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跟我说的事”
她无奈叹口气,“我真没想别人,我刚刚就想你呢,高三的时候。”
“想我什么”他俯身靠近,心情似乎不错,拉着她手搭在自己后颈。
她又不安分从后领探进去,热乎乎的手指蹭着他后颈凸起的骨头,跟发现什么玩具一样玩得起劲。
“我觉得你高三的时候没现在好看。”乔明月说,“你那时候像是全世界都欠你钱,对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有么”岑砚青愣了一下,回忆起来。
他对学生时期实在是没什么有趣的记忆点,从乔二那总是能打探到很多关于她的事迹,其实即便没有乔二抱怨,他只要长了耳朵,就不会不知道刚入学的乔大小姐有多嚣张跋扈。
那时他在做什么
哦,纠结大学的事。
出国还是留下。
结果显而易见,由于家庭的压力,他只能出国。
唇上一阵柔软将他拉回现实。
身体已经下意识给出反应,低头掌握主动权,舌尖抵着下唇,一点一点将它染上水光与鲜红,咽下还未溢出唇瓣的呻/吟,抵开齿列轻吮着,耳边都是她难/耐的哼唧声。
乔明月大概是个享乐主义者,到嘴的甜头绝不撒口,手还自不量力试图撕开他的衬衣。
他低笑着拿下她的手,“等会儿,这是在一楼客厅。”
她眨眨眼,还有点迷糊。
反应过来就抱怨:“那你还亲得跟在书房似的,哼。”
“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她睁大眼睛,“那我以后都不……”
话音未落,就被他一个亲吻堵了回去。
“我的错,我先开始的。”
他直起身,抱小孩的姿势将她从沙发上抱起,还不忘拎起她的拖鞋,往楼上去。
乔明月看看周围没人,搂着他脖子问他:“我是不是比念念重多了”
“这都要比”岑砚青托着人臀腰掂量两下,故作思考半晌,认真道:“好像是比念念重一点。”
“一点”
“这是在质疑我”岑砚青靠近她耳朵,“你不是很清楚我的能力”
重点在能力二字上。
跟他比乔明月还是太嫩,没两句就弄得脸红,不想听他继续说。
她就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蒸了个桑拿就犯困,窝在床上玩手机眼皮一直往下掉。
岑砚青看不下去,“睡吧别玩手机了。”
“不要,我今天的微博热搜还没刷完。”
“……所以念念还是更像你。”
“你的意思是念念这会儿也在偷偷玩手机”乔明月瞬间精神了。
“以己度人,你觉得呢”
“不行,我迟早要在念念房间装个监控。”乔明月立马打开淘宝开始搜索。
岑砚青替她换回微博界面,“还是看看热搜吧,你们节目上热搜了吗要不要买两个制造热度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哦,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乔明月放下手机缩到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纯真。
岑砚青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般她露出这种表情,绝对就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明天拍完节目要出差,几个商家要面谈。”乔明月抱着人腰,“我会带着于莉的,还有件事哦,你那里还有没有像于莉这样既有园艺基础又能干的秘书再给我一个吧~”
“你才回来几天又要出差”
岑砚青的重点已经不是在她又要挖人上了。
而是乔明月隔三差五的出差。
“可是这次很重要啊,赚钱钱的机会嘛!我最多一周就回来了。”
“你上次也说的一周,结果去了一个多月。”
岑总表示这招已经没用了。
“创业嘛,出差才是常态嘛,我顺便还要飞一趟巴黎订衣服,”乔明月自顾自开始给他安排事情,“所以剩下五个幼儿园就麻烦你带着念念去看了。”
她吧唧一下,亲在了他下巴上。
岑砚青抿着唇,一脸不高兴,“聚少离多影响夫妻感情,乔小姐不清楚”
“我相信我们感情基础足够坚实。”
“……”
你还挺自信。
乔明月说要出差, 那就是已经确定了的事情,无法更改,岑砚青再气也只能接受。
他甚至幼稚地想要不要给自己也多安排点工作。
可是两人都忙的话,念念挑幼儿园的事谁来
完了, 这么一想更气了。
一早上吃饭宣布这个事情, 念念比起岑砚青来说接受度更高,乖巧点点下巴, “那我等妈妈回来哦, 妈妈说了要去蕉蕉周岁宴的!”
“放心啦, 真的不到一周就回来了。”乔明月说, “其实就是见三个合作方, 正好在不同的城市,要飞过去看一看。”
岑砚青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照常把老婆送到花园上班, 乔明月看他冷着脸, 伸手捏捏人脸颊,“别不高兴嘛, 很快就回来的。”
“你是不是在躲我”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我躲你干嘛”乔明月觉得好笑,“我不仅躲你,还躲念念哦”
“……”他想了想, 的确是这样。
她躲自己还情有可原,躲女儿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似乎也只是自己的无端揣测,没凭没据的。
乔明月就是简单出个差, 带的行李也不多,现在有了助理都不用自己订机票,于莉直接一条龙给她准备好, 完全不用操心,下午两点两人就坐到了飞机上, 于莉还记得她的喜好,给她要了杯冰可乐。
乔明月靠在位置上看窗外的风景,于莉正在看这次合作方的资料。
“其实这些事我们以前就是派人去跑,谈成了再老板签字,”于莉笑着说,“没有老板跟着跑的事,除非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单子。”
“咱们在创业嘛,我也想顺便出来玩玩。”
她侧头看风景,于莉也看不见老板脸上的表情,语气似乎也很无所谓,没什么不对劲。
她该怎么跟另一个老板交代呢
直接说乔小姐就是想出来玩
这话似乎不怎么好听,有种侧面反映两位婚后生活不和谐的意思。
于莉不敢随意揣测两位老板的婚姻生活,打探到这里,就认真工作,该干啥干啥,她现在工资翻倍,正是认真搞钱的时候,可千万不能作死。
乔老板虽说是创业,但是背后资金雄厚,不仅有星河视频的全力支持,还有岑总的投资,乔老板自己的小金库也深不见底,虽然一直在亏钱,但是看样子就算不招商也能办下去。
《园艺周记》虽然热度一般,也没上几个热搜,但是并不是靠着运营和爆点的综艺节目,吸引的观众都是长期的忠实粉丝,粘度很高,不少观众已经把节目当成了下饭综艺,每次的播放量都很可观,如果再搞一点营销,相信效果会更好。
但是乔老板不太喜欢营销,水军什么的不好控制,这玩意就跟黑魔法似的,最后总是会被反噬,他们节目是要一直播下去的,不是搞十二期就了事,重在持续,而不需要爆火,维持在小众圈子里受欢迎的状态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一个合作商在四川,谈完乔明月掐指一算,接下来几个合作方她似乎也不需要出面,出面还显得太给人家脸。
于是就交给于莉,自己转身飞了日本。
施檀正在外出采风,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富士山下泡温泉。
已经入夏,大夏天泡温泉的两个大傻子靠着石头,脸颊通红,浑身舒坦。
“你夏季的主题曲写的怎么样了”乔明月看见她就像是看自己的员工,忍不住问一句工作进度。
“我刚失恋啊,乔老板不要催,歌在写了在写了。”施檀哭唧唧。
“你都放风三个月了,之前不是写的挺快的吗”乔明月戳戳她越来越肉的胳膊。
“哎呀,写歌就跟谈恋爱一样,一开始肯定进展快啊,现在不是磨合期嘛,再等等,再说离夏至还有一个月呢,不着急不着急。”
“你不是分手了吗也没什么影响你写歌了。”乔明月趴在石头上,闲着无聊拿手机看看。
“就是分手了才没灵感,”施檀愁眉苦脸,“我好像真的不适合谈恋爱。”
施檀眼光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
她从小到大陆陆续续谈的八个男朋友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一开始还可以说是年少轻狂被颜值蒙蔽了双眼,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看男人的眼光却毫无长进,施檀就有点泄气了。
毕竟学费交了那么多,自身却无长进,也太悲催了。
“要不我还是素一段时间吧,”施檀说,“修身养性,缓一缓,说不定就会转运了。”
乔明月却摇摇头。
“我早跟你说过,你一直会碰到烂人是因为你就在那个圈子里,天天看什么小鲜肉被影响的,你以为人家想跟你谈恋爱,其实只是馋你的人脉资源,或者干脆找你要钱,今天买个衣服明天买双鞋为上节目做准备,结果还说自己是idol不能曝光恋情。”乔明月两手一摊,“结果到最后,你钱花了,他人糊了,两败俱伤。”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呀。”施檀下巴搁在石头上,一张漂亮脸蛋皱成橘子,“我也知道不靠谱,但是我总想着,万一呢万一我要是碰到个真的专一又对我好的呢”
“……你非要在垃圾桶里找男人,那就别怪人家坑你钱。”
乔明月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扎得施檀小心脏全是窟窿,哗啦啦往外流,痛的她嘤嘤嘤半天。
“那你给我介绍吧!”施檀说,“就当是我的版权费!”
乔明月:“……你竟然相信我的眼光”
施檀沉默了。
她们俩难姐难妹,眼光谁也没好过谁。
“说起来男朋友虽然多,但是你都及时止损了啊!除了名声不好听一点损失都没有,这点我需要向你学习!”
“谢谢夸奖,”乔明月赞同点点头,“我不像你,我抠门,我才不在男人身上花钱。”
“也没给岑砚青花过钱吗”
“嗯,”乔明月一脸骄傲,“领证复印身份证户口本钱还是他出的。”
“…………还是月月姐厉害。”施檀一脸佩服,“看来你结婚之后过挺好呀。”
听到闺蜜羡慕的语气,乔明月放下手机,手托着下巴,目光没有聚焦看着前方的风景,大概是氛围到了,又是从小的好朋友,她远比在家放松,忍不住吐露真心。
“是挺好的,好得我有点害怕。”
“又犯病了”施檀问道。
“嗯,好像有点。”乔明月一手摸摸自己的脑袋,“这里,好像要长脑子了。”
长的正是她们家祖传的恋爱脑。
这玩意来势汹涌,长势迅猛,看多少情感博主都挡不住。
“当初我爸病危,我妈坐在床边哭得眼睛都快瞎了的时候我就在想,”乔明月无聊的用手指拨弄一边的酒杯,“这得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啊。”
“也比我爸病危我妈疯狂转移婚内财产强。”施檀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俩人在家庭上就是两个极端。
施檀父母是实打实的商业联姻,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各玩各的,两人跟心智残缺似的开始竞赛,你给我戴绿帽子,我给你添不痛快,今天一个私生女明天一个私生子,施檀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有几个不认识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但是这样乱搞的父母,对她这个双方唯一合法合理的女儿却是无比宠爱,从小到大施檀就没吃过什么亏。
乔明月父母则是出了名的恩爱非常,家里的三个孩子都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爱情的证明。两人自私又博爱,自私到他们中间容不下任何一个第三者,博爱到她为了他愿意生下三个孩子。
孩子是什么丢给家教跟阿姨就行了。
甚至于,她接受不了丈夫的去世,紧跟着选择自杀。
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啊。
她完全没想过,偌大的家产群狼环伺,两个刚成年的弟弟妹妹,一个不愿承担责任的哥哥,该怎么接下这个烂摊子。
乔明月给她也倒了一杯红酒,正准备喝,施檀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没发朋友圈。
她拿起手机拍了张两人碰杯的照片。
“好了,还好拍了照,不然我今晚睡都睡不着。”
施檀有个小毛病,干点什么事都得有仪式感,喜欢发朋友圈。
乔明月没这个毛病,目前处于微醺状态,整个人状态都很放松。
而她在这边喝酒泡温泉,相隔万里的江城,忙碌了一天的岑砚青带着念念看完幼儿园吃完饭回来,刚安排念念睡下,一打开微信想看看她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结果看见朋友圈的红点点,福至心灵般点了进去。
然后,乔明月就收到了岑总的视频通话请求。
乔明月迷糊的脑袋想:她恋爱脑出现幻觉了
施檀看了看,是人家老公的视频,她端着酒杯到一边去了,手里还在回复朋友圈的评论。
视频刚接通,岑砚青看见她一身清凉,肩上不过是细细的带子仿佛一不注意就会滑下来,皮肤上还带着水光,被热气蒸腾的泛着粉色,呼吸一滞。
“不是说出差怎么跟施檀在一起”但他没忘记质问她。
乔明月:“你怎么知道我跟她在一起”
“她发朋友圈了,那是你的手。”
乔明月惊呆了。
她甚至都没戴首饰,他凭一只手就认出了自己。
“我是在出差啊,检查她写歌进度,顺便泡温泉。”乔明月理直气壮。
“好,”岑砚青咬牙,“之前说好的,出差每晚给我视频电话呢”
“乔明月,以前你还会给念念发视频,今天连念念都不发了。”
“你心都玩野了吧”
“我就是想放松一下啊,泡泡温泉有错吗岑砚青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行吧”
“我咄咄逼人你自己说的事情没做到不许我说了”
“我忘记了啊,以后会每天给你发视频的。”
“呵呵,每次都这样说, 结果还不是忘了, 你什么时候才会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岑砚青你非要大晚上跟我视频吵架是吧”
“是我想吵还是你做的事太过分”
“我做什么过分了!”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一遍的施檀听着两人吵架,梦回自家爸妈吵架现场, 酒都吓醒了。
她只能弱弱地提建议:“要不……别吵了大晚上的吵架影响睡眠啊姐姐姐夫——”
结果就是两人完全没搭理她, 隔着手机吵得不可开交。
乔明月原本就喝了点小酒容易上头, 再加上她是因为他才心烦意乱跑出来的, 偏偏又憋屈地不能说, 现在就全靠着自己不讲理来跟他吵。
最后实在是吵不过清醒的岑砚青,她直接挂断电话, 在一边气成河豚, 脑袋都是晕的。
“月月姐咱们歇着吧不泡了”
乔明月才意识到是自己泡得浑身都发红,起身睡觉去。
反正她哄人跟道歉都很有经验。
到时候回国再说。
一夜噩梦缠身, 乔明月最后是顶着黑眼圈上的飞机,之前还收到岑砚青的消息。
青青:昨晚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
青青: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接你。
青青:是我的错, 别生气了。
乔明月一大早上直接罪恶感拉满。
又不敢回他消息。
结果在中转的时候收到于莉的电话,说云南那边的一个合作方出了点问题,临时变卦, 她一个人扛不住不知道该放弃还是妥协,乔明月只得改了机票飞云南。
中途卡着时间给岑砚青发了条消息。
——明天晚点回去。
她在飞机上化了妆,行李直接让人送到酒店, 就打车到于莉那边去谈事情。
这边合作的是一个大苗圃,老板这边主要是卖扦插月季小苗, 还卖一些草花,质量还不错,在花友圈也是挺有名的,可是今天于莉过来谈合作,人家忽然就坐地起价起来,对这里不满意那里不满意,说他们节目没名气,不能达到预期效果之类的话找茬。
搞园艺的不比搞金融的赚钱简单,是实打实地包地,种苗,打理,乔明月知道他们辛苦,所以给出的条件也很合理,也存着点帮人多卖货的心思,结果没想到人家不领情,还给她来这套。
乔明月听完就想爆粗口。
妈的,大不了她自己干。
原本她是想着不搞这么复杂,直接跟人合作,省去一堆麻烦,现在才意识到,一味地省事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回去的飞机上她就把大概的计划跟于莉说了。
云南确实是是个好地方,温度气候适宜,这里也有不少苗圃,大多都是小苗圃,养什么的都有,他们之前也收集了一堆小苗圃的资料,现在就是跟这些小苗圃一个个谈,收集好苗情合格的品种,等到时候秋天的时候节目上就能上广告。
如今卖苗其实并没有统一的标准,拿月季来说,作为商品,并不能简单的按大小来区分的。目前就是简单的牙签苗小苗中苗大苗区分,写得仔细一点就是牙签苗营养钵,十厘米口径小苗,一加仑,两加仑,但是这都是盆土体积大小,苗的根系是否长满枝条几根是否足够健壮植株是否携带病虫害是不是临时从十厘米盆换到一加仑盆别嘴上说一加仑结果拎出来土都是散的,完全没有养定。
以及养苗的基质是什么纯园土有些苗圃确实是会用园土来养苗,主要是便宜方便,园土保水性强,这样可以减少浇水频率节约成本,但是一个土球到了买家手里,直接种下去大概率就是闷根死掉。
因为大部分买家是阳台党露台党,没有苗圃那么好的通风光照,再加上是新手,这样的苗拿到手里很容易挂。
还有一部分卖家就是椰糠或泥炭混园土,少部分才会是自己配的营养土。
既然要卖苗,那么就要制定自己的标准。
他们节目面对的注定是大部分园艺新手,就算不是新手,老手也希望自己拿到手的是营养土种植的苗,而不是一大坨泥巴回去还要洗根重新种。
先从之前去过的小苗圃中挑选出一批用自己配营养土的苗圃,再看品种,月季品种尤其麻烦,目前市场上月季品种繁多,大部分都是欧月日月,但是大部分都是盗繁,苗圃老板自己偷偷拿枝条来繁殖的,她如果也跟着盗繁迟早要被骂,不然从一开始就摆正态度,找育种者合作。
这部分是最麻烦的。
她得去跟各个育种公司谈合作。
还得找几个翻译,因为目前市场上活跃的主要是法国月季,英国月季还有日本月季,想想就令人绝望呢。
好在她本人会英法两种语言,至于日语,找大学生吧:)
这样一来,她就不是全国这么出差了,直接改成出国到处跑。
估计她的新婚丈夫又要找她吵架了。
乔明月在飞机上愁得头发都掉了几根。
哦对,还有几个国内育种家,国月虽然不出名,但是也可以推广一下,国内月季育种相对落后,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看,至少挑一挑,还是有些出彩的品种的。
国内的比较好联系,她得去找姜芋他们干这事。
于莉已经忙到飞起,开始写计划书。
“这事你先开始做,该招人招人,该发邮件发邮件,国内的还有英国的你来发,法国那几个我去联系。”下飞机后乔明月跟于莉把事情交待清楚,就马不停蹄拖着行李往出口走。
她在路上耽误了一天时间,明天就是蕉蕉周岁宴,念念还在等她陪她一起去,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她得早点回家好好睡个觉才行。
她踩着高跟鞋跟小跑似的,心里算着自己回去可能都十二点多,忽然看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便慢慢放缓。
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堵塞住,眼眶发热,说不出话来。
岑砚青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起身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腿,看见她才松了口气。
两人之间距离越拉越近,他将人抱进怀里,低头靠在她颈侧,鼻尖轻蹭着她柔软的皮肤,滚烫的呼吸都扑在她身上,手也不自觉收紧,像是怕人突然不见。
收到那条消息后岑砚青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止不住地猜测她是不是真的生气,她会不会想要离婚,他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太粘人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是他不够克制,没有给她足够时间,两人才会一直吵。
“不气了吧”
他在这沉默坐了六个小时,太久没说话,声音都是低哑的。
乔明月鼻子酸酸的,“我没故意不理你,一直都在赶飞机,早就不生气了。”
“嗯,那就好,事情都忙完了”
乔明月没敢说她又给自己找了一堆事,“差不多吧,你等了多久啊”
“没多久,还顺便吃了个宵夜。”岑砚青亲亲她额头,拿过她手里的行李,“饿不饿回去吃还是路上吃明天还去不去周岁宴”
“去啊。”乔明月挽着他胳膊,一点都不觉得累,“我来开车吧。”
“我开吧,你坐了一天飞机,路上还能睡一睡。”
“好吧。”
身体还是疲惫的,她在车上就睡着了,到了家他把人抱进屋,行李暂时扔在楼下,脚步放轻上楼。
她的确是很忙。
口红花了都没补。
饱满的唇瓣都出现褶皱。
他回忆她之前卸妆的样子,去拿卸妆水一点点帮她卸了妆,又用湿巾擦干净。
乔明月睡着的时候就跟念念一样乖巧,眉眼都是温顺的,毫无侵略性。
然而清醒过后,就像是变了个人,——尤其是跟他吵架的时候。
低头在柔软的唇上轻吻。
无论他们之间有再多问题,他是绝不可能离婚的,这一点,岑砚青无比坚定。
要么,就互相折磨到死。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乔明月睡到自然醒,惊觉自己还没卸妆,差点眼前一黑重新躺回去,摸摸脸才发现妆都卸了。
旁边男人还睡的香甜,她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又钻到人怀里补眠。
直到念念过来敲门催他们出发。
乔明月开的门,念念看见突然出现的妈妈一脸惊喜,蹦跶着叫,乔明月努努力把她抱了起来。
“想不想妈妈呀”
“超级想!妈妈你这两天都没有给我发视频!我差一点点就生气了!”念念有点小委屈,靠在她肩膀上,“不过爸爸说妈妈在忙,妈妈在做自己的事情,念念能够理解啦!”
“念念真棒。”乔明月亲亲她,“妈妈也有错,再忙也应该给念念发视频。”
实在是抱不动三十多斤的女儿,她的腰都在抗议,乔明月只能把她放下,“念念先去换衣服,妈妈也去洗漱换衣服,十二点到酒店就能见到蕉蕉啦。”
“嗯嗯!妈妈快一点哦,记得把爸爸叫起来。”
念念说完就连忙去换衣服了。
乔明月转头看看床上,岑总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明显抗拒起床。
她过去一腿半跪在床上,去扯他被子,语气幸灾乐祸:“青青起床咯,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开酒席了。”
“我开快点二十分钟到,让我再睡半小时。”他手长,胳膊一伸捞住她抱在怀里,“我们一起再睡半小时吧。”
“我得洗澡化妆,很费时间的,又不像你们男人。”乔明月拿开他胳膊,“我先去洗澡了。”
她就爬下床去浴室。
岑砚青挣扎三秒,跟着爬了起来,随着她进了浴室。
乔明月自然而然把他这个举动理解成了某个健康的运动,惊讶看着他:“你看起来这么虚还想做”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想过来刷牙呢”
“…………”
“我看起来很虚”岑砚青漱完口,看着她,一手解着睡衣扣子。
乔明月忽略他一夜冒出来的胡茬和眼下淡淡青黑,违心道:“没有,您看起来很有精神。”
睡衣跟她是一个款式,两件套,他解完扣子扔进脏衣篓,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事实证明,一天的疲惫并不影响完美肌肉线条。
乔明月大早上忽然口渴起来。
岑砚青看着她,挑眉,“你好像……”
“闭嘴,你要洗就赶紧的,我要洗脸了,我洗完脸你最好把花洒让出来!”乔明月瞬间跳脚。
他大手揉揉她头发,没继续挑衅,进去洗澡。
男人洗澡就是快,乔明月头发还没洗完他就结束了。
岑砚青出来的时候,念念也换好了衣服。
她今天倒是隆重,换了一身鹅黄色碎花小裙子,咖啡色薄羊毛外套,自己还挑了一双奶白的长袜跟棕色小皮鞋,念念穿鞋子还不太熟练,岑砚青就帮她穿好。
“爸爸漂不漂亮!”
“很漂亮。”
岑砚青坐在梳妆台凳子上,念念就站在他腿间,乔明月梳妆台有念念的发卡跟皮筋,这两天他闲着没事跟老爷子探讨了一番扎小辫的技巧,虽然不太熟练,但是十分钟给念念扎一个双鱼骨辫还是没问题的。
乱七八糟的刘海则是拿小蝴蝶夹子夹好,这种小夹子固定效果要比一字发卡好得多,小孩子头发细软,用那种一字发卡头发拉扯得痛,还不容易卡好。
念念还在给他展示她要送给蕉蕉的礼物。
乔明月正好洗完出来找吹风机,看见她手里的盒子挺惊讶。
“妈妈妈妈!这是我给蕉蕉挑的发卡!”
念念一个红色带大蝴蝶结的盒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发卡,五颜六色的。
“都是我跟爸爸还有爷爷出门逛的时候买的。”
“念念给自己买了吗”乔明月问她。
“爷爷给我买了啦,这些是我买的,用的我自己的钱哦!”
“念念真棒!”
念念从小自己的钱就是自己管,她有微信之后也绑定了银行卡,每年收到的压岁钱还有生日和过节舅舅们给的零花钱都在她的卡里,乔明月以己度人,她觉得金钱自由是很重要的,所以从小就尽量让念念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