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林家小九  发于:2024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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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宗门内的宝器,可以凝聚魂魄,哪怕是已经魂飞魄散,也能起死回生。”
江谣微拢着眉,“可我也记得凝魂镜早就毁了啊。”
钟傅庭颔首,“是,先尊的手札里有记载,万年前,在一次混战中,凝魂镜被毁。”
“既然被毁,你怎么……”
“我起先也这么认为,直到我意外得到了一块凝魂镜的残片,我才知道凝魂镜并未彻底毁去,只是损坏散落三界六道各处。
从那之后,我便着力四处找寻凝魂镜。”
江谣依偎在钟傅庭身前,静静听着。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只用了区区五十年,便找齐了凝魂镜的全部碎片。”
区区……五十年……
江谣眼角发酸,不敢想象钟傅庭等的时间有多么的漫长,才会觉得五十年不过区区。
她压抑着声,“然后呢?就算找齐,凝魂镜也不过碎片一堆,如何能起凝魂结魄的作用?”
钟傅庭沉顿了很久,“如果可以选,我不是很想告诉你。”
在他看来,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于眼下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实在没必要深究。
但他也了解江谣的性格,看似随意大而化之,实际上比谁都坚持。
她既然认定想知道,就不会允许他含糊其辞。
钟傅庭在心里叹了口气,老老实实,“你知道凝魂镜是怎么被造出来的吗?”
这个江谣还真不知道。
“凝魂镜,传闻中是晋元先尊所制。晋元先尊的道侣在一次伏魔对战中魂飞魄散,晋元先尊为了复活她,以全部元神之力制了这凝魂镜。”
他说着顿了一下,“晋元先尊用元神之力所铸。所以我猜想,要修补这凝魂镜,大约也要倾元神之力。”
“猜想?!”
江谣惊地自他怀中抬头,星目圆睁,“不过猜想而已,你便敢孤注一掷,倾元神之力?那万一你猜错了呢?你难道不怕跟着魂飞魄散吗?”
被斥的钟傅庭神色轻松,不以为意,“为什么要怕?若不能救你,魂飞魄散又有何惧?总归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无趣的很。”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如果不曾遇见江谣,他独自一人也不会觉得孤寂,可他偏偏遇见了。
江谣怔住,目光定定望着他。
钟傅庭抚着她微凉的面颊,薄唇噙着笑,“而万一我够幸运,成功了,你便能复活。
不管结果为何,我都接受。既然如此,我有什么不敢孤注一掷的?”
他确实够幸运,最终成功了。
但他到底修为比不上晋元先尊,凝魂镜凝合得勉强,艰难结出一瓣残碎魂魄。
其实原本结果还可以更好,但曲谦君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闻知自己修复了凝魂镜,前来抢夺。
钟傅庭自然不能任对方得逞。
奈何他为凝结凝魂镜,元神过耗,修为大损,根本不是曲谦君的对手。
未免玄天复活可能,他只能亲手毁了凝魂镜,摧为齑粉,再无修复可能。
随后,他便带着那一瓣辛苦得来的魂魄强行撕破世界界限,穿梭三千世界。
过程中,钟傅庭伤了魂识,是以每换一个世界,他都会失去记忆。
但最终他总能想起来,只不过时间上没有这世来得快。
这一世,他终于等到了,他的阿谣!
钟傅庭说得轻描淡写,江谣却不由眼角湿润。
江谣自问不是感性的人,少有动容的时候,但此时此刻,却有心涩落泪的冲动。
“这就感动了?”
钟傅庭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湿意,半开玩笑,“实在感动的话,就以身相许吧,我不介意的。”
江谣捶他一记,“我介意,我不可能因为感动就以身相许。”
感动是感动,感情是感情,这点她分得清楚着呢。
钟傅庭笑笑,状似惋惜,“是吗?那太可惜了点,本来还想着借着这点子功劳能让你多爱我一点呢。”
当然是玩笑话。
要不是江谣问起,这些事情他从未想过提起。
实在无意义。
江谣默默看着他,倏然问道:“你便是再那一次伤了元神,所以导致修为一直上不去吗?”
别看钟傅庭这些日子修为上涨得颇快,但也不过是爬回当初的水平,还是比自己弱一阶。
这不太对。
钟傅庭天赋极高,悟性极强,江谣之前就说过,钟傅庭修为超过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自己魂魄残碎修筑的漫长岁月,足够钟傅庭修为更上几个台阶。
但他至今依然在自己之下,这就是问题了。
江谣合理怀疑,钟傅庭在那次伤了根本,这才导致修为再难进益。
“……嗯。”钟傅庭语气里不无遗憾。
不是遗憾不能强于江谣,他没有男强女弱的固有看法,对于江谣修为更高这件事,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他遗憾的是别的。
他曾无数次想,若是自己能再强一些,在那场大战里面,他就能帮到江谣,江谣也不至于拼到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他也怕,有一天会历史重演。
他怕帮不上她,他怕又只剩下自己。
他怕了。
钟傅庭低头吻在江谣的红唇上,低声轻喃,“阿谣,我永远不会阻止你做正确的事情,但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别再丢下我,也带上我吧。”
江谣没说话,抱着他的脸用吻回应他。
一吻毕,两人静静靠着,一同望着窗外明媚的景色。
良久,江谣忽然问道:“你说曲谦君有没有跟着一起来到这个世界?”
钟傅庭薄唇一掀,“你应该问,那个神神秘秘的老观主到底是不是曲谦君。”
曲谦君对玄天的执着,丝毫不亚于自己对江谣。
玄天在这里,钟傅庭百分之百肯定曲谦君也在。
“你觉得呢?”
江谣问完,又自己回答,“我是没见过那位老观主,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我有百分之七十的信心肯定,对方就是曲谦君。”
这百分之七十的肯定,很快上升到了百分之九十。
返回京市的第一天,江谣从钟训正那里得到消息,那位号称闭关的出云观老观主,不见了踪影。

假闭关……
江谣几乎肯定老观主就是当初那个被自己打伤的黑衣长老,但他具体是不是曲谦君,还有待验证。
她不心急,因为……
江谣低头看着属于玄天的那一瓣魂魄,知道曲谦君迟早会冒头。
而令曲谦君豁出一切的玄天,此时正团在自己手心疯狂贴贴,也不知道曲谦君要是知道这事儿,会不会被气死。
想到什么,江谣转头看向钟傅庭,“我那时候也这样吗?”
钟傅庭默默将乱蹭的魂魄收回,抬眸看向她,“什么?”
“我是说我就剩下一瓣魂魄的时候,也跟他这样吗,冲着你撒娇求贴贴?”
江谣想象着那情形,感觉当场就要开始脚趾抠别墅。
庆幸自己是跟钟傅庭,要是跟玄天一样冲着死对头撒娇卖萌,她宁可死。
回忆从前, 钟傅庭眼底露出温柔笑意,点头又摇头,“刚开始是的。”
江谣纳闷,“刚开始?后来就变了吗?”
钟傅庭表情转为无奈,“后来你的魂魄越来越强,我开始拘不住你,你总是到处跑,尤其是到后面几个世界,我甚至很难感应到你的存在。”
江谣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说怎么我来到这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你。”
见钟傅庭沉眸望着自己,她露出笑靥,“不过没关系,就算分开也没关系,我总会找到你的。”
钟傅庭眼里一时感觉心动得厉害,为她随口而出的表白。
不管相隔多远,他们总会找到彼此。
他深深地望着她,头颅微低,眼看就要亲上那近在咫尺的红唇。
“喵……”
一声煞风景的猫叫声适时响起。
江谣低头,便见小钱钱轻松一跃跳上窗台,高兴地翘起尾巴扑了过来,围在钟傅庭的小腿,嗲声嗲气地不住撒娇。
那谄媚讨好的样子,她都觉得有点看不下去,“既然这小东西这么喜欢你,干脆把它留在你这里好了?”
江谣自己提议完又立马摇头否决,“还是算了,你喜欢清净,这小钱钱闹腾,还是别让它在这里打扰你了。”
钟傅庭倒不太在意。
江谣想想还是摇头,“还是不了,跟着你没有猫条吃,小钱钱还是跟着我吧。”
钟傅庭的居所,位置风水无不是最佳,宜居宜人就是不宜阴物。
这附近方圆十里,找不着半只鬼。
小钱钱要是跟着钟傅庭,想打个牙祭的机会都没有,实在可怜。
江谣于心不忍,还是决定亲自带着的好。
于是不久之后,604宿舍的姑娘们就看见江谣抱了只小猫回来。
“诶,好可爱的小猫咪啊,哪里来的?”梁静日常最喜欢小动物了,看见小钱钱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追问。
“捡来的。”
江谣将小钱钱放在自己的位置上。
小钱钱倒不认生,好奇地四处张望,眼瞳瞪得大大的,脸圆蓬蓬奶呼呼,萌极了。
这模样钟傅庭照着小猫魂的魂体画的。
他那一手丹青可比江谣拿得出手得多,画出来的小钱钱,跟原本的模样几乎一致,又添了几分萌趣讨喜,看着就让人稀罕。
梁静没忍住,过去摸了一把,“流浪猫吗?可它看着一点都不像,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不像是流浪过的样子。”
江谣浅笑,没说什么。
刘晴晴也凑过来,“江谣,可你不是说是去出差吗?”
江谣道:“就是出差的时候顺便捡来的。”
刘晴晴了然点头,崔秀梅则道:“能被你捡到,这小家伙可真够三生有幸的。”
“谁说不是呢?”
梁静开始撸猫模式,手顺着小钱钱柔软的毛发从头撸到尾,还伸手在它毛茸茸的下巴处帮忙挠痒。
小钱钱舒服地直打呼噜,半个身子压在梁静的手上。
那自来熟的样子,惹得梁静更加稀罕。
刘晴晴跟崔秀梅也过来摸了几下,小钱钱照单全收,还附赠几个嗲嗲的撒娇。
江谣大概也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小东西真面目就是这样,见谁都可以,亏得自己当初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江谣原本想过让小钱钱跟小珍珠一样,日常化为随身物件跟随自己。
但小钱钱的情况跟小珍珠毕竟不一样。
小珍珠会自我修炼,而小钱钱说到底只是一只小猫咪,除了吃过点特殊“食物”,跟其他小猫没什么两样。
小猫,贪玩好动,天性使然。
江谣不想拘着小钱钱,于是还是给它做了身体。
跟袁碧青的纸身体一个道理,基本上与真猫无异,甚至还有柔软的皮毛触感。
普通人完全看不出来。
看着眼前软萌软萌的小钱钱,梁静越看越喜欢,“这小东西有名字吗?”
“有,叫小钱钱。”
江谣指着小钱钱脑门上的铜钱状毛发解释了句。
刘晴晴一听就乐了,“这名字好啊,一听就吉利,谁会不喜欢小钱钱呢。”
崔秀梅一脸期待问道:“那小钱钱以后就养在咱们宿舍吗?”
“肯定啊,不然江谣抱它回来干嘛?”
梁静理所当然,转眸望向江谣,“是吧是吧?”
“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小钱钱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它抱到别的地方养。”
虽然经过她的施法,小钱钱并不会如其他阴物般对人造成不好的影响,但具体什么情况,还是得提前说明的好。
“不介意不介意,乐意之至。”
然而不等江谣将话说清楚,几个姑娘已经迫不及待表态,并热烈讨论起来了。
“那小钱钱以后就是咱们宿舍的舍猫!”
“哈,我之前收藏过一家卖萌宠用品的网店,上面的东西都很可爱,我现在就去把它找出来……”
“别的东西网购还可以,吃的就不赶趟了,得去现场买才行。”
“校门口有一家宠物店,咱们要不现在去看看。”
“好啊好啊……”
听见舍友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欢,江谣不由失笑,张嘴想把话说完。
“咚咚——”
这时,一道敲门声骤然响起。
谁啊这是?

来的是蔡欣欣。
就是天生阴阳眼,偏生怕鬼怕得厉害,需要每年找大师封阴阳眼,最后因为大师挂了没得封见鬼见到差点休学的那个女生。
蔡欣欣跟江谣还是同系同学,关系比其他客户还要更亲近一点。
梁静她们几个对她都是熟识的,先前蔡欣欣送来的名贵巧克力零食什么的,她们可没少吃。
见来的是蔡欣欣,大家都露出欢迎表情,“欣欣,你来了,快进来!”
见蔡欣欣手上还拎着一兜子零食进门,几人不由嗔怪。
“你看你又是这样,来就来,老带什么东西?”
“就是,这么客气干嘛?”
蔡欣欣腼腆一笑,“我不是客气,是要请你们帮帮忙。
你们不知道,我爸那人忒实诚,我妈让他给我带点零嘴没事的时候吃着玩,他每次都拉一大堆,跟进货似的,成箱成箱地搬。
我几个舍友现在都怕了,尤其是小鱼她们几个,已经开始投诉我害她们长胖了。”
小鱼则是崔秀梅的同学,偶尔也过来604串串门,大家彼此都是认识的。
“我实在是吃不完,只能来求你们帮忙了。”
蔡欣欣双手合十,露出“拜托拜托”的表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
“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谢谢。”
大家都已经熟络了,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主要也知道蔡欣欣底子厚,她们就当“吃大户”了。
蔡欣欣她爸是开公司的,有钱!
说起来,蔡欣欣她爸能把生意做大,有一多半是她的功劳。
她爸原本在单位任职,那是个极好的单位,真应了那句“钱多事少离家近”。
她爸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每天轻轻松松,乐呵乐呵,年纪轻轻就提前过上了半退休的生活。
后来就不行,因为闺女这双“真见鬼的眼睛”。
那时候大师收费倒也没到五十万那么贵,似乎是八万。
但一次八万还好说,但年年八万,那就要命了。
一个打工人,家里有老有小,再怎么省吃俭用,也没法子固定攒下这么多。
后来她爸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咬咬牙,辞去了自己最爱的职位,南下创业去了。
她爸运气好,赶上了好时候,除了早期有点摔跟头赔了一点,后面生意越做就越顺,资产也越来越多。
为此,她爸没少感慨,爱家人是有福报的。
要不是当初为了闺女,他也没勇气辞职下海,挣不下如今的身家。
都是闺女的功劳。
小腿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痒意,毫无心理准备的蔡欣欣被吓了一跳,低头便见一只头顶一撮黄毛的小白猫在自己腿边蹭蹭。
“好可爱的小猫啊,你们宿舍养的吗?”
梁静郑重介绍,“嗯,这是我们的招财舍猫小钱钱,今天第一天上岗。”
“小钱钱?这名字可真有意思。”
蔡欣欣喜欢小动物,看见那么软萌可爱的小钱钱便忍不住喜欢,不过喜欢她也不敢多动。
她有些猫毛过敏,皮肤接触到猫毛身上容易起红疹。
不过症状不严重,吃点药就能好。
所以她也没准备说。
“真好玩。不过不是有规定宿舍不让养猫吗,宿管阿姨会不会抓的?”
闻言,梁静几个齐齐一顿,面面相觑。
噫,她们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江谣一笑,“没关系的,小钱钱不会被抓到的。”
这话说得未免过分笃定了些。
不过是江谣说的,大家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江谣敢这么说,便是有办法的,她们只要相信就好了。
小钱钱似乎格外喜欢蔡欣欣,缠着蔡欣欣撒娇半天,但光撒娇仿佛不够。
但见它后脚一蹬,小身子灵活地跳上座椅,借着椅背的高度一跃跃上蔡欣欣的肩背,甚至还嫌不够地把小脑袋贴近她的脖子,又是舔又是撒娇。
梁静讶然,“哇,欣欣,原来你是招猫体质啊,小钱钱第一次见你就对你那么亲近。”
“简直了,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你养了小钱钱好一段时间,你看它跟看见久违的主人似的。”刘晴晴也啧啧称奇。
“我不知道啊,我记得我不怎么吸猫的啊,咱们宿舍楼下的流浪小猫看见我都没什么反应。”
蔡欣欣受宠若惊,想着反正红疹是避免不了了,干脆撒开了来,顺着小钱钱的柔滑的毛发好一顿撸。
“那可能是天生的缘份?”崔秀梅猜测道。
“不是缘份。”
江谣看向蔡欣欣,眼波动了下,“最近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嗯?”玩猫玩得正高兴的蔡欣欣猛的一激灵。
不怪她反应大,因为问这话的人是江谣,江谣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
“你身上沾了些阴气。”
嘴上说着,江谣伸手在蔡欣欣肩膀处拍了拍,将上面沾染的东西拍掉,丢到阳台位置。
见状,小钱钱立马追了出去,不见半分对蔡欣欣的留恋。
蔡欣欣没功夫感觉失落,就觉得有点毛。
阴气……
虽然阴阳眼被封,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那些东西了,到哪都太平。
她差点忘了,这个世界不只是人的世界,还有不少其他的存在。
“我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就在咱们学校里头活动,连校门都没出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光她们学校,鬼就不少。
例如行政院三楼的上吊鬼,荷花池里的水鬼,教学楼阳台上坐着的跳楼鬼,在宿舍走廊里游荡到处找人帮忙洗头的长发鬼……
想起自己刚来学校报到那时候,自己见过的那些,蔡欣欣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
不过那些应该都不是什么害人的鬼,要不然应该早就被江谣收了。
所以虽然偶尔想起觉得发毛,蔡欣欣还是敢一个人在校园里走动,哪怕是晚上。
也就是走路的时候,走得稍微快了一点,心情紧张一点而已。
“只在学校活动?”
江谣想想自己回来时大致所见,并没有发现学校里突然来了什么比较厉害的鬼怪。
她仔细端详了下蔡欣欣,问道:“我给你的祛邪符呢?”
“啊?我随身戴着的呀。”蔡欣欣下意识掏出戴在脖子上的符袋,作势打开要看。
江谣扫了那符袋一眼,“不用看了,那是假的。”

蔡欣欣惊地瞪大双眼,第一反应是将符袋拆开,掏出里头的黄符纸。
不是不相信江谣,而是太过震惊,她要亲眼看看。
虽然她也看不懂。
不过符纹是看不懂,但不影响她看出来这是张赝品。
江谣送她的那张,质感比手里这张好太多了。
而且真的那张拿在手上的时候,会有种温暖舒服的感觉,而手里这张,完全没有类似的感觉。
怪不得她这两天不时觉得凉飕飕的呢。
江谣之前就说过,虽然自己的阴阳眼已经封了,但因为天生八字也弱,容易吸引那些东西的注意。
当然,普遍情况下对她不会有太大影响,也就是有点冷飕飕,偶尔头皮有点麻。
不过这种情况,在佩戴驱邪符之后,有了明显的改善。
有宝符在身,蔡欣欣便没去多想其他,可谁曾想,符居然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蔡欣欣目瞪口呆。
梁静也惊讶,“是啊,好好的符怎么成假的了?难道有人调包?”
崔秀梅道:“被调包是肯定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张假的在,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到底是谁调的包。”
“一般能做这种事情,大多是身边亲近的人。”
刘晴晴若有所思,“欣欣,这符袋你日常都怎么戴的,有没有拿下来的时候?”
蔡欣欣怔怔,“除了洗澡的时候,我几乎二十四小时戴着它,很少拿下来。”
刘晴晴紧接着问,“你洗澡的时候把它放哪儿?”
“我怕浴室里有水汽把符弄坏了,又不敢放得离自己太远,一般都把它挂在浴室门上的挂钩上面,等洗完澡擦干之后,又赶紧第一时间戴上。”
“你最近外宿过吗?”
蔡欣欣摇头,“没,我最近哪也没去,就在学校。”
刘晴晴蹙眉,“也就是说你只有在宿舍洗澡的时候短暂地把它拿下来过?”
“是的。”蔡欣欣很肯定地点头。
梁静睁大眼,“那我知道了,最大嫌疑应该是你的舍友了。”
蔡欣欣其实也想到这一点,但有些不太敢相信,“可怎么会呢,我感觉我跟舍友们相处得挺好的,她们明知道的……怎么会……”
一个宿舍里住的,就算想瞒着也瞒不住,何况刚报到那会儿自己见鬼表现那么明显。
后来她突然就恢复如常了,又分外宝贝脖子上戴的符袋,大家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说怎么回事。
所以当舍友们问起时,她也大致说了,除了隐去了江谣的身份。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对于这些神神鬼鬼之事,害怕中又带着无限好奇,知道之后没少缠着她说见鬼的事情。
不过后来见她实在害怕,渐渐的也就没再怎么提及了。
蔡欣欣觉得舍友们都是些很不错的女孩子。
天天喊着减肥结果吃饭永远积极的小鱼,三天两头发愤重新做人结果总是“我打完这一局就写”的薇薇,还有明明母胎单身但最热心当情感参谋的映冬,每一个都很可爱。
现在突然告诉她这可爱的三个姑娘里兴许有暗戳戳藏坏心眼的,她实在不敢想像。
崔秀梅提醒道:“或许也不见得是你宿舍的,也可能是经常进出你们宿舍的人。”
“那范围好像一下就大了。”蔡欣欣蹙眉。
自己的同学,舍友的同学,还有左右隔壁宿舍的,闲着没事就会串一下门,进进出出。
刘晴晴托着下巴,“也不能全都算,这些人里头,也不见得每一个都知道符纸对你的意义。”
“你身上沾染的阴气,不是普通鬼物所有,你这些日子必定接触过比较特别的东西。”
江谣抬眸望向蔡欣欣,“你仔细想想,最近是不是有人送过你什么东西?”
蔡欣欣挠头,“送我东西?好像没有啊,也就是我爸前不久来给送了两箱吃的,除此之外,没有啦。”
江谣又问,“那你舍友,或者其他你频繁接触的人里头,有没有突然添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添了东西?”
蔡欣欣眼露思考,忽然想到什么,表情猛的变色,“我想到一个,但我不敢确定。”
“谁啊?”
蔡欣欣张口欲回答,忽然就听一阵悠扬的钢琴曲从口袋传来,是她的手机铃声。
她忙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爸爸”。
蔡欣欣想起自己说到一半的话,下意识望向江谣,江谣示意她先接电话。
蔡欣欣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向阳台。
阳台地上,小钱钱还在满地乱蹭,不住开心打滚。
蔡欣欣小心注意脚下不踩到它,边接通手机,“喂,爸爸。”
一听到她的声音,蔡爸的回应声立马响起,跟往常一样,问她学习忙不忙,有没有吃饱吃好,跟同学相处得好不好……
蔡欣欣往常很享受爸爸的碎碎念,她觉得那是爱的表现,但眼下她有点不方便,“爸,您这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话外音清楚,要是没什么事她就先挂了哈。
蔡爸还真有事,语气微变,“欣欣,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件事得跟你说说。”
蔡欣欣有些意外,“什么事?”
蔡爸顿了顿,“就你那个同学,叫晓诗那个……”
“晓诗?”
蔡欣欣讶然,这不是她刚才脑子里想到的怀疑对象吗?这么巧?!
她连忙追问,“她怎么了?”
蔡爸斟酌了下说道:“我感觉那孩子脑子,呃,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蔡欣欣狐疑,“怎么不正常?”
“前几天爸爸不是去学校看你吗?结果走的时候,车开到校门口,她突然冲出马路拦车,眼看就要撞上她——
亏得我是二十几年老司机,反应敏捷,沉着冷静,镇定自若,应对得当……”
蔡欣欣受不了地捂头,“停停停,爸,停止您的自吹自擂,直接说重点好吗?”
“……好吧。”
蔡爸颇为遗憾地跳过这段,“我果断地停住了车,然后下车,想着教育一下这冒冒失失的孩子,结果一看清楚是你同学,我话就憋回去了。
可我憋回去,她倒是来劲了,她张嘴就喊我爸爸。”
“嗯?啊?”

“爸爸呀!”
蔡爸字正腔圆,“你也很惊讶是吧,你不知道爸爸当时都懵了,还以为自己耳朵这么快就出问题了,明明我年纪还不大啊。
可紧接着她又叫了一声,当下我可听得清清楚楚了。
我就在想不知道她老家哪里的,怎么逢人就叫爸爸,也太客气了。”
蔡欣欣额角抽搐,“不管老家是哪里的,也没有随便就喊人爸爸的规矩!爸您在想什么呢!”
蔡爸一笑,“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开个玩笑嘛,活跃活跃气氛。”
蔡欣欣服了,“那活跃完了吗,能接着往下说了吗?方晓诗无缘无故干什么喊您爸爸?”
嚯,原来真的没听叉劈,方晓诗还真的喊蔡欣欣她爸做爸爸!
屋内装模作样玩手机的梁静瞬间两只耳朵全竖起来,半个身子歪向阳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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