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她by一碗蛋酒
一碗蛋酒  发于:2024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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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吃零食或者上街买垃圾食品都得经过她同意。
平时念念看中什么乐高或者玩具都是她自己付钱。
“爸爸妈妈准备的什么礼物呀”念念问他们。
“一个长命锁。”乔明月一手吹头发,一手拉开抽屉给她看。“念念小时候也有一个的,现在不戴,给你收起来了。”
“一个小皇冠,”岑砚青说,“跟念念之前戴的那个很像。”
一家人收拾好已经是半小时后,主要是乔明月挑衣服化妆弄头发比较费时间,还得路上赶,才弄好,好在没有迟到,十二点前到了酒店门口,岑砚青抱着念念下车。
乔明月才想起来跟他说这次周岁宴的情况。
“唐依依是我在大理认识的,那时候她跟林岸来我院子里拍婚纱照。她工作是在村里建果园,我们节目之后也会去拍她的小院子还有果园,今天我正好跟她谈谈这个事。她老公林岸是退伍军人,女儿名字是蕉蕉,芭蕉的那个蕉。”
说起来蕉蕉的出生她功不可没,但这事吧,跟岑砚青说又怪难启齿的,乔明月直接选择了忽略不提。
他们一家人进去就碰到林岸抱着蕉蕉,林岸看见乔明月就带着蕉蕉过来打招呼。
蕉蕉刚满一岁,这个时期的小孩子还是肉乎乎的,胳膊腿藕节似的看起来手感很好,穿着漂亮的红裙子,同样是发量王者,带着点自然卷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一双眼睛浸了水的葡萄似的,圆溜溜的看着同样一米九高度的念念。
“蕉蕉!”社牛念念第一次跟蕉蕉面基就非常主动,激动的扑腾,去拉蕉蕉的手。
蕉蕉其实还没见过念念真人,也就是乔明月跟唐依依视频的时候见过一两次,不过那时候蕉蕉甚至都不会走路。
“蕉蕉好可爱呀!”
念念很快就被软乎乎的蕉蕉俘获,甚至不等林岸开始跟人打招呼就小嘴叭叭开问。
“林岸叔叔蕉蕉会不会走路呀会不会叫姐姐我可以跟她玩吗”
蕉蕉挥挥小手:“咿咿呀呀——”
蕉蕉用行动证明了她还不太会叫姐姐。
“还只会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林岸说,终于找到机会跟人打招呼,“你好,我是林岸。”
而后男人目光又看向乔明月,语气询问,“这是……念念爸”
乔明月成功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连忙道:“是的是的!亲的!”
“哦~”这一声哦就意味深长了。
林岸看岑砚青眼神都变得不一样,怎么说呢,林岸这一辈子没服过谁,但是对这个传说中的念念爸,是一直抱着一颗感恩且敬佩之心的。
毕竟,没有他俩的九字真言,他就生不出蕉蕉这么可爱的宝贝女儿啊。
当初林岸跟唐依依决定要孩子,而且时间紧迫,得在农闲的时候怀上,拍婚纱照正好碰到乔明月,那时候林岸看见可爱的念念,下定决心一定要生一个跟念念一样可爱的女儿,询问之后得到乔明月的九字真言:雨天,夜晚,一夜/情,三次。
最终成功收获软乎乎的兔宝宝蕉蕉。
岑砚青心里疑惑,但是看这个男人的态度,似乎并不像是乔明月的众多前任之一,而且名字他也不熟悉,摁下疑惑跟人握了手。
很快唐依依过来打招呼,蕉蕉已经被放下,跟念念手牵手说着嘤语。
念念毕竟是过来人,嘤语跟英语一样好。
林岸跟唐依依两人都变化不大,跟乔明月记忆中差不多,这人还是跟从前一样,站在她们母女俩面前跟保镖似的。
大人的礼物交给了唐依依,念念的礼物正在给蕉蕉试。
两个小姑娘玩的很开心。
林岸之前一直都是抱着宝贝女儿的,原因正是周围怪叔叔太多,调皮的哥哥们也多,他怕蕉蕉被他们带坏,只能一步不离守着,现在有了同样是小姑娘看似乖巧的念念陪着她,林岸轻松不少。
反正三岁的念念看起来比蕉蕉那两个便宜哥哥要靠谱多了。
不靠谱的便宜哥哥钟蕖正在忽悠他傻白甜的表弟林薏去切桌子上那个超大的生日蛋糕。
林薏皱起小眉头,一脸纠结:“这样不好吧,那是妹妹的周岁蛋糕,一会儿婶婶会切的,到时候我们分得到蛋糕。”
“切,他们大人都吃完了,怎么会分给我们呀!我们就偷偷拿一朵小花就好了!”
那个巨大的生日蛋糕是唐依依定制的,上边是用奶油做的各式各样的花朵,有小雏菊,郁金香,玫瑰,洋水仙等等,一朵朵立体小花凑在一起,整个蛋糕就像是一副春日画卷。
钟蕖不馋这玩意,单纯就是想搞破坏。
趁着大人们都在社交,没时间管他们两个小屁孩,钟蕖就搬了个椅子过来爬上去。
正准备动手。
就被他小舅林岸拎着后衣领跟拎小鸡仔似的拎了下来,一边的林薏早就老实了,原地罚站。
因为今天是妹妹的生日,钟蕖被他妈难得好好打扮了一番,白色的衬衣短袖跟黑色裤子,头发还打理了,干干净净小帅哥一枚,被林岸一拎,整个造型都被破坏,衣服都褶皱起来,瞬间变成了浪荡小公子哥。
当然,后者更符合钟蕖的气质。
“三天不打你要上房揭瓦是不是”林岸把他放地上,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现在小帅哥精心打理的头发也乱了。
钟蕖跟个不倒翁似的晃悠一下,垂着脑袋不敢跟他小舅硬刚,一双眼睛却乱转,看见念念牵着蕉蕉的手过来,惊讶抬起头。
念念不注意到他都难,“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是蕉蕉的表哥!”钟蕖理直气壮,“你来干什么啊”
“我是蕉蕉的朋友!”念念牵着蕉蕉小手给他看,以此展现自己跟蕉蕉关系非常好。
“蕉蕉是我的妹妹。”钟蕖也大声嚷嚷,试图靠音量大小拉近他跟蕉蕉之间的感情。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还好林岚及时赶到。
亲妈在场,甚至不需要给他一个眼神,钟蕖立马老实了。
钟蕖被控制住,场面就变得安分很多,林薏跟念念一起在一边陪着蕉蕉玩发卡,念念看林薏这头发手又控制不住,给林薏也戴了一脑袋,林薏妈妈过来看见笑得眼泪都快出来,赶紧拿出手机拍照。
蕉蕉的周岁宴只打算简单办一下,吃个午饭再吃个蛋糕就算完了,请的也是家人和亲近的朋友,乔明月跟唐依依去谈拍摄的事情去了,岑砚青在这边并不熟悉其他人,唯独认识还是刚打了招呼的林岸。
两个大男人就跟保镖似的,守在女儿不远处。
乔明月怕他不适应,还跟他说要是无聊就跟念念一起看着孩子就行,岑砚青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她脑子里全是工作,唐依依今天又比较忙,两人就找了个角落说话。
两年过去,唐依依似乎也没什么变化,看着还跟刚出大学的学生似的。
“我看了你们的节目了,”唐依依说,“我还想问问你能不能来拍摄呢。”
林湾村最近几年在发展旅游,主打的就是园艺,正愁没地方宣传,如果能来林湾村拍摄,就能吸引更多的游客。
“我想还是秋天,九十月份来拍,或者晚一些,你觉得怎么样主要是你们草莓果子十一月才上市吧”乔明月问。
“嗯,但是村里有别的果树,还有菜园,其实秋天来最好,能摘果子摘菜,还有鱼塘能钓鱼,就是错过了暑假,挺可惜的。”
“那没办法嘛,暑假有什么鬼花看咯,苗不死都不错了。”乔明月说,“或者可以做一个长期的巡园,春夏秋冬每一季来拍一次。”
“好呀!”
两人在商量拍摄细节,同时又收获了不同品种的苗,等明天唐依依就把家里的热植小苗收拾收拾给她送过去,她家只是个顶楼,种的植物有限,乔明月有个一百亩的大花园,还准备修建热植的温室,再多都放得下。
另一边林岸跟岑砚青两人阵地已经移到了酒店专门开辟的儿童区,用围栏围住,里面有滑滑梯积木什么的一大堆玩具,现在已经聚集了七八个小孩,念念带着腿脚不便的蕉蕉玩。
他们两个爹就在一边,手里一人点了一杯奶茶。
还是林岸点的,林岸爱喝冰淇淋红茶,跟着唐依依学坏的,问岑砚青爱喝什么,他说不咋爱喝奶茶,林岸就自作主张给他也点了一杯冰淇凌红茶。
少冰,七分糖,加咖啡冻,一口直颤灵魂的甜度。
他们两个大男人坐在边上家属区,林岸拿到奶茶就倒扣在桌面,跟岑砚青解释:“这冰淇淋不好化,倒扣一下就从底下分开方便摇晃。”
岑砚青: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但是这玩意竟然非常好喝。
红茶混着冰淇淋的甜,还有微苦的咖啡冻,冰凉凉的,特别解暑,一口就不小心喝了三分之一。
念念像是有什么心电感应一般,忽然抬起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岑砚青眼疾手快,把手里的奶茶放到了桌下藏起来。
“爸爸爸爸你在喝什么啊是奶茶吗!!!”
“不是。”岑砚青一脸淡定,“你林岸叔叔在喝,爸爸没有喝。”
“啊……”念念一脸失望,又回去玩了。
等她看不见这边,岑砚青才小心翼翼拿出来。
目睹全程的林岸:“……有必要么”
“她曾经忽悠她姥爷一个月吃了八顿麦当劳,”岑砚青语气平静诉说着一个惊人的数字,“她姥爷喝可乐喝得这两天牙疼,下周就要去看牙医。”
“三岁小孩这么猛”林岸惊呆了。
“蕉蕉不会找你要吃的吗”
“不会啊,”林岸自顾自喝着奶茶,“她挺乖的,一般就吃自己的,馋了就给她一瓶奶,不给她吃也不生气,转眼就玩别的去了。”
“这么乖的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这回惊呆的变成了岑砚青。
他单独带念念的时候几乎是天天跟她斗智斗勇。
“啊,念念妈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她真没跟你说”林岸打了个嗝,“你是念念亲爸吧”
“要看亲子鉴定书吗”
“那倒不必,”林岸想了想,“念念妈肯定是不好意思,不过看在咱们兄弟的份上,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说我是故意告诉你的,你就说你是套我话套出来的。”
“我懂。”
“当初我跟我老婆去念念妈的民宿拍婚纱照嘛,那时候有点着急想要个女儿,看见念念挺投缘的,就找她要了份生女儿的秘诀。”
林岸就这么,把九字真言的来源告诉了念念亲爸。
听完,岑砚青心里就只剩下沉默。
她竟然把他们那晚当成是一夜/情
难道不是正常恋爱吗
岑砚青有点坐不住了。
很快就开酒了,中午吃完饭,念念还在跟其他小孩一起吃蛋糕,说要再玩一会儿,岑砚青就跟乔明月找了个位置休息。
吃饱喝足,还谈成了合作,乔明月心情不错,她不用开车,手里还端了杯威士忌。
“念念十月份过四岁生日,到时候要不要给她办个生日会呀”乔明月说着,“以前都是在大理过生日,也就乔大乔二几个人过来庆祝,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嗯。”岑砚青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拿着玻璃杯的手指上。
“到时候念念也上幼儿园了,可以请同学一起来家里玩,客厅也像这样做个儿童乐园,定个大蛋糕……”乔明月说着说着,发现他没认真听,气呼呼戳了戳他胳膊。
“你在听吗”
“没有。”岑砚青老实承认。
“那你在想什么”
他才抬眼看她,目光淡淡的,“在想一夜/情的事。”
“……”
乔明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秒懂了。
这种时候也没必要追问他为什么会知道,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尴尬的是她自己。
乔明月恨不得当场抠出一套汤臣一品钻进去。
“所以你一直觉得我们那晚就是一夜/情”他问道。
乔明月莫名慌了起来。
她发现岑砚青的重点竟然不是跟她一样在“背后议论他”的尴尬上,而是跟她认真探讨起“一夜/情”的定义起来。
情况变复杂了。
她压低声音,尽量平和地解释:“我从酒吧把你带回家,难道不是吗”
他也俯身,两人一张长桌上,高高的凳子,身体却向对方倾斜,暧昧地靠近。
“那怎么不提我们从小到大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岑砚青同样压低声音,“你说得像是当时没认出我来似的”
“你是在指责我吃窝边草吗”乔明月咬牙。
“不然呢还是说乔小姐光明磊落,在那之前完全没对我动过心思”
“…………”
乔明月突然无话反驳。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沉默半晌。
岑砚青才缓缓意识到问题所在。
她的确是对他动过心思。
不然怎么会那天晚上把他带回家
这个时间必然是在那天之前,或许那晚不是她的临时起意更不是荷尔蒙作祟。
他目光微动,刚想说什么,念念忽然跑过来,跟他们说要回去上课。
念念下午有大提琴课。
念念是个非常有时间观念的小孩,约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
乔明月给她整理头发,“那好,我们去跟蕉蕉还有叔叔阿姨说拜拜。”
她偷偷松了口气,一家三口去跟主人家说话,然后岑砚青把念念送到了上课的地方,乔明月看看时间还没到六点下班时间,就让他把自己送到花园。
“我有个会要跟他们一起开,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她边解安全带边说。
“我等你吧。”岑砚青忽然就不像刚刚在酒店那样咄咄逼人了,变得非常好说话。
这让乔明月浑身不自在起来。
有种被人捉住小辫子的感觉。
但凡跟自己秘密沾边的事乔明月第一反应就是跑,“我说不定要跟他们一起吃宵夜,可能有点晚。”
“那就一起吃,念念一会儿让司机来接。”
“……好吧。”
乔明月连忙下车,懒得管他 ,逃亡似的进了花园。
他们办公的地方终于不是之前的小棚子了,现在房子已经建起来,办公室就在员工宿舍的隔壁。
花园里修了两个员工宿舍,分男女,离得不远,宿舍目前还早装修中,估计得两个月才能完工,到时候他们就能搬进来住。中间一栋房子就是办公的地方,是个一层楼小平房,因为就一层楼装修也简单早就装好了,工作室二楼顶楼是空的,将来会种花,边上有楼梯上去,楼梯边也能种花。
以后他们开会都是在这个房子。
目前花园里就几个人,于莉自然在,还有陈奕跟姜芋,新人赵方圆,周一鸣,陆行。
加上乔明月七个人,她赶着下班前讲完接下来的安排,也就是说,以后他们的工作的不仅是花园的建设跟辅助拍摄,还有苗圃的事。
“并不是给大家增加工作负担,”乔明月说,“只是改变一下你们其中一些人的工作内容,赵方圆,以后你就不用跟他们打理花园了,负责跟于莉一起联系育种公司谈合作,我知道你也是第一次做,可以跟着于莉慢慢学。”
“陈奕还是负责花园的建设还有房子的装修,姜芋作为陈奕副手也协助拍摄团队,周一鸣跟陆行还是原样帮姜芋干活就行。”
“明天会有新人进来,她会负责招聘的事,如果说你们对目前的工作有想法,想要换一下,可以找我单独谈。”
会议很简短,乔明月是个急性子,开不来一两个小时的长会,再多的东西半小时就结束。
“如果没异议的话一会儿下班我请客吃烧烤有人去吗”
话音刚落,大家齐齐举手。
乔明月一笑,“那行,哦对了,我老公应该也会来蹭饭。”
周一鸣一脸失落:“乔姐都结婚了吗”
于莉坚定拥护前老板:“不结婚你也没机会。”
周一鸣:“扎心了莉姐。”
到点下班,这个点外边天还是亮的,他们在这边工作,知道哪边烧烤好吃,他们直接往烧烤店走去点菜,乔明月到了门口看见岑砚青的车,他靠着车门,低头正在看手机。
岑总今天为了吃酒还换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这会儿到了下午出了酒店外套也丢在车里,衬衣扣子散开两颗,袖子卷到手肘,一副热得不行的样子,身高腿长,仅仅是靠着车,都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
看她过来,他再自然不过牵起她的手,目光扫过边上频频回头的她的“员工们”。
“他们有点眼熟。”岑总语气有点酸。
“嗯,二百一天的男大学生,”乔明月笑道,声音压低,怕被真男大学生听见又尴尬,只能踮起脚跟他咬耳朵,“特别好使。”
忙了会儿工作,她就忘了两人下车时讨论的事情,这会儿又跟平常似的来逗他。
岑砚青忽然觉得她这种转头就忘事的样子十分可爱。
锁了车,牵着人手缀在员工们后边,拇指扣着人手心摸索着,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聊,“我也好使,要不要试试”
“我哪请得起岑总,”乔明月轻哼一声,“您出场费太贵了。”
“也不贵,”岑砚青慢条斯理地说,“一杯酒的钱而已,我不就跟你回家了”
“…………”
很好,他又把话题拉回来了。
当初在酒吧,是她主动给他买了杯酒,然后就把人带回了家。
“你非得拽着这事不放手是吧”她恼羞成怒。
“开个玩笑而已。”他笑着拉进两人的距离,胳膊碰着她的胳膊,身后的影子都要重叠到一起,“别生气。”
他好脾气地哄人,乔明月就顺着台阶往下,“一会儿要吃烧烤,你能吃辣吗还是给你点一点别的什么”
“能吃,按你们的喜好来,”岑砚青说,“确定不带念念么她这会儿估计在家吃饭。”
乔明月毫无罪恶感,“吃饭好,吃饭健康,她要是再染上烧烤,你确定你跟你爷爷控制得住她吗”
“所以这个家里缺你不可啊,”岑砚青不着痕迹给她戴高帽子,“念念的牙齿全靠你了。”
“对了,”乔明月想起来,“你爷爷什么时候去看牙医”
“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带念念去现场观看接受教育。”
“…………”

第34章 034
他们一行八个人, 烧烤店一小张桌子坐不下,老板给他们拿两个桌子拼一起,一人一个塑料凳子,围坐着, 天色渐暗, 路边的路灯都亮起来,桌子中间一条烤鱼一个干锅牛蛙, 烤串若干, 肉为主, 素菜是陪衬。
乔老板买单, 大家都敞开了点, 再加上都是年轻人,正是饭点饭量也大。
乔明月倒是不怎么饿, 她一手捏着一串玉米, 三两下一串,越来越熟练。
“这家玉米竟然是一颗一颗的, ”她还挺新奇,胳膊捅捅边上岑砚青的胳膊,“我以前吃烤玉米都是一整个, 啃半天呢。”
岑砚青虽然口味清淡,但是人嘛,对垃圾食品总是有莫名的向往, 他跟她一起撸玉米串,评价道:“更方便,但是更贵, 不过这种是怎么串上去的”
“一整个玉米不是挺规整的嘛,我看过视频, 是那种先拿竹签穿上去,然后掰下来。”乔明月拿出手机翻找穿玉米的视频。
两人就脑袋挨着脑袋边吃边看。
“哇哦。”岑总感慨。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呢。
乔明月不太爱吃肉,更喜欢吃鱿鱼串土豆这些,挑着素的吃,怕他拘谨,还问他要吃什么。
岑砚青觉得好笑,他一个快三十的人第一次在饭桌上享受小孩待遇。
“鱿鱼吧,好吃么”
“Q/Q弹弹的,好吃呀,”乔明月给她拿了几串放到他跟前,“你尝尝。”
岑砚青就吃了串。
这玩意真的会上瘾,一口一个停不下来,而且烤鱿鱼串一般都不会很辣,就是孜然粉放的多,他吃得了,乔明月看他也爱吃,就又点了三十串。
一边姜芋他们都是同校,话题挺多,饭桌上十分热闹。
于莉跟大学生混的不错,但是又念着自己的前老板跟现老板,想着他俩似乎都没参与进来他们的话题,要不要说两句笼络一下,一转头,就看见两个老板小学生似的脑袋靠在一起看手机。
于莉人生第一次,从岑总身上看见了稚气。
嗯,是她多余了。
地上已经放了不少酒瓶子,男大学生不愧是男大学生,冲劲十足,周一鸣拎起一瓶雪花问岑砚青:“姐夫要不要来一瓶”
现在的大学生还是很识时务的,上来就叫姐夫,岑砚青那点对男大学生的小情绪一下子就没了。
乔明月直接拦下,“他不喝,开车来的,喝了还得叫代驾,叫代驾你请客吗”
一句话把周一鸣怼了回去,他笑嘻嘻的自己开了自己喝。
岑砚青抱歉朝人笑笑,一副妻管严的享受模样。
刚点的烤鱿鱼到了,乔明月把自己这边的空盘子给服务员带走,鱿鱼放到岑砚青边上,继续跟他分享视频:“看这个,念念两岁的时候不听劝要去玩花,被月季刺扎得嗷嗷哭。”
两人一人一瓶冰可乐已经见底,于莉给沉迷视频的两个老板又点了一瓶。
乔明月看见自己面前满满的冰可乐,忽然觉得罪恶:“喝这么多可乐,会不会跟你爷爷一样牙齿烂掉”
“没事,这个瓶子容量小,没那么多。”岑砚青说。
他这么一说,乔明月立马就释然了。
咬着吸管喝了口。
岑砚青看她小孩子似的,吸管上几个牙印,好奇道:“好喝么”
“你都喝了一瓶了还问我好不好喝”乔明月没好气看他一眼,“不要馋我的,你自己也有,还是刚开的。”
“感觉你的更好喝。”他老实交代心中所想。
的确是一样的瓶子,但她面前的总是格外诱人。
乔明月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把自己的跟他的换了,“喏,喝吧。”
岑砚青心满意足。
他以前也不懂,有时候看见情侣腻歪,不好好吃自己的东西,非要去对方的手里蹭一口,然后笑得油腻腻的,总觉得很矫情。
现在有了老婆才知道什么叫做:抢来的更好吃。
她手里的东西的确是更加香甜可口。
人终究还是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灌了两瓶可乐,乱七八糟的吃了一堆,乔明月去买了单,他们几个看样子还要喝一会儿,但她得回家带孩子了。
背着念念出来偷吃已经是罪大恶极,再晚归就太过分了。
“一会儿你给他们叫个车送回学校吧,车费找我报销,”乔明月对于莉说。“至于陈奕,问问家住哪,问不出来给他扔路边都行。”
胡子拉碴的陈奕跟两个男大学生喝嗨了,满脸通红神智不清,看着就无法自理,估计是被拖回家的下场。
“行~两位老板拜拜~”于莉只喝了几口,属于在场第三清醒的,吃得饱饱的,拿出手机开始给他们叫车。
乔明月安排完就挽着岑砚青胳膊往车的方向走。
即将入夏,夜晚都是蓝色的,星星细碎地闪耀着,乔明月抬头看了好半会儿天空,感慨:“真漂亮。”
岑砚青拉开车门,笑着把她送上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身烧烤味,你该想想回去怎么跟念念交代。”
乔明月拍了他胳膊一下,“为什么不是你想,明明你也吃了。”
“我是陪你来吃的。”岑砚青已经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你是主谋,我最多算从犯。”
“……那就说路边不小心沾到的吧。”
“你觉得她会信吗”
“三岁小孩不至于那么难糊弄。”乔明月天真地想着。
尽管他们心态很乐观,但是路上还是开了窗透风,试图靠自然力量消除身上烟熏火燎两小时的烧烤味。
“我当时就说不要坐门口,正对着人家的烧烤摊,现在味道都散不掉。”乔明月捏着衣领闻了闻,愁眉苦脸的抱怨。
“没事,念念不一定闻得出来,我们回去就洗澡换衣服。”
然而他们刚进屋,狗鼻子念念就从玩具房钻了出来,仰头打量他们半天。
然后小脸紧绷,认真地问他们:“爸爸妈妈是不是出去吃好吃的了”
岑砚青看向乔明月,示意她来解释。
乔明月十分淡定:“不小心蹭到的味道,我们就是正常吃了个饭。”
“可是有可乐味道!”念念过来分别在爸爸妈妈身上闻了闻。
她伸着脑袋鼻子动动,撅着嘴巴,一副努力分辨的样子。
“哦,是喝了可乐。”乔明月说,“说起可乐,你知道姥爷马上要去看牙医吗”
“啊”话题转换得太突然,念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姥爷可乐喝太多,牙齿长虫了,要去拔牙,”乔明月蹲下来跟她平时,“你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可乐吗”
念念目光闪躲:“爸爸妈妈你们快去洗澡吧!很晚了要睡觉啦!!!”
“我还有几个字没写完,我写完就去洗澡!”
说完就跑了。
乔明月轻哼一声,拍拍手,轻松起身。
岑砚青表示佩服,“还是你有办法。”
“斗智斗勇三年多的经验。”乔明月说。
念念从小就不是个消停乖巧的孩子,聪明过头,很难把控,既是天使又是恶魔,越长大越机灵,乔明月就只能跟着她不断升级换代改换策略。
好好的周末时间,吴阿姨给念念洗澡去了,乔明月不用操心,美滋滋去泡澡,她找睡衣的时候岑砚青就帮忙放好了水,给她放精油之类的小玩意,满满的泡泡,——乔明月就喜欢泡泡浴。
即便是结婚了,她似乎也不太习惯两人坦诚相对,同在浴室的时候尽量避免尴尬,窝在浴缸里玩手机。
岑砚青刚冲完,对着镜子抬起下巴看自己刚长出来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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