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by可乐姜汤
可乐姜汤  发于:2024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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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千凝哼哼:“温润个屁,他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
果然说坏话能迅速建立友谊,薛九经表示:“你也这么觉得吧!我就说,哪有人未曾露面就名扬五境,还能将如此俊美的我压一头。”
他心情大好,飞过来,接过秦千凝另一个破烂袋子,开始往身后挥烂铁碎木头——隔着金贵的手帕拿的。
两人就像村口晒太阳的,一边八卦说人坏话,一边没素质地满地乱扔果皮纸屑,气得身后的三人血气翻涌,恨不得把他俩剁成肉酱。
以前薛九经是被气的那个,如今他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了恶霸团体的一员,这滋味别提有多爽快了。
他一边扔,一边还哼起了小曲儿。
而此时的‘温恪’终于爆发了,他不再追击,从剑上跃下,不顾三七二十一,凌空便挥来一剑,这一剑充满了恨意,与他剑气不合,但雷霆万钧。
秦千凝吓了一跳,抓着哼曲儿的九经公子连忙下落,眼看着剑意马上就要席卷他们,秦千凝眼角忽然瞥到一个扭曲碎裂的圆环。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带着薛九经一头冲了进去,再次坠入传送阵。

第102章
这方空间被远古之战打得千疮百孔的,到处都是法阵,秦千凝怀疑再这么下去,她总有一天会掉进什么空间裂洞虫洞之类的。
两人再一次经历飞速旋转的下坠,由于薛九经个高体重,又被当做了肉垫。
他发出一声绝望的痛呼,生无可恋。
秦千凝爬起来,见四周依旧是茫茫一片雪景,有些好奇道:“也不知这里的时间流速怎么样,我真怕再来几次,我们出去时他们全变老头老太了。”
薛九经撑了一下,没撑起来。
他无力地倒在雪地里,心想若不是你非要在毫无准备之下招惹温恪,我们也不会落荒而逃,不得不钻进传送阵。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一腔怨言吞进肚里,再次尝试爬起来。
“也不知这里有没有西境队友。”秦千凝有些惆怅,遇到三波人了,还没遇到西境人。
听她这么说,薛九经反倒一愣:“太巧了,短短时间,已有四境的领头人在里面碰上了。”
秦千凝也是面色一凝:“你是说……东境在背后陷害我们?”
薛九经:“……”
没错,他是在阴谋论,但这也过于阴谋了吧!!!
他算是明白了,面对秦千凝,你永远跟不上她的思路,必须有话说话,否则就会被气出内伤。
“我是说远古战场中心可能在筛选我们。”他重新营造起悬疑的气氛。
秦千凝垂眸:“那‘温恪’身后那俩小跟班怎么回事?”
“他们能紧随领头人,修为实力必定是不差的。还有就是,中州有同心相连、互相感知的秘法,想来和这个也有关系。”
秦千凝发出羡慕的哀叹:“比不了比不了,我们现在连和队友碰面都难。”
雪原广阔,用喇叭也不管用,音波传送的距离就几里地儿,除非……
秦千凝忽然抬头看天。
薛九经瞧她四十五度仰头,一定是倔强地不让泪落下。
他难得表露善心,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好青年:“你也别难过了,中州底蕴深厚。灵石,总会有的;秘法,也会有的。”
秦千凝的姿势一顿,不确信地转头:“呃,谢谢。但我的意思是,喊声传送距离有限,但若我们能在天空做标记呢?”
这下仰头的人换成了薛九经。
他试图跟随秦千凝的思路:“点子不错,但就算用我的灵兽飞空喷火,也造不出多大的阵仗,可能就方圆一里地能见着。”
秦千凝:“那就说明还不够大。”
薛九经明白她心里有谱,也就不出谋划策了,转而开始商议计划的可行性:“但这标记若是能让大家都看到,对手们也能看到,若是引来中州或东境就不好了。北境人与你们有交,却和南境没有,我也需要提防。”
这确实是个问题,秦千凝点头:“那先走着看吧。”
薛九经:“先别走,等我疗会儿伤行吗?”
秦千凝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他刚吸收了灵气,还没来得及自我疗愈。
于是二人便找了个山洞歇脚。山洞潮湿森冷,洞外寒风呼啸,薛九经很嫌弃,但又怕秦千凝阴阳怪气,硬生生咽下嘀咕的话,从储物囊里掏出一把极其精致的蒲团坐下。
秦千凝在门口望风,回头见他这模样,头一回对他流露出了赞赏之意:“准备挺充分的呀。”
薛九经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自豪,就见秦千凝掏出了一张妖娆奢靡的软榻,艳红色一片差点晃瞎他的眼。
他,薛九经,居然被人比下去了。
还是被秦千凝这个人比下去的。
他的表情裂了一下,就见秦千凝再次掏出一叠厚被子,一个软枕,一扇屏风挡风,最后悠悠躺下:“你疗伤吧,我守着。”
薛九经反复确认是“守着”而不是“睡着”。
这一守就是几日过去,秦千凝快要看成雪盲了,仍没有见人路过。
一些普通的伤能通过调息疗愈,但再重一点的便需要灵植灵丹医修了。
薛九经睁眼,收起蒲团朝秦千凝这边走来:“接下来怎么办——”
面前人回头,面巾外的双眼被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罩住,五官只剩下一双眉毛。
薛九经:“……”
秦千凝取下墨镜,解释道:“太刺眼了,随手炼了个。”
不知为何,薛九经觉得这个东西怪怪的,但摘下来的动作又有点酷酷的。
他有点心痒痒:“还有吗,我买一个。”十分有自觉,都没提“送”字。
于是画面就变成了两人戴着墨镜站在山洞口,遥望雪原,一部修真界黑客帝国正在上演。
就在他们准备出去闯闯碰运气时,雪原边上忽然走来一个身影。
秦千凝和薛九经都有点兴奋,但兴奋中又有点防备。
“是他吗?”
“不确定,万一是法修施了障眼法呢?”
“障眼法哪有那么容易,这么大个人一直走呢。”
两人嘀嘀咕咕,没个结论,保险起见,秦千凝选择做足防备。
荀鹤正在雪地里迟疑地行走,他感觉自己陷入了迷宫。明明眼前是一片坦荡雪原,可怎么都走不出去,同样的脚印,踩了好几遍了。
这里能量古怪,灵气、天时一团乱,不像是五境大比该有的难度。
他顿住脚步,环顾四周,又是他踩出来的脚印。
无论怎么换方向,他都绕了回来。
他蹙着眉,提剑的手微微收紧,青筋鼓起。
忽然,一道威严凶狠的声音自空中传来:“荀鹤!你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速速投降!缴械不杀!”
荀鹤:……
薛九经站在秦千凝身边,瞠目结舌:“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哪里把他包围了?”
秦千凝“啧”了一声:“你不懂,万一他是什么法修雪精假扮的,我们先震慑住他,免得起了冲突把我们全削了。”
薛九经“唔”了下,表示跟不上思路,再一看荀鹤,嘿,妙哉妙哉,他果然停下了。
其实荀鹤在秦千凝喊话之间就已经停下了脚步。
听见这道声音,哪怕音色变了,荀鹤也能立刻分辨出是谁喊的。
他很给面子地继续停留在原地。
他不动,薛九经就兴奋了,用胳膊肘捅秦千凝:“快,你随便问问什么,让他证明自己是荀鹤。”
这怎么证明,秦千凝打开喇叭开关,被薛九经催得紧,脱口而出道:“你……是你吗?”
薛九经面皮抽搐了一下,这是问的啥啊这是?
画风一下从谍战片变成文艺片,荀鹤觉得,幻境也模仿不出这种荒谬的行事作风,所以此人应当就是秦千凝本人。
薛九经在秦千凝这边输了太多次,忍不住在嘴上找回来:“若是让本好脾气的九经公子自证,我勉勉强强也就自证了,可你让北境那群死冰棍自证就属于异想天开了,我看对方会直接对这边来一剑。”
也不知道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真劈到这边来了,出问题了,俩人得手拉手心连心死一块儿。
秦千凝正要怼回去,白茫茫的寡淡雪地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用灵气堆出来的大章鱼。
由于荀鹤是冰灵根,大章鱼的风格和秦千凝捏的完全不一样,冷蓝色,周围挂着扑簌簌的雪碴子,像一只在冰河世界混的章鱼。不得不说,有一种诡异的可爱。
秦千凝和薛九经都沉默了。
薛九经:“一定是被夺舍了,速速杀之。”
秦千凝:“附议。”
观众们:“……”
不过能知道小章鱼面貌,还知道每个触角多少吸盘的人,也只有荀鹤和秦千凝本人了。
秦千凝收拾好家具,拿着喇叭道:“荀道友,你在原地等候不要走,我们马上就来汇合。”
很快,秦千凝背着翅膀,薛九经召出灵兽,墨镜二人组从隐蔽山洞飞出来。
雪山做背景,二人浮夸花哨的衣裳尤其突出,当然,再突出也没有那对墨镜突出。
画面冲击感太强,本来大家还在追寻荀鹤的步伐寻找秘境的诡异,看到这一幕,本就紧张的呼吸彻底窒息了。
好一对卧龙凤雏……
以前没听说过薛九经是这种人啊,他不是很体面很要脸吗?
两人落地,秦千凝想起正事儿来了:“既然有荀道友在,我们寻找队友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你是说在天空中做标记?”
秦千凝点头,掏出自制巨无霸烟花,势必要照亮整片秘境的天空。
点烟花的麻绳跟手腕一样粗,幸亏薛九经不是穿越的,要不是一定会认为秦千凝现在想搞恐怖袭击。
他自觉帮忙,唤出喷火兽,在秦千凝的示意下,点燃了麻绳。
烟花开始剧烈颤抖,秦千凝看了一眼,拔腿就跑。
薛九经:?
他慢了半拍,心跳都停了,不顾形象狂奔:“要跑你怎么不早说啊啊啊!”
显德踏入这片雪原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秦千凝兴奋激动地朝他奔来,激动到面部都有些扭曲了。
他正在发愣时,“嘭”地一声巨响,天空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绚烂烟花,集齐了各种色彩,将雪原映照出五颜六色的光。
光照在显德烫满戒疤的头顶,这一刻,他内心巨颤。
我显德何德何能,有友如此,为了庆贺我们相遇,她竟然在天上放烟花迎接。
他捂着心口,看着过于明亮的烟花,眼眶泛起泪水。
当然,九成原因是因为太刺眼了。
秦千凝正在狂奔,奔着奔着看到尽头站着发愣的显德。
没想到烟花召唤的这么快,她有点得意于自己的手艺,不过这家伙傻愣着干嘛?
正要喊他,显德却忽然直直朝她看来。
这个眼神把秦千凝看得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拎着法杖,用极其动漫的跑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秦千凝。
秦千凝:“?”
显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老秦,老秦,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和尚也有情,和尚也有爱,和尚哭吧哭吧不是罪。
显德的情绪就更开闸的洪水,唰就把秦千凝给淹没了。
“菩萨保佑让我们在西境大比相遇,如果没有你,我一定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无趣和尚。”不会坚定写作,更不会实现大卖的梦想,也不会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只会做一个悲悯高洁的、人们期许中的佛子。
秦千凝没想到显德会说这些,她完全没弄懂这是怎么了,只能猜测他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感悟极深的事儿,或许是陷入了幻境之类的。
她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
显德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安静下来等她的回话。
然后等来了沉默。
他:“……这就是你的回应?”
秦千凝也觉得自己不会安慰人这个毛病确实很棘手,于是她大发慈悲的,再拍了拍显德的背表示诚心。
显德:“……”
他松开秦千凝,理理衣领,擦擦头顶的雪,把不存在的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横扫柔情,做回佛子。
薛九经紧张之下都忘了调用灵力,一口气跟着跑过来,喘成狗,刚好见到两人相拥之后放开对方,一脸狐疑:“你们这是干什么?”
安慰人不会,怼人是博导。
秦千凝立刻回答:“这是友情的抱抱。”
薛九经看不起他们的小孩做派,歪着嘴角嘲讽:“显德大师,你不是佛子吗,这算不算破戒?”
显德双手合十,一点被冒犯的模样都没有:“阿弥陀佛,薛施主无知心好友,这般想也在所难免。人生所贵在知己,四海相逢骨肉亲,希望有一天你会懂。”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装模作样的时候没人不相信他有一颗慈悲为怀的佛心。
观赛修士们不禁感叹:“不愧是佛子,一点儿也不计较,大度宽厚。”
只有薛九经知道他在阴阳自己。
他忍不住冷笑一声,没知己?开什么玩笑,他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所有认识的人……笑死,一个没找出来。于是他又过了一遍,还是没找出来。
薛九经沉默了,挽尊地想:从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怎么不算知己呢,他们现在还是我跟班呢。
显德和秦千凝走在前头叽叽咕咕,薛九经死死地盯着他俩的背影,气呼呼地想,他们都能有知己,我九经公子富甲天下为什么没有?灵兽算吗?
三人走到荀鹤处,荀鹤还真就在原地等着她没动弹。
显德对外还是很成熟的,和荀鹤寒暄打招呼,表示:“多谢荀道友照顾小秦。”
荀鹤同样礼貌回应道:“算不上照顾,只是互相帮助,显德大师言重了。”
两人客套一番后,荀鹤切入正题:“秦道友,你放烟花是为了吸引队友朝这个方向来?”这巨型烟花甚至到现在还没停。
秦千凝回答:“正是。”她自信地道,“接下来我们就只需要静候队友了。”
显德深知她的不靠谱:“你怎么确信来的不是对手而是队友呢?”
秦千凝马上呵斥他:“你别乌鸦嘴!”她胸有成竹地道,“这么大阵仗,只有西境人才懂是我在作妖,一般人看了估计会心慌,不敢朝这边来。来了也不怕,我们战力也不弱。”
荀鹤闻言赞同点头:哪怕是专往险处走的北境,见到这阵仗也不会立刻前来,所以来的人要么是知根知底的西境,要么是十分无畏想要寻机缘的人。
荀鹤却不知道他漏了一项:还有急切想证明自己、找回面子的人。
放了烟花,方向已定,几人也不好随意走动,便站在寒风中等候。
秦千凝最怕无聊,松松垮垮地站着,斜出一条腿狂抖。
显德看得眼皮直跳,平时在自己人面前这样也就算了,现在可是有其他两境领头人在,能不能竖立一下你作为西境领头人的威风形象。
只可惜秦千凝不想照做的就当没看见,脑袋狠狠扭过去,怎么也不愿意和显德对视。
这一扭,视野变化,忽然发现雪地里有个突兀的东西在动。
秦千凝摘下墨镜,雪地重新变得刺眼,画面重回清晰。
她想都没想,身体比脑子先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啪”地扑在雪地上。
在其他人的视角里就是,她无缘无故地弹射出去,趴在雪地上不动了。
显德、荀鹤、薛九经:……?!
荀鹤和薛九经下意识朝显德看来,把显德看得很慌:别看我啊,我虽然和她很熟,但一辈子也跟不上她的思路。
趴在雪地上,秦千凝就跟睡着了一样纹丝不动。显德拿着法杖,大跨步透露出一丝慌乱,走到她跟前,语气又无奈又习以为常:“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千凝费力地仰着脖子:“我不敢动。”
显德声线都飘了:“手扭了?脚崴了?骨折了?”
秦千凝:“……您盼我点好行不行?”她小声道,“我抓着了个东西,我不确定它从我手里跑了没。”
显德闻言很震惊,姑奶奶哟,你在西境大比的死境里抓鬼也就算了,怎么五境大比的秘境里还是看见东西就上手抓。
他蹲下,费力地把僵着手臂不敢动的秦千凝拔起来,她借显德的力直愣愣地起身。
秦千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拳,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显德看不下去了:“你抓着的是什么东西,有在你手里动吗?”
秦千凝严肃摇头:“我不知道。”她沉痛地宣布,“我手麻了,什么也感知不到。”
显德:“……”
叫你用手,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吗,为什么下一次还是凡事先上手。
就在这时薛九经站了出来,哈哈!他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了!
“我有灵兽袋,除非特别厉害的妖兽怪物,否则都能拘住。”他拿出灵兽袋,套住秦千凝的手,准备封印灵兽袋,“我说一二三你就迅速撤手。”
秦千凝作为修士,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咻的一下把手从袋子里拿出来。
很好,没有东西跟着出来。
薛九经摇摇灵兽袋:“好像确实有——”
话没说完,一个白色的萝卜状的东西从袋子里射了出来,一口气跳得很远。
然后又被秦千凝扑住了。
薛九经:“……”打脸来得太快,好疼,他怒道,“这是个什么鬼玩意儿!”
荀鹤终于开口:“若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雪灵。无人之地处,天生天养形成的造化之物,非正非邪,只存在于传说中。”
显德再次把秦千凝从雪地里拔出来,正想苦口婆心教育她安全使用双手准则时,却听她道:“试试龟壳,防御法器能防外面,也能防里面。”
显德从她双肩包里翻出装着龟壳的储物囊,掏出一个小龟壳,把她手夹住,刚才的画面再一次上演。
只是这一次,龟壳夹住了雪灵。
薛九经看看自己昂贵的灵兽袋,又看看那个廉价丑陋的龟壳,自尊心碎了一地。
装好雪灵后,秦千凝尝试调用灵气恢复知觉,发现无论如何手都没感觉,依旧麻木。
“所以雪灵能麻痹修士。”她得出结论,“好像也没什么用。”
薛九经眼馋:“若是能驯化为灵宠就好了,从地下钻起来,一麻一个准,整个秘境的修士都会瘫痪。”
他异想天开,没一个人回应,默契地转身就走:“为何还没人来,等了这么久了。”
这么说着,视野里忽然出现一队人,众人立刻朝那边看去,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来人居然是中州的温恪。
薛九经有些心虚,但见秦千凝面不改色,又重新挺直了腰板。
‘温恪’也没想到在这边等着的人会是秦千凝他们,气得要命,面上还要装人淡如菊。
他的视线落到荀鹤身上,淡定不了了——三境联合?这不是踩着他们玩儿吗?
枉他高看北境,既然选择与西南境合作,得了第一也不算靠实力。
他这么想着,也不敢贸然前行,想到自己此次找回面子的目的,他遥遥对着秦千凝大喊:“秦道友,可否堂堂正正地正面比试一场?”
意思就是她之前好低级,全是背后偷袭,观众们可要擦亮眼睛。
显德正想要阴阳怪气回去,忽听秦千凝淡定回答:“好啊。”
‘温恪’没想到她会坦然迎战,反应过来后,狂喜。
他知道秦千凝小阴招多,但对上剑意全是无用功,只要一剑,只需一剑,他就能重创此人!
他几乎要掩饰不住兴奋的笑意了,看着秦千凝一步步走来,提剑的手在颤抖,宝剑嗡鸣。
秦千凝走到他面前:“好,堂堂正正比一场。”她直视着‘温恪’的眼,“虽然我认为你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堂堂正正。”
‘温恪’眼里的笑意褪去,握着灵剑的手收紧。
从一开始此人就一直针对他,让他颜面尽失,他以为只是单纯的对手之争,现在听她这话的意思……是有仇?
他眉头紧锁,试图从秦千凝的长相中辨别出熟人的影子。
却见面前的人突然一晃,开始活络四肢。
‘温恪’:……
“你这是做什么?”
“堂堂正正比试嘛,我不得拿出最好的实力,充分准备?”秦千凝一边雏鹰起飞一边道。
有道理,但是好荒谬。‘温恪’面皮抽动:“好,我等你。”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她全身心投入做操,看得‘温恪’身后站着的两人目瞪口呆,总觉得此人在戏耍他们领头人,但他们又不敢出声骂她,只能看着她做操,别说,这律动感让他们都有点想晃一晃。
三人注意力被带跑偏,就在这时,扩胸运动的秦千凝手一滑,一个龟壳脱手飞出,‘温恪’冷笑一声:就明白没安好心想偷袭。
他毫不犹豫地用剑鞘格挡,将龟壳击飞,厉声道:“够了!你不——”
话没说完,上半身麻了。
他诧异低头,见一个雪萝卜从他手臂滑到腰上,又飞速爬上他肩头,下一刻,弹起跳到旁人头顶。
身边的人惊悚大叫:“我的头,我的……”麻了,嘴动不了了。
‘温恪’虽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他明白这东西能麻痹修士,当即气疯了:“无耻小人!一而再再而三,你这番行径算什么正道修士,偷鸡摸狗——”
秦千凝打断他:“这些话不应该说给你自己听吗?”
瞧见变故的队友们跑了过来,‘温恪’身后两人见状想跑,但见‘温恪’原地不动,硬着头皮没有抬脚。
‘温恪’不懂她什么意思,半个身子的麻痹让他感到极度恐慌,仿佛回到了当初置换灵丹时,需要浸在药池里让浑身麻痹七日的无助状态。
他的慌乱变成恨意:“你还想污蔑我什么?我光明磊落,不像你,行事下作,卑鄙龌龊,听闻你是从乡野小宗出来的,果然没教养!”
“啪!”的一声脆响,‘温恪’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他盯着秦千凝,难以置信道:“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咯,还要挑日子吗?”秦千凝道,“嘴脏,心更脏。”
旁边麻脑袋的修士这下真看麻了,跳脚道:“你敢打温家——”
“啪”又是一巴掌,直接把这人扇到了地上。
“差你了?”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彻底失效,秦千凝打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抡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温恪’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从小到大都被捧着,要什么有什么,连金丹也是挖别人的送到他面前,他哪敢想一个无名无姓小宗出身的女修敢这般踩着他放肆。
“你——”
“啪!”又是一巴掌,把他扇到地上和刚才那个人排排趴。
“不过瘾?非要左右脸对称?”
现在只剩一个没被麻痹的修士站在原地,他瞳孔地震,人都傻了:“呃……”
一个音节发出来,“啪!”,秦千凝直接把他扇飞,三人排排趴。
他无助地趴在地上,捂着脸:“我什么也没说啊……”
秦千凝一想也对:“不好意思,就差你一个了,强迫症。”
对方:“……”
他发出一声委屈的“呜”。
‘温恪’肿得像个猪头,怒极之下连调用灵气恢复颜面都忘了,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后,想爬起来,上半身却用不上力,只能挣扎。
越挣扎越心慌,那些药池换金丹的画面不断闪现。
秦千凝几步走过去,跪压在他心口,揪起他的衣领,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温恪’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慌乱。
秦千凝冷笑一声,神色是大家从未见过的狠厉:“我真好奇,你这种连耳光都躲不过的废物,是怎么修到金丹期的?”

第104章
旁边两名修士飞速爬起来,只待一声令下,就和这群人拼了。论实力,他们三个确实不行,但绝不能受此污辱不还击。
却不想他们爬起来后,‘温恪’一直没有动作。
明明是暴雪天,他却满头细密的汗,魂不守舍,仿若青天白日见鬼,下唇颤抖着问秦千凝:“你什么意思……”
秦千凝没想到他会这么慌。也是,掏人金丹说一声魔也轻了,估计他这辈子也没想过会有暴露的一日,更没有想过当日被丢在乱葬岗的的“尸首”,居然凭借坚强的意志活了下来,成了她的大师兄。
她面上冷意尽现,眼神轻飘飘滑过他的面容,脖颈,最后落在丹田处。
这一霎,‘温恪’浑身剧烈地颤动,如坠冰窟。
这是他此生最大的秘密,除了父母亲人不应有任何人知道。当年传授秘法、伺候金丹容器的人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他俩安静地陷在雪地里对峙,身后的人都不知道该不该打起来。他们看着秦千凝的动作,不确定地对眼神。
显德问:为什么要看肚子,他偷吞了什么灵丹?
荀鹤摇头。
另一边中州修士也对眼神:是说温公子满肚子坏水儿?
薛九经灵光一闪,在身前比划了个弧度:一定是说谁怀孕了!莫不是中州还有男生子的秘法?!
显德、荀鹤:……
显德被荒谬笑了,忍不住嫉恨地磨牙,为什么一个个的想象力都比他强!他的写手梦又被威胁了!
暴风雪让狂风里夹满了冰碴,刮在面皮上生疼,‘温恪’的睫毛很快结上一层白霜。他上半身依旧是麻木的,但心跳却慢慢平复了下来。
就算真有人知道,又如何?之前知道的人都死了,现在知道的人也将随他们而去。
他恢复镇定,嘲讽地掀起眼皮看向秦千凝。
对视的那一刹那,一腔的底气彻底崩塌瓦解。
在他起了杀心前,秦千凝就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她的眼眸黝黑清亮,是一双极有生命力的双眼,可现在却充满了浓稠的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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