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日常by周大白
周大白  发于:2024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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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在她有意无意中,让侯府又多了一个孩子!
“秋菱,你怎么有身孕都不知道啊!”
陆令筠急切的走到秋菱床边,紧张的看着她。
秋菱也悠悠醒了过来,她听着她们的讨论,“少夫人,我也有身孕了?”
“两个月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令筠嗔道。
“我月事不准,就没注意。”秋菱一时既惊又喜还慌,她竟然也怀孕了。
想来陆令筠之前告诉过她侯府近期要喜得麟儿,算算日子,还真是那段时间。
本来之前听到邢代容怀孕了,她就觉得没了指望,后来又对程云朔死了心,更是没想过。
没成想,她家少夫人真是神算!
她也有了孩子!
“你从现在起,给我好好养胎,一定保住孩子,”陆令筠对着春杏道,“春杏,再去府上挑两个丫鬟过来,从今天起,谁都不许打扰着秋姨娘!”
“是!”

第67章 程云朔后悔了
对秋菱细细嘱咐完,又叫来张大夫,让他连着七日过来给秋菱诊脉,一直到她脉象平稳为止。
张大夫开的药方子,她立马叫人去抓药,决不能叫秋菱出事了。
等到秋菱这边安置完,她转头一看,就看到邢代容还在秋菱屋里。
她此时正呆若木鸡,一副被打击不可置信的模样,眼神空空的坐在座位上。
不知道她想什么。
陆令筠才不管她想什么。
“邢代容,你给我出来。”
听到陆令筠的声音,邢代容回过神来,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里屋被一群人围着的秋菱,跟着陆令筠到了外厅。
“她真的怀孕了吗?”出去之后,邢代容不可置信的问着。
陆令筠冷笑一声,“你说呢?”
邢代容抿起嘴来,一脸的怀疑人生,同时还有自己唯一挡箭牌和铠甲被击穿的挫败。
她怀疑人生是因为秋菱怀孕了。
她不敢相信曾经一口一个说只爱她的程云朔,竟然也叫其他女人怀孕。
月份还和她差不多,只晚半个月左右。
那不就是赤裸裸的出轨吗!
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危机。
秋菱怀孕了,她就不是府上的唯一,她就没有绝对的底牌,甚至,陆令筠都不需要再惯着她。
她最大的依仗没了。
“你应该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对你,远比对我对整个侯府更重要,你应该比所有人都要更加宝贝爱护你肚子里的孩子。”
陆令筠冷冷的声音传来。
邢代容一抬头,就对上她透亮深沉的眸子。
陆令筠说得没错,没了孩子,她什么都不是。
“从今天起,你要是再敢折腾孩子,拿孩子来搞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令筠给着最后的警告。
以前是她没得选,如今,邢代容识趣一点,自己把孩子护好安生下来也罢,她不识趣,那就把她直接扫地出门。
她还有秋菱肚子里的孩子。
邢代容把头垂下去,她在她面前,从来没半点胜算过。
邢代容被禁足在月容阁,禁足一个月。
晚上程云朔回到府,就知道了秋菱怀孕和邢代容禁足的事。
他第一时间到了秋香院那儿去看了秋菱。
秋菱屋里头如今有三盆炭火,陆令筠因为她也怀孕,多给了份例,屋子熏得暖洋洋。
此外还有三个小丫鬟伺候着,远比邢代容那儿多一个。
再就是补品,汤药,首饰,布匹照着邢代容的份例,陆令筠公正的给了秋菱一遍赏赐。
秋菱此时正喝着陆令筠送来的山参汤,补着身子,气色经过一下午的缓和,恢复了起来。
“秋菱,你怎么样?”
“世子。”
秋菱见着程云朔来,脸上展露了一个笑颜,她要起身,被程云朔摁住。
“不用动身,好好歇着。”
“世子我都快好了,也是我不知道,要不然是不会出事的。”秋菱摸着肚子,冲着程云朔温柔笑着。
程云朔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软了下来,同时也染上歉疚。
秋菱一直都是善解人意,从来不会为难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跟他抱怨。
他坐在秋菱身边,跟着抚上她的肚子,“孩子怎么样?”
“少夫人叫张大夫连着七日给我看诊,晚上其实就好了许多。”
听到陆令筠操持安排,程云朔又放心许多。
他在秋菱这里坐了许久,陪她说了好久的话,看她要早点休息,便起身回去了。
出了秋香院,他站在回摇光阁和月容阁的岔路口上,思索了几个呼吸,还是提步去了月容阁。
总归还是对邢代容有情,想去看看她。
他进了月容阁里,月容阁今晚静悄悄。
“世子,您来了。”秋葵道。
“她怎么样?”
“邢姑娘被禁足后,就在屋里,晚饭也没吃。”
程云朔听着眉头皱起,又没吃饭。
怎么这么不懂事。
“邢姑娘今天不是很开心,要不您改日再来。”秋葵见程云朔要进去,她不由拦道。
跟了邢代容那么久,她也摸清了邢代容的脾气。
她今天受了打击回来,定然是要跟程云朔发脾气的。
程云朔想了想,“我还是去看看她吧。”
他推开了房门,果然如秋葵所说,邢代容窝在被子里生闷气。
他长叹一口气,“代容。”
“代容。”
“邢代容。”他一连唤了三声,走到她床边,拉开她的被子。
被子里的邢代容哭肿了一双眼睛,看到他就开始打闹,“你还有脸来!”
“你把人推倒,害得秋菱差点小产,我没罚你,你还跟我闹什么!”
“你还要罚我,你这个负心的渣男!”
“你够了没!我没惹你!”
“你没惹我,秋菱那个贱人那个孩子怎么来的!她也两个月了,就差我十来天,你说好对我一心一意的,这辈子也只有我一个女人,可是秋菱她都有孩子了,你还有什么好说!”
邢代容不甘心啊。
太不甘心啊。
不管他们平时怎么吵闹,都只是小事情,不上升到原则上。
哪怕程云朔都有了别的女人。
因为她知道,她对程云朔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陆令筠是他被迫娶的正妻,他不能选,秋菱是他以前的通房,她咬牙认。
只有她才是他的真爱,程云朔是真心爱她的。
可现在,秋菱怀孕了,这就跟一个大巴掌一样,狠狠扇在她脸上,叫她怀疑人生。
说好了只爱她一个,转头就叫别的女人怀孕,程云朔他就是个渣男!
程云朔皱紧眉。
他确实跟秋菱同房了,是在邢代容逃离侯府之后,跟了罗恒,他才接受的秋菱。
程云朔忽然不想解释,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邢代容,“你想说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程云朔,这就是你对我的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邢代容对着他狠狠的打,狠狠的捶。
锤得程云朔痛了烦了,他一把把她甩开,“你简直是个疯女人,我以前怎么会看上你!”
“程云朔!我才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满口谎言负心薄幸的渣男恶棍王八蛋,混球死人烂黄瓜!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程云朔听着邢代容这些谩骂,他眼里的光越来越冷,他第一次真正的后悔了。
后悔怎么会看上的邢代容。

见他走,邢代容哭闹得更厉害。
她砸枕头砸被子,嚎得震天响地,却没有留住他半点脚步,一个回应。
有的只有他越发冷的脸色以及嫌弃的心。
秋葵看着这个场面,只觉得无奈极了,她进屋去劝邢代容,“姑娘,姑娘。”
大哭中的邢代容一把扑到她怀里,抓着她的衣襟指着门外走的人,委屈怒号,“明明是是他不对,明明是他负我!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我为了他,放弃了所有,为了他,一步步退让,他娶正妻,我忍了,他纳秋菱,我还忍了,他要我做妾,我也忍了,他还想要我怎么样啊!他明明说好的只爱我一个,他就是骗子,骗子,骗子!”
“他对不起我!”
邢代容哭得肝肠寸断。
秋葵听着这些话,无奈叹口气。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
明明最初她见到程云朔把邢代容带来的时候,捧在手心里宠,为了她能跟秦氏老侯爷翻脸,一句话直接把秋菱打发走,一副能为了她与全天下作对模样。
那个时候他们甜得就像蜜一样,她一个丫鬟都为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动容,时刻都是羡慕。
可如今,一个怨,一个恶。
邢代容只剩哭嚎吵闹,满腔怨念,程云朔只有沉默厌烦,厌恶至极。
所有人都没了以前模样。
一晃几日。
程云朔再没有进过月容阁。
邢代容被禁了足,不许出去。
这世上情人之间最残忍的事不是见面的互撕,而是冷处理。
邢代容出不去,见不到程云朔,她只在第一夜哭了半宿,第二天见不到人,第三天见不到人。
她不哭了,不叫了,不闹了,冷静了下来。
“世子爷今天去了哪里了?”
秋葵扫着院子,“秋香院。”
“又是秋香院。”邢代容听到这个名字,扶着门框静静道。
秋葵看到她空洞的眼睛,有种从未有过的凄凉和哀怨,再看向她的肚子,她心疼道,“邢姑娘,外面天冷,你进屋吧,我等下给你拿饭,你再这样,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的。”
扶着门框的邢代容手抚上肚子,另一只抓着门框的手,指甲一寸一寸抠进门里,她眼里突然迸发出强劲的光彩,“对,我不能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叫那些个贱人得意!我肚子里的可是未来的侯爷,我要所有人给我等着!快点给我拿饭,我要吃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带着藏不住的仇恨和欲望,脸上的表情都跟着扭曲。
秋葵看到她这个样子,真的觉得自己不认识她了。
她再也没有当初初见时那半点灵动新奇,好似一个天上降下的仙子精灵,不食人间烟火,也不问人间世事,只有开心和自由。
可现在,邢代容一脸仇恨,就像所有人都欠她的,只等着她一朝翻身,叫所有人都忏悔。
她,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秋葵已经不认识现在的邢代容了。
又是几日。
程云朔真没有再去过月容阁。
月容阁一切事他也不听不问,他每晚宿在秋香院,陪着秋菱。
秋菱胎像稳了,两人感情也好了许多,秋菱还给他缝了一双护膝。
兔毛护膝落在手上的时候,程云朔难得又想起了邢代容。
因为他记得,邢代容从没给他送过一件礼物。
任何东西都没有。
她只知道找他索取,找他要,不管是热恋期,还是后面争吵期,从来都是他单方面付出。
她没给过一件她做的礼物。
他拿到这护膝的时候不禁又在反思,他是为什么会看上那样的女人。
身边这么多爱护他的人,可他偏偏当时就为了她上头,她又哪里值得如此。
次日,秦氏和老侯爷回府。
府中上上下下全都被陆令筠操持一新,全府热热闹闹的欢迎秦氏和老侯爷回来。
为此,程云朔今日还请休了一日,在家等着。
秦氏和老侯爷外出修养这大半年,看到府上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全都不由眼里露出满意。
再看到自己儿子也一改以前样子,变化了许多,沉稳可靠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眼底更是高兴的不行。
最后,陆令筠把秋菱也怀孕的事儿告诉秦氏和老侯爷,两人全都一怔,继而狂喜。
“筠儿,你是说秋菱也怀孕了?”秦氏惊喜得眼睛都放光。
“是的。”陆令筠站在她面前,从容的汇报着她管理下的战果。
她刚嫁进来的时候,侯府一片狼藉,程云朔和全家闹得不开心,和那个邢代容搞得全京城都笑话他们家,侯府都岌岌可危。
这才大半年,邢代容消停了,被抬为了姨娘,如今安生的养在院子里,没叫出来。
程云朔也当了差,还升了官,瞧着他样子,差事做得极为称心,一改之前纨绔模样。
府中内务外务井井有条,账目一清二楚。
更叫他们惊喜的是,府上两个姨娘全都有了身孕,侯府要迎来两个新生命。
这些,全都是陆令筠打理出来的!
“几个月了?”秦氏喜不自禁,直接站起来,把秋菱叫了过来。
“回夫人,两个月了。”
“你辛苦了,一定养好胎。”秦氏喜爱极了,又叫温嬷嬷给了赏赐,还叫她赶紧坐下来,别伤了身子。
秋姨娘一脸温柔温顺,极为上道道,“有少夫人在,奴这胎一定养得好好的。”
秦氏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更是挡不住,她转头看向陆令筠,走到陆令筠面前,拉住她的手,连说三个好,“筠儿,你真是......好好好!”
太优秀了,太满意了,太让她惊喜了!
她怎么就运气这么好的给侯府娶来了陆令筠。
这儿媳娶的,太叫她意外了!
“这是儿媳该做的。”陆令筠一笑。
“赏!必须赏!”秦氏和老侯爷异口同声。
当场,秦氏叫来钱大管家。
“儿啊,钱大管家是咱们侯府最大的老管家,他手上管着府上开支,以及侯府所有产业的进账出账。”

陆令筠瞧见进来的是钱大管家,微笑道,“儿媳知道。”
“你给少夫人磕个头,从今天起,以后所有账本进出账交给少夫人看就行,所有安排都可以直接听她的。”
秦氏这是给了陆令筠最大的赏赐。
又放权!
她第一次放权,只是允许陆令筠放置一个自己心腹来管理。
而这一次,她放了个大的,把府上最重要的开支一项放给陆令筠管!
当然,这并不是绝对把侯府交给陆令筠。
侯府一共四位大管家,三个都是秦氏老侯爷的人。
钱大管家虽然以后对陆令筠汇报,但他到底还是老侯爷的人。
只有他彻底换成陆令筠的人,那才是这个侯府归陆令筠管。
而且还有李嬷嬷没有给她直接汇报,这便是说秦氏并没有完全交由陆令筠管理,李嬷嬷可是同时管内外宅事务的。
不过即便这样,也是极大的权力掌握。
陆令筠看着在地上砰砰砰磕头的钱大管家,冲他淡淡一笑。
“钱大管家快快起来,以后还要辛苦你。”
“少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老奴一定尽心尽力为您和侯府卖命。”
陆令筠当场顺便跟秦氏和老侯爷提了不要印子钱的事。
秦氏和老侯爷全都在高兴头上,更是对陆令筠的管理满意,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筠儿,就按你说的,不放就不放了。”
钱大管家这时道,“夫人,侯爷,最近借印子钱的不少,咱们不放了之后,很多家都在抢占我们市场。”
“钱大管家,放印子钱伤天害理,这后面少不得要碰上灾祸,我们还是别碰这种东西了。”陆令筠微笑着。
秦氏一阖掌,“筠儿说得对,放那东西总归损家族气运,咱们侯府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孩子,也得给孩子们积点德。”
秦氏多多少少是信奉些这个的。
如今子嗣单薄的侯府一下子来了孩子,就全当给侯府积德了。
钱大管家听到这里,便不再言语。
他停了放印子钱,他一停,同行竞争的就很快瓜分了他们市场。
豪门大户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挣快钱的行当,全都会涉猎其中。
这印子钱便是大户们重点盯着的灰产之一。
每年印子钱的收益不少,还能趁机强占一些田产商铺,实在是个一本万利的行当。
他们宁阳侯府退出市场,立马被人抢了,钱大管家还是很心痛的。
这都是他们当初经营出来的。
可秦氏和老侯爷都点头了,这事儿便只能作罢。
这时陆令筠看着钱大管家道,“钱大管家,你放心,我的选择是不会错的。”
钱大管家微微一怔,继而点头笑眯眯的称是。
钱大管家离开屋子里后,秦氏给陆令筠的赏赐当然不止放权这一件。
还有一堆真金白银。
秦氏赏了陆令筠一个传家的满翠极品玉佩,一个顶级的和田玉项圈,五匹上好的江南软烟罗,一匣子金银元宝,一袋做工极好的金叶子,外加一处田产一个山林的地契,还有一个当铺的收益。
真金白银加上实打实的放权赏赐给陆令筠。
陆令筠收着这些东西,冲着秦氏和老侯爷连连谢。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秦氏拉着陆令筠坐在身边,“我们就云朔这一个孩子,你尽心尽力为这个家,侯府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
她一双眼睛笑得弯弯,陆令筠心领神会,“儿媳一定把侯府操持好。”
秦氏这话说得也很直白。
侯府只有程云朔一个继承人,只要陆令筠好好的管理侯府,始终和侯府利益一致,侯府以后就会是她的。
这嫁独生子,便是有这样的好处。
秦氏老侯爷,还有陆令筠程云朔,一家四口又说了很久的家常,晚饭的时候,叫来秋姨娘,大家一起享用了晚餐。
为什么没叫邢代容,当然是因为秦氏和老侯爷都不待见她。
若是只有她一个怀孕,或许看在孩子面上,秦氏和老侯爷也会叫她出来一起见个面吃个饭。
可如今秋姨娘也有了身孕,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也没那么金贵了。
加之邢代容以前做的那些事,差点把他们整个侯府给毁了,秦氏和老侯爷没发难她都是好的了。
一众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这回府第一日便过了。
吃完饭,程云朔陪秋菱回了秋香院。
秦氏见自己儿子带着姨娘走,她拉住陆令筠说悄悄话。
“筠儿,如今秋姨娘,还有那个都怀上了,你也得抓紧。”
秦氏说这话已经不仅仅是催生,而是带上两分为陆令筠着想的意味。
“母亲,”陆令筠冲她一笑,“子嗣之事本来就是天意,强求不得,如今侯府有两个麟儿,儿媳已然觉得是福气,能叫他们都平安落地才是儿媳该做的。”
秦氏听到这里,眼里带着微微错愕,继而叹口气一脸赞许的看着她,“娶到你这样的好儿媳,才是我宁阳侯府的福气。”
陆令筠一是告诉她,侯府要孩子本来就难,未必是她不肯上心,这一点秦氏深有体会。
其二便是说,这两个孩子她都会好生照料,并且视若己出。
这叫秦氏如何不满意。
谁家的主母能做到这个份上!
当即,秦氏又偷偷赏了她一个她娘家压箱底的满翠玉镯。
陆令筠笑着接过,同秦氏告别后,也回去好好盘点她今日的战利品。
贵重的东西全都锁在她的嫁妆箱子里,如今陆令筠是越来越富了,嫁进侯府大半年,她的嫁妆不但没少,还多了。
而且置换掉相当一批普通廉价的,如今她嫁妆箱子里的首饰物件,各个都是好的。
陆令筠又筛选出一批不太好的,留着后面赏人,把其他都锁好后,她便在暖和和的屋子里睡过去。
次日一大早。
陆令筠醒来,公婆在家,她便要去请安。
“筠儿,你来得正好。”秦氏一见她来,便满脸微笑道。
“母亲有何事?”
“今日带你出门,见见我那些好友。”

陆令筠穿上秦氏赏给她的孔雀裘大氅和和田玉长簪出门。
秦氏出身高门,来自秦国公府,是王朝四大国公之一。
但是秦氏的父亲在当今皇帝夺嫡的时候站错了队伍,一下子就败落了。
秦氏老爹老秦公病逝之后,皇帝迟迟不给秦国公承袭国公之位,更是一脚把秦国公踢出了京城,派去封地驻守。
如今的秦国公掌家的国公世子都四五十岁,依旧只是个世子称号。
谁都知道秦国公府落败了。
因着这个缘故,本来都能嫁进皇家的秦氏最后只嫁给了宁阳侯府。
她们秦国公府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更是低调得不行。
陆令筠在路上听到了秦氏说起她家里的事,陆令筠安静的听着,她婆母的家世她依稀有耳闻。
但是因为秦氏的身份太尊贵了,那等子级别也不是她能轻易打听到的,便是没有多深入了解。
没成想,自己婆母出身如此高门。
难怪秦氏出手阔绰,御家极有风范。
她安安静静听着秦氏说起以前,只在秦氏想听的时候说上两句同心体己语,旁的一点不多问多评。
秦氏在听到她说的那些极有分寸,毫不逾矩又贴心的话,对陆令筠的赞许之色更浓。
“你这妮子真是可惜了了只出身五品编修家,若是出身国公府侯府,定是嫁进那皇家都能行。”
“母亲休要折煞儿媳,能入侯府,做您儿媳,筠儿已是极大的福气。”
“你这妮子。”秦氏宠溺的戳了戳她额头。
恰此时,马车到了。
陆令筠随着秦氏下车,入目便看到堂皇大气的徐国公府四个大字。
王朝四大国公府,分别是赵国公府,刘国公府,徐国公府和秦国公府。
原本赵国公府,秦国公府是势均力敌最强的存在,徐国公府仅次之,刘国公府最末,实力最弱。
但赵国公府当年站队战赢了,有从龙之功,如今盛宠不衰,如日中天,在朝堂内极有份量,刘国公府是个墙头草,原本摇摆不定,不过最后运气好,跟上了赵国公一家,把秦国公狠狠踩下去后,如今倒也算昌盛。
而徐国公府一直低调内敛,从不参与任何斗争,这样没什么不好,但也没什么好。
根本不得皇帝器重,逐渐在国公府里落了下风。
可即便如此,煊赫的国公府大门也是一般人进不得,瞧不得的。
“秦夫人,您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嬷嬷早就守在门边,看到秦氏到来,无比热情的迎上来。
“姜嬷嬷,你最近可好?”秦氏瞧见她,也是展露笑脸。
“劳烦夫人挂念,老奴好得很!”姜嬷嬷笑得跟花一样,她看向秦氏身后的陆令筠,“这位就是少夫人吧!”
秦氏颔首,拉着陆令筠的手,“没错,这就是我儿媳陆氏。”
姜嬷嬷仔细端详着陆令筠,一双布满纹络的老眼上下打量,都是友善和精光,“我瞧着少夫人真是好气质,竟有几分夫人您年轻时的风姿。”
姜嬷嬷会夸人,一句话连着夸陆令筠和秦氏。
更是通过秦氏对陆令筠握手的小细节,精准的猜到陆令筠在秦氏心里的份量,找准点来夸。
秦氏闻言笑得合不拢嘴,“是呀,我当时也是一眼瞧中了我们筠儿,聪明能干又懂事,如今我都不把她当我儿媳,我就当她是我女儿。”
知道夸对了,姜嬷嬷更是连连道,“我瞧着也是,少夫人真是一眼不凡,这面相就是大富大贵样,天命带福。”
“嬷嬷过誉了,令筠不敢当。”陆令筠适时道一句。
“能当能当,好了不说了,夫人和少夫人快快进,我们家太太都等急了。”
姜嬷嬷带着一众仆从迎着陆令筠和秦氏入了府。
国公府比侯府大一倍还要多。
穿过几个雕花游廊,经过一大一小两个有假山池塘的院子,才到了内院。
芙蓉园。
徐国公府掌家夫人的院子。
院子大门开着,正屋的帘子外更是早就候着丫鬟。
丫鬟们瞧见客人来了,连忙把厚重的门帘掀开,陆令筠刚走到台阶处,迎面一股极为热的暖气便扑面而来。
这温度,屋里面最起码得烧五盆炭火!
果不其然,陆令筠跟着秦氏进入屋里面,暖哄哄的地龙从堂屋一路摆到里屋。
这用的不是炭盆,是地龙!
那温度只熏得陆令筠和秦氏发汗,当即便由丫鬟们把外套脱了。
“静语!你可算来了!”
堂屋的珠帘掀开,一个和秦氏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美妇人一身轻薄昂贵锦丝长裙走出来。
她身上佩饰不多,头上簪着一个和田玉的簪子,两鬓贴着点翠的掐丝花钿,胸前一大串红宝石长珠链,腕上只有一个满翠翡翠玉镯。
装饰不算多,但一眼可见。
富贵逼人。
饶是陆令筠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侯府少夫人,前世更是做过一品诰命,也少见如此富贵之气。
这国公府家,当真是比侯府强盛十倍百倍!
“宁蕙!”秦氏看到人走过来,脸上露出两分难得的小儿女的热切,一把抓住迎过来的徐国公夫人。
“你可想死我了,好歹你们年前回来了,要不然我定要去你别院看看你。”
“肯定得回来,哪里能叫你去那么远。”
“对了,你家侯爷身子骨怎么样了?”
“休养了半年,没得烦心事,好多了。”
两人一回一应,便是手牵手进了里屋。
陆令筠跟在身后,进屋之后,便看到里屋一个年纪同她差不多的妇人。
那年轻美妇人冲她友善一笑,陆令筠便回了一个笑。
这时就听得徐国公夫人开口道,“这个就是你说的那好儿媳吧!”
陆令筠转过头,便撞上徐国公府夫人崔氏笑吟吟的眼睛。
崔宁蕙满眼光芒的打量着面前的陆令筠,她的目光和姜嬷嬷不一样,不似那种揣度讨好,带着探究和好奇以及两分的压迫。
“对呀,她叫令筠,翰林编修陆家的女儿,我走了运娶来的好儿媳!”
秦氏随着她一起看着陆令筠,毫不吝啬的夸奖。

她两眼精光的看着陆令筠。
“母亲就会夸儿媳,再说儿媳的脸都要羞成猴屁股了。”陆令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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