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宁慕溪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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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触碰门栓的时候,她忽然挡在前面,抓住他的手,极其霸道的说:“不许走。”
云朝一下甩开手,看着她霸道的模样,莫名有些怒火。
“你到底要怎样?是你利用我,是你推开我的,现在又不让我走,叶梦娆,我不是你可以随意玩弄的人,也不想陪你玩欲擒故纵!”
“我没有……”叶梦娆急忙去抱他,“我没有玩你,阿朝,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本是想蛊毒解干净后,有了保障再坦白的啊。
在他衣角最后消失在视线的一刹那,她还是冲动了。
“因为青丝蛊,因为我怕你知道了接受不了,所以我没解释。”
简短一句话,将刚走出门口的云朝定住,缓慢回头。
他刚想质问她到底青丝是什么?就看到她眼眶泛红,就那么雾蒙蒙的看着自己。
眼里有悲伤,有难过,亦有耻辱……
为什么会有耻辱?
他终是转回,关上门,站在了她面前。
“青丝蛊到底是什么?”
叶梦娆不敢看他眼睛,望着窗外雨后晴天。
将难以启齿的事,剖开了在了日光之下。
“是一种秘蛊,苗疆.独有,此蛊需要培养,然后与另一种蛊一起练成丹药,服此丹药者功力大增,延年益寿,青春常驻,所以族中长老都想到得到这个蛊炼药。”
“但是青丝蛊不是所有人都能种,唯有千挑万选的蛊女,作为下一任继承人才有资格种,听着很风光是吧?”
云朝没出声,看到她的眼里似乎有光碎裂开来。
“可是这么风光的蛊,是要蛊主以后不停和族中蛊男交合,靠男人精血才能豢养的。”
“望月草只有压制青丝的作用,但是最多也不过十八岁,药性就被青丝彻底适应,更何况我已经破身了,望月草药性很弱了。”
只是分开的半个月,她就已经服用两次望月草了。
顾长凌的血甚至都能轻易唤醒青丝。
“年底我就十八岁了,等到望月草失效,我要是想活命,就只有回到族中……”
“与其让你无能为力的看着我死,或者亲自送我回去,成为器皿,我宁愿推开你。”
“我不想你知道我以后的生活,虽然你会恨我,可至少在你回忆里……我还是干净的。”
云朝愣住,完全不曾知道青丝是这种蛊,更不知道她推开自己将要面对的是这种情况。
她眼里的光凝了一层水汽,慢慢汇聚成一颗露珠,坠落了下来。
“我本来都放你走了,是你,你非得回来招惹我,你现在招惹了又要抛弃我,云朝,你才是在玩儿我。”
云朝抬手,接住那滴露珠,还是看不得她哭。
“我没有玩儿你,从没有。”
叶梦娆一抬头,就撞入他幽深且斑斓的眼睛里。
闯入他的怀里,又闻到了那股冷冽的雪檀香。
她哭着喊,“阿朝,阿朝,别丢下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句依赖的话,像是长久温暖的温泉水,袭进了他的心。
所有的憋屈,怒气,都被她的哭声抹平。
他道歉:“对不起……”
我什么都不知道……
傻子,道什么歉,是她欺骗了他,是她需要道歉。
可是这傻子,她就是喜欢啊。
叶梦娆喜欢的方式,往往很直接。
柔软的唇贴过来时,云朝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放她进去……
在亲吻中,她颤抖着说:“阿朝,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回:“好。”
叶梦娆笑了,把眼泪蹭到了他怀里。
厮磨一会儿,两人才又说回正事。
叶梦娆道:“阿朝,我现在会告诉你,是因为我可能找到了解除青丝的方法。”
“什么方法?”
“顾大人体内的寒毒,与青丝相克,只要把他体内的寒毒引到我身上,就可以除了青丝。”
她赤脚,云朝把她抱到椅子上坐着,“怎么引?”
叶梦娆不坐椅子,就坐他怀里。
她将告诉薇薇的办法也告诉了云朝,哪儿知云朝却眉头一皱。
“师哥与我修行的是玄心功法,具有较强的排外性,一般的推血过宫怕是行不通。”
叶梦娆先诧异:“师哥?”
云朝将她松垮的寝衣拢好,“我一直没告诉你,顾大人是我师哥,我们是同门师兄弟。”
这点叶梦娆属实不知道,她当时觉得两人是露水情缘,也从没有过问太多,云朝本也是个闷性子,自然也不会说。
叶梦娆疑惑:“那为什么你师哥当时没说推血过宫不行?”
云朝道:“师哥可能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猜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吗?”
她当时为了引动霜花蛊,被青丝和他同时折腾,应当是十分不好受。
所以云朝动用内力去安抚她时,发现与她的内力相冲。
“既然我们内力互相排斥,那你跟师哥的自然也是一样,推血过宫就不行,有可能还会引起反效果。”
叶梦娆心里一震,如果云朝没有说,她冒然给顾长凌种了五毒蛊,再次引动寒毒,又不能及时把毒素引出来,到时候他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那么她就只有一个办法去救他……
到那份上,哪儿怕是同时伤害了云朝和薇薇,她也只有一个办法。
陆行亦,你还是算计我了。
“梦娆?”
云朝将她唤回神,担心道:“除了这个方法,就没有别的了吗?”
叶梦娆没有瞒他,“还有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我跟你师哥睡一觉。”
云朝揽着她腰的手一紧,“不可胡说。”
叶梦娆努嘴,“我没胡说,青丝蛊寄于胞宫之内,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交合。”
“真的?”
“我骗你干嘛,要不是因为对方偏偏是顾大人,我也不至于……”
意识到自己说岔了,她赶忙又去讨好的亲他,“放心放心,就是别人我也不要,我只要你。”
云朝是有些在意,但是也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此刻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云朝说:“我有个法子。”
“什么?”
“将师哥的寒毒,推血过宫到我的体内。”
他分析,“我与师哥同修一种心法,不可能会排斥,引到我体内后,由我给你解。”
叶梦娆眼睛一亮,直接在他脸上吧唧一声脆响,“阿朝,你可太聪明了!”
“这样,我天天跟你解,夜夜跟你解,将你体内的毒和*榨的干干净净。”
云朝耳热,掐着她的腰,“又胡说。”
叶梦娆努嘴,“才没胡说,我就是喜欢跟你做,阿朝又温柔又体贴,体力强悍,腰好活儿好,我……呜……”
云朝不敢再听,以吻封唇。
叶梦娆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很满意他的主动,
她直接跨坐在他腰上,去勾他在白日胡来。
红纱散落在云朝的手腕,他顺着丝滑的布料往下,撩起红纱裙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没穿绸裤。
甚至连亵裤都没有……
“你……”
“你不喜欢吗?”
她轻啄他的唇,呵气如兰,目似烟波,极为大胆的去解他的腰封。

第228章 拆穿与对峙
乌发凌乱,上衣松垮滑落肩头,露出一片白瓷一般的肌肤和其上暧昧的红痕。
妩媚的像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云朝呼吸沉重,隔着鲜艳的里衣,就咬了她一口。
“以后不可……”
她莽撞坐下来,瞬间将他的理智冲垮。
可是他还是坚持着说:“不可这般……”
她应的很乖,可是做的很凶。
眼角眉梢带着浓浓的海棠春意,阿朝阿朝的喊。
云朝看着她这副模样,放弃了,由着她。
这辈子,真是败给你了。
巳时,陆行亦收到了叶梦娆的纸条,说是关于解毒之事,她有疑问。
让他去她房间里一聚。
陆行亦皱眉,该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有所犹豫,他还是去了。
谁知道一推开叶梦娆的门,里面坐着的竟然是薇薇。
他的心,沉了一瞬,面上却故作淡定,“薇薇怎么在叶姑娘的房里?”
云薇看着出现的人,整个人都僵硬了,僵硬道说话都缓慢很多。
“哥又为什么会来?”
“哦,心口不舒服,来找叶姑娘诊治一番。”
“是吗?”
“当然。”
云薇看着哥熟悉的模样,声音,唯独再也找不到那熟悉的单纯。
一声叹,“哥还要隐瞒我多久呢?”
陆行亦坐下来,去摸她的头,“薇薇说什么,哥听不明白。”
还是那温柔的掌心,可是却充满了欺骗。
云薇直直的望着他,望到眼眶酸疼。
气氛静默起来,陆行亦的手也僵住,慢慢收回来,唇角笑容逐渐拉平。
“怎么发现的?”
“梦娆今天告诉了我一个新的解毒方法,我诓她说你早上也告诉我了,她相信了。”
早上哥明明告诉自己除了原著中的方法,再无别的方法,也没有告诉自己他和梦娆见过面。
云薇那一试探,就试出来了,他们私下见面了,并一起商量解毒。
陆行亦很淡定,“就凭这一点?”
“你用了金蚕蛊。”
原著云朝用过金蚕蛊,手臂上会有红色血线,一个多月才能消退。
那日他衣袖打湿,她看到了。
难怪云朝取蛊时梦娆没用金蚕,因为已经没有金蚕蛊了。
陆行亦多少有些诧异,那些红线他想法消掉了。
甚至怕她起疑,故意再露给她看,没想到她还是起疑了。
“你既用蛊,就说明跟梦娆很熟识,因为金蚕蛊她很珍惜,所以我让如影去查岳文山。”
“如影昨日回来说梦娆的杀师仇人,近两年没有再活跃过了,岳文山喜爱排场,爱慕虚荣,不可能闭关两年。”
可就这种闭关两年的状态下,梦娆却说他前一段时间去报仇了,所以,疑点被证实。
陆行亦笑笑,原来如影去查岳文山了。
“还有吗?”
云薇稍顿,“你说我是客观唯心主义者,所以片面说,你是主观唯心主义者。”
可惜,那时她觉得哥命不久矣,情感作祟,故未深想。
陆行亦回想了下,似乎真有那么一句,夸道:“原来薇薇如此心细。”
云薇摇头,“我不心细,不然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呢。”
“哥,其实你的病早就好了是不是?你帮梦娆报了杀师之仇,所以她欠了你人情,帮你治病,城郊别院练蛊,就是为你提取解药的是吗?”
陆行亦抬眸,“叶梦娆告诉你的?”
“没有,是我自己发现的。”
其实更多是猜测。
说是哥知道解毒法,他可以解释是好心去跟梦娆商量,忘了告诉她而已。
说是只有原著中一种,也可以理解对新方法没把握,暂时让她有个心里准备而已。
说是中蛊,他也可以说是别无他法,请求梦娆冒险一试之类的,都能圆过去。
所以她不敢再当面去质问他,怕被他这番言辞再搪塞过去。
因此她试探。
故意要了梦娆的药方,模拟了她的字,其实不是十分像,但是因为这法子确实是他提的,所以他上当了。
他出现的一瞬,云薇最后的一丝幻想就被打破了。
因为他说是看心口痛,没有说实话是接到了梦娆的信。
“哦,原来是猜的,薇薇长大了,真聪明。”
他还能噙着笑意夸她,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云薇听他一句不辩解,却心脏闷疼:“梦娆重诺,你利用她这一点帮你隐瞒,然后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
“不想认我时,一丝痕迹不留,想认我时,留了一地的线索让我来追你,哥,为什么,你这样到底为什么啊?”
陆行亦看着她难过的模样,情绪终于有了起伏。
“薇薇,我不是故意的,我有苦衷。”
他想伸手去抱她安抚她,云薇猛然避开,“什么苦衷?是为我好的苦衷吗?”
“我这几日经常找你下棋打牌,你屋里常熏沉香,我原以为沉香安神你才会点,后面我才发现,你点沉香是为了掩盖另一种香味,菩提香。”
“你看的原著肯定比我多,所以你知道菩提香可以引发阿凌的寒毒。”
“每当我从你屋里出来,身上就会满满沾染上这种味道,阿凌只要亲近我,就会受这香味影响,导致他提前毒发,是不是?”
“你也知道梦娆会来万川县,之所以设计他提前毒发,就是为了撮合梦娆和他,是不是?”
因为梦娆当时说寻到一个新法子,那就代表,还有一个旧法子被弃了。
旧法子除了她,就只有哥知道。
陆行亦听着她越来越激动地语气,选择沉默。
沉默等于默认……
云薇闭眼,泪珠滑落,“哥,我不懂,真的不懂,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明明知道我接受不了古代的一夫多妻,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去撮合他跟梦娆,让我痛苦?”
“你说为什么?”
他终于出声了,些许沉戾,些许自嘲。
“薇薇,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真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喜欢吗,你不是十六七,早已过了懵懂的年纪,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云薇被他的这番话惊的后退一步。
她看到的喜欢,是从小到大来自于哥哥对她的疼爱,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哥……”
“不要叫我哥,”陆行亦打断她,偏执道:“我并不想做你的哥,薇薇,我想做你夫君,想圆了在现代的遗憾,所以我要争,要把你从顾长凌身边争回来。”
“可是我已经成亲了,而且我把你当哥,我没想过你会……”
“没想过就现在想。”
陆行亦抓住她的手,祈求道:“薇薇,外婆临走时将你托付给的是我,不是他,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难道就抵不过你跟他几个月的感情吗?”
“薇薇,跟我走好不好,不要待在他身边,我以后可以保护你的。”
PS:十分抱歉,因为孩子生病住院,会暂时停更几天。

陆行亦将云薇的手攥的很紧,紧到她抽不出来。
索性,她不抽了,看着他真诚的样子,难过的问,“你对我真是喜欢吗?喜欢到利用我吗?”
凌乱的珠子一旦找到了针和线,就很容易串成一串。
“国公府初遇,你不认我,是因为那时候你发现阿凌对我上心了,是吧?”
“碧波湖游湖,你故意让他看见,与他对弈,故意露出熟悉的棋法吸引我,导致我在若雨比赛上再次忍不住去见你。”
“你早知道阿凌那天休沐,所以在我告辞时,故意踩我裙角, 跌在你怀里,让他看到误会,都只是为了激怒他。”
“你知道我吃软不吃硬,他动怒了我们势必闹不合,所以我回国公府了,我顺理成章的发现了云朝的事,你利用我的手,把消息递给了陆行川。”
“因为你知道我看过原著,先入为主就会以为曲裕德是太子的人,所以我递错了消息,误导了陆行川,将证物给了他。”
如果不是陆行川留了个心眼,把证物放在别处,那这练蛊之事曝出来,陆行川再也不可能做皇帝。
“你什么都知道,步步为营,连我都在计算之内!这样,真的是喜欢吗?”
她的话宛如钢钉,将陆行亦寸寸钉住,不能动弹,也无力的松开了她的手。
良久,久到屋里仿佛乌云压顶,让人喘息不过,他才闭眼,似无奈一叹。
原来该来的,早晚会来……
他所谋划的以后圆谎的借口,都没来得及实现,就被残酷的现实剖开了。
“是,我是利用了你。”
赤.裸裸的答案,让云薇心口猛地一缩,泪就砸了下来。
可是他竟笑得出来,仿佛破罐子破摔,悠哉的倒了杯茶。
“但是薇薇,我不利用你,顾长凌就不会利用你了吗?你真以为他到现在一无所知,对你我一点没有猜疑吗?”
“薇薇,哥是为以后谋划,但是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翡翠山那次,你不就知道了吗,我只是想把你带到我身边而已。”
“但是他不同,你有那么好的家世背景,以后都是他利用你的资本,原著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难道你宁愿被他利用,也不愿去帮哥吗?”
他说的轻描淡写,眉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狠厉与算计。
这一刻,云薇忽然觉得陆行亦好陌生。
“原著是原著,他现在是活生生的人,没有利用我,倒是你。”
云薇微哂道:“就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你利用起我来,也是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吗?”
陆行亦微顿,将倒好的茶递给她,“薇薇,我有苦衷……”
“啪。”
云薇愤怒的一把打掉茶杯,站了起来,“昔日意气风发,刚正不阿的陆行亦,为什么就变成这样,心狠手辣,唯利是图,什么都可以利用了呢?”
“若是说你有苦衷,那九十九条人命又做错了什么?”
她提起九十九条人命练蛊的时候,他平淡,无所谓,仿佛习以为常,一丝愧疚都没有。
茶水不烫,但是陆行亦的手却颤了一颤,拂掉手背上的水渍,逐渐握成拳。
“心狠手辣,唯利是图?”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对,我心狠,我若是不心狠早就死了。”
“我正义?谁又把正义赋予我,那九十九条人命,都是犯了罪的该死之人,或是自甘堕落的娼妓,你又有何可惜?”
“再说,我若真是心狠手辣,你以为彩云怎么会活下来?”
全赖他一时心软,彩云被捕前,在乡村偶遇过,给他递过一碗水。
所以激发了他的恻隐之心,所以只是让她做个引子,引云朝前来中陷阱而已。
可是偏偏,他低估了一个小丫鬟的细心,竟然让他栽了!
他掐着云薇的肩膀,目色狰狞,“我辛辛苦苦谋划,就是败在了那一丝心软之上,薇薇,我就是不够心狠手辣,不然现在陆行川焉能完好在京城!”
他力度很大,云薇脸色都白了,看着他发怒的样子,竟然觉得生畏。
她语气没有了先前的激烈,转为悲鸣。
“你没错,你都对,那陆行川又做错了什么,你仗着先知,截断了他与楚家的机缘,也夺了他登基后最忠心的影卫长流鹰。”
她总觉得流鹰耳熟,直到今早儿听到如影和土明讨论暗卫生活,暗卫长之类的。
才恍然想起流鹰是谁。
是陆行川登基以后的影卫长,极其忠心。
可惜她只顾着看顾长凌的后宫戏,没有注意。
陆行亦猛地拂袖,“薇薇,你为了活命,不也将顾长凌所有的后宫清了吗,我夺他影卫长,又有何错?”
“我没有,他的后宫机遇或许因我改变,但是我起初从未想动过他后宫任何一个人,也不想干预他的前途。”
“不管你有没有想过,结果就是如此不是吗,薇薇,你不可以如此双标,自己享受顾长凌的宠爱,回头来指责我不该夺取陆行川的一切。”
“这不一样,”云薇去劝他,“陆行川把你当兄弟,四处为你谋医,将你从宫里弄出来,为你置办府邸,为你撑腰,你又于心何忍,空明山设计他死,夺取他原有的?”
陆行亦哂,“你以为他为我四处求医,是为我的病?不过也是试探我罢了。”
云薇辩驳:“试探也好,不试探也好,他对你的好,难道全是假的吗?”
陆行亦有一瞬间的停顿,便再次恢复成冷漠的样子,“真假无所谓,谁让他是皇子,谁让他是以后登基之人,他没错,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出生在皇家,占尽了天运。”
云薇痛心,“所以,你嫉妒他的天运,就在背后算计一个曾对你好的人,陆行亦,你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了?”
“可怕?”
陆行亦笑了出来,笑声中又带着沉戾,“你说我变得可怕,那你有又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我经历了什么?”
“十年,我来这里整整十年,这具身子软弱多病,毫无能力,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穿来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连顾长凌都可以随意拿捏,你还有个无限包容你的父亲,出了什么事都给你兜着,我呢?”
“我从一醒来,就是个卑贱多病的皇子,母亲是商户之女,软弱可欺,皇上视我为不详,你知道一个顶着不祥的帽子,没有背景的皇子,在皇宫那种满是势利眼的地方有多举步维艰吗?”
“你知道任谁都能踩你一脚,骂你一句,打你一巴掌,是什么感受?”
“你又知不知道,我连原身母亲都护不住,最后连牌位都还要被人逼着亲手劈了,是什么感觉?”
“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来质问我变坏了?”

陆行亦语气激动,激动过后又是满眼的悲伤。
“如果可以,谁不想做一个意气风发,如隋林生那般肆意的少年郎,可是,我偏重生在了皇宫里。”
“你以为我的心疾是天生的吗?不是,是被皇后下了药,所以我先天多病,被视为不详。”
“薇薇,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幸运,我穿来的前三年,没有受过一天尊重,一个落魄的皇子,是人人可欺的对象。”
“薇薇,你也不知道人性能有多恶劣。”
恶劣到让他那一颗赤子之心,被迫死在了冷宫阴暗的水井之中。
至今他都记得,那阴暗水井发霉腐烂的味道,以及岸边猖狂的笑声。
也记得水井边唯一对他忠心耿耿,护着他长大的嬷嬷,是怎样死在那里的。
那些人逼他,逼他亲手处死了嬷嬷!
“所以我发誓,不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治好我的病,我要做皇帝,我要一步一步爬到顶峰,我要昔日羞辱过我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陆行亦双目赤红,步步紧逼,将云薇一下子逼到跌坐在凳子上。
云薇从没见过如此震怒的陆行亦。
震惊之余,心痛不已,泪水滚落。
她知道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过得艰难,只是不知道艰难到何种程度。
记忆中的陆行亦是一个如明月皎洁的人,变成如今这样,又是经历了多少无法言说的心酸。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也不知道你怎么熬过来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因为我,你才会来到古代,遭受这些,对不起……”
陆行亦看到她眼里的心疼,情绪终于平复很多,薇薇终究是在意他的。
他伸手擦掉她的泪,语气又恢复成了温柔。
“薇薇,哥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内疚,哥是要你知道我也是情非得已,陆行川那里,我就是夺皇位,我答应你,我不取他性命了好不好?”
眼泪模糊了云薇的视线,氤氲了他的轮廓。
“那阿凌呢,你也能保证不取他性命吗?”
“他有什么好,没了他,你以后想要的,哥都能给你。”
“他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吗?”
“我能,薇薇,我也可以只有你一个。”
他以为薇薇心软,急切的保证。
云薇闭眼,“那楚姣姣呢?”
陆行亦顿住,“……我欠了楚家的恩情,若是我能登基,姣姣一定会是皇后,但只是名义上的,薇薇,我保证不会碰她。”
“这话你信吗?哥,楚姣姣待你很好,楚家又支持你,你怎么可能跟她只是名义上的呢。”
不说她看到的他们之间的亲吻拥抱,就是用脚指头也猜到他们日后一定会在一起。
陆行亦抿唇,“我会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在后宫有立足之本,过后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碰任何人,行不行?”
云薇拉着他的袖子,恳求道:“哥,我们清醒一点,别自欺欺人好不好,自古帝王,哪一个能做到后宫搁置,这不是小说,是现实。”
“楚姣姣待你很好,我看得出来你对她不是没有情,你只是对我有执念罢了,你别负她。”
“而且以你现在的能力,那些招惹你的,羞辱你的,我们已经有能力报复回去了,该是陆行川的,我们不要好不好,放手好不好,让这个世界恢复原有的轨迹。”
陆行亦听此,温柔龟裂,猛地抽出袖口,“原来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我放弃。”
“你根本就没有心疼我!”
云薇起身,“我心疼你,我也可以帮你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一一报复回来,可是哥,皇位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啊。”
“你想报仇,不一定非得是君王,你跟陆行川的关系好,他登基了,你日后又岂能受到欺负?”
陆行亦嗤笑,“自古帝王多疑,你以为陆行川是什么好人,万一他登基后把我发落了呢?”
云薇解释,“陆行川是多疑,但到底有你曾救他一命的情分在,他还是重义的,而且阿凌以后位极人臣,因着我,也肯定会与你言和,没有人再能欺负你。我们做个闲散王爷,你与楚姣姣举案齐眉,四处周游,不好吗?”
“不好,薇薇,我不要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我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也要掌握别人的命运。
云薇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落,“其实……哥想要这皇位,也并不全是情非得已,也有你自己的权欲吧?”
陆行亦冷哼,“我本是皇子,为何不能去争?”
云薇猜对了,自古皇权诱惑,果然都难逃脱,连哥也陷了进去。
可是纵观历史夺嫡之争,又有几个能善终呢。
她苦劝,“可是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人,气运之子,我们只是意外,拿什么去争?”
“再说,现在这不是一本书,是活生生的世界,他们也不是你记忆中的纸片人,是有血有思想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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