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就是真真当日的颜面有损。”
“只要将这两件事解决了,自然也就不成问题。”
话虽如此,木扎陵和国主如何想不到?
难的就是解决方法。
阿燕那的死因还好说,至于木烟真的颜面还真是个难题。
总不能真让国主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木烟真道歉吧?
见两人为难,木辽里咳嗽了两声。
“这第一个好解决,毕竟阿燕那的死是个意外。”
“第二个嘛……”
国主有些焦急,“第二个怎么处理?”
“第二个也不能让国主在众人面前向真真赔礼道歉。”
“真真想这么做,我这个当阿爹的也不会同意。”
“我就想一个两全的办法,全看国主如何决断!”
国主示意木辽里继续说下去。
“国主可封真真为大司马,统领南蛮的军队!”
此话一出立即遭到了木扎陵的反对!
“万万不可!”
木扎陵语气急切,“大司马是南蛮武将最高统领,真真一介女子怎可担此大任?”
木烟真也跟着附和,“父王,这个不合适!”
木辽里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些唐突,便有些不自在。
“可能本王的提议有些激进,断然看国主如何决策。”
国主陷入沉思,他又看了眼木扎陵。
“王爷为何这般提议?”
木辽里便侃侃而谈。
“真真为大司马,一来就是可以平息阿燕那部下的怒气,二来可以名正言顺的资助军队。”
此话一出,国主的眼神都亮了。
“妙啊,这不就解决了大难题了吗?”
他在意的不是谁掌权,而是谁出钱。
反正军队一直由木扎陵把控,如今木烟真是他的妻子,有何区别?
再说了,木烟真就是一女子,她赚钱还好说,在军队能懂什么?
“将军,您觉得怎么样?”
木扎陵看着一脸恐慌的木烟真,心中自是感慨万千。
想他木扎陵戎马一生,最后还是要屈于女人之下。
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先把仗打赢,至于以后木烟真会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如此甚好,国主真是英明!”
“阿陵,我怎么能当大司马?我什么都不懂!”
木烟真摇着木扎陵的手,“我马上就要生下孩儿,我不知道怎么办……”
她哀求着木扎陵,“我害怕!”
木扎陵顺手将她抱在怀中,“真真别怕,有我在!”
在木扎陵看不到的角度,木烟真冲木辽里点头示意。
木辽里了然一笑,便敛去神色。
封官仪式就在下午举行。
国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南蛮军队的令牌给了木烟真。
木烟真有些不知所措,当下便想交给木扎陵。
百官中传来骚动声,木烟真便讪讪的将令牌收了回来。
“阿陵,这令牌只能我先拿着了!”
木扎陵瞥了一眼令牌,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你且拿着吧!”
他为南蛮征战多年也没有被封为大司马。
这可倒好,国主转头就赐给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肚婆!
封官仪式结束之后,木烟真便将银钱交于木扎陵手中。
“阿陵,你且好好的打仗,一切都有我!”
自此,南蛮真正由夫妻俩把控。
李延昭连连吃了败仗。
他不明白,为何短时间之内木扎陵的实力为何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王爷不必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阿妍见李延昭实在是烦闷,便出声安慰。
李延昭却没有听进去,“路都是本王自己走的!”
阿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却不见烦色,反倒笑了起来。
“王爷最是能干,咱们皇上就应该多向南通军营派发物资!”
李延昭拧起眉头,最近他感觉没那么烦躁,可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仿佛有一直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李延昭连连吃了败仗?”
于佳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
“芥子城失守?”
这芥子城还是她打下来的呢!
于佳连连叹气,这李延昭不应该这么没用啊!
难道是南蛮内部出现的矛盾又解决了?
这也就意味着木烟真的危险解除了。
于佳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她希望木烟真能够好好的。
可她好好的,那南蛮国内就会好好的。
甚至南蛮军队的实力都会上升。
要怎么做才能不让木烟真受伤害,还能使南蛮军队的力量受挫?
答案是无解!
于佳现在终于能体会到立场不同,利益自然也就不同。
况且,她还是大周的将领。
忆起往昔,思绪万千。
想当初还是一个小喽啰的时候,多自在?
想要资助,阿燕那能立马给她资助。
可是现在呢?
别说资助了,但凡她说一句让南蛮退兵,别人都会觉得她是异想天开。
“咳咳!”
于佳动作熟稔的用手绢捂住嘴,果然又咳出了血。
看血的颜色,越来越暗了。
这也就意味着,她的病情越来越重。
该把这手绢藏哪呢?
若是长海儿和狗剩见了,定要紧张起来。
“哎!”
于佳将手绢塞进了怀里。
人一旦生病,就是最脆弱的时候。
这个时候,便是想家想家人的时候。
现代的生活,对于于佳来说是一场梦。
父母、拳馆、学员,这些离她越来越远。
于佳突然很想林功勋,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
现在蓟州军营战况惨烈,她是万万不能离开。
林功勋在李国立眼皮子底下更不可能离开。
不过,这次她却想错了。
当她抬眼看见林功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于佳揉了揉眼睛,“这叫什么,日有所思日有所梦?”
“刚想到孬蛋儿,孬蛋儿就来了?”
“那我想他十个八个猛男,是不是也能实现?”
“于佳,你不怕死的话就试试看!”
眼前人突然说话了。
于佳揉着眼睛,发现林功勋没有消失。
她站不起身,等林功勋靠近,她一把拧上了林功勋的脸。
“于佳,你干什么?”
林功勋恶声恶气的喘着气,却没有出手阻止。
“是真的,孬蛋儿,你来看我了?”
于佳喜极而泣,眼泪唰唰的落个不停。
林功勋的心软成了一滩泥,“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哪疼?”
于佳摇着头,就抱住了林功勋。
“孬蛋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功勋将于佳抱在怀里,“话本子又看多了吧,怎么会看不到我?”
等于佳哭了个痛快,林功勋便放开了她。
“伤的这么重,为何不告诉我?”
于佳不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长海儿将她的伤情告诉了林功勋。
“哎呦,我没这么脆弱,倒是你!”
“你怎么来蓟州军营了?”
于佳有些担忧,“你来这,皇上知道吗?”
出乎意料的是,林功勋居然点头。
“皇上知道,此次回京是皇上召见我的。”
“办完了事,我就向他禀告,来看你!”
“这么说来,皇上已经知道了咱们俩的关系?”
于佳瞪眼,“你个快嘴儿,耽误皇上给我赐猛男!”
“皇上,正因为儿女情长,我们才会甘于为大周奉献。”
“我们心意相通,为大周繁荣昌盛而努力。”
“只能说这儿女情长才是支撑我们前进的动力。”
“臣恳请皇上能够谅解。”
林功勋并没有说于佳的身体抱恙。
若是说了,恐怕要引起骚乱。
“也罢,朕也年轻过,自是懂你们这些少年的心意。”
林功勋快马加鞭,才赶到了这里。
“你的身子不好,旁的事情交给刘奎风处理。”
于佳闻言摇了摇头,“现在正是关键时期,鞑靼来势凶猛,我怎能闲的下来?”
林功勋不再劝阻,他知道于佳的性子。
这个时候让她闲下来,无疑是要她的命。
“现在战况如何?”
于佳便将鞑靼的情况阐述了一遍。
果然是不容乐观。
“现在蓟州军营只剩下一个许静阳能与之一战?”
于佳点头,实在是无奈。
若是她没有受伤,可能还能与之一战。
“可见蓟州军营的营官实力有多差劲!”
于佳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对这些营官和士兵下狠手!
“这怎能怪到你的身上?”
林功勋心疼的握起于佳的手,有些硌手。
“蓟州军营已经混乱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善的。”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他轻轻的揉搓着于佳的手,“若是你再下狠手,恐怕我就见不到你了!”
于佳知道林功勋是什么意思。
诊侯卒说她忧思过虑,忧思的不就是军营中的琐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于佳不想这么压抑。
“嗨,说什么胡话?”
“刚来到蓟州军营的时候,我都吃胖了一圈。”
“好不容易瘦下来了,你觉得我好看吗?”
说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瘦弱的脸庞上只剩下一双明眸大眼,林功勋更是心疼。
“佳佳,别瘦了,我想要你吃的胖胖的。”
“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有阵子老是偷吃娘做的麻叶吗?”
“快要走不动道了,他们才发现这件事。”
林功勋想起小时候的趣事,轻笑了起来。
柳娘离身之后,她就再也看不到之前的记忆,哪还会知道这件事儿?
“哈哈哈,对,娘做的麻叶可好吃了!”
林功勋的笑停滞在脸上,他转头看着于佳。
“佳佳,你因为这时候吃多了麻叶,以后就再也不碰这个东西了。”
“甚至都不让我在你面前提麻叶二字!”
于佳心头一跳,打着哈哈,“哦是吗?”
“来了军营之后,看什么都是好吃的!”
林功勋沉默下来,于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会我让长海儿给你做些吃食,他现在的厨艺可好了!”
“佳佳,你到底是谁?”
逼仄的气息扑面而来,于佳喉头涌动,腥甜之气又窜了上来。
“功勋……”
于佳低下头来,不知道怎么说。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与我说。”
林功勋晃了晃她的手,“待会让长海儿赶紧做些吃食,我饿坏了!”
于佳扬起脸,脸上带着灿然的笑意,只是这笑意怎么看怎么苦涩。
“我现在就能说!”
她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佳佳,别勉强自己!”
林功勋牵起于佳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不管你是谁,我都接受。”
“不过,柳娘去哪了?”
于佳翻了个白眼儿,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吧!
“我从头与你说来。”
“你知道借尸还魂吗?”
林功勋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这不是话本子里说的吗?”
“你……你借柳娘的尸体还魂?”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林功勋嘴里这样说着,实际上已经对此事信服。
自从知道于佳就是柳娘之后,林功勋是一百个不相信。
他不相信五年的时日能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变成这么个粗犷的“爷们儿”
“不愧是骠骑将军,心思这般玲珑。”
于佳笑嘻嘻的朝林功勋脸上轻啄一下。
“不错,我是借柳娘的身子还魂。”
于佳便将刚穿越来的场景与林功勋说了一遍。
“我刚穿越来的时候,比较混乱。”
“苦都让柳娘一人吃了,我捡了个大便宜!”
“原来,柳娘已经去了!”
林功勋感慨万千,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有些动容。
“怎么?你觉得有些可惜啊?”
于佳没好气的抽回手,抱起了胸。
“嗯?我怎么闻到屋子里有股子酸味?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林功勋好笑的戳着于佳的肩膀,于佳冷哼一声。
“好了,别生气。”
林功勋继续说道。
“柳娘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我们早就情同兄妹。”
“至于我说想娶她做媳妇,则是大人们说的玩笑话。”
柳娘自小被当做林功勋的童养媳,他便也就接受了。
后来遇见于佳之后,他就知道对于柳娘,他只当妹妹看待。
“今生,我林居安只心仪与于佳!”
“谁?”
于佳一脸诧异,“林居安?”
突然间,于佳便反应了过来。
她刚来的时候,不是被这个名字给迷惑了吗?
“这是我被封骠骑将军之时,金彭安给我改的名字。”
“他说这个名字只想宏远,自是功勋不能比的。”
于佳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功勋太过于片面和急功近利,居安则是比较宏大。
“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叫你居安了?”
“你随意,我最喜欢你叫我孬蛋儿哥哥!”
“哪有什么战乱?”
“别的国家动不动就发生战乱,我们那的领导……皇帝英明神武,谁人也不敢来犯!”
“而且,我们那女人的地位很高!”
“哦?像你一样有当将军的?”
林功勋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想过男女能平等!
“当然!不光有女将军,还有女夫子、女商人、女外交官。”
于佳一脸的与有荣焉,“她们都很优秀!”
“我懂了!”
林功勋捏了把于佳的脸蛋儿,滑嫩的触感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别捏了,再捏我就打你了!”
于佳将脸蛋子从林功勋手下解救出来,轻轻的揉了起来。
“你懂什么了?”
林功勋后知后觉,“我懂你为什么要解救那些女人,还给了她们生存的门路。”
“你去了流萤那!”
于佳很是兴奋自豪。
“怎么样?”
她一脸的求夸奖,林功勋也不吝啬。
“你的做法很好,她们都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还见了吴大壮的妻女,吴安乐现在已经上了私塾。”
于佳嘿嘿的笑了起来,“我不只是想让她们活下去,还想让她们好好的活下去。”
“以后不只是安乐,我还想让其他女子上私塾。”
“这样,她们便不会轻易的上当受骗。”
“哼,受那些贱男人的骗!”
这个观点林功勋无法苟同,毕竟他是“男人”
“哦,对了,你也见了爹娘大哥二哥了吧,他们现下如何?”
林功勋顿了顿,“他们都很好,刘红梅病重,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两人于书信中提到过刘红梅的事,只是近来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忽略了这个人。
“唔,流萤来信,她已经【病】死了!”
于佳提起这个女人,便一阵烦闷。
“这是她自己作死的!”
林功勋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可怜欢哥儿这么小便失去了母亲。
“你回去的时候便能再去看看他们,我怕大哥心伤!”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林功勋便应下了。
屋中两人轻声话着家常,这应该是于佳过的最轻松舒心的时光。
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长海儿便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将军,敌军来犯!”
紧接着,战鼓响了起来。
于佳“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好啊,又来了!”
“我要亲自上阵,宰了这个小兔崽子!”
由于她的用力过猛,一个头晕身子有些晃荡。
林功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急什么?有我在。”
此次的对阵换了人。
许静阳穿戴整齐,一脸郁闷的看着前方的背影。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骠骑将军?”
邵世明语气中满是兴奋,“就是他,年少成名骁勇善战。”
“今日能见到他的英武身姿,真乃三生有幸!”
许静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得了得了,别嚷嚷!”
他看着于佳给林功勋整理甲胄,满心窝火。
“谁知道此人是不是花架子!”
林功勋二话不说便打马来到了城楼前。
贺赖休定睛一看,不是昨日的许静阳,便哈哈大笑起来。
“大周怕了还是没人了?”
他上下打量着林功勋,心底便泛起了寒意。
常年在战场之人浑身散发着威压,贺赖休一看便知道这次的人不同寻常。
可是,他却不能露怯。
叫阵前放狠话是必须要走的流程,在这个流程上,他绝对不能输。
“就你这个黄毛小子,还用得着其他人出面?”
林功勋嗤笑一声,“你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也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你……”
贺赖休气急败坏,“你这个……”
他看着眼前人也不像小白脸,当下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林功勋此时却失去了耐心,直接就开始出招。
贺赖休稳住心神,扬起弯刀迎战。
这么一看,众人便看出了不同。
许静阳出招一直是跟着贺赖休的思路走,他虽然能应对,却是勉强。
林功勋却是不同,他在两人的对战中居于统治地位。
一招一式,无一不是在逗弄着贺赖休。
林功勋扬手,贺赖休便拿刀去挡。
谁知林功勋真正的意图却是下盘,打的贺赖休是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弹指之间,林功勋已携风雷之声来到贺赖休面前。
后者躲避不及,只觉得脑中的弦猛的一紧,牵扯着全身的筋络都跟着抽搐起来。
腹部的钝痛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
这是继于佳之后,贺赖休第二次在蓟州军营面前失利。
好汉不吃眼前亏,任贺赖休再怎么不甘心也知晓这个道理。
他慌忙领兵撤退。
直到鞑靼远去,蓟州军营的士兵才反应过来。
“咱们这是赢了?”
这次胜仗无疑是扫去了前些时日的阴霾,众人欢欣鼓舞。
“将军,咱们赢了!”
于佳定睛看着城门前的男人,满脸骄傲自得。
这就是自己心仪的男人。
林功勋似有感应,他驾马转身,便看到了城墙上的于佳。
两人的视线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交织着爱意,绵延不断。
“将军,该收兵了!”
于佳没好气的看向来人,有没有点眼色?
只见许静阳眼中暗含怒气,一脸的不耐。
于佳“嘶”了一声,我都没有不耐烦,你不耐烦什么?
“鸣金收兵!”
回到院子中,于佳与林功勋坐在石桌旁。
石桌上煨着锅子,锅子中是咕嘟咕嘟冒着热起的羊肉。
“孬蛋儿,今日真是太痛快了,蓟州军营好长时间没有如此扬眉吐气过!”
林功勋为于佳夹了块羊肉,“你要小心此人!”
“你也看出来了?”
于佳顿了顿,便夹起羊肉吃了起来。
“唔……此人不简单。”
“贺赖并不是北漠的大姓,他能走到这一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林功勋颔首表示赞同。
“打他不能按常理出牌!”
于佳又岂会不知,只是现在她的身体不允许这样做。
这次贺赖休吃了亏,恐怕下一步便不是叫阵,而是直接攻城!
众人只当是于佳不舍得林功勋,方大山还笑话她。
“多大了还哭鼻子,让人家看见又要笑话你!”
于佳却不管不顾的,“我不想让你走!”
长海儿便拉着方大山等人给两人腾出空间。
于佳眼泪止不住的流,连林功勋也以为是于佳舍不得他。
“以后,我还会抽空来的,你不要哭了!”
“大山说的对,你现在是将军,让人家看到了又该笑话你了。”
于佳却十分清楚,两人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确切来说,她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现在,于佳非常珍惜两人共处的时光。
见一面,少一面!
“孬蛋,以后你经常来我这吧!”
“你那不打仗,可以经常来没关系。”
“你还可以偷偷的来,就你自己,不带大山来。”
“净说些胡话!”
林功勋摸着于佳的脑袋,“我会找机会经常来的,不过不能偷偷摸摸的来。”
于佳知道再耽搁下去,只会更加不舍。
她便将林功勋推出了院门,“你走吧!”
说完竟然将院门给关上了。
林功勋一阵苦笑,“那我走了啊,你不许再哭了!”
于佳倚在门旁,哭的不能自已。
林功勋还是走了,于佳有些闷闷不乐。
“将军,您多少吃些东西,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狗剩温声劝着于佳,于佳轻轻的摇头。
“你先放那吧,我没胃口。”
于佳仔细看着地图,她再想一个完美的作战方案。
既然能让林功勋说不简单的人物,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作战计划一定得上心,至少做到一举歼敌!
狗剩无奈的将已经凉了的饭菜端了下去。
刘奎风有些担忧,“将军,您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于佳充耳未闻,“军师,咱们将战场放在狼牙沟如何?”
她的手指向地图上的狼牙沟,“现在的农作物已经成熟,只要收割及时,咱们便可行动!”
刘奎风有些犯难,“这要跟蓟州城守商议。”
“现在的农作物若是收了,肯定要减产。”
“就看蓟州城守能不能做出选择!”
若是不提前规划好,到时候打起仗来,农作物毁坏的更多。
“军师,这事就交给你,务必将蓟州城守的工作给做通!”
此事,于佳已经有决断,必须将战争提前。
现在贺赖休正受伤,相信他们军营中有心思的人必定会活跃起来。
这正是进攻的好机会!
于佳料想的没错,鞑靼军营里一派混乱。
“你们干什么?将军正在养伤,你们想造反吗?”
贺赖休的副官挡住了前来“慰问”的营官,他有些羞恼。
“你们若是想造反,便祈祷自己能成功。”
“否则,将军可不是吃素的!”
拓跋暗夜冷笑连连,“贺赖休一个平民小子能爬到今日这个位置已然够本。”
“怎么?他还想着名垂青史?”
“那也得看自己的命硬不硬!”
副官拔刀相向,“再往前一步,休怪我手中的刀不长眼!”
“嚷嚷什么?”
贺赖休掀起帐帘走了出来,拓跋暗夜几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伤到要害,命不久矣吗?
看贺赖休神采奕奕,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浑身上下哪还有命不久矣的模样?
“是不是听说本将军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扰乱军心的事你们也信?”
贺赖休神色懒懒,漫不经心的说道。
“放心,本将军的命硬着呢,岂是这一刀就能结果的?”
拓跋暗夜几人吓得连连后退,只是这时候已经晚了。
“害怕了?方才不是想看看本将军是什么情况吗?”
“如今见到本将军好好的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拓跋暗夜连连摇头,“不……不是的!”
疯子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贺赖休也懒得和他们废话。
“来人,拓跋暗夜想起兵谋反,拖出去立即斩首!”
拓跋暗夜大惊失色,“贺赖休,你敢!”
“若是杀了我,拓跋家族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贺赖休摆摆手,“拖走!”
他才懒得和他们那些老考究计较。
如今北漠正是用人之际,即使自己斩杀两人又有何妨?
至于秋后算账,那也得看到时候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等人被拉走之后,贺赖休便捂住了伤口。
他的伤还真是严重,诊侯卒说若是偏上个二寸,便回天乏术。
很快,刘奎风便给了于佳回信。
蓟州城守下令要连夜将狼牙沟附近的农作物进行收割。
“好样的,军师真是好本事!”
刘奎风拱手行礼,“是将军好谋划,也是蓟州城守有格局!”
“哎呦,格局都整出来了,最近跟长海儿学了不少新鲜词吧?”
于佳哈哈大笑起来。
刘奎风登时老脸通红,“这,你们都是年轻人,我总归不能掉队!”
蓟州城的百姓动作很快。
他们听说此次需要腾出战场打鞑子,都很积极。
看这形势,恨不得亲自上战场砍鞑子。
不消两日,狼牙沟周边的农作物已经被收割完毕。
于佳便命邵世明和轩志豪共同出击。
此次大部队集结,向鞑靼军营排山倒海的压去。
“长海儿,通知许静阳在鞑靼军营附近接应。”
“如果鞑子此次不出来,那他们就要放火!”
许静阳看着手中的火把很是郁闷。
说放火,还真准备了火把!
这次于佳要做到万无一失。
看着许静阳有些别扭,长海儿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是不是看到林将军悍勇的身姿,为之倾倒?”
许静阳将长海的手扯开,“说什么有的没的?”
长海儿自是鄙夷许静阳的口是心非。
他当然也知晓许静阳有些吃味于佳和林功勋。
“哎,林将军少年成名,身手非凡,自然是令人仰慕。”
“咱们将军也是不差,他们两人是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