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被盘子尖角处砸到了,冒出血来,顺着额头低落下眼角,像是瑰异的画蔓延下来。
“滚啊,你为什么不能滚,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不想看见你,一刻都不想,滚啊!”
沈长生脑子里面冷静的那根弦绷断了,她跳下软榻,将沈意奴推到在地上。
红着眼睛,跪坐在他的腰上,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喘着气,眼中都是不加掩饰的恨。
沈长生都这样对他,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生气,好像他的情绪,随着沈长生冷漠淡下去了。
既没有以往的那种愉悦感,也没有那种掌控沈长生情绪的自得。
他好像比沈长生还要痛,不只是额头,还有从心口蔓延到浑身上下陌生情绪,他呼吸都在抖。
将手搭在沈长生的手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不反抗,像是一种纵容,纵容沈长生杀他,什么方式都可以,不要让他被心口处传来的毒,痛死。
沈长生越发用力,他的眼角晕染水渍,还带着笑。沈意奴的有意纵容,反而让此刻的沈长生反应过神来。
她惊觉手底下的沈意奴一点也不反抗,甚至还能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她看不懂那个情绪,却不妨碍她,被那个眼神烫了一下。杀了他,会不会脏了她往后的轮回路?
沈意奴发现沈长生的手开始犹豫了,然后渐渐松了力道。
他有些诧异,却是不受控制的带着笑,久违的愉悦感,几乎像是浪潮一样将他淹没。
“滚吧!”
沈长生突然手软了,她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现在的力道也就只能捏死一只蚊子,杀这样的人浪费体力。
作者有话说:
等到后面该你哭了意狗。?
第65章 想你
沈意奴倒在地上,衣裳铺满一地,眉眼是被掐窒息后的潮红,眼角的痣搭配着这样的潮/红,浑身一股病态的凌/辱感。
她看见忍不住抬手,直接对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这个人怎么就模样生得这么轻贱。
沈意奴没有想到沈长生不杀他了,反而给他一巴掌,被扇偏的脸转过来,人还有些蒙,眼角的红晕更甚。
真的很好欺负的样子,看的沈长生手又忍不住要抬起来了,他忍不住伸出手。
刚抬起的手,被沈意奴捉住,他目光隐晦不知道是怒,还是其他的,沈长生根本敌不过那个力道。
手被扳了下来,垂在他的腰间,沈长生怒视他。
他垂下眼帘,睫毛很长打下一小片阴影,睫毛还很长。
沈长生察觉自己的手被拉过去,她想要抽回去,却听见他放低了的嗓音。
“不要用手打我,手会疼的,你那么怕疼。”
是啊,沈长生很怕疼,他之前怎么就非要让她痛呢?
沈长生的手触及到冰冷坚硬的物体,她垂下眼,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是她见过的,一把精致的弯刀。
“你要是恨不过,你拿着它欺负我,只要你不划伤我的脸,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握着沈长生的手,将匕首放在她的手里,对着自己的心口,沈长生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被他用力道带过。
挑开衣领,露出洁白的胸膛,用力的划过很快渗出了血,特别的直观的伤痕,深可见到翻起来了皮肉,明明是伤,偏偏有一种悱恻致命的美感。
不仅沈长生抖了,沈意奴也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明明应该是有些痛的,却让他有种血脉张涌病态的快感,忍不住呼吸急促。
“你是疯子吗?”
沈长生见到伤口都疼,眼见着沈意奴还要带着自己的手,攥着匕首往他自己身上划,沈长生不可置信的一把抢过主动权。
他现在什么都随沈长生意愿,沈长生很容易抢过来用力的扔到一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往后退。
她没有错过刚才他眼中的愉悦,总算是看出来了,沈意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疯不过他,现在还嫌弃杀了他脏了她的手。
沈意奴看着沈长生反抗的姿态,支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如狼般的眼神带着遗憾,锁定着沈长生,心情甚好的同她调笑。
“不杀我吗?机会只有一次。”
“滚吧,脏手。”沈长生扯出冷笑,毫不留情。
挺好的,现在沈长生的话都能刺到他了,刚才的快感倾斜转冷,比胸前的伤口都疼。
沈意奴垂下眼帘,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眼中毫无笑意。
抬起手拢了自己的衣裳,缓缓站起身,不过是看向沈长生一眼,她都能有一种明显往后退的动作。
是怕他吗?沈意奴呼吸一滞,那种密密麻麻的痛又袭来,他有些茫然,伸出手按在伤口上,让身体上的痛将它强压下去。
“姐姐既然不想玩了,我便改天来看你。”
弯下腰将地上的盘子拿起来,然后将地上还算完好的糕点捡起来,放在盘子里面,起身顶着沈长生害怕的眼神,离开这里。
出了沈长生的院子,停下来,仔细看着自己手中的糕点。
他记住了,沈长生不喜欢莲蓉糕,所以她才会那样生气,以后他不会再让沈长生看到这个糕点了。
这次沈意奴发疯,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她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真的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偏偏沈意奴将她锁得,除了他和秋西谁也看不见。
见不到沈意奴,沈长生便觉得好受一点,每日像是被养在宅院中的金丝雀一般。
无聊了看看天,要不就是躺着睡一整天,日子越发过得浑浑噩噩。
不过挺好的是,过了很久沈意奴才出现,不知道上那里喝得一身的酒气。
摇摇晃晃的推开沈长生的院门,都已经大半夜了,沈长生被扰得不堪言,偏偏那疯子还不自觉。
直接弯腰将沈长生从床上抱起来,人都站不稳,沈长生生怕自己被他摔了,只能环着他的脖子。
“你到底又在发什么疯?”沈长生无奈了,她真的疯不过沈意奴也阻止不了他发疯。
像是听见沈意奴在轻笑,然后他埋下头蹭了蹭沈长生的脸,带着酒意懒散的语气。
“想你,想要带你看星星。”
“真是疯狗。”沈长生此刻又困又冷的,完全不想和他看什么星星,她只想打得他满眼冒星星,偏偏又不受控制想到。
要是她打他,他会不会更加兴奋,平白给人快感,打不得,骂不出来其他的话,沈长生无语到了极点。
“嗯,我是疯狗。”沈意奴全盘接受,笑出声,低头痴迷的咬沈长生的颈肉,吸吮一下,然后快速松开,往外面走。
外面的月色很好,星星就显得格外的暗淡。
沈意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的院子里面也铺了一部分的软毯,她被沈意奴放在外面的毯子上。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地方都放这些?”
沈长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狗,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她的院子里面,每天都换洗无数次的地毯是干嘛。
抱着沈长生倒在上面,舒服的将沈长生圈在怀里面,摇摇头笑言:“不能,我怕你受伤,你怕疼。”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怕疼啊,那为什么之前非要让她疼呢?沈长生讽刺一笑,觉得沈意奴只怕是又在想怎么逗玩她解闷了。
“你为什么不讲话,你和我说说话好吗?真的很想你,姐姐。”
他凑在沈长生的脖子处,用力的抱着沈长生,语调缠绵,沈长生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什么?”沈长生冷笑反问。
说什么?沈意奴自己也有些迷茫,他想要沈长生说什么都可以,可是当沈长生问他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了。
他想听什么?不仅仅是听到沈长生的声音,还有有其他的。
他想要这个人完整属于他,沈长生的问话明明是在讽刺他,可他偏偏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脱口而出。
“……说你爱我。”
“哈?”沈长生气笑了,她想转身直接几巴掌扇醒沈意奴,出门没有带脑子吗?
完全没有将沈意奴的话放在心上,想要出言讽刺,“你——”做春秋大美梦吧!
“别说,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沈长生想要开口却被沈意奴扳过头,吻上去,堵住她想要讲的话。
他不想要听沈长生讲话了,他要听到她其他的声音,能让他溺亡的声音。
沈长生被勾缠着,快要窒息,脸上挂着十足的嘲讽,她就知道,这个疯狗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喝得烂醉,半夜拉她起来,那里是想要看什么星星月亮的,狗东西。
沈长生用力的咬着他的舌尖,他也只是顿了一下,半分不退将她的头紧紧的扣着,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不过沈长生一点也不在意了。
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已经腐烂到了极点,想起来就气,抬起手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推开他,他的手从她的衣襟划出去。
“你能不要拉着我这里发疯?你能不能要点脸?”还真想在外面?
沈意奴清醒了一点,抬起头有些委屈。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很久之前,在沈府门口,沈长生明明对谢岐宴都能笑得很好看,为什么就是对他这样狠呢?
难道谢岐宴甚至是太子和她交吻,她都能毫不犹豫的扇他一巴掌,然后推开吗?
沈意奴不能去想,以前没有想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如今像是酒意将他的记忆勾起来了。
他记得沈长生被他送给太子过,太子那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就连谢岐宴都不是。
自从开始在意沈长生之后,一直想这件事,每次想着就想提剑杀光碰过沈长生的人。
所以这几天,他企图用喝酒来麻痹自己,现在又被沈长生唤醒了,越是往下想去,他就止不住的发酸,关键是,还他娘的是他自己送的。
所以太子会不会,也会像他一样吻过沈长生,会吗?他想了好久,得出的结论都是一定会。
沈意奴不知道这种感觉是酸了,只知道他要将其他人在沈长生记忆中抹去,留他的就够了。
沈意奴时常发疯,沈长生已经完全麻木了,哪怕此刻在院子里面,都能扯她的衣裳急不可耐的喘/息。
原来一个人真的能恨一个人,恨到麻木,沈意奴的每次接触,都让她觉得厌恶无比,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头。
“你……别这样看着我。”
沈意奴着迷的吻着她的眼,眼神朦胧的看着她,想要已吻封碱,遮住她眼中的冷意。
明明是两个人的欢愉,却没有一个人感受到那种快感,有的只是密密麻麻蔓延四肢的痛。
“沈意奴,放过我好吗?”他总能不留余地的羞辱自己。
沈长生眼前一片的黑,她是抖着说出来,说出她认输,她求饶,只要不要在折磨她的意志了。
沈意奴讲不出话来,他也想要退缩,那天他发现,自己竟然愿意死在她的手上的时候就想了。
可是他怎么放,连他自己都迷茫,既是酸于她同其他人有过过往,又是恨自己当时都干过什么,为什么沈长生就单单对他一人狠呢?
自己到底是恨着沈长生,有意要折磨她,还是因为别的,他不想去参透,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有些离不开沈长生了。
甚至他在不断的想,就算是沈长生依旧想要杀他,他死之前也要拉着她一起死,不能让他独自一人走那轮回路。
两两相恨也挺好的,至少眼下沈长生在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意狗:呜呜呜呜,球球姐姐,爱我一次好不好?(哭得超大声!)?
七月那天如约而至。
前天晚上,沈长生被沈意奴折腾得都呕吐,沈意奴才披起衣裳,坐在床上面色难看的放过沈长生。
铁青脸色,越想越气,不禁怀疑自己有这样恶心吗?做吐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打击沈意奴的心,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花样太少,一直重复所以沈长生腻了,越是想沈意奴越是惶恐。
他手底下最多的就是青楼,自小也长在青楼,什么都没有比这些学得快的。
沈意奴思衬着,过几天去学习一些新的,万不能让沈长生厌弃了去。
他也只能从这些事上,感觉到沈长生需要他,要是这都厌恶起来了,他完全只知道该怎么留下沈长生。
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可悲,他是清醒的,离不开的永远是他,渴望沈长生目光的永远是他,他从小就是这样。
宸娘从小告诉他,要想要人喜欢,就要学会迎合,不能哭,要笑,要乖。
其他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喜欢一个人就要讨好她,这一点一直扎在沈意奴的心里。
那天沈长生吐了之后,惶恐得沈意奴都不敢和沈长生一起睡了,当天一个人跑到名下最热闹的青楼,彻夜观摩。
第二日天不亮,就去了宫中商议,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回去,将学的都用上。
沈长生穿着秋西给的衣裳,心跳如雷的换上。
这个院子除了沈长生就是秋西,根本没有其他人,除了秋西和沈意奴,根本不会放其他人进来,所以她有些担忧。
秋西很冷静了让沈长生装病,沈长生也配合的呕吐不止,刚开始是假的,后面就是真的了,几乎吐虚脱了。
秋西一脸慌张的跑到外面,说要请医女,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沈长生,果然冷汗冷冷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没有沈意奴的吩咐,侍卫有些犹豫,秋西冷哼道:“小姐但凡有一点闪失,我们就等着主人怪罪吧!”
侍卫互相看了看,后来还是决定,让秋西去请医女。
锦绣山庄养着不少的医女,因为沈长生自小身体不好,沈意奴一直都记得,虽然现在好像很少犯病了,但是还是养着很多医女,以备不时之需。
不一会儿,秋西就领过来一个医女,侍卫检查过后,确定没有什么疑点了才将人放进去。
医女一进去,沈长生掀开被子,是和医女一样的衣裳,医女上前给沈长生画妆,不知道用了什么,将沈长生的面容,弄得和医女有八分相像。
沈长生要用一计金蝉脱壳,扮成医女的样子出去,后面的事就交给秋西了。
沈长生站在院子门口,紧张的接受着侍卫的检查,侍卫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就挥手放行了。
秋西一路带着沈长生往后门走去,后门小雀斑早就打好招呼,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她怀着激动从这里出去之后,就快速的离开。
沈长生向往自由,向往新生,几步之遥她就能离开,但是她还是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
“沈意奴大概不会放过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秋西拢了拢头发,看着沈长生笑了笑:“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主人手里,小姐我有的时候挺恨你的。”
不经他人苦,不怨他人狠,秋西不知道他们的纠葛。但是沈长生有一点说得没有错,沈长生不离开,没有任何人有机会。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越陷越深,而她却一点也不沉迷,放了沈长生也是放了沈意奴。
“走远一点吧,别再出现主人眼前,别让他找到。”分别秋西的时候,秋西对沈长生讲的。
“顺便……安定下来后,找大夫看看身体。”
秋西点到为止,沈长生的身体,她比她自己都要清楚。
这段时间沈长生脑子里面,完全装的是如何逃出去,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只当自己近期厌食。
她有私心,一直没有告诉沈长生,她怕因此她不愿意离开了。
“谢谢你。”
沈长生没有在意的点点头,坐上外面等候的马车,早就是安排好了的,沈长生一路往着人少的地方。
谢岐宴被扣在诏狱,但是谢府的人员都是自由的,沈长生下了马车就去了长生院。
“小姐!”春晓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谢岐宴一直认为沈长生没有死,却在前段时间也已经放弃了搜寻,她却一直以为沈长生死了。
如今看到活着好好的沈长生,春晓有些发愣,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抱着沈长生先哭个够。
沈长生没有太多时间同春晓谈经历,她简单的交代几句,告诉他们要一路往北,离开这个地方。
沈长生简单的挑了一些事情,告知两人之间的事情,除去那些不正当关系,尽量描述沈意奴将她囚禁,是为了肆意报复,好不容易逃出来,釉阳待不住了。
春晓也明白的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想到他们不招惹沈意奴,沈意奴却要死咬着沈长生不放。
既是愤怒又是庆幸,还好沈长生没有受伤。
但是沈长生并没有想好,要逃去什么地方,沈意奴自从通商之后,天下哪里没有沈家的人。
春晓机灵的先去收拾简单的东西:“小姐,我们往北的话,可以去我的家乡,就是偏僻了些。”
春晓没有被卖进沈府的时候是北方人,地方过于偏远,是当年闹灾慌流浪来的。
沈长生点头认同,越是偏僻越好,等事情平息过后再出来,她不信躲个十年二十年,沈意奴还这样恨她,抓着她不放。
沈千有疯病,春晓有小团圆,再临时雇佣了几个体强的打手,趁着夜深,一路往北逃走了。
远在宫中的沈意奴,突然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襟。
大殿中的歌姬一路舞上来,企图攀附到沈意奴,光是那一张脸就足够让她们痴迷了,跟何况还财大气粗没有娶妻的。
宁王本就企图要将沈意奴攥着手上,眼下沈意奴明显喝高了,烟波流转的春光。
宁王都不敢看几眼,微乱的衣襟给人一种可以肆意**的感觉。
在场的谁都知道,沈意奴是个狠人,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能暗自垂涎。
无数的人上前敬沈意奴,沈意奴因为开了通商的路,京城那方停了暗杀,传来消息朝政被顾侯爷把控着,企图向沈意奴递枝桠。
宁王自然也不干,更加是费尽心思的拉拢沈意奴,连水路都放手了。
沈意奴勾起冷冷的笑,眼神迷离端着酒杯,笑谢岐宴。
他拼命想要帮宁王留着后路,宁王却急吼吼的送到他的面前,都不用他往京都送消息刺激。
等釉阳之行结束之后,就该那匹野狼来收复失地了,他得他的天下,沈意奴得沈意奴的财富,各不相干。
和沈意奴有合作的向来不是太子,也不是宁王,而是叼着腐肉的恶狼。
沈意奴今日来着不拒,来多少喝多少,最后真的喝得走起路来都有些飘飘然,抱着宴会上的琉璃盏不放手。
沈长生应该喜欢,沈长生喜欢咸口的点心,小时候他还在沈府后厨的时候,时常看见掌勺的李师傅做。
他也喜欢无骨的鸡肉,因为沈长生讨厌骨头,送到长生院的鸡肉都是剔骨软糯的。
他都打包带回去,沈长生的喜好刻,在他的脑海里面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喜好,割舍不掉。
他喜欢沈长生,不知道勾不勾得到话本中酸掉牙的爱,没有人教过他爱是什么,宸娘告诉他,喜欢一个人就要讨好他。
所以他将宴会最好看的琉璃盏,和觉得沈长生喜欢的东西都带回来送给她。
也会为了她,彻夜不休的去学那些污秽的东西,他在讨好沈长生,竭尽所能的讨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就已经这样都做了。
沈意奴被人扶上马车,已经醉得不清了,一直吵着要回去见姐姐。
宁王都不知道沈意奴有个什么姐姐,沈意奴大家都知道,是沈府的义子,后来更加是一脚踩着沈府上来的,哪里有什么姐姐。
留不住人只得放人走,进了马车之后沈意奴才安静下来,以一种暴风雨来临的安静,马车停在锦绣山庄。
沈意奴推开要来搀扶自己的人,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沈长生的院子跑去。
他不过才这么短时间没有见沈长生,却觉得好像过了好久好久,好想她。
跑到沈长生的院子,沈意奴放慢脚步,晕红的脸上挂着笑,酒劲上来了伏在墙上吐了起来,身上有些污秽。
他嫌弃的皱着眉头,将外套直接扯掉,他要和沈长生一起沐浴,摇摇晃晃的走进去。
头发的发冠有些歪了,沈意奴正了正,开始迷迷糊糊的唤着。
“姐姐,我回来了,快来接我。”话刚讲完,有伏在墙上呕吐,看来今天真的喝到太多了。
沈长生的房间黑黢黢的,一点光都没有,但是沈意奴依稀看到沈长生躺在床上。
“姐姐,都不等我。”他有些委屈的扶着发冠,一下栽在床上,想着沈长生会不会嫌弃他一身的味道。
床上的人,伸出手将他握着,沈意奴傻呵呵的抬起头笑了笑,握紧那双手。
迷迷糊糊的想着,沈长生第一次主动的握他的手,光是这一点足够让他血脉翻涌。
借着力道,用力的拉着将她拥在怀里面,刚刚吐了几次,浑身都是味道。
沈意奴怕沈长生嫌弃,抱了抱她就松开了,傻呵呵的起身叫秋西,要沐浴。
叫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答,沈意奴迟钝的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床上的人发出声音。
沈意奴像是酒刹那醒了一样,立成一座压抑的大山。
作者有话说:
老婆跑了哦~(凑在意狗耳边,超大声吼!)?
“主人,她走了,你知道的她一直想要离开你。”
秋西的声音像是破过噩梦,伸出的血手,将他抓住,他被握住了命脉,久久不能回神。
恶狠狠的回头,眼中闪着摄人嗜血的幽光,他面无表情,那双深邃的眼中似淬了毒。
“主人,只有我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秋西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还没有说完。
也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意奴扔到地上,他一脚踢翻转过桌面,桌身压在她身上,一脚踩在上面,甚至连多余的肢体接触都不想有。
“你在放什么狗屁!”一字一句的恶劣得不像话,仿佛她多说一句就能当场要她死。
秋西饶是学过武功,却也抵不住这样大力的压制,况且沈意奴完全没有掩盖的用了内力,她直接被桌子压得吐出一口血。
“谁都可以离开我,只有她不能,我要将她抓回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只有她才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沈意奴此刻就像是狂躁的野兽,稍有不慎就会激怒他,下死手,最狠的人莫过于沈意奴,见过他杀人都这样认为的。
看着狂躁不安的他,秋西讲不出话,她才发现原来离不开的是沈意奴,离开了她,他就会发疯,秋西不禁后悔不该放走沈长生。
沈意奴不相信沈长生能跑出去,在院子里面甚至是整个锦绣山庄都找遍了。
没有沈长生,到处都没有沈长生。
沈长生竟然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离了,沈意奴起初是含着恨意想着将她找出来,发誓一定要狠狠惩罚他。
渐渐找着却都是茫然无措,不停的想着她回来就行,他不在欺负她了。
将锦绣山庄最后一个角落搜寻完,天边的太阳也破晓了,酒也醒了,他坐在原地,猩红着眼尾。
一身松垮混乱,不知道什么地方沾染泥土的污秽,发冠早就落下了头发披散,本应该是狼狈不堪的样子,因为那张脸却有些破碎无害的欲感。
所以沈长生早就计划好了要逃离他,甚至为了逃离,可以和他虚与委蛇,很多个时候他都以为他们很契合,结果都假的,所以她才会恶心得他想吐。
想起因为沈长生一点不适,他就慌不择路的乱了分寸,学的那些如今都彰显出他的愚笨,沈长生就单只是厌恶他这个人而已。
他要驯养她,要她逃不出去,永远只能待在他的身边,不要爱了。
原本沉默的沈意奴,突然被升起的阳光恍了一下眼睛,抬起苍白修长的手遮住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血。
他却勾着唇角,依稀可以听见,从他的嘴中蹦出混合血肉的话:“沈长生,千万要跑远一点,不要被我抓到了!”
宸娘没有教过沈意奴如何表达恨意,但是谢远山教过。
恨一个人就是牙呲必报,她伤你一分便奉还十分,要让她后悔,恐惧,臣服,像一条受过欺凌狗,偶尔给点甜头就能对着主人摇首期盼。
沈意奴以最快的方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先是带人闯了谢岐宴的府邸找人。
谢岐宴被扣押在诏狱中,自然没有办法串通,留在谢府的那些,和沈长生纠葛很深的那些人能,他来的时候果然来晚了,那些人一夜之间跑了个干净。
沈意奴简直要气笑了,完全不能去想,每个水乳/交融的时候,沈长生表现出来对他的痴缠沉迷,实际都是在想如何逃离他身边。
单单只是想着,胸口就是巨疼,竟然能伤他至此,他浑身的戾气无处宣泄。
寻不到人,沈意奴吩咐暗卫,彻查昨日出府的人和马车去向,掉头回了锦绣山庄。
去下了地下室,看着双手被吊起来的秋西,此刻奄奄一息的。
沈意奴始终怀疑觉得是秋西在沈长生身边劝她,赶她走的,明明都知道了,是沈长生蓄谋已久的逃离。
抽出腰间的软鞭,打在秋西的身上,眼如毒,含着隐隐的癫狂:“你为什么要沈长生离开我?”
“为什么要沈长生离开我,她只有我。”
“沈长生离不开我的,她会回来,她只是想要出去散心,她在气我关她对不对?”
“她不能离开我,我要将她抓回来……”
每一鞭子就像是如雨一样落在秋西身上,秋西一如怜悯沈长生一样,将目光落在沈意奴的身上。
疯的不是沈长生是沈意奴,她庆幸沈长生离开了,他的主人还没有疯到失智。
沈意奴抽得气喘吁吁,没有任何的技巧,就是单纯的鞭挞泄愤,看见她昏过去了,便让人将她拖下去治好关起来。
哪怕恨极了沈长生离开他,心里面依旧不敢下死手将秋西打死,万一,万一沈长生回来了,她会不会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