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识间瞥看向了对面的窗户。
今晚,那里没有亮灯,是黑色的,像是个阴沉沉的眼睛,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余序察觉到我的失神,他在我唇上亲了亲,“小芙,怎么了?”
察觉到我在看着对面,余序亲了下?我的耳朵,“这么远,对面看不见的,别胡思?乱想。”
我还没说?话,余序顶夸今入,我瞬间咬紧唇,便把心里仅剩的那点点不安抛到脑后去了。
又?过了几天,我最?后一门考试也按期结束,我和余序商量着过两天就回新泽州上的小镇度过寒假,傍晚,我刚走出校门,就收到了谢雍发?给我的消息。
“过来,我们算清楚。”
我看着这条简短的消息,心里沉甸甸的不安总算是消散了大半。只要谢雍愿意谈条件,就摆明了是要一刀两断,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我拿上了银行卡,想了想,又?带了录音笔,以防万一。
经过蛋糕店,还特地选了个他喜欢的蛋糕。
谢雍对身材管理十分严格,他晚上压根不碰那些油腻和容易发?胖的东西,喝酒次数也少,除此之外不喝饮料,家里堆满了空运来的矿泉水,唯独他好像很喜欢这家带着茉莉味道?的蛋糕。
这块蛋糕奶油细腻,并不甜,混合着清淡的花香。
我为了讨好他,又?买了一束包装精美漂亮的茉莉花,拿在手里,一路坐着地铁到了公寓,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谢雍竟然还没有删除我的权限,一下?子,门就开了。
推门进屋,偌大的房间里安静的听不到声响,连平日里总是汪汪汪叫的萨摩耶都?不见踪影。
我在一楼巡视了圈,没看到人,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可今天我过来就是跟谢雍说?清楚的,只好鼓起勇气朝楼上走,来到三?楼,我只看到最?里面的房间门没关。
走廊里暗淡,只有那里隐约有声音和光线透出。
我越是往前,心跳就越来越快,忽然,我听到了余序的声音。
“哈哈,我们在游轮上,正在看瀑布,小芙啊,你?怎么哭的这么可爱啊,被水砸到了?”
我有点困惑,这声音让我觉得很熟悉。
去年暑假,余序拿到了奖学金,除了给阿姨寄回去一部分,剩下?的他买了游轮票,带我到州立公园看马蹄瀑布,为了更好地观赏美景,我们搭乘了游轮,全程都?在欣赏美景,自?然,余序把它拍下?来,上传到他的tiktok上。
我走到了门口,更加清晰的听到了余序的声音。
“怎么样?,好吃吗?我特地选的餐厅,奖励我好不好?小芙小芙。”
黑暗中,唯独荧幕上的视频十分明显,我穿着吊带裙子,凑过去在余序的脸上亲了亲,配合着轻快浪漫的音乐。
而谢雍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这里是个家庭影院,全套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打造的,声音清晰,画面更清晰,原本我以为只是情侣间无关痛痒的视频,竟然被谢雍拿到这个地方播放。
脑袋里轰地一声,明明余序放在社交网站上也会有人看完,点赞,可那比不上现在带给我浓浓的羞耻。
我手里的蛋糕和茉莉花束统统摔落在地。
谢雍听到动静声,才把视线缓缓落在我的脸上,他一如既往的傲慢,瞳仁深处似有暗色闪过,轻描淡写?的开口,“你?这么喜欢他,怪不得他被抓的第二天,你?就跑来求我作证。”
我听到他薄冷的嗓音,“谢雍,你?好。我是余序的女?朋友,我叫做江芙。昨晚,余序参加你?的生日派对,凌晨出门的时候因为车祸被警察带走了,你?和他是高?中就认识的朋友。我想请你?作证,余序从来不会喝酒,也不刻药,他不会做这种事。”
那是我写?在信里的全部内容,我以为这封信早就被谢雍扔了,此刻他沉稳冷淡的嗓音和荧幕里余序轻快的音调交织,让我更加的难堪,痛苦,我摇着头,想要去把投影关了。
谢雍抓住我的手,我本能察觉到危险,往后躲,我急的顾不上拿手机,而是比手势告诉他。
“你?不是说?要跟我说?清楚吗?我知道?你?出庭作证帮余序解围,我可以给你?钱……或者给你?打工……”
他微微勾唇,居然看懂了我的手语,俊美的眉眼更加锐利和咄咄逼人,“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说?清楚的,我能把余序从监狱里弄出来,也能把他再扔回去。”
我抿了抿唇,心里忐忑。
“我的生日宴会,从来没有邀请过余序,我也压根不认识他。他到底从哪来的,有没有参加,没人说?得清楚。”谢雍一步一步朝我走近,音调冷静极了,唯独眼底的蕴藏着汹涌的暗流。
“你?知道?伪证罪吗,江芙。余序和你?威胁我,贿赂我做伪证,如果我现在举报的话,你?觉得余序会怎么样??”
他说?完,便盯着我,我寒毛直竖,谢雍一把把我抱入到怀里,我挣扎了会,但发?现他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紧,甚至大退抵开了我的双推,把我压在了墙上。
我只好缓慢的比手语,湿着眼睛看他。
“你?想要什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找你?出庭作证,你?不要这样?对余序。”
“和他分手,然后做我的女?朋友。”谢雍垂目,眼底的深处,带着傲气与势在必得,他低头亲吻着我的眼皮,“你?们分手,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不会追究,也不会让任何人找他麻烦的。”
我不说?话,谢雍抬起我的下?巴,非要一个回答不可,或许是看我实在不愿意开口,谢雍握住我的腰那只手逐渐收紧,很快的,我能感受到,他越来越兴奋了。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怎么做的。”谢雍低声问我,却让我觉得更加羞耻?
我不明白,明明是他先告诉我,他有女?朋友的,为什么现在又?摆出这幅非我不可的样?子,而且他应该喜欢的是“女?主角”,对我不过是单纯的见色起义,他怎么会玩的这么认真,他这种级别的男人,想玩又?何必找我。
他的问题越发?让我难以应付,我有种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下?一秒,我已?经被谢雍抱到了那边的长沙发?上。
我看着他,手指颤抖着,我问他,“你?说?过你?有女?朋友的……你?喜欢的不是林知恩?”
谢雍唇角微翘,他傲慢十足,又?极为坦诚,伏在我耳边,“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和知恩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
“我有男朋友。”我抬手告诉他,“林知恩和叶风麟都?知道?的!”
“你?出现在我面前,第一眼,我就看上你?了,你?觉得我在意你?有男朋友吗。你?坐在我的车上还要勾音我,去知恩家的那天晚上,看到你?穿的裙子,还有从她大哥房间出来,我就在想,你?既然这么喜欢勾音别人,你?就以后只勾音我就好了。”
什么天之骄子,什么自?信傲气,都?是装的。
谢雍仿佛在这一刻,才彻底露出他原本的面容。
我?清楚地意?识到,谢雍和往日里不一样。
最初,我?以为,他生?气的原因不过是向来高高在上的他被?我?狠狠戏耍了一番,我?利用了他,让他为余序出庭作?证,他想要?报复我?,羞辱我?,好好解气。
这没什么,我?忍忍就过去了,反正我?做好了再也不跟他见?面的打算。
但谢雍抓着我?的力气和惩罚不同,他力气似乎并不大,可我?无?法挣脱,那双冷白,修长,堪称艺术品的手指正不轻不重的掀起我?身上那件短短的薄荷绿针织衫,骨节分明的大手柔聂着对女孩子而言,最娇嫩的地方。
抬起眼,我?看到谢雍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抿着的薄唇,他的眉眼优越英俊,却?仿佛也被?情喻影响,多?了分色气,他自上而下看着我?,汗水从他下颌滑落,到我?的脖颈。
有点痒。
我?缩着肩膀,谢雍眼底的意?味太明显不过,我?莫名感觉心底发凉,无?法自欺欺人。
“不,不要?……”我?用手告诉他,“别强破我?……你说过的,我?不同意?你不会强破我?。”
谢雍笑了笑,“跟他分手。”
绝对的压迫,占有和侵略的气息扑面而来,欲往直白的让我?头皮发麻。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
我?想到了曾经我?只是不喜欢江明濯对我?无?孔不入的控制,想要?分手,他就是这幅笃定又强势的模样,让我?说不出话。
我?侧眸望向了掉落在地上的包,有一抹红点时隐时现,但谢雍似乎并未察觉到。
我?不肯回答,谢雍的吻正要?落下,忽然从身侧泼来一杯水,把我?和谢雍淋了个彻底,原本暧昧的情喻被?这杯水彻底浇熄,谢雍支着手臂看过去,我?一眼看到叶风麟居然就在那里站着,吓得差点尖叫。
叶风麟只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一看就是从楼下上来的,一张俊美的脸毫无?表情,他看着我?和谢雍满脸都是水的模样,将杯子放在了沙发旁的桌上,
挑了挑眉,“醒了?”
谢雍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叶风麟勾唇,笑道?:“雍哥,你给我?的权限,忘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非得为一个女人跟我?闹到这种程度?”
说完,叶风麟又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脸上挂着水珠,发梢也湿了,我?知道?样子很难看。我?咬着唇,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红了,大滴大滴眼泪砸在手背。
“我?小看你了。”叶风麟眉头微皱,表情并不是嫌弃,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半晌,又笑了。
空气变得闷热窒息,我?从地上捡起我?的包,不管谢雍拒绝与否,我?把那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脸上流下的水冰冰凉凉的,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我?正往地铁站方向走,没一会儿,就觉察到身后一辆银色保时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我?。我?手忙脚乱地擦眼泪,就知道?叶风麟不会轻易放过我?,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的举动,其?实是为我?解围。
我?站在原地,等待着那辆车向我?靠近。
叶风麟尾音轻扬,“上车,我?送你回去。”
他今天很随意?,没平时那么喜欢折腾自己的穿着,一身简单,舒适的黑色运动外套,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气质行?事也低调许多?。容貌依旧亮眼。
我?迟疑了会儿,还是坐进副驾驶。
比起谢雍,叶风麟显然更容易让我?放下防备,虽然他脾气向来时好时坏,但是我?知道?他对林知恩的好感,反而会更加放松一下。
我?问他,为什么刚刚要?帮我?。
他看着前方的红绿灯,讽刺地笑了笑:“帮你?帮谢雍才对,如果让他做到底,明天他爸的敌对竞选团队就会收到你的录音,全帝国?州都知道?谢议员的儿子是个强破女人的家伙了。”
我?垂下眼睑,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没想到叶风麟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目的。
他无?所谓的出声,“放心吧,以谢雍的脑子,过会儿就能想清楚了,在他爸竞选市长成功前,他不会再来找你了。”
“……”竞选成功后呢?我?不敢想,我?只是后悔,我?明明什么底牌都没有,却?胆子大到去招惹谢雍,那种站在阶级顶层的男人,压根不是我?惹得起的。
想着想着,可能是眼泪控制不住了,叶风麟侧头看了我?一眼,停下车,抬手捧着我?的脸,“又哭?你怎么这么爱哭?”
他的口气有点点无?奈,我?迟疑着,眨了眨眼,好巧不巧的落下眼泪。
叶风麟嘴角的笑敛住了,他的手指在我脸上停顿了片刻,我?看到他漆黑的瞳孔里,是我?的倒影。
紧张,意?外,疑惑,害怕……种种情绪涌了上来,我?微微挣扎,叶风麟却?没放过我?,他的手指温度滚烫,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一下子把原本就暧昧的氛围点燃了。
“……”别这样,我?徒劳的握住他的手,想阻止他进一步攻势。
叶风麟薄唇勾起弧度,“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不比谢雍差。”
我?用空出的那只手在他掌心写字,“我?有男朋友了。”
何况,为了躲一个男人,就找另一个男人庇护?
这种事早在江明濯打算欺负我?的时候,我?就做过了,我?找到了蒋棹,求他心疼我?,保护我?,结局却?显而易见?。
“你男朋友介意?这样吗。”叶风麟的眼底隐隐约约带着势在必得,他吻了上来,却?不猛烈,只在我?唇上蜻蜓点水掠过,甚至称得上温柔,但他眼神炽热极了。
我?别过脸,不看他,我?只是告诉他。
“我?和余序亲了无?数次,他不介意?,我?也无?所谓,下车后我?就忘了。”
我?知道?,叶风麟只是不想输给谢雍,任何方面,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但同样也是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叶风麟不想输给谢雍,谢雍也从不认为叶风麟会赢过自己,互相较劲而已。
等我?离开后,他们只会按照游戏原定的轨迹,爱上“女主角”,为赢得“女主角”的目光继续争斗下去。
和我?这个早就被?游戏制作?者扔到脑后的路人,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叶风麟像是预料到了我?的反应,慢慢地松开了我?,挑眉。
“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除非我?玩腻了,否则你别想离开我?。”
那天,我?回家后,倒头就睡了,醒来后我?就把谢雍和叶风麟两个人统统拉黑,和余序一起坐车回到了新泽州的小镇。
小镇人口不多?,只有几万人。
街上的建筑也大多?都是老古董了,甚至只有两个街区,街道?上布满了维多?利亚式的住宅,主街上到处是极具特?色的小店铺,书店,酒馆和饭馆,安静,美丽,没有一丝匆忙感。森林里,到处还能看到野生?的鹿,兔子和松鼠。
余序的阿姨在小镇上开了家花店,我?们休息了几天,到处逛了逛,拍了照片,平时,就在店里帮忙。
“小芙,今天图书馆门口有个小集市,想不想去看看?”余序进屋问我?,他脸上风尘仆仆的,刚把沉甸甸的花束搬回到店里,我?则是跟着阿姨一起修剪,再放入盛满水的红桶中?。
我?点点头。
虽然是个小镇子,但是活动很丰富,时不时就有农产品贸易,旧书交易,镇上的人也都十分热情,每次都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我?和余序牵着手,一起来到公里图书馆门前,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蜂蜜,新鲜蔬果,还有些自制手工品,虽然不能跟沃尔玛超市的相比,不过我?还是觉得很有趣,我?一边买,余序就拿着手机在旁边拍我?。
“……”我?举起一个玩偶熊冲余序比了比,余序拿着手机,我?见?他这幅样子,索性?装做熊似的过去把他扑倒了,余序一边笑一边抱着我?,周围的人也在跟着笑,气氛十分热闹。
买了些草莓果酱和蔬菜,我?和余序就回家了,晚上我?正在画画,余序忽然发出了声音,“小芙,我?们下午拍的那条视频,好多?人点赞。”
我?凑过去,看了眼,几百万的播放,要?知道?余序的粉丝才几百个,大多?还都是他的同学和朋友,下午那条光是点赞就十几万,余序看了眼评论,“好多?夸你今天特?别漂亮的。”
“以前难道?不漂亮?”我?赌气问他。
余序笑的不停,把我?搂入怀里,看着还在不断上涨的播放和点赞,他有点担心,“不会是被?买赞了吧,账号被?封就惨了。”
我?仰头看着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是余序才刚因为车祸那件事从阴影中?走出来没多?久,我?实在不想让他再担心。
周末前,新闻的天气预报提醒这周会下大雪,一早,余序就跟阿姨趁着超市关门前去囤家里吃的食物,我?一个人在花店里,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店,被?阿姨收拾的很干净,我?把架子上的枯枝清理干净,就准备给邻居把他们定好的紫罗兰包装好送去。
或许是下雪的缘故,店里没什么生?意?,安安静静,甚至有些诡异,静得只剩下空调换气时发出的嗡鸣声。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花刺,流出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淡色的包装纸上。
我?抬起头,才发现屋外已经全黑了,可余序和阿姨还没回来,我?拿起手机,余序甚至没给我?打电话。
不知道?怎回事,我?有点紧张,还有些害怕,后脊生?凉。
门上悬挂着的小熊风铃忽然发出声响,我?吓了一跳,稍微安抚了下自己,我?正要?从柜台出去迎接客人,只不过几秒的时间,我?的鼻端闻到了股烟草混合着松木的味道?。
这股烟味很冲,极富侵略性?,某个极为小众的电子烟,是蒋棹的最爱。
我?往后退了一些,视线也仿佛更加的恍惚,我?呆呆地睁大眼,甚至忘了逃跑。只看到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走入店中?,挡路的百合花被?他残忍的碾在脚底,他五官十分的俊美,轮廓鲜明锐利,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矜贵感。
“你玩够了?我?已经找到她了。”蒋棹好像正对着听筒那边的人说什么,佩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修长手指摘掉了蓝牙耳机,脖颈间的喉结棱角分明。
我?这才反应过来,想要?逃走,但这么小的店面,我?退无?可退,只能看着蒋棹越走越近。
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桌上。我?只看一眼,就不敢说话了。
是那天参加林家宴会,我?丢失的耳饰。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恶劣微笑,很危险,带着天然的压迫感和疯狂的掠夺欲。
“外面的男人好玩吗,小芙。”他问我?,毫不掩饰骨子里那明显的嫉妒和怨气,声音发沉。
我?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蒋棹抱住,他低声道?:“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否则这家店的主人,和她马上毕业的侄子,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我?仿佛整个人被?电流击中?,一瞬间僵硬,又慢慢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开始颤抖起来。
逃不掉了,我?又要?被?带回那间满是监控,让我?每天都瑟瑟发抖的别墅里了。
谢雍出生于一个典型的政界世家。
从曾祖父从遥远的另一端大陆漂洋过海到达这片土地开始,他便进入了总统内阁,矜矜业业,直到退休。自此,谢家的每一代掌权人都会?担任高级行政官员。
而祖父,则一度做到商务部?长,他的辉煌,为家族后来的继承人铺垫了更好的道路。
谢雍从小就耳濡目染,在?别的孩子?还沉浸在?王子?和公主的浪漫童话里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政商联姻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对女朋友,乃至未来妻子?的轮廓,也来自于自己的母亲。
她要气质高贵,举止优雅,容貌端正?漂亮,永远保持亲和力,还要成为自己未来竞选的好帮手,同时,她应当有?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夫妻二人不?再单单是彼此婚姻的对象,还要是未来的合作伙伴。
谢雍的身边,有?且只有?一个女孩符合全部?的标准,叫做林知恩。
两个人自小学起就认识,中学,分别加入了学校的学生会?和啦啦队,高中,他们?高票当选学校的国王与皇后,又同时进入一所大学,见到的每个人,都说他们?十分的般配。
这样没什么不?好,谢雍想。
他不?喜欢林知恩,但也不?讨厌她,这就够了。
林知恩的追求者很多,包括谢雍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友,叶风麟。
他对这女孩很热情,时刻追着她后面,但谢雍敏锐的察觉到,叶风麟对林知恩的感情很扭曲,诡异,他总在?自己面前展现?对林知恩的深情,当自己难得愿意?成人之美的时候,叶风麟的热情却如?海水一样退的飞快。
表演性人格,谢雍给了他评价。
但他依旧是,看破不?说破。
谢雍从来都是自信且从容的,他的父亲告诉他,政治家,就要把?自己的情绪掌控的恰到好处,从来不?可以失控。他的情绪如?果被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轻易控制,那他的前途可以说彻底完蛋了。
他向?来认为自己是完美的,他参加各类学术竞赛,在?体育比赛中遥遥领先,参与社区服务,并且还去?做海外志愿者,和爸爸一起参加公益活动……时刻保持着良好的耐心,对任何人都能做到基本的礼貌与友好。
聪明?,优秀,冷静。
谢雍非常受欢迎,毫不?夸张的说,学校里高年级的男生都想成为他,低年级的男生都十分崇拜他。
叶风麟……也是这样想的。
嫉妒他,又希望能够成为他。
所有?人都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会?有?人不?喜欢他吗?
谢雍从未去?想过这个问题,直到他二十三岁生日的第?二天,遇到了那个女孩。
那天是选修的冷战史,教室里有?些吵闹,谢雍撑着下巴,他有?些漫不?经心,叶风麟坐在?他旁边的桌上,运动手表就在?教室那盏枝形吊灯下闪烁着。
男生们?在?讨论着下个学期的计划。
参加经济数学大赛,或者赶在?夏天的时候去?J.P.摩根公司实习,又或者是学校门口那家的火腿三明?治下学期会?不?会?出新的味道。话题很无趣,谢雍玩着手机,偶尔插上两句。
当然,他再如?何敷衍,也不?会?有?人忽略他。
谢雍似乎说了一句,“寒假我会?去?加州度假。”
然而,那瞬间没什么人接他的话茬,所有?人好像都停了下来,忽略了他,看向?了门口。
谢雍微微侧眸,忽然就明?白了。
一个格外漂亮的女孩,美的惊人。
漆黑微卷的长发,精致的五官,皮肤像瓷器般白皙,清润,剔透,轻盈的睫毛不?停在?颤,看起来柔美,又楚楚可怜。
一身白衬衣和牛仔裤,但能看得出那截细腰和漂亮的臀部?线条,两条长腿纤细感十足,在?帝国大学人人皆是中产阶级以上的环境下,她穿的实在?简单,可偏偏纯的不?行。
像是象牙塔里的公主,懵懂,惹人怜爱,又让人想把?她紧紧攥牢在?掌心间。
“好漂亮……”
“我怎么不?记得学校里有?这种顶级长相的女人?不?会?是外校的吧。”
“来找人?”
周围的人对她议论纷纷,谢雍笑了笑,他想,这个女孩一定是来找自己的。
果然,几秒后,那女孩走到他的身边,距离越近,他一下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是什么香味,似乎是茉莉花,清纯,淡淡的,很像她。
谢雍在?等着她说话,可这个女孩却只给了他一封信,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了圈,她习惯性咬唇,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看得人心软。
“……”怎么不?说话,谢雍心想。他不禁看向她的唇,粉嫩,饱满,水润润的唇瓣,像颗可爱的水蜜桃,没有男人看到她会不想吻下去。
女孩只是示意?他打开信,八成又是情书之类的,谢雍没什么兴趣。如果她肯开口,像身后那些总是追逐着他的女孩们?一样,说不?定他会听听她到底会怎么告白。
谢雍用林知恩当借口,拒绝了她,女孩一下子?脸就红了,她轻轻咬唇,害羞,窘迫,依旧不?敢开口,只是沉默的坐在?他身旁,
说她羞涩,纯情,她又胆子?大的可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甚至,她还悄悄地往谢雍这边靠近,他捏着笔,娇软清香的女孩子?身体仿佛就在?身旁,让他难得有?些心烦意?乱,台上教授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余光看到她,还在?笨拙的把?那封信往自己面前推。
那双手手指纤弱,指尖透着粉色的光,漂亮得不?可方物。
谢雍注意?到她在?习惯性的比划着手势,他不?是没见过有?生理残缺的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不?会?说话。
即便不?会?说话,又被自己拒绝,这个女孩依旧不?依不?舍地追到了他吃晚餐的地方,可惜被拒绝后就在?门口那里抿抿唇,哭得梨花带雨。
她实在?漂亮,谢雍注意?到餐厅有?不?少男人都蠢蠢欲动,都想英雄救美。
叶风麟看到,淡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问:“雍哥,是不?是心疼了?”
一旁的林知恩也看过来,谢雍没说话,他其实是想去?把?那女孩叫进来的,可叶风麟先起身,没一会?儿,把?女孩带了进来,她看也不?看叶风麟,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就这么喜欢?明?显的都不?愿意?掩饰了,谢雍微微勾起唇角,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江芙。
他盯着她的脖颈,那里皮肤娇嫩雪白,很细腻。
如?果咬一口,不?知道她会?不?会?哭。
谢雍眼底稍稍有?些暗色。
他觉得她有?点迟钝,也很笨,明?明?这么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欲迎还拒?而且好像自从她出现?后,那些男人的目光总会?自动黏在?她的身上,她又浑然不?知,穿着短短的裙子?跑来参加有?他出现?的聚会?。
明?明?可以靠近自己,她又哭了。
谢雍饶有?兴趣,看着她的眼泪一点点落下,她好像抗拒,又好像害羞,可她不?会?说话,谢雍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忍不?住掐着她的腰,太?阳穴直跳,跳的厉害,茉莉花的香气无孔不?入,让他的自制力统统崩溃。
“……唔……”她终于发出一点点呻音声,细细的娇喘。
谢雍控制不?住亲吻她,她的唇很软,很甜,他含着她的唇瓣,抬手抚陌她的腿,她有?些抵触,露出懵懂又娇软的模样,眼底水萌萌的,怯生生的看着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美丽和柔弱。
谢雍浑身的细胞都在?躁动,哪还有?自制力可言,甚至忘了身旁还有?其他人,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侵袭她,占有?她。
从那以后,亲吻她就成了谢雍最?乐此不?疲的事情,他习惯性的捉住她,找到由头就开始吻她,明?明?几次亲吻下来,谢雍的吻技越来越好,可她依旧青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