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下作手段害死他,来个死无对证,将罪名焊死在他身上?休想。”
宋易安拧紧眉,这事细思极恐。
“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苏怡不置可否。
两人的谈话,没有避着旁人,病房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算是两人的小心机。
但不得不说,经过这么一分析,所有人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清醒。
是啊,没查清楚的事人尽皆知就算了,为什么他们还觉得毕承志罪该万死呢?
是谁跟他们说了什么?
是有人说毕承志为了往上爬,灭绝人性,用战友的命做踏脚石。
是有人跟他们说,毕承志私下恶毒,以往的功绩来路不正。
有人跟他们说了好多。
那个人是谁?
他们也不知道,好像所有人都在说。
所以他们信了,信以为真。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后怕又悔恨。
另一病房。
赵小兰哭嚎着想要报仇。
“爸妈,我要那个贱人去死,你们绝对不能放过她,还有那个小贱人,一家子坏种,都应该去死。
痛死了,我脸上肯定会留疤,爸妈,你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赵小兰三十多岁,却骄纵得像是没成年。
平时就有点公主病,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计较。
“好好好,你别着急,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别生气,爸妈会给你报仇的,听话啊。”
赵家父母心疼闺女,对苏怡恨得咬牙切齿。
毕承志的背景他们早就调查清楚了,一个乡下穷小子,有什么出息?还不是一捏一个准。
他们赵家可还靠着闺女这张脸发达呢,那个乡下妇人胆大包天,不知所谓。
真以为毕承志有点功绩,就能站他赵家脑袋上作威作福。
“别急什么别急啊,你们现在就去,实在不行,就去找表姐。
毕承志那个畜生差点害死表姐夫,这事表姐必须管。”
赵家父母眉心动了动,现在正是赵家在冯鹏飞面前刷好感的时候,要是叫来严君茹,哪里还有他们什么事。
“小兰,不急,这事暂时不用惊动你表姐,我们能处理。
你没事的时候,去你表姐夫面前走动走动,让他看看你的付出。”
几乎是瞬间,赵小兰就理解了父母的意思,得意一笑:“放心,我明白,哎呀这个不急,你们赶紧去给我收拾那个贱人,最好划花贱人的脸。”
赵小兰对苏怡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毕承志。
更是因为苏怡那张和严君茹一样明艳飒爽的脸。
赵小兰长得不丑,却也只是小家碧玉。
和严君茹站一起,她就像个丫鬟。
她唯一胜过严君茹的,大概就是会放低姿态,当个柔情似水的女人。
表面上她对表姐亲如亲姐妹,心底里却是嫉妒怨恨的。
连带的,也十分讨厌苏怡那张脸。
赵家父母看她真懂,才满意起身,准备去给苏怡一个教训。
不过,不等他们行动,就有公安找上门来。
“请问是赵小兰同志吗?”
赵家人都很懵,公安找他们干什么?
“是我,怎么了?”赵小兰态度高傲,神色不耐。
公安没在意她的态度,开口道:“我们接到苏怡同志报案,说你虐待她受伤的在职军人丈夫,散播不识谣言,损害军人名誉,蓄意谋杀,以职务之便,草菅人命,我们特来找你了解情况。”
“什么?”赵小兰声音又尖又利,全是不可置信:“那个贱人她怎么敢?她把我打成这样,我没告她就该烧高香了,还敢告我?谁给她的胆子?
还有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听信那个贱人一面之词就敢来抓我,你们不想混了?”
公安来之前,已经初步走访过,大概了解了这个赵小兰,也知道了她做过的事。
说实在的,她这一顿打,纯属活该,也实属该打。
他们和军人虽然不属于同系统,但都是为人民服务。
要是他们受伤,也被人这么对待,肯定寒心。
“赵同志如果需要对受伤一事提起上诉,我们会受理。
这次来呢,主要是了解情况,如果属实,才会执行下一步程序。”
所以,暂时不抓,你要真干了缺德事,再抓不迟。
赵小兰气笑了:“我表姐可是严家当家家主,你们抓我一个试试。”
严家在北地名声确实不小。
严君茹十五岁时父母离世,她小小年纪,凭借强硬手腕,和出色的能力,掌控严家。
严家严父在的时候,就为国捐钱捐物,支援战事。
严君茹接手严家后,也没断了捐助,修桥铺路,建学校,办福利机构,为国家建设出钱出力。
不仅在北地很有威望,在领导面前也过了明路。
虽然现在严家产业大多收编国有,但实际掌控者,还是严君茹。
赵母是严君茹的小姨,赵家不过小门小户。
这些年靠着严家的势,做了不少仗势欺人的事。
严君茹知不知道这些,旁人不清楚,但旁人多少都会看在严君茹的面子上,给赵家人两分薄面。
这也是赵小兰在医院称王称霸的底牌。
张嘴闭嘴你知道我是谁吗,好像她是皇后公主。
这副狗仗人势的德行,看得公安直皱眉。
说实话,就是严君茹本人犯法了,也得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隔房表妹。
第39章 木芽担重任
赵父笑眯眯的靠近,摸出烟递给公安:“同志,有话好好说嘛,孩子小不懂事,你们别在意。”
两人拒绝接烟,听着赵父的话,真是一言难尽。
三十多了,小?
他俩都不足三十,他们可没脸说自己小。
“请配合我们工作。”
见两人油盐不进,赵家人脸色都不好看。
赵小兰要发飙,被赵父拦了下来,让她随便应付应付,别硬碰硬。
赵家这边不提,毕承志那里出问题了。
“快,强心针。”
一群医生护士围着毕承志抢救。
苏怡抱着团子站在一旁,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团子也眼泪汪汪,想哭不敢哭,紧紧的盯着爸爸。
足足二十分钟,毕承志被医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医生告知苏怡,情况并不好,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苏怡跌坐在椅子上,就这么木愣愣的看着带上呼吸器的毕承志。
顶天立地的男人,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好似一碰就会碎掉。
浑厚的大手,再也不能把她拥在怀里。
你说过会护我一辈子的,怎么能食言呢?
你知道儿子被人诬陷杀人,毁了一生了吗?
你知道我们的闺女才三天就被人害死了吗?
你知道公爹中风瘫了,大儿子伤了腿可能会瘸,小儿子割脉要自杀吗?
你知道我过得有多难吗?
毕承志,我能一直坚持,是因为你还活着啊。
我守着等你的诺言,你怎么能食言呢?
苏怡内心崩溃呐喊,但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呆滞,木讷,麻木,死气沉沉。
团子感受到了妈妈的悲伤,胖脸蛋贴过去蹭了蹭。
苏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感受不到外面的一切,面对团子的亲近,没有任何反应。
团子大眼睛里闪过疑惑,从妈妈怀里出来,摸出老爷爷给她的瓷瓶,倒出里面雪白圆润,带着药香的药丸。
趴在毕承志床边,掂着小脚,费力的喂进毕承志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
苏怡看到了,也有意识,但她说不出话来,也做不了反应,就这么平静的看着。
团子笑着摸摸爸爸的脸:“爸爸别怕,木芽会保护你的。”
除了苏怡,没人看到团子给毕承志喂了药。
但这一家的悲伤,感染了病房里的所有人。
他们愧疚得不敢看这边,总有种是他们杀死了毕承志的罪恶感。
毕竟赵小兰做这些的时候,他们没有阻拦,甚至纵容。
他们是帮凶。
团子不知道病房里叔叔们的心声。
喂完爸爸,又哒哒哒的往外跑:“医生叔叔,医生叔叔,我妈妈生病了,你快来啊。”
苏怡木然的看着闺女跑走,听着她的喊声,茫然的想,自己生病了吗?但她没有任何感觉啊?
病房里的其他人也很茫然,纷纷去看苏怡。
只见她好端端的坐着,神情漠然,不像有病。
医生来了,给苏怡做检查,她确实生病了。
从陈家来闹,家里三人倒下,又接到毕承志病危的消息,马不停蹄赶过来。
还看到丈夫闺女被欺负,崩溃发泄。
从头到尾,精神都紧绷着。
对赵小兰动手时,紧绷的神经断了,这段时间的隐忍爆发了。
她像是完成了一项使命,灵魂松懈,身体却还在坚持。
现在的状态,就如同灵魂出窍。
意识在一个地方,身体在一个地方,互相不受控制。
医生护士将苏怡抬到床上躺下,给她用药打针,让她强行入睡。
她现在的状况,只能靠自身慢慢恢复。
床边的椅子上,换成了团子,并排的两张床上,躺着毕承志和苏怡夫妻。
团子小小一只还没椅子高,像模像样的照顾爸爸妈妈。
喂水,擦脸,盖被子,帮忙看着吊瓶里的水,忙得小胖腿不停歇。
病房里的人深感愧疚,时常帮忙。
团子都会乖巧的说谢谢,一点不记仇。
当然,也有可能,小家伙并不知道这些人是虐待爸爸的帮凶。
“护士姐姐,爸爸妈妈要吃饭饭吗?”
护士给夫妻俩换吊瓶,闻言笑笑:“他们现在都没办法自主吞咽,没办法吃东西。不过我们会给他们输营养液,不吃东西也没关系。”
团子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明白了爸爸妈妈可以不用吃东西。
护士又问她:“木芽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护士姐姐帮你买。”
团子摸摸小肚子,扬起笑脸:“谢谢护士姐姐,木芽想吃蛋羹,还想吃肉末面条。”
说着还从妈妈的衣服里,摸出钱票,递给护士,小家伙做得有模有样。
团子是会点菜的,护士被萌了一脸,捏捏她的小脸蛋。
脸上被赵小兰打出的印记消了,又是个奶呼呼的小团子。
“行,护士姐姐帮你买,你是跟着护士姐姐去休息室吃,还是在这里吃?”
“在这里,木芽要守着爸爸妈妈?”团子不假思索,除了上厕所,她一步也不离开。
护士心疼又羡慕,这样可人疼的闺女,他们也想有。
“行,护士姐姐给你送病房来。”
团子欢欢喜喜说谢谢。
等护士走了,其他病人家属纷纷过来投喂团子,给糕点,给水果,还有给各种小玩具的。
除了对毕承志的愧疚,更多的是喜欢这个懂事乖巧的小家伙。
苏怡这一觉睡了三天三夜,中途宋易安来过,还带了两个人过来照顾夫妻俩。
本想把团子接自己家里,但团子不愿意离开,白天坐在椅子上,晚上就窝进妈妈怀里,乖巧得不像话。
苏怡的情况,确实只是睡饱就好了,醒过来时,意识很清醒,以前头脑昏涨,心慌气短的情况都没了。
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笑嘻嘻的胖团子,伸手搂怀里。
“妈妈的木芽受苦了。”
团子在妈妈怀里蹭着,开心得不行:“木芽不苦,妈妈饿不饿,木芽找护士姐姐帮忙买饭饭。”
苏怡刚要摇头,一个三十多岁的圆脸妇人笑着凑了过来:“苏同志醒了?我是宋首长请来照顾你的。
这些天你昏睡不醒,小木芽一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不知道多乖,我们都羡慕死你和毕团长了。”
苏怡笑着亲亲团子,她也很自豪,有个这样贴心的小宝贝:“辛苦嫂子了。”
蒋英梅摆手:“不辛苦,你有哪里难受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没有,我很好,谢谢嫂子。”
“那行,我给你去食堂看看,拿些吃的过来,你睡这么多天,肯定饿了。”
苏怡没再拒绝。
等人离开,苏怡抱着闺女贴了许久。
旁边,丈夫还昏睡着,情况没好没坏。
等她吃过东西,医生来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事了。
又给毕承志做了检查,眉目间全是意外。
“毕同志的情况,好似在好转?”
第40章 病情好转
被他下过死亡通知的人,三天来,情况没有继续恶劣,好似还在好转,医生自己都有些懵。
忍不住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得出的结论都一样,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不算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这可是医学奇迹。
苏怡心口狂跳两下,想起闺女喂的那颗药。
下意识搂紧了团子,很多事他们自己都无法解释,就比如,团子怎么知道那颗药能救毕承志的命?
这样贵重的药,老爷子怎么会就这样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三岁幼崽?
或许,小家伙真的是老天派来救赎他们一家的。
医生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毕同志的情况很好,这两天我会再仔细观察观察,要是没有任何恶化的情况,那么这一关,他就能过去。”
苏怡舒心一笑:“辛苦医生了。”
医生摇头,毕承志被虐待他也是有责任的,而且这场医学奇迹经他手出现,这可是荣耀。
“应该的,你也要放宽心,不管如何,想想你闺女,这些天,可苦了小家伙。”
想起前些天苏怡的情况,医生也很惊诧,不知道一个女同志都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将自己逼成那样。
苏怡笑着点头,苦难过去了,她相信他们一家会越来越好。
休息得差不多了,医院里也暂时不会有人伤害毕承志。
苏怡带着闺女去招待所要了一间房洗漱。
这些天她没洗漱,闺女也没洗。
奶团子虽然还是可可爱爱,但脏了不少,细细软软的头发都油成一缕一缕的了。
顺便又去买了两身衣服换洗,再给家里打电话。
这么多天,她都没给家里报平安,应该着急了。
确实很着急,毕家人算着母女俩到的时间等电话,一等就是好几天,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
接到电话后,提起的心才放下。
嘱咐苏怡别担心家里,木森烧退了,腿养养能好。
木林的伤口也结痂了,只要不大动作,就不会有事。
老爷子的情况也很稳定,回家养着就是。
家里还有乡亲们帮着照料,一切都好。
苏怡笑着说好,但心里明白,一家人,全靠毕奶伺候,哪里能好。
好在丈夫稳定了,等他稍微好些,他们一家都回去,一大家子团团圆圆。
打完电话,苏怡带着闺女去吃了顿好的,这些天小家伙遭大罪了。
随后又去买了许多零食,和必要的洗漱用品。
母女俩来得匆忙,几乎空手来的,什么都得现买。
“木芽还想要什么?妈妈给你买。”
团子拿着一块饼干小口小口的啃着,摇头:“不要啦。”
苏怡喜欢得不得了,她家闺女怎么这么可爱呢。
“那咱们回医院。”
牵上团子肉乎乎的小手。
这么多天过去,团子手上的纱布拆了,掌心还留了几道粉红的红印。
今天没下雪了,但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温度在零下七八度左右。
苏怡手里拎满了东西,没办法抱崽崽。
团子被牵着,走得跌跌撞撞。
好不容易回到医院,母女俩都松了口气。
苏怡给照顾他们一家三口的几人一人买了几个苹果一包奶糖,算是感谢。
病房里的人,也一人送了一包糕点,不管他们以前怎么对毕承志,这几天对团子还算照顾,她应该要谢的。
大家伙收得心虚,在苏怡沉静的眸光下又不好拒绝,只得尴尬道谢。
苏怡不想提以前,也没有交好的心思,送东西纯属不想欠人情,只淡淡的点头,就守在丈夫身边。
团子晃着小脚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灌了热水的输液瓶,奶声奶气的跟她爸爸说话。
声音小小的,软软的,谁听了都耳根子发软。
下意识的都不说话,就听小人絮叨,病房里安静得很。
苏怡笑着亲了亲闺女,打了热水给毕承志擦身体。
帮忙的两人她都送走了,不好继续享受特殊待遇,麻烦别人。
两天后,医生再一次给毕承志做检查,确认他确实在好转,这条命保住了。
不出一周,应该就能醒过来。
苏怡大喜,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露出开怀的笑。
搂着团子狠狠亲了两口。
团子咧着小嘴咯咯乐。
很快整个医院都知道了这事,带着不可思议和感慨。
毕承志这一次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劫后余生,以后必定否极泰来。
至于他身上还背负着的污点,他们相信,能生出这么可爱闺女的人,差不到哪去,其中必定有误会。
隔壁住院大楼,冯鹏飞病床前,赵家夫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毕承志该死,说苏怡恶毒,说赵小兰可怜冤枉,希望冯鹏飞去救人。
赵小兰当天就被公安带回去问话了,因为她本人直言不讳,理直气壮,认下所有罪名。
公安都听得要是不抓她,就对不起她似得。
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被放回来。
等将所有疑点弄清楚,大概率,她会在里面常住。
“鹏飞啊,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就毕承志那种祸害,他竟然挺过来了,这哪里有天理啊。”
冯鹏飞神色一顿,拧紧眉:“挺过来了?毕承志好了?”
晦暗的神情看不出喜乐,赵家老两口也没多注意冯鹏飞的神情。
“是啊,”赵母气得咬牙切齿:“那个畜生害死那么多人,老天也不说收了他。
小兰只是为民除害,给那些枉死的冤魂讨个公道,凭什么要被问罪啊?
这些人真是没脑子,那个乡下泼妇哭嚎两句他们就被牵着鼻子走,蠢货。”
冯鹏飞没心情听赵母哭嚎了些什么,脑子里全是毕承志挺过来的消息。
毕承志怎么能挺过来呢,伤得那样重,必死无疑才对。
“鹏飞,你可不能不管小兰,玉枝可是小兰……”
“住嘴。”冯鹏飞猛然回神,凶狠的瞪着赵母。
赵母被吓了一个哆嗦,讪讪的往赵父身后躲。
赵父笑呵呵上前:“鹏飞,老娘们不会说话,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小兰的事,还请你多多费心才是,不管如何,多年的情分不能忘是不是?君茹对小兰这个表妹也多看重,看在君茹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小兰啊。”
冯鹏飞冷眼撇向赵父:“管好你们的嘴,其他事我会看着办,你们先走吧。”
赵母还想说什么,赵父拽着她走了。
夫妻俩走出去,脸色都不好看。
赵母骂骂咧咧:“白眼狼小畜生,要不是我们,他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敢瞪老娘,能耐得他。
孩子爸,冯鹏飞会不会救小兰啊?”
赵父冷哼:“他不救也得救,可别忘了,咱们手里有他把柄,咱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可舍不得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势,不敢跟咱硬碰硬。”
赵母安心了:“那就好,只是这冯鹏飞有些不知好歹了,有权有势后,翅膀硬了。”
赵父眯起眼睛:“我量他也翻不出我的掌心,走,咱们找严君茹去,这事怕只有严君茹有两分薄面能救出小兰了,冯鹏飞就是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老两口嘀嘀咕咕走远。
想了想,杵着拐杖起床,拒绝护士帮忙,一个人去到隔壁楼看毕承志。
母女俩正高高兴兴吃饭呢,冯鹏飞出现,瞬间胃口全无。
团子嘴角还带着饭粒,小屁股一撅,跳下椅子,支棱着脑袋朝冯鹏飞撞过去:“坏人,走开,不准欺负我爸爸。”
奶凶奶凶的团子,反应太过迅速,其他人都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上一世团子见过冯鹏飞,他和严玉枝一起欺负她哥哥,嘲讽她爸爸蠢,花着她姥爷的钱哈哈大笑。
团子那时候就生气,偏偏自己只能飘着啥也干不了。
现在不一样,现在她能撞死这个大坏蛋。
想到这些,团子的包子脸鼓得更圆了。
龇着小米牙嗷呜的模样,莫名讨喜。
要不是氛围不对,都有人想上手捏团子。
冯鹏飞伤了腿,打着石膏,杵了拐杖,被团子撞得连连单腿往后蹦。
亏得旁边的病人家属扶了一把,才没有狼狈摔下去。
故作柔和慈善的眸子里,闪过阴戾。
转瞬扬起笑:“小朋友,叔叔不是坏人,叔叔是你爸爸的战友,特地来看他的。”
“你是,你就是,不准看我爸爸,你女儿看了眼小幺妹妹,小幺妹妹就死了。
黑狗叔叔吃了你女儿的苹果,也死了。
你们一家子都是坏人,我不让你看我爸爸,你会把我爸爸看死的。”
小家伙说得字字清晰,整个病房都惊了,还有这事?
这些事冯鹏飞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也在出任务,回来后又昏睡了两天,醒来后一直关注毕承志的情况。
严玉枝没找他,他也没找严玉枝,消息还没传递过来。
心里突突跳了两下,嘴角动了动笑道:“孩子,封建迷信要不得,可不能随便学大人说话。
是不是不喜欢玉枝姐姐,所以才生气这么说的?回头叔叔说说玉枝姐姐去行不行?”
这就是在内涵苏怡了,说她教坏小孩。
团子大声反驳:“我没有乱说,就是她害死了小幺,害死了黑狗叔叔,你还想害死我爸爸,你们一家子都是坏人,你滚。”
奶凶奶凶的怒吼响彻病房,门外有不少人促足看热闹。
冯鹏飞没想到出师未捷,被个小杂种弄得颜面无存。
但想到来的目的,生生忍了下来。
懒得再跟个小贱种费口舌,直接看向苏怡:“苏同志,孩子小,不懂事,但我想你是个明白事理的,我和承志亲如兄弟,是可以交付后背的生死之交,我怎么会害他对不对?
而且玉枝天性纯良,又胆小柔弱,平时连鸡都不敢抓,何况是伤人性命的事。
孩子还小,可不能平白背上这些污名。”
苏怡将如同发怒的小豹子的闺女搂怀里,安抚的拍拍她的脑袋。
对上冯鹏飞无奈和委屈的脸,冷笑:“你会不会害承志我不知道,但仅你知道的事情人尽皆知,同去出任务,仅你俩活着,承志受千夫所指,你却功德加身,很耐人寻味。
还有你的好闺女,她善不善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害死我才出生三天的闺女,这是事实,没人污蔑她,她名声有多烂都是自作自受。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证据会说话。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冯鹏飞或惊或怒,神情晦暗难懂。
尤其是严玉枝害死毕承志三天大的孩子这事,让他心里没底。
他确实知道毕承志有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按照时间算,现在应该出生了,而苏怡也应该在坐月子,但她却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个不在毕承志家属之列的孩子,出现得也蹊跷。
冯鹏飞心底慌乱,感觉事情脱离了掌控。
玉枝也是,以前还道聪明懂事,怎么这么大的事,也没提前跟他说一声。
垂下眸子叹声道:“算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正如你说的,证据会说话。
我先回去了,等承志醒了我再来看他。”
冯鹏飞垂头丧气离开,本想在所有人面前卖个惨。
但这会没人关注他,全部心思都在苏怡说的,冯鹏飞闺女,害死了毕承志刚出生三天的孩子这事上。
这是真的?
“大妹子,他闺女真害死你孩子了?”
来照顾同样因公受伤儿子的老大娘开口询问。
苏怡凄然一笑:“是啊,我刚出三天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睁眼,还没来得及和爸爸见上一面,就离开了。
家里公公婆婆哭瞎了眼,我月子也没坐。
承志出任务,我们都不敢告诉他这事。
他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闺女,被自己好兄弟的闺女害死,不知道多难受。”
苏怡说得言辞凿凿,所有人都信了,毕竟没有谁会咒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
“夭寿哦,那女娃咋那狠心啊。”
“哎哟,我就说毕团这事太蹊跷,原先想不通,现在才看明白,说不定真是那人。”
“可不,不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吗?闺女那么狠,当爹的能好到哪去。”
一群人凑一起嘀咕。
苏怡没在意,搂着闺女继续把饭吃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毕承志闺女被冯鹏飞闺女害死这事,不过半天时间,就人尽皆知。
“你说什么?”
北城,严家。
严君茹埋首在一堆文件里签字。
听到助手带来的消息,一脸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我今天去军区医院给姑爷送东西的时候听到的,他们都在说小小姐害死了一个三天大的婴儿。”
严君茹面沉如冰。
自家女儿平时确实和爹更亲,对她这个娘更多是敬重,很少在一起亲近。
但她也知道,那孩子是个乖巧听话懂事的。
知道家里处在风口浪尖,主动要求下乡,不给人留话柄,不让她这个当娘的难做。
在家的时候,也疼惜她这个娘,时常帮着做饭收拾屋子,贴心的哄她高兴。
待人和善,能吃苦,心地善良。
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玉枝最近来信了吗?”
助手摇头:“小小姐可能在忙,已经一个月没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