到向来骄矜霸道的二郎此刻竟然是红着耳根,眼里全是打趣的笑意。
尤今今倒是觉得没什么。
她不就是亲了一口他的脖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那还是两人无意间撞上的,根本算不了什么。
而另一头的谢之骁倒是没尤今今这般豁达了,红着耳根胡思乱想得厉害。甚至觉得自己身上还残留小女郎身上清甜的香气,回想起方才自己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禁有些羞恼。
于是用膳的时候,谢之骁神游天外,根本听不进旁人在说些什么。
而坐一旁的小女郎却是吃得挺开心。
毕竟小年夜这桌团圆饭做的甚是符合尤今今的心意。
荤有樱桃肉,烩糟鸭子,热锅野菌牛肉,板栗烤鸡,叉烧鹿脯,炙烤小羊排,龙井虾仁,红枣枸杞乌鸡汤。
素有杏仁豆腐,燕窝冬笋,青菜玉兰片,玉笋蕨菜,茄鲞以及花香藕和莲叶羹。
此外一旁精致铜碟里摆着的梅花香糕也格外诱人。
一眼望过去,就没有尤今今不爱吃的菜。
几人喝的酒也是萧夫人名下酒坊送来的桂花酿,其味芳香浓郁还带着丝丝清甜,尤今今喝了一小盏后又忍不住再倒了一盏。
而坐在尤今今身旁的虞氏吃了几口菜后竟转头掩面干呕了几声,身旁的谢之祈见状立刻关切地搂住了她,抬手在虞氏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这番动作自然引起了萧夫人的注意,于是立刻问道:“嬏儿这是怎么了。”
谢之祈闻言眉眼霎时柔和起来,那张清俊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本想着等年后稳定一些再和你们说的,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男人看向了身旁的女郎,眼底尽是柔色,“嬏儿她有身孕了。”
萧夫人和谢成闻言一怔,而后两人都开怀大笑。
“好啊好啊,咱们谢家要添桩喜事了,这下以后就热闹了。”谢成乐呵呵笑。
还是萧夫人细致,当下就让小厨房煮些清淡营养的吃食来。
“你们这俩孩子也真是,干嘛不提前告诉我,早知道我就让厨子给嬏儿做些清淡的菜了。”
“母亲我没事的,来的时候已经在屋子里喝了些红枣鸡汤,这会子也不饿了。”虞氏笑着回,眉目间全是温柔。
萧夫人点头满意地笑,看向谢之祈又道:“阿祈你可要照顾好你媳妇。”
用完膳后,厨房又送来了桂圆莲子汤,尤今今日晚膳用的多,此时已经有些撑得慌了,便只浅尝了一小口,谢之骁看到又忍不住刺她两句。
“不是爱吃甜汤吗?这会子又装起淑女了?”

尤今今听到这话都有些懒得搭理他,但又碍于身份只好平心静气地回。
“妾身吃饱了,自然已经喝不下了。”
谢之骁被小女郎的话一噎,只能抱臂扭过头去不看他。
看到二人别别扭扭的样子,萧夫人弯着眼睛看着直发笑,随即朝小女郎招招手。
“来,今今快过来,咱们女眷一起打会儿柳叶牌。”
尤今今闻言一愣,神色微窘:“母亲,我不会打这个……”
柳叶牌其实源自前朝后宫,因牌形似柳叶,便被宫人称之为柳叶牌。后来前朝覆灭,宫里宫人四散,经过几番推广,民间也逐渐流行开来。
如今到了东魏,柳叶牌更是成了百姓饭后茶余的主要娱乐方式。
只是胭脂楼琴棋书画什么都教,但却从未教过柳叶牌,所以尤今今此前也从未接触过这些。
“没事,这很简单的,一学就会了!”萧夫人上前拉着尤今今的手坐到了牌桌前,乐呵呵地笑,“待会儿不会出牌就让阿骁教你打,那小子可会玩了。”
萧夫人娘家是开赌场的,牌技自然不在话下。而谢之骁自幼就在赌场耳濡目染,骰子,牌术更是样样精通。
考虑到尤今今不会玩,萧夫人和虞氏示范了一局给尤今今讲了规则,尤今今听得一知半解后,三人便正式开牌了。
作为初学柳叶牌的小白,尤今今自然敌不过萧夫人和虞氏这两位老手。
在连输两局后,尤今今生疏地捏着柳叶牌,一双纤细黛眉轻轻蹙着,纠结思考着该出什么的时候,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的谢之骁,轻“啧”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俯身替她抽出了几张牌利落地甩到牌桌上。
“好牌不出,是要留着吃吗?”
耳边是他的嗤笑轻嘲声,小女郎倒是没多计较,而是看着牌桌上的牌局有些恍然大悟。
原来还能这般出牌的。
而有了谢之骁替她看牌后,尤今今果然逆风翻盘,拿着手牌打得十分顺风顺水,而连赢几局后,正春风得意之时,终于被虞氏叫停。
“不行,不行,不能让二弟帮忙了,这再帮下去,我和母亲可都要输光了。”虞氏笑嚷道,看向一旁的谢之祈,“夫君快来帮我,二弟可是一直帮着今今呢。”
谢之祈摇头笑,“可别,这时辰晚了,你再玩下去还睡不睡了。”
萧夫人闻言也笑,“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咱们就玩到这儿了,嬏儿你如今有身子也要早些休息,都各自回屋去吧。”
尤今今听罢便也只好收手,其实她方才赢得还有些未尽兴呢。
所以回北院的路上,小女郎还一直琢磨着柳叶牌的玩法,心里复盘着刚刚谢之骁出牌的技巧,想着待会回去了她还可以找蒹葭一起玩。
或许是喝了不少桂花酿的t缘故,尤今今一路上话格外多,甚至还大着胆子缠着身旁的谢之骁问了好些打柳叶牌的技巧。
少女那张嫣红的唇瓣在谢之骁眼前张张合合,他莫名的想到了下午院子里那个意外落在他脖子上的吻,霎时耳根一烫,喉咙竟有些发干。
而小女郎依旧不知情,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直到两人走到院子里后,少年终于俯身看着身旁脸颊红红的女郎,扯唇漏出了两颗尖尖的犬牙,漆黑瞳孔里涌动着尤今今看不明白的情绪。
“这么感兴趣,那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微醉的女郎仰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懵懵然,但是喝了酒的她却是格外胆大。
“这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尤今今扬起下巴,水润的杏眼晶晶亮。
谢之骁见她上钩,唇畔的幅度顿时扯得更大了。
“有赌注才好玩,你有什么能赌的?”他说这话时眼皮半掀,语气微微带着嘲意。
尤今今闻言垂睫,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自己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衣裳?首饰?金子?
不行不行,那可都是她小金库里的值钱货,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赌掉。
于是小娘子思考了半晌,最后才犹犹豫豫抬眸,心疼地朝眼前人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一两银子可不可以。”
“你觉得我缺你这一两?”谢之骁闻言嗤笑一声,神色轻嘲。
尤今今听罢又犹犹豫豫地伸出了两根手指,“那…二两?”
绝对不能再多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她可不要输光自己的小金库。
但她的二两得来的依旧是谢之骁的不屑。
尤今今不满了,埋怨嘟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郎君说要什么?”
少女水润的杏眼儿此刻睁得半圆,或许是多饮了几杯酒的缘故,已经有些懵懵然了。
谢之骁的目光从尤今今的眼睛渐移到了女郎的娇花似的唇瓣上,脑海中莫名不自觉地浮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画面,霎时脸皮发起烫来。
尤今今依然乖乖地仰头等着他的答案,白玉似的贝齿习惯性地咬住了下唇。
谢之骁瞳孔骤然一缩,猛地偏过了头。
此刻的院子已经静了下去,似乎都能听到风卷着落叶的“沙沙”声。
他觉得胸膛的那颗心脏剧烈起伏,似乎要冲破桎梏跳脱出来。
而半晌后,女郎终于听到了少年那低沉干涩的嗓音。
“尤今今,我要你,亲我。”

笃定微凉的语调砸进了她的耳朵里,尤今今杏眼微瞠,有些不可置信。
少年嗓音平静,而自以为是的镇定下却是红到快要冒烟的耳根。
他偏头不去看面前的女郎,面上似乎异常的冷静,实则早已屏息暗暗等待,而胸口的心跳声似要冲破耳膜。
结果听到他要求的小女郎只是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
“我不要。”
轻软语调落入谢之骁的耳中。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碎了。
被拒绝的谢之骁霎时脸庞火烧火燎,仿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被戳破了一般,恼羞成怒就想离开。
她以为谁想亲她吗?
少年羞愤转身就要走,可却被身后的人扯住了衣角。
那方才已经干脆拒绝的小女郎仰头看着他,娇脸儿嫣粉,水汪汪的杏眼似乎带着软钩子:“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银子,你赢了我便亲你!”
谢之骁微愣,没反应过来有什么区别。
其实是小女郎已经醉迷糊了,将谢之骁方才的话理解成了,谁赢了就让输的那一方亲一下。
所以尤今今当下便想着,若是她这次赢了的话,奖励只是让谢之骁亲她一下,那她也太亏了吧,她才不想要般廉价的奖励。
但是转过头又想,如果她输了,不用给谢之骁银子,而只用亲他,那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小女郎便灵机一动,想出了她赢了要银子,输了就亲他的法子。
而尤今今也确实觉得这桩交易很公平。
输了不过是亲谢之骁一口而已,更何况谢之骁长得不错,她也不会亏损什么。而且她如果真的赢了,还能拿到银子,怎么想都是她赚了,何乐而不为呢。
而谢之骁有些怔住,漆黑的眼底有些不可置信,半晌才反应过来。
看着小女郎那张嫣红小脸,漆黑的眼底微微闪烁。
“这…可是你说的。”
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刮在窗纸上会发出急促的响声。
屋内烛火摇曳,淡黄色的窗纸映着屋内二人举牌对峙的剪影,墙角的碳火在寒冬夜里发出轻促的“哔剥”声。
尤今今咬唇,看着手中的柳叶牌黛眉紧蹙,一张娇俏小脸十分纠结。
“出牌啊。”谢之骁一手撑着下巴,狭长的眸子懒散地半眯着,一脸的气定神闲。
尤今今看向谢之骁,见他的牌被手轻拢在一起,眼中顿时带着警惕:“你还剩几张牌?”
谢之骁轻笑,眉头一挑:“你猜啊,猜出来我就让让你。”
尤今今没搭理他,低头偷偷开始数桌子上的牌,可还没数完就被一只打手打乱了牌面。
“作弊不算。”
耳边魔音贯耳,小女郎气煞,数牌失败,纠结再三最后打出了一张对子。
谢之骁那双狐狸眼顿时弯成了月牙,干脆利落地甩出了两张牌,眼底得意。
“我赢了。”
看着谢之骁空空如也的手,尤今今顿时着急了,“我、我打错了,我不打这个牌了!”说着便要伸手将两张牌拿回来,自然是没得逞,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落牌无悔,你还想耍赖?”
被迫对上了少年漆黑的眸子,小女郎瞬时有些羞恼:“我、我可没耍赖!”
“你已经输了四局了,还要继续玩下去吗?”谢之骁挑眉,那张俊脸逐渐逼近,带着丝丝压迫,“先是三局两胜,又是五局三胜,怎么,接下来还要七局五胜?”
或许是酒意消退,尤今今现下已经清醒了不少,想到刚刚随口答应的的赌注不免有些后悔。
真是喝酒误事啊,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一时得意,她竟然输得这么惨。
都怪谢之骁,他竟然有后手!
不过尤今今此刻还有些庆幸的,幸好她理智尚存,没赌上自己的银子,不然她能把小金库都输光。
现下不过是亲他一下,总之她也不会掉块肉。
“那我认输了,郎君要如何。”尤今今抬眸,探出身子,嫣粉的小脸朝他凑了过去,眼中含着一汪绵绵水意,媚生生像是带着软钩子。

谢之骁呼吸一窒,耳根一点一点地泛红。
尤今今的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的紧抿着的薄唇上,嘴角的弧度向下,不笑的时候也总是显得冷厉。
也不知道这样子的唇亲上去会是什么感受。
女郎犹疑,又有些犹豫,但心想反正谢之骁长得也不错,她去亲一下也不算太亏。
于是仰头闭着眼,吻就要落下。
谢之骁瞳孔骤缩,飞快地偏过了脸去。
而少女温热的吻就这么擦在了他的脸颊上,鼻尖开始萦绕着熟悉馥郁的甜蜜香气。
脸皮开始一阵阵的发烫,谢之骁控制不住地喘了一口气。
察觉到触感不对后,尤今今立刻睁开眼,看到侧过脸的谢之骁后,一时有些呆懵住。
“你———”谢之骁也羞恼至极,也有些震惊眼前的女郎竟会这么大胆直接亲他的唇,若不是他躲的及时,怕是已经让她得逞了。
“不是郎君让我亲你的吗?”尤今今不解,水润润的眼有些无辜。
谢之骁耳根通红:“我又没让你亲我的、亲我的——”还未说完,他便顿住,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屈掩住了自己的唇,脸皮滚烫。
他又没让她亲自己的嘴巴。
她未免也太放肆了些。
果然是出身女闾这种不入流的地方,行为就是轻浮浪荡。
当然,如果她非要亲他的……也不是不行……谢之骁耳根骤然发烫,想到了谢之祈给他的那本书,里面的男男女女似乎也有这样亲密纠缠的画面……
尤今今娥眉一蹙,看着眼前人别别扭扭的样子,只觉得他有毛病。
明明是他让她亲的,现在搁这儿装什么贞洁烈夫呢。
以为她是多想亲他吗?
尤今今心中不耐腹诽,现在反正她亲也亲过了,赌注也算是兑现了,才不想管谢之骁怎么想。
况且此刻天色早已黑了,她也有些困乏了,尤今今懒得和他继续掰扯,起身就想离开。
“喂,你去哪!”看到女郎的动作,回过神的谢之骁急声道。
尤今今回头,俏脸淡然:“天色不早了,妾身要回屋休息了,郎君也早些t休息吧。”
谢之骁闻言“啧”了一声,脸皮微烫,“赌债都没还完,你就想休息?谁给你的胆子。”
他这话说完,尤今今倒是懵了懵,水润的眼儿愣愣地眨了眨,“可是我刚刚已经亲过了呀。”
“你可是输了四局!”谢之骁偏过头,语气僵硬。
尤今今听完他这话才算是明白了,抬眸看向他,嗓音绵软,眼底的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所以郎君是要妾身再亲你三次吗?”
女郎此话一出,少年的耳根“唰”得一下就红透了。
见谢之骁不说话,尤今今默认他就是这个意思,只想速战速决,便快步走到谢之骁的面前,垫起脚就要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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