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哪会不懂, 只要问一句：“Solo？”
雪影立刻应道：“好！”
倘若他是浮空踏的状态, 只怕耳朵后的鱼鳍都会跟着竖起来。
这些天, 雪影一次没赢。
凌意是不会留手的。
金猫看过几次后，斟酌道：“小鱼不会自闭吧？”
说着他又清清嗓子, 道：“嗯, 现在就挺自闭了。”他真怕被凌意给打得更自闭了。
凌意摇摇头, 道：“不会。”
何止不会自闭，他是越弱越勇越打越来劲了。
雪影沉默寡言，和尘醒不同的是，他甚至都不会去争取什么。
比如他很想和凌意Solo，但一次都没有主动提过。
只是等，安安静静地等。
这要是换成尘醒，怕不是直接握住流光，起手一个鸣戈加断空了。
雪影只有在战场上，才暴露出强势主动的一面。
攻势强，出招猛。
那想要赢她的执念喷薄而出。
所以说，雪影不仅不会被打自闭，反而在一场场Solo中逐渐解放了本性。
他并非影子。
而是跃出水面，夺人眼球的暴力人鱼。
雪影这么认真，凌意自然不会辜负。
金猫倒是想嘱咐一下：“收着点，没必要，咱们回家慢慢打。”
但他很快又释然了，什么都没说。
罢了罢了。
凡事得因人而异。
金猫有着资深培养选手的经验。
很明显雪影在万众瞩目下反而能更快成长，再加上和凌意对战，等于是双重buff。
没准能激活一个新技能呢？
这比藏着掖着更有价值。
于是，“家暴组”的含金量比想象中大得多。
观众们看着看着也惊了：
“妈耶，小鱼比我想象中强。”
“难怪能杀进八强，凭本事啊！”
“好久没看到这么能打的元素系了！”
“别说了，龙队又又又哭晕在翻神怀里了。”
凌意和雪影眨眼就过了好几个回合，等雪影一个“浮空踏”拉开距离后，凌意想都没想便用了兼爱·飞羽。
翅膀展开的那一刻，叶雨看向了云中。
云中明显瞳孔微缩，但他情绪收敛得很快。
叶雨故意道：“没想到云队私底下和01关系不错。”
云中：“……”
这话实在刁钻。
现实中鹤归和凌意的相识只在先锋赛上。
而这是被抹去的记忆。
云中只停顿了一下，便慢慢说道：“她是S9赛季的黑马，苍穹一直都很关注。”
转而他又反问叶雨：“叶队不也一直关注着她吗？”
叶雨可不是个善茬，很快便道：“我何止是关注。”
他慢悠悠说道：“我和她关系挺好的，毕竟一起参加了先锋赛。”
这话里也有个坑。
依旧是在试探云中的记忆。
如果他有鹤归的全部记忆，那他应该知道，叶雨和凌意真正的相识是因为冥之神殿，而非先锋赛。
云中笑笑，道：“可惜了，我没能参加先锋赛。”
叶雨意有所指道：“不急，重头戏在团队赛。”
场上的雪影显然有堤防兼爱飞羽。
他并没有因为浮空而放松，反而是迅速丢出“惊涛骇浪”，对准的是那对那翅膀。
翅膀沾水，行动变缓。
飞在空中的凌意，终究是不如在陆地上。
倒不是说她不适应飞行，而是没办法用兼爱·流光的话，横扫千军的效果不够，以雪影如今对其的熟稔度，能精准预判，进而完美闪避。
凌意想突进雪影可不容易，她之前还能用火丝线捆住他，如今嘛……当真是条小鱼了，在空中像在水里游泳一般，根本锁不住。
用日进千里来形容雪影毫不为过。
再怎么进步下去，凌意还真要输给他了。
这念头一起，凌意并不沮丧，反而有股久违的热意涌遍四肢百骸。
比起碾压式的胜利，她更喜欢旗鼓相当。
赢固然开心。
可唯有挑战才能让人热血涌动。
凌意没法接近雪影，雪影却可以不断地消耗她。
狂风暴雨的范围极大，虽说分摊后伤害量不高，可这就是元素系战斗的精髓——放风筝。
极限拉扯下，战胜对手。
凌意忽然向上冲刺了一段，雪影赶紧丢了一个惊涛骇浪，然而这次的“浪花”没有溅射到那对大翅膀，反而是扑了个空。
翅膀呢？
极限距离下，凌意收了兼爱·飞羽，在身体即将下坠前，白色镰刀突兀出现，她张开了一个巨大的哈迪斯领域。
领域覆盖雪影。
凌意迅如鬼魅。
她身体在下降，可同时火丝线蔓延而出，绑住的并非雪影本人，而是海神法杖。
雪影显然没想到这茬。
他用力握紧法杖，绝不会松手。
凌意并非要“缴械”，而是借着这个力，冲到了他面前。
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快到哪怕不眨眼都未必看得清楚。
雪影看到欺近的凌意，当机立断释放了人鱼之舞。
砰砰砰！
横扫千军劈中鱼头人，小别致们化作一团水汽，蒸发于空气中。
鱼头人没了，但这给雪影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他收了浮空踏，急速落地后，悠扬的歌声响起。
旋涡之歌的范围大。
歌声覆盖之地，都会生出眩晕感。
凌意这般精神力，倒不至于被晕住，但她还是被迫降速了。
相对的是，雪影在歌声中提速。
海神法杖爆发了深蓝光辉，水柱冲天而起，意外得触发了神武特效。
无吟唱且无法力消耗。
雪影召集近百个鱼头人。
这一幕太凶残了。
直播间观众们嗷嗷叫着自行打起马赛克。
小鱼多美啊，歌声也美。
海神法杖多仙啊，水柱也冰凌凌的。
怎么这么多美加一起，凑出来一堆小别致。
反差太大。
观众们不忍直视。
凌意僵持了一下，这点旁人没看到，雪影和现场的职业选手却都留意到了。
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金猫很快就发现了。
凌意在关直播。
为什么要关直播？
因为接下来的画面太凶残。
倒不是怕暴露，而是不想观众老爷们隔空遭到精神污染。
凌意开着全知之眼，自然知道雪影在酝酿什么。
“深海遗民”烙在了他的技能栏上。
只见他将其释放后，这密密麻麻的鱼头人瞬间融化，而后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赛场上。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懵了。
饶是号称阴暗系的死灵术士玄嚣也沉默了。
跟雪影的召唤物比起来，他的骷髅好可爱哦。
这位深海遗民的模样，让人不敢恭维。
它足足有十数米高，魁梧如一栋小楼。
它并非人形，而是一团软体生物。
章鱼吗？
或者该说是黑化版的巨大章鱼。
密密麻麻的触手上全是剧毒，留下的脓液瞬间腐蚀了地面。
雪影依旧是美美的样子。
人鱼形态的他，因水雾的缘故自带光晕。
哪怕遮了半张脸，那波光粼粼的鱼尾和若隐若现的薄肌都给人极强的冲击力。
黑色短发沾着水滴，漂亮的鱼鳍折射着光晕，一切都如梦似幻。
然而，这样的美丽人鱼，召唤了一头不可名状的深海怪物。
饶是凌意，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这玩意……
不像人能打过的。
好在，打架这事不只是看武力，还得靠脑子。
凌意深谙擒贼先擒王之道，无视了这位深海遗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雪影面前。
雪影释放了这样的技能，后果是身体陷入僵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释放完这样的技能还能行动自如，那也太BUG了。
即便BUG如宋雪见，在开大后也得僵直。
而这就是刺客能够把握的唯一机会。
凌意越靠近这位深海遗民，越感受到了那强烈的压迫感。
克系怪物在污染这块是顶尖的。
凌意也是亲身体验过了。
噗呲一声。
短刃直刺雪影胸腔。
雪影咬紧下唇，血液依旧顺势滑落，滴到了雪白的锁骨上。
正在凌意要送雪影下场之际，她又怔了下。
全知之眼下，雪影的第七个技能亮了起来。
一个恍惚间。
“天灾”降临。
这并非一个形容词，而是雪影最后一个技能的名称。
——天灾。
全知之眼对其的描述是：天灾之下，无人幸免。
简简单单八个字。
毫无疑问的巨大杀伤力。
围观这一幕的职业选手都被震住了。
上一次他们有这样的感受还是在宋雪见的“众生平等”。
不同于众生平等让所有人的状态恢复至全盛。
天灾是真的毁天灭地。
深海遗民爆炸了！
那是一个如同黑洞般的漩涡。
速度快，范围大，杀伤力极高。
凌意一动都动不了，她并非不想躲避，而是被天灾笼罩后，陷入了凝滞。
砰地一声。
无声的波纹扩散，她的血条瞬间清零。
无人幸免的天灾。
毁灭一切的绝望灾难。
训练场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浮在空中的人鱼依旧绚烂夺目。
只是有鲜血从胸口低落，染红了雪白松散的衬衫 ，顺着小腹流向斑斓的鱼尾，落进了下方的可怖灾难。
凄美、壮丽。
也让人心生惧意。
叶雨也看怔住了。
他甚至顾不上去留意云中的情况，只死死盯着场上。
路人01输了。
谁都没想到入围四强的居然是……
叶雨开着洞察之眼，看到了凌意的那个从未用过的技能。
“生死由你”的其中一个效果是会被动触发的。
凌意在血条归零的那一刻，陡然有一股血色冲天而起。
那不是火光，那是鲜血。
黑色蕾丝如蝉翼般缠绕了她的身体，而后像破茧的蝴蝶一般……
黑色蚕茧化作薄雾。
凌意满血复活。
现场一片安静。
参加训练赛的所有人都被这本该是娱乐的对局给震住了。
之前的每一场对决都很精彩，可和眼前这一场毫无可比性。
XY好强。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路人01居然能“复活”！
九命这个赛季……
太可怕了！
直到这一刻，所有俱乐部都不再轻敌。
九命会拿下的不只是先锋赛。
他们有能力冲击总冠军！
比赛结束了。
雪影拼尽全力，在一场万众瞩目的Solo下激活了足足两个技能，却仍旧遗憾落败。
他使用天灾时似乎有苛刻的条件。
一来是需要召唤出深海遗民，二来是以自身献祭，所以他只剩一层血皮。
凌意复活后雪影状态全无，一丁点法力值都没了。
他失去了浮空踏支撑，向地面坠去。
凌意一手扶住他，短刃送进他的心脏。
“很棒。”她望进他眼中，由衷说道。
雪影：“……”
他别过头去，过度失血的面庞浮起淡淡的红晕。
职业选手共感开得很高。
除非一击毙命，否则受的伤都是实打实的。
凌意快速给他一刀，反倒是让他尽快脱离这濒死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阿芸才缓过劲来了，道：“恭喜尘醒、云中、金猫和路人01赢得8进4的对局，进入最终的四强战。”
在他们的计划中，四强战是另外规划的。
只是单纯的Solo能收集到的信息有限，叶雨VS云中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来一回。
之所以一定要把云中送入四强，为的就是接下来的四强战。
阿芸没急着宣布，而是等大家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
叶雨终于想起看云中。
云中目露诧色，盯着雪影的视线眨都不眨。
他没看凌意，看得是雪影。
这表情十分复杂，像是见了鬼一般，既惊恐又错愕，还有浓浓的不安。
叶雨心中疑惑。
不懂这AI病毒为什么会惧怕一个选手。
雪影的确很强，但也不至于……
等等，莫非雪影的技能可以杀死AI病毒？！
他赶紧把这个猜想私聊给了凌意，希望她在接下来的四强战中，留心观察一下。
凌意却没空看叶雨的消息。
她在“击杀”了雪影后，意外得收到了系统提示。
久违的单人提示浮现在面前。
让凌意忍不住眨了眨眼。
啊这……
凌意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触发了“赏金猎人”的天赋效果。
系统提示：
“恭喜玩家‘路人01’击杀了海神化身。”
“天赋‘赏金猎人’已触发。”
“识别到SS级技能‘海神的偏爱’，是否记录？”
凌意：“……”
她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问道：“记录的话，需要多少信用点？”
系统：“3000万信用点。”
凌意：“……………………”
她没记错的话，上次是600万信用点，这回是翻了五倍啊！
三千万啊！
她再怎么能赚，也养不起这烧钱天赋了啊！
凌意心疼得滋啦滋啦的，她很想讲讲价，又不知道该找谁讲。
系统再度问她：“是否记录？”
凌意闭了闭眼，忍痛道：“记录。”
肯定要记录的。
她这天赋的触发条件明显和“神”有关。
雪影的技能她看的明明白白，毫无疑问得强悍。
再加上她可以轻松复刻海神法杖——这技能的价值远超3000万信用点。
在100亿面前。
3000万似乎也不算什么……吧。
凌意这么一想，略感安慰。
凌意的技能栏里多了个新技能——
海神的偏爱。
因为全知之眼的缘故，她能看到大体描述。
海神的偏爱：使用后可召唤海底生物，召唤物等级随‘偏爱’等级提升。
描述很简单但很精准。
凌意想了想雪影的人鱼之舞和深海遗民。
嗯 ，挺好。
如果有两个深海遗民出场，别说团队赛的城战了，国战都不带怕的。
这次不像哈迪斯，凌意只记录了一个技能。
她留意到了系统给出的字眼。
她击杀的是海神化身……
雪影是海神的化身？
这是在什么暗示吗？
凌意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凌意和雪影solo过很多次。
她赢他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可只有这次击杀触发了“赏金猎人”的天赋。
至于原因……
凌意想得通。
之前的雪影估计连化身都不算，毕竟技能没全部激活。
这一场战斗，雪影不仅激活了深海遗民，更是收获了最后的天灾。
天灾这技能，的确有够“神”的。
凌意心思一动。
想到宋雪见的“白色天神”。
表演赛时她赢了她，却并没有触发“赏金猎人”的天赋。
还需要倾尽全力吧。
那场表演赛上，宋雪见并没有用出所有技能。
凌意隐隐知道了自己的第七技能在哪儿了。
击杀全力以赴的宋雪见？
想要宋雪见拼尽全力，只是单人赛恐怕不行。

凌意上辈子没听过这些。
她生活在十四区，虽说是一顶一的赏金猎人, 却也因为她不是觉醒者，而没有前往中上区的资格。
凌意连中上区都没去过，更不用提上三区了。
云中明显是个觉醒者, 且天赋出众，资历不凡。
假如他是上区的人，那知道的肯定比她多得多。
他为什么恐惧海神？
凌意大胆做了个假设。
倘若神域里都是“神”, 那很明显得是，神之间也有分歧。
比如洛基……
他给她的是祝福。
而在冥之神殿时, 她用这个技能后，哈迪斯说过“叛徒”二字。
洛基是叛徒的话……
那“海神”和“天神”应该也算是叛徒？
线索太少，疑惑太多。
凌意很难推出事情全貌。
此时叶雨又把他的想法发给了她：“有没有可能, 与‘神’沾边的天赋可以杀死病毒？”
凌意很难不愣一下。
叶雨又道：“超AI都有自修复系统, 就像人身体里的白细胞一样，假设入侵者是病毒, 那某些天赋比如和‘神’有关的这些就是杀毒程序……要知道, 我们玩家是杀不死玩家的, 可……”
凌意费了点力气才切换到叶雨的脑回路上。
他不知道世界入侵的事, 依旧在当成游戏内部的问题。
不过他这话也给了凌意灵感。
的确，玩家之间是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击杀的。
无论他们赢云中多少回, 也会在对战结束后恢复状态。
最大的危险是来自污染区的污染。
可如果云中能免疫这些污染呢？
就像凌意。
这不只是因为天赋评级高, 更是因为他们本就自一个本就污染肆意的世界, 早有抵抗力。
无法杀死又如何清理？
这么看，与神有关的天赋可能真的……
唔，只是天赋吗？
3S级神武有没有这个效果？
凌意敛住了思绪，给叶雨回了个：“嗯，知道了。”
在叶雨心里，杀死病毒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在凌意这边却没这么轻松。
她还要再看看。
如果云中是被无辜卷进来的，那其实还有的谈。
8进4结束后，阿芸宣布：“还请大家稍作休息。”
四强战和之前不同，要真正进入一个未知污染区，且是一个最低十人的污染区。
而他们要在只有四人的情况下通关一个十人副本。
最后根据战绩来排名。
这倒是贴合了先锋赛的赛制。
也算是一项综合训练了。
污染区还在搜索中，他们刚好可以中场休息一会儿。
金猫看小鱼那视线那叫一个眉开眼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巅峰’了！”
SS级天赋在七个技能全部激活后步入巅峰期。
而这也无疑是一个选手最光辉灿烂的阶段。
雪影一个新人，居然就这样激活了所有技能，简直是闻所未闻。
凌意也笑着看他。
雪影低着头，黑发下的耳朵尖一片通红。
金猫又看向凌意，问道：“生死由你是被动触发？”
凌意道：“是其中的一个效果，如果主动释放的话会……”
她顿了下，用岳青的技能做解释：“有些像聚血为皇。”
这技能已经曝光，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回头在四强战时可以多用用以增加熟练度。
金猫眼前一亮：“大范围吸血？”
凌意：“不只是吸血，还……”
金猫不愧是技能万花筒，他飞速道：“难道像‘替命’？”
替命是不翻车的绝技。
也是荒海的招牌之一了。
上龙能这样无忧输出，不翻车功不可没。
翻车鱼王不只是防御系天花板，最后的绝技更是独一无二。
不翻车可以用替命锁定一个队友。
一旦队友血条归零，替命立刻生效。
届时队友状态全满，不翻车也只是进入到虚弱状态。
以上龙那可怕的输出。
只要让她活下来，对手都得倒地。
金猫向凌意解释了替命的效果。
凌意摇摇头：“有点像，只不过我是把自己的致命伤转移给敌人，同时吸取对方损失的血量。”
金猫：“！”
他都听懵了。
这一个技能的效果融合了好几个绝技，也太夸张了！
生死由你……
还真是生死由你啊！
有这技能在，凌意想死都死不了！
凌意前些天在训练室没少试用生死由你。
只可惜训练室的异种强度太低，并不足以激发出技能的全部效果。
像这个被动效果，凌意就从未触发过。
还得是雪影差点把她送走，她才知道自己能“原地复活”。
凌意又道：“对了，我从小鱼那儿记录了一个技能。”
金猫和雪影都是一愣。
雪影抬头看她，眼睛眨了眨。
他没说话，但那双干净的眸子毫无阴霾，只有好奇和喜悦。
大少爷果然与众不同。
技能被记录了还开心起来。
凌意说出了技能名字和技能效果。
金猫倒吸口气：“这……这……”
雪影留意到了关键词：“……偏爱？”
凌意笑吟吟看他：“是的，召唤物等级会因偏爱而提升。”
雪影：“！”
他别开视线，半天才胡乱应了下：“嗯。”
凌意没打算在四强战中使用海神的偏爱。
只能等之后回了基地，再看看自己能召唤出几头人鱼……哦，是鱼头人了。
雪影忽然又道：“法杖。”
他把自己的海神法杖给到凌意面前，道：“复刻！”
凌意：“……”
虽然她的确想过复刻海神法杖，但真没想到雪影这么主动。
金猫看着这一幕，感慨万千。
多美好的队友情。
老父亲猫猫感动得一塌糊涂。
兼爱轻轻松松就复刻了海神法杖。
之前凌意是没有水系技能，所以压根没想过复刻，如今嘛……挺好的，她没准可以用召唤物帮雪影再抬一抬“天灾”的效果。
中场休息结束，四强战也锁定了污染区。
污染区信息出来后，大家都忍不住咋舌。
不愧是十人副本。
看着就很有难度。
半空中出现了一个传送门，旁边挂着污染区信息。
污染区名称：秘密教宗的集会。
污染区评级：SS。
队伍人数：10人。
系统虽说给出了队伍人数，但只是规定上限。
也就是说不可超过十人，如果低于十人是可以进入的。
这点系统也细心的给出了解释：“传送能量有限，最多只能传送十人。”
玩家们对这些都是不在意的，甚至会觉得废启过于入戏。
限定人数就限定人数呗，什么能量不能量的。
如今凌意再看，只觉系统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
如果能传送更多人，系统巴不得派个团过去。
毕竟对于系统来说，是真的很想清理污染区。
凌意和金猫上场，雪影留在了台下。
云中和尘醒也先后上场了。
凌意看向云中，云中已然整理好了情绪，并无丝毫异常。
可惜了，雪影没进四强战。
否则到是可以近距离观察下云中对他的态度。
四人微微颔首后。
尘醒先开口了：“你的新技能是什么？”
金猫心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凌意的新技能是海神的偏爱。
但对于尘醒以及其他人来说……
凌意道：“叶队不是告诉你了吗？”
尘醒：“不懂。”
凌意道：“那晚点用给你看。”
尘醒：“好。”
技能名称是生死由你。
以洞察之眼的效果自然是看不到描述的。
凌意在和雪影对战时，表现出的是原地复活，且满血满状态。
可尘醒觉得不止如此。
凌意的每个技能都千变万化的，这个生死由你绝不可能只是复活，如果就这么一个效果的话，那又何必叫生死由你。
叶雨心里装满了AI、病毒、杀毒程序……
冷不丁一抬头，看到了凌意的新技能。
海神的偏爱？
什么时候激活的？？？
饶是叶雨的大脑也快运转不过来了！
金猫向来和气，也很会社交，他看向云中道：“云队的状态越发好了，8进4的比赛非常精彩。”
云中客气地笑笑，同他寒暄了两句。
金猫笑眯眯地闲聊着，忽地话锋一转，道：“多亏了云队的慷慨，小凌才复刻了飞羽。”
云中：“……”
很明显他脸色变了变。
金猫慢悠悠道：“我挺好奇的，云队早就和小凌认识了吗？”
云中干笑一声，看向了凌意。
凌意是不会开口的，只学小鱼的样子，安静站着。
金猫只是试探，并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主动帮云中圆场道：“咳，想必云队和我一样，都是看中了小凌的天赋，想要收入自家战队，所以拿出了飞羽……”
他清清嗓子，促狭地眨眨眼道：“云队的诚意天地可鉴，可惜了……小凌更喜欢九命。”
金猫适当做出个沾沾自喜的模样，演得倒是有模有样。
云中明显神态一松，顺势下了台阶，跟着说道：“是啊，我把飞羽都贡献出去了，但她还是没选苍穹。”
金猫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这台阶看似放得恰到好处，其实是把云中给引进坑里了。
诚然，凌意当初是被各大俱乐部争抢。
苍穹也很努力想要收入囊中。
然而……
不说青训营那些规矩，单单是那时候的凌意根本没有兼爱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这番对话只说明了……
云中的记忆有限。
云中对废启很不了解。
云中是入侵者。
凌意听了个全程，自然是心里有数。
云中没有属于鹤归的记忆。
那他是像她一样被硬拉过来的，还是像罗科的描述中那样——若能进入神域，他将迎来新生。
何为新生？
她和云中这样算是新生吗？
传送门笼罩了四个人。
凌意又隐隐看到了那抹黑光，她只瞥了一眼就看向了云中。
云中神态自然，并没因为黑光而表露出丝毫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