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如意by妖妃兮
妖妃兮  发于: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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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长生就乖乖的躺在血床上,一动不动的,只有孩子的哭喊声,让他也想哭。
乱无章法的想着,沈长生生孩子已经很累了,不能让孩子吵醒她。
别出声了,让她休息一下,别出声了!
为什么还要哭,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低头一看都是红色的。
所以沈意奴伸手神情恍惚的将孩子的嘴捂着,不要他出声,孩子终于不出声了,沈长生也不流血了。
沈意奴面无表情的放开孩子,上前抱着沈长生,将头和她紧紧靠着,沈长生累了,他也累了,他想要和沈长生一起睡。
“姐姐以后我生孩子。”
抱着沈长生的手逐渐开始发抖,不知道为什么沈意奴就是害怕,控制不住的抖,抖到沈长生都不见了,他又开始拼命的找着。
听到远处传来孩子的声音,沈意奴大喜,一定是沈长生在抱孩子,她这么喜欢孩子,一定会第一时间抱孩子哄孩子的。
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去,透过光,沈意奴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
耳边是孩子的啼叫声,眼前是熟悉的床幔,沈意奴像是被放慢了帧数一样,慢慢想起晕倒看见的那一幕。
沈长生躺在血床上,那婴儿缠着沈长生的肠子。
“姐姐……”
沈意奴大梦初醒的爬起床,浑身无力跌落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去找沈长生。
下一秒就听到听到一声嗤笑声,像是梦魇一样,沈意奴这一刻十分厌恶这样的声音。
“噗嗤。”
谢远山抱着婴儿逗着,听到沈意奴的声音,才舍得移开眼,闪着嘲讽看沈意奴。
“姐姐?人都化作黄土了,不用找了。”冷漠得根本一点人的感情都没有。
什么黄土,什么不用找了,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沈意奴抬起头,眼睛猩红,像是恶鬼一样的看着谢远山,想要将他撕碎。
不搭理谢远山,他才不信,不信沈长生会死,他一定要找到沈长生。
作者有话说:
古代生孩子就是拿命生啊,我努力的让长生宝少点痛苦,她苦我也心疼。
还有(意狗哭得太小声了,麻麻听不见!姐姐我带走了,开始守寡吧,你个小寡夫)?

第70章 离开
可是浑身都是软的,心口蔓延的痛根本让他使不出一点力气,沈意奴绝望的发现,自己这个时候毒发了。
唯一有解药的就是谢远山,所以他带着一种癫狂渴求看着谢远山:“给我解药,我要找她。”
沈意奴身上的毒是谢远山为了掌控他,自小就给他下了的,除了谢远山无人有解药,但他怎么会给沈意奴呢。
孩子哄好了,不哭了。
谢远山满意的将孩子安置在一旁,甚至好心情的观赏了一下孩子面容,果然是个也是美人胚子,比一般的小孩都要好看几分。
“给我……药!”
沈意奴呼吸越发急促,痛苦的捂着胸口,连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孩子,看着谢远山,仔细看来还夹杂着恨意。
谢远山斜眼看过去,乐了,沈意奴恨他,为了一个女人恨他。
谢远山冷漠的站起身,上前用脚尖挑起沈意奴的脸,果然明晃晃的真带着恨意,他松开沈意奴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不缺人恨。
“我的好崽子,我有了新的血脉传承,你于我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若你们姐弟情深,我可以让你立马去陪你的好姐姐。”
语罢,谢远山毫不犹豫的狠狠踢向沈意奴,像是见不得他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
想当年那个女人死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痛,可就算如此,他都没有这般舔着脸求人,果然是妓/子生的种,优柔寡断。
谢远山没有在沈意奴的面前,承认过沈意奴是他的种,都是沈意奴自己BaN猜出来的。
一开始就有预兆的,很少有人知道沈意奴记忆很好,知道的那些人,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
早在很多年前,在沈千养宸娘的那个院子,沈意奴就见过谢远山,当时的谢远山没有被毁容,宸娘也是因谢远山,而非要带他来沈府的。
睡了沈千的女人,给她戴顶绿帽子,所以当时沈府相遇之际,谢远山会说同沈府之前有仇,如今没有了。
他就是谢远山报复沈千的结果。
沈意奴心口受了一击,一痛,吐出一口血,大哀莫过于心死了吧。
沈长生没有了,沈意奴存了死志,半分没有抵御,谢远山的力道很大,直接让他失去意识。
沈意奴像是死了一样的躺在地上,谢远山停下脚,冷哼一声,抬起脚想要给他一个了断。
可是抬了抬脚,还是放下了,复而冷漠的挂着笑,转身抱起孩子。
好歹留着沈意奴还有点用处,不然后面的大戏没发看了。
一开始被接回沈府的时候,沈意奴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是谢远山的血脉。
宸娘喜欢沈千,自然要沈意奴当沈千的孩子,没有一个人怀疑,连她自己都没有怀疑。
直到谢远山找来了,他才渐渐知道真相,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谢远山随便逃,就逃到有仇的沈府,他说已经报仇,确实报仇了。
让沈千他尽心滋养他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血脉传承,让他心存恨意,覆灭沈府,也让沈千以后就断子绝孙,死都不知道。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谢远山兴奋的了,一如他自己之前对待沈长生一样,竭尽所能的气压。
原来很疼啊。
————
“滴答、滴答……”
像是有水滴落下来,不停息的,沈长生像是半梦半醒中一样。
“醒了?”浑厚的男声像是利刃,割破沈长生的耳朵。
是在问她吗?沈长生腾起迷茫,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脑海的记忆突然腾起来,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
沈长生突然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山洞,一汪泉水从池壁滴落下来。
浑身好像是牵扯到了伤口,沈长生面色有些难看,转过头,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为我费劲心思的将你带出来,果然是个命大的小姑娘。”谢远山坐在石凳子上面,看着沈长生笑了笑。
“是你!”呼吸急促,沈长生心突然狂跳,不动声色的摸了一下头发,想要摸一下藏在头发中的武器。
警惕的看着谢远山,这个人就是当时在釉阳追杀过她的人,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将她带出来了,他和沈意奴是什么关系?
谢远山也不想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小姑娘,我可以让你,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都是沈意奴找不到你的地方,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沈长生警惕的看着他,谢远山明显看起来不是一个好人,可不认为与虎谋皮对她有益。
但是眼下沈长生,还是配合询问:“什么交易?”不可否认的是有些心动,当然前提是交易她负担得起。
“很简单的小姑娘……”不在意沈长生眼中的警惕,谢远山歪头咧嘴笑了笑,目光如虎看着向沈长生,脸上的刀疤明显。
“第一我要你的孩子。”
“如今你有两个选择,一孩子给我,你活,皆大欢喜,二孩子不给,你死,孩子依旧在我手中,我不亏,你考虑考虑,毕竟我年纪大了要为子孙后代积点阴德……”
说罢还假惺惺的叹口气,好似真的一般。
沈长生:……
“第二……”谢远山看着沈长生继续缓缓道。
剩下的话沈长生听得不是很清楚,并十分不理解,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别无选择。
当沈长生坐上马车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春晓他们,还有些恍惚,这个人真的将春晓他们,都弄出来了。
谢远山的交易很简单,要沈长生的孩子来交换,不能出现在沈意奴和孩子面前,不能会京都,离开得远一点,简直就是沈长生渴求的事前。
第二件事情,暂且存疑,还待日后再说。
好在没有见过孩子,没有见过便没有那么多的不舍。
那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沈长生哪怕是有不舍,但也没有为了孩子,放弃离开和春晓他们,所以几乎确定是真时候,她犹豫片刻就答应了。
北方的冬季来得比南方早,去得也晚。
三月才降完雪,马车碾压过后发出‘咯吱’的声音。
最北方偏远的小村子,从来没有进过,这么好看的马车,可以说是重来没有马车进来过。
当天村子就炸开锅了,传言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连里正都点头哈腰的迎接。
“夫人,今天先委屈住在这里。”里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眼前这个穿着绣花对襟袄子的女人,眉眼带着傲气,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么个穷困小村庄,还出手大方得不得了,手里面竟然拿的是知府老爷,亲自印的文书。
“嗯,多谢里正先生。”这人便是春晓。
春晓环顾这个地方,虽然落魄贫穷了一点,好在距离城镇不是多远,民风淳朴,定居在这里也好,就是北方过于冷了些。
转身回到马车前。
春晓挑起马车帘,突然看到里正伸着脖子来看,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冷眼瞪了一下,遮掩着才钻进马车。
里正撇嘴收回视线,心里面腹诽,里面的人,八成是知府老爷或者当官养的外室,被主母发现,不得以才送到这个乡下来的。
即便是这样都是顶贵重的人,没有人惹得起。
“小姐,我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距离京都远得不得了,靠近垣国,我们从知府那里,买来的路引还有推荐信,应该没有人会怀疑。”
春晓看着沈长生,一连多日的赶路,沈长生身体都没有调养好,此刻呈现一种病态的白。
沈长生十分畏寒,所以裹得厚,轻声咳嗽一声,点点头。
在来的时候,她就在这个城镇,买了几个死契身材健壮一点人,在身边护卫。
拿的路引都是改名换姓的,虽然不知道谢远山,为什么要这样放了她,而且她去的地方,就连谢远山也不知道,日后拿什么来找她兑现承诺。
想不通的事沈长生不想去想,过往的就让它过去。
里正空着的房子说大也不大,三室一院,瞧着暂时还能有一段时间。
安顿好之后,沈长生直接就将这个院子盘下来了,想着改日再修建一个大点的院子。
沈长生出手大方,修建房子一事,很快就修建好了。
再次期间很少人见过沈长生,见得最多的就是春晓,但春晓明显不是主子。
大家都对沈长生好奇得不得了,奈何沈长生身边的护卫,个个看起来不好惹,没有人敢去问什么。
所有人只知道,新来的那一家富贵滔天,姓:杨,从江南来的。
新修建的宅子,无疑是这座村庄最豪华的宅子。
府门前挂着杨宅的牌匾,这家人也几乎很少与旁人交谈,大家也很少见到房子的主人,只知道主人是个女人。
虽然宅子不大,但是刚刚适合沈长生她们,旁边离得不远的是一个学堂。
沈长生盘算着以后小团圆长大了,可以就近学堂读书写字。
再在宅子外面养一颗槐树,宅子里面养花,她也许会慢慢的老死在这个地方。
有时候沈长生越发觉得,自己有些累了,除了偶尔会想起,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孩子,她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对现在的生活满意。
所有人都是健康的,她的性子也柔和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怨恨一个人。
以前的沈长生已经死了,活在这里的是杨长生,带着杨柳月的那一份活着。
时间其实过起来极快,杨柳飞絮飘过,一年又一年的春过去了。
最开始村民还会很好奇这个外来客,可能是沈长生太过于大方了,虽然没有交际,但会时常遣人,在逢年过节的四处送东西。
村民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人,一来二去的,有的人还会回礼,到时和睦相处下去了。
尽管还是没有多少人,见过杨宅的主人面容,她时常出门不是带着面纱,就是蒙着面容,只露出一双秋水剪月的冷眼。
沈长生很少出门,这点好像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小时候盼望的是,想要更多的能出去走走,现在可能是年龄大了些,经历过多次逃亡,现在不爱劳累了。
在这里过的第二年。
好巧的是,平静的村庄又来了一个人,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几岁大点的小娃娃,孩子容貌酷似娘亲,一身书卷气息。
听说是流浪来的,南边打仗了,因为波及不到偏远的北方,就来躲难了。
那个时候,恰好春晓在里正家盘算,沈长生在镇上买的铺子,一年要缴纳的分成,看着被人领进来的母子。
“吾三小姐?”春晓揉了一下眼睛,不敢相信,竟然是吾知洲。
吾知洲也没有想到,会撞见春晓,尽管多年未见,沈长生身边的人,她还是熟悉的。
沈长生已经好多年,没有同她通过书信了,最后一次,还是四年前釉阳传来的消息。
釉阳败落,她还当沈长生已经……
“好久不见。”
吾知洲微微一笑,好像依旧是当年那个清冽的少女,只是好像多了几分坚韧气质,那种气质比以往更甚。
作者有话说:
意狗给我守寡吃斋几年吧!你太不乖了,可怜了我长生宝。
(知知也是个可怜的人,落难姐妹花,有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我的预收《被侯爷强娶豪夺了》)?

春晓看吾知洲牵着的孩子,神情有些怪异,八分相似的脸。
吾家家风当年出了名的严厉,吾知洲竟然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流落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吾知洲刚来暂且没有地方住,便被春晓拉着去了杨府。
吾知洲也没有想到,沈长生竟然会在这里,天下那么大,两人竟然还相遇了。
沈长生依旧是沈长生,只是被时间磨去了以往的傲气,更多的是一种温和的柔软。
吾知洲却从最开始的柔软,逐渐变得有些刺,大概这些年,过得也不好的原因。
沈长生还记得两人最后通的那封信,吾知洲信上讲那个疯子一样的人,论起疯子,两人经历都异常的像。
吾知洲的孩子叫沉商,没有姓,十分的乖巧听话。
沈长生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到她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沈长生在又旁边,给吾知洲两人修建了一个小院子,两家算是最亲密的。
小团圆四岁多,小沉商也不过才五岁左右,两人很能玩到一块。
沈长生和吾知洲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只是两人都有不可说的秘密,吾知洲更甚,两人不会互相捅伤疤什么也没有问。
吾知洲每次都会透过沉商,像是看其他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在一起生活的第五年。
小团圆也已经六岁左右了,沉商也到了要上书院的年纪了。
沈长生和吾知洲决定,将两个到处烦人的小孩,都送进书院去。
这个地方书院教学,是分年龄教学的,只收六到十六年纪的人,超过十六的人,都得上镇上去上学。
沈长生空闲时间多,有的时候会去接小团圆和小沉商,坐在马车回去。
整个村庄做得起马车的人,也只有杨府了,所以小团圆每次都志得满满的,在一众眼神中坐上马车回家。
那天沉商生病了,吾知洲借了她的马车,春晓上镇上去对账了,依旧是沈长生去接小团圆。
隔得老远便看到,穿着干净整洁衣裳的小团圆,一群人围着一个人。
态度嚣张得沈长生直扶额。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一样,小团圆更甚,人狗皆嫌的年纪,最会的就是惹事生非了。
“你学狗叫,我们就给你钱,放过你。”
小团圆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那人被自己的小跟班将头按在,刚下过雨的淤泥里面,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欺负人了。
沈长生怪异的觉得,小团圆在某些地方像她,无奈又生气的扶额上前。
春晓每次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是沈长生在管小团圆,小团圆小时候因为她,受了不少磨难,对于小团圆,她能宠就宠。
小团圆在沈长生面前也乖巧,但是没有想到背地里这么会欺负人。
“小团圆,你在干嘛?”
沈长生脸上的温婉笑意落下去,哪怕只是露了一双眼,依旧可以看出来是冷漠的严厉。
小团圆也没有想到,沈长生今天没有马车了,还要来接自己。
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更多是委屈的拉着自己的衣裳,可怜兮兮的走到沈长生面前。
“姨娘,他欺负我,他刚刚在学堂将我衣裳弄脏了。”
沈长生看过去,而那些个跟在小团圆身边的小跟班,见到沈长生一窝蜂的跑掉了。
水坑里面只有一个身材羸弱的少年,身形上来判断不过才十五六岁,身上穿的衣裳洗得有些褪色了,脑袋埋在水里。
被几个小自己将近十岁的孩子,按在水里面不反抗,沈长生有些无语,见他半天不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
沈长生手指指了一下小团圆,低声训斥了一声,然后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没有一点动静?
沈长生皱了皱眉头,大概是出了点问题,最近的一家,不是学堂就是自己家了。
思考了一下担忧人有事儿,招呼人将那少年背回了杨府,找了大夫来看。
沈长生不认识那少年,但是土生土长的大夫认识,把脉的时候多嘴了一句。
“这孩子真可怜,前年死了爹娘,举家就剩下这一个人了,渍,听说读完这一年,书院也要辍学。”
沈长生更加忍不住扶额了,气不过的转身教训小团圆。
也是小团圆第一次被教训,跪在石板上哭哒哒的,沈长生哪怕再心疼,也狠着心肠让她跪倒人醒。
辛子季睁开第一眼,看着满堂的清雅装潢,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然后再次闭上眼睛,想等梦醒。
左等右等不仅没有等到梦醒,反而听到推门的声音。
从来没有闻过的沁香袭来,他有些迷糊,迷茫的睁开眼睛,那大概是他一生无法忘怀的场景。
穿着鹅黄对襟绣花褙子,手臂上搭着轻飘飘的纯白披巾,一张清冽明艳的脸,更多的是温柔,一时之间看呆了。
“醒了,好些了吗?我一会儿让春棠向你道歉。”
声音也温柔,他完全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
沈长生皱了下眉头,有些担忧,这个人是不是被小团圆欺负傻了,只得再转身去领小团圆进来。
小团圆抽哒哒的,语气磕磕绊绊对着辛子季道歉,并发誓以后不再欺负他了。
辛子季才恍然,原来自己刚才被一群小孩子围着欺负,晕过去了。
但是他每次被欺负过后,都能拿到钱,他倒是无所谓,小团圆大方给得也多。
只是没有想到,小团圆的娘长得这么好看,还年轻,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沈长生。
沈长生还以为他不满意,想了想,取下头上的簪子递过去。
辛子季眨了下眼睛,有些茫然的接过,看着沈长生,簪子纯金打造的,拿去当铺值不少钱。
“这个大概能值二两银,你且拿着,权当药费。”
辛子季听着沈长生的话,迷茫的点点头,然后将簪子塞回自己衣袖中。
沈长生见他接过,送了一口气,看样子不是个难缠的。
这个时候这才正式的打量这个少年,被清理过后,他穿的是沈千的旧袍子,有些宽大,眉眼带着一种懵懂睡不醒的感觉,不过这个模样长大了应该不丑。
听说他是这个地方最可怜的小孩,全家死得只有他一个了,还时不时的被人欺负。
但是他读书又读得好,时常被人叫去给自己孩子补课,然后给钱。
沈长生心软之际,又多给了银钱,见他缓过来了,后面才派人将他送走。
小团圆被沈长生教训了一顿,哽咽抽抽的,表示以后再也不欺负人了。
这也算是沈长生第一次认识那个小孩,大约是见他太可怜了,也或者是因为其他的。
后面沈长生时常去接小团圆的时候,很多次都能够撞见他,抱着书跟在小团圆后面。
一直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但是看到沈长生,会乖乖上前叫姐姐。
第一次沈长生听到的时候,反复条件的抖了一下,猛的看向辛子季,不加掩饰的恐慌。
辛子季揉了揉眼睛,有些醒神道:“不喜欢吗?”
难道女子不都喜欢被叫小一点吗?
沈长生发觉自己反应过度了,僵硬的勾着唇道:“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和小团圆一样叫我,都可以,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唤我。”
会让她好像回到了那些年一样,明明都五年过去了,她好像依旧没有忘记。
“哦。”辛子季掀了下眼皮,疲倦的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只是既没有叫沈长生名字,也没有跟着小团圆叫姨娘。
那天过后,沈长生就很少见辛子季了,听说这一年学完,他就要休学了。
沈长生思来想去,还是拿出钱,让小团圆带过去。
小团圆这段时间,都是辛子季帮补课的,自然要比之前亲密一点了,至少是觉得和他是朋友,很爽快的答应了。
拿着钱哒哒跑过去,回来的时候,沈长生还不经意的问了,辛子季是什么反应。
小团圆歪头想了想,甜滋滋的道:“他当然会接啦,姨娘,他还说以后会报恩的。”
辛子季这个孩子,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但是唯一一点可以确认的是,他是一个有目的性的孩子。
渴望读书,渴望走出去,所以他就从一开始跟着小团圆,也算是个有心计的人。
也许是太可怜了,沈长生对这样的心机完全不在意,能帮一点是一点。
至于报恩一说,沈长生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新的一年来了,这个是她们在这里的第六年。
沈长生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老了,不过才二十七岁的年龄,竟然觉得自己老了,让她有些是笑。
穿着新衣的小团圆,也已经八岁了,哒哒的跑进来,一下扑进沈长生的怀里面。
拉着沈长生非要给她,看她画的画,说是画的春晓还有沈长生。
沈长生接过那幅画,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谁是谁。
小团圆撇嘴不满,指了指上面的两个人:“这个是娘亲,那这个穿白衣裳的是姨娘。”
说着,还悄悄的凑到沈长生的面前,小声的咬耳朵:“不要和娘亲说,我偷偷给姨娘多画了一朵画。”
这丫头昨天刚被春晓教训了一番,所以心思自然有些偏颇,沈长生无声的笑了笑。
恰逢外面响起鞭炮的声音。
应该是谁家在祭祀祖先,沈长生有些恍惚,六年了,京都的阿娘该有多孤独啊。
“姨娘,你怎么哭了?”
沈长生回神看着小团圆,她清澈的眼睛中荡漾着关切,她又想起了,那个没有见过的孩子。
明明孩子是无辜的,沈长生自己放弃的,只是愧疚好像日益的加深,她将那些愧疚全部化为,加倍对小团圆的好。
哄了小团圆去外面玩,这个时候辛子季也登门拜访。
难得的穿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一身素青的袍子,提着山上打回来的雁肉。
“新年喜乐。”
这一年辛子季好像长高了不少,大概是沈长生时常托小团圆送东西过去,他都接。
别的虽缺,但是吃的不缺,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很自然就高了一截。
作者有话说:
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总有人是十八岁,意狗你危险了~?

第72章 娘亲
沈长生笑了笑,看着雁肉有些诧异,北方的雁少得不得了,现在冬季全都往南飞了,还能有雁,还是两只?
像是看出来沈长生的诧异,向来一副睡不醒,懵懂样子的辛子季脸红了红,平常冷静的声音都带着点紧张。
但是不细听听不出来,更何况沈长生的心思,都在诧异这个时候有雁的上面。
“我自己养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管辛子季用什么方法养的,沈长生也不欲去探究,也爽快的接下了,吩咐人拿到厨房去。
“一起过年吗?”沈长生出言。
看了看穿得单薄的少年,他鼻子都冻红了,像是醒神一样,莫名咧唇傻笑。
辛子季其实有些心动的,每年都是他一个人,从来没有热闹过过年,沈长生这里就像是他做梦,都不敢做的美梦。
他退后一步,突然将头埋下去,眼睛以下藏在灰色的围兜中,嗡声嗡气道:“不了,我来时已经在家做好饭了……”
“这样啊!”沈长生点头,也不勉强。
本来就是随口的问一下,想着刚才送过来的雁肉,还是吩咐人去拿些东西,打算给辛子季。
本以为辛子季一如以前一样,她给什么他都会接下,这次辛子季却摇了摇头,木纳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我其实是来道别的。”
沈长生扬眉,片刻又了然,辛子季过完年应该要十七了,他之前就说过要出去,现下学院不收十六以上的了,他应该是要走了。
“打算去什么地方?”沈长生眉眼柔和,姿态温婉,以往高不可攀的形象淡化,像是冬日下的细雪一样。
辛子季忍不住抬眼多看了几眼,犹豫道:“去南方,那边听说在改科举模式,允许寒门学子边干活边上学,我打算去那边。”
南边,就算是沈长生不去打听都知道,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朝廷消息传出来。
哪怕这个村庄落后,还是能知道,总商沈意奴的名字遍布南边,还有那个谋反登基的顾侯爷。
这些年顾蕴光登基后,不得不说如今庆朝,比以前任何一位帝王,在位的时候都要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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