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如意by妖妃兮
妖妃兮  发于: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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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生惊奇的接受到一点,太子害羞了?
作者有话说:
应该有人在看吧?

“你再这样看着孤,信不信孤让你再哭得像花猫一样?”
带着威胁,太子手臂拢了拢沈长生两人贴近一些,看着沈长生僵硬的表情,太子得意的松了眉头。
“娇娘……”太子张口还想要讲什么,院子的大门突然被撞开打断了太子的话。
沈长生和太子一同回头,一个穿着明黄金龙袍子的人身后布满整装的军队,沈长生有些惊讶连忙起身,却被太子紧紧抱着动不了。
“太子,你有什么可说的?”
皇帝冷漠的看着太子,他倒是没有想到今日的太子修身养性了一番,太子府里里外外都被围了一圈。
对于这个先皇后留下的唯一孩子他已经一再忍让了,可偏偏他非要往死里面作,弑君弑父。
太子抱着沈长生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嗡声嗡气的没有正行:“无话可说。”
皇帝突然造访太子就猜到大概是泄露了,此刻他也不想要狡辩什么,什么他都认,这些年他也受够了。
皇帝大概也没有想到太子认得这么快,僵硬片刻,还是挥手让人拿下太子,沈长生就这样的和太子一起狼狈的被人丢到了诏狱里面。
诏狱里面昏暗不见天明,沈长生和太子是分开关的,太子可能没有什么事,毕竟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相比之下沈长生这个陌生人的待遇就差得不行。
诏狱牢房中什么都有,蟑螂老鼠随处可见的爬虫,沈长生想起了小时候的那场灾难,相比起来诏狱还算是好的,沈长生安慰着自己。
沈长生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多久,起初她还会期盼,期盼太子和皇帝和好如初,太子应该回来救她,毕竟他对沈长生的喜爱是有点。
所以她就忍受着地牢中的所有黑暗爬虫馊掉的饭菜,恶心吐掉多少,就塞下多少,硬生生的将自己娇生惯养的脾性改过来了。
在被关诏狱的第一个月过后沈长生就可以面无表情的吃掉馊掉的饭菜,可以看着爬虫老鼠从自己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两不相犯,身后的划痕越多沈长生的心就越沉。
一个月了,明明都一个月了,她什么消息都接受不到,太子不会出事的,沈长生这一点可以肯定,皇帝根本就没有打算废太子,不然也不会是深夜前来,摆明了就是想要私下处理掉。
沈长生又不受控制的想到,太子喜欢夜间纵色,要是皇帝那时候来刚好看到荒唐的那一幕,依照皇帝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善了的,太子可能能保住,但是那些人包括沈长生在内都会被灭口。
所以沈长生最后不是沈意奴前来的足以说明,那个告密的人是沈意奴,沈意奴将她送到太子府是让她送死的。
那么谢岐宴呢?知道太子府会发生这些事,所以提前派人前来送纸条的谢岐宴,他在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
谢岐宴和沈意奴合谋了,而沈长生不过是里面无足轻重的棋子,可能连棋子都算不上,她是沈意奴无聊时随手逗乐的玩具。
沈长生靠在诏狱中唯一有光的地方,突然恍然了,不得不承认,她认为的孤注一掷,自以为自己某事聪慧,到头想来自己多么的天真可笑。
她甚至天真的认为靠着自己的美色勾引太子,要他的心,陷害沈意奴,让他们反目,牺牲自己来报复他人,这是沈长生吗?
生活不是话本,沈长生还活在话本之中,活在美好的幻想中,太子喜欢沈长生吗?喜欢啊,明晃晃的喜欢,但是并不妨碍到头来拉着沈长生一起入诏狱,太子还有机会翻身,那沈长生呢?
太子想不起来她,将她带出去,以后说不定她就会在诏狱度过这一生,挺可笑的。
沈长生一眼不眨的看着诏狱外面的光,眨了一下眼睛,原本腾出来的平静泛起羞耻让她头皮发麻。
想起为数不多见过沈意奴的时候他的表情,他眼中的嘲弄,沈意奴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所以他故意。
故意装作不知道,看着她天真一头闯进自己织的梦中,他一定在心里面很得意,得意的想着沈长生的蠢。
沈长生想着都浑身发麻,沈意奴不过才十六岁,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将她玩得团团转,明知道是陷阱,还是让她一头扎入进来。
要是当时沈长生跟着谢岐宴的纸条后,当时不贪心,离开了太子府,是不是后面就没有沈长生的事儿,不用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诏狱,忍受这些。
悔恨几乎压得沈长生无法呼吸,但是更多的是对沈意奴的恨,比以往来得更加强烈,那种恨意几乎压垮了沈长生的理智。
沈府一夜之间垮得彻底,京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谁都不知道那个传闻中美得洁白如莲的沈长生是个暗地浪荡没边的妓不如的人。
未出阁深夜前往太子府,被皇帝抓个正着,太子因为在禁足中本就不允许与外面来往,皇帝当时看见两人纠缠不休的场景,当场大怒将太子和沈长生一同关入诏狱。
太子到底是太子皇帝不说废太子,没有人敢不把太子当太子,好吃好喝的在诏狱呆了一个月后出了诏狱后,又被皇帝赶到了佛寺祈福禁足。
而沈长生除了刚开始被人传出来的时候,街头巷尾的都讨论沈长生去了,对于太子时常惹得皇帝恼火也习惯了,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根本没有人去讨论太子的失德,所有人都仅仅以为太子是失德。
沈长生一时之间名声扫地,不少见过沈长生喜欢过沈长生的书生文人几乎立马撇清关系,甚至有的浪荡的人写了不少露骨的艳诗淫文。
不过外面如何喧哗沈长生在诏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在拿着仅剩的期盼着太子会不会带自己出去。
沈府所有的产业都过了文书,沈意奴处理完后已经是深夜了,沐浴完之后披散着湿发,一身黑衣宽大神情松弛,晕染湿意的眉眼显得越发的勾人。
沈意奴身边的小雀斑看得有些失神,沈意奴和沈长生长得一点也不像,可沈千也不像,第一次得知沈意奴是沈千的私生子时候,小雀斑还在感叹怀疑。
沈意奴他娘该不会是跟别人生下的沈意奴然后套在沈千头上吧,不然为什么两个人半分相似都没有,除了生得颜色浓丽张扬。
想到沈意奴小雀斑就不受控制的想到沈长生,外面不管传成什么样子他始终觉得不对,沈长生可以说是他心中的屹立不倒的神女,他梦寐以求都不敢想的人,如今还在诏狱受苦,每次想到都让他有些煎熬。
“在想什么?”沈意奴含笑温润的声音想起,小雀斑回神看向软榻之上用最舒适的姿势卧着,单手懒散的放在把手上,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精贵懒散的精致感,像是一幅画。
明明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小雀斑喉咙发紧,垂下眼回道:“回主子,夜深了在想要不要熏香?”
沈意奴揉了下眉心,随意的摆手同意。
小雀斑赶紧上前将香炉之中的熏香点燃,清清淡淡的像是松雪般的味道,沈意奴闻到,眉头一皱,抬起眼含笑看着小雀斑。
“换香了?”
“回主子,松雪香静神舒心,奴看主子这些日子颇劳累擅自换香了。”小雀斑低着头回道。
沈意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会儿小雀斑,他低着头沈意奴什么都没有瞧出来,大概是味道确实平静心神,沈意奴也不纠结了,摆手让人退下。
等到小雀斑退出去之后,直起腰杆,手一模,背脊都是汗渍,他松了口气,其实刚才他也不知道沈意奴会不会计较,毕竟他对沈长生以至于沈府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但是小雀斑就是想要沈意奴不要忘记沈长生,不管是怎样,沈长生不能一直呆在诏狱之中。
也不知道沈意奴有没有想起沈长生,距离沈长生已经关在诏狱过去了三个月了,连太子都回来了,沈长生还被关在诏狱之中,像是被所有人忘记了一般。
时间过得飞快,春来,这场冬天过得十分的短暂,只下过一场大雪。
相比往些年今年始终都是不冷的,至少沈长生感觉是的,大概是诏狱常年燥暗,唯一透气的就是头顶出的天窗能够吹进来一点风,一点光。
沈长生喜欢靠在天窗对照的那方向,这个时候才会想起自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同老鼠蟑螂一样的物种。
沈长生在诏狱待的第五个月,已经完全没有刚开始的慌乱慌张,和期盼,太子根本不是人,从他紧紧攥着不让她起身,对她只言不辨对她视而不救,沈长生这五个月已经想清楚了,她在太子身上花心思无疑是水波一览,过了就过了。
时间对于沈长生来讲已经不再漫长了,身后的墙面已经被刻了无数条长短不一歪歪斜斜的痕迹,
她在诏狱无人问津的第一百七五天,诏狱封闭的大门才打开。
作者有话说:
意狗真的挺狗的,亲妈都觉得?

第39章 落魄
沈长生被人粗鲁的拉起来,带上镣铐铁链,牵着推桑着出了诏狱,难得看见外面的场景,恍若隔世,让她有些微愣。
不查被身后的狱卒推了一把,失了力道跌落地上,手被挂在脖子上一起被镣铐着,根本无法自己爬起来,沈长生还是挣扎了一下。
落在眼前是一双精致花纹的鹿皮靴,大概是有点贵,一般人穿不起,这是沈长生第一反应,她还有些好笑,自己在诏狱待了半年什么都忘记得差不多了,偏偏还能看出这双鞋贵不贵。
然后沈长生就被人温柔的扶起来,入鼻的是熟悉的松雪沁香,沈长生抬眼,谢岐宴玉冠眉眼精致,感受到沈长生的目光反而是谢岐宴先别过眼睛不敢看沈长生。
“痛吗?”擦着沈长生手肘的伤痕,谢岐宴知道沈长生比谁都娇气,半分疼都受不了。
“不疼了。”沙哑的声音,像是许久没有开过口了一般,干枯得不像话,沈长生漠视身上的伤,一眼不眨的看着谢岐宴,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谢岐宴一顿,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他拿出手帕,抬起沈长生的手,丝帕子在沈长生的手肘上打了一个结,没有讲话,将沈长生扶起来,往前走。
沈长生挑眉,跟上去,到底也是好久没有走路了,脚步根本跟不上,谢岐宴的脚步活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他一般,后面沈长生放弃了,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停下来歇息。
身后的狱卒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粗鲁,沈长生停下歇息他们就停下,实在是歇息得太久了才会出言催促,沈长生也不闹,催促的时候再动身,像是游园一般。
完全出了诏狱,沈长生才发现诏狱外面的树抽了新条,嫩绿嫩绿的,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开花了吧,想起来自己被关诏狱的时候还光秃秃的枝芽,沈长生哑然。
走到外面一身典雅白裳干净的谢岐宴,靠在墙面上望着上空,看样子是在等着沈长生,光是出诏狱这几段路沈长生硬生生的走了半天,难为忙碌的谢岐宴等了半天。
沈长生收回自己脸上明显的嘲笑,等走近的时候,沈长生身后的狱卒没有上前,停在原地,大概是给两人望哨。
沈长生低着头走进,停在三步之遥的距离,不动了。
谢岐宴侧首看着沈长生,沈长生和他记忆里面不一样的,其中最能表现在她的沉默不语,浑身的刺好像都被诏狱这几个月磨掉了。
“你为什么走?”谢岐宴艰难的开口问着。
沈长生抬头,也许是此刻狼狈得什么都丢掉了,沈长生反而显得洒脱了一些,脸上堆起一抹笑。
“因为我不信你啊。”
因为沈长生不信谢岐宴了,当年她等在沈府等着谢岐宴上门求亲,结果转头谢岐宴八抬大轿上了郡主府求亲,着实狠狠的打了沈长生一巴掌,不痛是假的,几个月前更加是被打得她的傲气尽碎。
“沈长生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的。”
沈长生真的变了,她会往人的伤口再刺一刀,谢岐宴就是最先体会到的,还没有从新刀反应过来,沈长生再次开口了。
“谢夫子,郡主允许你养外室吗?他们知道你把我从诏狱带出来吗?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沈长生一字一句的十分清晰,全砸在谢岐宴伤口上,几乎让他有些想要落荒而逃。
沈长生笑眯眯的仰着头看着谢岐宴,看着他脸上的挣扎明显,沈长生眼中的漠然几乎都快隐藏不下了。
“娇娇……”
谢岐宴的声音一出来像是把时间拉回到了一两年前沈长生还没有回来的时候。
沈长生有一刹那的破防,到底还是红了眼眶,沈长生听到谢岐宴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沈长生的头,还是那样温柔。
沈长生甚至不符合适宜的想起自己六个多月一百七十多天没有洗过头写过澡,谢岐宴是如何摸得下去的。
“送你回沈府,以后不要和太子往来了。”
谢岐宴摸了一下,然后收回了手背在身后,沈长生心情微霁,真的嘲笑了。
谢岐宴典型的公子爷,哪怕待人温润一视同仁,但是洁癖还是在的,真难为他下得去手,此刻连她自己都嫌弃得不行。
沈长生心情甚好的点点头,谢岐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听进去没有,面对沈长生本就有愧,所以在沈长生面前他永远低她一头。
沈长生的镣铐是谢岐宴亲手打开的,沈长生的话比以往更加少了,大部分都是谢岐宴再讲话。
他让沈长生回去之后尽量一年内少出门,不要听不要闻,安心呆一年,沈长生都听话的点点头,然后钻进轿子。
沈长生钻进轿子后,撩开轿子窗帘,趴在边缘看着谢岐宴,笑得灿烂:“谢夫子,我不出门,不去听外面的,那你会来找我吗?”
谢岐宴不讲话,那天阳光有点大,逆着光沈长生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是有没有答应,沈长生又道:“我挺想见你的。”
沈长生看着谢岐宴迟疑一会儿还是点了一下头,后才满意的放下帘子,靠在壁上闭目养神。
沈长生睡醒之后刚好到了沈府,沈长生推开沈府的门,不过才几个月,已经结了不少蛛网。
沈长生还有些诧异,沈意奴竟然还留着沈府,然后又想到了谢岐宴,大概是谢岐宴留给她的吧,倒是有心了,沈长生扯了下嘴皮,始终没有扯出一个笑,干脆就放弃了。
偌大的沈府什么都没有了,光秃秃的像是进了盗贼一般,沈长生也不在意,回了长生院,先是再后院生火烧水想要洗去一身的污垢,实在难受得紧。
沈大小姐什么时候干过这些,凭着记忆生火都生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生起来,哪怕之前已经灭过无数次,好在是生起了,沈长生有些宽慰。
蹲在灶前看着燃气的火,有些失神,等到锅中的热水沸腾起来,沈长生打好水,提着往浴池走去。
浴池脏脏的,沈长生肯定洗不洗,压下心中的烦躁然后将打来的水先刷了一遍浴池,等到干净之后,天色已经落幕色了。
好在沈府最不缺的就是烛火,沈长生将那些灯都点亮,然后将水倒入浴池,找来干净的衣裳后才脱了身上穿了几个月,早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衣裳,掬水先痛快的洗了头,然后换了水洗了澡,大概洗了三四次才彻底洗干净。
沈长生也以及倦得不行,躺在浴池中,闭上眼睛,水还是热的,熏染得她有些困,干脆就趴在边缘眯起了眼睛。
以后一个人的日子该如何过得下去啊,沈长生有些想笑,谢岐宴要她不要出沈府,她可能是做不到,不出沈府她就得饿死在沈府,好在她在入诏狱之前就有打算给自己留了后路,埋了不少东西在杨柳月哪里。
改天去挖出来,不知道够不够**。
困得迷迷糊糊的沈长生想着想着就趴在浴池睡着了,睡着之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闻到了和谢岐宴一样的味道,让她有些想要皱眉,现在她实在不想闻到这个味道。
沈长生被人从浴池中抱起来,浑身不着寸缕,好在那人也坐怀不乱,根本没有旁的意思,扯过一边的衣裳将沈长生裹紧,然后往长生院的寝屋走去。
长生院也空旷得不像话,好在床像是被提前打整好的一样,简约干净,所以也没有估计的将洗干净的沈长生丢在床上。
这样沈长生都不醒,沈意奴面具下扯出一个冷笑,靠在窗前,抱着手臂,浑身冷意,同时也有淡淡的不舒服。
他以为他可以忍一段时间再来看现在的沈长生,看看她是如何的落魄,如何的低贱,任何人都要为了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他已经付出过了。
当得知谢岐宴从诏狱带出沈长生送回沈府几乎他是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匆匆来到沈府,一池的水都已经冷下去了,还泡在里面。
以往沈府没有被他弄跨的时候沈长生娇气得不像话,受点寒,阖府都紧张得不行,现在就不娇气了?还真是贱骨头。
沈意奴本来没有打算让沈长生出来这么早的,也不知道是担心沈长生在诏狱呆得太舒服了还是怎样,外面正是谣言正盛的时候,沈长生不能平白躲过去。
又闻了一月的松雪香后,太子回来了,皇帝没有计较,太子也不提,所有人都没有提沈长生,反倒沈意奴浑身不舒服起来,他以为至少太子会带出沈长生,只言片语都不提暗火了一天。
派人找上的谢岐宴一起将沈长生光明正大的捞出来,果然只有谢岐宴会咬上鱼饵,哪怕得罪皇帝和安悦郡主也要将沈长生带出诏狱。
沈意奴满意的同时还有些不悦,到底哪里不悦实在想不出来,也就作罢了。
如今看到沈长生这样糟蹋自己,沈意奴依旧觉得心中的闷气不减反升,也不管沈长生是真睡死了还是假睡死了,誓要沈长生睁开眼第一个看到他。
作者有话说:
意狗浑身上下就嘴巴是硬的?

沈长生起初是真的困得没有任何知觉了,但是被人一摔,还挺狠的,摔得眼冒金星。
这人完全是带着个人恩怨的,不用沈长生猜就知道了深夜前来的只有那个见过几面的面具人了。
沈长生不想睁眼,但是存在感实在是太高了,沈长生还是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屋里面没有点灯,看得朦胧,但是看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嘲讽意味,沈长生有些炸毛。
几乎是立马从床上弹起来,扑过去,带着恶意。
这个姿势太熟悉的,几乎是一时之间沈意奴伸出手格挡,沈长生也不客气一口咬上他的手臂,隔着衣裳,倒也不是多痛,偏偏沈意奴心中咯噔一声。
“你是不是还想要杀我?”
沈长生的平静,几个月的平静淡然和委屈,羞耻全然崩塌掉,声音都带着哽咽,还带着刻意的娇柔。
“是不是非要我死。”
沈意奴僵着不动,沈长生胆子也肥起来了,拉着手臂一顿狂咬,泄愤。
“笑我蠢,笑我天真?”沈长生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
沈意奴差点以为沈长生将他看穿了,就在他还在怀疑沈长生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的时候,沈长生突然停下来了,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你是杀手是不是,我有钱,帮我杀个人?”
沈意奴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会十分熟悉,果然看着沈长生红着眼,素白的一张脸冷漠异常语调也是:“你倒戈吧,我藏了不少钱,你杀了沈意奴,我双手把钱送上。”
真是肏了,沈意奴眉心一跳,面具下勾了一个笑,是真心的嘲笑,沈长生看来教训没有够,还这样天真。
沈长生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还天真不天真的,她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沈意奴去死,他不死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下一秒还懒散的面具杀手伸手推开沈长生,站直了身,沈长生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身形和沈意奴有些相似,还没有待她多想,自己的脖子就被狠狠的掐着,双脚离地,沈长生完全挣扎不动,这下才清醒过来,有些恼怒。
刚才他眼中的嘲讽意味太浓了,完全忘记了这个杀手本来好几次都是来杀自己的,她还天真的送上前。
潜意识的摸自己的袖口,沈意奴的反应比她还快,松开沈长生,攥着她的手腕,空空如也。
沈长生跌落在地上,咳嗽不止,要是他还不松手的话,可能她已经被掐死了,好在不知道为什么松手改握手腕,大力得沈长生额头冒出冷汗,手好像都快被捏断了一般。
沈长生本来是要摸手臂的匕首,大概是才回来根本还没有来得及装上去,什么也没有,只是这个人却熟悉她的习惯,沈长生暗自警惕了一下,伏在地上使劲咳嗽。
沈意奴也反应过来松开沈长生的手,居高的睨视她,有很多个时候他都恨不得将沈长生就这样掐死,但是最后都会松手。
沈意奴向来肆意,想杀就杀,很少有这样犹犹豫豫过,最后都归根结底是沈长生不能轻易死去。
来无踪去无影,沈长生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能看到他消失在月色的影子,一刹那沈长生有些心情复杂。
这个人要杀她又怜惜她的态度,让她有些想不明白。
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不容易才睡着天微亮沈长生就惊醒了。
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诏狱了,没有随处可爬的老鼠和蟑螂,这一点让沈长生稍微轻松一点,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沈长生才觉得自己应该饿了。
沈府什么都没有了,空有一个宅面,想来想去,沈长生还是决定出府。
沈府本来就位于最热闹的地势,沈长生回来的时候走的是后门,所以没有人知道沈长生回来了,刚才沈长生推开沈府的大门时候,和外面的人目光相对,所有人眼中都是厌恶嫌弃。
沈长生的手指捏着泛白,冷静的关上大门上了锁。
游走在街头,身后甚至渐渐跟了一群流氓似的公子哥儿,成群结队的跟在沈长生的身后,语言轻薄,沈长生面无表情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谢岐宴是不是猜到了沈长生不会这样听话的呆在沈府,总之沈长生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谢岐宴。
谢岐宴依旧是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只是看向沈长生的目光克制了不少:“一起走。”
沈长生抿唇点点头,身后那些人言语半分不顾及,沈长生大概也知道了此刻自己是个什么名声,一个不要脸的贱人,一个勾引人勾引到在太子府当着众人媾和的地步,还是一个被关诏狱一百七十多天的女囚犯。
沈长生可谓是名声尽扫地,就连谢岐宴都不信沈长生无辜清白的地步。
沈长生抬眸,没有反驳跟着谢岐宴,挑选着自己需要的物品,沈长生身上的钱财不多,很多东西都是看一眼就放下了,谢岐宴在沈长生放下的后一秒就付了钱,提着,一圈下来,沈长生没有买多少,谢岐宴已经拿不下了。
走到沈府门前,沈长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似认真实则带着讥讽。
“谢夫子何故做成这个样子?”
沈长生抬手拢了耳畔的碎发,看着周围明目张胆的打量或者暗地窥探的目光,以往她将谢岐宴放在首位,什么都看不清楚,其实谢岐宴没有了她别样的光环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一个明明成了亲却对前任念念不忘。
“我……”一刹那谢岐宴表情变得难堪起来,一身白衣不染尘埃的样子。
沈长生看得有些刺眼,她不是放不下过往,过去了就过去了,谢岐宴将她带出诏狱她可以放下尖锐和他成为相识之人,但是谢岐宴明显和她想的不一样。
沈长生不想以往那些美好的记忆被玷污,所以她压下心中的暴戾,面上冷漠淡然的看着谢岐宴道:“谢岐宴,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很想看到你。”
说完这句话沈长生推开门,一眼都没有看谢岐宴转身将门阖上,将一切都阻隔在两方边界。
谢岐宴怀中抱着的都是买给沈长生的,他立在热闹的街头面对所有人的打量恍若未闻,手指捏着边缘泛白,相比之下心底更加泛苦。
谢岐宴的心里活动沈长生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开始想着将沈府盘出去,应该能拿到不少的银子,偌大的沈府就她一个人过于空荡了些,况且沈府应该不安全了。
沈长生晚饭吃得简单,白粥加青菜,咽得艰难,但是却没有表露半分。
六个月的诏狱生活让她更加能够适应此刻她的一无所有,沈意奴借着太子很好的给她上了一课,将她之前十八年的天真自负完全击破了。
她没有勇气和沈意奴拼个鱼死网破,她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难得的二次生命,所以她要放下所有的浮躁暗地潜伏。
春分过后的时间过得异常的快,距离沈长生离开诏狱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任何人都对沈长生不闻不问的。
沈长生也尽量减少了出府的次数,此番沈长生还打听到了春晓的去向,沈长生入狱之后,春晓不愿意离开,后来失踪再次露面的时候是在长宁街暗巷出的花楼中挂牌。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长生几欲提刀想要冲上沈意奴的府邸,恨不得同他同归于尽,是春晓紧紧攥着沈长生的手,彼时的春晓脸颊瘦得要命,偏生眼神亮得惊人,安抚了沈长生。
沈长生红着眼眶不让眼中的泪欲落,身子依旧颤抖个不停,春晓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沈长生安慰她哄她。
“小姐啊,没事儿的,我现在挺好的,我们不管他了好吗?”
春晓言语皆是息事宁人的姿态,沈长生知道她是怕了沈意奴,不得不承认的是沈意奴在玩弄人心的着一点尤为突出。
最后沈长生是平静下来了,不言不语,春晓松了口气,拉着沈长生的手笑了笑,准备要告辞了,春晓是偷偷跑出来的,她不想沈长生进入那些腌臜之地,但是非要见上沈长生一面才放心。
怜爱的摸了摸沈长生的头,带上斗笠转身离去,沈长生看着春晓的背影依旧是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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