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by可乐姜汤
可乐姜汤  发于:2024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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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她在心中邪恶一笑。
第四个来问时,她换了回答:“韶华不再,吾辈须当惜阴!我只想抓紧时间吸收更多的知识,成为一代炼器宗师!”
吓得对面那人脸都白了,连秦千凝都有这觉悟,他最近是不是太懒惰了?是不是睡多了?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除一开始来的三人和浮银峰的二人,剩下的弟子都面带愧疚,今后每日挥剑的次数都增加了一万次。
下山后,众人前往论道坛抢前排,只有秦千凝选择去书店。
上次留下的阴影太重,无论大家怎么劝,她都坚决不去凑热闹。
因为她打算去书店,所以计绥等学习委员也没多劝,只让她认真挑选书册,不要浪费灵石。
秦千凝把胸脯拍得哐哐作响:“我你还不信?”
然后她转头去了书店,进去第一句话就是:“纤纤手的书还有吗?”
这个笔名就透露着一股子不正经,店里的修士们都转头来看她,随后又意识到修真界正规书店只卖正经书,便收回目光。
由于纤纤手的书干货太少,全是闲扯,所以价格极其便宜,掌柜的也没多热情,指着角落里的拿一摞书:“喏,就是那些。”
秦千凝走过去一看,大为吃惊。
地上的书布满了灰尘,堆得满满当当的,纤纤手这个人虽然书写得很烂,但是产量极高,也算是修真界的文学屎壳郎了,每天勤勤恳恳地滚着一本又一本破烂玩意儿。
但比起那些看着让人头疼的教材书,她就好这种厕所读物。
她非常阔绰的对店主道:“我都要了。”
明明是送上门的东西,店主却怀疑道:“你确定?”这种东西居然有人全要,是不是没看过这人写的啥啊。
秦千凝点头,掏出储物袋,证明自己有灵石。
店主顶着“什么怪人”都有的表情把书册拿出来,又从柜台下面掏出一本放了许久的画册:“这是那个作者赠与每间书店的画册,只有全买了的人才能得到,就一本。”放了三年了,终于能赠出去了。
秦千凝惊喜地接过,随手一翻,好家伙,全是各种各样生动活泼的图。
首页写满了纤纤手的赠语:知音难寻!若君买全了我的书,便能得我的画册。画册中记载了每本书最精彩的部分,总有人质疑我是否去到了大比现场,我不愿多言自证,画下此书,也只为了送于伯乐。得君肯定,我将继续深耕写作,不负期望!
怎么说呢,知道文字配书,算是有点商业头脑,但不多,把它当赠品也不宣传。然后就是最后一句槽点真的挺多的,这个人真不知道自己的书写得什么样吗,灰堆成这样,店主连个除尘决都不愿意丢,可见无人光顾,还深耕什么深耕。
把这一大堆书全部装进储物袋后,储物袋空间所剩无几。
正巧手里还剩有灵石,秦千凝转头进了隔壁店铺,准备多备点储物袋。
可能是因为上次秘境城主没有得到三清兰,这次论道坛举办得不怎么用心,小分队在论道坛听了一会儿便失望地退出来找秦千凝,没在书店找到她,反而是在隔壁店找到正在讲价买储物袋的她。
买了几个储物袋缠腰间后,秦千凝感觉不太方便,又咬咬牙买了俩储物戒指。
赤风不解:“你有那么多东西装吗?”他们一般用一个储物袋就够了。
秦千凝语气贼兮兮的:“我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赤风懂了,震撼道:“你这是要把捡垃圾进行到底啊……”
悠闲的一天很快结束,各个派系的讲课逐渐步入正轨,很难再抽出时间忙里偷闲。
幸好秦千凝备足了摸鱼读物,长老一讲高深的东西,她就在脑海里看八卦。白天上课,晚上回屋往脑海里刻书,刻到最后她自己都茫然了,这算不算另一种过分努力了?
秦千凝摸鱼陷入迷茫的同时,课堂上的麻烦也增加了。
长老终于讲完了理论,开始教大家实操炼器了。
第一步,熟练运用灵气。
秦千凝:啊哦,从头到尾就没学会过。
当所有弟子都开始运用灵气托起材料时,只有秦千凝一人干瞪眼。
长老一直都很关注她,见状过来问:“你为何不做?”
秦千凝:“我不会。”
长老质疑道:“怎么可能,若你不会熟练运用灵气,又怎可能在内门试炼中得到那么高的名次?”
秦千凝一本正经作答:“因为我队友们很厉害?”
长老:“……”他被秦千凝的厚脸皮折服,警告道,“若你跟不上进度,将会被退回元始堂。”
秦千凝立刻慌了。前些日子她路过元始堂,里面的弟子正在为练体打基础,每日累得不成人形,她可不想回去。
布置完今日的任务后,长老便离开了。他一走,周围的弟子们都凑了过来,叽叽喳喳道:“你真的不能熟练运用灵气吗?”
秦千凝摇头。
大家便开始为她着急想办法,有几个还想给她介绍医修。
但当事人本人却一点也不着急,端着水杯,递给同桌:“帮我热一下。”
她身上有一种神奇的松弛感,在哪儿都能和别人混成一团。
同桌忧心忡忡地接过水杯,运转灵气替她热了茶,自责道:“原来你不会运用灵气啊,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使唤我呢。”
秦千凝拍拍他的肩:“老金啊,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虽然她就是这种人。
她个头不高,年纪小,老金身高体壮,一幅中年人长相,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老金还在发愁:“你若是不会运转灵气,又怎么升至练气二层的呢?”他看秦千凝的眼神多了点怜悯,“这一路走来,一定很辛苦吧。”
围过来的弟子们都有些动容。
秦千凝优哉游哉喝着热茶:“没啊,我升级可轻松了。”
大家:?
她解释道:“我当时快死了,灵气咻咻地往我身体里钻,于是半点没费力就进阶了。”
大家:“……”你对轻松这个词有误解。
她还在安慰大家:“说不定我再进阶几层就能感受到灵气了。”
老金年岁大,看书多,见多识广,苦思冥想道:“其实真正的炼器大能都是前期靠灵气炼器,后期靠神识。”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很不靠谱,叹道,“真正的天赋炼器师神识极强,但无天分的修士是没这个造诣的。哎,高神识难如登天,我等低阶修士难以窥见其奥妙,只在一次论道坛上听人说,要想淬炼神识,必须得有极其强大的心境,也就是在修炼之路上保持赤子之心。”
他一直有自说自话的毛病,说到最后声音很轻很轻,周围人都没听见,还在七嘴八舌替秦千凝出主意。
老金垂着头陷入沉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抬头看向秦千凝。
他没怎么见过厉害的修士,但一直都在追寻他们的背影,他看过很多书、听过很多故事、去过很多论道会,但始终对“抱朴含真”的理解差一口气。
他看着秦千凝,莫名觉得她有点沾边。
“朴”与“真”,她似乎把这两个特质诠释得淋漓尽致。
此时秦千凝正在满嘴跑火车:“哎呀,这有什么好发愁的,说不定我哪天又快死了,咻得一下进阶到练气巅峰……”
老金脑中刚刚冒出的猜想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赤子和傻子,还是差挺远的。
神识大能那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能和秦千凝像吗?
老金的想法是正确的,无论秦千凝表现得再怎么淡定,她确实不像个有天赋的修士。新入学弟子们都逐渐上手炼器了,她还每天坐在座位上发呆。
三个月过去,炼器技能半点没增加,脑子里的废料越攒越多。
前小分队的大家课业繁忙,很少能聚在一起,偶尔碰一次面,毫无例外都在讨论秦千凝,话里话外都是惋惜,颇有点伤仲永的味道。
“分派系以后,大家收获颇丰,计绥和赤风又进阶一层,只有她……”
“首先声明我不赞同修士磕丹药,但她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大家操碎了心,丝毫没有意识到秦千凝就没有成材过,何来伤仲永。
她自己倒是毫无所觉,每天乐呵呵的,把老金他们都看抑郁了。
多好的孩子啊,面对逆境也如此坚强,哪怕内心流泪,也要在面上撑起笑脸。
虽然秦千凝在修炼上半点收获都没有,但是这几个月摸鱼却摸出新阶段。才开始她只能在脑海里翻书,越来越熟练后,文字渐渐转变成画面在脑海里动起来,配上纤纤手赠的画册,秦千凝每天在脑海里拍电影。
前世一心扑在学习工作上,没怎么接触电影电视剧,现在体会到了它们的魔力,根本停不下来,深深入迷。
可惜自己不在现场,不能构思出一模一样的动画,只能根据文字和图画推测分析,尽力符合逻辑。
尤其是毕娥仙子怒打渣男未婚夫这一场,秦千凝每天在脑海里排练,势必要把毕娥仙子暴打对方的招式演练清楚,要不然根本不解恨。她现在已经痴迷到躺在床上也在演练,恨不得将画面投影到屋顶上观摩。
为了捋清他们的爱恨情仇,秦千凝把纤纤手的书都翻了个遍,这种挑灯夜读的精神让沧尘更加可惜。
这孩子好不容易对修炼提起劲儿,却毫无天赋,这么多月一点收获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恐生心魔。
不仅沧尘忧虑,老金等人也察觉到了秦千凝情绪的不对劲。
前段日子她每天呆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这些时日症状加重,每天拉着愤怒的脸,有一种随时准备给人几巴掌的感觉。
一定是气自己这么久一点也没学会。
他们自以为猜得很准,都不敢跟秦千凝说话,怕触及她的伤心事。
而他们眼中“气自己无能”的秦千凝正在疯狂模拟毕娥仙子打人,左一攻击,被躲过去了,右一攻击,又被躲过去了,下一刻,无耻的未婚夫瞅准时机,正对面门攻来。
她在脑海里翻书,找到对应的文字,不断反复模拟,试图找到毕娥躲过攻击并反攻的姿势。不得不说,前世学的建模还是有点用,至少模拟画面的时候轻松很多,只不过缺少正儿八经的修炼知识,到了大攻击时,怎么也无法模拟出符合逻辑的画面。
只可惜,这种整日划水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入学三月有余,长老决定让大家交作业进行评测,成绩过差者,将会受到惩罚,多次累积后,会被踢回元始堂。
摸鱼暂停,紧急赶作业。
只可惜她就不会精准运用灵气,长老讲得一堆知识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延伸的,地基都没有,怎么搭房子呢?
秦千凝思前想后,只能套用前世经验,根据画册里的样式造了个差不多模样的基础灵器。
她心虚地祈祷能靠这个蒙混过关,至少给点及格分,没想到修真界一点划水的机会也不给,为测评炼制法器的质量,每位弟子将采取打擂台的方式进行灵器比拼。
秦千凝的脸都要愁成苦瓜了。
老金他们见她这样,安慰道:“没事儿,每次比拼擂台都是按实力区分的,长老知道你的情况,肯定会把你安排到最差的那个擂台。”
秦千凝:“……让我去保送所有差生吗?”
大家一噎,也是,基础炼器技能都不会的人,能怎么比拼?
秦千凝在场下四处溜达,其他擂台上光芒大盛,最厉害的那个擂台还会爆发出剧烈的轰响,惊得台下弟子赞叹连连。
“筑基初期就能炼制出这样的灵器,他会被选去参加本州大比吗?”
“按理说本州大比每宗会派出各个派系的弟子进行配合,但我们宗门实力略差,掌门每年都全部选剑修,想另辟蹊径靠绝对实力胜利。”
“啊……即使这样,我们宗门连第一关都没通过吧,不知今年掌门会不会换个想法。”
很快,负责叫号的师兄喊出了秦千凝的名字。
秦千凝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站上最边上的擂台。
这边观赛的弟子就少多了,大多都是心惊胆战准备考试的差生。
站在秦千凝对面的对手同样是个差生,神情畏畏缩缩,直到发现秦千凝是练气二层时,脸上绽放出兴奋的光。
秦千凝觉得他挺不礼貌的。
师兄喊开始以后,对面掏出自己的灵器,高喝一声:“赐教!”
秦千凝转头就跑。
擂台不大,但器修体弱,并不似剑修那般跑起来跟风似的,两人你追我赶,绕了好几圈都没追上。
后面的弟子还举着灵器,手酸,但他灵器太烂,必须在合理范围内才能攻击到对手,只能死命地追。
擂台下路过的弟子都惊了:“不是拿各自的灵器进行比拼吗,怎么成了赛跑?”
跑得人不觉得丢脸,看得人却没眼再看。
过来支持秦千凝的老金等人捂着脸,准备离场。
终于,秦千凝跑不动了,忽然停下脚步,掏出自己炼制的灵器。
对方见她这个动作,一惊,警惕地连退几步,再一瞧她手上的灵器,有点眼熟,似乎是攻击力不错的灵器。
两人举着灵器,大眼瞪小眼。
差生对战就是束手束脚的,对面那人一咬牙,将灵气注入灵器,朝着秦千凝手上的灵器攻过来。
这个变故让老金等人停住脚步,大惊喊道:“若小秦手上的灵器是散夜塔的话,他这一击无疑是以卵击石——”
最后一个音还未落下,秦千凝手里的塔就散架了,人家的攻击甚至还没碰到它。
台上台下一时不知谁更尴尬。
秦千凝的对手都要怀疑自己了,颤抖着手:“我炼制的灵器竟然如此强大。”
三千世界各有不同,但在制造建模这一块儿,基本原理隐有共同点,即使没有灵气,秦千凝也能造一个外表差不多的,但是内里就差远了,不用受攻击,稍微一戳就能散架。
但秦千凝储物袋里最不缺的就是破烂……不,材料。
对面还没来得及高兴,秦千凝又掏出了俩一模一样的灵器。
人人考试带一个,就她不一样,她带一兜,气势上先赢了。
对面顿时惊疑不定,举着灵器不知该不该攻击,想了想,还是先解决拿着灵器的人再说,于是又开始了你追我赶。
秦千凝一边跑一边往后扔散架灵器,一扔一个准,稀稀拉拉的零件砸在身上脸上,痛不能说多痛,但是足够狼狈。
后面的人大喊:“你有本事用灵器把我埋了!”
太荒唐了,擂台下的弟子们都要怀疑灵器的使用方法了,虽然器修没有剑修那么装,但这也太不体面了。
终于,秦千凝兜里的破烂灵器只剩下最后一个,不能乱砸了,对手赶紧拉近距离,一发攻击,落在她身侧。
秦千凝赶紧跳开,下一束攻击又到了,秦千凝也不顾形象,就地一滚,再次躲开,但这一次对方将距离缩得足够短,以至于最后一次大的攻击范围极大,正冲着她面门而来。
秦千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匆忙后退,但根本无法躲开。
忽然间,在秘境里的感觉回来了。
视野里的一切变得极其缓慢,她脑海里的电视剧竟然开始自动播放了起来,像老旧的电视接通了信号,一阵刺耳的雪花画面闪过,出现了清晰的画面,正是这几日她痴迷的暴打未婚夫戏码。
毕娥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过于凝实,以至于和眼前看到的画面重叠,刺眼而纷乱,无法辨别。虚虚假假之中,第三层画面出现。
是光点。
稀疏错落的光点凭空出现,萦绕在天地之间,如银河坠落,不知是在真实世界,还是在脑海里浮现出的错觉。
其中的金色光点穿过层层画面,钻进了毕娥手中的灵器。
秦千凝可以清楚地看见星星点点的灵气乖巧排列,将灵器的通道一行行点亮,又与毕娥身上的灵气勾连,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幻化成网,下一刻,猛地朝前飞出去。
她的头脑嗡嗡作响,鼻腔流出两股热血,但她来不及感知这份疼痛,神念打造的实体幻影蓦然消散。
被放慢拉长的时间猛然快进,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了识海,秦千凝忍着剧痛再一次“看”到了熟悉的光点,日以继夜反复建模带来的好处就是足够熟悉每一个细节,她神念一动,光点瞬间排列成串,钻进了手里的冒牌灵器,又于她身上的光点勾连,毕娥的身影重叠在她身上,成圈、化网,猛地飞出。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几乎无人问津的边缘擂台被炸开,金光大盛,尘土飞扬。
现场陷入了凝滞的沉默,等众人回过神来时,场上的飞土已散开,露出一个坑坑洼洼的擂台和擂台边缘被摔在地上灰头土脸的两人。
秦千凝对面的弟子面色惨白。
他艰难地直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灵器。碎了,全碎了。
场下的老金也心神震动,刚才那一击,明明是散夜塔的威力!
他连忙跑到擂台边缘,扒着石台看向秦千凝手中的灵器。
很像,但不是。
究竟为何能产生相似的攻击?这是她自创的灵器,还是误打误撞找到的野路子?就算是作弊拿来的正牌灵器,她一个练气二层又是怎么催动散夜塔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二连三冒出来,老金觉得自己多年停滞不前的修为终于遇到了机缘,只要他能看一眼秦千凝手中古怪的灵器——
擂台上被震昏的秦千凝悠悠转醒,一动,手中的灵器呼啦啦地散架了。
刚刚看到了希望的老金:……
一碰就散架的灵器,到底是怎么样发出攻击的。
难不成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多年原地踏步竟已生出了心魔幻境?
秦千凝艰难地支起身子,一抬头就见到了扒在擂台边缘两眼无神的老金。
这时负责记分的师兄走上擂台,一边扇灰一边道:“威力很大,但灵器都碎了,无法判定最终结果,所以各记六分,合格。”
秦千凝大松一口气,不顾师兄的白眼,满擂台捡她的灵器构件,势必不放过任何一点破烂。
捡完破烂后,她擦干鼻血,战战巍巍地翻下擂台,双腿打散,衣裳兜着灵器架构,穷酸与心酸并存,仿佛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上。
看得老金愈发怀疑人生,这么弱的人,到底是怎么发出那一击的?

秦千凝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像喝醉了一般神志不清。
老金还在为刚才的变故吃惊,赶忙追上去,着急地问:“小秦,你手中的灵器可是散夜塔?”
秦千凝还在耳鸣中,老金的声音像隔了一层橡胶传进骨膜,她迷迷糊糊道:“算是吧,只是模仿了个外表,内里的构架是长老讲的和我自己猜的融合,其实原理不算难,难得是用灵气淬炼锻造……”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串,不像是在回答老金问题,更像是在自己理清思路。
修真界并不像现代那样存在知识共享的情况,修炼知识基本来源于传承,上流宗门和世家对于知识十分保护,概不外泄,只有这样才能加固势力,继续把持和垄断修真界,维持自己的地位,很像现代的学阀。
反而在落败的宗门和地界,分享知识的情况要多一些,不过分享来分享去也只是非常基础浅显的知识,这种分享的意义也不大。
老金听得云里雾里,一边心惊胆战她会掏心窝子说出自己独到的炼器奥秘,一边又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以此迈过多年的阻碍。
老金舔了舔唇,小心问道:“你所说的‘构架’和‘原理’是什么?”
秦千凝摇摇头:“比较深,一两句说不清。”前世她可是吸收了千百年来世界各地伟人的知识结晶。
老金闭上了嘴,他知道刚才的询问是越界了,放在州府里可以被所有修士唾弃无耻。
他转身,正打算离开时,秦千凝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晕乎乎地塞给他两本书:“你先看看这两本书,细节有点东西。”
老金低头一看,面上的那本书封皮写着“西境大比弟子介绍”,最下面写着一行小字“那些爱与恨会随风而散吗?”
他还没来得及从这股知音风中缓过来,秦千凝就摇摇晃晃地晕倒了,他赶紧接着。
老金:“……”所以她晕成这样,拿书时拿对了吗?
比拼时灵气使用过度会出现晕倒的情况,在场弟子们也没有惊讶,负责本擂台的师兄走过来检查了一番,冷静道:“灵气耗尽,问题不大,休息一下就行。”
老金很想说,她连运用灵气都费劲儿,应该不是和灵气有关,但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只能给秦千凝塞了一颗聚灵丹。
在等待秦千凝苏醒的时间里,老金蹲在她旁边皱着眉头开始看书。
其他擂台比完了的弟子们过来找他,一脸震惊:“老金,即使修为停滞你也不该自暴自弃啊!”
老金才开始还涨红着脸解释,到后来已经麻木了,直接指着秦千凝道:“她给我的。”
大家的表情更加复杂了:“你不能因为她晕倒了不能解释就推到她身上吧。”
老金生无可恋。
等秦千凝悠悠转醒后,大家都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松得太早,因为秦千凝开口就是:“我脑子好像坏掉了。”
吓得大家七手八脚要将她送医。
她捂着头,摆手拒绝:“我只是需要请个病假。”
还是头一回听说“病假”这个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能找来师兄。
师兄替她犯愁:“你若是实在受伤严重,确实应该好好疗伤,但一旦错过了课堂,后面就补不回来了,你确定要回峰?”
秦千凝点头,丝毫不懂时间珍贵。
大家还在劝:“其实除非陷入昏迷,无论什么伤,都可以坚持听一听的。”
秦千凝连忙捂着头翻白眼:“我不行了。”
师兄只好去向长老汇报。由于秦千凝没有飞行灵器,这个身体状况也不能爬山,老金便主动掏出飞行灵器,将她送回了浮银峰。路上他心翼翼地问:“你让我看的书必有奥义在,若是别人问起,我是否可以告知他们?”
秦千凝不懂老金的顾虑,毫不犹豫点头。
所以等老金回去后,别人再问,他就解释擂台被炸的前因后果,说那等大威力灵器的奥秘或许能从书中窥见几分。
即使有所怀疑,但卷王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提升的机会,纷纷下山偷偷买书。
纤纤手的书滞销已久,店家恨不得把这些书拿来垫桌脚,没想到某天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来买书,店里的其他顾客见他们都来买,也好奇地捎了一本,于是销量又上去了点。
秦千凝不知道自己成了带货王,还在尽情享受病假中。
虽然她确实存了点夸大病情以请病假的想法,但她确实受伤了,和灵气没什么关系,就是脑子疼,有种用脑过度的感觉。
本以为病假这几日可以尽情享受狗血连续剧,把未婚夫那段追完,没想到躺到床上的她一点画面也看不到了。
秦千凝有点慌了,不再尝试画面,而是试图调出脑海中的书册,发现连这也做不到。
不仅做不到,一动脑子还疼。
她陷入了严肃的沉思。
前一阵子摸鱼疯狂建模,不累不疼,还越来越顺畅,说明这件事可以做,但对战的时候久未出现的光点状态又出现了,她调动灵器短暂激发灵器,问题一定出现在这儿。
现在她的大脑就像突然使用大功率电器,被烧坏了。
没了狗血剧可看,秦千凝陷入了度假无事可做的状态。
她背着手,在屋外来回溜达。
刚刚回宗,听见她重伤匆忙来看的温恪:?
不是都说伤得无法上课了,应该很严重才是啊。
听见声音,秦千凝抬头打招呼:“嗨,师兄。”
温恪收剑,走到她面前打量了一番,犹豫道:“二师妹,听说你受伤了?”
秦千凝点头,一脸沉重地指指自己脑袋:“伤这儿了。”
温恪:“……”看上去确实像伤了脑子的样子。
久病成医,他身上最多的就是药丹。温恪掏出储物袋,翻翻找找:“我这有一些疗伤丹。”
秦千凝拦住他:“没事儿,我养养就好了。”
温恪让她在石凳上坐下,仔仔细细探了一下她的脉:“经脉无事,灵气也不阻塞。”他犯愁,“或许调息一阵能恢复,但还是得找到对症之法才行。”
受纤纤手的八卦作风影响,秦千凝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反而问温恪:“师兄你不是剑修吗?怎么会医修的东西。”
温恪一愣,垂眸笑道:“我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顽疾,所以不得不学一些医道,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这次历练回来他进阶到了筑基期,但明显感觉修为愈发停滞,曾作为天之骄子修炼奇才的他,明明有十足的经验,不过重来一遍而已,却比普通人修炼得还要艰难。
秦千凝觉得这种聊天不能让话掉地上,她接道:“这是为什么?”
温恪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有些吃惊,但还是保持温温柔柔的风度回答道:“或许是心境不堪,修炼阻塞重重。”
秦千凝表情深沉地点头,口吻老成地道:“哎,我也是,最近修炼遇到了很严重的阻塞。”
温恪看着她,一时哭笑不得。
入门这么久还磕磕绊绊,沧尘长老心都操碎了,她才意识到了自己修炼存在阻塞。而且不是“最近”有阻碍,是“一直”都有才是……
温恪没有和同门相处的经验,曾经有个挂名妹妹也没有怎么接触过,只能一幅大人哄小孩的姿态对秦千凝小心道:“二师妹不如详细说说,看看我能否为你解惑?”
秦千凝摸摸下巴:“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如果以往的经验能够帮助我修炼,但我又特别排斥以往的经验,那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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