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件白色风衣的空条承太郎压低帽檐,嗓子低沉地对我说道。
“下午好。”我在心里感叹于这人的身高居然比五条悟还要夸张。
这么说起来,东方仗助的个子也很高,乔斯达先生虽然拄着拐杖,但是从体型上大概梦看出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有和空条承太郎不相上下的条件。
“老头子已经在等你们了。”
我点了点头,跟在东方仗助后面走进了房间,乔斯达先生正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在发呆。
这就是大老板吗……?
因为‘乔斯达’这个名字让我觉得莫名的耳熟,我上来之前还偷偷在手机里调查了一下,看到维基的词条后才想起来美国有个非常有钱不动产大亨就是乔斯达家族。按照仗助的说法,似乎SPW财团和乔斯达家族之间有着非常久远的友好合作关系。
“您好。”我小心地靠近乔斯达先生。
近距离观察就能发对方的苍老,头发已经很白了,脸上能看出一些老年斑,毕竟他也已经79岁了,这么看来,保养的还要比同龄人更好些。
……就是,听力不太好的样子。
我看了看后面的承太郎先生,对方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在乔斯达先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喂,老头子,醒醒,客人来了。”
“咦、啊,我刚刚想眯会儿眼的,没想到不小心就睡着了。”
乔斯达先生蓝色的眼睛在老花镜后睁开,他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像是忽然想起正事来,看向我,“你就是那位帮我制服音石明的柳川小姐吧?哎呀,真是年轻。”
“哪里的话,”我心说老板有难那一定是要拔刀相助的,“顺手的事情,见义勇为罢了。”
“虽然我很快就会回美国,但柳川小姐如果有任何困扰的话,随时都可以和我说。”
乔斯达先生语气温和且缓慢地对我说道,“我这个年纪虽怕说是帮不了你去打架,但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找SPW的人,我们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都可以帮上忙。。”
我受宠若惊地获得了乔斯达先生的个人邮箱,以及SPW财团的紧急联系电话。
我就说做好事会有好报吧!
回去应该要感谢一下小林,再去一趟惠比寿神社还愿。
“对了,刚才我发现柳川小姐也是替身使者,但是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仗助在我和乔斯达先生的谈话结束后开口说道。
“你也是替身使者?”
承太郎先生闻言皱起了眉头,在沙发的单人位上坐下,“是在什么时候出现替身的?”
“就在今天下午,半个小时前。”我如实告知他们,“不过准确来说的话,我猜是在我发烧结束之后。”
承太郎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柳川小姐,是否有看到过这支箭?”
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套样式古朴的弓箭,有点像是我曾经看维京海盗题材的电视剧里出现的道具。
“……对没错,昨天就是这支箭把我划伤的。”
我说,抬起了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醒来伤口已经复原了。”
“是昨天的什么时候?”
“晚上六点左右吧,”我想了想说道,“商业街附近公司下班的时间点。”
“但是那个时候音石明已经被SPW财团控制起来了。”仗助说。
“这套弓箭是昨天他们从音石明的住所里搜出来的,按理来说你不可能会看到它——除非,杜王町还有第二套弓箭。”
什么情况?
我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里。
“不好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我发问,“弓箭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承太郎先生垂下眼睛,又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在茶几的桌面上,“12年前我和我的伙伴们前往埃及,打败了一个名叫迪奥·布兰度的男人,他是我们乔斯达家的人从一百多年前就一直在与之对抗的人。就在前往埃及的前一段时间,我突然出现了替身的能力,这是一种由精神能量化为实体而形成的生物。”
空条承太郎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通体紫色的披头散发的壮硕猛男,看上去就像《北斗○拳》里的角色,一拳能把我打出十米开外的模样。
“这是我的替身『白金之星(Star Platinum)』,是因为我们乔斯达家族和迪奥之间的联系,导致迪奥出现替身后,我们也受到影响而出现了替身。”
“是这样的,”仗助说道,“我在四岁时曾发过50天的高烧,险些丧命,据承太郎先生说,那段时间正好是他们前往埃及寻找迪奥的时间。”
空条承太郎:“但是我们一直不明白迪奥为何突然拥有了替身。”
承太郎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其中一张照片,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灰袍子的老人,手里拿着弓与箭,就像刚才承太郎先生给我看的那一套一样。
“这个我们称作为恩雅婆婆的女人也曾拥有过箭,我们怀疑她在十几年前正是用这个激发了迪奥的替身能力。被箭射中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感染病毒而死亡,没有死亡的人则会产生‘替身’。”
“那我昨天发烧也是因为……”
“是的,因为你被箭射中了,感染到了病毒。”
我:“……”
无法理解。
“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用箭射伤的人数越多所诞生的替身使者不也就越多吗?”
这是什么人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吗?觉得普通人太多了,是时候该给生活加点刺激了?
“最开始亿泰的哥哥虹村形兆使用箭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够杀死他父亲的替身使者……”
仗助说道,“之后音石明从他的手里抢走了箭,说是为了制造更多的替身使者供他取乐。但柳川小姐你现在遇到的这支新的箭我们毫无头绪,不知道是什么人拿在手里。”
我想了想,说道,“其实最开始这支箭并不是往我身上来的,我当时和认识的人一起出去,这支箭在一个监控死角瞄准的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儿。”
“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东方仗助低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难道说是那个‘沉睡的小五郎’?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
“嗯,就是他,我在东京因为机缘巧合和他们认识,也没想到这么巧,我们在相近的时间都到了杜王町。”
“假设这个人并不是随机使用箭来制造替身,我建议最好去询问一下那位小姐最近有发生过什么危险的事情比较好。”
“如果目标是她,那么对方一定会找第二次的机会。”
空条承太郎继续说道,“被箭射伤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够活下来的,杜王町近两年有很多意外死亡的案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箭的原因。况且,就算她没有死亡,替身使者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她很有可能会陷入危险的旋涡中。”
我的脸色一僵。
那不就说明我现在的处境也很糟糕吗?!
我收回之前说的要去惠比寿神社还愿的话,我一定要打个电话给惠比寿,控诉一下他们神社卖给我的护身符是假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柳川小姐。”
承太郎对我说,一脸严肃地盯住我的眼睛,“有种非常可怕的危机在逼近这座小镇,我们想要把他解决掉。”
我:……
糟了,我是个无法拒绝帅哥美女(五条悟太宰治除外)请求的人,任何人被这样一张脸盯着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吧?
“不过柳川小姐还不知道自己的替身是什么样的。”东方仗助说。
承太郎看了看我,“我有个比较便捷的方法,你想试试吗?”
我愣愣地点了一下头,就见承太郎身后的白金之星忽然动了,用一种我的动态视力很难捕捉到的速度冲过来,一拳就要往我脸上砸来。
下意识的行为还是摸口袋找钱包,电光火石间又想到应该来不及,于是查看周围有什么武器顺手,结果发现了自己被困在沙发里无法行动。
拳风冲击到我脸的前半秒,我闭上了眼睛。
一股冲击力将我往后推,我的后背一下就撞上了沙发背。
周围一片寂静。等我再睁开眼睛时,我看到了一个暗色的背影挡在我的前面,接住了白金之星的攻击。
那是一位通体黑色,但是夹了些金黄线条作为装饰的女性替身——一如既往的常人难以理解的先锋装扮——身高和我差不了多少,不过要比我健美多了,感觉是能去参加全日健美小姐锦标赛的程度。
“……真的出现了。”我靠着沙发呆呆地盯着那个背影。
就是手有点痛……承太郎先生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噢,很帅嘛!”显然东方仗助属于气氛组。
“和柳川小姐给人的感觉很相近。”乔斯达先生笑眯眯地说,敢情你们父子俩的气氛组属性是一脉相承的。
看着她,我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见她所能见,听她所能听。我想让她去拿什么东西,我自己的双手也会出现相同触感。
……很微妙,拥有二重身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要不要给她取个名字?”
东方仗助说,“疯狂钻石的名字还是承太郎先生给我取的。”
“就像宝○梦大师放出精灵球时要大喊一声:‘就决定是你了!XX’那样?”
“呃,”东方仗助抓了抓脸,“不然很逊耶,柳川小姐不觉得这样很有气势吗!”
你很懂嘛,不愧是高中生。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承太郎先生。
就在刚在我的替身挡住了白金之星的攻击时,他的头顶上就出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标志。
债务人(債務者)。
注:债权人对债务人拥有绝对的力量压制,最高可到达300%。
……啊,这么看起来,确实很像放高|利|贷。
我:“那就叫『甜心交易(Sweetheart Deal)』吧,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个单词。”
“很好听嘛,和『紫色恋人(Love Deluxe)』一样,像是女孩儿会取的名字。”
在日本长大的16岁高中生纯良地眨了眨眼,只有两位常年待在国外的成年人陷入了沉默。
告别了仗助他们之后,我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虽然仗助有问过我需不需要他带我去逛逛杜王町,现在他空闲下来了,特别有时间。
但是当下的我实在没什么心情,于是便谢绝了他的好意。
任谁突然处在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保持心情平静吧?
“柳川小姐?下午好。”
因为低着头走路,我被前方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的时候才看到是安室透站在走廊边对我说话。
我本来只是想点点头敷衍过他,但是突然看到他的头顶上也顶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债务人(債務者)’称号。
我:……突然有点明白了这个高|利|贷是怎么放的了。
这个能力的BUFF叠加应该是有时间期限的(不然我的自信心说不定就要膨胀到试图去挑战五条悟了),但具体维持多久我还没有摸索出来。
“安室先生,怎么就你一个人?”
身上顶着一个300%攻击力的加成,我对他倒是一点也不怵了,不过考虑到先前承太郎先生他们口中的推论,我更加担心小兰他们的安全。
“今天下了大雨,大家都没有离开酒店,我刚从二楼的健身房回来。”
安室透一脸阳光地对我说。
长廊尽头的玻璃窗外一片凄风苦雨,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房间都拉上了窗帘,隔音效果也很好,所以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天气状况。
“柳川小姐的手没有很严重吧?”他低下头看了看我的手。
“……你说什么呢,”我磕巴了一下,心想,糟了,和仗助他们聊的太认真,忘记做伪装了,只好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我没受伤啊。”
我理所当然地给他看看自己完美的手背,说道,“我还没问你昨天发过来的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是要干嘛。”
安室透看着我,那视线就像是要穿透我的身体一般,然后温和地笑了笑,对我说道:“那就是我看错了,没有受伤就是万幸,中午的时候我还看到有人来找柳川小姐,不过敲了门却一直没有回应,以为是柳川小姐出去了呢。”
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的意思。
我住的楼层和安室透他们是同一层,会撞上但也不奇怪。
“总之,谢谢你的关心。”
我说道,决心要掀过这一页,“正好闲得没事,小兰她们在房间里吧?我去找她们聊会儿天,安室先生该休息就去休息吧。”
安室透回到房间之后,我才走到小兰她们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来啦!”
一个年幼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然后将门打了开来。
“柳川姐姐?”柯南仰着头看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打扰了,”我弯下腰笑眯眯地问他,“我可以进去吗?”
“啊、好,这边。”男孩侧过身让我进去,正好房间里面的年轻女孩儿也走了出来。
“柯南,是谁啊——咦,谅月姐?”
小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奇地问我道:“是工作都结束了吗?”
“……嗯,”我点头,“不介意我来吧?只有一个人的话实在是太无聊了。”
“怎么会!”
园子从小兰后面冒出头来,她的脸上贴着几张纸条,“大欢迎,刚好我们玩扑克还缺一个人呢,我要把这个小鬼从我们的牌局里面踢出去。”
柯南吐槽道:“是你的游戏水平太烂了啦!”
“略,臭小鬼!”
大小姐皱着眉,双手抱臂,“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嘛,来之前还说这一周都是大晴天的。”
“这个季节嘛,偶尔是有点变幻无常。”
“柳川姐姐,我中午听见有人在敲你房间的门,也不是酒店的服务生,那也是你认识的人吗?”柯南问我。
“那个是……”
我抓了抓头发,东方仗助确实和我说过在他来之前已经有SPW财团的人敲门询问过我,但我那时候还陷在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
“是出版社的合作伙伴,我来这边就搭是他们的顺风船过来的,他们的老板来杜王町办事,经过东京的时候顺便搭了我一程。”
我继续说道,“因为昨天晚上忙到太晚了,所以白天睡得很沉,他们敲门我都没有听到。”
这是实话,而且挑不出什么毛病,就算是敏锐如柯南这样的小孩,也顺理成章地放过了自己的疑问。
“是在玩抽鬼牌的游戏吗?”我跟着他们走进去,看到白色的床铺上面零散地放着扑克牌和一些纸条。
“没什么事儿可以做,我们在抽屉里面找到了一副扑克牌,就这样玩起来了。”毛利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铃木园子在床边坐一下,叹了一口气,“还好等晚上雨停了,之后的几天就又是好天气了。”
“也是呢,雨天总会让人觉得心情不是那么舒畅。”酒店套房里的灯光散发着暖色的光芒,中央空调呼呼作响,吹散了房间里的潮气。没有拉拢的窗帘外面是厚重的雨幕,仿佛这座城市在忽然之间就被困顿于一片水泽之中。
“感觉就像是被霉运神缠上了一样。”
园子仰躺着,百无聊赖是的,用嘴轻轻地吹动那些贴在自己脸上的小纸条,“昨天晚上还遇上那样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所以才被诅咒了!”
“什么?”
我因为园子说的话而茫然地眨眨眼,然后意识到了说不定会和承太郎先生所说的事情有关系,继续追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很糟糕的事情。”
园子抖了一下,撇撇嘴道,“还好谅月小姐先走了,不然晚上绝对会做噩梦的。”
我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噩梦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有多糟糕?这样一说我反而更好奇了。”
“电视新闻说不定有报道呢。”毛利兰说道,脸上也是一副纠结的神色。
只有柯南倒是言之凿凿地确定道:“不会报道的,就算是有目击证人,但到最后依旧没有找到证据,监控也恰巧坏了。”
我皱起眉,久居东京后我多少也对这些事情有了点熟悉感,“是凶杀案件?”
“是一只手,”铃木园子神秘地压低声音,正巧窗外刮来一阵猛烈的风,将玻璃窗户吹得框框作响,她对我说道,“我们看到了一只女人的手掉在了地上。”
“那应该是个年轻女人的手,保养的很好,我记得无名指上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戒指……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像电视节目里的拍摄道具那样,这几年类似的整蛊很多吧……但我看到那、手腕被截断的那一处还有血迹,太真实了,倒不如说真实过头了。”
铃木园子说着,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脸上也是一副要吐不吐的反胃表情。
我奇怪地问道:“但是再怎么说,如果你们看到的是真的手,商业街也不是一个适合遗弃的地方吧?太嚣张了,简直就是对司法机关的挑衅,十二宫杀手那种类型?”
“我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啊,”铃木园子瘪瘪嘴,“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只是在准备走近些仔细确认的时候,它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
事情到这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发展,我重复了一遍她说的最后那几个字,继续问道:“就是‘啪’的一下突然不见了吗?”
“嗯……”铃木园子开始认真地回忆,几秒种后又揉了揉头发说道:“啊——不行,我当时大脑都空白了,感觉什么都没记住。”
“像是爆炸一样。”柯南说道。
小男孩的声音稚嫩,却出乎意料的冷静,我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我,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
柯南慢吞吞地说道,“我距离那只手最近,亲眼看到它就像是被炸裂了一般变为尘土,只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这不符合物理学常识,爆炸会使空气产生震动,我们不可能没有听到声音,除非这是核爆炸,因为次声波的赫兹无法被人耳捕捉到。”
他说完又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当然这绝对不可能,先说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核技术,就算是有,这个镇子在昨天也该被夷为平地了。”
“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懂得还挺多嘛。”我对他说道,心想现在的小学生知识面可真广泛啊。
“啊哈哈,这是我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的科普。”柯南挠了挠脸颊。
“什么电视台啊,我以后没有灵感了还能去看看。”我真心实意地发问。
“呃、这个……柳川姐姐你觉得会是什么呢?会不会真的是我们看错了。”
非常生硬的转换话题,看来这位侦探小朋友还有不少小秘密。
“我的话,感觉可能是‘恶灵’吧?”
我平静地说,看到两个女高中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害怕的神色。
“呀,柳川小姐你不要说这种话啦。”铃木园子干脆掀开被子把自己裹进去。
“真、真的有恶灵这种东西吗?”小兰磕磕巴巴地问道。
人类在得知到一些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时的表情格外脆弱呢。
“说不定哦。”
我突然变得兴致勃勃|起来,“这几年不是出现了很多起灵异案件吗?”
准确地来说,灵异案件爆发式增长是从五条悟出生之后开始的。
那家伙的战力水平高得吓人,从一出生,就直接拉高了这个地球OL游戏的难度,把一个普通模式变成了困难模式。
也就是五条悟现在还快活地蹦跶着,看起来健全又欠揍,万一哪天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岂不是就要变成地狱模式了?
“咿!”
女高中生们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我的表情缓和下来,温和地冲她们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开玩笑的啦,写小说的作家偶尔是会有一点奇怪的癖好,如果实在是担心的话,可以去神社买个护身符试试?”
“真的是,谅月姐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毛利兰听了我的话放松了些,半是抱怨道。
“说不定是大家都吃了同样的东西而产生的群体幻觉,商业街那边不是有很多流动摊贩吗?可能是因为食材不新鲜哦。”
我安慰她们说,昨天大家确实一起买过章鱼烧分着吃。
到底是不是‘恶灵’作怪我不清楚,至少在我所见到的世界里,毛利兰他们的身上都很干净,没有被什么东西缠绕上。
但是杜王町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杜王町的咒灵少的可怜,我更是没有看到过任何死灵生魂的出现,就算是在小钢珠赌博场,我也几乎看不到那些属于污秽的痕迹。
在这样一个人口密集度并不低的镇子里,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灵异事件了。
硬要说的话……好像和咒术高专或者神社那样的地方有些相似,仿佛也有一个属于这座小镇自己的结界笼罩在上方。
我并不是专业人士,所以不能妄下定论……这边的咒术师和信奉的神明过于勤奋每天矜矜业业——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嘛。
不过,承太郎先生和我说的关于替身的事情,我还是很在意。
替身属于一种精神能量,而没有替身的人是看不到他们的,再加上这座小镇里好像有人在刻意制造出替身使者——
‘力量’在很多时候都是一个被人畏惧的词语,只属于少部分人的力量就更不用说了,试想一下在兔群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只狼,很难说数十只红了眼睛的兔子能不能咬死狼,但是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狼少说也能吃到几口肉。
横滨的异能特务科尚且还在和那些异能力者们斗智斗勇,完善条律,制定规则。早几年港口黑手党还乱着的时候,横滨也是一座响当当的罪恶之都,各种大大小小的异能力组织层出不穷,随时能开始现场火拼。
咒术师们就更不用说了,几乎被区别出了普通人的法律之外,他们还遵守着那些早应被废弃,却不知道为何能够流传千百年的古板规则,分出了咒术师和诅咒师两个阵营,后者甚至杀人放火屡见不鲜。
所以说,在觉醒了力量的人之中,有一部分人或许真的会觉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也有一部分人,说不定就会因为这一下的推力,而彻底走上另一条路。
“杜王町近几年有81人失踪,其中还有45位少年少女,和同级的城镇相比较,平均多了七八倍,这还是不算上流动人口的,这个数值很不正常。”
柯南低着头喃喃道。
“你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我问柯南,印象里我在网上查询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数据,“现在的旅游指南已经详细到这种程度了吗?”
“啊、嗯,是小五郎叔叔说的,我们来这边之前调查了一下杜王町。”
柯南尴尬地笑了笑,我发现他专注想事情的时候,表情成熟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学生。
“诶,毛利侦探调查的真清楚啊,是准备在这边开分店吗?”趁着名声正旺,在这边也开一家事务所,肯定不会亏本就是了。
“哈哈,爸爸他又忙不过来。”毛利兰听到我这样说,笑了一下,“是因为委托人的缘故,对方认识的人在这边失踪了,我不太方便透露更多的情况,但应该和杜王町的治安有很大的关系吧。”
“所以你们其实不只是来这边旅游的,还是因为要调查案件?”我问道。
如果要说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的人是怎么让本地人产生危机感的,那只能是因为对方带着目的性而来吧?
“嗯,因为中奖的第二天就刚好有一位委托人上门,想让我们调查一下杜王町的事件。”毛利兰笑笑。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不就是俗话说的‘合縁奇縁(アイエンキエン)’嘛,也是一种缘分呢。”
骤雨狂风在外面呼啸而过,仿佛终于掀起了这座城市危险而阴暗的一角。
“那目前毛利侦探有寻找到什么值得探究的线索吗?”
我看向毛利兰问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为了了解杜王町的犯罪率为何一直高居不下,才来这边的。”
“谅月姐姐难不成是秘密警察……吗?”柯南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看起来像吗?”
我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然后摆摆手笑道:“兴趣使然啦,就像小弟弟你喜欢当侦探一样,我也喜欢寻找真相哦,追寻真相的过程很有趣吧。”
我的异能力叫做【等价交换】,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我付出对等的价值,就能够交换一切我想要的东西。
毕竟从客观唯心主义上来说,存在即合理。连‘神明’、‘咒灵’、‘妖怪’这样的生物都尚且合理地存在于宇宙的发展轨道上,那么世间的万事万物就必然会有一个结果,也就是许多人一直在寻找的‘真相’。
基于这个事实,实际上我应该能够成为一位比毛利小五郎还要便利的侦探,我完全可以只花钱而不费吹灰之力跳过所有的过程,直接获得我所需要的那个结果——之后再向顾客收取费用完全可以避免我如今这样有着随时可能被小林拿刀威胁的惨淡人生。
但我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会避免自己在这方面使用异能力。
早在夜斗刚捡到我的时候,他就告诫过我,这份力量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
金钱是可再生资源,但人类的欲求和探知欲可是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这意味着我将会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探究和威胁。
同时,【等价交换】的对象除了商店里明码标价的价格牌,更多的时候,它遵循的是人类心中对目标所赋予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