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by木子上树
木子上树  发于:2024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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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番话说得很快,语速快到她都没听清,但也懂了。
一直以来,她觉得陆鹤野的思想层面和她不同,他应该是比较成熟那一挂的,像长辈一样。
所以这是第一次见陆鹤野在恋爱中的这个样子。
夏弥噗嗤一笑,结果惹来陆鹤野的一记眼神。
她捂住嘴,但还是没忍住,到最后干脆笑出声。
“很好笑是吗夏弥。”陆鹤野问。
夏弥笑得两眼弯弯,“陆鹤野,你好可爱。”
被女朋友夸可爱,估计世间也只有他一人了。
陆鹤野没气,凑上前,贴得她很近,“没你可爱。”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双方的呼吸都喷洒到对方身上,双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轻易捕捉到。
对视目光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在空中相碰撞,空气中都快摩擦出火星。
陆鹤野目光从她的额头依次向下,眉毛,眼睛,鼻梁,最后到嘴巴。
停留了许久。
“我饿了,你离我远点,我要吃饭。”
夏弥磕磕绊绊地开口,心跳声如擂鼓。
她双手抵在陆鹤野的胸膛上,掌心下是男人锻炼得当的肌肉,手心都隐隐发烫,仿佛能清晰的摸出肌理般。
陆鹤野没动弹,这点力气根本不够看。
他低头,在女孩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但他这人极坏,蜻蜓点水的一吻结束后,根本没离开,反而是继续贴着碾磨着。
夏弥小臂顺势从他腰侧伸出,不小心碰到车载音响的按钮,随后旖旎的歌声将两人填满。
音乐风格同样带有强有力的节奏感,但和刚刚那首歌不同的是,这首是情歌。
“I'm paralyzed a moment
这一刻我将自己麻痹
I think I'm all in
墜浸其中甘之若饴
To the moon and back
月亮重新弹挂天空
Overwhelmed with love I shiver
我被爱淹没覆盖颤抖而不知所措
When you say, you're mine
轻轻呢喃你属于我。”
你属于我。
是最后一句歌词的音译,在此刻分外相同。
你属于我。
夏弥属于陆鹤野。

第38章
闹也闹过了, 夏弥饿了,陆鹤野驱车带她去吃饭,地点并不是京郊, 而是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冬天室外温度低, 不适合在外面,到了那儿的时候,包厢里坐满了人,基本上全是眼熟的, 没几个生面孔。
但令夏弥感到意外的是,陆鹤野的友圈都是互通的,她还以为俞彭烈和陈栩一行人并不相识,但到了那儿, 看他们聊天那架势, 分明是认识了很久了, 言语间的熟稔骗不了人。
只不过这次许倾倾没来,估计还在宿舍摊着, 今天中午她还发消息,称亲眼看到她男神有了女朋友, 正伤心着呢。
想到这,她给许倾倾发了条消息:【吃饭了吗?要不要出来?】
对方倒是回得很快, 一看就是抱着手机:【不想动。】
夏弥沉吟两秒, 回复:【有很多帅哥。】
帅哥两个字完完全全地拿捏住许倾倾命门, 她直接问位置。
夏弥松了口气,发了个定位过去:【到了和我讲,我去门口接你。】
许倾倾甩过来一个小熊比ok的表情包。
桌上气氛正好, 烧烤也上了几盘,但在场人大多都在喝酒, 白的啤的都有。
毕竟是冬天,冰啤酒太凉,喝白酒的居多。
陆鹤野没喝,也没人敢灌他。
他给夏弥拿了几串鸡肉串,凑到她身边,离近些才看清聊天内容。
“帅哥”两个字明晃晃地放在那儿,仿佛在挑衅般。
但夏弥没察觉到他的醋劲儿,边吃串边附和身边汤葵的话。
倏地,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偏头看,唇瓣猝不及防地擦过陆鹤野的侧脸,但好在没人注意他们。
“怎么了?”夏弥拿纸擦了擦嘴唇,又给他擦了擦脸。
陆鹤野眯着眼,另外一手夹着根烟,“和谁聊天呢?”
夏弥乖得很,“许倾倾。”
他点头,沉默半响,忽然说:“眼睛都放别人身上了?”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夏弥啊了声,眨眨眼,“什么?”
陆鹤野抽完最后一口烟,朝着另一侧呼出之后,才回:“不是说包厢里有帅哥?夏弥,进了这只看别人了?”
夏弥这才回过味来,明白他这是看到了自己和许倾倾的聊天,解释道:“许倾倾失恋了,心情不好。”
过了两秒,她又补充道:“我没看别人,一直在看你。”
这句话成功把陆鹤野取。悦到,他哼了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夏弥定睛瞧了他一会儿,心头拂过什么,才凑过去,贴近他,故意用一种很无辜的声线问:“你吃醋了吗?小野。”
陆鹤野瞥她一眼,双眼对视,眼神里像淌了火一般,“故意勾我?”
这话他压低声音讲的,听得她耳边酥酥麻麻的。
夏弥摇头,脸侧碎发随着动作飘浮,一部分拨到陆鹤野的侧脸上了,要撩不撩的,很是磨人。
偏偏她开口说得话是:“没啊。”
装得一手无辜,但陆鹤野轻而易举地看穿她。
陆鹤野轻点头,懒洋洋地坐着,啧了声,“但勾到我了。”
夏弥哦了声,目光垂落在鞋尖上,忍不住抬脚碰了碰陆鹤野的小腿。
若是刚才是装傻,那这次便是明晃晃地勾人了。
夏弥面上不显山水,故意说:“你碰我做什么?”
“恶人先告状?”陆鹤野瞧着她一系列的小动作,嘴角噙着笑,“谁碰谁的,你说清楚。”
夏弥偏开视线,“你碰的我。”
目光在空中交错,男人靠着椅背,坐得没个正行,而女生则是规矩地坐好,两人天差地别。
最后,陆鹤野起身,随着她坐,率先低头,认了这个锅:“成,是我碰的你。”
夏弥弯唇笑,没看他。
“开心了?”陆鹤野嗤笑一声。
夏弥不吭声,只有眼尾都能溢出来的笑出卖了她此刻的雀跃。
确实,开心了。
但是是被他哄的。
过了半小时,许倾倾才姗姗来迟,她到的时候是陈栩接的她。
这人白天在宿舍里还是蔫不拉几的状态,此刻跟在陈栩身后走进包厢的时候直接满血复活了。坐好后,也没来得及和夏弥聊几句,注意力就全被陈栩勾走了,充当气氛组一样开始拼酒。
在场人都喝酒,夏弥有些心痒,瞥了陆鹤野一眼。
他正和身边的人聊天,话题天南海北的,注意力估计也不在自己身上,喝点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酒箱刚好就在她脚下,不远处的距离,她弯腰拿了瓶,刚准备够开瓶器,手腕就被人攥住。
“找抽呢?”一道带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夏弥面不红心不跳,“我给你开的。”
“我用着你?”陆鹤野觉得好笑。
对面有人看到陆鹤野这姿态,起哄地笑道:“小野,你现在都开始管起别人了?架势不小啊。”
陆鹤野笑笑,不动声色地顺走夏弥手中的酒瓶,“没办法,女朋友不听话。”
这话虽是这么说,但他那样子却没半点生气的,反而故意炫耀般。
“行,有女朋友了不起。”那人甘拜下风。
刚刚那瓶酒冰得很,只在夏弥手中呆了没半分钟,就把她整个掌心弄得凉透了。
她忍不住双手搓了搓,放在唇边时不时地哈气。
倏地,那只手被人攥住,同时掌心中多了个暖宝宝。
她惊讶地抬头,给她塞暖宝宝的人正是陆鹤野,他像是变戏法一样,又从一旁拿出杯热奶茶,插。上吸管递给她。
当时周哲予坐在陆鹤野身边,和他聊着金融方面的事情。
他边听着,边分心地把注意给了夏弥,插空说:“暖暖手,酒你就别想着喝了。”
夏弥低眸看了眼手里的暖宝宝和奶茶,耳边陆鹤野和旁人聊天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喝了口奶茶,舌尖上顿时泛着甜。
很奇怪,明明暖宝宝和奶茶是用来暖手的,但她心却沸腾了。
一顿饭吃得时间有点长,等到了京郊公寓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夏弥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自从饭后坐上车之后,她都没讲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乱腾腾的,脑子里略过了很多件事情。有高中的,有大一那年,她还没和陆鹤野重逢的时候事情。
客厅内开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笼罩着被遮掩的氛围。
沙发正前方是个巨幕投影,夏弥坐在沙发上,心跳声快得不行,指了指投影,“我想看电影。”
屋内的地暖温度高,陆鹤野干脆脱了外套,连同宽松套头卫衣也一同脱下,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听到夏弥这话,回头望了她一眼,“怕了?那就不做了。”
空气中的热气飘散开,落地灯的作用下,把陆鹤野照得不甚清晰。
男人少年感充足,略过纹理清晰的薄肌后,是排列规整的腹肌,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又精瘦,很值得看。
而夏弥只是快速略过一眼过后,脸颊两侧蒸腾而上的绯红。
她故作掩饰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灌了两口,才说:“我没有,只是想看电影。”
陆鹤野当时手放在裤带上,闻言愣了下,挑眉,就这么坐在她身侧,从抽屉里拿出遥控,把投影打开后递给她,“想看什么电影?”
沙发塌陷一方,让夏弥差点失去平衡性,她一手拿着水杯,另外一手支在身侧,以便稳住身形。
这样一来,就没手接遥控了。
陆鹤野笑了笑,笑声透着坏,目光转回投影上,投影的白光照得这一方小天地变亮,一切都无处遁形。
他随意摁动遥控,向下翻着,“有想看的就喊停。”
夏弥慢吞吞地点了下头,“知道了。”
乖得要命。
无人看到的角落,陆鹤野的嘴角噙着笑,眼尾弯着。
界面翻到最下方,夏弥依旧没看到想看的电影,陆鹤野也不着急,重新翻回去,继续找。
几圈下来后,杯中的水也被夏弥慢吞吞地喝完了,她咽下最后一口水,把被子搁回原位,“我不想看电影了。”
陆鹤野瞥她一眼,点额,朝着卧室的方向,“困了?那去睡觉?”
夏弥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互相缠绕着,仿佛这样便能缓解掉她的紧张一般。
她轻轻点头,“嗯。”
说罢,陆鹤野关了投影,白光一下子消失,客厅内瞬间回归方才的昏暗,只有落地灯不甚明朗的工作着,那点微弱的黄光也照亮不了什么。
率先起身的是陆鹤野,他朝夏弥递手,“走吧?”
那只手骨节分明,即便是手控也会喜欢的程度。
夏弥把手放了上去,顺势站起身,跟在他身旁朝着卧室走。
经过落地灯的时候,啪得一声,灯灭,客厅瞬间变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夏弥心里一咯噔,声音发颤,“关灯做什么?”
“回卧室不关客厅的灯?”声音含笑。
夏弥哦了声,没再问。
到了主卧门口,陆鹤野侧身,示意夏弥先进去。
夏弥乖乖照做,结果进去之后,陆鹤野一副要关门的架势。
夏弥懵了:“你不进来吗?”
陆鹤野笑了,胸腔止不住地抖动,“还真和我睡一间卧室?逗你的,我睡次卧。”
那一瞬间,夏弥说不出来心里作何感觉,只是觉得涨涨的,胸口堵满了沁满水的棉花一样,酸涩,难受,憋屈。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摁亮主卧的灯。
啪得一声,灯光大亮。
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包括两人,包括情感,包括那些无处遁形的欲。望。
有他的,亦有她的。
“你怕了吗?”夏弥忽然问,声音毫无波澜,很平静。
陆鹤野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夏弥,你确定?”
夏弥呼出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睡裤边缘,“我确定,所以不确定的是你——”
这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人急急堵住。
面前的人直接将她揽进怀里,吻住她,将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全都倾诉出来,就在此刻。
耳边是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混乱无比。
还有陆鹤野的那句话:“这次,是游戏彻底开始了,夏弥,谁也不能说结束。”

扑通, 扑通。
房间静谧一片,吊顶的白炽灯铺满整个卧室,夏弥能听到的除了自己的心跳声, 就是眼前的呼吸声。
光的强度太大, 夏弥紧闭双眼,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不畅。
她声音磕磕绊绊地都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陆鹤野……你停。”
陆鹤野一只手轻松地摁在女孩的腿弯处,没使多少力气, 那抹白便添了点红印子。
夏弥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脱了力气,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一道弱乎其微的闷吟声。
她抱住男人宽阔的肩膀,“先停下……小野。”
声调软绵绵的, 她是真的没力气了。
眼前除了白, 还有一种被雾气糊住眼睛的感觉。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随后身上的重量戛然消失,而后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 身子腾空而起,整个人到了半空中。
夏弥被吓得猛地睁开双眼, 双臂不由自主地围上面前人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去。
“动作这么大啊?”陆鹤野嘴角勾着坏笑,“真被吓到了?”
夏弥卷翘好看的睫毛打颤, 小腿耷拉在他小臂上, 自然垂下。
“你抱我去哪儿?”她轻声问,喉咙有些痒,干涩。
陆鹤野朝着浴室的方向点额, “泡个澡,你今天不是泡在画室里一整天?不累?”
小姑娘在他怀里乖乖摇头, “还好。”
以前寒暑假她憋在画室里能憋一周,除了上厕所和吃饭,连觉都不带睡得,就为了能多记录灵感,毕竟她在美术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只能严加自身能力。
主卧内有间面积不小的浴室,按摩浴缸明晃晃地摆在那儿,像是在迎接什么人的到来一般。
夏弥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她还没从陆鹤野身上下来,想下来但又不想开口讲话,只扭了扭身子。
她垂着头,也不看他,身上套了件堪堪遮住身形的宽松白t,额头上带着细汗。
陆鹤野就这样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说:“怎么?我帮你洗?腿酸了?”
最后三个字让夏弥脑子里回荡着方才的画面,那些耳鬓厮磨的画面。
她急忙摇头,“我自己就好。”
说完这话,她扶着墙率先跳下身,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差点让她没站稳,倒退一步,后背贴上陆鹤野。
陆鹤野下意识扶住她,瞥了眼她此刻的状态,“我帮你洗。”
语气听着有些强硬,吓得夏弥一个劲儿地摇头,最后用了各种手段才把他推出去。
啪地一声,浴室的房门被紧紧关闭。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轻微的落锁声,陆鹤野盯了两秒门锁,嘴角上扬,转身走出卧室。
夏弥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小时,她发丝还滴着水珠,一看就是没怎么仔细擦。
卧室里空无一人,只开着两盏床头灯,床头柜上摆着两个方形的小音响,音响自带的氛围灯和床头灯发出的光交相呼应。
她边擦着头发边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光着上半身,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客厅内同样只开了落地灯,空气中满是苦橙沐浴露的气味,是方才夏弥洗澡时用过的,也是往常陆鹤野身上散发的那种苦橙味。
陆鹤野听到动静,撩起眼皮,目光直直地朝着夏弥的方向打来,注意到她未干的发尾,蹙眉:“头发怎么不吹?”
夏弥扯了扯衣摆,“没找到吹风机。”
陆鹤野当时手上夹了根烟,闻言干脆把烟灭了,起身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对她招招手,“过来。”
夏弥乖得不行,听话地走过去。
吹风机的轰鸣声虽然不大,但异常和谐,不会吵。
发丝都被他捏在指缝中,苦橙的香气蔓延开,铺满到整个客厅。
五分钟后,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刚准备回头,肩膀处便落下一个下巴,随后腰两侧被一双紧实的手臂揽住。陆鹤野从她身后将她抱住。
夏弥后背一僵,随后慢慢软了下来,“你不去洗吗?”
耳边两道闷笑声:“着急了?”
夏弥脸一红,“我才没有!”
“真急了?”陆鹤野继续笑。
夏弥不想再开口,不吭声地装鹌鹑。
两人在原地也没坐多久,夏弥便被陆鹤野拦腰抱起,进了卧室。
“关灯……”夏弥被抛在床上,身子因为惯性上下起伏着。
陆鹤野瞥了眼落地灯,倒也没拒绝,走过去摁了关闭触控键。
大部分的光消失了,可还剩下蓝牙音响的氛围灯的亮光。
夏弥手臂挡在眼前,另外一手指了指音响,“还有这个……太亮了。”
陆鹤野没管,倾身覆上,用气音在她耳边讲:“宝宝,你要求有点多,这个关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放在夏弥起伏处,微微用力,便惹得夏弥喉咙里跑出两道闷哼声。
“不要……太亮了,眼睛难受。”夏弥小声讲。
陆鹤野笑了声,“娇气包。”
夏弥没吭声,装没听到。
蓝牙音响只是氛围灯在运作,并没有播放音乐,主卧的窗帘紧闭,室外的月光一丁点都透不进来,各种嘈杂的声音也一同被隔绝掉。
过了一会儿,卧室里传来多多少少的水声,还有女孩的喘气声,像刚参加完八百米体侧一样喘不来气般。
“陆鹤野……你去洗澡。”夏弥手挡在身前,控诉道。
陆鹤野借着氛围灯那点微弱的光,仔仔细细地盯着她,大有一种要把她看透的架势。
他自然地攥住夏弥的手腕,随手压制在头上摁住,五指张开,与她严丝密合地十指相扣。
“宝宝,我刚洗过了。”他轻声说,拍了下她,“认真点。”
夏弥声音断断续续的,也不敢睁眼看,只是紧闭双眼,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被送上了天空,同云层一般飘荡。
她喉咙干涩难受,咳了几声,“陆鹤野……”
陆鹤野停下动作,卡得她不上不下,“怎么了?宝宝。”
这个称呼他叫的越来越顺口。
夏弥眯着眼,瞥到他额上的汗,以及锁骨上的亮度,“我渴。”
陆鹤野笑了下,继续动作,“喉咙痛不痛?”
夏弥点了下头,结果就听到这人说:“那就声音小点,待会儿喂你喝水。”
“……”
这个人渣,混蛋。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夏弥以为要第二天了,陆鹤野才抱着她走出卧室。
夏弥清楚地感知到什么,双腿搭在上面,晃了下。
结果惹来一个巴掌,落在身上的巴掌,“老实点。”
这声音听着有十足的恶劣。
夏弥脾气也上来了,踢了他一脚,“你出去。”
陆鹤野没听她的,反而向上弄了下,把夏弥搞得没了力气,瘫住了。
“什么出去?”他在装傻。
夏弥哼了两声,“你又欺负我,还虐待我。”
陆鹤野抱着她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温水,“我又欺负你了?”
夏弥重重点头,下巴磕在他肩膀上,“还虐待我。”
陆鹤野笑笑,“说说,我怎么虐待你了?”
“不让我喝水,还那么……用力,我喉咙都干了。”
越说到后面,夏弥的音量越来越低。
陆鹤野把水杯送到她唇边,伺候着她喝了几口才回:“不用力弄你,你能叫的那么大声?能那样爽?”
论脸皮的薄厚程度,陆鹤野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夏弥倒是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毕竟说这话的时候,他都还没出来,始终在里面稳稳地待着。
陆鹤野盯了她两眼,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
夏弥下意识抱紧他,“去哪儿?”
“回卧室。”陆鹤野拍了下她的后臀,“不然换个地方?在沙发上?还是浴室里?餐桌上也可以,你选吧宝宝。”
做出一副很大方任她挑选的模样,偏巧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根本不带红的。
夏弥摇头,“我不想选,我困了,想睡觉。”
陆鹤野扯了个笑,让她看了眼时间,“还早呢,明天再睡。”
边说着,边回了卧室。
半分钟后,卧室房门半掩着,门缝里传出了交响曲一般的闷吟声,以及不知名声音,仿佛在进行某样令人心痒的运动一样。
房间内太安静了,安静到在客厅都能清晰地听到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主卧内。
头顶的吊灯不知何时被打开,整个屋内的情形被清清楚楚地跌进眼底。
夏弥发丝凌乱,有气无力地吐着气,呼吸急促但微弱,她额头的细汗相比较方才更多了不少。
她咬紧唇瓣,“陆鹤野……”
陆鹤野一直盯着她,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怎么?”
夏弥没吭声,因为喉咙干得说不出话了,当然说不出话的原因有很多,其中陆鹤野占据很大一方面的因素。
“宝宝,叫我名字。”陆鹤野诱导她,“叫我名字,我就结束。”
听到结束两个字,夏弥来了精神,乖乖叫他:“陆鹤野。”
“不对,换个称呼。”陆鹤野说。
夏弥顿了顿,“什么?”
陆鹤野覆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
夏弥愣了半分钟,最后在冲撞中开口:“老公。”
后来,夏弥都不敢回想那一晚的荒唐。

天蒙蒙亮, 冬日的早上雾气弥漫,山谷间仿佛天庭般。
主卧内漆黑一片,遮光窗帘的作用到此刻分外强烈。
棉白被子突然伸出一条白皙细长的手臂, 向外摸索着, 不经意间碰到手机屏幕。
而后,刺白的灯光照亮一方。
夏弥是想看手机上的时间的,但还没等她睁开双眼,刚伸出来的那条手臂就被身边的人攥住塞回被子里。
“时间还早, 再睡会儿。”
沙哑透着倦怠的男声响在耳边。
时间流过两秒钟,夏弥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像细碎的片段一样,但又自动拼接成连续画面不停地在脑海中播放, 一帧又一帧。
她脸颊烧得泛着粉红, 这下也不敢看时间了, 双眼紧闭着,根本就不敢睁开, 生怕睁开眼之后,看到一些别的画面。
偏巧她身边的人没想那么多, 腰间径直被一只结实紧致的男性手臂揽住。
身子瞬间被迫朝着正后方挪动,直至贴上。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上, 被子外面也是地暖, 但夏弥却觉得, 后颈那处的呼吸比这烧得滚烫的地暖还要烫上几分。
“喝不喝水?”陆鹤野闭着眼,问她。
夏弥摇摇头,不敢乱动, 卷翘的睫毛一个劲儿地乱颤。
“昨晚喉咙出了不少力,嗓子不疼吗?”
这人张口就来, 半点不给夏弥缓冲的时间,准确来说,他应该是故意的,故意这样讲话。
这个人渣,混蛋。
想着想着,夏弥忍不住抬腿,轻轻踢了身后人一脚,好巧不巧地踢中他的膝盖。
后面传来一道闷哼声,还伴随着一句带了警告意味的话:“夏弥,不累?不累再来两次?”
这话一出,夏弥顿时老实了,也不敢乱动了。
结果这人又轻笑两声。
一小时后,补眠结束。
陆鹤野从地上捞起裤子,边套上边盯着床上被子下的那个小人,低笑:“逗你的,不做了,下面都肿了怎么做。”
夏弥不吭声,装鹌鹑。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随后是脚步声,还有主卧的关门声。
陆鹤野出门了。
夏弥从被子里等了半分钟,确认再无声音之后,才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双手做扇子状,给自己扇风降温。
扇风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主卧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来。
当时夏弥的手停在半空中,完全愣住了,是真的没想到陆鹤野进来了。
她身上一件贴身的白色吊带,除此之外没有了,被子下是不着寸缕。
陆鹤野手上拿着个白色药管,瞥见她扇风的模样,笑笑:“很热?”
夏弥呆呆地摇头,问他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陆鹤野赤着上半身,走上前,一把掀开白被,手摁住女孩的小腿,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和白皙的小腿放在一起,色差明显。
果然,男朋友才是最好的显白神器。
陆鹤野也不例外。
他拧开药管盖子,放在一边,挤了药膏抹在食指上,大有一副要帮她涂药的架势。
夏弥都懵了,她向后挪动着,床单摩挲在肌肤上,是不一样的颗粒感。
“你做什么……”
她小声问,闲着的手去扯被子。
屋内即便是开着地暖,但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也是会感受到凉风。
细密的凉风打在身上,她小臂处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下子惊醒了,也不觉得热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紧张起来。
这个氛围不对。
大有一股要继续昨晚的事情的趋势。
夏弥朝他伸手,掌心朝上,示意自己涂药就好,不用麻烦他了。
陆鹤野装作没懂她的意思,抬眉,“我给你上药。”
夏弥沉默两秒,“我自己就可以了。”
却没想到这人摇头,啧了声,“那不成,谁弄肿的,谁上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夏弥无话可说。
最后的结果是,她自己上药也可以。
但前提是,他需要看着她,免得她涂药姿势和剂量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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