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都知道她是首辅掌上明珠!by双鲤鱼
双鲤鱼  发于:2024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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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要平息京城百姓的议论,及时挽回自己的名声。
只是有句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们确实有办法堵住百姓的嘴,但他们没有办法控制百姓的思想。
要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失了民心,得到好处的只会是武王府。
他们想反驳这件事情,却找不到突破口。
京兆府尹就是太皇太后的亲戚,就是不管事,他们判案,都是看谁兜里的钱多。
范秀倒是想管,但繁杂的朝政已经快要将他压垮了,天天的,不是没钱,就是没粮,不是这里干旱,就是那里发大水,他还要操心小皇帝的成长,他容易吗。
他腾不出手,他也没想到武王府会从这些细枝末节下手,纵马打架,这一向是小事,哪个衙门会想起来管这些事。
那些权贵哪个没违背过国法,这管得过来吗。
出了这件事情,内阁估计是要腾出一个位置来了。
他看着从容喝茶的李启,说道:“看来李大人养了个好儿子。”
这话多少带了怨气。
李启笑道:“范首辅说笑了,我膝下三子,都是好的。”
他看着那个被孙子坑了的阁臣,继续说:“至少我那三个儿子,从来不会在京城的街道上纵马。”
李启一直很约束三个儿子的,就是他们少年时候,李启也不允许他们这般放肆。
这位老阁臣一听,差点当场吐血。
他含怨带恨,说道:“看来我这位置,是要让给你了!”
李启道:“不敢,我资历尚浅,前任御史大夫,杨老大人当年因为弹劾贵妃失去了入阁的时机,老大人年纪虽长,性情却还是一如从前,有了这位同僚,不知道诸位高不高兴。”
说罢,他也不管在场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起身就走了。
回家之后他跟林文婴说起这件事情,林文婴道:“这样好的机会,倒是可惜了。”
李启这个年纪,想入阁确实早了些,但要是真可以,那她在外的身份也要得意了。
李启道:“不着急,那里如今是范秀的地盘,才撕开一个口子,进去也只会被排挤,杨老御史年纪大了等不及,我还好。”
林文婴想想也是:“咱们不着急,三郎已经够招眼了。”
李弗这一回可真是没少得罪人,以后的麻烦多着呢,他们家日后都得小心行事了。
最后这件事情的平息方式,内阁空出一个位置,那位阁臣被贬官。
至于荣阳侯等人家,那天是怎么把人带出来的,现在只能怎么把人给送回去。
长沙郡王的儿子都在京兆府干苦力呢,他们能怎么办,他们只能这么办,不然就等着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吧。
要是真搞的民怨沸腾,那他们也受不了。
至于孟府尹,那只能是被免职了。
不过李弗还没机会顶上去,他毕竟太年轻了,范秀调任了他那一派的官员过去。
晚上回来,张珠珠问他:“今日如何。”
李弗回答道:“不错,人齐了。”
张珠珠道:“那你打算让他们干什么?”
李弗道:“从武王府调个教习过来,每日早起先练一练,然后上午和下午去开垦京兆府的荒地、给厨房劈柴,晚上背律法,一个月之后放出去。”
李弗种过地,这绝对是件辛苦活,劈柴就更不用提了,李弗手上的茧子就是那么来的。
张珠珠听了,大笑起来:“不是半个月吗,怎么成了一个月?”
李弗道:“周陵和任昊是半个月,剩下他们之前逃了出来,加倍。”
张珠珠:“这样啊,之前白鹿书院那边抓到人没有?”
“没,京兆府的事情第二天就闹大了,没人在这个时候胡闹。”李弗道。
小郡王的如意算盘是落空了。
“那你新来的上司人怎么样?”张珠珠道,“会不会太难缠?”
李弗道:“他只要能做实事,难缠也不要紧。”
李弗不是要把控京兆府,他的目的是要让京城的环境变得更好,新任京兆府尹最好是个有能力的。
张珠珠明白他的意思,坐下去翻看账本了。
“怪不得要榷酒。”张珠珠道。
李弗道:“盐、酒、茶,是国库钱财的重要来源,自然是很赚的。”
张珠珠看着这数目巨大的钱财,道:“我看了这数目,都希望武王殿下迟一些去坐那个位置了。”
日后武王登基,她就不能再这么卖酒了。
就算武王府允许也不行,一时薅羊毛可以,但一直薅羊毛,羊的主人如何能够容忍。
“你说这么多钱,我拿去做点什么好?”张珠珠问他。
李弗:“不着急,日后会有用的。”
这笔钱数目不小,一时半会儿哪里用得完。
张珠珠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这孩子以后真是吃喝不愁了。”
李弗:“那是你的钱财,他想要吃喝不愁,还是要自己想办法的。”
张珠珠想了想:“要是我们生下来的,是个真的柔弱的女孩子呢。”
他们夫妻俩都挺厉害,但李启和林文婴不厉害吗,李朴也是生来就是温和的性子。
女孩子若是这样的脾气,那就容易受欺负了。
李弗一听这话,也担忧起来:“这……要是真这样,那就只能给她招赘了吧。”
张珠珠:“这不行吧,人心善变,赘婿也是麻烦不小的。”
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了办法。
李弗蹙眉:“罢了,这事情不好说,咱们等孩子大了,能看出脾气再说吧。”
张珠珠:“确实啊,现在担心,是太早了。”
两人又都笑了起来。
李弗也过来摸她肚子,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就这么让他们牵肠挂肚了,以后生下来,该怎么办呢。
为人父母,当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李弗抱着张珠珠,到时候他要多辛苦些才是。
张珠珠靠在他怀里:“你说他长的像谁呢?”
“像咱们俩。”李弗说。
张珠珠:“还要六七个月呢,真久。”
“九月或者十月的时候天气不热,也很冷,正是好时机,”李弗说道,“算他会挑日子。”
夫妻俩抛开手上的事情,先围着孩子说了一番。
第一次做父母,到底是不熟练啊。
过了几天,张家一家三口来看张珠珠,张宝宝见了他姐,十分严肃地说道:“三姐,我有一件要紧事情。”

张珠珠叫他挨着自己坐下,同样郑重地看着他,道:“你说,三姐听着。”
张宝宝看她如此,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被重视了,说:“三姐,我要改名。”
张珠珠听见是这件事情,一点不意外。
说实话,张大春的取名技能真的很不怎么样。
四个孩子,金银珠宝,真的是表达了他朴素且美好的愿望。
这要是再生一个,要叫什么啊。
张珠珠年纪更小点的时候,好些小孩给她起小猪之类的外号,更难听的,还叫母猪,小孩子无意识之间的恶意,也是很严重的。
要是一般女孩子,早受不了,张珠珠叫上她二姐张银银,把给她起外号的小孩,不论男女,通通给揍了一遍,这才把他们的嘴堵上。
张宝宝小时候倒是没有这个烦恼,他有姐姐护着,童年还是很快乐的,不会被欺负。
后来他的小朋友们也习惯了他的名字,不会说什么。
但是现在他长大了,环境也改变了。
“是不是书院里有人欺负你?”张珠珠问道。
张宝宝昂起脖子:“我把他们都打回去了,姐姐你不要担心这个,我不会被欺负的,我长大了,我不想再用这个名字。”
跟小孩子似的。
张珠珠道:“真的没受欺负?”
张宝宝:“真的没有,我不怕他们。”
他都十三岁了,放在村里,这个岁数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了。
而且他是很有底气的,他有姐姐和姐夫,他知道自己有人保护。
在有人拿他名字当笑话的时候,张宝宝会用武力教对方做人,把他们的臭袜子塞进他们的嘴里。
所以他在书院是真的没受过委屈。
这些小事,他一般不会跟家里说的。
张珠珠道:“那你改名字的事情,得跟爹娘商量吧。”
怎么找她来了。
张宝宝:“爹娘他们都不同意,爹说我改了名字,就不像一家人了,娘说她是上了年纪才生的我,用这个名字能保佑我。”
张宝宝在家里跟他们说过这件事情,但张大春和吴贵娘只当他小孩子闹脾气,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张珠珠:“一个名字能保佑什么,你等着,过会儿我找他们说。”
男孩子长大了,再叫这个名字确实不合适。
张宝宝得了她这句话,差点高兴地原地蹦起来:“三姐,三姐,你对我真好,谢谢三姐。”
他终于找到支持他的人了!
张珠珠笑道:“那你想改个什么名字?”
张宝宝:“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改个大人的名字,要一听就是男人的,不能这样像小孩子的名字了。”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张珠珠打量着这孩子:“嗯,确实长大了,你这衣服袖子好像都短了,最近没做新衣服。”
张宝宝抬了抬手臂:“可是这件衣服是上个月才做的,都没有穿几回,还是新的,扔了也太可惜了。”
他舍不得扔了。
张珠珠:“家里布料多的是,又不缺这点儿。”
从前就不说了,张珠珠现在是一点不缺钱,就是天天给他换新衣服都不是不行。
张宝宝:“算了,我再多穿些天,马上就入夏了,到时候正好换更薄的衣服。”
这样好的衣服,不穿多可惜。
张珠珠打量着她弟弟,心想这孩子是随了他们的爹吧。
一脉相承的节省。
张珠珠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宝宝:“姐,你笑什么?”
张珠珠没说那话,说:“这样吧,你看你现在长得快,衣服也换的快了,你回去了,把你穿过的那些衣服都收好,洗干净,送到慈幼局吧,怎么样。”
慈幼局现在接受捐赠,旧衣服,旧的玩具,只要是完整的,能用的,都可以送到慈幼局去。
张宝宝知道慈幼局的事情,他是舍不得这些衣服白白浪费了,要是捐出去有人能穿的话,衣服就不算浪费了
“好,我回去收拾。”张宝宝答应下来。
张珠珠见他如此,颇为欣慰。
很好,弟弟没有长歪,还是个好孩子。
张珠珠低声吩咐了他几句,张宝宝道:“让我跟爹娘装惨?”
张珠珠:“对,这样改名字才方便。”
吃过了午饭,张大春和吴贵娘在张珠珠院子里休息,张珠珠便提起了改名的事情。
张大春道:“好好的名字,怎么能说改就改,这名字可是敬告过祖宗的,不能改。”
吴贵娘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张宝宝的神情顿时低落下来,他硬是挤出来几滴眼泪,说:“可是我不改,人家都笑话我,我都这么大了,我要是三四十了,人家还管我叫宝宝,我在儿孙面前都没脸。”
他说完就伤心地扭过头去不说话了,只拿余光看他爹娘。
张珠珠道:“爹,娘,名字里留个宝字也行,再叫叠字,确实对小宝不太好。”
张宝宝立刻道:“不行,不行,我一个字都不要留了!”
他急得喊了起来。
张珠珠皱眉,故意呵斥他说:“咱们姐弟四个,都是这样的名字,而且这名字是爹娘疼爱你才取的,怎么能一个字都不留?”
这是他们俩商量好的,大家各退一步,没得为了这件小事吵架。
张宝宝也同样的,留一个字可以,这个字取名也挺常见的,叠字他真的承受不起了。
见张珠珠呵斥了弟弟,吴贵娘便有些心疼了,对丈夫道:“这名字确实像小名,要不就给孩子改了吧,省得叫人笑话。”
张大春也有点迟疑起来了。
张珠珠便说:“这样吧,回头咱们请我公公给小宝取个好名字吧。”
张大春是很服气李启的,听了张珠珠说的,便道:“行吧。”
张宝宝立刻抹了眼泪朝他姐姐笑了,他在家抗争了多日都没用,早知道一早就来找他姐帮忙了。
张珠珠送两口子去午休,张宝宝道:“三姐,还是你有办法。”
张珠珠笑道:“你觉得屋里太暗,想开个窗户,这时候肯定有人不同意,你不如问他们,是要把墙推翻,还是要开扇窗户,你给出两个选择,一个严重些,另一个中庸些,大家就是下意识选择中庸些的法子了。”
张珠珠的办法就是直接给出选择项,把两个字都改了,还是改一个字,那当然是改一个字了。
他们都愿意退一步了,要是做长辈的还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我明白了,那你跟伯伯说,麻烦他一定给我取个好名字。”张宝宝道。
张珠珠点头。

下午李启早早回来了,张大春夫妻俩还没走,便当场说了此事。
李启自然无有不应,拿了纸笔过来,要给张宝宝取个好名字。
李启在纸上写字,张大春背着手在旁边叹气:“儿子大了,真是一点不听我的了。”
李启闻言笑道:“你这还好,就一个,我三个儿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早就管不住他们了。”
儿女一长大,就都有了他们自己的想法,正应了那句话,人各有志。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放宽心,好好享福吧。”李启对他说道。
张大春也只能这么说服自己了。
李启写好了几个名字,把张宝宝叫了过去:“来瞧瞧,你喜欢哪个?”
李启年轻时候给自己儿子取名,是暗含了自己的志向,如今年纪大了,就希望小辈们平安顺遂。
所以这几个名字,都有这样的意思。
“这个吧,”他指着“瑞”字说道,“瑞雪兆丰年,是吉祥的意思,我喜欢这个字。”
而且这个字很常见,也不是生僻字,张宝宝受够了自己与众不同的名字,以后他用了这个字,那他的名字就会泯然众人,先生们也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第一个提问他了。
张大春也点头:“这个字不错,吉祥,挺好。”
他就是要个好兆头,这会儿张宝宝挑的这个,他就挺满意。
于是李启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张宝瑞。
他笑着对李启说道:“不错,富贵、吉祥,父子俩可别为了这小事吵架了。”
张宝瑞高高兴兴地向李启行了个大礼,然后跑去跟张珠珠说这个好消息了。
张珠珠道:“你喜欢这个,我还当你要起个稀罕名字呢。”
这名字确实很常见,寓意也非常简单。
张宝瑞哈哈笑道:“名字起的稀罕了,先生就喜欢把人叫起来问话,我就要这样平平无奇的。”
张珠珠见他高兴,说:“那你努力些,日后你扬名,这名字便不寻常了。”
张宝瑞:“那可太难了。”
眼看时辰不早,张珠珠送他们回家去了,林文婴和李启也亲自送亲家出去,四个人说的十分热闹,主要是在围绕着张珠珠肚子里的孩子。
吴贵娘道:“我跟三儿这么大的时候,早生了她大姐,她二姐这个时候都怀上了,她如今才生头一个。”
林文婴道:“她和三郎两个人成婚晚,这孩子自然也生的晚些。”
李弗和张珠珠搁现在,属于大龄剩男剩女,晚婚晚育。
张珠珠笑道:“生的晚不要紧,我们俩孩子,一定很好的。”
吴贵娘道:“三郎这样的有出息,相貌脾气都这样好,孩子自然是很好的。”
张珠珠:“那我呢,我这个孩子的娘不好吗?”
吴贵娘搂着她笑:“好,没说你不好。”
母女俩说了会话,便到了门口,张珠珠目送父母弟弟离开,这才回去休息。
晚上李弗回来,知道了白天的事情,说:“下次我休沐的时候,请岳父岳母和小宝出去玩儿。”
他是做女婿的,今日一整天不在,怠慢了长辈。
张珠珠笑:“你以为他们是来看我的,他们是来看他的。”
张珠珠指着自己的肚子。
“你瞧着吧,等孩子生下来,肯定全家围着他转呢。”
他们俩马上就要沦为生养孩子的工具人了。
李弗:“不要紧,我围着你转。”
张珠珠笑了起来:“那说好了,你不可以有了孩子就忘了孩子的娘。”
李弗:“当然,你也一样,我听说许多妇人有了孩子,便不在意丈夫了,你不可以如此。”
张珠珠道:“我当然不会,有些人三妻四妾的,自己不看重妻子,还要让妻子把他放在前头,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女人那样的态度,不过是对丈夫失去了信心,或者说从来就没有信心,因此只能指望孩子。
他们俩可不是这样的。
他们从来都是真心换真心,孩子不是他们这段婚姻的目的和结果。
“我不会那样,”李弗摸摸她的脸,“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张珠珠也认真看着他:“那我也是一般的。”
两人相视一笑。
“小宝今日改了名字,爹给起的,以后他就叫宝瑞了,”张珠珠道,“回头叫他过来,你问问他的功课。”
李弗点头:“这名字,听着就有福气,等下次书院放假,我考考他。”
小舅子的功课不能放松。
“我爹起的这几个名字,真是简单粗暴,”她问李弗,“你打算给咱们的孩子叫什么。”
李弗倒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他道:“这我得好好想清楚。”
张珠珠对此也没什么想法,她起名字的水平也不怎么样。
于是夫妻俩决定在后面的几个月里慢慢考虑这件事情。
经过了一番治理后,京城街道上纵马伤人的事件大大降低,不论权贵还是百姓,大家都遵守起定下的规矩来。
不遵守可不行,不论什么身份,只要犯了规矩,那就是要被带走。
重罚之下,无人敢不从,交通安全指数大大提高。
然后李弗的目光便又转回了整理内务上。
京兆府人员的水平,可以说是参差不齐的,尤其在孟府尹手底下,众人端的都是混吃混喝的态度。
如今京兆府办事效率低下,遇到事情相互推诿,不敢承担责任,最近李弗办事,用的都是武王府和李家带过去的人,指望那些人,是不能成事的。
这局面一定要改,而且要赶紧改,不然事事都要李弗出面,指望李弗承担责任,那要他们吃白饭吗!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李弗把自己的计划给张珠珠看:“我看你整治咱们家这些事情的手段就很好。”
张珠珠道:“我的法子自然是有用的,不过京兆府的事情比家中的复杂太多,还是要谨慎些。”
李弗自然明白这一点:“关系确实复杂,沾亲带故的,个个背后都有人。”
但李弗是决意要整治他们的。
张珠珠给他加了点内容:“让他们写旬报,每十天就要汇报一下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月报,不止要总结做了什么,还要写下个月的工作计划,每个部门的领头人都要在当众讲出他们的计划,办不到就让他们反省,再办不到,就换人。”
李弗觉得这手段很不错。
张珠珠心想,作为一个在现代大型企业996过的打工人,她的经验是很丰富的。

第214章 京兆府团建活动
在李弗的建议下,京兆府上下开了个大会,众人听了李弗的要求,恨不得以头抢地,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累过了。
他们便把指望放在了新来的许万昌许府尹身上。
但这位许府尹是被范秀打发过来打擂台的,如今李弗这样号召众人做事,要是他这里放松了,传出去丢的是范首辅的脸。
他在李弗的基础上,还给增加了一些要求,以显示自己不是来吃白饭的。
顶头上司的命令,自然是不能违背的,在李弗和许府尹的“帮助”之下,京兆府各司都定下了这一个月的目标。
负责搞税收的,就好好去查偷税漏税的;负责抓贼的,就去严打京城的犯罪团伙。
负责审案的,也得尽快处理京兆府积压的旧案,而且最近来报案的人越来越多,都要及时处理。
其他各司也都有各自的任务,李弗和许府尹也给自己定下了任务,京兆府这艘破船总算是扬帆起航了。
时间紧,任务重,一众官吏只能勤奋地干活。
难道就没有人想摆烂吗,比如装个病推卸责任之类了。
呵呵,他们敢摆,就别想保住头顶上的官帽,京城上百万人口,上万京官,难道还找不到代替他们的人吗。
也有人眼明手快,看出现在是做事的好时机,开始努力办事,甚至还有人在衙门彻夜干活,让上司瞧见他的辛苦。
李弗回来跟张珠珠说起这个现象:“这应该就是内卷。”
张珠珠道:“有一点这个意思了,不过你们那衙门久不动作,这会儿不知道积攒了多少事情,该卷一卷了。”
这话确实不假。
这中间,自然也有京兆府不好解决的事情,就比如偷税漏税这个问题,好些铺子商队背后有权贵支持,胆子自然很大。
于是京兆府又联合了御史台,把一些罪证给呈上去了,杨阁老重回官场,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内阁的事务也因此增加了许多。
不过最后结果是好的。
万事开头难,这最开始的一个月,大家都过得很艰难。
月底的时候,京兆府上下所有人,包括衙役,小吏,厨房的厨子厨娘们,甚至负责洒扫的,都收到了一份请帖。
这请帖是以李弗夫妻的名义发出来的,请他们去京郊的庄园里参加宴会,所有人都可以带上他们的家人,不用送礼,只要人去了就好。
许府尹拿到帖子,李弗便说:“这个月,京兆府上下同心协力,实在辛苦,内子听闻此事,便邀京兆府上下过去玩耍,还请府尹赏光。”
许府尹有点儿犹豫,这是李家办的,他要是去了,那范首辅怎么看。
李弗在旁边说:“府尹不必多虑,只是寻常宴席,只有我们京兆府的人。”
许府尹思忖片刻,还是应下了。
京兆府上下,就连洒扫的仆役都去了,他这个府尹不去,恐怕跟众人的距离就要拉远了,日后他的威望只怕是别想越过李弗去。
这件事情,便这样定下来了。
张珠珠在宴会前几日就去了庄子上,盯着他们把这里修缮了一番,改成了可以玩耍休闲的地方。
李弗前一日也赶到了地方,见张珠珠指挥人在各个院子里摆了几张长桌,道:“这是要做什么。”
张珠珠道:“明日所有的食物和酒水,都会分成小份,摆在桌子上,喜欢什么,只管自己去取,后厨会准备新的,没了再添上。”
也就是自助餐。
她这相当于是在搞京兆府整个部门的团建活动,所以明天的宴会并不正式,用这种方式,也显得大家都在京兆府办事,并没有高下之分。
李弗:“辛苦你了。”
难为她有这样的心思,还要亲自操办这宴会,这都是为了他在京兆府安稳人心,好好办事。
张珠珠道:“没事,我怀孕可无聊了,天天在家闲着,你知道,我不爱闲着的。”
她只是怀孕了,又不是废了。
李弗也忙的要命,早出晚归,俩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张珠珠的日子就更无聊了。
而且她是李弗的妻子,她本来就有交际这一项责任。
日后李弗还要升官,她需要打交道的人就更多了,如今才只是个开始。
李弗看她将各项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心中万分动容。
“谢谢。”李弗对她说道。
张珠珠大方道:“不客气,多夸我几句就好了。”
李弗在她耳边道:“晚上夸,只你一个人听,不给别人听。”
张珠珠笑着推了他一下,去其他地方看了,李弗紧紧跟在她身后。
翌日早上,宾客们便陆陆续续到了,帖子上写了不必送礼,但有条件的还是带了东西过来。
他们现在送礼,以后李弗就得回礼,这一来二去的,关系就有了。
许府尹夫妻俩带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男一女。
张珠珠笑盈盈道:“早听说贤伉俪膝下有一对双生子,真是叫人羡慕,这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许府尹的妻子梁氏年近四旬,她们夫妻成婚后,许万昌就在外奔仕途,梁氏在老家侍奉双亲,夫妻俩聚少离多。
梁氏二十六七上才有了这两个孩子,许万昌虽有姬妾庶子,但最看重的还是他们母子三人。
梁氏看出她有了身孕,笑道:“上天垂怜,见我上了年纪,叫我一下子儿女双全了,你尚且年轻,一个一个来也是好的,少受些苦楚。”
她把两个孩子推到张珠珠面前,女孩子温柔乖顺地跟张珠珠打招呼,男孩子则不太高兴,不想跟人说话。
梁氏有点不好意思,张珠珠则对梁氏道:“我有个年纪相仿的弟弟,男孩子这个年纪,都是如此。”
梁氏顿时没了尴尬,那边许万昌跟李弗说完了话,夫妻俩带着孩子被侍女领进去了。
梁氏小声对丈夫道:“不是传言这张氏出身平平,是攀了高枝吗,我看她不像。”
她怀着身孕,还亲自在外头迎宾客进来,那些人的官职可都是比李弗低的。
许万昌道:“传言怎可尽信,李家是死里求生回京来的,怎么可能娶个无用的媳妇,你好好应对她。”
梁氏想着也是,说道:“夫君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珠珠这会儿已经被几个妇人给围住了,她们的丈夫都是李弗的下属,这会儿自然是要在张珠珠面前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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