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轻云上  发于:202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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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没必要客气。
吵闹过后,屋内回归平静,只剩下秋东和乌城两人,乌城才试探着问:
“咱们造反真不带费久沉和乐重恩啊?”
秋东语气不明的嗯了一声。
乌城小心肝儿一颤,不断给自己洗脑“我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我怕啥?”脑子里快速念了几遍,才鼓起勇气道:
“他们两多能干啊,脑子好使还能打,就算咱们要当反贼,也缺不了他们做帮手吧?再说了,咱们不尽早招揽他们,等咱们打进丰都城的时候,可是要和他们做敌人的,不划算哪!”
秋东反问他:
“他们两在丰都城有家人有朋友,还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权势,未来一片光明,哪里就需要和咱们一起做反贼,过有今朝没明日的日子?”
乌城满脸不解,挠挠头,觉得殿下和他们之间,可能缺少了点沟通,存在信息差:
“不是啊,在此之前,您又是囤积粮草,又是招兵买马,不就是想造反吗?我们不仅跟着您干了,还主动帮您干,不就是默认了要跟您一起造反的吗?”
说实话,他在安庆城能干脆利落的跟着太子回丰都城,就是因为他知道殿下不可能自己去送死,只要殿下不自己想着去死,就有无数种法子脱身。
乌城还是无意间听太子说,二殿下想在白虎城搏一把,进而名正言顺的接手姜国的兵权,才不那么确定了。
于是他不顾太子阻拦,一路快马加鞭赶到白虎城。
这会儿他也知道当时是他犯蠢了,殿下是想死,但不完全死。
他当时扑上去就是给殿下添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兄弟几个早就有跟着殿下一起造反的觉悟了啊!
“以前我们还想着您以二殿下的身份造反,我们跟着您干肯定要在史书上遗臭万年,多少有点难过。
但没办法,陛下昏庸,朝臣无道,百姓罹难。我们跟着您看了那么多民间疾苦,不想着为天下苍生做点什么,过不了心里那关。
被人骂就骂吧,好歹咱问心无愧。
现在可好了,您被陛下逼死在白虎城,您是忠臣,是烈士,是为国捐躯,占尽了大义,将来即便您的身份被人点破,也无人能质疑您造反的举动有丝毫不对。
他们甚至会因此谴责陛下刻薄寡恩,狠辣无情。毕竟您是在战场上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您做的一切,站在大义的尽头。”
乌城一口气说这么多,脸都憋红了,当然也是因为激动的。
醒来那会儿没想这么多,方才一说,猛然发现,什么反贼,他们是正义之师好嘛!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还不能把二殿下的旗号给打出去,要不然二殿下此前做的一切都白搭了。
但这丝毫不妨碍乌城美滋滋的幻想。
嘿呀,有朝一日二殿下坐到那个位置上,改朝换代,结果天下人才恍然发现——
是姜国皇子造了他自家的反,该是多有意思的一件事!
秋东见乌城捧着茶盏陷入傻乐,无奈摇头。
他有时候都搞不懂这家伙怎么做到,日常傻的冒泡,偶尔聪明一下,却总是能聪明对地方,让他自己过的更好。
挺神奇的。
“我已经让人给他们去信了。”
他这边要养那么多人,钱庄里的钱如流水一样花出去,各处的探子还在听从他的调遣,有条不紊行事。
一时半会儿那两人因为伤心过度没发现问题,时日长了总会察觉端倪。
况且正如乌城所说,他秋东,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要造反之心,大喇喇袒露在他们眼前,可不是叫他们有机会和他成为敌人的。
这天下啊,该乱起来了。
与其让它乱到一发不可收拾,倒不如他来掌控大局。
如此乱世,不破不立,非战争和鲜血,不能结束。
秋东想,太子阿兄此前也曾动摇过,阿兄觉得乱世将至,姜国有秋东这样雷厉风行的继承者,好过阿兄那样处事温和的储君。
但阿兄没办法把这话说出口,因为一旦出口,就有数不尽的麻烦等着他们。
如今,算是给了他们两人一个能公平竞争的机会。
若阿兄能及时控制朝堂局势,亦或者说下狠手自己登基的话,这天下,最终究竟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但对此刻的费久沉和乐重恩而言,两人好端端躺在自家床上发呆,结果有纸条破空而入。
打开一瞧,好家伙,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
“还记得离开丰都城前曾答应我的一件事吗?”
看字迹,是二殿下亲笔没错了。
且两人坚定的认为,知道那件事的只有他们自己和二殿下两人,属于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谁叫当时是秋东分别和他们谈的呢。
这说明什么?说明二殿下还活着!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一想,顿时明白了二殿下以“为国捐躯”的身份死亡的意义在哪里。
于是二人不约而同,急匆匆穿戴了夜间出行的黑衣,低调的叫人赶了马车往对方家里去,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彼此。
这一刻,他们对彼此的信任超越了所有人,他们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将这个消息告知家人,亦或者进宫告知为二殿下之死白了头的太子。
因为从这一刻起,他们和二殿下的利益,与太子殿下是相悖的。
然后两辆马车在半路相遇,等擦肩而过时,正好掀起车帘透气的费久沉眼尖的发现对面竟是乐府的马车。
他心头一跳,当即出声:
“乐重恩?”
对面马车停下,车帘被人从里面掀起:
“费久沉!”
两人站在自家马车上遥遥相望,夜色太暗,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多年培养的默契下,叫他们不约而同出声:
“你也收到了?!”
呵,原来他们才不是殿下心里唯一的小可爱呢,两人挤在同一辆马车中,费久沉阴阳怪气道:
“殿下都好好的,那乌城肯定也没事啦,他可真是长能耐了,既然没事,还能忍住不给我们发消息,说不定还躲在被窝里笑话咱们蠢呢!”
心情大起大伏之下,乐重恩感觉多日的疲倦全都涌上来,精神却是放松的:
“笑话是肯定的了,不过眼下首要的是赶紧叫停下面的计划,要是咱们真从狄人的英雄山把二殿下的尸骨偷回来,才是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黑历史。”
费久沉没意见,很快他又道:
“我不能连累家里人,所以我得落水而亡,最好是泡的看不出本来样貌才行。”
乐重恩道:
“我也不能连累家人,正好我这段时间病了,干脆病重而亡吧,最好病到看不出人形。”
哎,不管哪种死亡方式,都得好好安排,一两日功夫肯定是不成的,且有得等呢。
乐重恩道:
“杜恒是太子的人,他知道的太多了,咱们都死了他肯定会怀疑,最大的可能是他顺着马球场的线索发现咱们都活着的端倪。
要不然,偷殿下尸体之事,就留给他去做吧?”
费久沉用“你坏心眼儿怎么能这么多呢”的眼神瞅他,乐呵呵点头:
“妙极妙极!”
他们可真是王八看绿豆,对眼极了。
其实在之后他们安排假死脱身时,就能隐约察觉到,属于马球场的势力,表面上看是在被他们打理,其实背地里还有只手稳稳地把控着这一切。
至于他们发现的,是秋东愿意让他们发现的,还是秋东根本无法完全隐藏行动轨迹,就见仁见智了。
同样是这一样晚,身在长宁宫的姜霜也收到了一封信,是她的贴身内侍交给她的,内侍说:
“这是二殿下临出宫前叫婢子帮着收起来的,殿下说若他回不来的话,若您有一日在丰都城待不下去的话,便去寻信里的地址,会有人帮您的。”
姜霜紧紧将信握在手心,想起阿弟被软禁在长秋宫那段时日,两人肆意大闹,好似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在烛火下枯坐了半夜,擦干脸上泪痕,对内侍道:
“明早请费公子进宫一趟,我有话对他说。”
费久沉近些时日清减了不少,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儿,他带了姜霜最喜欢的糖糕进宫,两人站在长宁宫的桂树下,久久无言。
末了,还是费久沉先开口:
“你一向是有话直说的爽利性子,想必今儿要讲的话让你很为难吧?”
他拿了一块儿糖糕递到姜霜手里,伸出手,温柔的为她抚起鬓边一缕碎发。
姜霜眼睫微微抖动,费久沉指腹上磨出来的茧子叫她心跟着颤动。
费久沉道:
“没关系,其实你不找我来,我今日也是要进宫的。我猜你想说,你不想那么快成婚,你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又怕我家里逼我另娶她人,对不对?”
姜霜把脑袋扭向一边,不肯直视费久沉:
“你们这些聪明人实在太讨厌了,总能猜到旁人心里在想什么。”
费久沉的眼神里充满哀伤,他想说没关系,我等你,又察觉他一个将死之人,哪里有资格说这话?
他想说你哪日遇到良人,便嫁了吧。又觉这话实在太剜他的心,做了一整晚的心里准备,站在这个人跟前,始终无法说出口。
“你给我三年时间!”
“你等我三年!”
两人不约而同出口,对上彼此的眼神,轻轻笑了。

第126章 联欢会
秋东觉得搭档还是用老了的好, 乐重恩和费久沉没来之前,他虽然日常没受到什么影响,但他们来了之后, 他各方面都更加顺心。
不管是军政还是后勤管理,简直如臂指使。
让乐重恩负责练兵, 费久沉负责情报收集,后勤管理由乌城负责, 三人配合默契, 一般的小事比如日常打打周围的狄人, 根本不用秋东操心。
这三人完全能自主决定。
一个月过去, 他们把围绕在白虎成方圆百里内的所有贼匪收拾的干干净净,连驻守在白虎成的狄人都听说了他们的名声,摆出防范姿态, 几次叫人打听他们的落角地。
但寨子的位置是秋东千挑万选出来的,地势特殊, 再有阵法加持, 一般人很难发现。
最起码乐重恩和费久沉刚来那日, 就兴致勃勃发起挑战,然后在山脚下打转两日, 毫无寸进, 最后蔫头耷脑被乌城给领回去。
嘴上不说, 两人对寨子的安全程度特别放心, 因此还偷偷问乌城,究竟是谁给寨子设置的阵法。
他们想偷师。
他们得了一种名为“好东西不扒拉到自己家心里难受”的病。
结果乌城用特别得意的语气说:
“当然是将军啊, 要不然还有谁能未雨绸缪, 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
那没事了,将军的, 就是自家的。
于是秋东就发现了,虽然这一个月以来,他的部下以黑将军为主的那部分人和以乐重恩他们率领的那部分人互相配合的挺好,不管是日常还是作战都没什么问题。
但他们互相防备对方。
或许说不上防备,可总是有几分互相看不顺眼。
嗯,这很难评。
秋东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只有没心没肺的乌城,和两边人都相处的毫无芥蒂,完全没发现两边隐隐较劲的意思。
大概类似于双方都觉得自己才是秋东的嫡系,是最早跟随秋东的下属,是秋东心里最特殊的崽。
为此,秋东忍受了双方时不时阴阳怪气的试探。
至于阴阳怪气的内容,费久沉主要说:
“为了您,我可是连媳妇儿都没了,也不知道公主听说我死了的消息该有多难过,她一定觉得我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我才答应等她三年,这可好,干脆等一辈子好了,看着她和别人恩恩爱爱,我的心不会痛吗?您的心不会痛吗?”
看他都快哭了,秋东只能尽量保证:
“我阿姐成亲的时候,我一定让你休假,让你去参加她的婚礼。”
毫无疑问,秋东的回应只能得来费久沉的穷追猛打和愤怒大骂:
“老子再信你就是王八蛋!”
话虽如此,费久沉单单来寨子这段日子就已经做了很多回王八蛋了,但他每回都能给自己找到理由:
“我是王八蛋?你们一个个要么是我兄弟,要么是我表弟,全是王八蛋亲戚!”
破罐子破摔。
但他心里明显是开心的,走路一蹦一跳,还偷偷朝被他私下起了外号“黑炭头”的黑将军送去得意挑衅的眼神。
而乐重恩的抱怨就比较含蓄了,他开始跟秋东讲:
“我们虽然是造反团伙儿,可也没有让人打白工的道理吧?我别的也不多要,就我的功劳,日后一个左丞相的位置不过分吧?”
感情上来说是没问题的,但理智上,秋东很负责任的告诉他:
“你有勇有谋,能总揽全局,适合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乐重恩的脸当即就拉下来了:
“怎么,左丞相的位置您要留给黑炭头吗?”
秋东用很吃惊的眼神看他:
“重恩啊,你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觉得有人可以比费久沉更适合左丞相的位置?再说,咱们万里造反才走出第一步,你就想这些是不是太远了?”
哦,不是黑炭头啊,乐重恩开心了。
管谁想当左丞相呢,反正不是黑炭头就行,只要不是黑炭头骑在他头上,乐重恩觉得是谁都行。
他轻哼一声,傲娇的表示:
“费久沉勉强还行吧。”
于是秋东就看乐重恩同手同脚的走了。
他毫不意外,黑炭头也会来找他,但黑炭头一个一米九的糙老爷们儿,朝他露出羞涩的笑,扭扭捏捏,掐着脖子说话,着实让秋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他娘的给本将军好好说话!”
被秋东用皮鞭追着在院子里抽了一顿,两人累的气喘吁吁,黑炭头说话反倒是自然了,岔着腿粗声粗气道:
“将军,俺今年都二十五了,当初俺娘叫俺跟着您时,千叮咛万嘱咐,叫俺把您当亲爹孝顺,您可得为俺的终身大事做主啊!”
秋东:“……”
不知道为何,他现在一听见给人当爹就心里哆嗦。
但是吧,对上黑炭头眼巴巴的模样,秋东果断道:
“做主,一定做!说吧,你是看上哪家女郎了?”
黑炭头忒老实的摇头,憨憨一笑,露出的牙齿白的晃眼:
“没有,俺就是想提前跟您讨个承诺,俺娘说叫俺有拿不准的事多问问您,俺脑子不好使,您聪明,听您的准没错。等将来日子安定了,您看着给俺找一个,啥样的都行!”
秋东不知道该说是傻人有傻福,还是怀疑这家伙在装傻。
听听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三言两语他就要给他又当爹,又娶媳妇儿,是不是聘礼也得添点?这要是他不认真给娶个媳妇儿,都对不起黑炭头一口一个爹。
有人年纪轻轻家财万贯,有人小小年纪给人当爹。
他秋东,竟然是吸儿体质嘛!?
“行,这事你将军我记下了!”
黑炭头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憨笑,说出的话绝对会让乐重恩和费久沉听了心梗:
“俺娘说俺亲爹一辈子也没能耐给俺娶一门媳妇儿,将军您又让俺吃饱饭,又给俺发俸禄,还给俺娶媳妇儿,比俺亲爹还亲,您是真把俺当自家兄弟。
日后俺会让着费郎君和乐郎君的,咱自家人吃点亏没啥,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秋东心里感慨,这就是天然黑吗?
费久沉和乐重恩一个绿茶一个白莲花,花招频出,竟是轻而易举被黑炭头的大实话给打败。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吗?
但这么下去可不行,于是这日他将双方唤到一起,用商量攻打丰都城的慎重语气道:
“中秋将至,我们开场联欢会吧。”
联欢会?
那是什么东西?
“将军想办宴会的话,属下叫人去采买食材。”
乌城可不管那么多,听这名字就怪喜庆的,他生平没甚爱好,凑热闹是少有的一样,因此响应的特别积极。
对秋冬的提议其他人很少有意见,但要办宴会,总得问清楚要宴请谁,才能根据对方的身份和喜好安排席面?
毕竟秋东第一回 要宴请谁,几人除了不能给秋东丢人的想法外,还有点好奇,对方究竟是谁,有何能耐?
然而秋东却告诉他们;
“不宴请别人,就咱们自家人,一起乐呵乐呵。”
秋东用充满蛊惑的语气缓缓道:
“我说的联欢会,是咱们所有人一起装扮好舞台,一起看歌舞演奏,然后一起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最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把酒到天明。”
秋东很不负责任的提出一个杂糅版本联欢会模式。
几人听了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除了让他们装扮舞台以及需要参加的人员特别多外。
前者问清楚秋东的要求即可,后者需要花很多钱,很多很多钱,毕竟如今寨子里人可不少,除了乐重恩他们带来的原本马球场人手,还有秋东后来单独分出去组建的秘密军。
敞开肚子吃顿好的,跟犒赏三军一般,花费不可能少。
但没关系,他们有钱,咬咬牙还是能拿出来。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一想到要花那么多钱,管这一块儿的乌城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心疼了一瞬。
唯一的问题就是上哪儿请那么多伶人演奏?歌舞相伴,还得寨子里这么多人都能看到,就得是多人团队表演最好。
但是他们寨子的位置,可不好轻易暴露给外人知道。
乌城提出这个问题:
“反正都是自己兄弟,不讲究那么多,要不咱把省下的钱拿去多买几头羊算了,吃进肚子里最实惠,伶人就算了吧?
演奏完养着他们碍事,放走更是不可能,可要说都杀掉,没必要造那个无端杀孽。”
但没想到秋东用严肃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和看热闹的语气补充:
“我说的联欢会,是你们。”秋东指指乐重恩和费久沉。
“和你们”。秋东指指黑炭头他们。
“一起为大家演奏。”
“不仅是你们,还有我,每个小队,中队,大队,营,连,都得出个节目。谁都不许推脱,我的节目已经想好了,我要变魔术!”
乐重恩等人已经完全傻眼。
就连最大大咧咧的乌城也磕磕巴巴道:
“这,这不合适吧?”
演奏,说到底是伶人的事情,贵族子弟彩衣娱亲可以,但追根究底,也不可能演奏给下属看。
这太突破他们受到的教育和认知底线了。
黑炭头面上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他怎么能让将军给他们表演节目呢?
将军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他们是一穷臭吃不起饭,被将军救下来的可怜人。
今儿他要是同意了,回头不得被下面的兄弟老拳打死?
秋东没给他们反对的机会,一锤定音,拍板道:
“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十日后,咱们准时开始,哪个节目特别突出特别优秀,我必有丰厚奖励!”
几人瞬间就积极起来了,摩拳擦掌,双眼冒光,满脸写着“我怎么可能不优秀”?
真的,他们就是单纯喜欢演奏节目,绝不是想要丰厚奖励。
哎嘿嘿,将军嘴里的丰厚奖励,那得多丰厚?
要知道价值千金的宝物,将军可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秋东蛮横的划分了观众区,演奏节目人员候场区,舞台区。
然后让大家发挥想象去布置。
于是在繁忙的训练和打仗之余,众人还抽时间一起装扮舞台,有人甚至在胜利而归的途中,捡一些漂亮石头,摆在空地上。
人多力量大,选定的观众区位置很快被漂亮石头铺满。用小石子铺的整整齐齐的小广场,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很快就有人发现,走在上面诡异的有一种既舒服又不舒服的感觉。
走的时间长了又确实很舒服。
好吧,秋东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一群光脚大汉每天没事就在铺满石子的观众区走来走去。
同时脸上露出既痛苦又享受的龇牙咧嘴和流眼泪嚎叫表情。
哎哟,那个场景。
哎哟,那个味儿。
秋东捂着眼睛捏着鼻子逃离现场。
不过大家该干的正事一件没落,在有木匠基础的士兵的指挥下,大家伐木,改建材,舞台很快被搭建起来。
以往忙碌完一整日,大家疲惫的只想躺着睡觉。如今,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众人积极准备节目,还用上了作战时的战术。
根据秋东观察,每个小节目为一组,都有严格的保密措施,防止旁人窥探剽窃他们的创意内容。
他们还派探子打听旁人的内容,顺带给对方探子放假消息迷惑对方。
甚至有更绝一点的,在探子面前表露出来的是一个节目,私下排练的又是另一个节目。
小小一场中秋联欢会,被他们整出了碟中谍,计中计,秋东看的热闹不已。
在此期间,这些人还抽空从山上,从河边,乃至于想办法从白虎城里采摘了鲜花,购置了彩稠,将舞台四周装扮的漂漂亮亮。
红的黄的紫的,大朵的,小簇的,星星点点,色彩斑斓,凑在一起,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队伍里从事过相关活动的兵卒提议下,在舞台四周安置了八口大缸,每口缸中都装满了水,据那位兵卒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样可以让声音传的更远。
秋东只提出办联欢会的意见,之后的事全交给旁人去做,小十天过去,只每日闲暇之余溜达过去抽空看一眼进度。
他发现大家的想象力一点儿不比后世少什么。
甚至他们十分稀松平常的给自己队伍起了类似于“打不死**我是你孙子”,“二队全军最牛,其他都是孙子”的挑衅队名。
单是在这个上面,联欢会开始前,各队就没少彼此干架,经常双方鼻青脸肿,一瘸一拐被罚禁闭,出来还得照常训练,照常排练节目,照常对对方竖中指。
不分是乐重恩他们的队伍,还是黑炭头他们的队伍。
精神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此外,还有各种拉票环节,因为最后能得到秋东奖励的队伍,是通过现场投票评选出来的,因此拉票就成了无比重要性环节。
为了拉票大家各出奇招。
有用珍藏许久的米酒换的,有帮别人免费写家书的,有教别人读书识字的,有答应给别人洗一个月衣裳的,大家各出奇招,有人已经出价到帮别人洗一年裤衩子了。
看得出来大家对成功的渴望盖过了一切。
秋东默默观察这一切,笑而不语。
乌城贼嘻嘻凑到秋东身边,指着远处已经在舞台上开始排练,但还是和防贼一样防着外人,派人专门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但依然有其他队伍派兵扒墙头,上树,上房顶,打探敌情的场景。
挤眉弄眼道:
“将军,最近乐重恩和费久沉都没空去烦您了吧?”
秋东淡然一笑。
乌城凑的更近了:
“将军,要我说那两人就是矫情,大家都是跟着您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非要分出个高低?
依我看就是您太惯着他们了,他们太不像话了,他们来是为您分忧解难的,可不是来当祖宗的!”
乌城自诩秋东的头号心腹,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进谗言。
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他现在很有狗腿子样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小人得志”的嘴脸。
秋东:“……”
似笑非笑看了乌城一眼。
秋东知道乌城为何这样说,因为乌城最近给乐重恩和费久沉两人打下手,被指挥的团团转,忙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还屁话都不敢说。
谁让他嘴欠,在那两人来的第一天就毫无节制的炫耀他的勋章,反复提及,在两人的忍耐底线上疯狂横跳。
原本那两人想着他死里逃生,身体都没养好,咬牙忍了。
但乌城完全不知道适合而止的道理,觉得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一定要在两人面前炫耀个够本。
然后毫无疑问,他被两人忍无可忍之后,给合力镇压,修理的很惨。具体有多惨,就看已经过去半个月,乌城走路还鬼鬼祟祟躲着他们两就知道了。
秋东对乌城这种见缝插针告小狀的行为毫不意外,甚至还感叹他耐性见长,忍到今天才说。
“要不你去教教他们,甚样儿才是一个好下属?或者你给他们做个榜样,让他们知道怎样成为好下属?”
乌城:“……”
乌城莫名有点心虚,要说过分,好似所有人都比不过他?他可是管将军叫过爹,敢和将军犟嘴,和将军穿同一件衣袍,吃掉了将军一个月的份例饭食,私下没大没小,觉得将军就是他亲爹之人!
他怎么给那两人做榜样?让他们学习自己没大没小,没上没下?
那整个寨子不得乱套了?将军不得多出来一寨子儿子?
“嘿,嘿嘿,将军您忙,属下忽然想起来有条腰带丢在兴庆城了,这就去取回来,嘿嘿!”
溜得飞快,脚下打滑跌了一跤,爬起来偷偷往秋东方向看了一眼,发现秋东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便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吓死他了,要是将军本来没察觉对他的特殊待遇,被他一提醒给发现了,还打算改正,他乌城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唉,费久沉和乐重恩这两人,他乌城确实搞不过。
秋东:“……”。
秋东只能假装没看见乌城庆幸且得意的小眼神。
就当是自己养了个傻儿子吧,除了宠着还能咋样?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日。
中秋佳节,寨子里除了正常巡逻的,其他人全都喜气洋洋,提前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穿上了浆洗干净的衣裳,收拾整齐,面带喜气,战意昂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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