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又重新缠抵在?一起。
容艺其实挺喜欢和游赐接吻的。他这个人哪里都?是又冷又硬的,唯独唇尖的这点温度是柔软的。
叫她忍不住贪恋。
可没亲一会儿?,游赐就又突然冷着脸,放开了她。
容艺呼吸还在?起伏,每次和游赐接吻,都?很费心?神。
见游赐不继续亲了,她还挺意外。
“怎么?”
游赐没说话?,但容艺知道他一定脸色很不好看。
过了会,游赐抬手开了灯。
暖黄的灯光骤然亮起,因为色调片暖,所以不算太刺眼。
但容艺还是不太适应地?闭了闭。
调整了大概十来秒,她才勉强睁开眼。
视野里,游赐脖颈处的皮肤都?红了,宛若熟透的虾子红,是从气血里透出来的那股红。上面青筋微微向外贲起,青涩却欲壑难填。
他耳廓也是红的。胸腔急促地?起伏着,能看的出来他在?刻意压制。
“怎么会红成这个样子?”
容艺吃惊道。
也不知道是谁,趁着黑暗,没羞没躁。可灯光一亮,这不,还是显露原形了。纯情?的不行?。
“你休息会儿?。”游赐捏了捏眉心?。
“那你呢?”
“洗澡。”
好端端的,洗澡做什么?
容艺脑海里想入非非。
“洗澡?”
“嗯。”
“然后……呢?”她呼吸有些乱。
也不是没准备好,她挺喜欢游赐的。
“然后送你回去。”游赐沉声道。
容艺没压住,咳嗽了一声。
行?吧,是她想的太多了。
“那我等你会。”她向后顺了一把长发,故作镇定道。
“嗯。”
游赐走了两步,手指刚搭上房间门,又回过身来,看着站在?客厅的容艺,问:“进来等么?”
明?晃晃的邀约。
容艺脸红的快要滴血,刚想拒绝,却听见游赐沉闷的一声低笑。
他这是什么意思?
料准了她不敢所以故意捉弄她么?
容艺逆反心?理上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缓慢吐字微笑道:“好啊。”
反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游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从上扫到下。
容艺蓦地?感觉自?己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怪怪的。
她没再等游赐,而是在?他之前?,先一步开了门。
因为再被他那样潮湿又重|欲的目光看上一眼,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见状,游赐哑然失笑,眼底却低淬着猩红的黯光。
容艺推门进去,房间里挺暗的,窗帘拉的很死,一点光都?照射不进来。
下一秒,她于寂静中听见“咔哒”一声。
是缓慢悠长的关门声。
她很快反应过来,是游赐把门关上了。
随后她的唇瓣上又很快覆上一阵潮软的温热。
她下意识有点佩服游赐,视力真?是好的出奇,怎么每次都?能在?黑暗里精准地?找到她的软肋。
他这次吻的要比前?几次都?更加热烈。似乎没打算再继续装了。
热意从脸颊一路带过耳垂。
温热的气息拨弄过她的耳垂,他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耳垂。
容艺腿一阵发软。
“别亲了……”她试图用手推开他,此刻,她沉溺在?欲|望的沟壑里,整个人已经被他点燃了,湿漉漉的,“不是说、去洗澡么?”
游赐很快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喑哑的音色有点含混不清:“再给我亲会儿?。”
容艺眼尾带上湿漉漉的潮红,如同搁浅的一尾鱼,不知疲倦地?回应热烈的吻。
她喜欢游赐,喜欢到不行?了。
经年累月的思念在?爱与?欲的加持下,翻腾的越来越澎湃。每深吻一点,她的心?就止不住翻起甜蜜又酸涩的刺痛。
游赐身上浅淡的木质清香让她无可自?持地?沉溺下去。
她逐渐适应了黑暗,一点一点看清楚他交吻时滚动的喉结,迷人又性|感。
在?她即将主动迈出下一步的时候,游赐却轻|喘着推开了她。
她满腹狐疑,嘴唇已经被吻的红到不行?。
“你不喜欢我么?”
“不是。”
游赐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
根本就不是不喜欢。
恰恰相反,是太喜欢了。
因为太喜欢,所以才会拼尽全力地?控制自?己。
像个珍宝一样将她高?高?捧起,珍藏起来。就连亲吻都?是一种罪恶的亵渎。
“我愿意的。”
容艺小?声嘀咕了句。
心?里却想着这游赐怎么这么不上道啊。非得要人把话?说那么明?白才行?么?
闻言,游赐略略怔了几秒。
很快,他低笑一声,然后俯下身子,用粗粝的指腹揉了下容艺的脸。
“不急。”
声音明?明?快哑的说不出话?了。
容艺:…….
“你还是不是男人?”她一把拍掉他的手。
眼底欲|色如同黑云压境,他眸光沉沉,一字一句,缓缓:“是。”
“你就没什么非分之想?”
游赐笑了。
随后,光明?正大地?承认:“有。”
容艺捏了捏发痛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你有个屁。”
“我确实有。”
而且是无数次。
游赐语调慢条斯理,轻抬起她的下颏,居高?临下地?看清楚她潮湿的眼睛,然后揭开谜底,“就比如,现在?。”
他看着她的眼睛:“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废话?少说。”
容艺被磨的受不了,索性抓过他的手,然后将它带到自?己的心?口。
修颀的手指向上,温度贴着她?白皙的后颈。
亲吻的过?程中, 他一直睁开眼?睛, 将容艺的一切迷醉都收进眼?底。
他喜欢她?这副眼?尾潮红、欲罢不能的样子。
完完全全沉溺在他欲|望旋涡的主导之中。
真?的、喜欢的不得了。
心?底有无数欲|念的火光叫嚣。
他伸手向下, 只轻轻一捞,就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容艺感觉一轻, 下一秒,滞空感传来。她?被他单手抱着,由于他身高的加持, 这一抱就免不了抱的很高。
她?颤抖着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身子一低, 像是撒娇似的,靠在他的肩头?。
他抱着她?往前?走,穿过?一条不算长的过?廊。
而后停下。
他将她?扔在床|上。
柔软的床垫因为骤然下坠的重力?而回弹起伏着。
容艺瞬间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她?就像即将溺死的鱼深吸了一口?气。
嗔怪道:“你扔我干什么?”
有点恼。就不会轻一点么?
凌乱的发丝失去重心?, 如同坠落的瀑布一般四散。有一缕恰好不小心?勾进她?的嘴里。
她?企图坐起来, 但很快又被游赐单手压回去。
他以绝对的力?量优势钳制着她?。
容艺伸手去抓他, 却很快被他单手抓住。
她?又伸出另一只手乱抓。
胡搅蛮缠中, 她?的手指将他的衣角带起来。她?柔软的指腹如同过?电一般,触碰到他紧实的腹肌。
她?听?见游赐小幅度地痉挛了一下,随后在她?耳边闷哼了一声。
又轻又欲。撩人的很。
她?自觉无理, 很快将手伸出来,伸出来的时候, 不小心?擦过?了他右手上的石膏。
瞳孔下意识顿缩——她?猛然想起游赐现在还是个病人,他妈的他现在还打?着石膏呢!
容艺一下子清醒了。
怕她?继续乱动,趁着她?冷静下来的空挡,游赐索性将她?的两只手都一块按在了头?顶。
“你悠着点,你现在另一只手还受伤啊。”
容艺艰涩地吐字,每说一个字都艰难无比。
游赐却没当?回事:“一只手,够用了。”
边说边狠厉地抵着她?。
容艺刚想叫骂,他却伏在她?的耳边。
听?着他越来越深重的呼吸声,容艺不由得呼吸也乱了。
游赐慢条斯理地去亲她?的耳朵。
容艺被亲的没力?气,止不住战栗。
黑暗里,他们浸溺在沉沉的爱与欲里,经过?别离的渲染,重逢后的每一寸感情都更加深邃、更加缠绵。
她?感受到他的吻痕沿着耳骨一直往下,滑过?她?的前?颈。少年的碎发蹭着她?的下巴,有点痒,她?被惹得没脾气。
偏偏手还被他紧紧按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也不知道被这样按着亲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手上的力?道轻了,同时身上一轻,游赐松开她?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浑身都被点燃,完全陷落在情|欲的沼泽之中。
隐隐约约地,她?感觉游赐起身了。
“你去哪啊?”
她?强撑着绵软的身躯,半坐起来。
下一秒,视线亮起来。暖黄又暧昧的睡眠灯。
“开灯。”
游赐背对着她?,单薄的白色卫衣长袖领口?耷拉下来,那?是刚刚被她?扯坏的。
他肩宽腿长,温馨的暗黄色灯光把他的背影拉的很柔和,容艺第一次在他的身上发现这种奇妙又突兀的柔和色彩。
他背对着她?,单手抽开桌柜,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另一只打?着石膏的手兀自垂着,带着股清冷又疯狂的味道。
看见他那?只打?着石膏的手,容艺心?头?乍觉自己?欺负病人这种行为有点不太道德,但转念又想到游赐说的那?句“单手就够”,她?又觉得被欺负的明明是自己?才对。
刚想问他在找什么,话到嘴边,她?立刻反应过?来,闭了嘴。
游赐很快回过?身来,一个字也没说。
容艺半撑着身子,看了他一眼?,警惕道:“和谁用的?”
游赐默不作声,把一整个完好的盒子慢慢悠悠塞进她?手里。
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许久,他才为自己?辩解:“检查一下,全新的,十二只,一只没少。”
容艺又问:“什么时候买的?”
游赐喉结滚了下:“送你回宿舍那?天晚上。”
居心?叵测啊。
“帮帮我,我只有一只手,打?不开。”
游赐垂着眸子,眼睫落下一片阴翳。
容艺打?量着他,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疾不徐道:“刚刚是谁说,单手足够?”
游赐叹了口?气:“不太清楚。”说完又轻轻咳嗽了几分,晦暗的灯光里,他看上去倒真?有几分病弱之姿。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装。继续装。
念在他是个病人的分上,容艺懒得计较,她?很快撕开盒子,丢给他一只。
游赐接过?,捏在手心?里,捏的有点发热。
容艺眼?神闪躲:“看什么?”
喉间带过一丝轻笑,游赐当?着她?的面?,用牙撕下包装一角。
“帮我。”
又是那?套说辞,容艺都不想理。
“你是个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好吗?”
说完,她?眨了眨眼?睛。
“我一只手不太方便。”游赐抓住她?的手,将那?个包装放回她?的手心?里。
容艺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伸手解开他宽松灰色外裤的抽绳。
灰色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颜色,能够将不可言说的完全显露。
她?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有点想逃。后悔。
手指合不拢。
她?能感受到蓬勃的心?跳。
一声一声,跳的很快,很吓人。
每一条筋络都清晰可见。
她?忍不住仰起脸,去观察游赐的反应。可昏黄的灯光里,他除了有点轻微的难耐以外,压根没有任何波澜,反倒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的反应。
她?默默收回目光,往下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左侧腰腹处有个黑色的、很小的纹身。
她?摸了下。
“这是什么?”
“蝴蝶。”游赐回答。
“有点眼?熟。”容艺皱了下眉。
游赐嘴角微扬:“仔细回想一下。”
容艺表情有些困惑,完全想不起来。她?神经大条,向来不记这些无所谓的物事。记不起来是很正常的事。
游赐知道她?想不起。
“第一次见你那?天,你戴的。”
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他喉结向外突起。
容艺又很不自在地咽了口?口?水。
印象里,她?好像是有过?这么一根蝴蝶的装饰项链。
“我怕忘记,就刻身上了。”
容艺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半晌,她?才出声问:“疼不疼?”
像是故意要让她?内疚似的,游赐颔首:“疼。”
容艺没吃他的套路:“疼你还刻,非主流。”
游赐眸光隐晦,他那?个时候很偏执,容艺是不会明白他的。
他抬起手臂,利落地把上衣脱了。
晦暗暖光灯下,他腹部肌肉紧实,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的好看。
容艺目光一亮,留意到他脖子上挂的挂牌。
黑色的绳下面?挂着一块掉漆的小狗爪。漆掉的都快不成样子了。
她?莫名有点想哭,带着发颤的哭腔问:“你怎么还戴着它啊?”
游赐抓了下那?挂牌:“不是你说的,丢了跟我没完?”
哎呀,她?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罢了,谁知道这个游赐会当?真?啊。
她?眼?睛突然很酸很酸,生硬地切过?话题:“关?灯啊。”说完,她?又低下头?,催促了声。
游赐慢条斯理地解开她?后背的蝴蝶结裙带,那?裙带很长,解开以后,凌乱地倾泻着,绕过?他的手指,他也不急,一边把玩那?裙带,一边说:“我想看着你。”
他手指很快穿过?裙摆抚上她?的后腰。
容艺被他地温度带的一激灵,很快地抖了下。
游赐有点想笑,凑近她?的耳边:“才刚开始啊,抖什么呢?”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容艺累的不行。
可偏偏游赐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逮着她?不放。
后面?她?实在是累了,率先向游赐讨饶道:“下次吧,很累了,明天还有课……”
她?没想到先投降的会是自己?。她?本以为自己?能磨死游赐的。
游赐还没尽兴,但还是应她?:“好。”
轻柔地从欲|望里探身,亲一亲她?的唇角。再顺带着把她?眼?尾的眼?泪都吻去。
多巴胺急速分泌,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欢|愉的空白。
容艺眼?角又抑制不住地淌下眼?泪。
游赐抱着她?,像害怕她?会逃走那?样,紧紧地从背后抱住她?。他瘦削的下颏抵在她?雪白的肩膀上,硌得慌。
狠厉和冰冷完全褪去,眼?下,他像只小狗。
容艺忽而感觉到,自己?的肩窝处似乎有些潮湿。
她?心?下一惊。
看样子,某人好像是哭鼻子了啊。
不是吧,她?才刚哭够,他哭什么?
尽管已经累的不行,但她?还是强撑着,拍了拍他的手,问:“你哭了?”嗓子完全哑了。
游赐坦诚回答:“嗯。”
容艺有些不理解,用完全哑掉的嗓子问:“你哭什么?”
该哭的是她?才对啊,她?喉咙已经完全哑了,一周后的期中考要完蛋了。
“因为,”游赐从背后环抱住她?的力?度紧了紧,“太爽了。”
容艺虚浮着,没太听?清,也可能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回答,复又重新问了一遍:“什么?”
游赐也不遮掩,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因为很爽。”
容艺听?了简直两眼?一黑。
得了,还不如不问。
要不是没力?气,她?还真?想踹他一脚啊。
容艺后面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隐约中, 她感觉到游赐把她抱起?来,带着?她去?卫生间?。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浸浴过她的身体, 她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只是喃喃地搂住游赐的脖颈。一直抱着?他。
游赐单手抱她,仔仔细细地帮她洗了个?澡,将她肚子上残留的液体全部清洗干净。
温热的水打湿她的头发, 乌黑的发丝缠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他低垂着?眼, 指腹不?知餍足地抚过她身上的潮红。
她是他的。一想到这, 心里就有种怎么也?压不?下去?的餍足感。如同见血的利刃一般,越加锋利。
只是看了她一眼, 他就忍不?住发酸、发胀。
啧。怎么又?起?反|应了啊。
身体的血液都急速回流,他垂着?眼睛,安静又?耐心地把她头发吹干。
抱回床上的时候, 她将睡未睡, 不?安分地踢了一脚被子。
他目光一低,只见暧昧的光线里,她一只白皙的脚露出来。
脚踝上系着?的那根红绳因为?掺了水还没干的缘故, 颜色偏向?深红, 衬得她的脚踝更加白皙。
是很多年前, 她就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根红绳。
也?是刚刚的酣战中, 他不?断把玩的那根红绳。
他弯了下腰, 捉着?她不?安分的脚踝,把它塞进被窝里。
暖光灯光下,容艺侧着?缩在他的被窝里, 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逆着?灯光站立,面容隐匿在光影交错处, 少年的身形已经有了成熟男性的样子。
看着?容艺的睡颜,许久,他才扯了扯嘴角。
容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
腰上还搭着?游赐的手。对方温热的呼吸近在她的耳畔。
她刚想起?身,却又?担心把他吵醒。
“你醒了?”
游赐出声问。
容艺心脏猛跳:“我把你吵醒了?”
游赐否认:“不?是,刚醒。”
事实上,他一夜未睡。就这样抱了她一整夜。
游赐的气息笼罩着?她,她觉得耳朵后面痒痒的,便?翻了个?身过去?,抱了他一下:“我要回去?了。”
游赐垂着?眼睫,说?:“好。”
“你不?高兴了?”容艺很快察觉出他语气中细微的变化。
腰间?的力度重了点,游赐口是心非地答:“没有。”
怎么没有?明明就是有。
四肢又?酸又?软,要不?是早上还有节课,容艺也?不?想起?来。
她伸手捧住游赐的脸,然后在他的唇角上亲了一口。
“乖。”
像哄小猫小狗似的。
游赐看着?她的眼睛,抿了抿嘴,像是在回味那个?吻。
容艺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她就感觉到……
她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游赐。
“就亲一下,至于么?”
游赐眼睫轻颤:“至于。”
只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得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容艺的一举一动,都能撩动他的神经。游走在他时刻叫嚣的神经末梢。
勾的他欲壑难填。
她低下头,埋在他的肩窝那里,抓起?衣服一角,轻轻嗅了嗅。
很淡很淡的沐浴清香。
她猛然想起?昨晚她睡着?以后,某人似乎带着?她去?了卫生间?。而眼下,她身上也?换了一套不?太合身的睡衣,看样子像是游赐亲手给她穿上的。
“你是不?是帮我洗澡了?”她轻声问。
游赐抓住她的手指靠近嘴唇,温柔地亲了亲,亲了好几下。才点头说?:“嗯。”
他额前的碎发长了些,微微有些遮眼睛。
碎发掩映下,他五官似乎没有那么凛冽了,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容艺很喜欢他身上的这种淡淡的味道,每次闻到,都会觉得无比心安。
她忽而看见他宽松衣角露出来的锁骨处,有好几道红色的抓痕,想来是她昨晚意乱情迷之时不?小心抓的。
她很快摸了摸,有点心虚地问:“疼不?疼?”
游赐摇了摇头,垂下眼睛,心底却忍不?住想笑。
她这是在关心他么?
“不?疼就行。”容艺翻了个?身,准备起?床,但身体酸软的厉害,她试了一下,就放弃了起?床的想法。
“要不?请假?”游赐问。
容艺摇头:“不?行啊,这节课不?能请。”
转念又?想到游赐现在的局面,她心里不?好受,他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他身上的温度烫的厉害。
“你没事吧?”
“没事。”
说?完,游赐率先?起?了床。
容艺看着他走向卫生间。她蜷缩在被窝里,一想到等?会还要上课,她就满腔的不?情不?愿。
没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了刷刷的水声。
一大早就洗澡啊。
水声一直响了很久,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些什么,脸一阵热,她索性捞过被子把自己蒙在里头。
她是万万没想到,不?过一年多没见,游赐竟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貌似这样说?也?不?太准确。
毕竟游赐先前是什么样子,她也?没有见过真实的他。
迟迟不?见游赐出来,容艺担心误了上课的时间?,便?也?下床。
走到卫生间?门口,她刚想敲门,又?犹豫了会。
水声从里面漏出来,越听越燥。
她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好了么?我怕迟到……”
游赐的声音穿透水声:“嗯,快了。”
快个?屁。
容艺又?等?了好一会儿,水声才停。
潮热的水汽还没散去?,游赐板着?面孔,出现在门口以后的水雾之中。
他发梢还是湿的,一滴一滴向?下淌水。
容艺目光向?下一低,就看见了他没什么变化的那一处。
她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反而是游赐先?开的口:“进去?吧。”
宽松的卫衣在他身上有点向?下耷拉,他眼底垂着?一层淡淡的阴翳。看起?来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容艺“嘶”了一声,看着?他,大发善心地问:“需要、帮忙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向?上挑起?,察言观色地看着?游赐。
水雾氤氲四散,游赐的脸上带着?潮湿的雾气。
他额间?碎发上有一滴凝聚的水珠恰好滑下来,在容艺看着?他说?出那句“需要帮忙吗”的时候,滚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随后一路向?下蔓延,又?欲又?性感。
他垂着?眼睛,俯身凑近容艺,故作懵懂,问:“怎么帮?”
还能怎么帮?
当然是……那么帮啊。
容艺深深吐出一口气:“像这样。”
说?着?,她就探出手去?。
有了昨晚的经验,这一次她要更为?成熟大胆了些。
手指刚触碰上那处。
游赐如同过电般闷哼了一声。他潮湿的眼睛里起?着?一层欲|望的薄雾。
他尽可能地保持清明。
抓住容艺的手,轻笑着?说?:“去?洗漱吧。”
他舍不?得。
“……行。”容艺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发烫。
他身上的温度全部过渡到了她的手心里。
她转身进了卫生间?。
里面的水雾还没褪去?,镜子上挂着?水珠,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开了散雾器。
慢条斯理地洗漱,惺忪的睡意还在纠缠她的神经末梢。她浑身酸软,懵懵地完成了洗漱过程。
镜面上的水雾一点一点被烘干。
她只瞥了一眼,就错愕地移不?开眼睛了——因为?,此时此刻,在她的脖颈处、锁骨处,都是意味不?明的红色印记。
脑袋里嗡的一声轰鸣。
轰鸣过后,只剩下一个?“完蛋”的念头。
这要她怎么去?上课?
完了完了。
她愠恼地出来,游赐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仰脸喝水。
她指着?身上的印子控诉他过分的行径:“你看你干的好事。”
闻言,游赐轻飘飘地放下水杯。
撩起?眼皮,一点一点带过她身上他留下的杰作。
她被盖满了他的印章。
“学不?会轻一点么?”容艺悻悻道,“没轻没重的。”
游赐有点心疼,语气软下来:“不?敢了。”
骗你的,下次还敢。
事已至此,再怎么计较都是无益的。
“你家、有没有围巾?”容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这要是被张诗涵他们看见,那还了得?
“应该是有的。”
趁着?游赐去?找围巾的当儿,容艺回到床前,捞起?手机看了眼,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不?过比起?这一点,更可怕的是,她看见张诗涵给她发了99+的微信。
她点进去?一看,滑到最?上面。
诗涵:【你今晚还回来么?】
一直往下翻,翻到最?底。
诗涵:【注意安全。坏笑.jpg】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放下手机去?拿她的裙子。
裙子有些皱了,她拎起?来抖了一下。
一块布料掉下来。
某人昨晚似乎把它撕坏了。
容艺真想现在就去?世。
“你这……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游赐刚好从衣柜上捞出来一条薄的男士长围巾。转过身的瞬间?,又?看见容艺指着?她那条被他弄坏的裙子,一脸的无可奈何。
“有的。”
游赐把围巾递给她。
容艺没什么好气地接过来,又?瞪了他一眼。
可惜没任何攻击力,在游赐看来,反倒还有些可爱。
游赐低笑了声,又?从衣柜上给她找出件衬衫和?长裤。
“穿这个?。”
容艺看了眼:“太大了。”
谁叫游赐长这么高。
游赐似是有些无奈:“没别的了。”
容艺走投无路,最?后也?只能接过那衣服穿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穿他的衣服了。
这一次再穿,容艺居然还有点久违的感觉。
她把衬衫下摆索性系成了一个?蝴蝶结,看起?来还挺有艺术感。
乌黑的长发兀自垂落着?,她没化妆,尽管是素颜状态,但却越素越美。
“下次记得轻点。”
她叹了口气,把那条裙子翻过来又?看了一遍,心疼道:“这裙子我也?才穿过两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