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沈长生扑到的沈意奴,慢慢的支起身,衣襟被扯得松开了些,平添了一丝放浪不羁的感觉破碎感,脸上黑得可怕,伸出手摸了一把脖子。
沈意奴气乐了,一手的血,看来沈长生完全没有心软一点,想起沈长生刚才讲话的语调,当真恨及了他,不过也好,他也挺恨她的。
视线落在一边浑身颤栗的沈长生身上,磨着着牙笑,沈长生这下知道怕了?刚才的胆子哪里去了。
沈意奴站起身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走向沈长生,用脚尖抬了抬沈长生的下巴,沈长生双眼紧闭,唇色抿得雪白,皱着眉头。
丑死了,沈意奴想着,但是到底还是看出沈长生的不对劲,大概是穿着白色的衣裳,落了水又被这么一丢身后的伤口裂开了,后背的血渍晕开铺成一片。
沈意奴看着看着,气笑了,也不知道气什么,笑的是沈长生自个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费尽心思的勾引太子,还骂不得了。
收回脚,沈意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沈长生,长着一张好脸皮,但是视线却落在沈长生的唇上久久移不开眼神,沈长生的唇色惨败,但是上面却沾着沈意奴脖子上的血,莫名的有些勾人。
看了半响,沈意奴收回视线环顾四周,太子要来自然是将周围的人都摒开的,眼下也找不到人,沈长生半死不活的样子要她自己走回去也不现实,说不定就明日他什么时候来她就得躺到什么时候。
沈意奴弯下腰手一顿,下一秒还是轻松的抱起浑身颤栗的沈长生,一张漂亮的脸既是冷漠又是带着嫌弃,目不斜视的抱着浑身湿哒哒还带着血味的沈长生往沈长生的休息出走去。?
第35章 张嘴
沈长生醒来的时候是已经是傍晚了,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上的柔和的寝衣,身上的伤明显也被处理过了。
沈长生躺着不动,不动就不会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指望沈意奴会亲自带自己回来,甚至想都没有想起他。
春晓就在门外,沈长生有些口渴但是又不想出声,沈长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心里面好像燃起着一把火,那把噎埖火被什么压着一触即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兜不住了。
沈长生睁着眼睛眼中带着血丝,她在想太子的事,她已经被关在沈府有一段时间了。
沈千早就被她安排在沈府外面去了所以这是她和沈意奴两人之间的战争,必定要死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她。
冷漠的沈长生分析着,现在自己获得可怜的消息,太子被禁足还可以自由出入,皇帝放水放的不是一般的多,短暂时间是不会倒台,但是后面就不确定了,她本来就没有打算靠着太子。
但是有一点沈长生是可以肯定的,太子的话沈意奴还是听的。
想着想着,沈长生不由得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时,那个时候她还在医院,无意听见医生和她的父母聊天说她没有救了。
但是沈长生的病罕见得很,就算是死后遗体可以捐给医院,他们进行研究推进医疗科技的发展,她本来就没有觉得她的父母会拒绝,果然听到同意的声音传来。
沈长生死后遗体一百万卖给医院做研究,当时沈长生不哭不闹的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只想要出去看看。
所以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第一次跑出了医院,但是并没有跑多远甚至连医院的大门都没有跑出去就被捉回去了,哪怕隔离得再快,她身上也沾染不少细菌,足以要了她的命。
可她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了光,阳光是暖的,外面的气息并非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有树叶的清新花香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大概是梦到了以往的事沈长生恍然隔世,睡梦中眼角留下泪片刻沁入枕头之中。
黑暗中沈长生熟睡着完全没有看到,原本关着的窗子大剌剌的开着,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身影懒洋洋的靠着目光如晦的盯着某一处看。
沈意奴也想不通自己怎么的就走了过来,既然来都来了也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易的离去,手中甩着软皮鞭一下一下的搭在窗台上。
沈长生是被吵醒的,她睡觉得需要安静,什么东西‘啪嗒,啪嗒’的完全扰动得她无法安眠。
沈长生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身影之后瞳孔巨缩,呼吸都缓慢了些,感觉闭上眼睛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但是心跳明显慌乱了起来。
沈长生怕他,是发自内心的怕,只有他次次都毫不掩饰对她的杀意,尽管沈长生都不知道这么强烈的杀心是从何处来的。
“呵。”
沈意奴挑眉看着床上僵硬躺着的人,一眼就看出来已经醒来了,僵着个身板谁看不出来,沈意奴也没有点破,抬起脚,将皮鞭别再腰上,撩开床幔居高打量。
沈长生呼吸尽量保持着平稳,但是过于害怕而喘了丝出气,片刻就感受到脸上贴着冰冷的刀背。
“还不醒?”
沈长生就睁开眼睛,黑暗的光被隐藏沈长生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眼前的明显看得见她,她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嗤笑声,态度轻慢极了,让沈长生有些恼怒,但是不敢显露。
沈长生不讲话沈意奴也没有讲,就像是谁先讲话就会输一样,但是沈意奴的手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刃后背,顺着脸颊往下,划过下巴,脖子,还有接着往下的趋势。
沈长生面色一红,往后退,刀停下没有动,像是在等沈长生开口,要是沈长生不开口就会接着往下一般。
沈长生咬着唇:“你到底是谁,想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沈长生的错觉,她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很轻的一声笑,不是嘲讽,不是轻慢就是很轻的笑,接着就听到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小姐现在感受如何?”这个话有歧义,沈长生立马就能联想到近期自己的遭遇,确实不好。
沈长生想要出声讽刺,但是又想到他手上的到,还有浑身的戾气,有些怂没有出声。
难得看到沈长生带怂的样子,沈意奴有些诧异挑眉,片刻就了然了,但凡她知道他就是沈意奴怕是此刻管他怎么威胁,肯定立马扑上来撕咬他的。
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毫无顾忌一心想要弄死她的陌生人,沈长生她不敢赌。
“害怕我?”沈意奴面具下的表情没有人看得见,但是语调的傲慢是掩盖不住的,像是在嘲讽。
沈长生依旧没有讲话,低着头抿着唇,藏在黑暗中,想着怎么从这个疯子手中反杀一波。
沈长生不言的时候难得有些乖,沈意奴凑近用刀挑开她的发丝,想要近距离欣赏此刻她的表情。
突然沈长生一动,沈意奴下意识的收了刀,却发现沈长生的目的不是刀,是他。
几乎一瞬间他就被拉跌落下来,沈长生的床上的味道和她身上一样总是带着清高的松雪香,清清淡淡的,所有沈长生多闻了一下。
沈意奴马上警铃大作,想要伸手掐沈长生,触手的却是柔软的手,相握。
沈意奴:……
一瞬间让他以为,他不是对她怀抱杀意的人,因为沈长生此刻大胆的和他十指相扣,翻身骑在他腰上,垂着头,发丝还扫在了他的面具上十分明显,让他有些僵硬。
沈长生胆子大了不少。
沈长生伸出手想要去揭眼前人的面具,手刚抬起来就被捉住,沙哑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
“找死?”
沈长生勾唇小声的回道:“想活。”
声音难言的温柔,让沈意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沈长生不管是任何时候,对他都是嘶声竭力的疯狂,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像极了他小时候对于沈长生的幻想。
等到回神后已经感觉到面具被揭开,黑暗中沈意奴紧紧尖锐的盯着沈长生,像是期盼又像是怨憎。
沈长生恍若未觉,黑暗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觉得面具碍事而已。
面具被揭开,沈长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沈意奴才想起沈长生不是习武的人夜间不点灯她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他能看到沈长生的表情,沈长生的眼神没有焦距,但是却是实打实的落在他的脸上。
还抬起手落在他的眼上,鼻子上,唇上,呼吸逐渐开始跟着沈长生一样的频率起起伏伏,脸上却冰冷得不像话,像是想要看看沈长生到底要干嘛。
沈长生摸着骨像,明显应该是一个骨像极好且优越的少年人,指尖停了一下,那人没有挣扎像是在打量沈长生,轻慢的视线都快甩到沈长生的脸上。
沈长生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傲慢得不像话,哪怕此刻是她压着他,也给她一种感觉,只要她有不轨的心思立马就能斩杀她一般。
沈长生不悦的抿唇,犹豫一下,还是凑近咬上他的唇,软得不可思议,沈长生有些诧异。
相比沈长生诧异是软的,沈意奴明显僵在原地,呼吸都停了,一下没有转过来沈长生,沈长生她,到底在干嘛?
唇上辗转,咬着上唇,勾着下唇,带着湿软,在黑夜中所有的触感都放大无数倍,还有两人交织着的呼吸。
“张嘴。”吮着唇,沈长生轻咬着,朦胧的声线传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佛经
明显感觉到这个人根本会交吻,交吻不会呼吸不会张唇,这点倒是让沈长生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这个人是个年龄比较大的,现在看来得推翻这个猜想了,可能是个纯情得不像话的少年。
带着某种恶意,舌尖低开牙齿,沈长生准确的捉到,两舌交替,显得沈长生比较强势,任由他逃到那里去都会被沈长生捉到。
佛教中对欲,包含了,眼,耳,鼻,舌,身,意,这是六根,六尘为色,声,香,味,触,法。六根支配六尘。
起心动念是由这里支配,眼见起色,耳听闻声,鼻子闻香,舌闻其味,身意融心,意触尔法。
所有的一切都包裹在松雪凄厉的香气中,黑暗中只闻得到两人越发粗粝的喘息,沈长生吻着额头,鼻尖双唇往下是下巴,再往下……
突然沈长生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撞在墙上,闷哼一声,身后的伤疤刚上了药没多久,看样子又裂开了,沈长生痛得牙齿打颤,同时在心里面咒骂。
刚开始交吻的时候不是挺享受的吗,不过才亲到下巴就翻脸的,但是沈长生更怕的是这人翻脸不认人拿刀将她解决了。
虽然背后的痛有些扰乱她的思绪,并不妨碍她摸上手腕上的匕首,本来是想趁着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反杀的,谁知道才亲到下巴就被人推开了,沈长生还有些难言的启齿。
好在那人把沈长生推开之后,起身带上面具冷漠的看着沈长生,并没有其他的动作,没有沈长生想象的场景发生。
但是沈长生还是品到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她是地痞流氓要……强行玷污人家姑娘一样?
沈长生心里烦闷吐出脏话,腹诽,难道刚才你没有爽到?
那人只是盯着沈长生看,沈长生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被解决了,一直僵硬着维持姿势,好在没有看多久那人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到人走后,沈长生背后的汗沁湿伤口了,又痒又痛,避免感染。
沈长生爬起床,点起灯,拿出药膏,褪去衣裳,在铜镜前给自己上着药,身上的伤口是裂开又合的,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会留下些疤痕。
上完药后,沈长生也就没有了困意,在房间走动着,抽出一本书,一本佛经,晦涩难懂,却难得的静心。
相比之下沈长生这边平静不在意,那边沈意奴回到自己府邸之后,衣裳未解一头轧入浴池之中,侵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沈长生耍他玩呢。
浑身湿哒哒的靠在浴池边缘,一身黑衣沁了水贴在身上,紧致的**,一张迤逦漂亮的脸黑了大半,忍了半响脑海中还是刚才香艳的场景。
沈意奴什么没有见过,偏生脑海中浮现出沈长生带着挑逗的声音让他张嘴,就觉得自己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喷发出来,让他恨不得回去,揪起沈长生,当场掐死算了。
仰着头额头的水珠滚落下来沈意奴闭上眼睛平息一种陌生的感觉,喉咙微动。
伸出手指先是摸着额头,鼻尖,上唇,下唇,下巴,往下是脖子上那个白日被沈长生咬出血的地方,已经结疤了,太明显了。
“**。”
也不知道是在恼什么,只是觉得脖子上的疤痕有些让他烦躁,沈长生咬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咬脖子,他要是再让沈长生咬他脖子一下,他跟沈长生姓。
太子后面没有来了,沈长生也没有见到过沈意奴,沈长生试着出了一下沈府,果然被解禁了,沈长生可以自由出入了。
沈长生先是去了杨柳月的墓前呆了一会儿,后面红着眼眶离开,她后面准备离开京都,并不打算在太子身上栽一辈子。
等报了沈意奴这里的仇,她就带着沈千离开京都,去江南也罢,去晋州也好,总之得离得京都远远的。
她惜命也喜欢安静平稳,但是杨柳月的仇她万分都咽不下。
沈长生带着春晓走在街上,热闹的长宁街头对她来说并不熟悉,但是却看到让她熟悉的人影,沈长生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大概是隔得远,沈长生带着兜帽被商贩挡住。
一家首饰店铺外面一对郎才女貌的两人挑选着金钗,女人拿起金钗在头上比划了一下,像是在问对面的男人如何。
沈长生看不清神情,但是看到了他在点头,他也觉得好看吗?
春晓站在沈长生身边不敢讲话,拿起香囊指着问老板如何买,沈长生才收回眼神,面上也没有什么不悦或者是其他的情绪。
谢岐宴皱着眉头看着安悦郡主左拿金钗右拿绢花,不停的问来问去,必须要问道谢岐宴回答,才满意。
谢岐宴心底划过烦躁,抬起头看过去,哪怕是隔着人群也能一眼看到沈长生的身影,带着兜帽低着头挑选着眼前的商品。
沈长生更加廋了,像是风吹就能破一般,谢岐宴发现自己看到沈长生依旧移不开眼,哪怕他明明知道沈长生已经跟太子了。
“谢岐宴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
安悦郡主抬起头就看见谢岐宴目光直直的看向某处,跟着视线看过去一眼就能看到人群中的沈长生,安悦郡主气得牙痒,当下就丢了绢花给谢岐宴甩脸色。
谢岐宴目光没有片刻移开过沈长生,对安悦郡主任何不悦都视而不见。
安悦郡主自然是不干,拉着谢岐宴就要走,谢岐宴皱眉抽出自己的衣裳,黑了脸冷漠道:“别碰我。”
不知道那个字刺激到了安悦郡主,当下也抛弃了郡主的颜面,质问谢岐宴:
“谢岐宴,你让我不要碰你,我们从成亲开始,我有碰过你半分吗?一年了我守着活寡一年了,谢岐宴,你眼中没有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
谢岐宴一顿,因为安悦郡主的声音太大了不少人都看过来,只是不是明目张胆的看。
但沈长生也看过来了,只不过一眼就移开了,放下手中的香囊转身离开,谢岐宴忍不住抬脚想要跟去。
安悦郡主害怕他会不顾一切的跟着沈长生,慌乱中拉着谢岐宴的衣袖语气软了些:
“谢岐宴,你娶了我就要对我好,对我负责。”
谢岐宴果然停下脚步,没有追上去回头看着安悦郡主眼中的情绪几乎刺伤了她,她能清楚听到谢岐宴对她说,也是第一次对她讲这么长的一句话。
“秦安悦,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娶你,你难道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安悦郡主眼中泌出眼泪依旧紧抓着谢岐宴不放,固执:“我不管,谢岐宴你必须是我的。”
后面的话沈长生没有听到了,光是前面的几句话就勾恶心沈长生了,她本来无欲插入别人生活,过去了就过去了,谢岐宴做出这样深情的戏到底给谁看。
长宁街道的戏一眼不落的落入不要远处的茶楼上,穿着黑色经文宽大衣袍的沈意奴半倚在窗前,面无表情的朝着下面看去,这场戏倒是比话本子精彩。
“沈意奴啊,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看这样的俗戏。”焉儿坏的少年声音传来,明显房间中并不只是沈意奴一人。
沈意奴收回视线,朝着屋里面那人看过去,穿着最明艳的衣裳,少年肆意的气息于沈意奴不同,狂狷得不像话,痞里痞起的斜靠在椅子上,要不是那张脸生得好看,这样大剌剌的姿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是很正经,他就尤为更甚了。
“世子见笑了。”沈意奴收回视线,勾起一抹温良的笑,漂亮又带刺。
顾蕴光可不会认为沈意奴这样的人会温良,当时他回京的时候被人截杀濒临死亡的时候,他是亲眼看到这个看似乖巧温良的漂亮少年一把弯刀,杀出了一条活路来,完全要任务不要命的典范。
“呵呵。”顾蕴光挑眉没有接话,看过去只看到了沈长生的身影,身影窈窕不可多见的美人骨,意味不明的收回视线。
作者有话说:
都是正经人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核心我都看了一遍。?
第37章 赏月
“这该不会就是你那杀千刀的坏姐姐罢,瞧着也没有多坏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太子玩坏。”
顾蕴光生在京都长在军营讲起话来完全是地痞流氓的调调,再加上有意刺激沈意奴更加没有边了。
沈意奴掀开眼皮,眼中温良的笑落下,面无表情的看着顾蕴光,就在顾蕴光以为沈意奴要翻脸的时候沈意奴再次笑了,容貌生得比女子还要迤逦饶是顾蕴光都忍不住晃神片刻。
“顾世子喜欢?”沈意奴走过去坐下,提起茶壶倒满杯子漫不经心的问着。
好像只要顾蕴光说一句喜欢,隔天就能讲沈长生送上淮南王府的床上一般。
顾蕴光撇嘴,府里面的刺头都没有拔掉,再来一个还是别人玩坏的,他可受不住,当下摆摆手。
沈意奴笑而不语,将茶杯推到顾蕴光面前温和无害的道:“还以为世子喜欢呢,我那姐姐除了脾气坏了些,其他方面都还是不错的,要是世子喜欢的话我便让她来顾府。”
顾蕴光不知道是品出来了什么挑眉看了一眼沈意奴像是在开玩笑一般:“那是得试一试了。”
沈意奴这下没有搭话,顾蕴光也不在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那祝我们合作愉快沈老板。”
“合作愉快。”沈意奴低头小抿一口,心底再次浮起烦躁,他倒是没有想到沈长生巴结太子换得的出门就是为了看谢岐宴。
沈长生出府游荡了一下,然后就领着春晓会去了,一路上不言,春晓也不敢搭话,以为沈长生是因为谢岐宴的事。
实际上沈长生真正忧心的是,沈府商铺在京都是随处可见的,但是沈长生逛了一圈发现许多人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些人,都是生面孔,而且连沈府的标志都被改了,这隔沈意奴是要彻底的换掉沈府吗?
沈长生有些恼怒,她虽然没有经营天分,但是就这样落到了沈意奴手上,她还是有些不甘。
沈千哪怕再是喜欢自己但是也改不了传统大男子主义的性格,就算沈意奴是个蠢蛋沈千最后都会将沈家给他。
这一刻沈长生深刻的发现这个时代女子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杨柳月怕沈长生以后嫁入太子府后没有后台靠山所以以死来成全沈意奴。
沈千哪怕知道沈意奴有多么恨沈家,依旧会把沈家产业交付到沈意奴身上,只因为沈长生是女子,当年也因为沈长生是女子,所以生下沈意奴。
越是想沈长生越是不受控制的颤抖,内心好像有一只野兽在无神呐喊,要冲破胸腔,一路快步回了长生院,沈长生屏退了所有人。
一个人坐在窗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沈意奴名义上还是沈千的义子,在大庆法律之中,继承产业必须是血脉亲缘,除非沈长生死或者自动放弃。
沈意奴身后绝对不仅仅只有太子,他对太子明显没有太多的尊敬,那沈意奴身后是谁,宁王?还是其他人?她离沈意奴很远,接触不多根本不知道他的人脉来往,这点让沈长生有些恼怒。
突然闯入脑海一个人影,哪怕没有见过面沈长生依旧觉得他的印象深入脑海,那个只见过几面的面具人。
沈长生敲着窗台的手指一顿,抿唇眼中毫无表情,她虽然了解有限,但是也能够感受到那人前几次来的时候浑身的血腥味,一身肃杀凌冽腰间的弯刀皮鞭,应该是个杀手,起初沈长生以为是来杀她的,但是好几次都松手了,克制隐忍。
特别是前几天的他,身上气息平淡全然无杀意,但是煞气还是犹在,沈长生故意试探了一番,他也就是惊讶恼怒了一番,并没有出手对付沈长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直觉感觉错误,那人对她有种十分纠结的感情,一面想要杀她,一面又克制隐忍不动手,所以他是谁的人?
沈意奴?除了沈意奴沈长生完全想不到还有谁这样纠结。
胡思乱想的想了一番,完全没有头绪,沈长生最后还是将这些放在一边,她现在最应该想的是如何度过今夜。
太子府的软轿稳当当的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长生院,这次沈长生没有看到沈意奴,闷在心头的一口气散了些,她是真的不想看到沈意奴。
“姑娘上轿吧。”旁边的粉衣丫鬟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沈长生有种错觉她不是去太子府而是下地府,这些人从来不会多讲几句话的,为何此刻出声。
沈长生留了心眼打量着这人,一如其他人一般冷着脸,瞧不出什么,沈长生点点头,错身上了轿子。
那人放下车帘,轿子无声抬起,沈长生后脊泌出汗,手紧紧攥着,手心中此刻捏着单凭感觉是纸团,是那个出声的粉衣丫鬟塞进来的。
为何会有人给自己塞字条,沈长生有些不敢打开看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是有耐不住,等轿子停在太子府外的时候,那一路没有人跟着沈长生,是她一个人进去的。
沈长生拢了拢自己肩上的披风,不经意的看来一眼那丫鬟,然后收回视线,踏进院子,等到没有其他人的视线之后,沈长生才敢将手上捏着的纸条打开。
上面的字迹熟悉,沈长生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写的,谢岐宴。
沈长生的心一抖,谢岐宴知道了,一刹那沈长生有些难堪,几乎想要把纸条扔掉,但是还是忍下来了,上面简约写着让她不要去太子府,太子府今夜会发生大事。
沈长生粗略的瞄了一眼,将纸条撕碎扔入水中,谢岐宴写得虽然有所隐瞒但是却明白表示了太子府今日来不得,不管是什么事。
谢岐宴不会害她,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沈长生并没有犹豫,寒风有些刺骨,拢了披风,带上兜帽头也没有回的踏进太子的院子。
她赌一把。
太子府一如往常一样,刚踏进去就能看到太子醉醺醺的,酒池肉林,醉生梦死耽溺在其中完全没有禁足的颓废,荒唐得不得了。
沈长生看着那些白花花的****,内心翻涌出恶心,习惯性的压下,立在原地不进也不退,就这样的冷眼看着。
太子抬头就看见沈长生,沈长生和那些人不太一样的点在于她像是孑然而立的青莲,不娇不媚傲得不行。
太子朝着沈长生招手,沈长生犹豫片刻才提起裙摆然后往前走几步,立在太子三步之远的地方看着他。
太子也不恼,推开身上的女子拢了衣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手搭在沈长生肩上:“身上的伤好了?”带着意味不明的试探。
沈长生心跳一滞,摇摇头答道:“没有。”
明显感觉到太子眼色变得恹恹的,然后用力的拉过沈长生,沈长生来不及反应跌落下酒池,呛了一口酒,咳嗽不止,耳边是太子的笑声。
“哈哈哈,娇娘当着娇。”
然后扑通一身太子也跳进酒池,酒池不深不过到腰际,这么多美酒就这样的奢靡的浪费掉也不觉得可惜。
“美人酒香弥漫浑身才是最美的。”还不待沈长生反应过来,太子冲后面拥着沈长生,唇落在耳侧,密密麻麻的带着酒气。
“娇娘你知道吗?孤第一眼见你的时候,远远隔着的那一笑酥了孤半边身,那是后就想知道孤的娇娘是何人。”
太子攀附上耳垂,不重不轻的咬上一口,感受着沈长生的颤栗,笑了一声,只当沈长生是羞耻,手放在披风绳索出,轻轻一逮散落下来。
吻着越发的的发力沉重,但是当太子扳过沈长生的脸,看到眼睛紧闭的脸上此刻一滴一滴的落下泪珠,太子一愣。
沈长生除了死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是都头来沈长生却什么承受不住,她有些后悔,想要推开太子,逃避那些密密麻麻的吻,可是她只要想要杨柳月她连手都抬不起。
突然沈长生感觉到自己脸上被轻柔的擦了一下,沈长生睁开眼依旧是太子的脸,多了几分温柔,手指漫不经心的擦过沈长生的脸。
“瞧,孤的娇娘哭得跟个花猫一样。”
最后也不知道是沈长生哭的实在是太扫兴了还是如何,太子是没有了什么兴致了,在酒池直接将沈长生抱起来,唤人取来了干净的衣裳换上,然后遣散了酒池周围的所有女人,就很单纯的抱着沈长生。
沈长生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太子一起单纯盖着同一床被子,看……看月色?
相比沈长生的呆愣太子好像更加自然一点,反而看着沈长生有些好笑:“孤看娇娘有些失望?”
沈长生回神看着太子,太子刚刚沐浴完哪怕熏了香依旧还有淡淡的酒气,抛开那些荒唐,沈长生发现太子其实长得也不错,至少皇室中没有一个长得丑的。
“渍。”大概是沈长生打量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饰,太子表情有些古怪不满的渍了一声,伸出手掐着沈长生的脸颊,扳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