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数学狗都要放弃了，太难了！】
—【不是，你们还真在听内容吗？不应该是在欣赏妹妹的盛世美颜吗？】
—【……，对啊，我傻了，我又不是来上课的。】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与此同时，外网的吃瓜网友也在直播间里蹲守。
—【上帝，她长得跟我在橱窗看到的华国娃娃一模一样。】
—【看着年纪好小，但是好厉害。】
—【老天，我看到我们教授了，一脸赞叹的表情，说实话，我一直以为我们教授是个面瘫，没有任何表情的那种。】
—【这个小女孩儿的气场好强，看着小小的一只竟然能镇住这么多人。】
云苏的身高在华国来说不算娇小，但是在外国人眼里就比较小巧了。
会场里，讲诉还在继续，云苏说累了，就停下来喝一口水。
台下就坐的康来对着李必挺感叹，“真是个了不得的孩子。”
李必挺点点头，饶是他对云苏还算了解，知道她天赋惊人，也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场面。
网友们听又听不懂，也不舍得退出直播间，就开始研究云苏对着装、场馆里的摆设、参会人员的八卦新闻等等，各聊各的，不亦乐乎，直播间里也一直热热闹闹的。
光是云苏的讲述就一直持续了快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她终于停下话头，在白板上写下四个字：证明成立。
会场里寂静十秒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把好多已经听得昏昏欲睡的网友惊醒了。
—【讲完了吗？我觉都吓醒了。】
—【哈哈哈哈哈，楼上笑死，像极了下课时被惊醒的我。】
—【接下来是干啥？】
云苏声音都带了点儿沙哑，“接下来是提问环节，大家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问。”
在场的几乎都是成名已久的学者，不至于在她这样详细的讲解下还有听不懂的，更何况很多人并不是不懂，只是来求证真实性而已。
场下的人看着自己记录的东西，再彼此看看，都是一脸叹服的表情，他们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华国女孩儿创造了一个数学奇迹。
维纳先生赞道：“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女孩儿，你是一个天才，不可否认。”
关于证明过程确实没有人提问，不过……
有人举起了手，云苏点头，“请讲。”
“请问云苏同学今年多大？”讲的是高丽语，说话的人正是高丽的金恩圣。
众人皱眉，这个问题不是大家都知道吗？有什么好问的？
网友瞬间来了精神，就知道高丽国的人一肚子坏水，肯定不会老实。
云苏：“十七，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金恩圣一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十七岁？据我所知，你之前从未接触过任何数学猜想是吧？”
云苏点头，“确实。”
“以前有发表过任何学术论文吗？”
“没有。”
“有过知名的数学研究吗？”
“没有。”
“那……五天时间证明黎曼猜想，呵……”金恩圣最后一个呵字很轻，但是其中满满的嘲讽意味谁都能听得出来。
在场许多人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们之中的许多人研究了半辈子的东西被人五天证明出来，这确实太过于妖孽了，他们不是没有金恩圣这种疑问，只是事实摆在了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这种不怀好意的口气一出，网友已经炸了。
—【这个棒子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们妹妹造假吗？明明都已经讲解了证明全过程了。】
—【他的意思应该不是说证明是假的，而是想说证明者另有其人。】
—【他脑子没病吧？这种证明怎么可能不是本人做的？总不可能有人会把这种成果拱手让人吧？】
—【妈的，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于金恩圣一连串的质疑云苏早有预料，她神色未变，声线都没有什么波动，说道：“我十七岁、没有发表过任何学术论文、没有进行过任何数学研究、没有接触过数学猜想，所以，我就应该证明不了黎曼猜想吗？”
金恩圣皱眉，感觉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众观整个数学史，无论是国外的高斯、毕达哥拉斯、欧几里得，还是我华国的祖冲之、华罗庚、苏步青等伟大的数学家，哪一位不是数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人物？他们的著作、成就从古至今闻名世界、影响世界，而如今，我不过是解决了他们留下来的其中一个问题，我从不觉得自己厉害，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止于此，而你对我的质疑，我不知道是单纯的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们今天不可能超越前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好，认知决定上限，那到底是我的底线低还是你的……，呵。”
云苏同样以呵结尾，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声音平静却无端很有力量。
她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金恩圣的上限太低，根本想象不到她能达到的程度。
按理说她这样怼一个成名已久的前辈，会遭致很多人的厌恶，但学术圈跟其他的圈子不同，信奉强者为尊，有实力就有话语权，再则金恩圣的风评本就不好，在场不少被他得罪过的人都身心舒畅、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哈！妹妹好刚我好爱。】
—【就是要这样怼回去，太爽了，不要脸的棒子，自己做不到就觉得别人也不行，什么道理？】
—【金恩圣脸都绿了，没想到吧，妹妹虽然年纪小，但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康来憋着笑，极力控制面部表情，问李必挺，“她一直都是这个性格？”小姑娘还挺凶。
李必挺也无奈，“可不是吗？那性子谁都不怕。”
“挺好的。”
面对四周看好戏的眼神，金恩圣脸上扭曲一下后飞速调整过来，心里恨不得掐死云苏，真是大言不惭！这么能吹牛也不怕风大闪着舌头。
“我从未说过我们后人比不上前人，我只是质疑你而已！”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恩圣也不管了，直接撕破脸皮。
“我有证据。”他得意洋洋地说出这句话，等着云苏失态的表情。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他什么意思？有什么证据？难道说这其中还真有内情？
云苏眉毛都没动一下，“哦，愿闻其详。”
金恩圣咬牙，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他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本杂志，举起给众人示意，“这是两年前三月八日发行的《数学学报》，我国数学家金明同在其中的第三版发表了一篇关于黎曼猜想证明的设想，其中有一些部分跟你的论文中的内容吻合，对此，你怎么解释？”
众人皱眉，这不是明摆着说云苏抄袭吗？
直播间里又炸了，无数网友激情开麦。
—【靠，我就知道这人没憋什么好屁，果然！】
—【棒子国的一贯操作，真他妈刷新下限。】
—【抄袭你妈呢！那金什么要真那么牛，真有吻合的地方怎么自己没证明出来？还来这儿哔哔。】
—【看在场的大佬的表情就知道对这篇论文没什么影响力，肯定没多少含金量。】
—【这纯粹就是来找事的吧？这种搅屎棍怎么还没被赶出去？】
—【数学公式定理都是固定的，肯定会有雷同的语句啊！他以为来这儿查重呢？】
—【不是，这种情况怎么证明啊？不可能挨着核对吧？】
在场的人中就有《数学学报》派来的人，金恩圣的话一出，他马上查找当初那一期杂志，确实找到了金明同发表的论文，不过其中到底有没有吻合的内容还需要比对。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好轻易发表言论。
康来本来喜气洋洋的脸已经沉了下来，金恩圣这番话，不管云苏用什么方法证明自己，都会有人心里存疑的，而且这还是全世界直播，他这不是在打云苏的脸，他是在打他们华国的脸！
一个金恩圣有这个胆子吗？这背后会不会有其他人的授意？康来瞬间思维发散，脸色愈发难看。
康来按住性子，明白这是云苏的主场，必须由她亲自证明自己。
还有两个脸色更难看的人，就是《数学年刊》编辑部来到华国的本杰明和马丁两人，金恩圣这个话，不也是在说他们杂志发表涉嫌抄袭的论文吗？一旦解释不清，他们编辑部的权威性肯定会一落千丈。
本杰明站起身来，“我是《数学年刊》的主编，本杰明，我向各位郑重声明，云苏小姐的论文是由本编辑部重重审稿后出版的，最高审稿人为亨里克·艾温尼科先生，绝对不会出现抄袭的情况！请各位查验。”
“不用那么麻烦。”面对这么多怀疑、震惊的表情，云苏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
“我确实看过这篇论文。”
金恩圣面色一喜，她这是承认了？金明同的论文里确实有一些词句跟云苏的论文相同，不过都是些无关大雅的地方。
抄袭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他只是笃定，她没有办法证明自身，就算不能把她拉下来，也能泼一身脏水给她。
“说实话，我对你们那的数学水平很失望。”
“你……”金恩圣面色一变，她什么意思？
云苏转头，面向《数学学报》的人，“我对你们杂志也挺失望的，同为顶级数学期刊，知道我为什么不投你们吗？”当然是因为她懒，方教授又只给了她一个杂志社的联系方式，当然她不能这么说。
《数学学报》的人深深皱起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就在这一期杂志里，这位金明同先生论文的第二页第五行和第三页第八行有着非常明显的错误，而你们，我不知道是水平如此还是审稿不仔细，没有发现那么明显的错误，而我，有必要去抄袭一篇错误连篇的论文吗？”
她下巴微抬，收敛的气势尽放。
众人瞪大眼，金明同的论文有误？
大家议论纷纷，这是什么一波三折的走向？
《数学学报》的人马上查看云苏说的那两处地方。
“你胡说！金明同先生的论文怎么可能有误？”金恩圣涨红了脸，怒吼道。
“金明同先生研究黎曼猜想数十年，怎么可能有错误？”
云苏不理会他的无能狂怒，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我只能对他的这数十年感到可惜了，实在很遗憾。”
“你什么时候看的？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连错误在第几页第几行都知道？”金恩圣不相信，坚信她是信口胡诌的。
“过目不忘啊，你不行吗？”
“你……”
“噗……”有人实在憋不住，笑了。
这小姑娘说话实在是太有趣了！
金恩圣可不觉得有趣，他只觉得自己在被她嘲笑，把他的脸踩在地上践踏，“那你有什么证据说这篇论文有误？”
“证据？不需要我给你，他很快就能给你。”云苏看向正在查验的《数学学报》的人。
那人面色凝重，飞快地在电脑上比对金明同和云苏的论文，全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的压力倍增，冷气十足的会场里他硬生生地流了一脑门的汗。
只需要比对论文，要不了多少时间，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他面对着全场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道：“经过查证，确实是我们杂志社的过失，金明同先生的论文存在错误。”
这个错误说起来他们杂志社也挺冤的，金明同的论文内容只提出来了一些证明黎曼猜想的思路，当初许多数学家也持赞同意见，所以他们杂志社才会发表。
但现在云苏的证明一出，金明同的错误就很明显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没办法不承认，因为只要有心去比对，一下就能发现。
想到因为这个错误，云苏没有选择他们期刊投稿，他就心痛地无法呼吸。
屏幕那头，观看着直播间的《数学学报》主编脸色难看，已经后悔得快要晕过去了，他在心里发誓，以后审稿一定要严格再严格！
《数学学刊》的人都承认了，金恩圣一时也找不到话反驳，本来他们找的理由就不严谨，但没有想到不过两个回合就被云苏反将一军。
“还有什么问题吗？”云苏已久言笑晏晏，仿佛人畜无害的邻家女孩，但在场没有人会小瞧她。
不少人暗暗心惊，不知道多久以前看过的一篇论文能记得这么清楚，丝毫无误，第一时间就能对质疑进行反击，有实力、有智慧、还有这份镇定，实在是前途不可限量。
金恩圣无法，只得咬牙坐下，他知道再继续纠缠下去，自己的面子里子都要没了。
康来和李必挺目瞪口呆，就这么轻易地就解决了？
—【金恩圣脸都憋紫了，哈哈哈哈哈！】
—【好险，我好怕妹妹没办法证明自己。】
—【不是，他是怎么想的？这么容易查证的话都能说出来，这种人也能当数学家，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又不是不知道高丽人都是这样，觉得什么东西都是他们的。】
—【是谁又爽了，是我！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妹妹。】
—【我也是，每次有人黑她，好像最后都是别人遭殃，哈哈哈！】
—【高丽这次可是脸丢完了，还是在全世界面前。】
—【《数学年报》也挺惨的，这次搞成这样，他们可能要把金恩圣他们拉黑了。】
网友们看着这一连串的反转，笑得不能自理。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云苏轻描淡写地揭过，高丽人想方设法也没有掀起任何水花，反倒自己惹了一身骚，在全世界面前闹了笑话。
云苏再一次确认大家没有任何问题后，鞠躬下场，接下来的环节交给别人。
她在康来旁边坐下，康来马上递了水给她，云苏现在就是他心里的宝贝，越看越欢喜。
李必挺突然警惕，他不会是想跟他抢人吧？
果然，康来斟酌两下就开口了，“小苏呀，接下来有没有兴趣再研究一下其他未解的猜想啊？”
云苏果断摇头，“没有。”
康来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他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兴趣走我们数科院去做做研究啊？我们那啥都有，我跟你说……诶，拉我干什么？”
他转过头，就看见李必挺神色不虞地盯着他，康来才陡然想起，自己当着算人家目前上司的面挖人呢，当即干笑道：“我这不随便问问嘛。”
这种好苗子搁谁谁不眼红啊？他也没能例外。
云苏礼貌回道：“以后有就机会会去的，但目前……比较忙，没有多少时间，抱歉，康院长。”
“没事，随时欢迎。”康来遗憾，但他也不能逼人家小姑娘。
一直到下午四点，研讨会才顺利结束，众人这次收获满满，心满意足。
直播间关闭，看了一天热闹的网友离开后，转头立马上了微博继续讨论。
数科院身为主办方，为了照顾众人的胃口，还给大家准备的有西式的晚宴，晚宴就没有媒体在场了，大家精神高度集中了一天，现在也放松了许多。
维纳先生找到云苏，诚挚地邀请：“云苏同学，我谨代表哈弗大学的终身教授邀请你加入哈弗大学数学系，我们可以给你最优厚的学习条件，你尽管提任何要求。”
不少听到的人都瞪大眼，咬牙，好啊，现在就开始给自己学校拉好感了！
在场的专家们基本都或多或少是一所大学的客座教授，来之前，校长都有给他们打过招呼，请他们跟云苏同学提一提择校的问题。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云苏摇摇头说道：“不好意思，维纳先生，我会留在华国上学。”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堵死了。
一旁的康来心底松了一口气，在哪里读书虽然是云苏自己的选择，但他们还是希望她能留到华国。
“好吧。”维纳先生虽然失望，也没有再进行劝说，但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哈弗永远欢迎你。”
“谢谢。”
不少人都满脸遗憾地走了。
远处，金恩圣满脸怨毒地盯着如众星捧月般的云苏，就在刚刚，他不仅被金明同先生狠狠骂了一顿，而且在高丽国内，出现了无数关于他的负面新闻，都在怨他给高丽丢人。
这么多年，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这口气，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去。
可是咽不下去，他又能如何呢？看着周围的重重守卫，金恩圣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气闷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最好祈祷千万别落到他手上，不然……
金恩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众人一番觥筹交错，当然，他们喝酒，云苏还是只配喝饮料。
晚宴结束，云苏跟众人一一告别，各国专家被送回下榻的酒店，明日他们就要返程回国。
云苏身边跟着傅闻，在康来的再三叮嘱下，被送回了酒店，她明日也要回去了，来了京城两天，那边又堆了一大堆事儿。
刚到酒店，就接到了秦蛟的电话。
“喂，慕之？”云苏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秦蛟抿唇沉默一瞬，往日听她这样叫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因为心中有了那个不敢想的猜测后，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了别样的意味。
“晚宴结束了吗？”
“嗯，已经回酒店了。”
秦蛟：“那……要不要出来吃点宵夜？”
“现在吗？”
“嗯，饿的话就出来吃点儿，要是太累的话早点休息也行。”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云苏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晚宴她根本没怎么吃，全在应付各路人马去了。
“好，你等我一会儿，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云苏准备换衣服。
“在……你酒店楼下。”秦蛟坐在车里，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酒店大楼。
云苏一惊，立马跑到窗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傻瓜，她要是不准备出门，他不是白跑一趟？
“刚刚。”
“我马上下来！”
“好，不着急，我等你。”
云苏换好衣服，正准备下楼，傅闻伸手拦住了她，犹豫道：“云小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希望您还是不要出门。”
“让开。”云苏神色淡淡，“你们只是负责我的安全，不需要负责我的行程，明白吗？”
两人对视几秒，傅闻败下阵来，让开了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身经百战的他在云小姐的眼神下感觉到一种汗毛竖起的恐惧感。
傅闻几人跟着云苏下了楼，看她上了一辆车，本该跟着上车的他在看见驾驶座那人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犹豫两秒后，还是没有上车。
那人他非常熟悉，秦家五爷，一个身手、身份都神秘莫测的人，他在的话，云小姐的安全不需要担心。
傅闻几人上了另外的车，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秦蛟看了一眼后视镜，状似无意，“他们每天都跟着你？”
“对啊。”云苏耸耸肩，“为了我的安全。”
秦蛟轻笑，“你的身手需要他们保护吗？”
“能别人动手的时候自己动什么手，再说了，适当在别人面前示弱，彼此都安心。”
云苏意有所指，秦蛟听得明白。
“那在我面前你怎么就不装了？”
云苏看他一眼，又别过头去，“你又不是别人。”
“吱嘎—”秦蛟猛地踩了一下刹车，心如擂鼓。
第181章 确定心意
下一秒，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早已经青筋毕露。
云苏看着车窗玻璃上的倒影，轻笑，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两人没有再开口说话，车内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有种黏糊的情愫在周围游走。
秦蛟一路开到了目的地。
“这是？”云苏惊喜地瞪大眼，“这个点儿了他们还开着门呢？”
秦蛟带她去的正是当初周蕊带着去又偶遇秦蛟的烤鸭店。
“他们营业到凌晨的。”秦蛟解释，然后走进去跟老板打招呼，“周叔。”
“哟，小秦呐，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跟朋友是吧？快上去坐，我马上来。”周叔满脸笑容地跟他打招呼，打量了一下云苏，小秦可还从没带女孩子来过。
“好，谢谢周叔。”
云苏忍俊不禁，“他叫你小秦呐？”堂堂秦五爷还有被这样称呼的时候？
“周叔跟周野家沾点儿亲，我们几个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秦蛟解释。
“怪不得。”怪不得周蕊说这家烤鸭店她从小吃到大。
现在时间晚了，店里也没多少客人，他们又只有两个人，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点儿吃的。
周叔动作麻利，不一会儿，色泽诱人的烤鸭就端上了桌，片得薄薄的，果木的香气混着肉香充斥着鼻尖，云苏瞬间就饿了。
秦蛟伸出手戴上手套，摊开一张薄薄的面皮，夹了一片烤鸭肉，再夹进葱丝、黄瓜丝、胡萝卜丝卷好，他神色认真，像是对待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给。”他递给云苏。
云苏自然地接过吃下，口感丰富，烤鸭外焦里嫩，黄瓜丝、胡萝卜丝清爽解腻，无比满足。
两人一连串动作自然默契，看得远处的周叔眯起眼，小秦跟他这个朋友之间的关系好像不简单呐。
难得，小秦都有了喜欢的姑娘，就是这姑娘，好像有点小吧？而且怎么还有点面熟？
周叔疑惑地想了想，没思考出在哪儿见过，只能作罢，转念一想，又笑了，这是好事儿啊！秦夫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得多高兴？
云苏抬头，看着盯着她的男人，疑惑，“怎么了？”
“没事。”秦蛟收回目光。
“对了，你最近还失眠吗？”云苏随口问道。
“没……没大好呢。”他本想说没有，但话头一转，换了个说法。
“不会啊。”云苏皱眉，明明给他开的药是有效果的，而且早就应该好了，怎么还会失眠呢？
“你是不是没喝药？”
“喝了的。”其实他已经很久没喝过药了，现在只要他听着云苏的声音，就能入睡。
“那就奇怪了，我再想想，重新给你开个方子。”
云苏说什么秦蛟都会答应，他温声道：“好。”
云苏低下头，不直视他的目光，这人怎么回事？那么温柔的眼神看她，以前不是隐藏得挺好的吗？
她还不知道种花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时间不早了，两人吃完饭跟周叔告辞也就回去了，云苏总觉得，那个周叔看她的眼光有点儿奇怪。
回去的路上，秦蛟径直开车，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云苏也低头回手机里的消息。
今天一天，收到无数条消息，基本都是祝贺她的，她耐着性子一一回复。
气氛沉静，一直都了酒店楼下。
云苏：“我上去了？”这人一路上在想些什么呢？
秦蛟无言，云苏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秦蛟一把拉住了她。
“？”云苏疑惑地看去。
“我……”秦蛟有千言万语想说，但一对上她的眼，打好的腹稿全部忘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握着云苏的手，鬼使神差地问：“你……你刚刚说的我不是别人是什么意思？”
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在说些什么？
？云苏无奈，敢情他一路上都在想这个？
看着他紧张却努力想要镇定的脸，云苏心突然软了一片，也没了逗弄他的心思，定定地看他一眼，在他脸越来越僵硬的时候借着他的手，猛地把他往自己这边一带，秦蛟猝不及防，撞进她的怀里。
秦蛟浑身肌肉绷紧，身体僵硬地像一块石头。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她在他耳边呢喃，双手环绕过去，抱着他精壮的腰，头抵在他的肩上。
秦蛟呼吸粗重，心脏剧烈跳动，他已经完全傻了，苏苏在干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他将双手缓缓放到她的背上，交叉后收紧，把人搂在怀里，然后低低地笑了两声，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不明白，你说清楚。”
云苏无奈，“你别得寸进尺啊。”
“我只是害怕……”
“嗯？”
“害怕自己想错了，我会受不了的。”他的声音闷闷的。
云苏叹息一声，“没想错，就是那个意思，行了吧？”
秦蛟脸上绽开笑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连头发丝儿都透露着喜悦。
“有这么高兴吗？”
“嗯，我很高兴，非常高兴，从来没这么高兴。”秦蛟放开她，让她直视着他的双眼，还没忘一个问题。
“所以，那个种花的人是我？”
“嗯，你才反应过来？”
“可是，为什么是种花的人？”秦蛟心里有个猜测。
云苏摸摸他的脸，“你忘了，看玫瑰花的小王子？”
果然，秦蛟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所以你根本就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云苏一僵，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凶巴巴的，“我忘了！你也不许记得！”那简直就是她的黑历史。
“好好好，我忘了。”秦蛟忍着笑意，顺着她道。
云苏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说道：“我爸说，我至少要等到大学毕业才能谈恋爱。”
秦蛟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是吧？大学毕业，他在心里算了算，要是按部就班地读的话，那岂不是还有五年？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太快，太过好笑，云苏忍不住笑出了声，秦蛟反应过来，“你逗我呢？”
“我可没有，我爸就是这样说的。”云苏摇头。
秦蛟的脸肉眼可见地又垮了下去。
云苏忍着笑，“不过嘛……”
“不过什么？”他急切地追问。
“不过我也觉得大学毕业有点晚了。”
