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青却紧接着说:“当然有意思,天天玩这么多有意思的仪器,可有意思了。”
“真的吗!”钟蕖的语气十分兴奋。
“不信你问人家医生,当医生是不是很好玩,还能帮人治病做善事,既有趣又有意思。”岑砚青语气轻松。
眼下带着无法消散黑眼圈的医生口罩下差点笑出声:“是的,有意思极了。”
乔明月:“”
第39章 039
小少爷好奇心快爆炸了, 身高原因够不着,又不能影响医生操作,可怜巴巴地看着岑砚青。
再嚣张的帅哥也会因为身高苦恼呢。
岑砚青觉得挺有意思,大发善心把他抱起来围观医生操作。
“谢谢岑叔叔!”
这下子钟蕖也不闹了, 老老实实聚精会神盯着仪器, 脖子伸得跟尼斯湖水怪似的,恨不得拿个放大镜看清楚。
最终医生从念念耳朵里掏出来一块超大的黑色东西。
钟蕖见证它慢慢从念念的耳朵里出来, 浑身舒畅, 十分解压, 还夸念念:“念念真厉害!耳屎都这么大!”
念念:“……”
并不想要这种夸奖, 谢谢。
念念愁眉苦脸看这自己耳朵出来的东西, 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这么脏。
这得多久不掏耳朵才会有这么大的耳屎啊!
“医生叔叔,这个还会长吗”她担忧地问医生。
医生:“这是出生的时候血液积进去凝固了, 而且本来也不是这么大, 是泡了水才会膨大,以后就是正常的耳屎了。”
听到原本不是这么大念念就松了口气。
不过掏耳朵感觉比打疫苗跟拔牙都轻松很多呀。
钟蕖认真听完, “那我也要看看!我可能也有大耳屎!!!”
医生:“……那得重新挂号。”
“医生叔叔给我看看嘛!”钟蕖揪着人家医生的白大褂不放手,那力气大的,都把人家白大褂揪出了一个无法复原的凸起。
岑砚青开始头疼。
果然这小子乖也是一时的。
医生没办法, 拿手电筒看了看他两只耳朵,确认:“你没有。”
“怎么可能!”钟蕖大受打击,“念念都有我怎么可能没有!”
医生确定无比, “你没有。”
钟蕖:“叔叔你是不是在骗我想省事”
医生:“”
小屁孩竟然当面质疑他的职业道德。
“不信你去挂号找别的医生看。”
医生不伺候小少爷了,乔明月跟岑砚青一会儿就要去乐高课退费,两个小孩又不能放医院里, 看看这附近有谁在家能帮忙带小孩。
岑砚青路痴,但是只在开车的时候犯病, 这时候还是挺正常的,嗯,主要是指脑子正常。
“正好周末,送去她姥爷家吧。”他看着她。
眼神清澈无比,意味却很明显。
俩小孩送去姥爷家,这样不用管饭还有人带,场地够大足够折腾,他俩退完费还能单独出去逛一逛,吃点垃圾食品什么的。
乔明月最近馋火锅了。
没有丝毫犹豫,赶紧让他给她姥爷打电话。
四人在医院门口等了不到十五分钟,李管家就来接人了,看见念念一脸慈爱上来就是心肝宝贝,结果一看见边上的小男孩,下意识皱起眉头。
“你们又偷偷背着首长生孩子了”
乔明月:“…………”
她的前科似乎挺多的。
但她怎么也不可能跟岑砚青有个上小学的孩子的吧
等等,算算时间,六岁的话,她那时候正在跟魏蓝“谈恋爱”,这时间线一拉,怎么这么罪恶呢
岑砚青解释:“是念念的朋友,周末一起玩。”
“行吧。”李管家有些不大乐意,但是一听是念念的朋友,也不能不高兴了,把两小孩请上车,又想起什么,“可是车里只有一个安全座椅,这小孩咋办”
岑砚青一指自己的车,“我车上有两个,把他的拆过去就行。”
就这样,钟蕖小少爷的“龙椅”再次异车,李管家跟司机帮忙装安全座椅,可把两位老人家烦死了,装得腰咔咔响,一边终于给两个孩子找到去处的夫妻俩已经上了车,美名其曰是去退费,实际上不知道要跑哪去玩。
不用带孩子的岑总心情比天气还晴朗,乔明月在副驾驶拿出他之前签的合同,闲着没事看了看,她也就是随便翻翻,全是字看得还头疼,但是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写着可以退款。
两人先停好车,去麦当劳甜品站买了两个甜筒,一人一个吃着,小情侣似的牵着手去乐高课。
“一会儿退完费吃火锅吧,”乔明月不爱吃脆皮,递给他,“我给你点番茄锅。”
“好。”他两口吃完了脆皮,手里还有一半,天气太热,完全是在跟天气抢冰淇淋吃,怕化到手上弄脏手,岑砚青只能两口吃光。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直冲脑门,尤其是鼻梁的位置,痛到无法说话。
乔明月笑疯了,给他揉揉鼻子。
“你是小学生吗都不知道冰淇淋不能大口吃”
岑总声音都是嗡嗡的,“我以为化了就没那么冰了。”
谁知道效果还是这么显著。
他鼻子优秀,乔明月揉了会给人鼻子都揉红了,看着怪滑稽的,岑砚青怕她玩上瘾,捏着她的手重新牵着,看见边上的糖葫芦,转移她的注意力:“吃不吃糖葫芦”
“吃!”
乔明月也好久没吃糖葫芦了。
就买了一串,这根糖葫芦分量太足,每一颗都很大,外边过着亮晶晶的糖衣,看着就很诱人,八大颗,之后他们还要吃饭,两人吃一串就差不多了。
“一会儿退完费给念念买个回去吃吧”乔明月说。
“嗯。”
这种好东西总得想着女儿。
这个培训机构在商场里,两人在路上又买了果茶,提着上楼,路上乔明月连一会儿退完费要吃的火锅店都选好了,终于才到了六楼的门口。
他们一看就是家长,径直走进去,很快就有人迎上来。
这个机构环境还挺好,似乎是个大公司旗下的小公司,一边的玻璃房里小孩子正跟着老师上课,大概是误以为他们是来咨询的,穿着橙色工服的女人十分热情,把他们迎到大堂的桌子上。
“您好,请问是对我们乐高课感兴趣吗这是我们……”
“我们是来退费的。”乔明月正准备从包里拿出合同。
女人就如临大敌,连忙起身,“是念念家长是吧”
岑砚青:“嗯,之前给销售打过电话,说最好面谈,今天就跟老婆过来了。”
“那请这边来,我去找负责您合同的销售哈。”
说完就让前台带着他们去了里面的一个休息室,还上了茶,乔明月说不要,她手里果茶都没喝完实在是喝不下热茶,前台就给他们放在桌上。
乔明月砰砰他的肩膀,小声道:“我感觉今天退费会不太轻松啊。”
“我之前的编程课都挺正常的……”岑总也有这种预感,“哦,想起来了,月底了,他们这个月退费额度超标,可能要推到下个月办。”
“对哦。”乔明月也恍然大悟,这都六月底了,难怪刚刚那人一听他们是来退费的就变了脸色。
果然,换了个人过来,看起来职位要高一些,也没穿橙色的功夫,一身职业装,也不是岑砚青之前签合同的那个销售。
说话也挺和气,“是这样的念念家长,我们想问问念念是在这边上课不开心吗还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
哦,开始挽回了。
乔明月还想着吃火锅,于是直接说:“念念要上幼儿园了,没时间上乐高课,家里东西都有不需要上这个。”
“可是自己在家玩跟上课很不一样的,上课内容主要是为了锻炼小孩子专注力,而且我们课程一直都是很受欢迎的,很多小朋友长期在我们这上课,就算是上了幼儿园周末也会过来,如果是时间问题,我们可以帮忙调整时间换班呀……”
完了完了。
乔明月脑壳嗡嗡的,这是要跟她长期作战的节奏啊。
她立马看向岑砚青。
岑总微笑,“我电话里跟销售谈好了,今天是过来退费的,不是来听你挽回的。”
“这个,负责您合同的销售休假了没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的意思是退不了”岑砚青皱眉。
岑砚青平时都是和和气气的,今天周末只是陪女儿来医院掏耳朵,一身简单短袖长裤休闲装,看不出来什么职业身份,但是一旦不高兴了,男人身居高位的气质就格外明显。
“不是退不了,是最近退不了,这是她负责的,她不在我们没办法操作呀。”女人也是一脸无奈。
岑砚青拿出合同放到桌面上,“需要我给你读一遍合同吗”
然后又拿出手机,“之前跟那个销售的电话我录音了,她也明明确确跟我说,等我来面谈就可以走退费程序。”
“这……”女人深吸口子,“这样吧,您等七月中旬,她休完假回来让她当面给您解释可以吗”
“我是跟你们机构签合同,不是跟她一个销售签合同,需要我给你重复合同上的甲方乙方吗”
“好吧,您确定要退的的话,我们这边是需要收取30%违约金……”
“违约金你们合同哪一条写了违约金”
“这是默认的,我们这边的家长都知道……”
完了,这扯皮扯得脑壳痛。
两人对视一眼,乔明月问她:“所以你的意思的,如果我们现在要退费,需要付30%违约金,也就是三千六的违约金如果我付了违约金,能在这周拿到钱吗”
“这个也是不行的,我们要走退费流程,可能需要一两个月。”
乔明月强忍翻白眼的冲动,露出个没什么感情的微笑。
女人一脸假模假样的为难。
岑砚青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两人吃火锅的心情,“情况我了解清楚了,之后我的律师会来跟你们公司沟通。”
“这位先生,我们是XX大公司,我们有非常完善的法务部门,如果您执意要跟我们打官司的话恐怕讨不着什么好处……”
“哦。”岑砚青拎起两杯奶茶,一手牵着老婆起身,“那我们就看看,你们公司的法务部门,到底有多完善。”
女人起身送他们出去,礼节倒是做的很到位,到门口,忽然碰到一位中年女人,上来就拉着那个女人开始吵。
“我就一个退费都半年了还不给我办!合同也不签!你们是什么意思!当初收款收的那叫一个快啊!现在转脸就不认人了是吧!”
事情突然,岑砚青把老婆搂到自己跟前拉开距离,远离战场。
乔明月一下子就精神了,“哟,这还不只我们一家受害者啊”
岑砚青轻叹口气,“我给他们发个消息,一起告吧。”
钱不钱的不是问题,主要是电话里跟他说得好好的面谈就能退,结果他带着老婆来了,又跟他扯七扯八不肯退,耽误时间浪费心情,接下来他也懒得跟他们扯皮,直接交给公司法务部就行了。
反正法务部最近也很清闲。
乔明月公司刚起步,法务部还是个空白,平时拟合同还是找她其他公司的法务部门,这会儿倒是提醒她了。
两人直接下楼去找火锅店,乔明月就催他:“你记得催一下钟期哦,我们公司缺人呢。”
“林岚主要是打离婚官司……其实不太适合,”岑砚青说,“不如从我们公司调几个男的,还能分担体力活。”
“离婚官司”
她重点错了。
岑砚青都气笑了,搂着人腰拉近,“老婆,重点往后一点可以吗”
“…………我就是好奇,”乔明月抓紧时间顺毛,“放心啦,我是故意逗你的。”
是故意逗他还是真的想给自己找后路,他难道就听不出来吗
谈这事有些煞风景,乔明月干脆不管了,反正林岚又不会跑,到时候她要是真的有需求再找人家呗。
其实她觉得,在婚姻之中提前给自己找后路没什么错,两人利益牵扯越来越深的话,到时候真的婚姻破裂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提前准备好也总比到时候一地鸡毛揪着一点小事吵要体面得多。
火锅店挺热闹,服务员热情把他们迎进去,乔明月闻到火锅味大脑就开始兴奋,兴致勃勃拉着他点了个牛油跟番茄的鸳鸯锅,点了不少东西。
“你有没有什么过敏的啊”趁着还没下单,她问他。
“没有。”
“你不是对螃蟹过敏吗”乔明月脱口而出。
他一愣,“有么”
说完乔明月就知道说错话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脑筋转动开始找补。
“念念对螃蟹过敏,我们乔家没有这个过敏的,所以猜是不是你家遗传的。”她说的倒是有理有据。
岑砚青却是一笑,“我们家里好像念念姥姥对螃蟹过敏。”
“啊,这样啊,难怪呢。”乔明月松了口气,赶紧继续看菜单,顺便转移话题,“那来一份牛蛙能吃吧”
“嗯,能吃。”
刚刚她那个语气根本就不是后边找补说的“猜”,反而十分笃定,肯定是之前有什么事让她确定了他对螃蟹过敏才对,至于念念对不对螃蟹过敏……她年后出差那段时间,老爷子跟念念接触下来发现念念平时生活太过朴素没啥见识,为了给念念涨见识,买了几只帝王蟹两人一起吃,结果念念没啥事,老爷子痛风了。
但这事他不能说,说了她不仅要炸毛,还会因为老爷子带孩子偷吃生气,不划算。
但岑砚青却好奇起来。
她是从哪得知他对螃蟹过敏的
很快锅底上上来,红彤彤的牛油锅跟番茄锅,浓郁的番茄味道,岑砚青其实对番茄不太感冒,但还是在她的推荐下下了几颗虾滑先尝尝。
挺好吃的。
可是她那个麻辣牛油锅里的似乎更好吃。
“要不你尝一个”
“好。”
乔明月给他捞了一颗虾滑,还涮了一下,把上层的牛油都涮掉了,基本上不怎么辣。
岑砚青吃了口,还能接受,就学着她一样,在辣锅里面烫菜吃。
确实好吃。
当他把一片小白菜放进辣锅的时候,乔明月惊呆了,“你能吃这个吗”
“青菜不是不辣吗”
“……不是啊,”乔明月捞起他放下去的青菜,肉眼可见的上边展了一层牛油,“这样更辣呀。”
“涮不掉吗”岑总也惊呆了。
谁知道青菜比肉还粘油呢。
“涮不掉啊。”
乔明月给他示范了几次,牛油死死扒在青菜上,根本下不来。
岑砚青:“……那算了,丢了吧。”
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吃的样子。
可怜巴巴的青菜就被丢到了一边。
但是多亏了青菜,牛油锅里的牛油都变少了。
岑砚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用青菜去粘牛油,乔明月就眼睁睁看着她一锅牛油变成了清油锅。
“早知道你吃我就点清油啊!”
“还有清油吗”没见识的岑总眼睛都亮了。
“下次吃吧,我还以为你不能吃辣是一点都不能吃,谁知道你能吃呢。”
“下次是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他们这样甩开孩子偷偷出来吃火锅的机会实在是少数,平时周末都是在家陪孩子的,要说下次什么时候吃,乔明月也不知道。
“要不……下次还是带上念念吧。”岑砚青提议,“给她吃番茄锅,其实火锅也没什么不健康的,小孩子也不能保护过头,一个月吃一两次就差不多了,控制住就行。”
乔明月沉默半晌,“一个月八次麦当劳,两次火锅,再来两次烧烤再来几回奶茶可乐”
“你倒是给她安排得满满当当啊。”LK小说独家整理
“难怪念念一听要去姥爷家那么高兴。”
岑砚青没什么底气地解释:“……我很确定我没有带她吃八次麦当劳。”
“那你爷爷呢”
岑砚青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看着她:“乔明月,我们结婚了,我的爷爷也是你的爷爷。”
“哦,那请问,咱们亲爱的爷爷,带她吃了几次”
“应该不会超过八次。”
“是吗”乔明月冷笑,“你知道念念的麦当劳会员积分现在有多少吗”
“…………”
岑砚青哑口无言, 给她夹了几根笋,“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
乔明月转手给他夹了个牛蛙,“来, 试试牛蛙, 特好吃。”
岑总平时很少吃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尤其是牛蛙, 他并不是歧视牛蛙, 单纯就是作为一个健身人士, 看见蛙蛙练得这么好竟然被人类烫火锅吃掉觉得不值得而已, 这种莫名的共情终结在岑砚青吃掉一整只蛙之后。
这就是勤锻炼的意义吗
肉都格外好吃。
蛙蛙似乎, 也并不是不值得呢。
两人吃了罪恶的一顿,回去的时候乔明月又盯上了路边的抓娃娃机。
里面是中号的蓝色毛茸茸, 这种娃娃她去店里买一堆都行, 但是偏偏在尝试了一次之后彻底跟这个抓娃娃机器杠上了。
岑砚青在一边默默帮她换游戏币。
静静看着她每次就差一点点,整个人都快要钻进抓娃娃机器里面, 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他这时候要是说什么抓娃娃机都是设置好的之类的话,应该很煞风景吧。
于是岑老板识相地闭嘴了,乖乖等在一边, 等老婆抓出来。
足足半小时,乔明月才终于抓出来了一只娃娃。
“呼——”她自己也松了口气。
“喏,送你了。”她大方地把娃娃塞他怀里。
岑砚青挑眉, “好不容易抓出来的,怎么送我舍得么”
“一个娃娃而已,在你眼里我是有多小气”乔明月没好气看他一眼, “你不觉得这个娃娃表情跟你很像吗”
岑砚青把娃娃转得面对自己,玩偶大部分都是微笑的表情, 这个娃娃却是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睛都是波浪符号,跟吃了香菜的乔明月一样。
他倒是觉得跟她很像。
不过既然是她送的,他就好好收下。
岑砚青不仅收下,回家后还把娃娃放到了他们书房的小沙发上。
那个黑色的禁欲系真皮沙发上摆放着一只浅蓝色委屈巴巴的毛绒玩偶,怎么看怎么怪异。
晚饭过后念念跟钟蕖才被送回来,岑砚青就打电话给钟期让他来接人,念念跟钟蕖在她的书房玩,他俩只带回来一根糖葫芦,原本念念大大方方要分享,岑砚青格外注意地把竹签掰断,一人一半,避免自己女儿被占便宜。
两人吃完了糖葫芦钟蕖才被接走。
念念疯玩了一天,晚上很早就困了,洗了澡就自己去睡觉,偷吃的乔明月跟岑砚青倒是很有精神,窝在二楼客厅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看来她真的是玩疯了,都没问我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洗了澡。”乔明月吃着哈密瓜感慨。
“不是跟你唱反调,”岑砚青从她的小叉子上要走一块哈密瓜,“你有没有想过,她今天回来表现这么正常,是不是也背着我们偷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呢”
乔明月一下子警觉起来,“她今天洗澡的时候刷牙不太认真,应该是刷过了。”
“你观察得真仔细。”岑砚青看她沉浸在思考中没继续插哈密瓜,自己又拿了个小叉子插了一块喂给她,“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乔明月问。
“赌念念今天在姥爷家吃了什么好吃的。”
乔明月的好胜心一下子就起来了,“我猜是麦当劳!”
岑砚青一手搂着她笑,“还没说赌注。”
乔明月想了想,“我想不出来什么赌注,你提出来的,你心里应该有方案吧”
“嗯,”岑砚青眼中笑意更深,“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说真话。”
“一个问题”乔明月仔细想了想,在心里权衡利弊。
这种事肯定是有风险的,所以得看他提出来的这件事值不值得她冒这个风险了。
“我输了的话,一周之内,晚上你说了算。”
乔明月:“让你睡沙发也行”
他点头:“你说了算。”
“成交,”乔明月爽快答应,这种折磨岑总的好机会可是很难得的,“那你觉得她今天吃了什么”
“拔丝汤圆。”
“想要验证你错没错很简单,我们去看念念的麦当劳积分有没有变化,或者查账单,”岑砚青说,“念念有点点强迫症,每次吃麦当劳都要用会员开攒积分,她要攒着换东西,所以如果吃麦当劳,肯定会有痕迹。”
“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她吃了拔丝汤圆的”
说实话,他说得这么细,乔明月一听就知道自己肯定错了。
岑砚青只是笑笑,先给自己上保险,“我说了你会不会反悔”
“我是那种人吗”乔明月好奇死了,揪着他的衣领,“快说,我不生气。”
“念念衣服上有糖丝,不是糖葫芦的,是糖丝晒融化了黏在衣服上的痕迹,”岑砚青像是怕她反悔跑了手搂得更紧,“洗澡的时候,我听见吴阿姨抱怨了。”
“…………”
果然是他设计好的。
“你这是专门挖坑给我跳啊。”乔明月气呼呼的戳他心口,“岑总你良心不会痛吗”
“夫妻间的情/趣而已。”他放下叉子,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将人搂到自己腿上,手扣在人后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压,低声礼貌询问老婆意见:“卧室还是浴室”
指尖勾着他的衣领,指甲都戳到他锁骨处,乔明月看着他,明艳脸上带着笑:“我要是选沙发呢”
岑砚青一愣。
二楼客厅吴阿姨晚上基本不会上来,二楼也只有他们跟念念住,现在念念睡着了,实际上就他们两个人。
岑砚青确实心动了。
既然是她提出来的,他作为丈夫,有义务配合。
乔明月没想到他在这事上边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他吻住,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呼吸急促,后腰一凉,凉风吹拂过皮肤,她下意识觉得冷往他身上靠,他从善如流搂住。
“唔,我选卧室——”
他托着她的大腿贴着自己腰,轻吻她脸颊直至下巴,看她被他烦的仰起下巴躲闪,正好薄唇吻上她颈间,“乔小姐还是习惯出尔反尔啊……”
“我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嘛”
大概是染上了情/欲,她此时生气都像是撒娇。
他轻笑,抽出手指,换了什么抵上,“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乔明月后腰都紧绷着,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他来真的,“你快说。”
他炽热的呼吸扑在她通红的耳廓,声音又低又哑,“喜欢过我吗”
尽管已经看见了蛛丝马迹,心里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猜测,但是他还是想先找她要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有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才算数,不然无论他怎么猜都是不真实的。
她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在他耳边低低“嗯”了一声。
“唔——混蛋!”
岑砚青抱着她起身,裙摆遮挡一切,轻抚人后背,大步往卧室走去,还不忘关了客厅的灯。
她自己选的卧室,大周末的,跟在花园干了一天活似的累,第二天又没能爬起来。
念念昨天在姥爷家吃糖吃得开心,心里有鬼,起床得知妈妈没醒也没来吵她,自己乖乖在楼下跟爸爸一起吃早饭。
妈妈不在,她跟小大人似的数落妈妈。
“有了爸爸之后妈妈起床越来越晚了!”
吴阿姨在一边听的老脸一红。
不明所以的小谢老师专注吃饭。
她并不知道以前小乔姐姐什么时候起床,所以也没这个概念。
好在岑砚青反应很快,跟她解释:“念念还小,不知道其实我们大人很喜欢睡懒觉的,如果可以真希望每天都能自然醒。”
“但是以前妈妈要照顾念念,所以要陪着念念早起,现在有了爸爸了,我跟她两个人换着陪念念,这样妈妈就有时间多睡会儿了。”
念念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小谢老师也是这样,你可以问问她,如果可以,想早起吗”岑砚青开始拉人作证。
刚结束了恐怖的高三,高三是什么样的作息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六点半开始上早自习的窒息存在,一想到这,小谢老师立马赞同点头:“要是可以我也希望每天自然醒。”
念念:“那妈妈之前好辛苦呀。”
“所以以后尽量不要打扰妈妈睡觉哦。”
“嗯嗯,我知道啦!”
念念轻易就被哄骗了,果然一早上都没吵闹,跟着小谢老师上课玩耍,闲着没事就去院子看看有没有需要打理的花花草草,整个小孩十分忙碌。
岑砚青就负责整理她上幼儿园的东西,一些被子枕头什么的最好贴上自己的名字,岑砚青几番筛选之后选择了那种刺绣的签名贴,这东西都是统一定制绣好的,不像写字容易被水泡花,绣上去的能够用很久,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签名贴要自己缝到被子上。
于是岑总就拿起了针线,给念念缝签名贴。
大大的“乔念屿”三个字。
他缝着缝着,重复看这三个字,心情格外好。
等岑总缝完了被子跟枕套,每个作业本上也贴了纸质的签名贴收拾整理的时候,乔明月终于打着哈欠下楼,看见他干活,哟呵一声,还挺幸灾乐祸。
“大早上岑总就这么贤惠呀”
她凑过来看他的作品。
不愧是岑总的手工活,针法十分规整,跟缝纫机踩上去的一样。
“为什么叫念念”岑砚青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她,“屿屿也挺好听的,这个名字,谐音有点像鲶鱼,不怕她被同学起外号吗”
一下子就听出来他真实意图的乔明月立马放下手里的被子,扭头就去厨房找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