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忙玄学,撤回宅斗申请by灯盏空青
灯盏空青  发于: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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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如他,所以哪怕就坐在你身边,也得不到你的一个眼神。”
阮绵的眼睛微微睁大,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满眼的不可思议:“你吃错药了吗?”
看来这岛对步峥的影响真的很大,连性情都有些改变了。
阮绵的神色变得很严肃。
她看着身边抿着唇不说话的男人,感觉有些头痛。
想了想,她伸出手,在他的指尖上轻轻握了一下,尽量让声音显得温柔些:“别胡思乱想,我只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古怪。在我眼里,谁也不如你。”
被她握住的指尖轻轻抽动了一下,马上有了回握的力度。
阮绵抬眼去看,正好看到那人唇边的一点笑意。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压下那抹笑,可惜没有成功,于是干脆将头扭到了另一边,过了一小会儿才又转回来,清了清嗓子,摆出一脸正经的架式:“花言巧语。”
他甚至用自己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身体坐得笔直,绷紧的腰背线条极漂亮。
阮绵没有说谎,客观来讲,单论外型,无论是脸还是身材,在座诸位没有人能比得过这位正在奋力开屏的雄孔雀。
她只是没想到,长成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容貌焦虑。
就很不可思议。
思及此,她对于岛上那神秘物件的态度更加谨慎了几分。
两人低声说了会儿话,台上的拍品已经过去了两件。
大家都很捧时家的场,每一件拍品都是一出来就有人争相竞价。
当然,时家拿出来的东西虽然价值不一,但哪怕是不够贵重的东西也绝对够别致,足以引起大家的兴趣。
步峥也叫了几次价,拍下了一支青玉麒麟纹发簪。
发簪雕工精湛,麒麟纹刻十分生动,步峥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这是他家绵绵的东西。
当然,他第一眼看见觉得是绵绵的东西的东西有很多,现在几乎都归了他的绵绵。
阮绵有时候都奇怪,明明她表现得与前世一般无二,并没有一分软弱,可是步峥也好,阮家人也好,好像都没有把她当成强大的修者,反而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般护着哄着,总觉得她缺东少西、食不裹腹,操心个不停。
她看似百无聊赖的坐着,实则不动声色的将场内的人都扫了一遍。
整个拍卖场呈圆形,上下共三层,以珠帘隔出无数小空间,可以同时容纳数千人,每一个位置都是看中心展台的最佳视角。
这样的空间内,以阮绵的目力可以扫清全场,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鉴于这座岛的不同寻常,她并没有轻易动用神识,单以外表来看,在场所有人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与修行贴边儿的。
拍卖会进行到下午的时候,阮绵看到了一串高瓷绿松石手串,看着倒还能入眼,便拍了下来。
步峥自她开始竞价,耳根子就开始泛红,偏偏还要明知故问一下:“你拍这个做什么?”
由于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情况,阮绵对他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觉得它挺好看的,应该适合你,你喜欢吗?”

第292章 小情侣的浪漫
步峥耳根的红色急速向周围扩散,快速且用力的用目光扫描过那手串,清咳了一声:“是挺好看的。”
于是那串手串被戴在了步峥的手腕上。
清透的蓝色珠串衬得他腕间皮肤更显细腻白皙,仿若骨瓷。
阮绵指尖在他手腕内侧摩挲了几下,温声道:“很好看,很衬你。”
步峥反手握住她的手,眼中笑意缠绵,仿佛要将人溺毙。
拍品一件一件的过,让人不得不感叹时家的财力。
仅仅是第一天,拍出的物件已经多得数不清,每一件单拿出来都是价值不菲。
这还只是时家藏品中专门用来拍卖的一小部分,。
众所周知,阳仙岛拍卖会最开始是因为时家老家主的收集癖。
传言说他有一个巨大的私人收藏馆,里面放满了他收集来的宝贝。
每当他在妻子那里受了气,就会跑到他心爱的收藏馆里住,让里面的宝贝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只是他的收藏癖已经到了晚期,再大的藏馆也放不下他那惊人的爱好。
于是这间场馆扩建再扩建,却依然放不下他源源不断的心头好,再加上有一段时间时家面临危机,他当时尚还年轻的夫人忍无可忍的发了飚,他才不得不挑出一些不那么喜欢的拍卖掉。
一来解了时家困局,二来减轻收藏馆的压力。
那藏馆被时夫人勒令不许再扩建,时老家主的爱好却不会停止,新东西不停的进,旧东西就得不停的出,于是就有了不固定时间的阳仙岛拍卖会。
据说早年的每一场拍卖会时老家主都会亲自到场,送他的“小宝贝”们最后一程,每一次都泪洒衣襟。
直到后来,那位会因为他的宝贝们离他而去泪眼涟涟的时老家主老了,时家换了主事人,阳仙岛拍卖会却被保留了下来。
只是变了意味,变成了时家彰显地位的手段。
原本不定时的阳仙岛拍卖会逐渐有了固定模式与时间,拿出来的拍品也越来越多,且不再是时老爷子挑挑拣拣忍痛割爱的结果,而是有目的的各方搜罗来的东西。
来参加拍卖会的,多多少少都会拍两件东西回去,每一场拍卖会结束,时家都会赚得一笔好钱。
只不过时家家大业大,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拍卖所得的钱在别人看是一笔巨款,对于时家来说,却真的不算什么。
第一天的拍卖结束后,冯玉离场的时候与阮绵打了照面,她显得有些疲惫,不动声色的向着阮绵摇了摇头,阮绵微一抬下巴,她才换着哥哥的手臂走了。
拍卖场离迎宾楼有一段路,来这里的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多数都选择坐车回去。
阮绵没有坐车,与步峥手牵着手,一边闲聊一边慢悠悠的往回走。
走出一段,遥遥看到了前方正甜甜蜜蜜挽着洪志泽的苏瑶。
她穿着一条长到小腿处的白裙子,收腰的设计显得腰肢柔软而纤细。
她半边身子都贴在洪志泽的身上,正抬着头,巧笑倩兮的跟他说着什么。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就她身上的这股劲儿,至少能拿下世上百分之八十的男人。
步峥显然也看到了她,目光投过去好几回。
阮绵声音淡淡:“好看?”
步峥摇头,并真诚感叹:“真羡慕不招蚊子的人。”
步峥是招蚊子体质,十分受蚊子青睐,九成以上的驱蚊产品都挡不住蚊子对他的热爱。
往年的夏季,他外出必定全副武装,穿得严严实实,除了脸和手,尽量不露出任何一点皮肤,免得被蚊子攻击。
直到与阮绵双修后也被引着修炼,虽然时间尚短,还没能有什么成就,但好歹有了灵力流转,防个蚊虫还是可以的。
步峥自己也没想到,他修成护体罡气的第一个用途居然是用来隔绝蚊虫。
这岛上林木茂盛,别人看到的是生机勃勃,而被蚊子咬出阴影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蚊虫会多。
看到苏瑶露着白花花的手臂和小腿,招蚊子星人深感恐惧。
阮绵:“……”
她沉默片刻,安慰道:“没事,你现在也不招蚊子了。”
步峥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带着满满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啊,真好,绵绵,是你救了我。”
阮绵有些想笑,但又忍住了,可能对于被蚊子袭击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一朝不再受蚊虫困扰真的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只不过这种感觉阮绵还真的没有体会过,前世幼年到少年时期她孤苦无依颠沛流离,破庙山洞树林子街头巷尾哪里都睡过,但可能是她这个人天生就毒,蚊子根本就不咬她,倒是少遭了一份苦楚。
看到步峥这个被蚊虫爱得深沉的人,她脑子里闪过的是不知谁跟她说的:招蚊子的人血都甜。
嗯,尊者亲测,不仅血甜,人也挺甜。
阮绵的思绪不受控的向着某个方向飘去,却又被步峥轻轻拉了一下,不得不回过了神。
对她的想法一无所知的步峥看着洪志泽两人的背影,奇怪的道:“快黑天了还往树林里去,他们是真不怕咬啊。”
他顿了一下,却又接了一句:“不过林中漫步,也挺浪漫的。”
阮绵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看到了那两人相携着走入林中小路的的背影。
她“唔”了一声,对这种小情侣的浪漫不是很能理解:“你也想去浪漫?你不饿吗?”
她着重提醒:“我已经筑基,可以辟谷,但你还没有。”
步峥一顿,收回了目光,挽起她的手:“饿的,回去吃饭。”
只是这顿饭终究是没有吃好。
因为阮绵不喜欢往人堆里凑,他们是叫了餐在房间里吃的,但随着夜幕降临,步峥胸闷烦躁的症状更明显了些。
勉强陪着阮绵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便只是用手撑着头坐在那里看着阮绵吃。
道侣如此的不适,阮绵哪里还能有胃口。
她直接推桌而起,扯起步峥向门外走:“走,我们也浪漫去。”

第293章 你心软了?
步峥还有心情笑,只是声音比平时低了很多,显得有些蔫:“你要带我私奔啊?”
阮绵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我要夺下这个岛,占岛为王,收你当压岛夫人。”
她在前面走,被她扯着手腕的步峥就跟在后面闷闷的低笑,一声声的传入耳中,仿佛能感受到那人喉间低低震动的频率。
阮绵紧了紧手指,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抿着唇转回头去:“狐媚惑人,你去狐族当王吧。”
步峥挑了挑眉梢:“我就当你夸我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岛上的建筑群灯火通明。
岛上客人们的夜生活必不可能是关灯睡觉,晚饭过后,娱乐才刚刚开始。
两道身影在岛上的丛林中穿梭,速度快得好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这个岛不大,以阮绵的身法很快就能遛一圈儿,即便现在要顾忌一些步峥,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此时他们停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两个浪漫月下散步的壁人没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中。
是的,一块大石头。
一块近三人高的巨大的石头。
人影消失之后,阮绵才缓缓从树后走出,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步峥缓步走到那块大石头前观察了一番,回过头轻声道:“有路。”
确实有路,这块巨石乍看是完整的,实际上却是由巧妙错落的两个部分组成,中间有一条窄窄的、只容一人通行的缝隙,因为角度问题,只有走得足够近才能够看得到。
阮绵走过来,与步峥对视一眼,抬步向那条石间小路走去。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向前走。
走过那一小段石隙,就是一级一级向下延展的石阶,不知通向哪里。
两侧的石壁上每隔一段就有一盏昏暗的小灯,让这条地下通道不至于一片漆黑。
走过石阶,是一段长长的甬道。
不多时,就看到了前方两道相依的身影。
洪志泽的姿态不再是像之前那样松驰自然的,而是略有些僵硬,苏瑶依然挽着他的手臂,扶着他慢慢向前走。
远远看去,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阮绵的眸光微动,抬起一根手指在空中划动,片刻间灵力成符,被她轻轻一推,灵符无声无息的没入洪志泽的后背,消失不见。
洪志泽混沌的眼睛闪过一瞬满含惊恐的清明,但转瞬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所束缚,再度恢复了麻木。
阮绵和步峥走路落地无声,远远的缀在那两人身后,空旷寂静的暗道中,只有前方两人的脚步声。
终于,前方亮起更明亮的光源,映在那通道的尽头。
两人相携着走进了光里。
阮绵和步峥走到通道口,贴墙站在阴影中,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这里面是一个石室,大概有七八十平米那么大,四周都是空荡荡的,只在中央有一块半人高的圆形石台。
那石台上阴刻着一些玄奥的纹路,纹路呈深褐色,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而此时的洪志泽、苏瑶两人就双双站在那石台前,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人。
苏瑶放开了挽着洪志泽的手臂,对那男人恭敬的道:“师父。”
男人抬起眼皮看了看洪志泽,又看了她一眼,低沉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地下石室里显出几分阴森:“你带回来的货是你们几个姐妹中质量最差的。”
苏瑶低着头,显得很惶恐:“对不起师父,可我真的尽力了。”
男人低哼了一声:“算了,你是第一次狩猎,一时拿捏不住大鱼也正常,不过留给你积累经验的机会并不多,明年如果没有进步,就别怪师父不心疼你了。”
苏瑶的身体抖了抖,低垂着头低声应是。
那男人有些嫌弃的看了洪志泽一眼:“他身上的气运不够,看来今年要多下锅几条鱼了,杂鱼多了,也能凑一盘。”
苏瑶默默的低着头,不敢回话。
而洪志泽始终不言不动,静静的站在那里,乖巧得不像话。
唐装老人似是因为今年工作量的增加而显得有些不耐烦,冷声一挥手:“行了,动手吧。”
苏瑶又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拿出一把小刀来,抓起洪志泽的手,将刀锋贴在了他的手腕内侧。
她并没有立即割下去,而是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向洪志泽神色麻木的脸。
对于这个为了自己不惜与家族亲人对抗、累到快要吐血也要争取让家中接纳她的男人,眼中愧疚不忍的挣扎之色一闪而过。
自己将要剥夺的,是这个人身上所有的气运。
从这里出去之后,他将万事不顺,霉运连连,最终失去一切,穷困潦倒,直至死亡。
因为现在是洪家几乎定下的太子爷,与洪家的气运也是紧密相连,这种气运的剥夺将连带着他背后的洪家一起受到影响,就算不倒,也足够伤筋动骨。
洪家其他人的命运她不关心,但洪志泽,确实是这世上少有的真心待她的人。
哪怕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坚定的选择她,走到今天是经过无数次的挣扎取舍;哪怕他的深情多少是受到了魅术的影响。
但不可否认,她得到的那些好都是真的。
那唐装老者见她迟迟不动手,突然冷嗤了一声:“怎么?你心软了?
当初教导你们的时候,我反复提醒过你们,别把自己沉浸在幻象里。
无论这些男人对你们表现得有多深情,其实都是假象,一旦他们知道你们的本质是一群什么东西,必然会恨不得把你们千刀万剐,并且把喜欢过你们当成毕生耻辱。
我说过,只要是沉迷假象犯了糊涂的,就是不能留的废子了。
你是我比较得意的弟子,可要分得清轻重,不要因为那些缥缈无谓的东西断送了自己。”
苏瑶的脸色顿时刷白了一层,声音都有些发颤:“是,师父,我……我只是第一次……有些紧张。”
唐装老者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再次冷嗤了一声,不说话了。

第294章 玩火吗?该我了
苏瑶不敢再耽搁,刀锋向下一压,鲜血顿时涌出,顺着洪志泽的手腕落入下方台面边缘的凹槽中,又顺着凹槽流入那些阴刻的纹路,将那黯淡的褐色纹路再次染成鲜亮的颜色。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劲风激射而来,将洪志泽的身体被一股力量狠狠一撞,整个人都歪倒在地。
献祭仪式被强行中断,血纹戛然而止,不尴不尬的停在原地。
变故发生得突然,苏瑶大惊,见洪志泽被打倒,下意识的去扶他。
唐装老者面色一变,厉声喝道:“谁?1”
他口中问着话,人已经扑了出去,双手十指连翻,一张符纸已经朝着洞口飞射而出!
“轰”的一声火光燃起,符纸化作一条火龙,照亮了入口两人的脸——两张恶鬼面具,只能从身形上看出是一男一女。
由于男人身量格外高大,将本来算得上高挑的女人衬托得娇小几分。
此时那身形被显得有些娇小的女人单手一抬,五指张开,那由烈火符化成的火龙仿佛撞在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上,顿时火星四溅,分崩离析。
只听她低低的说了一句:“玩火吗?该我了。”
话音未落,她抬起的那只手一挥一推,一条更加巨大的火龙呼啸而出。
那火焰因为恐怖的高温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无声咆哮着,直奔唐装老者的面门而去!
与这条火龙相比,刚才老者放出的那条只能被称之为“火虫”。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火龙一出,唐装老者脸色大变,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姿势滚到地上,却依然没有躲过火龙的攻击。
身上那看起来很有高人气息的唐装顿时被烧成了大窟窿小眼的乞丐装。
他接连几个翻滚,一直滚到了墙边,一张脸被火燎得却黑,左边脸颊上还有大片的烧伤,看起来分外狰狞。
然而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脸上的皮外伤,更顾不得自己此刻的形象,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只感觉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火星子。
这是火毒攻心。
只交手一招,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他也果断,仪式也不管了,徒弟也不要了,在后背撞到石墙的一瞬间伸手在身后石墙的某处一按,整个石墙瞬间翻转,“轰隆”一声,人就不见了踪影。
阮绵收回手,施施然迈步进了石室。
步峥轻笑了一声:“他倒是干脆,虽然问了一声,但根本没想要我们回答,直接就动手,眼见打不过,又知道撒腿就跑,真是一派洒脱的高人风范。”
阮绵轻轻叹气。
步峥身体不适,明显是心烦气躁,面对她还能忍着不适保持温柔,对待别人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尖锐,一向好脾气的他连阴阳怪气的嘲讽人都无师自通了。
身为道侣,此时此刻她乐意哄着他些,至少不能让他的话掉到地上感觉自己被冷落:
“这人行事果决,能屈能伸,倒是个人物。
身处暗处的人被人喝上一声,难免会有一瞬的心虚慌乱,他问那一声是震慑,想要乱我们心神,而非是想要得到回答。
只要擒住了我们,怎么审不还是由他说了算?他不给对手拖延时间的机会是对的。
眼见不敌,断尾求生,也是果断,但凡他犹豫一瞬都走不了。”
她看了看那石台上的纹路,又垂目看了一眼抱着洪志泽缩在石台下方安静如鸡装鹌鹑的苏瑶,突然冷笑一声:“苏瑶,我倒是小看你了,你是个有本事的。”
苏瑶这个人,她在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身怀魅术,但这世上谁活着都不易,她身在娱乐圈,有自己的本事,想要靠着它向上爬,给自己创造好的生活是人之常情,只要不伤害别人就算不得过错。
毕竟她的那个魅术是要靠后天瞳术来施展,而且只能起个辅助作用,并不如何高明,心志稍微坚定些的都不会被影响,比如步峥、比如燕阳羽。
只是很多男人有种劣根性,看待一个漂亮且没有强大背景的女人,往往会以“色”为出发点去凝视,才会更容易被她的魅术钻了空子。
就像网上所有漂亮女人的照片下面都一定会有人开黄腔。
那些在网上肆无忌惮的人在现实中或许隐藏得很好,甚至还是别人口中的老好人或正人君子,但魅术会捕捉并放大这种平时被隐藏在表皮之下的欲,让它无所遁形。
比如剧组里的那个张导,他年轻时被那个隐瞒了怀孕情况的女演员坑了一道,人生最低谷时,是他的老婆一直鼓励他,支持他。
在他连门都出不去,一个子儿也赚不到的几年时间,是他老婆赚钱养着他,一边养着家,一边还要兼顾他的情绪,哄着他、陪伴他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重新起来之后,他一直立着爱妻人设,在人前从来都是以宠妻狂魔的形象示人。
但当时的整个剧组,他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甚至比被苏瑶全力攻略的洪志泽还要大。
这大概是因为他对妻子有愧疚之心,也喜欢人设带来的红利,但人在功成名就之时又想要花团锦簇的齐人之福,平时压抑得越狠,在魅术的作用下反弹得越大,才会显得那样分裂。
后期苏瑶在剧组的行为嚣张,才会被真正爱妻如命的燕阳羽制裁,之后一直都很老实。
阮绵一直有注意着她的动静,但见她一心只扑在洪志泽身上,也就没再管她。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着隐藏身份。
她努力攻略洪志泽,并非是想要嫁入豪门实现阶级跨跃,而是另有所图。
依今晚的情况来看,她还只是这一伙“狩猎者”的其中之一,而且是个新人。
刚才那老头儿对她说的话有一定的敲打和PUA的成分,那嫌弃她带来的“货”质量差的话术,跟“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有异曲同工之妙。
洪家在宁城是个老牌豪门世家,也是拔尖那一小撮儿的存在,洪志泽虽然不是当家人,但已经是无冕的太子,苏瑶第一次出任务,能够钓到他已经很见本事,至少没有那老者说的那么不堪。

第295章 诡行阵
苏瑶身上一抖,抱着洪志泽的手臂又紧了紧,师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她是跑不掉的,献祭途中被当场抓住,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我……我也没有办法,放过我吧……”
阮绵看着她,语气肯定:“你认得我。”
苏瑶点头:“阮店主。
她一直密切关注阮绵两人,她们的身形、今天穿的衣服她都一清二楚,就算是戴成面具看不见脸,也能一眼认出。
阮绵微微眯了眯眼睛:“从我一上船,你就注意到了我,你知道我的身份,可是却没有向你的主子汇报过有我这样一个玄门中人上了岛。
今晚你带洪志泽进树林也没有避开我,是想引我来救他吗?”
苏瑶的脸色变得更白,嘴唇嗫嚅了几下:“我只是……”
阮绵帮她接了下去:“你只是想要多一种可能,尽人事而已。
你第一次当狩猎者,洪志泽真心待你,你对他动了些真心,希望他能在绝境中有一丝生机,但这真心也并不多。
所以哪怕你随时都能找到我,你也没有开过口为他争取这一线生机,只想装聋作哑的顺其自然,是害怕你主子发现你的这点真心和隐晦的背叛,从而受到惩罚。”
苏瑶的眼泪簌簌的落下来,突然低吼道:“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他们从孤儿院里带出来,千挑万选培养出来的工具!
工具你知道吗?!我们的身体里都被种了奴契,你知道被发现背叛的后果是什么吗?!
那是生不如死!
不听话的人会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害怕啊……我不想死……当时一起训练的有四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下八个……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道德是什么?真心是什么?这些东西如果我们还有,就不会被放出去做狩猎者,而是死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不再受苦的活下去……”
步峥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戾气,语调有些发沉:“你在跟谁说话?”
苏瑶瑟缩了一下,刚才怒吼的勇气散了个干净,躲开了他的眼神。
阮绵安抚的拍了拍步峥的手,瞥了苏瑶的怀里的人一眼。
果然下一刻,一直被苏瑶抱着的洪志泽不知何时已经醒转,发出虚弱的声音:“所以,你想活下去的方式,就是推别人去死吗?”
苏瑶大惊,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洪志泽从她的怀里摔落,狼狈的趴在地上,抬起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眼中隐含着泪光:
“瑶瑶,我自认……没有对不起过你,你说你想要红,想要事业精彩,我砸钱砸资源捧你,顶掉别人的女主角把你塞进剧组,就算因此被人骂、得罪人、被我爸训斥荒唐也在所不惜;
你说你没有安全感,我给你买房子、买车子,给你买贵重的珠宝,让你有属于自己的固定资产;
你说……你喜欢我,离不开我,我明知道订婚宴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可还是顺势与萧家退了婚;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我知道是假的,你怀孕是假的,流产也是假的,我好歹是洪家人,你用一个不存在的孩子骗我,真当我那么好骗吗?
可是你受了伤是真的,我就想着,你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离不开我,想要抓住我,是我总是权衡利弊,害怕失去家里的继承权,态度不够坚决,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不怪你。
我拼命的努力,想让我的家人认可你,让你不再患得患失……
我好不容易成功了,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结果你却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你连喜欢我都是假的,你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命……”
苏瑶双手抱膝,泪如雨下,但面对洪志泽,却无法再说自己有苦衷,只能哽咽着:“不……不是……”
洪志泽撑着身子坐起,眼眶中含着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你没有办法,你受了苦,可是害你的人不是我啊。
为什么别人害了你,你要报复的却是我?身为洪家人,我行事没有太收敛,活到今天,对不起过很多人,但唯独对你,我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可能做得还不够好,但我真的……是在尽我所能的在对你好了……”
苏瑶不断的摇头:“不是报复你……我也不想害你,可是我反抗不了啊……我想要活命,就只能听他们的话,我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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