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重生,萌宝奶凶奶凶夺回气运by千炏
千炏  发于:2024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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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一点不害怕,咯咯乐着张开小短手朝苏怡跑过去:“妈妈,不危险,有姐姐。”
苏怡拧眉,哪里有姐姐,哪个姐姐?
“木芽?”摸摸团子的脑门,孩子别出现幻觉了。
团子抱住苏怡的手,歪着脑袋回头看:“咦,周燕姐姐走了?”
“周燕?”
苏怡了然。
黑狗的事,办了两天。
黑狗娘彻底疯了,生活不能自理,一直胡言乱语,大喊大叫。
不过不打人了。
大队长做主将她松开,她没事就满村子晃悠。
大队上没有谁有能力养她,也没这个责任和义务。
只能出于同村情谊,谁家有口多的,就给她一口。
能活多久,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毕木森这两天心不在焉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这些都是他该经历的,旁人也没多劝,只等他自己慢慢想通就好。
小团子把自己肉乎乎的小身板挤进大哥哥怀里,歪着胖脑袋看他。
大眼睛忽闪忽闪,盯着毕木森不移眼。
毕木森哭笑不得,搂着妹妹贴了贴。
“木芽这么看着大哥哥干什么?”
团子拍拍毕木森的手:“大哥哥别难过,周燕姐姐很喜欢木芽,木芽会帮你说好话的。”
毕木森捏捏妹妹的胖脸蛋:“那大哥哥先谢谢木芽了。”
团子咧着小嘴咯咯乐:“不用谢,木芽爱大哥哥。”
有团子哄着,毕木森沉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毕爷问:“木森怎么打算的?”
毕木森收起失落,正色道:“爷爷,我想先找个时间,和周燕好好聊一聊,等她消气了,再去她家把事情定下来。”
毕爷没有意见:“你自己有打算就好,有需要就跟家里说。”
毕木森应好,只是一连几天,他连周燕的面都没见着。
不由得生出,自己和周燕是不是没缘分的想法。
“快入冬了,地里的活少,大队长的意思是,趁冬天有时间,把扫盲班办起来。”
中午饭桌上,毕爷开口。
这事跟团子没什么关系,小家伙吭哧吭哧吃蛋羹,脑门上都是。
苏怡哭笑不得,一边给闺女擦脸,一边问:“怎么个办法?”
毕爷也看着孙女乐:“大队长的意思是,你是大队唯一的大学生,扫盲班的老师应该非你莫属。
不过,你这产假没多长时间了,等回去上班,每天早出晚归的,还得照顾木芽,太累了,我就给拒了。”
苏怡道:“爸想得周到,我确实不太想去,木芽还小,我得多看着点。”
农村其他人家,家里小孩刚会走,就丢给哥哥姐姐了,三岁的孩子哪里还需要大人看着。
不过毕家的小木芽是全家的金疙瘩,十岁了也得有人看着。
毕爷满意的点头,他最看重儿媳的就是这孩子拎得清,懂道理,有分寸,识好歹。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所以大队长说,扫盲班的老师,大家投票选举,就从所有的初中生及以上学历里选。”
“包括知青吗?”毕木林问。
毕爷点头。
毕奶不高兴道:“那孤魂野鬼不是机会很大?”全村都被她迷了心窍,不得人人都选她?
“不一定,”毕木森道。
所有人朝他看过去。
毕木森笑笑:“爷奶,妈,你们发现没有,大家维护孤魂野鬼的前提是,不损害自己原本在意的人和事,以及自己的利益。
一旦两者相冲突,他们就会迟疑,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所有人精神一震,确实是这么回事。
所以孤魂野鬼迷惑的只是表面,而这种表面的东西,很容易瓦解。
毕木林:“爷爷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团子突然抬头,扬声高呼:“周燕姐姐。”
老爷子笑:“这个扫盲班是左岸大队,右岸大队两个大队合办的。
而两个大队里,符合条件的,除了知青,就只有木森,周燕,右岸大队的钱家小子和邓家小子。
从家庭条件出发,周燕更需要这份工作。
从人选学识上出发,周燕是姑娘更细心,而且成绩是四人中最好的。”
毕木森摸摸鼻子,他万年老二。
那两个和他们不同级,但在成绩上,年级里只能排前十。
他和周燕都是高一新生,从小到大都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同学,也都因为小幺的事情,停学在家。
毕木森等家里事情理顺,还会继续回去读书。
但周燕……
“还有,虽然周燕是周家养女,但周家小子是烈士,周燕传承的是周家小子的血脉,是烈士遗孤,大家都愿意多照顾一些。”
被毕爷这么一说,大家觉得周燕胜算百分之百,心情秒好。
万事无绝对,毕爷没他们这么轻松:“下午五点晒谷场进行选举,到时候都去看看吧。”
因为这事,左右两个大队的都挺热闹,纷纷讨论谁会当选,当选了有什么好处。
知青点。
“严知青,你学问好,性格好,人缘也好,这份工作肯定是你的。你放心吧,我们到时候都投你。”
知青们围着严玉枝夸。
严玉枝含羞带怯:“你们别这样说,这种事都是有能者居之,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哪能就肯定是我的。
不过大家愿意相信我,我很感谢,如果真的当选,肯定会用心教学,不辜负大家的信任。”
一群人又无脑的为严玉枝的谦虚夸赞。
严玉枝满脸笑意,对扫盲班老师的工作,势在必得。
倒不为名利,主要是方便她夺运。
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下午,左右岸两个大队近两千人,全都集聚在左岸大队的晒谷场。
不大的晒谷场人声鼎沸,比过年都热闹。
奶团子骑在大哥哥的脖子上,坐得高,看得远。
毕木森虽然才十六岁,却已经有一百八十公分,家里不缺吃喝,身板又壮实,比成年男人还高大。
团子三头身,坐在毕木森肩膀上,堪堪露出个头,也足够她俯瞰一切。
就是一点不消停,一个劲的蹦跶。
亏得毕木森壮实力气大,要不然还真抱不住这么个熊娃娃。
苏怡看不过眼,在胖闺女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别闹,仔细摔了。”
团子老实了一秒,又开始蹦跶。
“妈妈,好多人呀。”
苏怡哭笑不得:“知道人多还不消停。”
团子咯咯乐,胖爪子揪在大哥哥耳朵上,时不时用薄薄的小指甲扣一下,毕木森疼得龇牙咧嘴也没阻拦。
“妈,我们去那边吧,那边人少。”
“行,”苏怡实在不喜欢这种拥挤的热闹,要不是闺女吵着看热闹,她就在家歇着了。
毕奶倒是喜欢这样的热闹,早早的就和老姐妹不知道去哪聊上了。
毕爷跟着大队长一起忙活选举的事。
毕木森三兄妹跟在苏怡身边。
苏怡牵紧同样不太喜欢热闹的二儿子,跟紧大儿子,时不时扶一下闹腾的小闺女。
母子四人穿过人群,在一棵大桑树下站定。
过来真不容易,生生给挤出一身的汗。
唯有团子轻松,胖脑袋左转右转,看到周燕就在旁边,小身板猛的往下扑。
“周燕姐姐。”

亏得周燕接得快接得稳,没让小东西脑袋朝下摔成饼。
毕木森抖着手舒口气,看来对妹妹有时候也不能一味的宠,也该揍一顿才是。
苏怡上前,直接在胖闺女屁股上来了两巴掌:“你这丫头,越来越唬了是不是?”
一点不疼,团子还觉得痒痒,摸着小屁股咯咯乐。
“妈妈不怕,木芽厉害。”
苏怡气乐了:“是你厉害吗?要不是周燕姐姐,你这张小脸都得摔花。”
团子搂着周燕脖子贴贴:“周燕姐姐厉害。”
苏怡哭笑不得,看向周燕:“燕子也在这呢,我们刚刚都没瞧见,周叔周婶也在啊。”
周家三人看着毕家人,都很僵硬。
要不是怀里抱着的团子扒拉着不撒手,周燕都想拽着爷奶跑路。
周家老两口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算是打招呼。
周燕白着脸开口:“苏姨。”
苏怡笑着摸了摸周燕的头:“怎么不上家来玩?木森惹你生气了,毕爷毕奶和苏姨可没有,你瞧,咱木芽也喜欢你呢,空了记得上家玩啊。”
苏怡一如既往的态度让周燕瞬间红了眼眶:“苏姨,对不起,我……”
苏怡知道她在想什么。
木芽回来前,她也怪过,怨过,恨过。
但知道两家的结局后,只觉得这孩子也无辜可怜。
“好孩子,那事不怪你。”
周燕心口发堵,怎么会不怪她,要不是她,小幺不会死。
毕家越是不恨,她越是难受。
苏怡叹气,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里人多,也不方便解释。
“燕子,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毕木森终于见到周燕的面,说话忍不住急切。
周燕垂着头,不敢看毕木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明白的,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小幺的事,我也一定会弥补赎罪。”她已经打算好了,等爷奶百年后,她就给小幺守坟。
毕家有任何需要,她就算是豁出命,也会做到。
毕木森急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燕子我……”
“好了好了各位,都安静安静。”
临时架的高台上,王建树敲着铜锣大声喊。
毕木森看了眼不想再说话的周燕,无奈闭嘴。
奶团子搂着周燕脖子,软乎乎的贴过去:“周燕姐姐别生气,大哥哥坏,木芽帮你揍他,木芽可喜欢周燕姐姐了。”
周燕笑着看了眼怀里的奶团子,她有心还给毕家,但毕家人好似没打算接手,团子也死死扒着她不放。
无奈叹气,希望自己不会突然发疯,伤了她。
台上,王建树声音洪亮。
“今天为什么事来,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说的是,扫盲班的重要性。
它不仅仅是上面领导,分配给我们的任务,也是我们改变思想,丰富思想,追上领导步伐的重要方式。
领导一直教导我们,知识改变命运,这是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唯一途径。”
毕爷看了眼王建树,老伙计说得唾沫横飞,行吧,一点小毛病,不用在意。
底下的人可没毕爷淡定。
唯一途径?
咋地,不读书就过不上好日子了?
那还干不干活了?
不是说劳动光荣吗?
他们大队有几个读了书的?没读书的都不用活了?
底下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王建树听不清,沉浸在自己慷慨激昂的讲话里,无法自拔。
王有田扯了扯他爹的袖子:“爹,差不多了。”
王建树意犹未尽,他还有好些话没说呢。
低声询问旁边的右岸大队大队长:“李队长有没有说的?”
李山河是个方脸沉默的黑汉子,闻言摆手:“没有。”
行吧,王建树继续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扫盲班开办的情况。
每天晚上,八点到九点,就在这里,学习一个小时。
我希望,每个社员同志,都来。
每个季度,或是年底,都会进行一次考核,考得好的,有奖励。”
奖励两个字,激起了兴致缺缺村民的一点点积极性。
“奖励啥啊?肉还是粮还是钱票啊?搪瓷缸,热水壶也行啊。”
村民哄堂大笑,王建树气得想把手里的铜锣砸过去。
“给老子闭嘴,好好听。”
喊话的青年瘪瘪嘴,别是奖励一句话吧。
王建树继续:“扫盲班肯定得有老师,老师人选,我已经说过了,初中以上学历,大家投票决定,知青也可参与。
而扫盲班的老师,每天晚上五个工分,做得好同样有奖励。”
实际的好处才能勾动人心,一听每天晚上有五个工分,人群都炸了。
一个小时轻轻松松挣五个工分,也太好了吧。
人人都想去,但都明白,他们不够格,失望之余,又免不得发酸。
王建树敲了几下铜锣,让所有人安静。
“现在,有意愿的,都上台来,参加选举。”
人群躁动,尤其是知青,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工作,非他们莫属。
左岸大队的知青倒是一致推选严玉枝,其他人都没上去。
严玉枝在所有人的支持欢呼下,面带笑容,走上高台。
右岸大队的知青,还没被迷惑心智,仍旧智商在线,有四五个往台上走。
严玉枝撇了他们一眼,心里闪过不屑。
“走,周燕姐姐,木芽陪你一起去。”
团子激动的晃了晃小胖腿,指着前面高台,豪情万丈。
周燕笑着把团子抱紧了些,免得小人掉下去:“我做不了,谢谢木芽了。”
“做得了,做得了,周燕姐姐最棒,大哥哥,你说是不是?”
毕木森连连点头:“是啊燕子,你成绩好,又有亲和力,在学校就经常代替老师帮忙讲题,老师说的我们听不懂,但你一说我们就懂了,你肯定行,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周燕飞快的看了眼毕木森,迅速移开,没有回话。
毕木森忍不住失落。
苏怡笑道:“燕子,去试试吧,一晚上五个工分,比下地轻松,你爷奶年龄大了,挣工分不容易。”
周燕抬头,看向苏怡,这一点,很让她心动。
扭头去看爷奶。
老两口只是笑笑,并不勉强她:“燕子,随着心意来就好,爷奶还能动,挣得虽然不多,但能填饱肚子。”
老两口满脸褶子,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看得周燕心口发酸。
这段时间,因为她,爷奶极速苍老。
她想去,但是害怕,害怕她会突然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那一点点心动,逐渐被胆怯取代。
“走,”团子突然一声高呼,周燕吓了一跳。
团子已经拉开了嗓子,高喊:“让一让啊,周燕姐姐要上台了,周燕姐姐要当老师啦,你们要给老师让路哦。”
奶呼呼的嗓门,穿透力还挺强。
人群纷纷回头,对上团子肉嘟嘟的小脸蛋,都愿意给一份善意,笑着让开了道。
还顺势将周燕往前推一把。
周燕就这么抱着团子,被迫走上了高台。
她很紧张,但有个团子在怀里,莫名就放松了。

严玉枝脸色有些难看,该死的贱人,为什么总是要跟她抢。
转瞬扬起笑脸走过去:“周燕,你也参加啊,真好,其他人都是右岸大队的,我还紧张来着,有你作伴我就放松许多。
听木森说你成绩很好?真厉害,就是不知道乡下跟城里的教育是不是一样的,有机会我都想跟你比一比。
我在城里成绩也还不错,木森说我们学的东西,好似要比你们难一些,我也不太清楚。
对了,我们一起参加选举,木森大概要为难,不过没事,我会让木森选你的,你别担心。”
周燕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严玉枝说话,她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尤其是从她嘴里听到毕木森的名字,听她有意无意说和毕木森多亲近。
戾气来得凶猛迅速,眼睛都开始泛红。
“可是大哥哥说只支持周燕姐姐啊,大哥哥可想周燕姐姐当老师了,说周燕姐姐成绩好,在学校就是小老师,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
奶呼呼的声音如同天籁,传进周燕耳朵里。
那股戾气骤然消散。
“木芽?”
团子贴着周燕的脸笑眯眯:“周燕姐姐是最棒的,木芽爱你哟。”
周燕忍不住笑。
严玉枝却僵了脸。
忍了又忍才忍出一个笑来:“木芽啊,我是玉枝姐姐,跟你大哥哥是好朋友哦。
你刚来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以后和姐姐熟悉了就好了。
想亲爸爸亲妈妈的时候,也可以来找姐姐啊。”
周燕顿时沉脸:“严知青,木芽是个孩子,你说话注意点。”
严玉枝一脸无辜:“我没说什么啊?”
“你想亲爸爸亲妈妈的时候,也可以找木芽啊。”团子黑黝黝的大眼睛,看起来比严玉枝充满算计的眼神,更无辜。
周燕听不懂,搂着团子拍了拍:“苏姨就是木芽的亲妈妈,木芽不难过。”
团子咧着小嘴乐:“木芽不难过。”
严玉枝眯着眼看奶团子,她总觉得话里有话。
小贱人是知道些什么了?
不可能的,一个三岁的孩子,即便知道点什么,也不会含沙射影。
“还有没有人?”
王建树扬声喊了几句。
再没有人上来,选举正式开始。
左岸大队就周燕和严玉枝,右岸大队除了五个知青,还有一个钱家小子钱来。
少年十八岁,高高瘦瘦,戴副眼镜,很是斯文。
农村孩子,能有眼镜,可见家底很厚实。
“好了,八个人,选一个,你们先挨个做个自我介绍。”
右岸大队的知青,都很自信开朗,率先上前,挨个介绍。
知青介绍完,就是钱来。
少年略微腼腆,只说了姓名年龄,就红着脸退了回去。
严玉枝笑看向周燕:“你先还是我先啊?”
周燕不想跟严玉枝说话,只淡漠的应了两个字:“你先。”
严玉枝为难:“这怎么好,要不周燕你先吧,先说的更有优势,你可能第一次参加这么多人的活动,容易紧张,有我在后面,你会轻松一些。”
周燕拧眉,问她选什么,她选了又反驳,有毛病吗?
不想跟严玉枝纠缠,点头就要应。
团子突然捧着周燕的脸,不让她点头,小表情严肃认真,看向严玉枝:“不是哦,周燕姐姐有木芽陪着,一点都不紧张。
而且压轴的才更厉害,你没有周燕姐姐厉害,你先吧。”
严玉枝……
周燕抿唇埋首在团子颈窝忍笑,难得的感觉心里爽快。
之前每次和严玉枝说话,她都有种嘴被堵了的憋屈,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只能任由对方自说自话。
严玉枝先说。
不愧是孤魂野鬼,嘴皮子很利索,大方自信,耀眼夺目,惹得左岸大队的人,连连拍手称好。
当然,其中少不了气运值的加持,要不然普普通通的自我介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右岸大队心智不稳的人,也被迷惑住了不少。
但大部分右岸大队的人都清醒过,频频扭头,一脸疑惑,不明白左岸大队的人发什么疯,对一个知青这么追捧。
严玉枝说完,自信后退。
轮到周燕。
周燕深吸一口气,上前。
“大家好,我叫周燕……”声音中带着忐忑。
严玉枝突然开口:“周燕,你别紧张,只要控制好情绪,不会那么容易失控,也不会再发生造成小幺夭折的事。不过,你还是先把木芽放下来吧,以防万一,毕家可再损失不起一个闺女了。”
严玉枝用了气运值,每个人都能清楚听到她的话。
这事两个大队的人都知道,私下里频频议论。
就是没想到会听到当事人说起这事。
毕家人脸色黑沉,孤魂野鬼又在作妖,还拿小幺的死做文章。
周燕脸色瞬间惨白,像是有一张黑色巨口,朝她咬下来,下意识想将怀里的小人丢出去。
团子用力扒拉住周燕的脖子:“周燕姐姐,”奶甜的声音,像一道空灵警钟,敲在她心口,头脑瞬间清明。
“周燕姐姐别害怕,木芽很厉害的。”
周燕恍惚的搂紧了小团子,有些后怕。
随即扬声,不急不缓开口:“众所周知,我是周家养女,深受爷奶和我未曾谋面父亲的恩惠,也受大队上所有叔伯婶娘们的包容和照顾,不但能活命,能享受亲情,更能去读书,去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我如今虽然未能学成,但也能回报一二,若大家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将我所学的一切,都教给大家,只要大家想学,我必不藏私。
当然,我要是没能当选,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去找我,真心想学的,我愿意教。”
“周燕姐姐次次考第一,在学校就是小老师。周叔叔还是烈士,周燕姐姐一定跟她爸爸一样厉害,一样成为英雄。”团子扯着小嗓门帮着宣传。
周燕笑着捏捏团子的胖爪爪。
严玉枝冰冷勾唇,往前走了一步道:“虽然周燕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容易失控暴躁动手,但只要不惹怒她,不会有事。我和周燕是左岸大队唯二的参选人,所以大家要多多的投我们俩人啊。”
俏皮的眨了眨眼,惹得一众没头脑再次追捧。
周燕眸色沉了沉,几次三番,她察觉不到严玉枝的用意,就是脑子被狗吃了。
之前暴躁,易怒,静不下心,更没办法思考,察觉不到严玉枝的用意。
但今天,抱着奶团子的这段时间,她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
以前种种,现在回想起来,都带着莫名和诡异。
严玉枝从来到左岸大队开始,就一直针对她,有意无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刺激她。
为什么?
为了毕木森?
但有时候又不太像。
她清楚的明白,严玉枝对毕木森没有感情,最多就是利用。

“咱们这个选举呢,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从简短的自我介绍里都能看出,八个人,都有教学的能力。
我想,大家都很纠结该选谁。
那么我再提出三点,给大家做个参考。
大队长提出,当老师每晚可得五个工分,这不仅仅是对老师的鼓励,也是为了帮扶需要帮助的人。
五个工分,对大多数人来说,是锦上添花,对少部分人来说,是雪中送炭。
再一个,扫盲班服务于我们两个大队的所有人,简单说是教识字,复杂了说,需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的教学才能更好的完成这项任务。
要完成任务,就得先了解大家的习惯喜好,这点,朝夕相处的人,更有优势。
还有,扫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或许一年两年,或许几代,需要的是持之以恒,需要的是全心全意,把自己置于其中,而不是置身事外当个过客。”
毕爷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交头接耳的声音。
严玉枝冷笑,毕老头就差指名道姓了。
“毕爷爷是不是还在因为小幺的事,生我的气啊。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道歉,让我弥补,甚至让我偿命都可以,但是怎么能因为我,就否定所有知青呢。
知青下乡支援建设,不管是种植庄稼,还是传授知识,都在我们的支援范围内,也全心全意为此付出。
只要有需要,我们就会留下,断没有半途而废一说。
我们和大家一起劳作,也算是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早就熟悉,哪里会因为不熟悉教不好。
毕爷爷,你这话实在太伤知青的心了。
既然允许知青参选,就不应该将知青排除在外,这不是耍着我们玩吗?”
严玉枝泫然欲泣,大义凛然。
“就是,要么就别让知青产参加,要么就公平公正,你们现在这算什么?”
“我们知青确实是外来人员,但现在也是生产队的一员,你们这么做,是在搞分化。”
知青们一人一句,义愤填膺。
毕爷幽深的眸子,平静的落在严玉枝脸上:“我不过是提出几点建议,就如同你提的这些建议一样,个人看法而已,你为什么要放大问题,挑拨大队和知青的关系?
说实在的,你还没那么大脸面,值得老头子生气还牵连无辜。
当然了,如果大家觉得,我毕来福连发表意见建议的资格都没有,那么我不再开口,大家想怎么选随意。”
扣帽子而已,谁不会。
毕爷背着手,往后退了两步,垂着头,再不言语。
散发出来的失望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王建树忙道:“你都没资格了,谁还有资格啊,大家伙说是不是?”
“对啊毕大伯,我们懂你的意思,本来老师谁当都行,但要是完成工作的同时,还能帮助人,这是做好事,我们更乐意后者。”
“周燕代表的可是老周家,周大郎是人民英雄,她当理所当然,也当是咱们对烈士家属的一点心意和照拂啊。”
“我家娃子都说了,周燕在学校里,每个老师都夸呢,活该她有能耐。”
你一句,我一句,几乎已经定下了周燕。
毕爷抬手示意:“说实话,我确实中意周燕这丫头当老师。
大家应该都知道,前段时间孩子们闹出的事端,按说,我们应该和周家老死不相往来的。
但我们看着周丫头长大,她什么人,我们心知肚明,这事不能说哪一个人的错。
或许真是小幺命薄吧,所以我们不怪严知青,也不怪周丫头。
严知青一直觉得我们会因为小幺的事,针对她,这点我们真的很冤。
至于为什么会中意周丫头当老师,理由也就是我刚刚说的那几点。
大家伙当个参考就行,怎么选,还是根据你们自己的本心来,不强求。”
严玉枝脸色难看,老东西又将她一军。
周燕红着眼眶,垂着头,不敢看毕爷,怎么能不怪她呢,应该怪她的。
台下,周爷周奶拉着苏怡的手:“承志家的,燕子她真不是故意的,这段时间她每天晚上做噩梦,哭着醒过来,一直说对不起。
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没控制住自己。
我知道,不该求原谅,小幺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我们只求你们别恨燕子,恨我们老两口吧,是我们没用,是我们的错啊。”
苏怡拍拍两老的手:“叔婶,就像我公爹说的那样,或许就是命,我们真不怪燕子,真要说错,木森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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