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魔的吟唱,胜利者的洋洋得意,沈长生想她该死心了。
后面的沈意奴完全没有前面表现得温和,像是冲出囚笼的恶狼,他要撕碎,占有,圈禁,要沈长生属于他一个人。
沈长生她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他年纪尚小,被她当狗对待的时候。
心头的血滴落凝结起来,逐渐化成一个身影高大却显得面容昳丽的少年,眉眼明明都是纯粹的洁白,露出的虎牙却带着白森森的毒汁。
“姐姐,一起下地狱吧,由我陪着你一起。”
她不要陪着他一起下地狱,她不要,她要离开,这次离得远远的,不要再见到这个像是恶鬼一样的疯子,她害怕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沈长生沙哑着嗓子,是突然睁开眼睛,像是做了噩梦,喘着粗气,被碾压过后的痛,身上却是干爽的,应该是被清理干净了。
“药。”像是彻夜的嘶吼过后变得哑声。
秋西看见沈长生醒了,赶紧端着黑糊糊的药上前。
沈长生就算是浑身无力,也都要爬起来,像是能救命良药一样的喝下,唯有喝下才觉得心里面安稳一些,没有看到身边秋西,越渐怜悯的眼神。
这次的刺杀失败了,沈长生躺在床上半个月,沈意奴一直没有出现,像是忘记了她这个人一样。
得以给了沈长生喘息的机会,但是她也被囚禁起来了,除了这个院子哪里也出不去,身边也只有秋西可以讲话。
但是秋西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劝沈长生,就算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什么仇,非要闹成这样,也不妨碍秋西偏向沈意奴。
沈长生更加瘦了,但是最近开始多吃起来了,不然沈长生还要更加瘦。
“主人,人很好的小姐,只要你放柔软一点就一点点,主人就可以将你放在心尖上,他是世上最温柔善良的人,是他将我带出水火之中……”
秋西口中的沈意奴,好看温柔却也高高在上,赏赐般的良善,令她无比痴迷而不自知。
沈长生沉默的听着也不打断,也不搭话,在她看来沈意奴是变态,身边的人也是一样。
秋西就像是完全被洗脑了一样,不过也让沈长生想到个逃出去的办法。
“是啊,可是你喜欢的主人,他看不到你对他的任何感情。”
沈长生第一次搭话,原本凌厉冷漠的眼神柔和,带着怜悯哄骗。
沈长生很好继承了杨柳月的江南气息,神情温柔起来能要人命。
秋西的话一顿,她没有想到沈长生能讲这样的话,带着警惕的看向沈长生。
沈长生更加柔和了,甚至摸上秋西的脸,是一张朝气年轻的脸。
沈长生快二十一了,比她们年龄要大些,本身自带一种冷漠气息散去全部柔和起来,像是姐姐一般。
秋西从小没有家人,她的人生只有沈意奴,只有主人,可是沈意奴就像是沈长生讲的那样,根本看不到她的。
“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可是我忍受不了以后他身边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你一辈子都没有希望。”
那些话就像是一个个幽暗的虫,飞到秋西的耳中在脑海盘旋。
“只要我在,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
沈长生和沈意奴一样,他们都能蛊惑人,擅长将人心底的秘密勾出来然后放大。
都秋西回过神的时候,只能看到沈长生被她推倒在地,歪着头温和的笑着。
这一瞬间秋西觉得沈长生好可怕,让她有些发抖,匆忙的扶起沈长生,想要反驳却一点也张不了口。
沈长生在笑,她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沈意奴的不出现是短暂的,没有过多久他又出现了,依旧是一身不适宜的白衣,周身的气息好像变得沉稳起来,笑起来依旧有种少年的气息。
他立在门外,含春诉情的眼沉寂黝黑,天生上翘的嘴角抿成一道线,望着里面。
秋西瀹茶的时候刚好看到沈意奴,她破天荒的停下脚步有些痴迷的望着沈意奴,不加掩饰的爱慕。
以前她被挑选成暗卫的时候,除了爱慕更多的是克制,知道不可能。
不知道沈长生是如何发现的,几乎每日每夜,都若有若无的给她灌输。
只要沈长生离开了,沈意奴就会爱她,怜她的错觉,越发根深蒂固,哪怕可悲的发现就算是假的,她也愿意沉溺进去。
“主人。”鬼使神差的秋西走向前。
沈意奴的目光落在秋西的身上,让她有些兴奋激动,那是秋西一次明确察觉到他的视线,像是涌入全身的春/药一样让她痴迷。
因为她低着头,沈意奴没有看到,或许看到了,但也习惯这些年,不管男男女女都会对他露出这样痴迷的眼神。
哪怕是沈长生和他在一起,失神的有时候也不例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她如何?”
沈意奴漫不经心的问着,却没有进去的欲/望,像是单纯的路过问一下。
秋西却有一瞬间产生嫉妒,沈意奴向来肆意,在京都的时候,想去什么地方都是大大方方的。
哪怕是皇宫也不怕,如今却不敢进去,因为里面的是沈长生吗?
秋西察觉到院子的窗户被打开,传来沈长生独特的冷冽声音:“秋西……”
在看到沈意奴的一瞬间截然而止,沈长生眼中都是冷漠,偏偏沈意奴却扬起笑,带着故意带着恶意,两人像是天生不对盘一样。
既然被看到了,沈意奴也不委屈自己,大大方方的走进来,推开门被人扔了软枕。
早在沈长生喜欢摔东西的时候,沈意奴就吩咐过,院子里面易碎的东西,都被换成软的东西,所以沈长生无东西攻击沈意奴。
只能恨得牙痒的怒视沈意奴,沈意奴上前将沈长生压在窗台前,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摩擦。
“你好像瘦了,不要太瘦了,我不喜欢。”
沈长生没有想到沈意奴这么大胆,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轻佻。
下意识的看向门外,外面的侍卫早就将门关山,门口只有和沈长生视线相对的秋西。
下巴被人啃了一口,沈长生收回视线恼怒的拍了一下他的手:“你是属狗的吗?”
沈意奴可不会委屈自己,当下叼着沈长生的唇碾压着,含糊吞咽着回答:“我是属姐姐的,姐姐忘了吗?”
沈意奴的喘就像是练过一样,故意勾/引沈长生,她耳朵都酥了一半,颤抖的伸出手推他。
被沈意奴捉着,最后连手指都没有放过,先吻遍了再说。
作者有话说:
该说点什么呢,意狗,渍渍作吧。?
第63章 味道
沈长生压着厌恶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秋西应该去烧水了,不过错神一会儿又被沈意奴咬了一口。
尖牙磨着下巴,光天日下有一种禁忌的刺激,沈长生先软了,被沈意奴扶着固定在窗前。
上衣不乱,下衣却胡乱揉成一团要掉不掉,沈意奴的手覆盖腰肢,让沈长生越发来气。
发狠的咬上沈意奴的脖子,含糊不清的道:“你是不是狗。”
沈意奴丝毫没有做坏事的自觉,反而抬起眼笑眯眯的摊开手,反将手指放在沈长生的嘴里,探着她的舌,喜欢这种被她包裹的温热感。
沈长生想吐,沈意奴哪里会放过沈长生,扳过她的脑袋,额头抵着额头,气喘吁吁。
“姐姐要尝尝,很甜,我很喜欢。”
“变态。”沈长生压下恶心,吐出两个字。
像是戳了沈意奴的笑点,他的胸膛因笑不断抖动,克制不住的笑,笑够之后才暧昧的舔了一下沈长生的耳朵,低声喃喃。
“对,我是,你也一样是,毕竟我可是你的弟弟。”
像是在提醒沈长生,沈长生越发的烦躁要挣扎,被沈意奴固定着,沈长生渐渐失了力道,她早就看出来了,他就是打定主意要恶心她,无时无刻都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
“姐姐……我难受。”沈意奴将沈长生抱得紧紧的,下巴挂着汗滴,表情似痛苦却愉悦。
忍不住乱了的呼吸,连同他的声音,都让沈长生觉得荒唐反感。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
沈长生被沈意奴缠至天黑,沈意奴就像是靠吸食人精气的妖精一样,非要将沈长生吸她精气到不能动弹。
空了一天的肚子找就开始打鼓了,秋西的水凉了又冷,终于用上了。
“放下吧,我来。”
沈意奴拦腰抱起,连手指头都累得抬不起来的沈长生,像是抱着所有物一样,表现得极有占有欲。
对待沈长生是举手同足的温柔,看向秋西或者其他人的眼神是漠然置之。
秋西像是被扎了一下,松开手中的帕子,无神的递给沈意奴。
沈意奴将沈长生放在浴桶中,接过帕子,开始一点一点的帮沈长生清理着,浑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姐姐,我可以用药让,这些一直留在你的身上吗?”他痴迷的呢喃问出声。
沈长生都懒得骂他了:“闭嘴吧你!”
越看他越满意,甚至想要这些痕迹一直留着,只是可惜了,过几天就会消散,沈长生也不同意,只好但是歇了心思。
后面沈长生完全提不起力气了,沈意奴就像是疯狗一样,不咬死她不甘心,连吃饭都是沈意奴抱着喂的。
沈意奴很钟爱喂沈长生的感觉,跟在床上一样,不将沈长生力气压榨干净不甘心,最后沈长生饱得要泛恶心了,他才欲犹未尽的停下喂养,拿上筷子自己开始吃东西。
沈意奴吃饭要慢得多,讲不出来的赏心悦目,一个人能将吃饭都吃出一种画感,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像精细设计的一样,大概就只有沈意奴了。
沈长生心里面吐槽,却不知道是沈意奴蓄意的勾引,沈长生面前他一直注意仪态,早就感觉她是很在意外表的人。
“药呢?”缓了一会儿沈长生才想起来,饭都吃完了迟迟无人送药,不得转头看他,语调冷漠的问着。
沈意奴吃了一些就放下了,此刻身旁的人递过来帕子,沈意奴接过优雅的擦着。
闻声掀开眼皮,目光不知为何冷了一点,没说什么,抬了抬手,过一会儿就有人端上来了。
沈长生喝下之后才放心,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喝药的时候,他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腹部,带着诡异的打量。
“谢岐宴入诏狱了。”冷不叮的,沈意奴悠哉游哉的出声。
谢岐宴,沈长生心动一下,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失神。
谢岐宴与她是年少的期艾,却在被他一次次的放弃中,那些短暂的爱慕早就消散了。
谢岐宴不知道怎么入狱的,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其他的,春晓和沈千都在谢府,让沈长生有些紧张。
“他是怎么了。谢府如何了?”沈长生亟不可待问出之后,才觉得不对劲,看着他眼神越渐的冷漠,他怎么会告诉她呢。
“你不要对谢府出手,我就在你眼前,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本来是陈述事实,谁知沈意奴猛的站起身,目光暗沉的看着沈长生,浑身都不对劲,半响才咬着牙丢下一句话。
“谢岐宴一定死。”
“你是不是有病。”沈长生也有脾气的,当下拿起桌子上的碗扔向沈意奴,力道用了十成。
“你去死吧!”
毫不掩饰的恨,之前偶尔有的温情,都好像不复存在,明明刚才还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沈意奴明明是可以躲开的,可偏生他挪不开脚步,停在原地被碗砸中额头,有一瞬间的眩晕和迷茫。
他不过就告知了一下谢岐宴的近况,想要试试沈长生,是不是对他还余情未了。
他都还没有出手对付谢岐宴,是谢岐宴压着水路商货不给,他不过是略施小计,让他入诏狱暂时被调查罢了。
原来沈长生真的还是,很在乎谢岐宴。
这个念头让沈意奴苦胆好像被扎了一下,胆汁蔓延出来,让满嘴的苦涩。
像是她永远可以像那日一样,站在阳光下对着谢岐宴笑,而他只能站在阴暗的巷子里面,表面不屑,暗地里嫉妒到,成为夜夜袭他的梦魇。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一直都嫉妒谢岐宴,小时候,沈长生信神明,期盼靠近谢岐宴,他嘲讽,却不想后来成真了。
所以后来他也去了,他就算是不信神明,却也许愿了。
那为什么没有成真?他很茫然无措,想要问问沈长生。
“沈意奴,放过谢府可以吗?”
沈长生竟然放软的语调求他,让他有些发抖,那些陈年旧事的嫉妒,都翻涌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沈长生讲的是谢府,而不是谢岐宴。
就这么喜欢他吗?他想要问她,理智却不让。
沈意奴抬手突然掐着沈长生的下巴,拉倒眼前,一手摸着沈长生的后脊,像是摸小狗一样。
脸上的笑越发的明艳动人,眼神却毫无笑意,还夹杂着沈长生看不懂的情绪。
“只要姐姐能让我开心,我什么都能放过。”除了你。
沈长生像是被蛰了一下,被烫到了,原地愣神,直到沈意奴说完这句话离开,都没有反过神来。
唯有她痛苦沈意奴才会开心,难道真的要她死,沈意奴才会放下吗?
“小姐。”秋西看不下去了,上前摇了摇沈长生,沈长生回神,表情怪异望着秋西,什么也没有讲。
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后面两人气氛就像是在冷战一样。
其实也不算,每次沈意奴来过之后,就会消失很久才会出现,这次也不例外。
大概消失了一周,沈长生都快闲出个蛋来了,脑子里面都是谢府里的沈千他们,很久沈意奴才再次来访,也只是想睡她。
沈长生出不去,惦记着谢府的春晓他们,时不时的试探沈意奴,导致每次沈意奴是平静着来,盛怒着走,越发的猜不透心思了。
其实沈意奴很少留宿在她这里,沈意奴的花样太多了她简直无法招架,也不知道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什么都在沈长生身上试了个遍。
沈长生等着沈意奴厌倦她,等得她夜不能寐。
事实上,沈意奴是有些厌倦,厌倦了沈长生老是若有若无的试探谢岐宴的事。
每次都在性致正浓的时候,只要一谈起姓谢的,沈意奴就想要堵上沈长生的嘴,用什么堵都可以只要别让他听见。
干脆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胡乱塞到她的嘴里堵住,听不见她讲姓谢的人,世界才平静下来。
但是他又不得劲了,像是只有他一个人,沈长生就像是没有参与一样,兴致全无的草草了事,也没有心情折磨沈长生了。
沈长生是乐意了,他每次都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肉眼可见不满的离开。
每次离开沈意奴神情不悦的离去,秋西看向沈长生的眼神就更加幽怨了。
沈长生当没有看到,她在等,等秋西或者其他人忍不住了,她才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放你走。”秋西冷漠着脸,放下手中的东西,影在暗处。
沈长生装作错愕的抬头,压下心底的喜悦,语气平常。
“去哪儿?我可走不了,都是沈意奴的人。”
秋西冷笑,沈长生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耳边,灌溉只要她离开了,她就有机会不就是想让她帮忙吗。
虽然她不信,但是她却假装是真的,像是飞蛾一样,明知道那是火还要上前扑,直到死亡。
“我知道你和主人身边的人,已经搭上线了,你们还缺一个帮手。”
秋西道。“他能够将主人的行踪告诉你,但是你依旧无法出去,只有我能带你出去,我有办法。”
“我很讨厌你伤害主人,所以你快离开吧。”
沈长生脸上的笑也懒得伪装了,直接摊牌的看着秋西。
不可否认的是,秋西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小姑娘,她有奋不顾身的勇气,但她眼光不行,不像沈长生,活着就是一切。
“七月末,沈意奴要去宁王宫中,你有把握我能逃出去?”
沈长生恢复日常的情绪,掀开眼皮,看着秋西点头,才放下心,这次她要离沈意奴远一点,再也不回来了,她已经知道自己斗不过沈意奴。
距离七月还有二十几天。
这几天沈长生用尽其所的恶心沈意奴,他不让她提谢府,她每次都提。
专挑沈意奴兴致正浓的时候提,每次沈意奴眼神都会变得幽幽的,满脸都是古怪的憋屈,她装作看不见,实际十分解气。
沈意奴抓过沈长生的手指,露出尖牙,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沈长生呼痛才松开。
他在惩罚沈长生,也不知道沈长生故意每次念叨,起了什么反作用。
这次沈意奴结束后,没有立马离开,反而幽怨的抱着沈长生,将头埋在她的颈子处,让沈长生有种养了大宠物的错觉。
“我没有对谢岐宴下手,是他自己握着东西,还小气得连宁王都不给,是宁王和他起疑心了,我不过是多讲了几句……”
是在解释吗?沈长生有些迷茫眨眼,显然在结束过后的余感中,脑袋运作不太清晰。
“宁王就是敲打一下谢岐宴,不会真的对谢岐宴下手的,你以后不要再问他的,我很讨厌他。”
特别是从你的嘴里面出来的,更加讨厌嫉妒了。
虎牙尖锐,一下一下咬着沈长生的耳朵,他在泄愤,自己越来越没有骨气,贪心的想要沈长生,不只是着迷他赋予快感,还有其他的也想要,比如沈长生的心。
作者有话说:
策划逃离~?
沈意奴第一次在沈长生这里留夜,一次过后,后面便更多了。
沈意奴无法越渐的无法克制,自己想要随时拥有她的感觉。
好像只有看见沈长生,让她在他的眼前,才能让他有种病态的满足感,而藏在满足感之下的,是他自己都无法忽视的患得患失。
某一天沈意奴在外的时候,无意撩起马车看见外面热闹的糕点铺子,想起来了以前,沈长生好像喜欢模样精致的糕点。
沈长生太瘦了,以前还能有一点肉,现在下巴尖的都有些脱相了,让他几次都压不住心底的火气。
“去,买最好看的莲蓉糕。”
沈意奴手指懒散的敲了敲马车窗,立马就有人点头前往,沈意奴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等着。
那个糕点铺子的人很多,但是也是沈意奴名下的,所以那人买得很快,递送到沈意奴的面前。
沈意奴满意的看着糕点的包装,都是十分精致,应该符合她的喜好。
勾了勾嘴角,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见沈长生。
回了山庄,虽然沈意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但是第一件事情就是提着紧致的莲蓉糕,去见沈长生。
沈长生此刻坐在落地菱花窗前,望着外面像是在发呆,又像是神魂皆不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无端的让他有些心慌。
几步走上前抓着沈长生的肩膀,尽量温声唤她。
可是沈意奴都唤了大约五声,沈长生还是维持着原来的表情和动作,像更本没有知觉一样。
“姐姐,你在看什么?”
沈意奴想要勾出一个温和的笑,可是怎么也扯不出来,手指逐渐有些发抖,固执的非要沈长生回答他,看着他。
沈长生不应答,神情麻木的任沈意奴摇她的肩膀,任他一声一声的唤着她。
她只是望着窗外的天,好像伸手便可触碰,可她怎么都触碰不到,到底为什么呢?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企图让自己将所有的都忘记,忘记她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姐姐是不是饿了?听他们说你中午的时候,没有吃多少,你怎么这么不乖,我会生气的。”
沈长生不搭理他,他就越是急躁,又想要对沈长生逞恶,只有这样沈长生才会看他。
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沈长生,她毫无反抗的倒在地上。地上都是厚重干净的地毯,每日都会有人清洗更换。
沈长生倒在地上也不痛,但是她的眼神依旧没有移开过外面,像是带着麻木。
“不回答就是你不饿,所以姐姐,现在是我饿了。”语气依旧恶劣得不行。
沈意奴起初是想要让沈长生看他,后面沾染上去便像是戒不的瘾,他想要更多,好像只有抱着沈长生,她才是属于他的。
他逐渐忘我的吻上沈长生的脸,动情时无意睁眼,本是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因他,露出表情。
可看见此刻的沈长生他却是一愣,像是被石锤狠狠的锤了一下他的头脑,让他停下所以动作。
那是沈意奴第一次看到她,在这件事情上流下眼泪。
以前任他如何发疯故意折磨,她都不会哭的,顶多是受不,身体不受控制而掉下眼泪。
可眼下他所有的动作都是温和的,为什么她的眼泪却是断线的珍珠,源源不断大颗大颗的流下,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怎么会哭,是疼吗?
沈意奴迷茫的抬起眼环顾四周,精致的房间,但凡能看见的都是及其贵重,千金难求的宝贝。
吃穿用度皆是上品,住的地方比之京都沈府的长生院,更加华丽精致,甚至连地上都是用的最好的毛毯铺地,绝不会让她磕到半分。
她怎么会疼哭呢,是现在不想要吗?
他像是一下不能理解了,只能停下动作,慌忙退出去,一手抱着沈长生,一边手忙脚乱的将她散开的衣裳拉着,将她裹起来。
“别哭了,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不生气了,姐姐。”
一个一个带着安抚的吻,落在她的眼角,他舌尖将泪卷过,都是苦的,苦到了他的心里,他好想要沈长生不要哭了。
明明要是以前的沈长生,当着他的面哭,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在心里得意嘲笑,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情绪,只管自己开心。
可是现在他发现,沈长生掉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破开他的胸膛,是他滴的血一样。
“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姐姐,别哭了……”
“沈意奴。”
好半天沈长生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意奴一直用一个姿势抱着。
她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睛,脸上都是他安抚的吻,令她窒息,伸手推了推他。
沈长生终于看他了,沈意奴眼角带着笑来不及庆幸,可下一秒沈长生却是要推开他,像是在履行一种公事一般。
“结束了就放开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沈长生抬手想要揉自己的额头,她现在每天都觉得好疲倦,完全没有精力来应付他了。
沈长生的话及其的冷漠无情,本来沈意奴是应该生气的。
可刚刚见识过沈长生不管他做什么,都不搭理他的时候,现在也升不起来气来。
“姐姐我抱你起来。”松开沈长生,将她一把抱起来。
沈长生也懒得反抗了,任有他抱着自己放在软榻上坐着,然后转身。
沈长生还以为他是要离开了,结果转身只是拿放在门口花架上的一提糕点,再次转身走向沈长生,想要和她坐在一起。
“姐姐,我给你买了你以前惯吃的糕点,吃看喜不喜欢?”
“你能离我远点吗?我不想你碰到我。”头都没有抬一下,沈长生语气冷淡,甚至没有一点起伏。
沈意奴立在原地提着糕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目光隐晦的落在沈长生的脸上,半响不动。
沈长生扯出一个冷笑,抬头看着他,故意想要激怒他。
“你知道和你坐在一起,甚至吃你给的东西,只要有关你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无比厌恶,所以你能滚吗?”
本来以为沈意奴会发怒摔门而出,或者干些其他的,照样也是怀怒而走。
第一次沈意奴却认真的看着她,没有发怒,像是在询问:“那你告诉我,要怎样做你才不会觉得厌恶?”
“绝无可能,除非你现在放了我,然后跪在地上求我原谅,并拿刀自捅,我可以考虑一下。”沈长生抬了抬下巴,脸上挂着十足的嘲讽。
沈意奴知道就算是按照沈长生的做了,她也依旧厌恶他。垂头却没有强行靠过去了。
不在意的撕开糕点包装,莲蓉糕模样精致,沈长生一定喜欢,他拿起一块弯腰递到她的嘴边:“吃了,我就走。”
他能不能听懂她的话!沈长生别过头,十分抗拒,沈意奴的所有东西她都讨厌。
看着沈长生这副姿态,沈意奴总于忍不住,气急反笑手指用力陷入糕点,直接将糕点捏碎。
收回自己的手,什么也没有说,手指上面都是糕点黏糊的触感,让沈意奴觉得十分不舒服。
转身走到外间水盆处净手,因为洗漱的地方在屏风外面,沈长生只当沈意奴这次真的走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放松神情,又看见沈意奴走了进来,沈意奴本就冷艳的脸,此刻进来是毫无表情。
比沈长生脸上的冷漠更甚,手中拿的是用高点盘托着的莲蓉糕。
沈长生皱眉看着沈意奴,不知道他今天又在发什么疯,反反复复的进进出出的。
如果是为了膈应她,那他明显做到了,现在她就被恶心透了:“你这个疯狗,能不能……”
沈长生的话还没有讲完,只见沈意奴半跪在她面前,吓得沈长生往后一弹,连脚都收在了软榻上。
她古怪又警惕的看着沈意奴,他又在发什么疯:“你想干什么?”
“姐姐不是说,要我跪在你的面前求你吗?那我现在就在求你。”
沈意奴歪头露出虎牙,笑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垂眉潋滟的看着她:“我也在哄你开心。”
拿起糕点递到沈长生的嘴边,企图让沈长生放下警惕。
哪知道他放下脸面,如此低贱的姿势,都不能让沈长生放下警惕,还直接惹怒了沈长生。
沈长生直接抢过他手中的糕点,掷向他,砸在他的脸上,然后落在脚边,又被砸的他久久不能回神。
沈长生却觉得犹为不够,直接端起沈意奴手上的糕点,连着盘子直接砸向沈意奴,他连身子都没有移过,只是下意识的偏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