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村暴富日常by梁图图
梁图图  发于:2024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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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好陈永涵不常在村里,不然村里差不多年纪的,谁打得过她啊?
岔开了几句,周大婶又把话题绕回到桥西村上,陈今和陈永安听得津津有味,门外争吵的那几个人什么时候进了祠堂,他们都没怎么注意。
估计是猜到陈今他们听到她们的争吵了,一个个的离得远远的,都没凑过来。
陈文颂倒是想来找陈今套消息,虽然没说出去,但他猜测,陈今肯定给陈文强投钱买东城区那块地皮了。而且,陈今手里现在也捏着块地皮。
真让他去找个年轻小辈聊天套消息不是问题,但这个年轻小辈换成是陈今,他就不确定了。
他现在回想了下村里的每一户人,发现就陈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看着是没做什么生意,但她手里头的东西真不少。每次村里人凑一起吃饭,她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也不去关心生意赚钱的事情,但就是这么个小年轻,不声不响的,买房、投资、买地,她是一样不落啊!
以前觉得陈今就是村里一个会读书、懂事的孩子,现在……陈今以前就是在村里装乖巧!
“文颂叔,你有事要和我说啊?”陈今察觉到后脑勺被人盯着,回头就看到了陈文颂,赶忙往前挪了一步,提醒道:“你手头的香可别戳到我衣服上啊,这家服装厂要倒闭了,我这件大衣以后可没地方买了的。”
陈文颂卡壳了一下,尽力露出和善的笑来,陈今又往旁边挪了挪,“您有事说事,您这笑得,我瘆得慌。”说完,她还鞠躬拜了拜,“祖宗保佑我啊,我捐钱了的。”
搞完,陈今又回头问他什么事。
陈文颂咬牙切齿地挤出了“没什么事”这四个字,然后仰头看了下上方的横梁,做了个深呼吸。找陈今打听消息,还不如去找陈永信,那个才是陈文强公司的接班人。陈今只学会了陈文强的气人功夫!
陈今自知现在她也是村里八卦之一,识趣地没往八卦堆里凑。看她多贴心,都怕他们聊得不起兴,都没去打扰人,还配合地时不时去盯一眼假装好奇,让那些人更加鬼鬼祟祟地看她一眼然后继续捂嘴嘀嘀咕咕。
她现在一点都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很好奇桥西村的那些八卦。哎,今年老刘家的人真坐得住啊,都年三十了,还不给她打电话问她去不去拜年呢。
晚上几家人凑一起吃年夜饭,热闹得很。
今年还多了刚嫁进来的庄瑶,和过年不回家的柳承志。
听到陈婷说大姨在医院现在啥都好,陈今“哦”了一声,然后从茶几下面的篮子里找出扑克牌,招呼人来打牌。
敏敏表姐和表姐夫是在今天回的泉市,而大姨现在什么情况,家里长辈都默契地没再提,反正大姨有钱,又不是请不起人照顾她和孩子。顾家人怎么折腾,大家也都不想掺和。
才打了十几局,贴了一脑门纸条的陈今,被大舅喊过去唠嗑,还让她过年去桥西村走走了解下情况。
“什么情况啊?桥西村现在这么多事了?”
大舅呵了一声,“何止是多事,律所和派出所都要在他们村驻点了。”
“听说是真的有拆迁的消息下来,你找刘老头了解看看情况。他们姓刘的突然闹那么多事出来,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蒙冲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陈今把挡眼睛的纸条扯了下来,“我说呢,最近老刘家的人都不给我打电话了,他们是觉得这次拆迁真的有戏了,所以不来找我了吧?”
“有可能。”
陈今呵呵了两声,“糟心事净找我,好事也不和我说一声。那我得去看看他家的热闹。”

第102章 拜年
年初一早上还是要回祠堂上香祭祖, 今年依然有大人一起给发红包,不过陈今没跟着过去领,还是别增加别人的嫉妒心了。她要是真过去领了, 有人怕是下午会气得少吃一口饭。
因为陈婷带着柳承志一起回来, 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绕到陈婷身上去了。一个比一个八卦, 直接拦住人, 把人家家底都要盘问个遍,还要跟陈婷说:“我们都是为你好,帮你把把关。结婚前不问个清楚,以后嫁进去了才发现不对,你想后悔都来不及。”
陈婷刚开始还尴尬地笑着敷衍,后面被问暴躁了,一个个地反问过去,“文星叔说是要离婚,现在到底离了没有?文颂叔的老婆又有了啊?这回真的是个儿子吧?别又是去找的小医院搞假证明出来……八姑, 你家陈永强都不出来了啊?不会又是去赌钱了吧?桂花婶, 听三婆说,你婆婆是被你虐待没的, 是不是真的啊?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
柳承志愣住, 想示意陈婷别说,被陈婷拍开了手,“你别拦着我, 她们为我好, 我也关心村里长辈们的情况,不问个清楚我不放心。”
刚刚“好心”的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嘀咕着“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得”, 然后撇撇嘴走了。不搞这个小动作还好,这小动作一出来,陈婷更生气了,上前去拉住人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个清楚,我怎么就说不得了?你说啊,你说,我现在听着!”
“不说,不说行了吧?还医生护士呢……”
“医生护士怎么你了?你有病别进医院去,别找医生!生病了你拿几根香求神去。”
“……”马桂花真是……真是没话可说,陈文强家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是这种伶牙俐齿的。
最后还是柳承志给拉住人了,才没继续吵吵下去。
村里的这几个吵起架来战斗力弱爆了,比不上周大婶和可欣姨一根手指头,也就敢嘴几句老实人或者文明人,估摸着人家不好意思还嘴,但要是人家真的骂回去了,她们又老实了。
刚从祠堂出来的陈今只看到最后一小段,啧啧两声,“我就说,人哪有不发疯的?都是没遇到够癫的人罢了。”
“这个未来表姐夫不行啊,有事也不帮着上,还想和稀泥。”
紧随其后的三表哥“嗯”了一声,道:“你以后擦亮眼睛,别你自己在前头冲,找的男人在后面隐身坐享其成。没用。”
“她这几天真暴躁。”不过暴躁也有度,就是脾气都挂在脸上了,但都没在家里发作。估计也是知道家里这些人,要是认真起来,她随机挑一个都吵不过。
柳承志的家里人这两天回到榕市,现在暂定了年初五两家一起见面吃饭,陈今只能把和杨茜、林欣然的聚会往后挪一天,改成了初六。
凌云也就过年放假三天,没空来找她。
从村里回去,中午依然在三舅家里吃饭。趁着人齐,陈今不打算每家都去跑了,把准备的年礼都给带了上来,电视里广告打得火热的口服液和人参酒,三个舅和两个姨的,全都一样,不偏不倚。
但她没打算去大姨那,都交给了二表哥,让二表哥代劳,一起送过去。
年初一晚上,二舅一家依然是住在大舅家里,小姨和田苗都在三舅家住,只有陈今一个不住在玫瑰园的,打牌到了九点,她就溜回家了。然后拨了刘老头的电话。
嘟嘟嘟地响了得有半分钟,陈今半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只脚还晃啊晃,电视都被她调静音了。
“还不接电话?不会是认出我的号码不想接吧?”
一次没打通,陈今又个拨了一次,这回有人来接了。“喂?哪位啊?”
陈今笑了起来,“我啊,陈今!”
“……”刘老头的酒意散了大半,过了半分钟,才“哦”了一声,“打电话给我拜年啊?这就省吧,你少说几句让我多过几个年。”
啧啧,这么嫌弃她打电话,之前给她打电话可不是这个态度。这老刘家人的就是不会做人,次次都把话说死把事情做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情还少吗?万一桥西村拆迁又是个幌子,以后见她手头阔绰了,又得来巴着她说好话。
“有事你就说吧!”刘老头叹气,她不说,他还得猜。一般陈今都不往他这打电话,每次打电话都是有事情。谁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村长女婿回来给传的消息……刘老头的心跳咚咚咚地变快,按照陈文强手头的消息渠道,不会真的是确定桥西村要拆迁了吧?所以叫陈今做准备?
刘老头想到这个可能,脸上又挤出笑来,语气比起刚刚,好的不是一点半点,“我和你奶今早才说到你来着,明天没什么事吧?没事回家里来吃个饭,正好明天你姑姑她们都回来。”
陈今:“我听你刚接电话那语气,不会是在家骂我吧?明天吃饭,不会是给我搞的鸿门宴吧?”
“……”刘老头被她的话噎住,嗐了一声,“你这孩子,就是想太多。我这喝多了有些昏头。你明天来家里啊,不用买东西,人过来吃饭就行。”
过去吃饭还带礼?他真是想太多了。她带个人过去都已经很难得了。
他越是热情,陈今越是谨慎,“听说桥西村最近有警察天天在那巡村,是不是真的啊?”
“是,派出所副所长都来坐镇了,就桥东村村长的儿子,你认识人吧?”
“认识,很熟。”陈今放心了,就道:“那行,我明天中午过去。饭菜搞清淡一点吧,餐餐吃肉吃腻了。丑话说前头,谁要是给我带个相亲对象过去,明天我发起疯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们看着办吧。”
刘老头又气又得顺着她的话来,“行行行,明天谁敢搞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人,你明天记得来啊!”
陈今挂断电话,又把电视声音给调了回来,神气地踩在沙发上叉腰,“啊啊啊,黑猫警长!”
刘老头挂断电话,心情好得很,转回餐厅又给自己倒上一小杯白酒,满足地抿了一小口,然后吃了几口下酒菜。
刘时笙兄弟四个对视了一眼,刘老二率先开了口,“爸,明天陈今过来家里吃饭?她来干什么?”
刘老头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乐,“你别管她来干什么,反正是好事。”说着,又扫了一眼屋里头的人,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孙媳妇曾孙,一大家子挤在客厅这儿足足有二十人左右,他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
但就是这个心力啊,不往一处使,几个儿子个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和老婆子以后的养老,没点钱傍身,都怕饿死了没人管。
见有人听到陈今明天要来家里吃饭就眼珠子乱转,警告道:“不该有的心思别有,耽误我的事情,你们以后别想着从我这儿拿家里房子的租金花用。你们和陈今,也就是名份上的亲戚,人家还真不把你们当回事。有些事闹不好看了,后面丢脸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反正不会是陈今,她脸皮厚得很。
好几个人闻言,直接避开了刘老头的目光,一点小心思也很快就散掉。嘴上不敢反驳,心里倒是骂得起劲:还好意思说我们?说得好些好像就把你当回事一样,不都是一说话就往心窝子里戳?
刘一北小声嘀咕道:“肯定是知道村里的消息了想着回来分一杯羹,现在知道要回来了……”
好几个堂兄妹听到了,抬头看她,眼神不屑。
人陈今本来就在村里有户口有地有楼,分的也不是他们家里的东西。
说到回来分杯羹,难道不是四叔一家四口吗?只有他们四个的户口不在家里,而且早早就是城里人了,以前不也是看不上在村里的兄弟姐妹,现在家里要拆迁了,他们兄妹俩倒是回来得勤快了。
比起惹事今,他们现在更不喜欢四叔一家,尤其是刘一南刘一北兄妹两个。说得好像他们出国留学是为了家里争光似的,好处是他们兄妹得,他们兄妹学好了回来,又能让他们沾多少光?
就像四叔当初当了城里人,除了走出去说得好听,他们难道沾到他的光了?
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人,各个都有自己的心思。
陈今开车出翰林苑时,见到张乐业被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围住,他那怀着孕的老婆站在一旁抹眼泪。
本来都开过去了,陈今又给倒车倒回去停下。
张乐业本来低声下气地说话,猛然看到陈今开车过来停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里愈发不得劲起来。
气恼陈今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来看他的笑话。更气恼金秀芬两儿子贪得无厌,闹事没个底。他把他手头的八万块都给他们了,一人四万,这个钱,拿来去把单位的房子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了,这两人还想着要更多!
越想越生气,他给金秀芬使眼色,金秀芬还只会哭哭啼啼,半句话也不知道帮他说。更怄气了。
陈今看了一会儿狗咬狗的戏,满足地启动车子离开,在出小区大门时,摇下车窗和门卫道:“小区里面有两个外来的人,正缠着业主闹事呢,你们还是安排人过去看看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要是发生什么威胁、抢劫的事情,就不好了。”
两个门卫脸色一变,和她道了谢,赶忙打电话喊人,其中一个拿起配备的棍子往小区里赶。
陈今一路开车出去,车子开得比平时慢一些。有些骑摩托车的人真是不要命一样,急吼吼地乱冲,他们不惜命,陈今都怕被他们连累到。
想着自己好歹是上门去打听消息,完全空着手确实不好,车子停在路边,在小摊上买了两袋橘子,准备也去桥西村村长刘满堂家里拜访。
陈今开车到村里的时候,正巧赶上村里搞节目,晚上在祠堂那边空地上搭台子唱戏。村里面热闹得很,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嘛,现在多的是外嫁出去的姑娘想把户口迁回来,迁不回来也得时刻关注村里拆迁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能分一杯羹啊。
车子停在村口,陈今先给大舅打个电话说一声。
陈今的白色桑塔纳时隔三、四个月再次出现在桥西村。认得她车子的就知道惹事今又来了,不认得车子都好奇是谁家的亲戚。
刘老头家现在就正热闹着呢,几个女儿也都回来了,孩子带孩子的,家里的客厅都不够坐下的,还在院子里跑。
得亏过年期间留下的租客不多,不然这又跑又尖叫的劲儿,租客在家都得烦死。
“陈今回来了啊,买的什么好东西孝敬你爷了?”
陈今抬头看过去,是大姑,一个结婚嫁出去被婆婆家管得屁都不敢放、但总喜欢回娘家拱火的搅屎棍,陈今一向不待见她,当没听到。从后备箱里拎了袋橘子放客厅茶几上,“专门买的,别客气,都拿着吃吧。过年水果贵得很,五毛钱一斤,平时这种橘子也没那么贵啊,还是过年的生意好做。”
屋里大部分人领教过陈今那死脾气,当她是空气没说话。
上次桥东村征地,他们过去凑热闹,还看到陈今在桥东村也是一样逮着人就骂,真是惹不起。关键是,桥东村的陈文豪现在就在他们村祠堂那儿坐镇,这真的闹起来,都不用说,陈文豪肯定是站在陈今那头。
没人理她,陈今心里满意得很。这帮人总算懂事点了,知道不该他们惦记的,惦记了也没用。
自来熟地去拿了桌上的看起来就很香的苹果,不知道哪个亲戚带来的,一小箱,还有东西包着呢。陈今转了一圈,没找着水果刀,进屋里去洗干净,直接带皮吃。
陈今几个伯父伯母、堂哥堂嫂们都挺嫌弃的: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她当这里是她自己家吗?!
“盯着我看干嘛?你们想吃自己拿了去洗啊,又不是没了。这苹果还不错,在哪买的啊?我回去也买一箱去。”咔擦咔擦又是两口,脆甜脆甜的,这个苹果真的味道不错,是她目前吃过的最好吃的苹果。
陈今这时候才想起来找人,只看到了三姑,没见到蓝美瑛在。
三姑主动开口道:“美瑛说过年生意好做,出去摆摊子了。等回去了,我再让她给你打个电话,表姐妹是要多联系,以后我们家美瑛还要你多帮衬了。”
陈今道:“美瑛表姐好得很,用不着我帮衬,自己也能挣钱养活自己,你们自家人别老想着扒她身上吸血,她就能过得很好。联系就不要联系了,我和她都不知道多久没见了,我还想着过来能见到人,见不到就算了。三姑你回去和美瑛表姐说清楚啊,她摆摊挣不到钱想借钱开店面,不要来找我,我现在手头也没钱,咱也不是多亲近的亲戚啊……”
见三姑还要辩解,陈今直接扭开了头。
她和蓝美瑛的联系不多,但偶尔联系就够知道情况的了。蓝美瑛摆摊挣的钱都没老实报给家里,现在也只是每月交伙食费。她说家里可能忍不了她太久了,想拿她的钱给她哥买房子娶老婆,所以她准备这段时间出完手里的货,就要跑路去上海了。
陈今估摸着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蓝美瑛计划的“自家人”,到时候蓝美瑛跑了,三姑家找不到人可能会闹到她家去。她现在就是要撇清关系,才不想在家里看见他们。
三姑脸色难看,她以为陈今和美瑛关系不错,还想着能打好关系。她看上了陈今在桥西村里的店面,想着看能不能找陈今把门面转给她做生意。
谁知道陈今根本就没把美瑛当回事……真是有钱了就狗眼看人低了!
这时,刘老头从楼上下来,笑着招呼陈今坐着吃。
陈今看了下屋里乌泱泱的一群人,心想着都是他们家的人,也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直接问:“听说有消息下来,村里要拆迁了?”
说着,陈今意味深长地啧了声,“消息传了有段时间吧?我都不知道呢,要不是村里的事传到城里去,拆迁办来了我才知道消息吧?桥西村的人可真能瞒啊。”
刘老头尴尬地笑笑,她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他知道消息都不说一声?
有点心虚,但很快理直气壮起来:她有消息不也没和他们说?
陈今哼哼了两声,她当然知道刘老头怎么想的了,事实也确实是那样。但她这个人不讲理、两套标准嘛,占着一点理了当然得先发制人啦!
“所以,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又是谁瞎传的吧?”陈今有点怀疑,实在是桥西村搞过太多类似的事情了,之前还说她和她大舅都确定要拆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解读出一百个版本来,简直就是瞎说!
刘老头也怀疑地盯着她,“你不是知道确定的消息才过来的?”
“啊?什么确定的消息?”
“拆迁!你大舅那收到确定了的消息你才赶过来的吧?”
客厅里的小孩都被赶出去玩了,现在留下的都是大人,此时齐刷刷地盯着陈今看。
陈今深呼吸,又一个深呼吸,没忍住,忽地站起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村的人不靠谱!
“你先说说你们怎么要拆迁的?”陈今稳住了自己,她觉得或许不用再去刘满堂家里拜访了。
刘老头他们眼睛亮了起来,陈今这个话的意思,就是拆迁真的有戏了?
“村长女婿在市单位上班,元旦那天回来说的,上面正在计划拆桥西村,让我们早准备。”刘老头看了陈今一眼,道:“家里知道消息也没多久,村长还得再去查证呢……”
“查证了,证实了没?”
“很大可能。你那的消息渠道准不准,说了什么时候拆没有?知不知道拆的标准和赔偿政策?”
陈今手里拿着半个啃过的苹果,仰头看天花板,许久才叹一声气。
刘老头着急得很,都这时候了,倒是说说你那得到的消息啊!
“天花板有啥好看的?你赶紧说说你那消息……”
陈今幽幽道:“你别打扰我,我看看这个牛什么时候上天。”
他们可真能吹啊,不确定的消息都传到城里去了。

刘老头急得要死, “你倒是说啊,到底是什么时候拆迁?”
陈今两手一摊,“我大舅说, 你们这收到拆迁消息了, 让我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以为你们真的搞得消息了。合着说半天, 这又是没确定的,老传假消息出去,你们也不怕把拆迁办给吓跑了。”
真的没见过桥西村这么折腾的。
想想,还真的不如出其不意地下通知过来,快速地安排人驻村开展工作,消息放了出来,就是给村民更多时间搞七搞八,最后拆迁工作难上加难。
陈今更加坚定了,要是桥西村真的要拆迁了, 她第一个就签字, 赶紧拿钱走人,绝对不和他们一起瞎闹腾。
“不是, 你这没有拆迁的消息?”刘老头保留怀疑。陈今整天满嘴跑火车, 嘴里没句实话,他也不确定陈今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不想把消息传出来让他们知道?
“没有。我要是有消息, 我都不会过来跑这一趟。”
陈今说得实诚, 倒是把刘老头气到了:看吧看吧,他就知道她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但是这附和陈今的脾气, 所以他现在又失望了:还是没确定的消息下来啊。
屋里其他人也都有点失望,还以为陈今能带个准确消息过来呢, 结果就这样?
但大家也没多失望,村长女婿传回来的消息,人家总不至于无缘无故地乱说,肯定是真的有这个苗头。早早晚晚的事情而已,他们桥西村肯定能赶上拆迁!
别的人都还挺乐观,但刘时笙一家就有些焦虑了。
拆迁的消息一直定不下来,他们家俩孩子想出国留学,现在也没钱出国啊,最多就是供一个。眼看着下学期就是大三最后一个学期,暑假得开始准备起来了,该报名留学机构的也得报名……
刘一北眼睛都红了,瞪了陈今,小声地和刘一南道:“不知道消息还要回来,嘚瑟什么啊?”
刘一南也沉着脸,拍了拍刘一北的脑袋。要是赶不上在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前拆迁,他们兄妹俩个就只能去一个。
陈今想了想,既然消息是刘满堂家里传出来的,她还是去一趟吧。边咔擦苹果边往外走,“我去村长家里拜个年。”
刘老头气呼呼地不想动,但眼珠子一转,立刻起身跟上,“我陪你一道去。”
把其他想要跟上的人给喊住了,那么多人去,别把村长家里又给堵上了。陈今这一过去,肯定有人闻着味就跑村长家去打探消息。
他们桥西村的人,还是很相信陈今大舅陈文强能搞到消息的。
“去呗。”陈今去开了后备箱,把剩下一袋橘子给拎了出来,又拿了一盒太阳神口服液出来,率先走在前头。走几步发现刘老头又满脸不高兴,道:“又不高兴啊?你家里闹分家了?我听说村里最近闹分家很厉害,都出命案了。”
刘老头觉得自己真的早晚要被陈今气死。“你去村长家里也知道拿礼盒,到我家里就一袋橘子?”
“不喜欢吃橘子?我明年给你送甘蔗来,但你可能啃不动了。”陈今就是不接话。想什么呢?给他家也送太阳神口服液?不知道这个东西多贵吗?三、四十块钱一盒!
陈今才不管他什么表情,一手晃着个礼盒,一手晃着袋橘子,大摇大摆地在村道走过去。脑袋忙得很,“传说把老人给弄没了的是哪家啊?你给我指个路,以后在外面遇到了,我得绕着走。”
刘老头道:“警察都没查出来的消息,你别瞎说,我们村的人是懒了点,但不至于真做出这种事情来。”
哟!还知道自己村的人懒呢?看来这个认知还是到位的。陈今笑道:“又不是我出去乱说的,我也没打算传啊,我就想知道人长什么样,以后我躲着走。再说了,在外面传得最厉害的就是桥西村自己人。不信?不然怎么会传到锦绣小区和秀丽小区去?玫瑰园也有人说,再过几天,大学城那边都能知道了。”
刘老头无话可说了,这还真是自己村的人干的蠢事。甭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嚷嚷着传出去,难道作为村里人,走出去很光彩吗?
一点都不知道给村里维护名声,净糟蹋村里的名声。
“喏,就前面这家。”刘老头抬了抬下巴让她看。
陈今放慢了脚步,把这家院门口贴的大白纸上的字念了出来:“房子出租,全村最低!”
“这应该很多人来租房子吧?”
“哼,租满了。我看他们能低到几时。”
“你家的租客跑他家去了啊?”不然这么生气做什么?
一看刘老头又气呼呼的,陈今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很是诚心地劝了一句,“年纪这么大了,还是收着点脾气吧,容易中风。你想想你要是中风了,你四个儿子都能把天给掀翻了吧。你现在拿捏人你是高兴了,等你有点事你就知道好歹了。”
陈今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难为她这么苦口婆心地关心他。
刘老头哼了一声,他可不相信陈今是好心关心他,她就是想着看热闹。缺德孩子!
“刘老根,你家惹……桥东村那个孙女又来了啊。”
见着他们走过来,有人就机敏地想到了陈今的大舅,小跑上来和刘老头打探消息,“她大舅是不是收到拆迁的准确消息了?”
不然的话,惹事今好几个月不来,现在村里拆迁的消息内部传得姓刘的都知道了,惹事今这才来?她是拿到确定消息了吧?又想来买宅基地?
刘老头摆摆手,“不是,她哪来的消息?你不信,你也跟着去村长家不就知道了。”
省得这些人还以为他故意瞒着消息不说。
这一路走,一路有人加入进来,陈今到刘满堂家门口时,身后已经跟了一条长尾巴。有时候真的挺无奈的,想敲开这些人的脑子看看,以前他们两条村之间的那条河的河水是不是就是被他们的脑子给盛干的。
刘满堂也很无奈,不知道的是他叫人过来开村大会了。
女婿来家里说了市里准备继续开发南城区郊区这一片,说大概率会拆到他们村,当时只有家里人在。他都再三强调了,家里还是有人把消息抖擞了出去。
现在好了,姓刘的一传十、十传百,之前还是自己内部几家知道,后来村里其他姓的也知道了,还给传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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