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欺负恐怖游戏npc 无限by山白山
山白山  发于:2024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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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亓越阳说“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杀人”时,明明是真心实意的。
但她总觉得,不止一次觉得,亓越阳看着她的眼,却读到了她的心。
林一岚慢慢闭上眼,低下头。
“砰!”
“轰隆!”
“轰!”
猝然的爆炸,震得脚下的土地也晃了几下。
林一岚勉强站稳,在一片溅起的废墟中,猛地想起来,纪立群原本是打算将大屠杀事件像去年一样做成意外,并且将罪名栽在她身上的。
那现在……
“咳咳……”
林一岚捂着嘴,挡住四散的烟尘,猝然回头。
悬崖下方,7号影视城四面八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她却充耳不闻,只呆呆注视着身后的废墟中,自一片狼藉烟尘中缓步踏出的人影。
……是亓越阳。
直到这个时候,林一岚才发现。
比起那些喧噪的欲望,她更不想面对的,其实是亓越阳。
他们在此起彼伏的爆炸中相遇,彼此汇聚的目光中交融着只有对方能懂的情绪。
林一岚勾起嘴角:“你受伤了吗?”
亓越阳已经停在她面前。
他低头,她避开他的目光。
于是他牵起她的手,落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上。
林一岚的指尖触碰到粘腻的,温热的血。
“一岚,”他说,“很疼。”
林一岚依然避着他的目光:“你可以走的,可以,可以消失,像他们那样……”
而他握着她的手徒然发力,她的指尖狠狠陷入血淋淋的伤口之中。
“你疯了……”
林一岚挣扎着,但根本挣脱不出,亓越阳就这么牵着她的手,要她一遍又一遍地按着自己裸露的伤口。
温热的血就这么一点点流下。
“放手……”
“你在做什么?”
“放手……快点放手……”
亓越阳的手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
林一岚的双眼漫上了湿热的水汽,声音也哽咽起来:“亓越阳,放开我……”
亓越阳的血沾在她手上。
她手上沾了亓越阳的血。
林一岚哭着抬头:“别这样,亓越阳,你不疼吗?亓越阳,放开我。”
“亓越阳,”她说,“我不想这样的……亓越阳……”
亓越阳说:“一岚,真的很疼。”
林一岚哭着凶他:“是你自己按着我的手放上去的!”
她终于肯对上他的目光。
她看见他脖颈上几道错乱的抓痕。
她看见他低下头,很轻地叹了口气。
“对,对不起……”
林一岚抽噎着:“亓越阳……对不起……”
“嗯。”
亓越阳说:“还有吗?”
林一岚的手终于不用再按着他裸露的伤口,她哭得眼睛红红的,摇头:“不,不知道……”
亓越阳又叹了口气:“可是你真的很过分,我怎么能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原谅你。”
林一岚抽抽搭搭地说:“说了两……两句……”
亓越阳说:“一岚,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很好哄。”
他低头,在林一岚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林一岚哭得更凶了,她沾着血的手就这么攥着亓越阳的领口:“对不起……”
“没有……没有骗你……”
她沮丧得埋进亓越阳怀中,抹着眼泪,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我,我也喜欢你。”

亓越阳把U盘捡起来,放回林一岚手中。
悬崖上的风真的很大,灰暗天空下唯一的颜色,好像只是他们身上的血。
和悬崖下摇曳的薰衣草田。
亓越阳轻声问:“一岚,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林一岚清圆的眼还沾着水汽,就这么迷茫地,懵懂地看着亓越阳。
“纪立群打算将U盘中的密钥拍卖出去,你呢?”
亓越阳问:“一岚,你也要这么做吗?”
林一岚轻轻摇头。
亓越阳看了她一小会,又说:“你打算将这一切占为己有?”
没有回答。
但她的表情,她直直望过来的,干净得没有掺杂一点杂质的目光,都在回答亓越阳:是的。
她会成为大屠杀影像的唯一导演。
亓越阳沉默。
因大屠杀而死的,是整个剧组。
有被剥夺了一切,手无缚鸡之力的玩家。
也有一无所知一无所察,无辜卷入的npc。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7号影视城的爆炸声连绵不绝。
熊熊烈火燃起的黑烟,摇晃着升向阴沉灰暗的天空。
而林一岚俯视着这一切。
她说:“从这个角度看,你觉不觉得,这里很美?”
象征毁灭的爆炸和烈火将一切变成废墟。
尚未被波及的薰衣草田依然无辜地随风轻晃。
而如果仔细听,风声中会夹杂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哭嚎。
废墟下,残肢断臂里,也会有还在奋力挣扎的人群。
自相残杀,或是互助拯救。
仍在工作的摄像机们无比忠诚地记录着一切。
会是怎样的演员,被用生命献祭出这样一部作品。
又会是怎样的观众,在血腥和同类的挣扎中举杯欢呼。
林一岚说:“亓越阳,不管怎么样,我赢过了所有人。”
她平静地目睹着一切的发生,最开始准备和拍摄的时候,她也并非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
她模糊地预料到了所有人的结局,但是当时她去找亓越阳不是因为想要拯救,只是因为事件变得不可控。
“被吓到了吗?”
林一岚说:“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对我有一些奇怪的印象。”
“我不是那种善良天真的人。”她说,“我很自私,我利用了你。这一点我们谁也无法否认。”
这一次,她有她的欲望。
为了达到目的,她也会用尽一切手段。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在乎。
风吹起她的头发,林一岚眯起眼,注视远方,眼中流转出奇异的情绪。
“这种感觉,好特别。”
她摩挲着指尖的血,喃喃自语:“亓越阳,为什么我觉得我……我活得,更具体了?”
生出贪欲,拥抱妄念,原来是这么一件,能让人深深感受到,自己“活着”的事情。
她偏头,就这么看着亓越阳,不想错过他面上任何一点情绪变化。
亓越阳慢慢意识到,林一岚,原来从来都不是善良。
她不是善良。
她只是纯粹。
纯粹的善,或恶,对她来说,一直只是一种选择。
她不会像任何一个人类,有善恶行为的标杆。
“是我赢啦,”她勾起嘴角,指尖把玩着小小的U盘,“应该跟纪立群说一声,让他放心的。”
“我也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
她嗤笑:“我也可以,像他计划的那样,重写一个真相。”
亓越阳静静地看着她:“一岚,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
林一岚反问:“不能吗?”
林一岚说:“是纪立群的疏忽,导致了这一切的悲剧。”
亓越阳说:“可是一岚,事情不会总是那么简单。”
“还记得吗?”
“纪立群抄袭了你的剧本,但是你写出了一个更精彩的策划,”亓越阳慢慢说,“那个时候,你也觉得是自己赢了,对吗?”
林一岚嘴角的笑顿住。
“你以为你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你以为你将纪立群踩了下去。”
“可是真相是什么呢?”
林一岚表情微冷,垂下眼。
亓越阳接着说:“真相,不止是你看到的,暴涨的数据。”
“真相还是,那些背对着你签署的合同,在你的安排之外的安排。”
“真相,会是针对你一个人的背刺。”
亓越阳轻轻叹了口气:“一岚,人真的很复杂。”
“玩弄人心的会被抛弃。”
“欲望之外,也会有更大的欲望。”
“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林一岚轻轻说:“你在指责我吗?”
“不是。”
亓越阳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另一面的人类社会。”
“你可能会不喜欢,也不习惯。”
“但它确实存在。”
林一岚抬眼。
亓越阳的目光真的很温和,好像就算知道她所有阴暗的心思和不堪,也会永远义无反顾地包容她。
而如果坚持做和纪立群一样的事……
如亓越阳所说,她也许会得到想象中的利益。
但更有可能的,是被更大、更邪恶的欲望吞噬,又一次无知无觉地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林一岚轻声问:“我该放弃,对吗?”
她举起手中那个小小的U盘,端详着:“把它扔了,这一切就算结束了,对吧。”
风裹挟着烈火,即将袭往薰衣草田。
有逃生的人正在往悬崖上方跑,手中还拿着武器和摄像机。
那群杀红了眼的疯子,他们看到林一岚了。
亓越阳看着林一岚轻轻抛起了那只U盘。
金属表面在灰暗的天空下反射了一点光。
“……才不。”
林一岚接住了U盘,将它紧紧攥在手心中:“才不。”
有箭穿风而来。
林一岚低头,看着脚边插入泥地的箭。
亓越阳记得,最开始在KTV的镜子迷宫里,那些尸体的胸口也正插着这些箭。
“那边还有活人!”
“哈哈哈哈!杀他们!”
“都杀了!都杀了!”
执行大屠杀的疯子们已经失去理智了,即使远在射程之外,也要放箭扔刀,迫不及待想看到每一个活人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快走。”亓越阳拉上林一岚。
可是途径监控室上方的屋子时,已是尘烟四散的废墟不知为何又接连发出凶猛的爆炸声!
“砰!”
“轰!”
巨大的冲击将两人冲撞开。
林一岚躲避着四散的砖石,脚下一滑,竟直直从斜坡上滚下,瞬息之间就到了悬崖边缘。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亓越阳稳稳地抓住。
爆炸还在继续,握着凶器和摄像头的人也在靠近。
亓越阳是有点担心林一岚让他松手的。
牧时爱看的电视剧里经常有这种剧情,怕连累彼此的主角总会在“放手”和“不放”之间消磨时间。
但是林一岚瞪着亓越阳:“你敢松手!”
亓越阳:“……”行,还挺有活力的。
她整个身体几乎全悬坠在悬崖之外,脚尖努力地踩着松动的碎石。
亓越阳抓着林一岚,一点点地,要把她拉上来。
他看了眼系统面板,表情微变。
“一岚,”亓越阳说,“我要走了。”
林一岚正借着亓越阳的力要慢慢爬上悬崖,闻言就是一愣:“走?”
亓越阳说:“刚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就申请了登出。”
只是没想到爆炸会来得那么巧,而这一次的登出审核时间又意外地长。
林一岚脚下,是随风摇晃的薰衣草田。
而上方拉住她的男人,肩颈处的伤口因剧烈的动作又一次崩开,温热的血流到他们相扣的手心中。
亓越阳的表情,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林一岚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身上有那么多伤。两次爆炸的冲击都落在了亓越阳身上,肉体凡胎,一点也不能避开。
“一岚,别怕。”
亓越阳稳稳地抓着林一岚,一点点将她拉上来。
林一岚的眼缓慢地眨了眨。
亓越阳额角的血,蜿蜒着落下,滴在林一岚的脸上。
她盯着亓越阳眉尾那颗痣。
她无比清晰地感受着相握双手传来的力道。
时间线似乎被改变,短暂的几个瞬间,好像在她脑中被无限地拉长。
她睫羽颤抖。
“亓越阳……”
亓越阳说:“嗯,我在。”
林一岚清亮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亓越阳:“亓越阳。”
对视的瞬间,无数画面在眼前重合。
她好像又成了最初那个茫然无措,永远无辜的小姑娘。
“……一岚?”
亓越阳心中浮现出一个颠覆的猜想。
林一岚笑了。
登出正在倒计时,亓越阳心一狠,要将林一岚一把拽上来。
但林一岚的另一只手,忽然扣上了他们相握的双手。
她一点一点,坚决地扳开了亓越阳的手指。
“没有必要的。”林一岚轻声说。
她想让亓越阳放任自己坠入薰衣草田,早点结束这一切。
突然的剧痛让亓越阳被迫松开手,林一岚却弯眼一笑。
“亓越阳,是我。”
传送的刺眼光束中,世界像被暂停一样死寂。
他听见她这么说。
【系统加载中……】
【副本名称:(7号影视城)】
【通关等级:a】
【积分清算中……】
【获得道具:(是否查看道具清单)】
【通关评价中……】
【绝佳的决策!怎样的聪明才智才能使您精准捕捉剧情……】
【正在暴富!积分差点装不下~】
【颗粒无收!虽然也有地穷的锅……】

本章为错卷章节,但无法删除,请直接跳过(╥ω╥`)
内容暂时复制填充废话,等以后写番外了,这个坑位留给番外吧……
番茄什么时候才能出删除章节功能QAQ
或者错卷章节能修改分卷也成啊……悲
以下都是没有意义的填充废话。
如何赚钱,到底应该如何实现。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来审视一下如何赚钱。 现在,解决如何赚钱的问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所以, 经过上述讨论, 而这些并不是完全重要,更加重要的问题是, 从这个角度来看, 了解清楚如何赚钱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 我们都知道,只要有意义,那么就必须慎重考虑。 就我个人来说,如何赚钱对我的意义,不能不说非常重大。 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尴尬的事实,那就是, 而这些并不是完全重要,更加重要的问题是, 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尴尬的事实,那就是。
韩非曾经提到过,内外相应,言行相称。这句话语虽然很短,但令我浮想联翩。 既然如此, 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这些问题。 在面对这种问题时, 既然如何, 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这些问题。 在面对这种问题时, 就我个人来说,如何赚钱对我的意义,不能不说非常重大。 我们一般认为,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其他一切则会迎刃而解。 既然如何, 要想清楚,如何赚钱,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达·芬奇曾经提到过,大胆和坚定的决心能够抵得上武器的精良。这句话语虽然很短,但令我浮想联翩。 可是,即使是这样,如何赚钱的出现仍然代表了一定的意义。 达尔文说过一句富有哲理的话,敢于浪费哪怕一个钟头时间的人,说明他还不懂得珍惜生命的全部价值。带着这句话,我们还要更加慎重的审视这个问题。
本人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在每个日日夜夜思考这个问题。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来审视一下如何赚钱。 左拉曾经说过,生活的道路一旦选定,就要勇敢地走到底,决不回头。这启发了我, 日本谚语在不经意间这样说过,不幸可能成为通向幸福的桥梁。这句话语虽然很短,但令我浮想联翩。 可是,即使是这样,如何赚钱的出现仍然代表了一定的意义。 既然如此, 如何赚钱,发生了会如何,不发生又会如何。 如何赚钱的发生,到底需要如何做到,不如何赚钱的发生,又会如何产生。一般来说, 我们都知道,只要有意义,那么就必须慎重考虑。 我们都知道,只要有意义,那么就必须慎重考虑。 既然如何, 西班牙在不经意间这样说过,自知之明是最难得的知识。这似乎解答了我的疑惑。 一般来讲,我们都必须务必慎重的考虑考虑。 一般来说。而这些并不是完全重要,更加重要的问题是, 在这种困难的抉择下,本人思来想去,寝食难安。 从这个角度来看, 一般来说, 这种事实对本人来说意义重大,相信对这个世界也是有一定意义的。 问题的关键究竟为何? 我们都知道,只要有意义,那么就必须慎重考虑。

暴风雨夜,古老的疗养院矗立在阴暗天幕之下。
疗养院仿佛已经历经百年岁月,墙壁斑驳,青苔爬满,窗户破碎而无法通过阳光。
整个建筑无比巨大,又宛如被诅咒般陷在永恒的黑暗里。
坐在角落里的林一岚揉了揉眼睛,视线从窗外的暴雨中收回。
屋子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微弱的光让人勉强分辨出周围的环境。
灰暗之中,若隐若现的是一群穿着蓝白病服的人们,各自瑟缩着,听着一个面容模糊的护士继续讲述着一个缥缈的故事。
“下雨的时候,总是会变得很冷。”
护士整理着手中的书卷,泛黄的纸页边缘微微翘起。
“可是女巫很喜欢雨天。”
“所以,她在暴雨夜,从属于她的密林中走了出来,并且敲响了一扇门。”
林一岚搓了搓手。单薄的病服并不足以抵御寒气,她真的觉得冷了。
身边一个男人则是悄声嘀咕道:“她什么意思……”
“现在咱们外面,不就是一个森林吗?”
护士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讲着故事:“女巫告诉众人,今天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她将实现他们的愿望。”
“并且,或许没有代价。”
接下来,她停顿了很长时间,整理书页的动作也僵持在原地。
气氛让人感到窒息和不安,仿佛有股看不见的力量正在悄无声息地侵蚀着每一个生命。
林一岚忽然意识到,她忘记了很多东西。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身边坐着的都是谁,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好像在窗边睡着了,几分钟前才在护士的讲述声中醒来。
意识慢慢回笼的过程里,她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活下来,离开这里。
这是她唯一知道的事。
讲述声停顿的间隙中,又有几个病人慢慢醒来。
有些性格比较急躁的,看着周遭诡异的情形,没忍住发出惊呼。
直到所有病人都清醒过来,护士才仿佛回过神一样,继续用着没有情感变化的语调讲故事。
林一岚以为会有什么刺激紧张的剧情,没想到护士开始像报菜名一样说着,故事里的人们向女巫许下的愿望。
林一岚一开始还全神贯注地听着,后来就觉得有些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努力维持着清醒。
身边的男人说:“难怪之前我会睡着,这家伙真应该去进修一下演讲水平。”
林一岚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男人注意到她:“咦。”
他拖着着小板凳往林一岚这边挪了挪:“你好你好。”
借着昏黄的光,她看到了对方的脸,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嘴角微微往上翘,好像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这位小妹,”他眼睛一亮,说,“咱俩挺有缘的。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
林一岚觉得对方轻浮,警惕地拖着小板凳往另一边挪了挪。
“哎呀,我不是坏人。”
他悄声说:“我叫牧时。”
虽然他很奇怪,但他看人的样子太真诚,眼睛亮亮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林一岚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我叫林一岚。”
牧时比了个“OK”的手势,没有再试图纠缠她,转而去跟另一边的人搭讪去了。
房间中央,护士终于报完了菜名,又说:“女巫实现了他们的愿望,而后她转身离开,重新踏入那片黑暗和虚无之中。”
有人长舒一口气:“终于讲完了。”
“但是,就在她身影消失之时,”护士合上了书,轻声说,“所有人,都化为齑粉。”
她抬起头对着众人,灯光下消瘦蜡黄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
林一岚觉得身后发凉。
“砰砰!”
“砰砰砰!”
突兀的敲门声像是直接捶打在了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扇狭小的铁门上。
牧时从屁股底下抽出小板凳:“别怕,我保护你们!”
护士保持着微笑,慢慢地拉开了门。
林一岚屏住呼吸,探头望去,很担心门后出现一个怪异恐怖的女巫。
——但什么也没有。
更恐怖了,林一岚看着那一片空荡荡。那是谁敲的门?
屋里一时安静得有些奇怪,直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零!”
穿着蓝白病服的小女孩惊呼:“今天那么早!”
“不早了。”
“小豆,”一个干巴巴的电子音从下方传来,“该睡觉了。”
林一岚低头,这才看见门底下有一个黑乎乎的小铁块,拖着四个小轮子,顶上有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正嗡嗡地说着话。
小女孩离护士最近,她不满地嘟起嘴:“可是我还想听故事。”
零说:“明天再给你讲,小豆,你该休息了。”
“好吧。”小女孩不情不愿地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林一岚看到了另一个男人。他的手搭在小豆的肩上,戴着口罩,低着头,一直跟在小豆身后,像一个影子。
牧时有些稀奇地说:“这扫地机器人还挺智能的。”
“那不是扫地机器人。”
有个声音从牧时和林一岚身后响起,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原来不知何时,他们身后站了一个医生。
医生脸上是一个温和的笑:“走吧,该回去休息了。”
屋子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拖动小板凳的声音。原来房间里不仅有围坐在一起听故事的病人,还有几个一直呆在阴影里的医生护士。
在医生们的催促下,病人排成一列,逐次通过了那扇狭小的铁门,准备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路上经过了几条走廊,光线昏暗,叫人头脑发昏。
牧时走在林一岚后面,说:“这破地方还用什么扫地机器人,不如多装两个灯泡。”
林一岚前面的男人听见牧时的话,回头“嘘”了一声。
“可别说它的坏话。”
男人悄声说:“那小铁块不喜欢别人说它是扫地机器人。”
牧时说:“那我非要说呢?”
“它会报复你。”
“怎么报复?”
男人面露尴尬:“我昨天也说它是扫地机器人,然后它把我房间里所有纸都偷走了……”
牧时困惑,林一岚抬头,两人都专注地等着男人继续说。
“……然后我去上厕所,窜稀。”男人咬牙,“懂了吧?我昨天只能蹲在那里思考人生,腿都麻了!”
林一岚睁大眼,说:“真坏。”
牧时赞同地点头,又说:“我多嘴问一句,那后来兄弟你是……”
男人面露复杂,阴晴不定,最后转为一抹诡异的娇羞,扭过头去,没有再跟两人搭话。
牧时说:“是我不礼貌了。”
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少。
医生们看着每个病人走进各自的房间后,会给房间上锁。
钥匙在昏暗的走廊中,叮叮作响。
房间都很小,在开关门的间隙里,林一岚看到里面只有一张床,和几个矮矮的柜子。
不是每间屋子都有窗户,所以关上门后,只能透过铁门上的小窗看到外面。
牧时和林一岚走在队伍的末尾,他们的房间也最远,在走廊尽头。
进屋之前,牧时忽然低头,轻声问林一岚:“一岚,你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林一岚的眼神已经回答了他。
牧时叹气:“我也不记得了。”
他说:“但愿还能想起来。这个地方真让人不舒服。”就在医生的催促声中走进自己的房间。
林一岚的房间里倒是有一扇窗户,能看到外头的树影如鬼影,不远处似乎还有一道巨大花墙。
雨没有停,但是在屋子里,闻不到暴雨带来的草木气味,也几乎不能听到雨声。
这里安静得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过了一会,她听到走廊里有微弱的、轮子滚过的声音。
似乎是那个小铁块,被叫做零的,它进了牧时的房间。
林一岚这才看到铁门下方有一小块活动的区域,刚好够那个小铁块通过。
她环顾四周,打开了柜子,开始检查自己有什么东西。
柜子里放着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没什么特别的。
她注意到自己胸前有一块名牌,写着她的名字,笔迹歪歪扭扭的。
右手腕上有一根红绳,好像只是普通的装饰。
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了。林一岚摘下头发上的黑色发圈,放到柜子上,准备睡觉。
但这时,铁门传来了“砰砰”声。
见没有回应,又“砰砰”敲了两声。
“我跟你说过!再吵我就把你拆了!”
隔着墙,牧时暴躁喊到。
“砰砰”声马上小了下去,几秒钟后,一个小铁块从下面钻了进来,怯生生地说:“你,你好,我来跟你说晚安……”
林一岚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闻言偏头望去。
零抬头。
小铁块前方的摄像头应该就是它的眼睛,似乎是看到了她的名牌,零期期艾艾地往前挪了挪:“一岚,你好呀。”
林一岚不知道它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出于谨慎没有说话。
但零显然把这种沉默当成了某种默认与许可。
小轮子滚了滚,它挪到林一岚床边,很殷切地转了转:“一岚,一岚。”
“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被子好像脏了,我明天会为你更换的。”
它支起小轮子,机械腿伸长,努力去擦柜子:“一岚,该休息了,晚安。”
它催促着林一岚闭上眼睛,并且开始轻轻哼唱一段晚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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