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做不了妹妹的事业粉，还能做妹妹的学术粉，这种偶像追起来才是牛逼！】
—【楼上的等等，我也是妹妹的粉丝，为了能配得上做妹妹的粉丝，我准备考研了！】
—【我准备再发一篇SCI！】
—【这也太卷了吧！（马不停蹄地去申请国奖）。】
—【话说妹妹会上哪所大学啊？好想跟妹妹读一所大学。】
—【楼上别想了，不出意外就是华清和京大二选一了。】
—【哦，那我还是能想一想的，华清和京大，问题不大。】
—【？？？是我打扰了，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岂止是国内，我是普大的留学生，我们学校数学学院的院长早就飞回国了。】
—【还有我们麻省的教授们也去了。】
—【惊现一群大佬！！！】
—【等等，那岂不是全世界的高校都来了，就为了抢妹妹，妹妹不会出国吧？虽然我们华清和京大也很好，但是……】
—【大家不用担心，我是敦市大学的，当初妹妹来参加IMO，就已经说过会留在国内读大学了，而且就目前这种情况，国家肯定会疯狂地留下她。】
—【那就好，一定要保护好妹妹啊！最烦的就是高丽那帮人了，我都怕他们说妹妹是他们国家的人。】
—【偷国人觉得世界都是他们的，狗头。jpg】
网络上的讨论愈演愈烈，这次，再嚣张的黑子都说不出任何黑她的话了，开玩笑，三番两次上国家新闻的人，他们要再敢黑，恐怕就要被查水表了。
没多久，微博服务器终于坚持不住，崩了。
京城，华国科学院数学与科学研究院，一个个赫赫有名的一方大佬正围坐一桌，商讨各国数学家来华的事宜。
主位的人正是数科院的院长康来院士，他看看在坐的大家，说道：“这次各国来华进行数学研讨的事情上面非常重视，关系着我国在国际上的数学发展，可以说，现在，全世界都在注视着我们。”
康来面色严肃，想到这一切的起因，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
“这次研讨会的重中之重就是云苏，基本上都是为了她来的，首先，我们需要邀请她来到京城，这件事就麻烦李院长去沟通一下了。”
李必挺点点头，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被邀请出席这个会议，就是因为他对云苏还算是比较了解。
想到那个女孩儿，李必挺心中又是感叹，他没有想到，即使没有把她的研究公布于世，她也有其他的方式让世界知道她的名字。
“另外，接上面指示，此次的研讨会全面采用直播的形式举行。”
“这？”有人迟疑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种研讨会基本都是比较私密的那种，从未有过让大家实时观看的先例。
康来冷笑一声，“就是要这样，这一次，虽说大家是为了交流而来，但大家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对黎曼猜想被证明这件事还是存疑，我们要做的就是打消所有人的疑虑，该是我们的荣誉，谁也不能抹灭。”
众人默然，的确，国际上对于他们华国的数学水平一向嗤之以鼻，这次，也有很多人不相信事情的真实性，觉得是他们华国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康来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参会人员的安全问题，云苏，就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她的安全问题必须保持最高级别的警惕。”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表示赞同，国外某些国家的嘴脸实在难看，恨不得全世界的人才都到他们国家去，甚至还有一些得不到就毁掉的极端想法，他们绝对不能大意。
康来对李必挺说道：“李院长，我知道您那边有派人保护云苏，这次就劳您多费心了。”
大家都是同属于华国科学院的，虽然因为保密条例很多事情不清楚，但是在坐的级别都很高，大致了解一点云苏的情况。
“我明白。”李必挺面色严肃地点头，又想到了云苏上次在R国遭受的袭击，心里提高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云苏现在可是全世界的香饽饽，她的保护等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好，散会。”
康来起身，大家都去做各自负责的事。
接到李必挺电话的云苏还有点意外，她没想到李必挺会亲自联系她，其实是她这件事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听李必挺说完也就明白了这个研讨会的重要性。
“好的，两天后是吧，我会准时到的。”
“有人来接我？”云苏惊讶一瞬，然后从善如流道：“好的。”
云苏在日程本上划掉了后面两天的安排。
这次云苏甚至连假都不用向学校请，学校那边早就接到了通知，他们甚至还想派两个老师跟着云苏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老李的嘴这几天就没有合上过，春风得意，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他促成的，一中的其余老师也跟着与有荣焉，开玩笑，云苏可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一中的学生也好不心虚地在外吹嘘，云苏可是他的学姐学妹，四舍五入，他们也能跟黎曼猜想扯上关系了。
云大军的两家店这几天几乎快被踩破门槛了，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好关门歇业两天。
甚至连秀水镇都有记者摸过去，采访了云大国一家还有其他村民。
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除了……，云家。
云烟走进家门，换掉鞋子，往客厅一看，毫不意外，又看见了她妈坐在沙发上痴痴地盯着电视。
“我国十七岁少女云苏破解世界级难题，登上世界顶级权威杂志《数学年刊》头版，震惊各国数学界，据悉，云苏同学来自……”
电视里主持人字正腔圆地介绍着云苏的个人情况，云烟听着面部一阵扭曲，她妈这几天已经反复看了好多遍这个新闻了。
“妈，我回来了。”她闭了闭眼，强装平静地说道。
苏秀菱却恍若未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依旧紧盯着电视。
云烟眼里闪过一丝恨毒，现在看着那个贱人风光后悔把她送走了是吧？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的心比他们狠多了，可不会在意他们想什么。
云烟早已经认识到了，云图和苏秀菱两人留下她不是因为他们疼爱她，而是因为他们在她身上投入了这么多年，觉得她比云苏更适合当他们他们的女儿、云家的小姐，一旦她被比下去，就什么都不是了。
说到底，他们就是两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嘴脸，任何东西在他们眼里都只有价值轻重的区别。
“妈，要不您再去找一下姐姐吧？说不定她会愿意回来的。”云烟故意这样说，刺激苏秀菱。
果然，苏秀菱立马转头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后悔，如果，如果当初他们多包容一点苏苏，会不会就不是这个样子？
只要一想到电视里采访云大军时他骄傲的模样，苏秀菱整个心都在滴血，站在那里接受采访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是她，亲手放过了这个机会。
这几日，周围人明里暗里的嘲讽她，错把鱼目当珍珠，还把真正的宝贝给扔掉了，她心里恨极，也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你如果有你姐姐的万分之一，我也不会……”苏秀菱话没说完，但云烟懂了她的意思。
怨毒的眼神从她眼里闪过，被刚进门的云景看个正着。
云景眼神幽深，转脸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妈。”
“小景，你怎么回来了？”苏秀菱惊喜地瞪大眼。
云景高考不负众望地考上了华清大学，也算是让云图和苏秀菱心里有个安慰，还好，他们的儿子还算是争气。
“学校里这两天没课，我回来看看你们。”
云景说谎了，他刚上大一，怎么可能会没课？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两天走到哪儿周围人都在谈论云苏，实在心里烦闷，干脆请假回来了。
结果一回家看到的就是母女俩对峙的场景，云景心里直往下沉，小烟的心理似乎越来越不对了。
“妈，我刚回来就听到你在说小烟，你说她干什么，她成绩也挺好的，哪里不如你意了？”
他帮着云烟说话，只希望她妈跟小烟之间能缓和一下，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怕出什么事，他不想这个家再经历什么波折了。
“是不错，但不错离天才可差得远呢！你妹妹……”苏秀菱轻哼一声。
“妈！”云景打断她，“她是我妹妹吗？我们既然跟她没有联系了，能不能不提她了，您觉得现在跟以往还能一样吗？”
他也知道自己父母的性格，云苏不服管教的时候他们厌恶，云苏有了成绩了他们又后悔，但现在的云苏可不是他们想攀关系攀关系，想丢开就丢开的人了。
他也想明白了，或许彼此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结果。
一旁的云烟刚因为云景的话缓和的表情立马变得更阴沉。
云苏，云苏，全是因为云苏！她要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出，云烟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眼里出现一抹深思。
“小景回来了。”
“爸。”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图下班回家了，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最近几个月，因为上次的问题，他一直在收拾烂摊子，还要安抚董事会那群人。
想到今天董事会会议上那群人因为云苏的问题对他言辞颇多，他就心烦意乱，他难道能不知道云苏如果还是他们云氏的千金这次他们能从中获利多少吗？
但关系都已经搞成这个样子了，他也能够想象那丫头居高临下嘲讽的嘴脸，他是断不可能再去找她求和的。
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再看看苏秀菱，云图不愧是跟苏秀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夫妻，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他警告的眼神看向她，“我再说一遍，这个家里谁也不许再去找她，她云苏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云家也不需要去舔着脸跟她搞好关系。”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云苏获得这些殊荣也只是学术上的成就，真正的生活还是要靠权和钱，读死书是没用的，她还没到云家必须仰仗她的地步。
苏秀菱呐呐，还想说什么，接触到云图的眼神之后还是住嘴了。
一家四口心思各异地吃了晚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云烟坐在房间里，没有开灯，突然回忆起了那次云苏在她房里扼住她喉咙时的感觉，虽然依旧害怕，但心里却涌起一股细密的兴奋感。
死亡，还真是让人惧怕又向往呢！
她摸出手机，随手给一个对话框发了消息。
“明天中午麻烦帮我做下校园值日哦，我给你带小蛋糕。”
一中校园的主干大道都是请的保洁做清洁，但是各个班级挨着的教学楼走廊以及厕所这些是学生负责的。
学校里的学生因为云苏的关系，都很讨厌云烟，给她安排的都是又脏又累的活，她也都忍了下来。
对面的女孩儿看着消息，虽然有点为难，但她还是答应了，“好的。”
云烟看着消息，勾起一丝笑，真是好打发，一点吃的就能让她帮忙做事。
女孩看着手机。心里不忿，小烟明明人挺好的，大家为什么要那么说她？明明那些事也不是她的错啊？
“怎么还在玩儿手机？明天不上学是吧？”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女孩儿哆嗦一下，连忙关掉手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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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云苏去京城的又是傅闻几人，云苏随意扫了一眼，几人后腰处都是鼓鼓囊囊的，云苏眉毛一挑，还带着家伙来的？有点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要不是不想太引人注意，他们都想动用军机接云苏过去了。
过安检的时候，机场的工作人员看着红外图像脸色大变，在他叫出声之前，傅闻出示了证件，工作人员立马噤声，努力镇定地为几人放行。
几人护送着云苏一路到了京城，安置到下榻的酒店才松了口气，仔细检查过酒店后，傅闻带上门出去了。
云苏接到了秦蛟的电话。
“吃饭吗？我可能不行。”云苏无奈，带着那么几个人出去实在太引人注意了。
秦蛟笑，“这是把你当保护动物了？”他可是知道云苏的厉害。
云苏摸摸鼻子，“保护动物就保护动物呗。”这点小事儿她倒是不介意，毕竟上面也是一片好心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那就等研讨会结束后再见吧。”
“好。”
“对了。”秦蛟状似无意道：“你上次说的那个种花的人怎么样了？”
云苏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憋笑道：“没怎么样啊，最近忙，很久没见了。”
他还记着这个事儿呢？他许久没提过，云苏都差点忘了。
秦蛟松一口气，很久没见是好事，苏苏这个年纪的女生，喜欢一个人很有可能是因为新鲜感，要是长久不见面，新鲜感肯定早就没了。
“那你早点休息。”
研讨会的消息已经公布出去了，秦蛟知道云苏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场面。
“好。”
京城最近因为入境的重要人物太多，到处都增强了治安巡逻，网络上大家也在兴奋地讨论此次研讨会，主要是在讨论云苏，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深奥严肃的专业会议，但因为云苏的存在，国民的关注度非常之高。
当事人云苏却毫无紧张之感，甚至一直在酒店里用电脑远程办公，苏临都不得不佩服云苏的心态，这可是相当于在全世界面前直播啊！
苏临跟白远洲和秦蛟提起的时候还在感叹，“云姐是真的，大将之风啊！”
白远洲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跟她做事，还不了解她吗？天塌下来她眼都不会眨一下。”
“不过，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到底这世上什么事情才能让她破功、感到紧张？”
秦蛟坐在白远洲旁边，闻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苏苏跟她是一类人，只有在真正在乎的人面前，才会显露真实的那一面。
说到在乎的人，秦蛟又想起了那个到现在还没查出来的种花的人，脸色又有点难看地喝了一口茶。
“对了，五爷。”苏临随口问道，“您什么时候涉及植物行业了？”
秦蛟：“？”
“什么东西？植物？”秦蛟没明白。
“就是上次云程聚餐去了郁蓝，您不是交待过那边，云姐去消费都免单吗？公司就有人好奇，问郁蓝的老板是谁？云姐当时说是个种花的，我还以为您什么时候涉及植物行业了呢。”
秦蛟先是皱眉愣住，然后眼睛越来越亮，他几乎是失态般地追问道：“她真这么说的？”
苏临被秦蛟激动的态度吓一跳，他不明所以，“对啊，当时她亲口说的，这……怎么了吗？”
不用问他怎么了，秦蛟心情瞬间大好，恨不得出去跑两圈发泄胸腔里满满的感情，原来，原来他就是那个种花的，原来，他几乎快把华国翻过来都没找到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这怎么能让他不欣喜若狂？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席卷他的全身。
所以苏苏喜欢的人就是自己吗？想到这个可能性，秦蛟心脏狂跳，几乎按捺不住激动想去马上找到云苏，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幸好仅剩的理智阻止了他的脚步，现在她有事要做，不能去打扰她。
秦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另一个问题，苏苏为什么会说他是种花的？他努力回忆，跟花有关，似乎只有那一次……
白远洲眯着眼睛，看着秦蛟的面色不断变幻，震惊、狂喜、冷静、疑惑……
好家伙，认识五哥这么多年了，他都不知道他的表情能这么丰富。
想到刚刚苏临说的话，白远洲觉得自己可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听说前段时间五爷到处找一位种花的人，他们还在奇怪呢，现在看来，已经找到答案了。
果然，情之一字，人都难逃啊！
秦蛟内心的纠结、彷徨，云苏一概不知，她正在京城跟数科院的人开会。
面对在座的一众大佬，云苏丝毫不怯，甚至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
康来心中默默赞叹，果然是个能担大事的孩子。
“云苏同学，这次研讨会呢，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大家交流沟通的会议，你呢，也不用紧张，把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就行，其余的，你都不必操心，我们会安排好。”
云苏点点头，“好的，明白。”
康来满意地点点头，“好，接下来，我们定一下发言的顺序……”
第178章 研讨会议
华国京城时间十月十五日，京城大会堂外实行交通管制，警戒线一直拉到街角，无数媒体在外蹲守，等着各国数学家进入会场。
此次研讨会全程是由专业的媒体记者负责直播，除此之外，国外许多电视台和媒体也购买了转播权。
要是搁以往，这种节目根本没什么人看，但这次大家有着高度的热情，早早就进入了直播间守着，弹幕飞快更新，几乎刷出残影。
“来了来，快看，M国数学家诺伯特·维纳先生。”有人眼睛尖，一眼就认出来了，端起摄影机，“先生，看这里！”
“后面的是D国著名数学家康纳德·阿登纳先生，快拍个特写，旁边那个男孩儿好像是他的弟子西蒙。”
“高丽的金恩圣也来了。”
“还有扶桑的水野遥先生，快拍！”
无数的镁光灯闪烁，亮得刺眼，到场的数学家都有点意外，这不像是什么严肃的研讨会，反而像是什么走红毯环节的电影节了。
不过大部分人现在都没有心思在意这些，脚步匆匆地进入会场了。
直播间里，华国网友疯狂刷屏。
—【我靠！好多大佬。】
—【我的天，我竟然看到了活的维纳先生！说句不敬的话，我一直以为教科书上的名人都去世了……，原来他还在啊？】
—【我也以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D国那个数学家旁边的少年是谁？！我的秘书呢？三分钟之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也太好看了吧！活脱脱的吸血鬼男主，还有这个气质，太完美了！】
—【D国五十年一遇的天才少年，西蒙，不谢。】
—【等等，那个金恩圣怎么来了？！谁让他来的？】
—【害怕，他那一看就没安好心，谁知道来这会做些什么？】
—【他怎么了？求科普！】
—【那个不要脸的说《九章算术》是他们国家的，我可去他大爷的！】
—【？？？？真的吗？偷国人的无耻程度真的刷新我的认知。】
—【前段时间，偷国人还想把我们的春节拿去申遗，结果联合国忍无可忍，警告他们再这样乱搞就取消他们的申遗资格。】
—【笑死，不过，干得漂亮！】
—【不是，我怎么一直没看到妹妹啊？人好像都进去完了。】
—【！对啊！妹妹怎么没出现？】
—【应该是在里面吧，毕竟我们是主办方，再说了，外面这些记者我看都要疯了，妹妹要是从外面进被吓到怎么办？】
—【那倒也是。】
除了网友，进场的各国专家教授们入座后，也在寻找云苏的身影。
“西蒙，你看到了她了吗？”康纳德问全场唯一跟云苏有过交际的弟子。
西蒙早就环视了一圈，神色复杂，“没有。”
康纳德看他一眼，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从IMO回来，小弟子就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身上自傲的情绪也一扫而光，变得斗志满满。
他知道，是那个叫云苏的女孩儿刺激了西蒙，他想证明自己，不会比她差，直到前几日，黎曼猜想被证明的消息横空出世，西蒙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失去活力。
康纳德知道，西蒙是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可能都追赶不上她的步伐了。
“西蒙，看看这个会场。”康纳德温声道，“全场，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各国的佼佼者，你觉得，你是凭什么来到这里的？”
西蒙抿唇不语。
康纳德内心叹气，一直无往不利的少年骤然明白这世上还有那个女孩儿那样的存在，巨大的落差感会将他淹没，但他想西蒙学会自救，而不是任由自己沉没在水里。
“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吗？”康纳德摇摇头，“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你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是你，而不是别人，是因为你自己有资格、配得上来到这里。”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孩子。”
西蒙看着自己濡慕的老师，“可是……”
“如果你永远看着前面的高山，那么就会越来越忽视自己走了多远的路，这些路，不是无意义的，它的每一步都是你的成长，想要超越别人，有进取心是好事，但永远都会有别人，你会一直难以满足的。”
“我不希望我的学生是个忽视自己的人，我只希望，你能明天做得比今天更好，但是如果没做到也没关系，因为还有后天，你要超越的，只有你自己，明白吗？”
康纳德一番话语重心长，拳拳爱徒之心一览无余，他实在不希望看到西蒙就此一蹶不振。
西蒙看着一脸关切地盯着自己的老师，轻声道：“我明白。”
他不是不明白老师的意思，只是……一时心里难以拧过去罢了。
师生俩正说着，康来已经走上了台，大会堂里瞬间寂静无声，他微笑着向大家致意。
“大家好，我是华国科学院数学与科学研究院，康来，欢迎大家来到华国，知道大家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不远万里而来，所以我也不耽误大家时间，马上直接进入我们的主题，希望大家今天沟通、交流愉快。”
康来字正腔圆的中文传遍整个会场，参会人员的耳机里是同传的实时翻译，大家都点点头，他们的心情都比较急切，没有心思听一些无意义的长篇大论。
—【哇！院长气场好强！】
—【这就是儒雅到骨子里的代名词吧，太有那味儿了！】
—【读书人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况是这种级别的大佬。】
康来接着说道：“首先请我们今天的主角—云苏同学上场，为大家详解黎曼猜想的证明过程，有任何问题请大家在结束后提问。”
听明白康来的话后，大家都坐直身体，神色激动地等着云苏出场，现场转播的记者更是打起了精神，务必全方位无死角地拍摄下来。
云苏慢慢从幕后走出来，今日，她难得穿得郑重了一些，简约不简单的白色方领礼服裙，微微勾勒出一丝少女的线条，化了淡妆，头发挽起，只余几缕碎发，整个人显得干净又落落大方。
她走到台前，站在麦克风前，注视着台下的众人，微微一笑，整张脸都生动明艳起来。
“漂亮的女孩儿。”维纳先生坐在前排，不吝赞扬。
在场许多人也略带惊讶，虽然看到过《数学年刊》上云苏的照片，但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更漂亮，也丝毫没有紧张怯场的感觉，不由让人心生好感。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妹妹那个笑也太甜了吧！】
—【这条裙子好好看，太适合妹妹了！】
—【妈呀，她怎么做到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紧张的，要是我的话，面对这么多大佬可能都要晕过去了。】
—【楼上不必有这种担心，你这辈子也站不到那儿去。】
—【我想想不行吗！】
满屏的弹幕看得人眼花缭乱，有人不堪其扰，直接关闭了弹幕，静心听云苏接下来的讲话。
云苏先向左右鞠躬，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停顿两秒，一开口就是纯正流利的英语。
“大家好，我是云苏，也是黎曼假设的证明者，非常高兴能站到这里跟大家一起进行学术上的交流，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许多的疑惑，或许是对证明过程的疑惑，也或许是对我的疑惑，但没关系，今天，我将一一为大家解答。”
用英语说的话在场的人就不需要同声传译了，专业的学者英语水平几乎都跟母语差不多，而且术业有专攻，同声传译翻译专业的数学词汇也着实比较困难。
说完，她就直接进入正题，大家的神色也更认真了，许多人拿出了电脑、笔记本记录。
—【啊啊啊！开始了！】
—【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还是拿出了小本本。】
—【本数学狗早已经准备好了，不夸张地讲，我们学校数学系的师生全在食堂看直播。】
—【我们教授还让我们看完了要写出自己的想法和理解，我只能说，教授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所以直播间里除了我们这些吃瓜群众，还有这么多来学习的吗？】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笑得好大声！】
云苏的身后是一块巨大的白板，云苏拿起黑色的油性笔先在上面写出了那道世界闻名的猜想，然后转身面向众人，“大家请看，这就是今天的主题—黎曼猜想，相信大家都看过我的论文了，所以我就直入主题，先讲一下我的思路……”
证明过程解析开始，云苏在台上一边说，一边挑重点写上白板，她语句流利，侃侃而谈，没有任何生涩之感。
时间一点点流逝，会场里除了云苏清亮的声音，只有笔触的沙沙声和键盘的敲击声，各国数学家不断露出深思、疑惑、恍然大悟等情绪。
对他们来说干货满满、如获至宝的东西在网友听起来无异于最厉害的催眠曲。
—【我不行了，兄弟们，实在听不下去了，没一个字能听得懂的。】
—【我也阵亡了，这简直是听天书，同样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果然，自从初中一年级数学课上掉了一次笔，我就再也没听懂过数学课。】
—【这就跟英语听力一样，我全场就只能听懂：因为……，所以……，得出……，接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