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都知道她是首辅掌上明珠!by双鲤鱼
双鲤鱼  发于:2024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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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珠珠和李弗一点都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径直进去赏花了。
李弗道:“可惜没有下雪,待下雪日,瞧着就更好看了。”
张珠珠道:“下雪的时候再过来就是了。”
“那你要陪着我。”李弗道。
张珠珠:“好,会陪你的。”
他们两个人认识好些年,只一起见过一场大雪,然后就是长久的分别。
张珠珠一度以为他们的故事会在那场大雪之后就结束。
好在没有,他们有幸做了一对甜甜蜜蜜的夫妻。
如今成婚,能再赏雪,自然是很好的。
两个人在梅园里漫步,牵着彼此的手,张珠珠道:“这梅花能折几枝带走?”
李弗:“要出钱的。”
张珠珠:“看来这梅园主人很会做生意。”
“那珠珠愿意为我出钱吗。”李弗笑着问。
张珠珠:“可以,我们三郎值得花这钱。”
李弗:“那我一会儿要多折些带回去养着。”
“也不能太多了,”张珠珠道,“太多了就不值得了。”
这话自然是说笑的,李弗唉声叹气:“我不是无价的吗,嗯?”
“你整日甜言蜜语,说我是什么无价之宝、心肝宝贝,如今连几枝梅花都舍不得叫我折回去?”
张珠珠靠在李弗手臂上:“甜言蜜语不要钱,但是梅花是真的要钱的呀。”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李弗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也笑了。
夫妻俩说笑着在梅园里逛了一圈,走累了,便准备寻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前头聚了一群年轻人,身上是读书人的衣服,还都带了侍奉的女子,应该是京城一些有钱人家的读书人。
张珠珠听见他们在作诗,都是跟梅花有关的诗。
张珠珠靠在李弗肩膀上:“你觉得他们的诗作怎么样?”
李弗道:“可以,平仄对上了。”
张珠珠不太懂这个,正要继续看,李弗突然捂住了她的眼睛。
张珠珠:“你干嘛呢。”
李弗:“非礼勿视。”
那边传来一阵哄笑声,张珠珠道:“嗨,不就是亲到一起去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估计就是那些年轻人,跟带来侍奉的女子亲吻还是怎么了。
张珠珠又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李弗道:“还是换个地方吧,这些人,坏了梅园的景致。”
梅花本是高洁,却被这些人给污了。
张珠珠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就被李弗给带走了。
“日后你出仕,你的同僚要是找你喝花酒,你怎么办?”张珠珠问道。
李弗道:“我自然不会答应。”
他跟珠珠许诺过,不会接近任何女子,他自然会做到。
张珠珠:“要是他们因此孤立你,不带你一起玩儿,你怎么办?”
李弗道:“那我就要上书,严禁官员出入秦楼楚馆,有违者,就回家种地去吧。”
张珠珠笑了起来,李弗又道:“这个条例本来就是有的,不过先帝后来十多年风流成性,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也不必等我出仕了,回头我就去武王府说说这件事情,流连女色,管不住自己,必定难成大事,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
就像方才那些人,出来作诗算是雅事,让女子来陪酒,便不伦不类起来。
这样风流的风气,该清扫了。
张珠珠点头,她顿了一下,说道:“我好像忘了些人啊。”
李弗:“忘了什么?”
张珠珠道:“景王世子给咱们送来的新婚贺礼啊,好些女子呢,我这半年太忙了,把她们都给忘了!”
李弗正要安慰一番,说把她们打发走了就行。
就听张珠珠大声说道:“我居然让十来个人白白吃了我半年的饭!”
这怎么能行啊!
没有人能这样占她的便宜!
李弗:“那,你打算怎么办?”
按着她的性情,肯定不会说把人卖了换钱的,也不会当物件似的给送出去。
张珠珠是非常尊重人的,就连家里的侍女小厮,她都不会逼迫。
张珠珠道:“把她们放走那不可能的。”
要是一开始就放走也算了,但耽误了这么半年,放走就太吃亏了。
“对了,姚姐姐马上就来京城,她肯定是打算再把铺子开过来的,我回头把她们培训一下,都得去干活,她们就是想走,也得给我把这半年的饭钱赚回来!”张珠珠说道。
李弗道:“你的人,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夫妻俩在梅园游玩了大半日,回城之后,又在外面饱饱地吃了一顿,这才一起回家。
李弗又一次背着她往院子里去,这次再没有人说什么了。
张珠珠道:“谁让你背了,我刚吃饱,又不累。”
李弗:“我让的,我愿意。”
他就是要这样光明正大的。
张珠珠圈着李弗的脖子笑了起来。
过了两天,便是河阳郡主的婚期,张珠珠早早地就去景王府了。

景王府里外都十分热闹,河阳郡主嫁到潘家,实在是一桩大事。
张珠珠进了门,就听人说,景王给这个女儿的嫁妆,足足堆满了三个院子,非常的富贵。
李弗去了潘家,林文婴是从林府出来的。
赵萍先瞧见婆母,和张珠珠一起过去了。
周如意怀着身子,天寒地冻的人又多,出门不太方便。
林文婴道:“来了,瞧着你们两个精神都挺不错。”
张珠珠微笑:“是呢,我虽管家,但家里的事情不算什么,好的不好的我都有安排,这两日便歇下来了。”
赵萍自然是看出两个妯娌的事情了,她不打算掺和,这会儿也只笑不说话。
林文婴心说张珠珠还敢说呢,家底子都给她掀翻了,虽说规矩是好的,但周如意日后延她的规矩,要是管不出个成果来,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但小辈的事情,她不好偏袒哪个,说道:“那就好,年节上的事情有什么不懂的,找你二嫂去问。”
张珠珠点头,婆媳三个便各自去找相熟的人了。
河阳郡主还没妆扮上,她屋里围了一群人,闹哄哄的,有提醒她注意事项的,有来说恭喜的。
张珠珠穿过人群,看着她那头冠,道:“你这冠子上的珍珠大,值钱。”
河阳郡主心说这是个钻进了钱眼里的:“这么漂亮的珍珠,你就光看见它值钱了?”
张珠珠:“值钱的都是漂亮的。”
河阳郡主想着也是这个道理,把自己梳妆台上的妆匣打开,简直晃瞎了张珠珠的眼睛。
张珠珠又一次想,这得积个什么大德,才能投胎成河阳郡主这样子啊。
“我府上准备了喜糖喜饼,可多了,我一会儿叫人装些,送去慈幼局那边。”河阳郡主说道。
张珠珠闻言笑道:“那你回头得空去那边,那些孩子会念着你的。”
河阳郡主想起那些小孩子,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嗯,都是好孩子。”
约莫是提到了孩子,这时候大家也说起自家的孩子来了。
然后荣阳候夫人突然说道:“咱们做女子的,要紧的是给夫家开枝散叶,郡主嫁到夫家,早早地生个儿子,便没有什么烦忧了。”
基本上大家都是这么想的,纷纷给河阳郡主祝福,然后还有人说自己今日送的礼是送子观音像。
然而话锋突然一转,荣阳候夫人对张珠珠说道:“我记得李家三媳妇,你嫁进去了有半年了吧,这肚子还没动静?”
张珠珠:……好好的突然说她干什么,这一大屋子人呢,荣阳候夫人这是捡着软柿子捏呢。
张珠珠看了她一眼,反问道:“没有呢,怎么了。”
一般妇女们说到没生孩子这个问题,都是愧疚的,不安的,抬不起头的,但张珠珠直接就问怎么了,倒是让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荣阳侯夫人也一噎,半晌说:“这不是做长辈的关心你一下吗,三郎可是大伙儿看着长大的孩子,瞧着他这个年纪了还没个子嗣傍身,长辈瞧了着急啊。”
众人都看着张珠珠,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河阳郡主也有些不满,想替她出头。
张珠珠还是笑眯眯的:“那多谢您了,不止您担心呢,我也担心呀,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认识的郎中吗,回头我把郎中请到我家去,给三郎瞧瞧。”
张珠珠直接就把锅扣在了李弗头上。
屋里头一阵安静,众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她们想问张珠珠吃不吃药,能不能生,不是要问李弗啊!
见她们不说话,张珠珠说道:“你们没有认识的,那可惜了。”
羞辱张珠珠,她们信手拈来,但李弗是武王的心腹,武王是把他当做后辈关照的,她们哪儿敢。
当下有人主动圆场,说道:“这有什么,新婚夫妇,一两年才生孩子也是有的,不用着急。”
“是啊,我就是第二年才怀上的。”
张珠珠笑道:“是吗,那我就放个心了,不让三郎看郎中。”
众人讪笑,忙换了个话题。
河阳郡主看着张珠珠:“你这么说,李三郎不生气?”
张珠珠道:“这有什么生气的,他是我丈夫,让他替我扛一下这些闲言碎语,是应当应分的事情,而且生孩子确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啊。”
张珠珠早就跟李弗商量过这种事情,有麻烦了,张珠珠只管往他头上推,这是李弗作为男人,应当做到的事情。
他们敢说张氏不能生,但是他们不敢说李弗。
河阳郡主道:“男人不是都很在意这些事情吗。”
生育问题,是一律会归咎到女人头上的,只有女人羞愧不安的,没有男人不能生的。
张珠珠笑道:“可是比起这些,我不被诋毁和侮辱,才是最重要的。”
河阳郡主看了她半晌:“你胆子真的很大。”
张珠珠道:“总有一个人要受委屈的话,那为什么是我呢。”
夫妇一体,在这样男女极度不平等、女人是男人的附庸的社会上,多承担责任,是李弗作为男人应该做到的。
不然张珠珠嫁给他还不如出家呢。
这话没一会儿就传到了林文婴耳中,景王妃冷笑了一声:“我女儿出嫁大好的日子,她跑来说三道四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就是一个孩子不生,在潘家也是要横着走的,谁都跟她似的这样缺德,怪不得她头生的儿子没了,我看,就是她不积德的报应!”
林文婴也很不高兴,说她儿子儿媳妇不能生,这像话吗。
“荣阳侯府长久不了。”她道。
景王妃赞同道:“就是,有这么一个诰命夫人,祸害三代。”
谁家夫人太太这样无礼,跑去挑拨小辈的事情。
这时有位夫人对林文婴说道:“要不把你儿媳妇叫过来劝劝,生孩子迟的也常见,你儿媳妇胆小,别听了这话受惊,本来该有的孩子,都吓得不来了。”
林文婴:“……没事,回头叫三郎劝劝她。”
谁能吓着她啊。
热闹了许久,迎亲的人便到了门口。
侍女喜气洋洋地进来,笑着说:“郡主,姑爷带的那些人,文武双全的,尤其是李家三郎,大伙儿没人难得住他。”
河阳郡主顶着个沉重华丽的发冠,对张珠珠道:“本郡主岂能这么没面子,去,把你家郎君领走,务必要多拦一会儿。”

张珠珠笑着出去了。
拦门的人都快拦不住了,张珠珠去了门口,瞧见李弗还在作诗,从人群里挤了过去:“三郎,我累了。”
李弗听见这话,顿时丢下身后一群人,上去扶着张珠珠就要去边儿去休息。
“诶,诶,别走啊,这诗作一半,你上哪儿去?”
“就是啊,怎么走了!”
李弗把手一挥道:“你们自己作去吧。”
周、潘两家的亲事,他姓李的在这里想法子让他们开门,这像话吗。
说罢,李弗便和张珠珠一起离开,拦门的队伍顿时又底气十足起来。
众人瞧见张珠珠五个字就叫走了李弗,也是哄笑起来。
“李家三哥这是惧内吗?”
“我看是。”
“大男人,怎么能怕媳妇啊。”
李弗才不听他们说什么,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进去。
张珠珠笑道:“完了,今天过后,恐怕人家要笑话你了。”
李弗牵着她的手道:“笑我什么。”
张珠珠:“笑你怕我,恐怕还要笑你没有孩子呢。”
她把前面的事情给李弗说了一下。
李弗确实不在意这个,道:“没事,他们不敢。”
张珠珠也大方承认:“我就是为了躲麻烦,才把问题往你这边推的,不然她们就要问我纳妾的事情了。”
李弗握着她的手,认真说:“我知道,不用解释,不管什么事情,哪怕天塌下来,我都挡在你前面,下回谁再问,你还这么说。”
两个人游离在热闹的人群之外,张珠珠听见他的话,凑上去,极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那你怕我吗?”张珠珠问道。
李弗:“我尊重你,偏爱你。”
恐惧和爱不是一回事。
有些人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妻子表现出强硬、不屑的态度,以此彰显自己的权威,表明自己在夫妻关系中的地位。
李弗不觉得那是值得称道的,那样做,是完全不将对方当做人来看待的。
他和珠珠是相互尊重,相互关爱的。
李弗有能力在自己要做的事业上赢得旁人的尊重,他不需要在家庭地位中证明自己。
那样做的,都是蠢货。
“谢谢三郎,辛苦三郎了。”张珠珠说。
李弗:“这个奖赏可不够啊。”
张珠珠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这时候,两人听见一片惊呼声。
只见来迎亲的众人,簇拥着潘靖平,组成了一个战阵,突围似的闯进了景王府的大门。
“我的鞋,我的鞋呢!”
“门槛儿,门槛儿给踩坏了!”
“裤子,谁拽我裤子啊?”
张珠珠和李弗看的大笑起来,迎亲队伍就这样进了景王府的大门。
景王世子在后头大喊道:“你们干什么,我这个大舅哥还没答应你们进去呢!”
但是没有人理他。
张珠珠道:“这是来迎亲的吗,这是来打劫的吧?”
李弗笑道:“走,去看抢亲。”
夫妻俩手拉手,去看热闹了。
又走了个一番流程,景王和王妃两个人抱头痛哭。
他们教儿子比较随便,但这个女儿,是当做心肝一样养大的,教的知书达理、聪明伶俐,这孩子也懂事,平时常常给他们夫妻俩宽心。
这么好的姑娘,如今要出嫁,做爹娘的自然是千般不舍。
但再不舍,女儿也该出嫁了。
河阳郡主哭着拜别了父母,跟新婚丈夫一起出了家门。
众人的阵地又转移到了潘家
李弗看他们拜堂,对张珠珠说道:“天寒地冻的,还好咱们的婚期没有拖到冬天。”
张珠珠道:“你还得意起来了。”
李弗:“不是得意,是要多谢珠珠,愿意那样仓促地嫁给我。”
那会儿李家如何,众人还看不清楚,所以当时的宾客并不是非常多,如果放在现在,那李家的门槛都该被踏平了。
张珠珠:“还好,没有很仓促。”
新人拜完堂在,众人又去了新房中。
潘靖平的手脚跟借来的似的,在众人的打趣声中,看见了新妇的面容。
河阳郡主也难得不好意思起来,小声说了几个“生”字。
然后潘靖平又被喊出去喝酒,河阳郡主则留在屋里,认了一下潘家的人。
她这身份,还带了那么些嫁妆过来,不管嫂子还是小姑子,都客客气气的,没有人为难她。
她也客客气气地跟潘家的人说话,并没有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来。
忙了整日,张珠珠和李弗回家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
李弗还要照顾喝醉了的爹。
李启被儿子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说道:“你娘好些日子都不在家了,今天见了我,也不问我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你说她心多宽啊,她也不怕有人把我给抢走了……”
李弗忍笑道:“不会,娘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
一把年纪,还挺自信。
是不是跟武王待久了啊。
李启:“你爹我年轻时候,也是出了名的相貌好啊……你娘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看你们外祖母的身子骨已经好多了,这都快过年了……”
他醉的够呛的,李弗把他送回屋里,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张珠珠已经洗漱好了,在擦头发。
李弗上去给她擦头发,道:“爹真是,我觉得他这些日子发福了,我快搬不动他了。”
张珠珠道:“估计是最近酒喝多了,娘不在家,他总出去跟同僚吃酒。”
年底了,当官的哪有不喝酒的,这也没办法。
李弗喝了口茶:“嗯,我跟娘说一声,叫她跟爹说要少饮酒。”
饮酒误事、伤身。
张珠珠:“你也少喝。”
李弗道:“遵命,今日数我喝的最少了,有人劝酒,我就说我喝醉了你嫂子要生气了。”
张珠珠笑道:“你这不是破坏我的人设吗,我这么柔弱可怜,怎么会在你面前生气。”
李弗想了想,说:“没事,厉害的人生气,有厉害的法子,你这般柔弱的人生气,自然也有柔弱的法子。”
李张珠珠点头:“要是我柔弱的生气,那就把你撵到书房去睡觉,不让你进屋来。”
李弗把她搂进了怀里:“那要是厉害起来呢?”
张珠珠:“恐怕就要动手了。”
李弗笑道:“那我可不敢让你生气的。”
他既不想去书房,也不想挨打,他只想晚上回来,亲亲热热地搂着他媳妇一起睡觉。

在经历了半年多的分别之后,姚玉馨跟她父母和哥哥,终于一起上京城来了。
张珠珠帮姚家人找了安置的地方,他们一进京,便出门接人去了。
姚玉馨抱住了张珠珠,两人许久未见,实在是非常想念了。
姚玉馨道:“我来之前,去看了两位姐姐。”
姚玉馨说的是张金金和张银银。
“大姐家里不安生,她那妯娌,真是一点不老实。”姚玉馨道。
张珠珠道:“她大概觉得她生的那儿子是长孙,能不折腾吗。”
当初刘家二媳妇没过门就怀上了,比张金金还早。
张珠珠出主意,叫张金金生的宁哥儿当了长孙,恐怕那边不消停。
但张珠珠不担心,她姐姐也不是软柿子,刘家人不敢欺负她大姐。
“我来的时候二姐还没生呢,我给找了那边最好的接生婆子,这会儿应该已经生了,我看她精神很好,二姐夫也天天陪着,肯定母子平安。”姚玉馨道。
她还带来了她们的信,张珠珠想着一会儿就给她爹娘送过去。
张珠珠挺想她们的。
吴贵娘和张大春肯定更想念她们。
“等天气暖和些,她们会来京城的。”姚玉馨安慰她道。
张珠珠点头:“嗯,多谢你。”
“跟我说这见外的话做什么,咱们就是亲姐妹。”姚玉馨笑道。
姚县令,现在不应该如此称呼了,他来了京城述职,肯定是要留在这里了。
姚诚新收拾好东西出来:“先给你们夫妇二人道一声恭喜了。”
张珠珠道:“年底了,李弗不在家,改日请你们去家里做客。”
姚诚新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珠珠又问了一些松阳县的事情,然后和姚玉馨一起去看相思楼的账本。
还是赚钱的。
姚玉馨道:“这生意搬到京城,你看怎么样?”
张珠珠:“当然没有问题,我可以帮你。”
姚玉馨听见这话,道:“该我帮你才是。”
他们合作,一直是张珠珠为主的,她手段比较多。
张珠珠道:“不,这次你来,我想做些别的看看。”
她之前完全是为了赚钱,现在有钱了,张珠珠便想做其他事情。
姚玉馨知道她聪明,便道:“那行,我来做,不过肯定是要你帮我的。”
张珠珠点头,姚玉馨挨着她坐下:“不说这些俗气的事情了,你和李弗着急忙慌的,八月就成婚了,你们俩怎么样,有没有吵架,好多夫妻再恩爱,都要吵架的。”
张珠珠看她这么八卦,说道:“这么好奇,那你也赶紧成婚,不就知道了。”
姚玉馨道:“不,我才不着急呢,我哥还是个光棍呢,我爹娘肯定要先给他说一门亲事的,我还早呢。”
张珠珠笑道:“我看你爹娘该愁得睡不着觉了。”
姚诚新比李弗还大,转年都有二十六了,成婚早的,二十六孩子都八九岁了,姚家老两口能不着急吗。
“他们着急有什么用,我哥就要读过书的,能识文断字的,松阳县反正是没有,我们老家也没有,就看京城有没有了。”姚玉馨道。
京城肯定是有的。
“那你呢,”张珠珠道,“你要找什么样的。”
姚玉馨也不知道,她轻轻推张珠珠一下:“你给我打听一个人?”
张珠珠:“谁啊,你前未婚夫?”
姚玉馨:“你真聪明,你去打听打听,看他过得怎么样。”
张珠珠从来没打听过姚玉馨那位前任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不解道:“打听他干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要是这样的人念念不忘,那我可不答应。”
“没有,没有念念不忘,我就看他过得好不好,”姚玉馨说,“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张珠珠:“……那要是过得好呢。”
姚玉馨:“那我哥哥明年就要在京城任职了,你给我想办法,让我哥当个大官,只要我比他好,我就开心了。”
反正那忘恩负义的人过的好了,那就是老天爷不长眼睛!
张珠珠笑了起来:“他叫什么?”
“叫韩子信。”这么多年来,姚玉馨头一次喊对方的大名。
姚玉馨的心情非常平静,提起这个人,她已经不会再伤心了。
她有爹娘哥哥疼爱,有好朋友,有钱赚,如果当时就嫁给韩子信,那她现在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呢。
“我帮你打听去。”张珠珠道。
凭李家的关系这点事情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张珠珠对李弗说道:“你知道吗?”
李弗:“我知道什么?”
“姚姐姐的前未婚夫,娶的是大嫂家的庶妹!”张珠珠震惊。
这还成了亲戚!
之前就说过,赵萍家里姐妹很多,嫡女就努力高嫁,庶女呢,就嫁给来京城科举成功的。
这么多女婿,赵大人提点一下,总能有个有出息的吧。
诶,这韩子信,就是娶了赵家庶女的人之一。
张珠珠觉得无语。
李弗道:“不打紧,大嫂跟她那些姐妹,没几个相熟的,她也不喜欢赵家。”
赵家倒是几次三番地来过李家,想让赵萍回娘家一趟,提携下赵家。
但赵萍当年离京时,求过赵家,赵家闭门不见。
本来关系就不怎么样,现在关系更坏了,赵萍只跟两个亲近的庶出姐姐来往,根本就不理赵家的长短。
张珠珠:“那就好。”
李弗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人来了?”
“不是我想起来,姚姐姐想看他过得不好。”张珠珠直接说。
李弗笑道:“这倒是个简单朴素的心愿。”
“是呢,还非常真挚。”张珠珠说。
没有人会希望渣前任比自己过得好的。
姚玉馨听闻此事,非常震惊:“怎么还和你们家成了亲戚,这岂不是你们家一人得道,他也要跟着鸡犬升天了!”
“不会的,也不算是正经亲戚,我大嫂都不跟赵家的来往,你放心。”张珠珠保证道。
姚玉馨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哥明年能做个比他官位高的官吗。”姚玉馨道。
张珠珠:“可以,那姓韩的不过是个靠岳父的,你哥哥是正儿八经的姚青天,在咱们松阳县有口皆碑,人人称道的,这是姓韩的能比的吗,他不配。”
姚玉馨听见好姐妹的话,顿时更高兴起来:“说得好,你再说些。”
张珠珠拍了她一下:“我是来给你说书的吗,干正事。”
张珠珠要去把吃她白饭的人先解决了。

张珠珠喝了口茶,把那十来个女孩子给姚玉馨瞧。
“都是识字的,还有会琴棋书画的,都按着松阳县那会教的,给你了。”张珠珠把人托付给了姚玉馨。
姚玉馨:“……哪儿来的?”
天底下长得漂亮的姑娘是多,但这十来个都是好看的,这就少见了。
张珠珠道:“我成婚那会儿有人送的,我太忙了,给忘了。”
这些女孩子被晾了大半年,都以为自己要老死在城外的庄子上了,没想到前些时候张珠珠突然打发人过去,给她们定了一堆规矩,叫她们学着。
“谁送的,缺不缺德?”姚玉馨道。
张珠珠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姚玉馨:“你们夫妻俩确实黑了点啊。”
怪不得人家生气呢,他们占了多大的便宜啊。
张珠珠:“是,缺德,我知道。”
姚玉馨笑道:“没这么说你,你便宜给我匀两处就好。”
张珠珠点头,
这时候里头年纪大些的女孩子站了出来,鼓起勇气说道:“三奶奶,姚姑娘,我们……是要去做什么?”
她们从前在达官贵人家里,做的是伺候人的事情,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但她们总得知道是要去做什么的。
姚玉馨道:“我要开个铺子,只许女客进去,你们要去侍奉女客。”
“侍奉女客?”众女面面相觑,要知道,她们这样长的妖里妖气的女子,在后宅都是被忌惮的,她们要去侍奉女客,这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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