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月从小到大,事事合心意,所求必有得,是个蜜罐子长大的姑娘。
情史丰富,坚信下一个是初恋,并且孜孜不倦换男友感受初恋。
四年前,她拐走了岑家独子岑砚青,新鲜感过后迅速甩了人家。
结果出了个小意外。
她怀孕了。
掐指一算,孩子爹正是那个交往三天分手后死缠烂打三个月的前男友。
四年后,她领着明显不是遗传她聪明过头的小家伙上了飞机,从大理飞回江城,开启追夫火葬场。
乔明月耐心耗尽。
岑总惨遭威胁:不结婚我就给你宝贝女儿找后爸。
超高效率三天成功拿下。
霸总在线被逼婚,当晚入赘。
婚后,岑砚青原以为两人能好好过日子,结果刚过完年,乔明月就出差搞事业做园艺节目,留他在家带孩子。
岑砚青一度怀疑她骗婚。
节目播出后爆火,网友八卦,扒出两人结婚证。
霸总被记者堵在公司门口。
记者:请问您跟乔小姐是商业联姻吗?
岑砚青脸不红心不跳:我们是自由恋爱顺理成章结婚。
记者: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呢?
岑砚青:除夕前一天,过完年她就出差了,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
记者:那念念是……
岑砚青:亲生的,要看亲子鉴定书吗?
记者:那婚礼你们准备…….
岑砚青微笑:我在准备。
记者:乔小姐那么多前任您怎么看?
岑砚青:她说我才是初恋,谢谢。
老婆孩子找上门,岑砚青根本不想挣扎,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这辈子是栽她手里了。
现在的他只想融入这个家。
当然,如果老婆能更顾家一点就更好了:)
日常养崽,小虐男主(没事亲妈说他甘之如饴)。
ps,女主情史多都是烂桃花小打小闹。
下一本预收,园艺文《我在单位带薪养花种菜》
妖管局后勤保障科是出了名的养老部门。
汪凝刚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见楼顶一片水泥地只摆了两把生锈长椅,全日照环境,周围没有建筑物遮挡角落还有洗拖把的水龙头。
园艺DNA动了。
工作闲暇,她开始把家里的花草往单位顶楼角落搬,家里种不下的果树往单位楼顶放,在单位楼顶开小菜园种菜。
她发誓,一开始她真的只想要那个小角落而已。
结果养花种菜愈演愈烈,以至于,整个部门的同事都参与进来。
出差回来的科长看见绿油油的顶楼冷笑一声,转手立马偷偷下单了蔬菜种子,。
某天阳光明媚,后勤科众人盼望了一个冬天和春天的白玉枇杷成熟,结果惨遭不测,一颗不留,犯罪现场只发现几片绒毛。
整个后勤科一片哀嚎。
谁偷了我们部门第一批成熟的白玉枇杷!!!
周副科放下钩针拍桌子:“调监控调监控!!!”
小张磨刀霍霍开始搓键盘。
最后监控视频上出现了人妖调查处处长矮胖的身影。
那一天,汪凝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养、老、部、门。
后勤科十八号人怼在调查处处长办公室破口大骂,以好战分子小张为首足足骂了半小时,堵得人家处长门都出不来。
那也是汪凝第一次看见蜀阳,彼时两人针锋相对,一个是白玉枇杷养护人,一个是盗窃处长狗腿子。
得知他原形是狼,动物毛发过敏的汪凝十分嫌弃,“所以月圆之夜你会变身吗?”
蜀阳扯了扯嘴角,懒得搭理她。
万万没想到,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竟然没羞没臊谈起了恋爱。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圆对成年狼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但并不影响他在晚上吃掉她呢:)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娱乐圈 励志 甜文 轻松
主角视角乔明月岑砚青配角略略略
其它:略略略
一句话简介:明月落我怀。
立意:坚持不懈才会有回报。
机场航站楼。
临近春节,大家都奋不顾身往家里奔,人就像空中的风筝,必须要有所依托有所牵系,不然就飘摇无所依靠不知道飞向何处。
归家,似乎是每个异乡人的心之所向。
乔明月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衣摆压着内里白色的裙摆,不怕冷的光腿,踩着双高跟靴子,时尚度直接拉满,只是刚下飞机就立马竖起衣领裹紧自己,深吸一口,努力适应江城冬日的寒冷。
难得进城而且还是回家,她一改平时散漫状态,化了精致的妆容,为了保持完美的唇线甚至能不吃飞机餐,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
好在身边的小豆丁都三岁了,不需要她抱,不然只会是在她孱弱的身躯上雪上加霜
航站楼里有暖气,她出来后找了个地方坐下缓缓。
她自己不怕冻,但是对女儿就不一样,念念还是老老实实穿羽绒服戴着围巾,裹得严严实实,跟时尚冻人的亲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家伙属于发量王者那一类小孩,头发乌黑茂密,也没怎么剪过,如今已经是到她胳膊长度,弧度微卷,她不爱扎头发,平时就披着,已经习惯了,大冬天的江城天气干燥,她在座椅上四处磨蹭,头发很快就炸开。
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提溜转悠,好奇睁大眼睛看看周围,看见陌生人也不怂,甚至敢盯着人家打量,看了一圈之后,最后趴到妈妈怀里,小嘴开始叭叭:“妈妈妈妈,不是说小舅要来接我们吗小舅人呢小舅人呢”
乔明月脑瓜子开始嗡了。
她想了三年也没想明白,她乔家也没有话唠基因啊,她头上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沉稳靠谱,从不啰嗦,家里平时吃年夜饭都是安安静静的,为什么她就生了一个话如此之多的女儿呢
平时叫人就喜欢重复,生怕别人听不见,问什么事情也喜欢多问一遍,似乎说一遍别人就不懂她意思。
“你小舅言而无信,说司机在路上了。”她把她捞过来安抚,“不要乱动,等我手机充会儿电就好了,饿不饿饿了咱们去吃点儿”
念念从出生就跟着她,一直呆在大理,没出过远门,今天是第一次,她这么兴奋也情有可原。
“我不饿,我等司机来吧。”念念仰头看着她,还是更喜欢妈妈身上的味道,往她腿上黏。
乔明月给她理理头发,试图把她炸毛得根根分明的头发给她按回去,结果就是,她摸了两下,噼里啪啦的,给她静电炸了手。
……好吧。
这头发不理也罢。
乔明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鹅黄的毛线帽,两边还带白色绒球的那种,给她戴上压下头发,再把露出来的头发挂到耳后,这样才理好了,满意拍拍她小脑瓜。
“行吧,你小舅安排了地方,待会儿去吃饭。”
念念乖乖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乔明月的手机也充了二十几的电,正好电话进来,她接通说了两句,就带着念念跟行李箱往外走。
大概是临近年关的确是忙,二哥还是让公司的司机来接她的,都来不及安排,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脸上没什么笑容,身材高大,看模样可能还兼职保镖吧,对乔明月客客气气的,就是看见她身边的小豆丁才愣了一下。
乔明月冻得要死,没管太多,赶紧钻进车里,行李箱由司机放到后备箱。
被暖气包裹,她双手放到念念羽绒服里,从后领钻进去,感受到小家伙热乎乎的体温,才终于缓过来。
念念已经很熟悉她这种操作了,坐在她腿上充当人肉热水袋,小手扒拉着座椅,仰着头,试图跟驾驶座的司机聊天。
“叔叔叔叔,你是来接我们的司机吗”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
他只能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叔叔叔叔,是我小舅让你来的吗”
司机心想:她小舅是谁他接到的通知就是接个人去望月餐厅。
乔明月一把捞住她,温声细语道:“好了好了,人家在开车,你跟叔叔聊天会分散叔叔注意力,注意行车安全,OK”
乔明月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就那种一眼看上去只有脸蛋没有文化的感觉,以前年纪小,喜欢跟人争,出门就艳压一群人,招来不少风言风语,现在长大了成熟了,再加上大理三年光顾着养花种菜,也算是陶冶了情操,相由心生,原本明艳的眉眼似乎也就多了几分淡然和温柔。
尤其是有了念念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耐心和容忍得到了充分的成长。
念念至少跟她有七分相似,不过是婴儿脸,看着没什么杀伤力,被她抱着,目光流转的时候,跟她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从机场到二哥订的餐厅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
念念被她控制住,不到五分钟,就皱着眉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刚玩了五分钟手机的乔明月:“怎么了宝宝”
“妈妈我真的憋不住。”
“上厕所”
“不是,我想说话。”
“…………”
“行叭。”乔明月看了眼可怜的司机。
得到妈妈允许,念念重新趴回了原来的位置,朝着司机的方向开始跟人聊天。
从“你知道我小舅是做什么的吗”聊到她的兴趣爱好,“我最喜欢的宠物是玉米,你知道玉米吗它可厉害了!”再到她未来的烦恼,“妈妈说我马上要上幼儿园了,哎,幼儿园是什么呀叔叔你上过吗”
司机脑瓜子嗡嗡的。
最后只能趁着红灯无奈求助乔明月:“乔小姐……还有一小时车程,要不,您带她睡一觉”
睡觉好主意。
“念念乖,来,看吃播,睡觉!”
小孩子精力旺盛,飞机上念念就兴奋了一路,这会儿被她哄着戴上耳机看了会儿吃播,果然没一会儿就睡了。
一路安稳到了餐厅,乔明月抱着念念,腿已经被她压麻了,给二哥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人,——她一年前就抱不动念念了。
念念不胖,三十多斤而已,单纯就是她太弱鸡。
窝在车里享受了会儿暖气,很快,一人就快步赶过来,手里还搭着件羽绒服,男人眉眼与乔明月有些相似,只是看着有些疲惫,两人似乎格外默契,都是黑色大衣,只是他不怕冷,俯身熟练把念念抱出来,羽绒服早递给了她。
“提前给你发消息了,这两天降温,怎么不多穿点”乔舒皱起眉头看着她,一边给念念理好毛线帽,掂量两下,“念念又长高了,现在有一米了吧”
“一米过了,”乔明月终于敢钻出车,仰头打量二哥,“我怎么感觉你沧桑了不少”
乔舒叹口气,“最近有点麻烦。”
“我能处理。”这事不方便跟她说。
兄妹俩在这点上还是很有默契的,乔明月基本不参与公司的事务,二哥六年前就接手了公司,如果不是什么重大的事基本不会跟她说,以免她操心。
也就是说,如果是什么严重的事早就跟她商量了,繁琐的小事才不会告诉她。
乔明月也不会追问,跟着二哥进去。
她三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望月”重新装修,与记忆里的印象截然不同,整体是精致的黑白配色,墙壁却是墨绿或者暗红,风格独特,明明是冬日万物凋零时节,餐厅内却春意盎然,绿植鲜活,这个季节竟然会有郁金香,乔明月园艺人DNA动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叶片发现是真花,还是她喜欢的纯白色,靠窗的桌上透明的玻璃花瓶插着一束。
她院子里的郁金香现在也应该发芽了吧,可惜了。
一路到了二楼的包间,坐下喝了口柠檬水,饿了一整天的乔明月闻到肉香就忍不住了。
同样忍不住的还有念念。
小家伙鼻子动了动,然后就扭过脑袋,迷迷糊糊睁开眼,手下意识揉揉眼睛,被她洁癖的小舅拉下手用湿巾擦擦,才松开。
刚睡醒的小家伙声音黏糊糊的,叫了声小舅,转头寻找妈妈,找到了才安心,恢复精神之后开始干饭。
也只有睡觉跟吃饭的时候,念念才会安静一些。
乔舒也是挤出来的时间吃饭,不然不会连接她们都要司机去。
“今年大哥回来么”乔明月捏着刀叉慢条斯理吃着。
“可能吧。”说起大哥乔舒有些头疼,看向妹妹,“你确定不走了”
他大概是天生欠他们的,明明他是个老二,却被迫继承家业,而他的好哥哥,一走就是六年,过年都不回家看看,偶尔心情好才回来,他工作又忙也不是每次都能见上面,哦,还有这个好妹妹,三年前突发奇想定居大理,不对,认真算起来已经是第四年了,他的好妹妹似乎铁了心要在大理养老,四年来根本不带挪窝的,过年还得他飞过去陪她们娘俩过。
一听说她有回江城的意思,乔舒就马不停蹄帮忙看房子,终于确定下来,又忙着装修,同时还有公司年终,简直一团乱麻,哦对了,还有那块不省心的地。
“念念要上幼儿园了。”乔明月切下一块鱼肉,喂到念念嘴边,耸耸肩,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无奈,“我得替她考虑一下,毕竟我们村里没有幼儿园。”
“……我该庆幸吗”
乔明月无辜,“念念读书事大嘛。”
“行吧。”乔舒勉强接受了她这个说法,“房子目前给你看好了,周边设施也不错,有几个幼儿园,现在还早,等把年过了,到时候提前去看看,你看中哪个再说,我会帮忙联系。”
“嗯嗯,不愧是我二哥。”乔明月朝他竖起大拇指。
她二哥永远是最靠谱的,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
吃完饭,她口红早就花了。
哎,这大概就是她不爱出门的原因吧。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一旦出门必须要打扮,全妆是基本,可是她现在长大了,能见的人掰着手指头数也就那几个,其中还是闺蜜跟哥哥居多,这样的见面对象,似乎全妆跟精心装扮都太多余,漂亮的裙子也扛不住江城的冬天呀,还不是要羽绒服撑场面
乔明月忽然就释然了。
所以说,穿衣打扮这种事,还是要看对象的。
喝了口柠檬水,乔明月彻底饱了,而念念还在享受她儿童套餐里面的冰淇淋。
冰淇淋这玩意,村里也很少见,念念一见如故,珍惜地小口小口抿着吃,一脸惊奇与享受。
乔舒见了,忍不住批评她:“你看你把孩子委屈的。”
“冤枉。”乔明月凑过去让念念给她也吃一口,念念大方的给了她一大勺。“平时在村里就没什么零食,要么上集市去买,她小时候肠胃不好也吃不了冰淇淋,也不是她不吃呀,我也不吃的。”
天地良心,乔明月人生头一回生孩子,把念念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刚生下恨不得对着书教,严格遵循医生建议,准时断奶,一岁该吃什么,两岁该吃什么安排得科学又严谨,三年来她戒辣戒糖,念念吃什么她吃什么,连可乐都不喝。
今天她也是三年来第一次吃到芒果味冰淇淋,感动得要哭出来。
冰冰凉满满的奶味和浓郁的芒果味,一口下去直颤灵魂。
乔舒看她们娘俩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震惊的同时又心酸可怜,给她们加了一份冰淇淋,主要是大冬天的,不敢给她们吃多,怕坏肚子。
乔明月彻底满足了。
还是亲哥好啊。
她还搞什么独立自主,老老实实扒紧亲哥的大腿在江城扎根算了,再加上年纪越大,越念旧,乔明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临近过年,忽然想起他们一家,似乎就没怎么团聚过,一阵心酸,于是下定决心,今年必定要一家团聚好好地过个年。
歇息的时候,乔明月拿起手机,给大哥乔望打了个电话。
想了想,念念还是比她更有面子,于是把手机给念念,叮嘱:“叫舅舅,他今年回来给你发大红包哦。”
念念喜欢大红包,立马有了工作劲头,等待电话接通。
结果等了半天,没通。
乔舒面无表情:“可能人没了,准备后事吧。”
乔明月也一脸认真,“肯定没了,不然不可能不接我电话。”
念念看看他俩,好奇地问:“妈妈妈妈,‘没了’是什么意思呀是死了吗舅舅死了吗”
兄妹俩同时沉默了。
他俩吐槽大哥,被念念这么一说,怎么觉得有点点残忍呢。
“没呢没呢,妈妈跟小舅开玩笑呢。”乔明月看她吃完了,抽了张湿巾给她擦擦嘴。
乔舒换了个话题,“房子重新弄了一下,院子留给你了,阳光房按照你说的建好了,阿姨也请好了,今天去看看”
“好呀。”乔明月欣然答应,“你有时间吗没时间我们自己回去也行。”
“没事,今天有空,好歹是第一次看新家。”乔舒起身拿衣服,然后给念念穿好羽绒服。
乔舒抱着念念,等乔明月收拾好,一起出门。
二楼包间走廊蜿蜒,角落花架还有腊梅,淡淡的香味勾人魂魄,乔明月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越发喜欢望月起来,没注意迎面走来的几人。
为首的人乔舒认识,目光一对上就下意识压下眼皮藏起些许不耐烦,但是走廊不宽敞,双方人又多,不可避免碰上,那人身后的中年男人上来打招呼,态度十分热情。
乔舒并不想搭理。
奈何那人竟然主动上前,面上带着轻笑,不顾他还抱着孩子要跟他握手。
“乔总。”
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原本准备拈花惹草的乔明月手一顿。
乔舒不太客气回避,他却不依不饶,“这是乔总的孩子”
手已经不礼貌地往人家小孩脑袋上摸。
第一次碰小孩子,他也不太懂,原本就被念念不耐烦蹭得快掉的毛线帽被他一碰终于掉下来,顿时,念念疯狂炸毛的头发根根分明竖立起来,同时,细碎的噼里啪啦声,微弱的电流在他指腹炸开,他下意识一缩。
第2章 002
乔明月就这么看着念念的头发炸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眼睛微微睁大,露出几分惊讶来。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下来。
男人个子挺高,干净利落的短发,露出来的颈间皮肤跟她看见的白色郁金香似的,脆弱又冰冷的白,竟然也穿了件黑色大衣,肩宽腿长,气质卓然。
其实抛却气质看他,是带着一点脆弱感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浓墨般的黑,深陷的双眼皮似乎天生自带深情。然而他这个身高,实在是与脆弱二字无关,于是无端生出一种割裂的美感。
被毛线帽揉搓太久的头发随着念念好奇的小脑袋左右摇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人在她的认知当中,似乎过于好看了些。
乔明月连忙上前,拿好帽子,挽救念念在生物学意义上父亲面前的脸面。
戴上帽子,念念还是一个漂漂亮亮乖巧的小姑娘。
“岑总。”乔舒并不想跟这人多纠缠,更何况他刚刚动手弄掉念念的帽子这事就很让他不爽了,不咸不淡打了声招呼,也不想解释什么,把念念往怀里抱了抱。
也没什么寒暄,错身经过。
乔明月被岑砚青打量的目光弄得有点不自在。
好在他没多说什么。
等人走远,乔舒侧头看向乔明月,眼神询问。
这样的眼神,乔明月很熟悉了。
嗯,怎么说呢,她属于那种,天生桃花运比较好的一类人,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男朋友,尽管有两个哥哥严防死守,她周围的追求者从没停歇过,一旦某个男人跟她之间气场不太对劲,两位哥哥就会敏锐察觉到。
“前男友”乔舒为了她的脸面,只用嘴型问了一句。
乔明月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乔舒反而松了口气,“难怪我一直看他不顺眼。”
乔明月:“”
“你们生意上有往来”
“算是吧。”
“千万不要因为我有什么不愉快,二哥。”乔明月诚恳道,毕竟天大地大,家里的生意最大。
“放心,你的面子还没那么大。”乔舒没好气地说。
“那就好。”乔明月夸张地拍拍胸口。
乔舒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我怎么感觉他对你余情未了”
察觉到陌生词汇,念念扭头问他们:“什么是‘余情未了’呀”
乔舒捂住她耳朵,“小孩子不要学!”
一个乔明月就够他折腾了,要是念念也跟乔明月小时候似的,他可真的忙不过来。
有念念在场,两人不方便继续这个话题。
天色不早,他们抓紧时间到了新家。
三层小别墅,晚上光线不好看不太清,但看得出来院子很大,还有一个刚建好的阳光房,内里空空,等着乔明月把她大理的植物们搬过来,她估摸了下这个院子大小,两百多平,足够她折腾了。
大理的房子也是差不多这么大。
她们的行李已经提前到了,阿姨帮忙收拾好,乔舒领着她们往二楼走。
“这是主卧,边上是念念的房间,玩具房在一楼,东西还没送过来,等到了再收拾。”乔舒放下念念让她自己去看自己的房间,胳膊终于能轻松一些。
别看孩子小,长时间抱着胳膊还真的吃不消,当然或许跟他最近工作太忙没时间锻炼有关。
“三楼有露台,看你怎么设计吧,弄花园或者是什么都行。”乔舒也只负责一部分装修,软装什么的还是要乔明月亲自来,毕竟是她的房子,要按照她的喜好来安排。
“嗯嗯。”一圈看下来乔明月是真满意。
周围设施也不错,她手机上看了一下,周围全是外卖,就算不会做饭也饿不死,嗯,当然,家里有阿姨,肯定也饿不死她。
今天有点晚了,乔舒也得回去休息,乔明月送到楼下,念念已经在自己房里玩疯了,顺带拉着阿姨一起。
室外微风,乔舒点了根烟,看了看裹紧羽绒服缩着脖子的妹妹。
“你是怎么招惹上岑砚青的”乔舒问道,“我记得你们也不是一个圈子的,按理说碰不到一起吧”
“意外意外,都是意外。”说起这个乔明月就有点头疼,“我也没想到他这么黏人啊。”
“黏人”乔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说岑砚青黏人”
“是啊。”乔明月叹口气,“当初我为了跟他分手……哎,说多了都是泪。”
乔舒用一种古怪的眼神重新打量起自己的亲妹妹。
岑砚青这人,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比他心狠手辣多了,成年后两年之内就接手家族产业,上上下下跟训狗似的整顿一番,抛开两人之间的一点点不愉快不谈,乔舒还是很佩服这人的,至少他的叔叔伯伯们被训得比他的叔叔伯伯们听话多了,从不敢给他找麻烦,而他六年了,还在训狗的路上苦苦挣扎。
他的确知道乔明月很招人喜欢,但也不至于连岑砚青都……细想乔明月历任男友,似乎又挺合理的。
好吧,真不愧是他妹妹。
乔明月靠着门口打了个哈欠,“天太冷了二哥,我就不送你了哈。”
“行,早点休息。”
送走二哥,乔明月转身进屋往,羽绒服挂在门口,往二楼走。
还是家里有暖气好啊。
屋内灯火通明,乔明月到念念的新房间门口靠了会儿,看她自己玩着刚拆开的乐高,半屋子没拆的乐高整整齐齐码放在一起,估计是她小舅的杰作了,这些足够她玩半年的。
念念做事情很专注,尤其是玩乐高的时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我去洗澡啦,洗完就睡觉。”乔明月朝她说。
念念趴在地毯上点点下巴,可能是听见了,但是没往心里去,乔明月也真的累了,转身回屋里洗澡。
之前在大理的时候念念都是跟她一起睡的,今天看见自己的新房间一定很兴奋,也不知道会不会抛弃妈妈自己睡,想到这乔明月颇有些不自在,别扭地想:算了,念念也长大了,应该自己睡了,总不可能天天陪她吧
浴缸水温刚刚好,让人昏昏欲睡。
打湿的黑发一缕一缕搭在肩上,湿润的黑与白皙形成反差,水光潋滟,皮肤因为水汽蒸腾渐渐泛起粉。
岑砚青。
脑中忽然冒出这个名字。
乔明月回忆起三年前,嗯,四年了
男人这么不显老四年了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呢。
那时候她年纪小胆子大,那时候竟然没认出来是岑家独子,稀里糊涂就把人睡了……真是罪过。
他应该是没认出来念念。
不过终究是隐患。
手指搭在浴缸边缘,慢条斯理的节奏,最后突然中止,起身。
带着今晚独守空闺的惆怅爬上床,啧,被窝怎么这么冷
她耐着性子侧躺着。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沉入没有边际的黑暗之中。
没一会儿,一个毛茸茸小家伙火速掀开被子钻进她怀里,声音兴奋,问她:“妈妈妈妈你睡了吗我还是跟你一起睡吧妈妈妈妈不介意吧”
乔明月依旧闭着眼,把她捞进怀里,“妈妈睡了,你也快点睡。”
“好的妈妈,我很快就睡着啦!”
“嗯嗯。”乔明月敷衍道。
“妈妈妈妈,睡着的人不能说话!”
乔明月:“……”
“对!这样才睡着啦!”
“…………”
低调黑色轿车驶入小路,岑砚青坐在驾驶座,侧头看了看后视镜,意识到自己走过头了,于是又往前开找路调头,磨磨蹭蹭在这个院子里转悠了半小时,终于找到熟悉的门。
门口的中年男人一脸慈爱,迎上来,笑道:“晚上没什么灯,应该让司机去接您,不必亲自开车过来。”
言外之意,您方向感这么差,老老实实坐车算了,闲着蛋疼自己开车哦
李管家是看着他长大的,整个岑家除了老爷子也就他敢这么跟他说话。
岑砚青面无表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